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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文章1:我们只肯为最初的人等待
文/垃垃莹
原来,我们依旧愿意等待,就算在久,就算再累,只要那个人肯回头看你一眼,一个微笑,一万年,也值得。
其实,我们都可以放弃一切的执着,我们都可以回过头去找依旧在等待我们的人,只是,一切都败给了舍不得。
舍不得再也看不见那个微笑,舍不得再也听不见那个声音,舍不得,视线里没有了为那个人产生的焦点。
而我们,只是习惯为最初的人等待,等一种幸福,等一个微笑,等一个眼神,等一种心动。
后来,他们告诉我,那就是初恋的感觉,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心动。初恋总是会有遗憾的,可是我们依旧选择坚持。哪怕他是错的人,哪怕他不是最好的,哪怕路上错过再多美丽的风景,哪怕最后遍体鳞伤。我们都要赌一把。赢了,便是一生幸福。输了,便是一生回忆。
至少,这一生。可以遇到一个让你为之疯狂,失去自我,让自己变得勇敢的人。那样,就算是错过,至少曾经相遇。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的世界曾经绚烂,曾经精彩。
最初文章2:走的太远,却忘记我们最初的起点
时针永远在不停转动,
年龄不断在增长,
梦想离我们越来越远,
现实却在我们咫尺之间。
渐渐地,
走的越远,
我们的初衷也离我们越远,
忘记我们曾经为什么而出发。
最初文章3:最初的幸福
“等老了,带着爱人,找一个小镇,安静的住下……”出自公共主页的一句话,我并没有引用完整,因为到这里它想要表达的东西已经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很久以前,久到我忘了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印象中大概是某位女艺人说了一段形容她向往的家庭生活样子的话,内容大概是:当夕阳西下暑气渐消时,穿着宽宽的睡衣,汲着拖鞋,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拿着块儿西瓜散步。看到这段话时的温暖的感受却记得异常清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话才喜欢上了那位女艺人,但这段话实实在在的让我知道一个人真正需要的,或者说对一个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也许你身价高到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也许你被千万人追捧……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些代价你不会说抑或是不能说、没机会说,但它存在,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晓。所以,当一个事业处于波峰的人说出这么一段话时,我知道了一个人最该追求的是什么,我把它概括为简单的两个字:幸福。字的确简单,但真正幸福的人又有多少呢?懂得这个道理的人恐怕也占不到多数吧。现在,我们用“物欲横流”来形容这个社会,这个社会里有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人又有太多欲望,而欲望是那么的无孔不入,它充斥着社会的每个角落,占据了几乎每个人的每个细胞。你有多久只能靠想念去“看见”那个你思念已久的人了?或者说你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时间施舍给本来就可怜的一塌糊涂的“思念”……实事求是的说,多少人多久没有真心的、开怀的笑过了?我们追逐着的东西多了,我们追逐到的东西多了,我们不快乐了。
是的,我们迷路了,这个社会里我们把自己丢了。迷失自我的痛苦你也体会到了吗?好吧,就算体会得到又怎样呢?至少我们可以彼此理解这种无奈甚至痛苦!
我看到的每个人都带着笑:孩童,少年,青年,中年人,老人,只是我越来越分不清楚哪张笑脸是真的哪张是戴了面具。人世间最消受不住的就是对美的祭奠,我们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祭奠中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我时常会想起那些最初的幸福,你呢……
最初文章4:暖心的年
文/曹昌琼
从疫情暴发到现在,由最初事不关己至心碎落泪,再到惶恐中充满坚定,我的内心犹如经历过一场生死博弈后归于平静,明白了健康是一切跌宕生活的起点,更多的是自己多了人性的收获。
这一夜风雨所带来的“寒潮”,蔓延之迅速,让所有沉浸在年味中的人们毫无防备。所幸国人历来的大爱传播,不逊色于病毒的“蔓延”。足可以载入史册的2020年,因为有了白衣卫士默默的付出和红色力量坚强的支撑,让冷风景中的年有了暖心的色彩,我深深记住了这个“白色”“红色”的年。
相信这个年,“白色”不仅是我一个人眼中的景致,也不止牵动我一个人的心弦。历史上曾经有过无数次白衣卫士冲锋陷阵,却没有像今天如此震撼我的心,因为这次多了许多真切感受。
三万多白衣人,逆行而上,数千医务人员被感染,一千多人被确诊,还有很多以身殉职的英雄。这些冷冰冰的数字,让人有喘不过气的悲痛。可见这场不扛枪、不扛炮、无硝烟的战争打得有多么艰辛。那些护目镜后深深的印痕,那些布满血丝、疲惫却微笑着的脸,那些毫不犹豫剪掉长发的姑娘,因为疫情改变了模样,可也因此折射出人性光芒。那位面向家的方向三鞠躬、向母亲告别的护士,那位因战友病危而泣不成声、却没有放缓脚步走进病房的医生,那些相聚咫尺却无缘见面的夫妻,哪一个不令我们眼眶湿润。那些倒在一线的英雄,有的几个家人被感染,有的累到爬起再继续,有的身带重病,但他们从没离开抗疫战场,而是用生命完成了他们最后的坚守,最年轻的仅仅28岁!这些舍生取义、心怀大爱的英雄,谁不希望他们依然能够平凡地活着?
