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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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河的散文1:黄河过客

文/郝随穗

一万里黄河两岸有多少村落古镇栖息安居,从古至今在漫长的沉静中化作点点浪花?有多少人南来北往擦肩而过,把一个个背影淹没在滚滚黄河中?又有多少春秋往事承载了多少生命消失于咆哮的黄河声中?

选择一个晚秋的日子,赴约黄河已久的邀请,在那个暮色霭霭的时分到达碛口古镇。躺在岸边的老窑洞,就如同躺在黄河母亲的怀抱,听一夜涛声入梦,就让我的心儿享尽母亲一次次的抚慰。

而我只不过是自古以来千千万万之中的一名黄河过客,留得再久,都无法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分割于黄河。我想留下,而留下的却是疲惫和失落,留下的是黄河母亲宽容的接纳和给予。

天上来的黄河之水远远地扬起一池土黄色的精气,从碛口眼前直直地甩过。豁然间这里的视线延宽了很多,平展展的黄河犹如一面莫大的镜子,镜子里泛黄的容颜就是母亲饱经沧桑的悠悠往事。那些往事中,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忧患记忆。

在你的岸上,无数过客摇着船橹赶来又散去,他们是你记忆的日子里一幕幕带着阳光般流淌过的一圈圈光晕,几番明亮几番黯淡。小船在黄河浪中起伏飘摇,盛载这个民族的五谷杂粮和血性气脉直达一个名叫壶口的岩石夹道,秦晋大峡谷里顿然间飞腾起你宣泄一路浩浩荡荡向前奔涌的气概。

沿着你的方向逆流而上,在梦里无数次地膜拜,此刻化作前行的力量,把目光栖落在每一寸河面,试图探寻你引领黄土昼夜不舍地穿过河道时的孤独。在你庞大的孤独中,所有的过客犹如这深秋的落叶,被你的大风吹散,被你无限的风光深深埋藏。

作为你一万里绵长的河岸上的古渡口,你用黄色之水哺育过的人和事,一草一木,都在你黄色的落日中赋予了黄河的灵气和深刻的记忆。

那条明清街在落日之后不再萧条冷落,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这里,在黄色的朦胧的淡淡的暖暖的灯光里把一扇扇闭着的门扉打开。打开的门里就走出来一块坚硬的黄河石和一盏带你去听黄河浪的马灯,还有一件羊皮袄给你披上,一块羊肚子手巾给你扎上,一壶黄米酒挂在腰带上,一把唢呐开始吹响。此刻黄河与你共舞,扭起黄河大秧歌。那扬起来的彩绸在黄河渔火中闪烁出绚丽的蓝、黄、红,那高亢的锣鼓声敲打出夜黄河的辽阔和苍茫。那是生命的色彩在此聚集的兴奋,那是匆匆过客巧遇在一起的集体涅盘。看满天星星点点,让每一颗流星都落入黄河,每一点热泪都流进黄河,每一次远行都交给黄河,每一次归来都是黄河的儿孙回到黄河的家中。

夜已深,我不敢走得太响,我怕惊扰黄河此刻的宁静,我轻轻地俯身于黄河,亲吻黄色之水。我在这辽阔的夜色中站在黄河的身旁,就让滚滚向前的黄河声全部灌入自己的耳内,激起我全身的热血,沸腾我的每一个细胞,就让我泪流满面地双手捧起黄河水喝下,就让我红色的血液里激荡起黄河的浪花,就让我的每一次心跳洗涤在黄色的河水之中。

一路前行,乘着秋风层染的两岸美景,我在黄河的蜿蜒中绕不出黄河母亲的召唤。两岸枣树挂满了红红的大枣,每一颗红枣都是黄河母亲的乳汁结晶。看那蓝天白云悬挂在黄河之上的一抹明亮,我的心儿随着黄河的方向走了很远。

作为你的过客,我纵然有太多的梦幻和追求,都会在你波涛汹涌的一泻千里之中化作前行的一丝力量,随着你的方向走向远方。

一路匆匆赶来,在千回百转中投入你的怀抱,为的就是目睹你雄浑奔腾的万丈豪情,为的就是聆听你万古不息的汹涌涛声,为的就是要依偎在你博大温暖的怀抱里入眠。我能不能化作一点黄色之水,随你一起看大海?

