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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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文章1:老菜油之恋

文/强雯

做饭是生活大事,会用油,则是做好饭之关键。

在巴渝地区,炒菜必用菜子油。菜子油早在《本草纲目》中就有提及,“炒过榨油,黄色,燃灯甚明,食之不及麻油。”菜子油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标配,是技术升级和健康生活的理念升级所致。

我小时候见过的菜子油几乎全是黑色的,姑且称之为“重型”菜油。那时,家中掌勺的一般都用得极省,热锅炝炒,倒一点进去,多余的还用手指一抹,又刮进碗里,好像那是黄金。后来发现,厂里不管是老妪还是年轻媳妇,都这么做,这叫会过日子。

那时的菜子油味道重,刺鼻,因为里面有青芥,芥酸含量高。但我觉得这样的油炒菜香。后来,慢慢有一些负面的报道,说常食用这种黑色的菜子油炒的菜,容易导致心血管疾病,甚至会引起发育不良、生殖力下降云云,弄得人们心事重重。一场关于菜子油的“革命”也暗流涌动。

到我念大学的时候,重庆已开始大面积推广新型菜子油——颜色透亮,浅黄,芥酸含量低。时常有相关食用油公司的推广人员在大学门口张望,每周他们都会招聘大学生练摊卖油,四五十元一天。那是1998年,这样的兼职薪酬很有吸引力,同学们蜂拥而上。让学生来做新型菜油的推广营销,极具战略思路,这和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时是新型菜油和传统菜油争雄的年代。经过原料的优质培育和技术升级,很多新品种菜子油的芥酸含量低于3%,已少有刺鼻的青芥之味了。等我开始跳锅边舞的时候,已铺天盖地流行新型菜油了。上世纪90年代以前,那种黑色的老菜子油被彻底鄙视和遗弃了。它在城市各大超市中很难见到身影,只在一些乡镇里还时有出现。

尽管老菜油退出了餐桌,但达成重庆人一致的美食思路的是:夏天做凉面,还得选老菜油。其厚重、油腻、浓郁、刺鼻的青芥味,偏偏就能制服刚刚煮好的碱面。一斤面用半斤油,电风扇下,一边吹,一边掸,碱水味和生菜油味互为交融,两种浓烈的味道互相纠缠,十分带劲。掸出来的面条,呈金黄色,又不黏着,条是条,筋是筋,再拌上辣椒、大蒜、酱油、味精等调料,闻一闻都口水长流。

朋友去贵州黔西游玩,临行前嘱他带点当地特产给我。他逛了几日,说实在无甚特产,只见街道上有家卖菜油的生意特别好,门店每天都排长队,他觉得奇怪,打听价格,便宜,35元十斤,他说:“很黑,看不出来好坏,但当地人都爱吃的,也是个特产,我给你买了十斤。”等不及我答应,他又说,“这里太落后,快递费要30元,不划算,我还是哪天亲自给你送去吧。”

此后又等了小半年,待到彼此有空,约了时间喝茶,他才把那沉甸甸的黑菜油拎着送给我。看着那黑乎乎的一桶油摆在厨房,我早没了期盼之情——而且像一种怨恨似的,又密封得紧,一点都不给人尝试一下的愿望。

不觉又放了七八个月。

家里存放的菜油都用光了,一时又来不及去超市买新的,想着要不就将就用一下。打开密封盖,一股青芥味油香扑面而来,是小时候外婆家炒菜时的那种味道,是饥肠辘辘的童年急不可待的味道。

立马倒进锅里,火苗在铁锅下蹿着,舔热,油香味被炙烤得芥鲜乱跑,即刻放入蒜粒、干辣椒段、花椒粒,瞬间变成金黄色,倒入备好的瓢儿白,金黄色游荡在白色的瓢段上。小孩子闻着香味跑到厨房里来问,是什么这么香。我头也不回地答,是老菜油。

最后放一勺盐、蚝油,起锅。端上桌的时候,脆、香、鲜。老菜油的味道浓郁地覆盖着这一盘青菜,空气中似乎有无数个油原子在凝聚——黄灿灿的菜花夺目招摇,春天迅猛如潮。轻型菜子油是低调的,不会抢夺原食材的本味;但老菜油不一样,它就是要争锋,要抢夺,青菜的香味混合着老菜油的味道,而味蕾似乎也在极力寻找这种争夺之美。

虽然不够健康,技术含量也不高,但偶尔吃吃,唤醒味蕾的记忆,也算一种奢侈了。老菜油,让我重回农耕时代的自给自足,馋守餐桌,言谈欢笑,过去的田园牧歌,就在这两平方米,就在此刻此时。

做饭文章2:像对家人那样爱

文/韦良秀

正在厨房做饭,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一位小伙子正站在门口。没等我张嘴,对方笑盈盈地说:“大姐,打扰您了。您看,是不是需要?”说罢,他把手里的一个方形盒子递向我。我低头一瞅,是一套沐浴产品。我这人向来对主动上门推销的产品不感兴趣,于是谢绝了。