身居的小城,虽然没有火神山、雷神山那样跌宕起伏的惊险,但白衣卫士们同样日夜奔忙在一线。他们挡在病毒和我们之间,病毒才失去了嚣张气焰,朴实的他们用行动担起了大任、诠释了责任。那位隔离病房的护士10多天不能回家,打电话与家人交流时,听到孩子的呼喊,“狠心”的妈妈果断挂掉女儿的电话,止不住的眼泪没能动摇她留在病房的决心。
如果没有钟南山带领的专家团队,如果没有那些义无反顾的白衣勇士,我不敢想,还有多少人会倒下。为了战胜这场疫魔,他们放弃了天伦之乐,逆行在战“疫”路上与病毒搏斗,经历了难以言喻的伤痛,才保护了我们的安康。
这个年,“红色”一样是感动的色彩。红色是坚定的颜色,也是胜利的颜色。大敌当前,除了冲在前线不论生死的一线人员,还有不计其数的红色力量。
“我是中国人。”这是一个中国人不远万里从国外送回口罩,回答民警的话。多么暖心而自豪的回答。“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朝武汉的方向磕三个头。”这是一位奔赴火神山工地的农民工临走时给儿子说的话。像这些铭记自己是中国人的人,怀着一颗中国心,用10天时间,创造了火神山这样的奇迹。这不是奇迹,是7000名建设者为了生命而争分夺秒、日夜鏖战努力赶出来的“诺亚方舟”!还有国人心疼地较着劲:武汉也是我的家乡,也有我的兄弟姊妹,你能不顾一切,我就能舍我仅有,宁可暂缓买房、结婚,放弃原有计划,也不能丢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民族性格——这,就是真正的慷慨;这,就是平日里念叨的中国力量。
县内一群年轻的交警面对疫情,坚定地递上了入党申请书,豪迈而深情地喊出“我们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时刻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请组织考验!”一位年轻女警多次摁断两岁宝宝的来电视频,不顾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坚持在寒风中站了24小时。当全县客运班车停运后,那些没有私家车需要透析的病人为难了,志愿者们自发组织接送,没有耽误77位肾透析病人的治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关键时候,他们捧出了自己那颗红心,让悲伤中的人们有了希望,家乡才会安然无恙。经历过这些感动,流过太多的泪,有无数值得铭记的人,心底不免追问自己,生在这样的国度,还有啥不满足?
最初文章5:眠云卧石
文/叶梓
茶从最初的药用发展到茶道,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大约在中唐,陆羽着成《茶经》,既开了为茶着书的先河,也标志着中国茶道体系的初步建立与形成。自此以后,茶,已然不再是简单的饮品,而是包括水、器、火等在内的一整套程序与规则。在中国茶道的发展流变中,中国文人一直承担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作为茶道最忠实的秉承者,他们的言行举止既是中国古代文人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也在暗处滋养着中国茶道,并且使其发扬光大。
试茶,就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唐代诗人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吟诵的是他在苏州西山一座小小寺庙里的试茶经历。读这首诗,感受最深刻的两句是“欲知花乳清泠味,须是眠云卧石人”。应该说,这首诗的别致之处是借自己的试茶经历提出了一个试茶人的标准:眠云卧石。换言之,要有闲情逸趣,要有风雅之气。自此以后,历代的试茶之诗,可谓多矣。
其实,古代既有试茶,亦有试泉,如果仅从“顾名思义”的角度理解,试茶重于茶,试泉重于水。不过,看似主题不同的两样茶事,却常常形成交集,不可分割,甚至说,就是一回事。因为,一杯茶,离不开水,离不开器具,所以说,试茶,也是在“试水”。张大复的《梅花草堂笔记》云:“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这是古人的经验,所以说,试茶是一个古老的命题,或歌咏,或墨绘,是古代茶文化里无法绕过的一个关键词。