关于黄河的散文2:黄河美如斯

文/孔伟健

春和景明之日,宜出游,宜临水。

近日,我随一爱好摄影的朋友到黄河滩区采风。

活动结束后,我对他说,咱到黄河滩上看看去吧,顺便留几张照片,来一趟,不太容易。

他欣然答应了。

其实,从我老家到黄河边,算起来,也就几里路。可我跟黄河亲近的机会却屈指可数,年龄越大,我越感觉到冷落了她,冷落了这条流淌千年的母亲河。

所以,我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好好看看她。

这里是九曲黄河梁山段,这里是蔡楼渡口,这里是当年刘邓大军东渡黄河之处。下得车来,春风拂面,我迈着虔诚的步子,一步步靠近黄河。

我听着风声在耳,看着横跨黄河飞架的京九铁路大桥,看着一列列和谐号列车呼啸而过,一时间,顿生今夕何夕之感。

春季,黄河处于枯水期,河面远不及盛夏时节宏阔。河水退去,河滩裸露,飞沙片片。

吸引我目光的,恰恰是那一片片裸露着的河滩。我要在河滩上漫步,跟黄河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岸边芦苇已绽出新芽,黄色的蒲公英花,朵朵盛开,细微的种子正在酝酿一个个飞天梦。

这片黄沙上,已有人来过了。我看见一串串脚印,还有画在沙滩上的两颗心,被一支爱情之箭穿透,旁边还写了英文“love”字样,显然,有恋人来过。或许,他们想让黄河见证他们的爱情。

还有,不知谁写在沙滩上的一句话: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字体颇为遒劲潇洒,朋友说,看,这儿来过文人或文学爱好者,黄河,自然而然地引发了这位的诗情。

黄河,面对你,我何等渺小。对你,我该怎么解读?掬一捧沙?舀一瓢水?

余光中在《乡愁四韵》中说:给我一瓢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当他面对黄河,不知作何感叹?

京九铁路大桥下,是用不少船只并排搭建起来的浮桥,过往车辆行人络绎不绝。浮桥,将黄河天堑变为通途,引领他们自由往来于黄河两岸。

载重车在浮桥上碾过,便有滚滚波浪传来,拍打得河岸啪啪作响。河对岸,绿树掩映,我知道那里唤作河南省。面对黄河,我总对区域这一概念,产生一种非常直观的认识。省市、地域、人口,在她面前,都是臣子。

我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河滩看,看河水退去后印在大地上的印记,朋友看我看得出神,趁我不注意之时,给我拍了张特写。我一看,还真有些诗意。我说,这是黄河写在大地上的诗行,弯弯曲曲,充满神秘,任凭你用什么样的画笔,也画不出如此天机。

夕阳日下,照在河面上,粼粼波光,闪我的眼睛。我低下头来,继续在河滩上漫步,我看见夕阳照耀下的黄河滩,星星点点,我知道,那是飞沙里蕴藏的点点金星。

想起小时候,我骑着自行车来这里驮沙子,倒进锅里,翻炒豆子、炒花生。我爷爷瘫痪在床的那些年,没少用了这黄河滩的沙土,铺在身子底下,吸水、透气,是很好的天然褯子。

在这个春日傍晚,我还穿过历史的云烟,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看到了指点乾坤、泼墨惊世的刘邓大军,正前赴后继地奋力划船,他们要将抗战的烽火燃到敌占区,要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他们注定要高唱一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不朽传奇。