正欲关门,小伙子又说:“大姐,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而且正在试用期,如果销售业绩不好,将会被辞退,您能不能帮帮忙。这套产品效果真的很好,我的亲戚朋友都在用。再说,也不贵,就五十块钱……”“实在对不起,家里不缺这些东西。”我说。见我无意购买,对方缩回手把产品放进包里,说了声“再见”后,便转身下楼了。

就在关门的一瞬间,我又瞥了对方一眼。正是这一眼,让我的心不由一紧。见他就要拐向下一层楼,我赶紧喊道:“你等一下!”说罢,我马上折身回屋,拿出钱交给他。小伙子一脸感激且诧异地看着我,似乎在期待我“回心转意”的原因。我也没跟他解释,只是点头一笑,算作告别。一阵感谢之后,对方轻快地向楼下跑去。

他当然不知道,我之所以购买他的产品,只因为从后面看,他的背影像极了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也是一家公司的销售人员,虽然不用像那位小伙子一样挨家挨户地跑业务,但他也会时常跟客户打交道,也会想尽办法促成生意。我承认,如果我看到自己的弟弟也被别人那样拒绝,我会很心疼。

不由想起多年前陪母亲打针的一幕。那时,母亲得了感冒,需要到卫生室输液。当时,负责给母亲扎针的,是一位实习的护士。由于经验不足,对方扎了两次都没有扎到母亲的血管里,看着针眼处鼓起的青包,我不禁埋怨起来。听到我的不满,对方的眉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这时,母亲轻声对护士说:“不要紧,闺女,再来一次!”第三针果然成功了。那位护士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连声道歉:“阿姨,真是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给病人扎针,太紧张了。要没有您的鼓励和谅解,我真不敢给您扎了。”母亲用另一只手拉着我,平静地对她说:“这是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小,正在医科大学读书,将来她也会面对自己的第一个患者。我真希望她第一次扎针的时候,也能得到患者的宽容和鼓励。”听了母亲的话,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幸福与温暖。

是的,在生活中如果我们都能像家人那样对待陌生的对方,就会对孩子增加一份关爱,对老人生出一份尊重,就会使人与人之间多一些宽容和理解。

做饭文章3:砍柴换学费

文/龙立榜

过去,农村炒菜做饭要柴禾,煮猪食要柴禾,烧砖瓦要柴禾,取暖照明(松枝)烧炭焙谷统统要柴禾,说柴禾是农村的灵魂、柴禾是农民赖以生存的烟火一点不假。

忽如一夜春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华夏大地劲吹,各式各样、方方面面的电气设备如千树万树的梨花在农村竞相开放。我们村当然也一样,家家户户衣食住行全部电器化,千百年来一度独占鳌头的柴禾渐渐淡出农村的舞台。

满屋烟尘的烧柴时光虽然渐渐远去,但昔日砍柴的经历却像柴禾燃烧时漫出的青烟,缥缥缈缈的缭绕在我的梦里……

我考上中学的那年暑假,见母亲日夜愁眉苦脸的为我的报名费发愁,我就跟村里几个伙伴进山去砍柴卖。我们砍柴的地方是叫“布留”的一座山。“布留”距清水江不远,一段木洪(下滑木头的梭槽)从山上直抵江边。我们打算将柴禾通过木洪放下江边樵成排,然后顺水放下卖给下游的砖瓦厂。

山里有很多柴禾,横七竖八地潜藏在山上,我们用柴刀将它们勾出来捆成扛,然后一扛一扛的扛到木洪头汇集。

我们分伙独干,要是遇到扛不动的树段子就在旁边插藁树作标记,等吃午饭后再合作去把它们抬出来。开始我们相距不远时还能大声地对话,待相互离远了,深邃的森林就变得异常的宁静。

中午,实在累了,我经常是双手指交叉垫住后脑勺就地躺一会儿,看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看碧蓝的天空上一朵朵白云慵懒的荡过树缝。

炎叔是我们的头。吃了包去的午饭后,我们就合作去把插藁树标的树段子抬出来。我们添油加醋地学大人样子喊号子:“ 哟嚎嘿哟,要用力耶!哟嚎嘿哟,加把劲耶!哟嚎嘿哟,不着力耶!哟嚎嘿哟,死婆娘耶……”

太阳快要下山了,西天一片火红,我们在脉脉余晖中拉着长长的影子回家。在高高的山梁上,我们双手围着嘴巴朝远方连绵的山脉狼嚎一样的嘶吼,让那一叠儿渐渐小去的回音释放几个农村少年苍凉的梦想……

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河面上月影婆娑,像洒满了银锭子。借着月色,我们找来葛麻藤和黄荆条,将柴禾一层叠一层地连成排,等东天露出鱼肚白我们就开排启程。

排樵好了,看时间还早,我们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睡觉。睡得正香,炎叔一骨碌爬起来摇醒我们:“快,开排,天要亮了。”