文徵明的次子文嘉,也是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他曾经画过一幅《溪亭试茗图》。文嘉的画,得其父之风,笔法清脆,有倪瓒之气,着色山水,有幽澹之致,亦颇秀润。《溪亭试茗图》里的两个文人,小得猛一看是看不见的,轻勾淡染的远山,隐约可见,作为一种辽阔的背景,它所暗示的应该是这样一种可能——人在辽阔的大自然里试茗,是一种逍遥的人生,更是一次自我放逐。画上有款,曰:江南四月雨初晴,山涨苍烟新水平。携客溪亭试春茗,绿阴深处乱啼莺。
他的小楷“轻清劲爽,宛如瘦鹤”,一个个分开看,像古代书生,清俊极了。
陆治,另一位吴门画派的画家。晚年的他清贫如洗,隐居于苏州西侧的支硎山下,种菊自赏。我曾见过他的《画溪渔隐图》,山峦怀抱的一泓江水,杂树生花,轻舟一叶,野趣无限,一个避居山水的隐逸形象,清雅而淡然。我喜欢这样的人物,但离这样的境界何其远哉。他还画过一幅试茗图,即《竹泉试茗图》。并不茂盛的竹林下,两个宽衣博带的士人相视而谈,不远处的童子忙着煮茶,一条清澈的溪水绕身而流——如果说这些都是古代山水画里司空见惯的景致的话,那么,头顶的云团几乎是神来之笔,不规则的形状颇有古意,像是从神仙居住的地方飘过来的。文徵明见此画,可能是欣然于得其真传,故题诗于上:
绿荫千顷碧溪前,翠掩晴空散紫烟。
是与高人能领略,试煮新茗汲清泉。
寻一方山水,汲清泉煮新茗,乃人间快意之事。但,只有那些眠云卧石的闲人,才配得上这样的逍遥自在。
最初文章6:槐香遍地
文/徐祯霞
最初识得槐,是在我生活的村庄里。村庄里,除了平地、坡地,便是林地,我们生活在山中,也几乎就生活在森林里,在村人的住宅后面,左边,右边,全都是山,高高矮矮,大小不一,在这些坡林边,最爱长的是槐树,生命力最强的也是槐树。
槐树是一种落叶乔木,春天叶生,秋天叶落。在以柴火维持生存的年代,村人们常常把它当作做饭取暖的木材,这种木柴,上有小刺,却易燃,烧火的时候常能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听起来很带劲,也很刺激,这种声音一响,就感觉到火烧得特别特别旺,甚至是火在大声地发笑似的。因为,母亲常常说,火笑了会有好事,于是,我们便希望常常听到火笑,盼着火笑,火笑了,静等好事降临。
而槐树,在不停地被砍倒,又不停地长出,秋天一阵风吹落的籽,都会在另一个山坡上生出芽,一个夏天,就长到高高的一丛,因此,在村庄里,总感觉槐树无处不在。每年的五月份,是村庄里最美的时候,到处都是白得耀眼的槐花,风一吹,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扑鼻的清香。槐花开了,就算不能出屋子的老人,也能闻得到,他们会喃喃地说,又五月了。花开时节,整个村庄的上空到处弥漫着迷人的花香,从各家的窗户、门,飘然而进,飘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于是,满室生香,满屋生香。
槐花开了,让村人的生活变得有趣,采槐花便成了家家户户的一个乐事,人们在早晨或者是午后,拿着镰刀,扛着竹棍,携家带口的就去了,大人是为了去采槐花,小孩是为了去凑热闹,于是一家人围着一片槐树意味兴然,喊的喊,叫的叫,采的采,乐的乐。槐花是可以生吃的,因此,采下的第一捧槐花,总是会喂进孩子的嘴里,孩子嚼着香甜的槐花,总会兴奋地叫着跳着,吃得尽兴了,这才帮着大人们将从树上挂下来的槐花一朵一朵地摘下来,放进带来的篮子里。等打下了一堆了,大人们也会蹲下身子,和孩子们一起摘槐花,摘槐花是个慢活,槐花小,一个一个的,就算最有经验的人,一次也才能只摘下四五个,因而干这个活,要有耐心,否则,就难吃上那香气四溢的槐花饭。
做一顿槐花饭,一星半点的槐花是不够用的,它最少要一篮子或者是一盆。它须得是花多面少才好吃,这样蒸出来的饭酥软,香甜可口,若花少了,蒸出来就是实心的面团,硬硬的,死死的,就不好吃。因此,这是一个费时费力的麻烦饭,但是每年到了槐花飘香的时候,家家户户又都是要做一两顿。
蒸槐花饭的时候,先将槐花用水洗一遍,放在筛子里控干水,然后拌上面粉,洒上少许水,水一定要少,太多了会粘。将槐花全部用面粉包起来,变成一个一个的小面子,然后将它放进蒸笼,洒点油,大火蒸熟,半个小时后,便可起锅。然后用筷子一一拌开,又成为一个一个的碎槐花,有心的家长再炒上一个小蒜青辣椒,或者是一碗炒酸菜,那就别提有多爽口,有多好吃了。一锅槐花饭,被我们三下五除二,几下就分光了。母亲见我们馋的,就笑我们,看你们,一个个小馋猫似的,要喜欢吃了,再给你们做,我们忙连连叫好,呼应着,以恐母亲随意说着事后忘却了。
而我的母亲,她不只是会做槐花饭,而且还能将槐花同面粉一起炸成果子,酥酥的,脆脆的,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因此,一到夏天,我们就变得格外勤快,自己主张着跑前跑后的摘槐花,高的我们摘不着,我们就找矮的地方去摘。好在村庄里遍地是槐花,不用跑很远的路也能摘到很多。我们手勤,母亲就算再忙,也会抽出中午或者是晚间休息的时间为我们做。于是,一个五月,我们总能吃到与别家不一样的槐花果子,这让我们总是快慰且满足着。