千年黄河,依然东流。先辈伟绩,永留青史。

疾驰而过的列车,来来往往的行人,经过这里,人们都会从心里说一句:看,黄河,这是黄河。经世的太阳风雨,让黄河饱经沧桑,但我深信,她的招牌永远不会陈旧褪色。

我漫步在河滩上,看着身后的影子,看着自己的浅显脚印,看着太阳慢慢西沉,看着河水缓缓东去,我不再安静于自己的世界,我内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有一种温暖。我知道,这温暖是母亲河给我的,我看着自己的皮肤,再看看黄河水,觉得二者真像。

黄河,我在无穷的春夏秋冬里一年年老去,我已冷落你多年。

当我故地重游,再读黄河,真切感受到了岁月的无穷奥妙。其实,我一直没忘记你,你一直都存活在我的鲜活记忆之中,众多东西,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唤醒。

我感到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熟稔,却又那样模糊,仿佛我不曾来过,可那落日、那黄沙却是那样鲜活,叫我欲罢不能。

我现在知道了,那种东西叫做感悟,那是一种生动精彩的生命体味和生命解读。面对黄河,我获得了一种深沉的生命况味,她为我滤去了很多市井风尘。

黄河美如斯,世界美如斯。

关于黄河的散文3:九龙湾的绿

文/史延勇

在黄河岸边长大的我,对于水,自然存在“曾经沧海难为之”的感觉,确实拥有“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自信。但当伫立在九龙湾大桥上之时,我的感觉骤然被颠覆,我的自信顷刻被击溃,——我惊艳于九龙湾的绿,我简直沉浸其中了……

灿烂的天气弥漫灿烂的心情,丰收的季节洋溢丰收的冲动。九月五日,金风涤暑、玉露横秋,我与众文友来到了文祖,来到了九龙湾畔。

一下车,映入我眼帘的是水上那九尊喷泉巨龙:蓝蓝的底座上“漂浮”着朵朵白云,金黄的龙首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晶莹的水雾从九个硕大的龙口里依次涌射而出。

俗话有云:人有九命、龙有九子。哈哈,原来龙王爷的九位龙子也羡慕文祖的美景,全降到九龙湾里来,乐不思归了!人都说龙:春分升天,秋分潜渊。可亲可敬的龙帅哥们,诸位可是春秋不弃、寒暑不离、风吹不走、雷打不动地翘首于九龙湾之上,送迎文祖来往的乡亲、恭敬远方游玩的宾客。静的九龙、动的喷射、实的情景、虚的传说,营造了九龙湾一种独特浓郁、魅力无穷的氛围。

踏上九龙湾大桥,我赞叹白理石桥栏的莹洁别致,我欣赏太阳板灯的时尚华贵,我更惊奇于九龙湾的绿——我无法模仿朱自清的深邃,我也无意追随李广田的高雅,那都是散文大家,那都是描写“绿”的高手,小小的我只会坦承我的心扉、只会抒发我的真情……

惊叹于九龙湾的“绿”,是我站在桥上凭栏俯首注视的那一瞬间——满满泛着亮光的绿,掠过我的双眼,直逼我的脑海,旋而又穿嗓过喉,渗透我的腑脏,我顿觉彻体通泰、神清气爽,似聆听了一曲天籁之音心旌飘舞;似读懂了一篇秦晋赋文豁然开朗;似饮尽了一杯陈封古酿激情澎湃;似品闻了一树奇芳腊梅唇齿留香……我不由得揉了揉我的眼睛再瞧,这曼柔的绿向四周平铺延伸着,恰如春天绿油油的麦苗那般生动,又好象细腻的绿绸缎那样鲜活。静静的绿面,与四围巍巍的青山相守,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尘世的纷杂,没有丝毫的波浪,只有轻轻微微的水纹,而这无数的水纹正是麦苗那无数嫩嫩的尖儿、绸缎那无数绒绒的线纹。见过厦门鼓浪屿海湾的绿,她比九龙湾多了几分狂野、多了几分浮躁;览过淮阴洪泽湖的绿,她比九龙湾多了些许傲霸、多了些许世俗……呵,九龙湾,你的这份从容淡定,你的这份优雅祥和,洗涤了多少人的胸怀、净化了多少人的心灵!我张大嘴,深吸了一口,虽然我知道属于色彩的绿,归视觉的范畴,与嗅觉、味觉及其他无关,但我却想要这九龙湾的绿蓬勃我的心田、充盈我的脑海——因为我忆起了王安石的诗句“春风又绿江南岸”,他老人家也把“绿”的词性置换了。