放排最怕的是下滩,滩道有主流有边流,水势汹涌,变幻莫测,一旦有个闪失,木排就撞在岸边的石头或水中的暗礁上,排夫伤亡现象时有发生。这里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放排男,三两人命裤腰缠,滔滔江水奔大海,一滩一道鬼门关。

我们经的第一道滩是偶里滩,偶里滩像个漏斗似的水域骤然变窄,排浪滔天,两岸怪石嶙峋。木排忽高忽低、时隐时现的在巨浪中穿行,掌舵的炎叔像个瘦小的木桩子钉在排头,牢牢地掌着舵把。眼看木排就要驶进平缓地带了,由于河床底下的地形复杂,滩脚的水位突然上升,半沉半浮的木排由于惯性使然,一头钻进水里,狂怒的浪水劈头盖脸地将我们淹没,我们死死抓住绕系木排旳绳索,任由恶浪肆虐,好久才冒出水面。

第二道滩是下料滩,下料滩比偶里滩更长更恶。行至下料滩半途,突然感到木排在剧烈的震动。触礁了!极度的恐惧刹那间包围了我们。我们知道,樵排的黄荆条和葛麻藤无论如何是经不住坚硬的暗礁擦两下的。木排触礁后像一头发疯的野牛左冲右突,就完全脱离了炎叔的控制。就在木排要撞上岸边的一块巨石时,炎叔迅疾操起竹竿欲将排撑开,哪想竿子插入石缝里一时拔不出来,脱手的竹竿将站在排后面的我们横扫下江,瞬间就被巨浪卷进河底。失去控制的木排轰然向岸上撞去,瞬间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终于流到平缓地段了,我们都从水里露出了脑袋,胡乱抓住一把柴禾游向岸边。那天,好心的几个砖瓦烧窑人看到险况后,摇船帮他们将四处漂流的柴禾拉到岸边,还以比平常高的价钱把我们的柴禾全部买了去。

现在想起,真的非常感谢那几位烧窑人,遗憾的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隐约对他们的长相有点印象,但后来一直都没有遇见过。再则,还庆幸我们生长在河边,熟悉水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日今,我的家乡通了公路,连组上都通了,听说还马上要修几条产业路,不但村里的“柴禾”不要溜木洪了,村里需要拉出去的农产品和拉进来的生产资料全都交给了方便又快捷的汽车。下游的砖瓦厂变成了鳞次栉比的楼房,“偶里滩”“下料滩”也因挂治电站的建成“夷”为平湖,曾经将生命系在裤腰上放排下江的经历成了永远的回忆。

做饭文章4:为父亲做饭

文/言农

秋天还没来及得绽放斑斓,寒冷猝不及防骤然降临。我丢下手头工作奔赶在老家泥泞的路上,那里有牵动我神经的耄耋父亲。

父亲脾气暴躁,不苟言笑,对子女缺少温情,常为生活琐事争执不休,久而久之,姐妹们都不愿回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曾经也是他的“对头人”,后来,我事事顺着,他说左,我绝不谈右,仿若一条避免撞车的单行道,从那时起,父子之间的思想冲突才得以缓和。他曾对儿媳说:“儿子再错,也是自己的儿子,不去计较了。”我听后频频点头,心里不禁哑然而笑。

推开门,屋内一股暖气扑来,屋中央煤炉火烧得通红,父亲裹件长呢大衣,孤零零地缩蜷在摇动椅上。

父亲看到我,脸露惊喜,不停地跟我嘘寒问暖。“砍柴把手指划了条很大的口子,前天晚上伤口发烧痛一个晚上。”父亲边说边伸出左手,我看到他食指皮开肉裂、指节红肿的样子,心一紧,不寒而栗,仿佛痛在我心上。

“走,去乡医院上药。”我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说。

父亲拖着软软的声音说:“不去了,好多了,就是做饭不方便。”

突然间,我内心生出怜悯来。父亲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母亲过世后,因为刚烈、固执的性格,不跟子女生活,守在这无人陪伴的老屋,也怪孤单与可怜了。

“你宰只鸡吧,难得回来。”父亲欣喜地说。

“两个人,宰鸡?好难弄哦。”我说,“干脆跟我一起进城,我家冰箱里有鸡。”我分明感受到父亲想吃鸡肉了,或许,是想吃自己亲手饲养的鸡,自养的比买来的更有感觉和味道。但是,我不想做饭,借这个由头,又对父亲做起去城里居住的工作。

“去城里,养的十几只鸡怎么办?”我知道,父亲是决然不去的,这只是借口而已。于他来说,城里高楼进门脱鞋、出门穿鞋是很费神的事,后来我让步说不脱鞋子,他想了想依然摇头。我想,陈旧的思想与观念,是他融入城市的最大障碍;不随和与自我,是他进入陌生群体的一道墙,这让我很无奈。

“前几天去了老战友家,他们做的鱼才好吃哟。”父亲边烤火边对我说。我心一惊:“你又去战友家了?”