后来,父亲将我带进了县城,在他所在的学校读书。五月时节,我又闻到了熟悉的槐花香味儿,我对父亲说,这是槐花的香味,哪里来的?父亲说,山后,学校的后面,一大片呢。我与同学在午后偷偷跑进学校的后坡,在那里,果然见到了一大片的槐树,而且这些槐树一棵一棵又粗又大,高可参天,直耸云霄,站在槐树林里,基本上看不到头顶的蓝天,只见一片雪白,亮灿灿的雪白,在我们的头顶四处延伸。我便站在树下,绕着树打转转,任耀眼的白炫目的白在头顶旋转。
知道了那片槐树林,每天的下午,饭后,我们便三三两两相约去了后山,在那散步、游玩、摘槐花吃,一直逗留到快上晚自习了,才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地从后山跑回来,坐到教室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都是我们几个女生的小秘密。第二年,班里的好多同学也知道了这片槐树林,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迷上了这片槐树林,有花的时候摘花赏花嗅花,无花的时候,在树下读书逗趣,反正这片林子可以让我们在紧张的学习中放松。
第三年了,我们快高考了,学习不敢松懈,个个都假模假样地开始复习,天天手不离书,捧着书出,捧着书进。但我们仍会到后山上去,当然,是带着书去的,我们给自己宽心说,后山上安静,到后山上去复习。来到后山上,我们会找一个相对僻静一点的地方,为安全起见,几个人能够相互看到对方,竟正儿八经地读起书来,在树下,从花开坐到七月。
那一年,我走出了校园后面的槐树林,也走出了家乡的槐树林,我来到了西安。没想到,在西安,也是有槐树的,那些槐树比我家乡的槐树更高大、更巍峨,当然,这些都是被保护的树,没有遭遇到任何的破坏或者是砍伐,它们齐排排地长在街上,长在宽阔坚硬的大街上,人们称它们为“国槐” ,它们成了城市的风景树,在五月,它们依然会开花,开出一城的芬芳,满城飘香,于是,家乡的乡情与乡思,顿时飘上心头。
后来,我去了北京,到鲁院进修学习,没想到再次邂逅槐树,城市的行色匆匆,令我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树就是槐树。因为,在北京,我没有想到,还能遇见家乡那熟悉的槐花。这毕竟是一个花木繁盛的地方,在首都,什么样的树没有,什么样的花没有,而在我以为,槐树是一定要长在我北方的山区,必须是得与山相依相伴的,可在北京,我又见到了槐树,我见到它时,是自那一天的花香开始。
鲁院正在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街,右边也是街,因此,往哪去算方便,无事的下午,我们常常会去街上散步。仍旧是下午,饭后,我和女伴相约而出,出了东门,竟然闻到一股久违的槐香,我惊讶地说,槐花,槐花的味,举头一看,头上已经是一片缤纷,我忙说与女伴,女伴说,真是槐花呀,没想到,在北京也有着这么多的槐树。我想想,暗暗地笑了,难怪它会叫“国槐” ,这可不是浪得虚名哟,它简直是无处不在,在祖国的每一个地方,大凡是有人的地方,估计都是有槐树的。后在网上一查,果然,槐树很多地方都有,甚至在少水少土的地方亦能生长,可见其生命力之强。
历来,槐树是作为一个吉祥的树存在的,民间有俗语:“门前一棵槐,不是招宝,就是进财。 ”国人将槐树誉为吉祥的化身,源于首先将它视为神灵的栖息之所。如果追根溯源,当起源于周朝。在《太公金匮》中记载: “武王问太公曰: ‘天下神来甚众,恐有试者,何以待之。 ’太公请树槐于王门内,有益者入,无益者距。 ”槐树因而便被赋予了奇异的色彩,溢满了祥瑞之意。
在物质生活匮乏的年月,槐花多是被当作一种食物被人们在乎着,珍惜着,而在今天,人们吃穿用度皆不稀缺,它便成了一种景观树,美丽和净化着我们的城市,让天更蓝,空气更好,生活更温馨。而在街边上,依然有人在兜售槐花,那是乡人们从山里摘下的,三元钱一斤,为卖钱,估计也是为一份闲趣。
五月,槐花开了。每每看到了槐花,我都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在艰苦岁月里的槐花饭,而如今,槐花年年仍会盛开,可母亲再也不会为我们做槐花饭了。在那一朵一朵的槐花里,我仍能看到母亲慈祥乐观的容颜,她仿佛在对我说,生命当如槐树之坚韧,无论在哪里,都该做一棵花繁叶茂的树,芬芳自己,温馨别人,始终如一。
风吹起,阵阵槐香扑鼻而来,瞬时,满城留香!
最初文章7:爸爸的背
文/大鹏鸟
最初记忆里爸爸是什么样子?