曾记得先知先圣默罕默德说过:水、绿叶、美丽的面孔,是三样好的事物。而九龙湾绿水正如一枚飘落在群山之中的永不退色的绿叶;更象一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年的美丽面孔——三样好的事物,在九龙湾的绿中融为一体了。

下的桥来,走近水边,方体验到九龙湾绿的极致——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洁净,以至于我不敢把手伸入水里,生怕弄脏了她。九龙湾这位天生丽质的绝代佳人,在桥上只能看清她匀称秀美的五官、婀娜多姿的身段,到了眼前,才能端详她明澈的双眸、如脂的肌肤,才能领略她玲珑剔透的风韵。有人说,明水群泉的喷薄,得益于南部山上的水源。我不禁一震:啊,九龙湾,小城的百脉泉、梅花泉、墨泉、眼明泉的飞珠溅玉,可有你兄弟姐妹绿绿的倩影?可有你一脉相承的圣洁和灵气?

正面眺望水上的九龙桥,高高的华灯、白白的桥栏、灰灰的桥身,尤其是那与水下倒影成圆形的九个拱桥孔突兀了绿的深意,升华了绿的亮点。

漫步绿边,思绪潮涌:尽管红的热烈、白的纯洁、蓝的深沉、黄的雍容、黑的肃穆、橙的光鲜,但任何一种颜色都难独当一面,唯有“绿”能!世上只要有绿色,便会生机无限、便会活力四射、便会希望在前!在绿的面前,其他它之色,都显得那么苍然无力、不堪一击。

“这么多的小蜻蜓。”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围拢过去,只见一些出甬壳不久的小蜻蜓伏在水边。宁老师捡了一只较大的蜻蜓,托在手掌上,让它吸收太阳的能量,一会儿,小蜻蜓振翅腾飞,竟在绿色的水面上盘旋了起来,好长时间,方才恋恋不舍地飞向远方。是的,它不会忘记飞翔的翅膀是在这里孕育的,它不会忘记诞生梦想希望的地方,它不会忘记这一片绿色的生命之源!

——尽管它只是一只柔弱的蜻蜓!

关于黄河的散文4:黄河之滨的村庄

文/曹含清.

很多年前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经常听姥姥唠叨她的一些往事,至今难以忘记。

姥姥的老家在黄河之滨的一座村庄,她有两个哥哥与一个姐姐,可惜除了姥姥,他们都没有长大成人就染上瘟疫或得病夭亡了。

那一年黄河泛滥成灾,淹没了河南、山东、江苏的很多地方。那时候姥姥大约十六七岁,与她的家人仓皇走散,她随着浩浩荡荡的灾民向南逃荒,流落到贾鲁河畔认识了我姥爷,便在那里安家落户。

洪水消退之后,逃荒的人们纷纷回到故土,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土地与生命是灾难难以毁灭的,它们从不向灾难屈服,它们孕育希望与奇迹。姥姥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和太姥姥也回到黄河之滨的村庄。他们希望生于斯死于斯,最终与脚踏一辈子的土地化为一体。

经过浩劫,村子里同一家族的人或死亡或失散,仅剩下他们一户。不久太姥爷病亡。太姥姥是个盲人,而且年迈体衰,无人照顾。姥姥远嫁在贾鲁河畔,本想把太姥姥接到家里赡养,但太姥姥坚决不同意,因为当时姥姥要养育五个子女,家里的口粮匮乏,经常揭不开锅,太姥姥不想成为女儿的负担。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年迈的盲人孤苦伶仃,在一间破茅屋草里生活。她的饮食起居是何等艰难!她的生活是何等孤独凄惨!然而我们的想象往往会被日常的认知囚禁,蜕化为丧失飞翔能力的错觉。