父亲当过兵,扛过枪,上过朝鲜战场,艰苦的军旅生活练就了一个强健的体魄,耳不聋眼不花。我很多次回老家,每听说他又去了老战友家,或是去了麻柳场镇买日常用品,我都心惊肉跳。要知道,他这老战友和那个场镇,离家往返几十公里,有时还是步行!上了年纪的老人,路上出意外怎么办?我时时与父亲“讲道理”,可是他从来不听。

寒风呼啸,山色黝暗,一群活泼的鸡正在屋侧的地里嬉闹啄食。父亲一面向门外晒坝撒玉米粒,一面“咕、咕”地呼唤。听到唤叫声,几只鸡摇摇摆摆追啄玉米粒向屋里走去,我则到门外围赶。它们哪里知道,这是诱惑它们的生死陷阱,它们更不知道,宰杀它性命的,是喂养它长大的主人。

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起来,烧水、宰鸡、褪毛、火舔……父亲就像一个孩子,时不时来厨房观看,跟我说着话,我感到从没有过的温暖流遍全身。如果父亲多些这样的温情和柔软,多些“听从”,怎会如此孤单?我悲从中来。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我们只有顺着他的性情,多些陪伴,多为他做些事,才心安无憾。想想宰一只鸡可以管父亲几天的伙食了,省得他做饭感染手指伤口,我忙活的劲头更大,浑身有力。

“酸辣鸡”是我的拿手菜,不仅入味,而且具有川东特色;不仅如此,我还会做酸辣鸭、酸辣鱼、清炖排骨、猪蹄等,家里来客人,这些“大菜”差不多都是我亲自下厨。连父亲也不明白,儿子怎么做得来一手好饭菜呢?我想,可能是我“好吃”的缘故吧。

面对父亲厨房三瓶“好女婿”担担面佐料,我无所适从,这远不及我家那油、盐、酱、醋顺手和方便。没放生姜、大蒜、葱头,或许更有生态的原味香醇。

做饭是锅碗瓢盆交响曲,中间有许多灵活多变的“音符”。譬如鸡块下锅爆炒过程中,就要备好豆瓣、花椒、料酒等,待油锅炸干水分后,就一古脑儿倒进锅里;接着又得倒入事先准备的沸水,一切做好后,又要忙着清洗蔬菜,准备下一个菜的佐料,见缝插针地“演奏”着这些连贯的、紧凑的“音符”,别有一番情趣。

先前回老家,我都是约上姐妹,或跟老婆同往,自己自然不会做饭。如果我一个人回家,则到餐馆炒了菜带回去,或是叫上父亲一起上街吃,或是随意做一顿敷衍,从没像这次认真地为父亲做饭。酸辣鸡的酸辣味在屋间弥漫,我让父亲先吃。父亲在厨房转悠一会对我说,他想吃面,我爽快地说:“好,我给你做。”我专注地清洗好乡亲给的蔬菜,切上一块米豆腐,先烧一钵原汁原味的菜汤,再为父亲下一碗面条。

看着父亲吃得有滋有味,我怜爱的心像潮水般涌动:“父亲本该跟我们一起居住的……唉。”子女都有各自的事业和家庭,要在乡下陪伴老人,一起吃饭、聊天、晒太阳,成为身不由己的奢望。正如父亲身边没有人陪伴,是我最大的心病。

我准备驾车返城,父亲从里屋出来叮嘱说:“天黑,路上打滑,不要开快了。”我承诺说:“如果周末我没有要紧事,就回来给你做饭。如果回不了,下周末一定回来看你。”我每次都要这样承诺,算是给父亲一份约定。他像个听话的孩子,重重地回应了一声“嗯”,眼里充满期盼。

离开时,父亲一直站在风中,久久不回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我感受到他内心对儿子的依赖、留念,还有外人无法体味的孤独和无奈。

做饭文章5:你真的不会做饭吗

文/吴非

好几家电视台都有美食烹饪节目,共同点,都是中年男厨师在操劳忙碌,锅台旁一名青年女子动口不动手,转来转去负责说话,问些比较低幼问题,以显示不谙此道。奇怪,一个电视台这样,怎么几家电视台都是这样?男厨师忙碌,女话筒围着转圈子?

特别是她的饶舌,一直不停地说,如果不说错话,她们的解说一般是复述,把厨师的一句话重复说上两遍三遍,比如她会说“噢,放点生抽,一定要记住放生抽,一、点、儿、生、抽……”当然,排除把节目时间拉长或是为某牌生抽做广告的因素,也可能是要让心不在焉的观众留点印象。其实那个菜放不放生抽不要紧的。我觉得,如果让厨师边做边解说最好,他懂行,能结合动作说出过程的重要之处;他边说边干,还节约了一个人。但是,也许观众就是爱看一个外行围着灶台转。这个负责饶舌的女子提问或解说,不但严重干扰厨师的工作,而且——她们不断地说外行话,就像没见过烧菜也没吃过菜的人,她们只知道装得目瞪口呆地喊“哎呀好吃,嗯呀太好吃啦”。观众会不会产生这样的印象:这些女子家里没有厨房?她们没见过锅碗瓢盆?