像每一个孩子一样,稚嫩的眼眸中爸爸都是高高大大,充满了力量,伸展双臂只够得着他的膝盖,抓住宽大的军裤,抬起脸来仰视那一片绿色。爸爸是一名军人。
童年的记忆就像是一朵朵棉花糖,甜蜜、纯洁,时常载着我的心飘到这里,飞去那边。上一秒在某个时间和时空,下一刻又穿越到另一个地点。
我的家是在南京,部队大院,爸爸的家在上海。小时候跟随爸妈去过上海几次,对这所城市没有大都市的印象,因为我们的家坐落在郊区南汇,一幢私宅,古朴温馨。那一年夏天,五岁左右的光景,爸爸说要去新厂探望他的叔叔,我粘着他跟了同去,只记得一条空旷的路,走好远才见得到树荫,沙土在日头的照射下也显得没精打彩,走了一段,我就像蔫了的豆苗,再也直立不起来。小豆苗很自然就爬上了爸爸的背。驮着我,酷暑下这是一段漫长的行程,途中好似有爸爸讲的故事或是趣事,也许还有我抵抗不住疲乏的瞌睡,我已记不太清。孩子总是父母甜蜜的负担,这段经历,在后来爸爸的诉说里成为了我小小年纪行走长途的褒奖,可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与爸爸携手同行在路上的片断,只留下那段爸爸后背上的记忆。
上学后,爸爸出长差去了北京,一年级的暑假,妈妈带着两个闺女坐火车来到了京城。怕孩子们吃不惯北方的面食,妈妈还带了一袋子大米。可我还是不能习惯北方的水土,病了。生病也会有好处,爸爸带着我在书店买了动画片《大闹天宫》彩色连环画(上),下册过了段日子才出,分两次买齐。当时的我们全然不曾想到,几十年后,我的儿子还会捧着它们看得津津有味。拿着书,我的烧好似褪去了一半,回家的路上,爸爸把我扛在他的肩头,于是我像一个骄傲的将军得胜而归。
既然一家人相聚在北京,爸爸干脆辟出时间好好陪我们玩玩。"不到长城非好汉",好像家里有好长时间还保存着这么一块手帕。长城的巍峨和壮观却不及参观的人流汹涌震撼。在历经了旅途的劳累后,人们四散坐在长城小火车的轨道周围,放眼望去,像是一干逃难的人群。来了,那个喷着粗气的大铁家伙越来越近,人潮涌动着,沸腾了。成百上千的人争抢着,推搡着,拼命想抓住火车的边栏或是扶手。拥挤的人潮迸发巨大的力量,冲散了我和妈妈、姐姐,一片混乱中,我像被卷入旋涡中挣扎着,窒息般的恐惧令我尖声喊叫,越过高高的人丛,我看见了爸爸。他奇迹般地翻越了人群,冲在最前面,两臂抓住火车门边的栏杆,挺直了脊背,脸朝着我们的方向在大声呼喊。他的后方,有无数双手在用力地推他,挤他,抓他,他的背挺得笔直笔直的,就像是董存瑞炸碉堡的姿势。英武的爸爸抢到了整整两排座位,幸运的我也最终和妈妈汇合。后来,好多次我做着同样的噩梦,一再重复那个被冲散,离开了妈妈的经历,多亏有爸爸,那个紧紧抓住门把的英雄形象,像火炬一样总能照亮梦境,一次次把我带回到他们身边。
孩子们的日子过得满足快乐,不知道父母的艰辛劳累。妈妈的单位离家很远,披星戴月为生活奔波,家中事务落在爸爸身上。也许是操劳成疾,也许是长城的那一次留下了伤,爸爸的背渐渐驼了。生活不断地给他的脊背添加重负和束缚,那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不明白怎么突然有一天,强健的爸爸如何连半桶水也负不起,吃力地借助楼梯扶手的力量,缓缓地攀爬一级级楼梯。
日来年往,爸爸弯曲着脊背,像一个渡手,撑载着全家这只小船,一点点地渡过朝暮,渡过四季,渡过我们成长的岁月。
那一年秋天,高中的我要随学校赴扬州。大院里各家的灯火还未点亮,爸爸推着二八自行车带我出了门。昼夜交替的重幕刚刚拉启,天边的第一抹亮色穿透云霞,织成瓦蓝色的雾霭,笼罩在我们身上。风起了,寒冷凭着秋天的庇护,肆意侵蚀我们的肌肤。顶风、上坡,爸爸用力地踩踏,脊背的线条像流动的山脉,忽上忽下,虚虚实实。我抱着爸爸,让自己缩小再缩小,蜷成一小团躲在他脊背的后面。风,不断地把它斟满了烈酒的杯子迎面泼向爸爸,撕扯着他的头发。第一次,我看见了爸爸大把的白发。踏上汽车,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站台上的爸爸向我微笑挥手,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爸爸的身形在晨光中被刻成泛着微蓝的旧相片。曾经把这个记忆中的片断写给了《晨报》,编辑来信答复刊登,文字最终有没有出现在报纸上已不重要,心里面有珍藏就好。
时间,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如今,爸爸的背依旧微向前倾,像一座大山的斜面,棱角分明,瘦削却蕴藏着力量。我儿子的背也有一点微倾,有时会在那么一瞬间,看到了爸爸的当年。
最初文章8:五月的天空
已经记不太清楚最初的记忆是几岁的时侯……只知道那时的自己瘦弱而倔强……常常在午后躺在空旷的草地上让阳光紧紧地将我包覆,一躺就是一下午,任微风为我轻舞,任白云为我表演……这是属于我的小小世界…
后来搬到了奶奶家,那里有美丽的小院儿,小院儿里有漂亮的蔷薇,有可爱的红薯花,还有后来一直伴随我成长的木槿,还有很多很多……于是这里便成了我的秘密花园……阳光依然肆无忌惮亲吻着躺在摇椅上的我,而飘落的花瓣则给了我最芬芳的回忆……还有那随风摇摆的简易秋千和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后来渐渐长大,依然贪恋阳光的味道……于是每周日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成了我高中生涯的另一个必修课……但这次不再是一个人……我们在阳光的拥抱下聊天,嬉戏,吃零食,单纯而美好……那时未来也似乎离我们还很远很远……
而后来的后来,接连不断的变故似乎在向我诉说生活的无情,从刚开始的伤心欲绝慢慢变成了麻木,或者说漠然……是的,就是漠然。春天依然每年都会来,只是阳光被关在了门外……“如果我离开了,是不是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解脱。”我开始不断的这样对自己说。一如许多年前,瘦弱的我悄悄告诉天空,“我讨厌黑夜,也讨厌来到这个世界。”
终究还是有泪会落下来,于是每个黑暗的日子我开始想念阳光,想念它如何将我的孤单和哀伤一点一点从身体里蒸发掉,如何陪伴我度过那总是让我惶惶不安的童年……
于是再难过时开始抬头看,看看那熟悉的白云,看看那从未改变的天空,看看那给我最大温暖的阳光,心就开始一点一点勇敢起来,而它似乎也在告诉我,亲爱的伙伴,一切都会好起来……
它们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伴随我成长,从不曾离去……
就好像我用“ 五月” 来纪念它们一样……
蔚蓝的天空,柔软的白云,以及热烈而奔放的阳光……
最初文章9:追思
文/陆曦
对于大伯,我最初的记忆源自十几年前的一次争吵。当时我跟着长辈们回农村老家过年,把一铲雪倒进了炉膛。我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有意恶作剧,也可能是把雪想象成了白色的煤屑。总之大伯是生气了,严厉地批评了我。我马上显现出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概,骂道:“哼!我怕你个小老头?”
这件趣事一直让长辈们捧腹。至于我为什么要叫大伯“小老头”,可能和他的相貌有关。身为长子,大伯从小就是家中的重要劳动力;成年以后,他做过乡村教师,然后从政。几十年的操劳让皱纹过早地爬上了他的额头。和我父亲相比,他显得苍老;和祖父相比,又显得年轻。
不久以前,另一位地方官员在父亲面前直言:“群众工作,您哥哥比您擅长。”诚然,父亲和我都很内向,而大伯向来爱说爱笑。开朗的性格让他能轻松地处理人际关系,并在工作当中更加得心应手。即便离开岗位,新的领导班子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仍然会想“请陆局长出山”。每到这种时候,大伯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而且确实能把事情办好。所以至今还有不少职工怀念他。
然而,荣耀背后隐藏的辛酸,有几个人能看见?
大伯年轻时在祖父母的安排下,娶了一个乡长的女儿。祖父母相信,出身于干部家庭的人一定很有教养。没想到伯母偏偏生性泼辣。自从她嫁给大伯,争吵和打斗几乎从没停止过。三个子女先后降生,也没能从根本上改善他们的关系。这段“包办婚姻”苟延残喘几年以后,终于宣告结束。大伯独自居住在县城,从此没有再娶;伯母留在乡下,偶尔遇到回去探望父母的前夫,便会像过去一样破口大骂,毫不顾及乡亲们异样的目光。一向温和的父亲忍不住指责他以前的嫂子:“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多少年了,就算了吧!”