看几回这类节目,会觉得现在有些女子像是以不会做菜为荣耀。但有朋友严肃指出,这不过是“装萌”,饿她三天,你看她会不会煮面条。说完全不会,也不说明她有钱,只能说——懒。

这样一说,有可能要惹事了,其实和性别无关。据说微信上晒烹饪绝技的,女性多,电视上的锅台饶舌女没有典型性。

以前,会做家务精于厨艺的读书人往往被认为没出息。世俗观点,读书人应当专心致志,不问柴米油盐,最好连饭也不会吃,诸如边吃饭边看书,馒头蘸墨汁吃了满脸花也不知道,最是雅人。我认识的几位读书人,就是因苦于不会做饭,受制于单位食堂关门,他们就只能咽饼干;后来改革开放,有了方便面,再后来有了大小饭店,这才“狠”起来。可是,如果煎炒烹炸无所不能,谁奈何得了他们?再说,陆文夫、汪曾祺诸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何曾误了才华?

鲁滨孙漂流到荒岛上,他的潜能就体现出来了。从前动不动让读书人“劳动锻炼”作为威胁,上山下乡,难倒了不少不会做饭的,此事颇让一些人快意,虽然他们自己养尊处优。不过,有时也是笑话。“文革”中我在乡下,村里有个农民被诬告送进牢里胡乱关押两年,他出狱后说:“我五岁起就放牛了,当了三十年农民,那些从小从不劳动的人要我‘劳动改造’,其实监牢里那些劳动比地里活轻松多了,哪里难得倒我。”我想他说得没错。同样,从插秧、收割到煮饭,从种菜到炒菜,从养猪养羊到剔骨炖肉,你以为我不会?

我有时劝学生多学一些读书之外的事,也是防着到了荒岛上做不成鲁滨孙,只能等死。

做饭文章6:做饭那点事儿

文/红笺小语

我总认为,做饭是一种生活态度。

首先,要摒弃“凑合”。常听人说:“懒得做,凑合吃吃算了。”“别麻烦了,凑合吃点就行。”

不行。我就不行。在我看来,吃是万万不能凑合的。就算只是吃一碗酸汤面,那葱花也须切得细致,调料也要放得妥帖。

要明白,做饭其实是一种享受。

在买材料时,这种享受就开始了。周末起个大早,到附近去逛早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鲜嫩生香的蔬果,平时不多见的野菜,全在早市上冒了出来。在这个充满烟火味的地方,穿梭于各种食材之间,内心非常满足,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满足,好像我的人生就是为了吃吃喝喝。逛早市的以大爷大妈居多,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定然深谙其中妙处。

做饭须动脑。买菜时,脑子里已在盘算——吃荷兰豆正当时,买一些做蚝油荷兰豆;栾川豆腐平时买不到,须得买一块,凉拌油煎都好吃;茭白下来了,买一束来炒肉……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乃至明日吃什么,都了然在胸。动手开做时更要动脑,何种火候该放何种材料,何时起锅,都得心中有数,否则前功尽弃。

饭做得好不好,与食材关系不小。比如想吃韭菜馅儿饺子,就非得用头茬春韭不可。绿莹莹的叶尖上顶着一抹暗红,白生生的根部也带着一段暗红,那是春日阳光赋予的天分,冒充不来的。拿它和鸡蛋做出的素饺子,给肉都不换!你要给我一把六月的韭菜,对不起,我真做不好,我也不做;做出来没有诱人的香味,只剩熏人的辛辣味。

刀功要好。最简单如土豆丝,太细了没嚼头,太粗了炒不透,要切得粗细均匀。凉面里的黄瓜丝、凉菜里的红萝卜丝,则要尽量切细。切块要大小一致,切片要厚薄均匀。

色相很重要。红黄绿橙紫白黑,要明白怎么搭配才能既漂亮又营养均衡,做出来的菜才能让人食指大动。

最重要的是,要有捧场的人。你做了一桌子菜,没人吃或没人爱吃,有什么意思呢?看着色香味俱佳、满载心意的菜一盘盘失去了光泽,绿的不再绿,红的失了水,最终不得不把它们倒掉,又何苦呢?所幸我碰到了一个极为捧场的老公,总愿意回家吃我做的饭,愿意在我包饺子的时候擀饺子皮,愿意在我忙来忙去的时候打下手,末了还愿意洗盘洗碗收拾残局。

其实饭做得好与否,与经济条件好坏全无关系,而有赖于一种生活信念,看你是否愿意把人生过得有滋有味。我嘛,没钱时吃一碗手擀面或面疙瘩汤,也必得细细做来,面条绝对不会厚薄不匀,面疙瘩汤绝对不会是一锅面糊糊;有钱时也不会大鱼大肉,吃得舒服、吃得幸福才是真理。