或许正是由于婚姻不幸,大伯对子侄辈非常疼爱,工作之余经常逗我们玩。可是我不通人情,总觉得他说话太“损”,时不时地顶撞他。最严重的一次,我竟然叫他“滚”。现在回想起来,一个小学生竟然会抛出这个字眼,而且是针对亲生父亲的亲哥哥,我简直无法相信他真的是我。如果说骂“小老头”那一次充满童趣,这一次只有“恶毒”二字可以形容。我不敢想象大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只记得他苦笑着走开。那是我见过的最无奈的笑容。
随着年龄增长,我渐渐变得懂事,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好坏不分。我始终没有勇气向大伯道歉,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以后我们要相互尊重,好不好?你见到我要打招呼,我不再叫你的外号。”
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我对大伯一直置之不理;而他从不称呼我的姓名,只借着我的体型叫我“肥子”。在我们当地,这个词本义和“胖子”相同,但带有强烈的侮辱色彩。大伯不再叫我“肥子”,说明他是真心和好。我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转眼到了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刚刚结束,我突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大伯得了急性胃溃疡,一直在问“陆曦怎么还没回来”。我赶紧回到故乡,跟着父母来到大伯的住处。
此时,大伯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好几天。因为医院一直没有空余的床位,只能由堂兄、堂嫂在家中护理。我进屋的时候,他正瘫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头上搭着冰毛巾,身上穿着一件短袖T恤和一条薄长裤,颜色像他的脸色一样灰暗。我怯生生地说了句“大伯,我回来了”,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我,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沙发周围伫立着许多人,是他以前在政府部门的同事。因为大伯的口碑一直很好,知道他病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来看望。
堂兄的儿子当时不满三岁,大伯平时最喜欢这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堂嫂想把他抱到大伯面前,大伯竭力喊道:“快抱开!快抱开!”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伯误以为自己得的是传染病,害怕传染给孙子。
又过了几天,大伯终于开始在医院接受专业治疗。他恢复得十分迅速,到了八月上旬,已经可以去外地的大医院接受全面复查。从外地回来,他不仅带来了令人放心的诊断书,还为我带来一件宽松的衬衫,是复查之后从服装店买来的。看着我把衬衫披在身上,他哈哈大笑:“你块头太大,只有这个型号才合适!”
再次见到大伯的时候,我再也听不到他的笑声。因为脑部突然出现生长迅速的恶性肿瘤。他不得不去北京接受部分脑组织切除手术。手术暂时保住了大伯的生命,却让他失去了正常的语言、运动功能。以前那个谈笑风生的中年男人回不来了,只留下一个倚靠在轮椅上的削瘦的身影。我握住大伯的手,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传到心底;我不想让屋里的气氛显得太悲伤,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大伯含糊不清地“说”起话来,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说别的什么事情。
大伯去世是在2009年12月底,刚过完五十八岁生日。当时我还在学校准备期末考试,对此几乎毫不知情。可是我做了一个难以解释的梦,醒来后不禁骇然。过了半个多月,我回到阔别一年的故乡,果然被告知“你大伯已经不在了”。
这一次,连倚靠在轮椅上的削瘦的身影也彻底消失,我只在墙上见到一张被黑纱包围的照片。于是我双膝跪地,用古老的叩首礼寄托哀思。我没有参加大伯的葬礼,也就幸运地躲过了种种令人心碎的场面;可是我为此产生的愧疚感,很可能会延续一生。
最初文章10:继续的爱情美梦
最初,我爱上了年轻的面包师。他每天清晨过来送面包,一听到门响,我就赶紧跳下床,冲下楼去迎接他。那时候我肯定没穿晨衣,因为我拥有第一件晨衣时快二十岁了。想到这点我就觉得非常遗憾。惟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不管怎么样,我还不失体面地套着睡衣睡裤,尽管衣服不是很合身。面包师看见我就会冲着我粲然一笑,于是那一整天我心里总是甜滋滋的。那时候,我瘦得皮包骨头,穿着朴素,而且看起来总是很害羞的样子,因此,妈妈从不担心会有男人注意我。她一定认为像我这样的小女孩对生活还是一无所知,再加上修道院生活的教化,我绝对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她可是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凡在我生活周围出现过的男人,我几乎都暗恋过。当然,这是个秘密。我想妈妈是不会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的,因为她靠我太近了,而且在别人眼里,我一直属于傻傻憨憨的那一类。
我至今还记得当我躺在床上等面包师来时编织的那些荒诞离奇的梦。我幻想着这屋子突然起火,面包师来时看到屋子里冒烟,觉得不妙,立刻就想到我;他将满怀的面包抛落在地,冲上楼,推开我卧室的门,发现我竟还在沉睡。每想到这儿,我就会觉得有点尴尬。我应该有一头像露西·洛兰德(某电视连续剧中的主人公)那样蓬松、迷人的鬓发,躺在那儿美若天仙。而事实上,我只有一头直发,而且总是盘在头顶用碎布手帕裹着。想到这儿,我赶紧掩饰什么似的取下头帕,塞到枕头下,然后无精症能怀孕吗继续编织我的梦:面包师张开结实的双臂抱起我,带我离开了屋子……想到这里,我兴奋极了。然而,我的梦也只能到此为止,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添加的了。