做饭文章7:母亲的奖励

文/围城居士

早上做饭,做得是‘撒’。把‘撒’分盛在碗里后,习惯性地拿起锅铲想着要把附着在锅上面的锅巴铲了下来。妻在餐桌前坐着,听不得刮锅时发出的声响,不耐烦地说:“快算了吧,不要因为一点点锅巴反倒把锅给捅漏了。”

我呵呵地笑了。笑罢,然后,放弃。一面用水把锅泡了起来,一面由不得喃喃自语,说:“造孽呢,暴殄天物!这东西现在不算什么稀罕物,若在过去,那可还是珍贵的奖品呢……”

“吃饭吃饭!”妻更加的不耐烦,自顾自在餐桌前大块朵颐。我却因为自己这一句话陷入了常常的回忆。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在那个时代,物质匮乏绝不是现代的人可以想象得到的。那个时代的人,温饱的确是个问题。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普遍都存在着吃不饱的现象。

我们家是六二压,父亲在城里上班,母亲在农村,白天上地晚上缝补桨浆洗,独力抚育着我们兄妹四个。

在乡下,一个女人要带着四个儿女讨生活,其困难可想而知。好在,乡下不似城里,粮食虽然不够正在长身体的我们吃,母亲却总能从山上或田间地头摘些野菜来贴补家用。日子虽然艰难,但也却过得有滋有味。

我的记忆中,‘撒’是最好吃的饭了,除此之外还有‘糊嘟’!这并不单单是因为它们的确好吃,还因为这两样主食吃完后,谁吃得快,谁的碗最干净,谁就还可以得额外的奖品。这奖品,就是锅巴。——我们在乡下的时候不这么叫的,我们随母亲的叫法称呼这种好吃的东西,我们叫它‘粘粘(nián )!’而这种叫‘粘粘’的美食,只有在吃‘撒’或‘糊嘟’的时候才可能有。

‘撒’算是我们家乡的特产罢?反正,我长这么大,不要说外地的朋友,就是我们山西这个地方,会做并且爱吃‘撒’的也不多。‘撒’分两种,一曰‘稀撒’,一曰‘稠撒’或‘米撒’。‘稀撒’好做,把玉米面用冷水泻开呈稀糊糊状,令面糊糊中间不要有夹生的面疙瘩,锅里盛适量水滚开后倒入搅拌几分钟熟透后炒一把黄豆撒在其中即食。河北许多地方也有吃的,不过,他们不叫‘稀撒’,而是形其象曰‘糊糊’。

‘稠撒’则比‘稀撒’额外多些小米来做主料,若是小米充足的话,多放一些则更好。其做法是:将小米煮沸至半开花状态,右手拿勺均匀搅拌,左手拿着盛玉米面的器皿均匀撒面,就这样边撒边搅,直至锅里的饭成有一定形状的固态物后即成,做撒高手的境界是绝不能有夹生的面疙瘩。这个农家饭在秋天吃更好,秋天里倭瓜、红薯都熟了,掺和在其中味道会更美。

做‘稠撒’的时候,玉米面最容易在锅底积淀,往往会在饭熟之际有一层硬硬的、烤糊了的干巴巴在锅上面。那时候,粮食奇缺。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人都视粮如命,当然不会放过这干巴在锅底上的一点点粮食。她会在我们享受美餐的时候,一个人站在灶台前拿着一把铁铲一点一点地把那糊在锅底的粮食铲下来。铲下来的干巴糊,背面有些微微的焦糊,吃起来更有一种粮食特有的香味。那便是母亲给我们的奖励。当然,这奖励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那要吃饭特别快,碗还不能不干净,做到这两条才有资格享用。

为了能够独享这点美味,我曾用心良苦地钻研过怎样吃撒才能使吃过饭的碗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用过一样吃得干干净净。听起来好笑吧?别笑,这可真的是一门技术。

首先,你得有足够的耐心,先别急着吃,待‘撒’稍稍凉一些的时候,在碗边上谨慎地下第一筷,开了头以后,边吃,边把碗向怀里慢慢倾斜,让碗里的‘撒’慢慢离开碗底一点一点地立起来,然后,再从容地在碗的中间用筷子夹食而不碰碗的四周,这样,碗里的‘撒’会越吃越少,且绝不粘连碗的任何一个地方,最后一口不用筷子,要吸溜着吃——把碗边搁在嘴唇上慢慢地抖动,用眼睛下视的余光监视着‘撒’的滑动,防止它因抖动过头直接扣在脸上,张开嘴使劲将刚刚滑到嘴边的撒吸入到口中。

就这样,凭着这门独门绝活,我比我的弟妹们幸运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以至于我已经故去的大妹妹在世时常说,哥哥那时候太贼太奸,害得他们都吃不上‘粘粘’……

长身体的孩子们是永远也不知道饱是说什么的!更何况,我们所处的那个年代少油没盐的根本就不能和现在的孩子们同日而语。

‘撒’在我们这里,一般都是早餐。午饭的时候,最让我们心往的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另外一种特色的食物‘糊嘟’,因为‘糊嘟’同样也是有‘粘粘’这种衍生物的食物。