接着,我爱上了牙医。一看见他,我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怎么也无法移开,那股执着劲不亚于安迪·哈代在欣赏一位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金发女郎。我想那时即使他把我嘴里的牙都拔光,我脸上依旧会堆着那永恒而愚蠢的微笑。有两个星期我需要每隔一天去看一次牙。我就为那每隔一天活着。妈妈只在第一次陪我去了,以后就让我独自过去。钻牙应该很疼,但我却感觉很美妙。有一次,他不是对着我的牙齿,而是朝着我的胸脯吹那个小小的像喷水器似的东西。我有点窘迫,却红着脸吃吃地笑起来。他开心地大笑,让我觉得他真是既顽皮又可爱。当然,这样的小插曲我是不会告诉妈妈的;而且这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因为我的牙病已经完全好了。等到我需要重新补牙时,我已经历了无数次的“暗恋”。我希望它们只是“暗暗地”从未被人察觉,但又担心那些男人只要看我一眼,就会感觉出我已深深爱上了他们,因而会沾沾自喜。
以后,我爱上了一家大百货公司的门卫。那阵子,我总是殷勤地帮妈妈买东西。妈妈很高兴,我还因此赢得了热心勤快的美名。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上了那个门卫。他是那么英俊高大,总是对着我甜甜地笑,但我从没想过这只是他的工作。看到我如此频繁地光顾,经过他身输卵管通而不畅的症状边时又总是那么磨磨蹭蹭、很不情愿,他肯定觉得我很滑稽可笑。我那时每次都会忘了买某样东西。根据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法,一定是我的潜意识在作祟,因为我是那么渴望能再见到他。
下一个“心上人”是我的英文补习老师。
起初,妈妈认为我应该多学点英语,就请了一个在附近的年轻小伙子教我英语会话。小伙子长得很帅(唉,这些男人怎么都长得那么帅呢),不知道他向妈妈收取了多少费用。不管怎样,那都是他应得的。因为那一周三次的补习对他来说一定近乎于煎熬。而对我,补习则成了我一天中精神最振奋的时候。每天我都焦急地等待着门铃响。等妈妈走开,我们便开始在客厅里进行会话练习。应该说,他教得很卖力;对他用英语问的问题,我大概也能听懂。但一看到英俊男人微笑地注视着我,我就有点难以自持(尽管他是在等待我的回答)。在他漂亮的面孔前,在那期待的凝视下,我总是头脑空空,忘了该如何作答,只能用点头或摇头来表示“是”或“不是”。他尽量耐心地教导我必须试着表达自己,否则我将永远也学不会英语。于是,对他接着所提的问题,我会简单地说声“是”或“不是”作为回答。当然,我脸上依旧带着傻傻的笑,目光紧紧地黏在他身上,这种感觉真是很美妙。
然而对他,这样的授课却成了一种折磨。教了几次课后,他另外谋到了一份更轻松的活儿,就推托有事不来了。为此,妈妈很恼火,认为我简直是无可救药了,而我自己也做输卵管造影前准备觉得万分沮丧,因为我确实做了不少努力,但怎样也无法按老师的要求表达自己。令人困惑的外语,英俊男人的注视,朦胧而炽热的爱的感觉,还有少女的羞涩……所有这些怎能不让我心慌意乱?说句实话,不必再应付这种尴尬的场合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后来,我又去了一所私立学校补习,教我的是一个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班级很小,他却把我单独安排在一个小房间,而且不时地过来,几乎是用胳膊搂着我,俯身看着我学习。唉,我又开始忘乎所以了。他对我很好,不知怎地,跟他在一起时我一点也不害羞。然而,这段“恋爱”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刚过完万圣节,他的学校就自动关门了。他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我要讲的是,当时,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会关门,老师为什么会逃走。我想,即使妈妈告诉我他是和一个女孩私奔了,我也搞不懂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当时,我已十六岁!十六岁,可我对一切还是懵懵懂懂。
大约就在那段时间,有一天回家,我宣布新闻似的告诉爸爸妈妈,我的朋友安妮特打算给她养的母狗配一只大狼狗,好生几只良种狗出来。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无心的几句话产生了怎样的震动。爸爸妈妈有片刻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爸爸勃然大怒(他脾气很急),妈妈则狠狠责骂我,不许我再和那个女孩在一起,认为这都是和年长的女孩混在一起的结果。我在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时本来心无杂念,只是重复我从别人那儿听到的话。但爸爸妈妈如此强烈的反应让我想到把两只狗放在一起其中一定有文章。
我当时无知得很,还不知道小孩是从哪儿来的。我从未细看过幼婴,也从未有机会和小男孩一起玩耍。小时候,出于好奇,我也曾问过嬷嬷,但她们总是很害羞地装作没听见似的转身就走开了。于是我也不便再问。至于爸爸妈妈,我是决不敢去问他们的。因此,到了十五六岁,我还一直想当然地认为一定是人们在教堂举行婚礼时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事,之后不久就会有人把小孩送到他们手里。对这个问题我也无精的治疗方法没过多考虑过,虽然我很想确切地知道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感到好奇。直到一天,我偶尔听到妈妈告诉爸爸某某快要生小孩了。这个女孩我认识,她还没结婚,怎么会有小孩呢?我曾深信不疑的“与教堂活动有关”的理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推翻了。况且,妈妈又怎么会知道的呢?可我宁死也不会去问妈妈这个问题。进入青春期后,大人总是警告我,和其他女孩谈论这种事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因此,我也不敢去问其他女孩。况且,我很自负地认为她们在这个问题上知道的也不会比我多。既然要做个好女孩,我只有把这些问题置之度外,然后,继续我的爱情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