‘糊嘟’,顾名思义就是把酸菜、豆角、土豆之类的菜蔬在开水里煮熟煮软,然后把玉米面均匀地撒在这锅菜汤上面,让滚开的菜汤把玉米面糊嘟熟后,用擀面杖使劲打烂搅拌成大块状,然后,用筷子夹着吃,吃得时候再蘸点辣椒那就是千金不换的美食啦。

这东西因为是玉米面做的,特别抗饿!做得时候,可以硬些,也可以软些,关键在各人的口味和喜好,我和弟妹们当然都喜欢吃硬一些的。

每每,妈妈在做糊嘟的时候,我们都眼巴巴地跟在妈妈的身后,焦急地等待着。饭熟了以后,妈妈把‘糊嘟’连锅一块放在农村特有的大炕上,看着我们四姊妹围着铁锅坐成一圈狼吞虎咽地抢‘糊嘟’、抢‘糊嘟’锅里的‘粘粘’!往往,一顿饭下来,我们四姊妹都吃得满头大汗。这段往事,成了妈妈以后的自豪,她老人家总是说我们那时就象是四个小老虎一样可爱。

说起吃把吃‘粘粘’当做奖励的事儿,母亲也会呵呵笑个不停,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那怎么能算是奖励?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不过是粮食太紧张舍不得浪费,找了个由头让你们节约些罢了……”

而我,却非常认真地对母亲说:“那真的是个很好的奖励,就是那些‘粘粘’( 如今的孩子们大概绝不肯光顾这样的美食)的奖励,让我们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更是那些‘粘粘’的奖励,让我们四姊妹都养成了节约粮食的好习惯!因为,我们姊妹们到现在都没有改掉吃饭必须碗净的习惯……

做饭文章8:不做饭

文/蓓蕾绽放

做饭之于我来说,向来不是难事,不像有些人,感觉真的为难。但是前提是,心情要好!这至关重要!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便学会了做饭,放学后回到家里,能做很多家务了。那时,父母从来也没有刻意让我学习去做,但是不知不觉跟着大人忙前忙后也就学会了。那时候,受条件的限制,父母也没有做什么特别丰盛的三餐,所以也就很快学会了诸如炒鸡蛋,熬粥,凉拌菜等等,真的不感觉是什么难事。

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是做事还是蛮用心的,我从小就有做事用心的习惯,印象中好像是天生使然,没有人强迫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妈妈医院的同事阿姨到我家来玩,妈妈做饭削土豆皮,我嫌土豆皮削得不干净,还重新削起来,阿姨还表扬我说,这孩子比大人还心细,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听了她的表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记得小时候父母亲上班后,有时候就我和妹妹在家,每人一本图画本,我们两个人就照着那时候很流行的小人书画画,记得我们最爱画的画就是古代仕女,像什么文成公主,蔡文姬,吟公主……我画的很认真,妈妈回家后给我们打分,总是给我打很高的分。后来上学后学校里有美术课我也非常喜欢上,而且画的画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和同学的喜欢,自己真的很得意!那时实际上就已经显示出我的绘画天赋,可惜没有像后来的学生那样有很多课外特长班可以去,不然,我想如果我能有机会进行早期相关方面的教育和培训,我会愿意从事美术绘画行业的工作。直至后来成为一名教师,才深有体会:教育无小事,兴趣是学习之师,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小时候,我们女孩子还喜欢的一项手工活动就是剪纸,记得我有一大本剪纸,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图案的剪纸,都是我精心创作和学来的,还记得其中有一只大猫的剪纸图案还参加过学校举办的手工展览,并获了奖,那时候如果能得一个什么奖项别提有多高兴、多兴奋了!

从上小学开始一直陆陆续续担任大大小小的学生干部,对规范我的个人行为起到很大的作用,那时候很听老师的话,在老师眼里一直就是个乖孩子,老师交给我完成的事情我都会很认真、很及时完成,成为让老师放心的好学生,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这样,在老师和同学们眼里,是个品学兼优、乖巧伶俐的学生。那时候感觉就像父母、老师教育我的那样: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就会有回报;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认真用心做事,就会有相应的回报,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时候思想也单纯,人也小,正所谓年少不知愁滋味,就知道一门心思学习学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甘落后,总是有很强的上进心,要拔得头筹,不落在别人的后面!其实回想起来,印象中父母从来没有刻意要求我什么,更没有给我施加太多压力,甚至从来不检查我的作业,但是我骨子里就是个要强上进的人,就想做个让大家羡慕的好学生,也没有想将来更多的事情,什么工作,生活都离我太遥远……

后来参加工作,再后来结婚生子,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才逐渐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也不是认真用心就能做好,有时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命里八尺,难求一丈……

就拿做饭这件事来说吧,本来对于我来说不是很难的事情,心情好的时候多做个菜,多调个味,真是易如反掌

但是如果是心情不好或不在状态时,即使很认真、很用心,也还是会出现差池的,不是切菜切到手指,就是烧糊饭,还有把米直接放电饭锅不按电源的时候,烧干锅,烫伤的事就更在所难免了,有时伤疤一年半载都好不了,真的影响心情,但是,哪一个家庭中做饭的父母不曾有这种事情发生呢?实在是在所难免。

人的心情和精神状态是如此的重要,它会影响身心健康、影响工作、影响你从事的很多事情。

别的不说,还是做饭这件事来看,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使有再好的食材,做出来的饭菜也感觉索然无味,真的浪费了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这些食物,万事万物都有情感,你不用心对待它,它也不会有好的回报给你,一个有爱心也被爱着的母亲会烧出美味的佳肴,即使是粗茶淡饭让大家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反之,一个疲劳不堪、充满抱怨的妈妈即使有美妙食材给她做,纵有珍馐美味,自己吃起来也会感觉索然无味,食之如同鸡肋,还影响别人的心情。锅碗瓢盆碰撞之间本来应该是一曲和谐优美的乐章,是在和食物进行美妙的互动和对话,食物也是有灵性的。

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做饭,跟家人解释一下,求的谅解,好好休息整理一下思绪,调整一下状态,于人于己都好,既不会浪费食物,又可以舒缓一下心情。

做饭文章9:笑对生活

文/渝徽

今天边做饭边有点咳嗽的时候,就在脑子里自然地想着, 一会要去喝一点蜂蜜水,润一下喉,要是有一点胖大海, 那就更好了。

可是猛一想到,那天选的胖大海没买成。不由得想起了那天买胖大海的情景。一张热情,幸福,精气神十足的笑脸瞬时映入了我的脑海,那天五一劳动节放假,我们为避免人多,特地选择晚上出门去逛一下大润发,看着外面地上的一片“狼藉”,就能够预想到白天有多少人流,想来今天卖东西的人既是幸福的,又是非常辛苦的。劳累了一天,一定是疲累,焉焉的吧。

劳累了一天,我觉得连城市都疲倦了,超市里的服务人员没平时那样热情,没精打采的样子也足够让人理解,可没想,在一楼干货区买蜂蜜时,竟听到一个震彻心灵的声音: 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女士声音,她是超市的营业员,在干货区称重的,她在跟一位同事笑说着聊天,我听闻一句,我很感谢大润发,是它让我得以就业,那声音充满了自豪,骄傲,仿佛她正在做着的是一份世界五百强企业中的一份最高档的工作。

当时我不可能不本能的抬起头看她,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注视,仍自顾自和同事说着,笑着,脸上确是一脸的幸福,似乎说着对这世间所有一切的满意。我发誓从没见过那样美好,迷人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知足,感恩,幸福和满足。这是一位乐观的劳动者,无关乎她的工作,职位,一样都是高尚的,或者说更高尚的。让人不但不敢轻瞧的同时,反而生出几分愧意。我们也许看似比她工作好,可是我们真的有她做得好吗?不一定。虽然做的是一份微乎其微的工作,可她从没这样轻视和瞧不起自己的工作,反而,是以同等的高贵,热情,热烈地拥抱和拥护着它。我承认,我好久不曾被如此的感动过了。

这种喜悦,无与伦比的感染,感动着人。我咳嗽想买几个胖大海,恰好是她的区域,当我问她哪一种更好,她很耐心地跟在我们后面,满脸微笑地说每一颗都是一样的,都很好,虽然卖东西的都是这样说,可平时听到只有反感,厌烦,哪个人不说自己的东西好,自然坏的也说成好的,可是她,让人没有这种感觉,你会连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觉得透着真诚,欢喜,让人巴根巴底的相信。

我们选好了,她称,我看了下没几粒竟然三十多元,好久不曾买了,竟难道贵了这么多吗,有些愕然愣在那里,我记得几年前我在药店买只要几元钱就好了的。于是想再去药店看看先,可竟不好意思放下。后来还是趁她走开放在柜台旁,不料正巧被她看到,她走过来,仍是笑笑说,不要啊,然后仍然是满脸堆笑,没有半句怨言,很幸福的,很恭谦的,走到装胖大海的坛子旁,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倒下,那神情,像是托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她是那样的专心,全情投入,用自己的全副身心,这,就是她对待工作,和劳动的态度。恭谦,敬畏,热爱的态度。我像是看到了我们刚出社会时,那种神圣的感觉。是啊,我们多久不曾,如此恭谨地对待我们所拥有的工作,生活,我们多久不曾,如此倾情地去爱我们的工作,生活。

这张普通劳动者最炫烂的笑脸,深刻地留在了我的脑海,教人肃然起敬之时,不停地反思,提醒着我们,笑对生活,热爱生活,感恩一切。多么美好的时代,一切便利,言论自由,法制健全,我们活在多么幸福的时代。确实有太多太多值得感恩和珍惜的幸福了。

从今天起回到初心,珍惜所有,热爱世界所给予我们的所有一切。笑对生活,一切一定会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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