出乎意料的是父老乡亲对太姥姥并没有不管不顾,而是把她当作亲人。张家给她送去几个刚出锅的窝窝头,王家给她端来一碗玉米糊糊,李家为她挑一桶井水,赵家为她洗几件脏衣服……农闲的时候,人们时常聚集在她的小院子里扭秧歌、练武术、打纸牌,让那个狭小而孤凄的小院子热闹鼎沸。

十多年后太姥姥去世了。她临死的时候姥姥不在身边。一个年轻人日夜兼程,徒步到贾鲁河畔将消息告诉姥姥。姥姥赶回的时候太姥姥已经断气。姥姥每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泪眼婆娑,哽噎不止。

姥姥经常说她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是父老乡亲赡养了她的老母亲。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姥姥总要到黄河之滨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她八十多岁的时候患了肺癌,卧病在床,仍然老泪纵横地念叨着那些往年旧事。

姥姥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我的母亲和舅舅商量说姥姥生前整日惦念黄河之滨的老家。他们决定到那里给太姥爷和太姥姥扫墓、看望那些街坊邻居,这也算是了结姥姥的一桩心愿。他们对那里的人几乎不熟识,扫墓那天却受到了热情款待。

每当我路过黄河的时候,总会留意黄河之滨的那些村庄。在我的心里,黄河之滨永远有一座村庄。那里的人们淳朴勤劳、热情友善。我衷心地祝愿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永远幸福安康。

关于黄河的散文5:我以诗人的沉思穿越福州

文/仕凉

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总是,到了黄河,心依然难死。

我的无眠,有多顽固,我的文字,就有多顽固。我的世界,有多寂寥,我的诗篇,就有多寂寥。

那些遏止不住的文字,难免感伤,但绝非忧郁。那是一种灵感的味道,夜色一般,注定只与空无有关。而与阳光无缘。

爱上文字的倾盆大雨。就像,爱上,寒冬午夜的那笼炉火,初春开满山谷的梨花,盛夏丰沛无常的雨水,暮秋随风飞舞的落叶。

以文字的方式咏叹,是一个人深沉世界的衍射。是我生命里,那一阵阵空谷足音的颤动。

文字,修心。因为有你。让混迹浑浊市井之中的我,心藏一粒星光,一盏灯火。让我的内心世界,在这萧杀的季节,依然春色遥在。

文字,诛心。如今,除了剩下爱你。岁月,把我仅有的那些,兴许曾经有过的爱你的资本,悉数收走。

从仓山,到于山。从八一七路,到三坊七巷。今天,我以诗人的沉思,穿越福州。除了文字于怀,我一无所有……

关于黄河的散文6:黄河谣

文/尹燕忠

每当听到“一条大河多宽广,我家就在岸上住……”那首优美的歌曲,我就激动的泪花花的流,我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黄河上再也听不到的纤夫号子。

记得我小时候,爷爷是个舵公,每天驾着船儿往返于黄河两岸,接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到达彼岸,或者为码头运送货物。

再大些的时候我就帮爷爷摇橹,摇累了,顺势往甲板上一躺,看看天空的云彩。渴了,就到船仓里舀水喝。

船上喝的水都是直接取自河里,撒上白矾,不一会儿浑浊的黄河水就变得清澈见底,喝起来甜丝丝的,带着泥土的芬芳。

初冬的时候,上游冰凌冲击而下,爷爷紫红色脸膛上可没了一丝笑容。他掌着舵把,船忽高忽低,从冲击而来的冰凌中穿行而过……

我曾经跟在爷爷的船上,目睹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我曾多次横渡黄河,从这岸游过去,被激流冲击,游到对岸时往往被冲出好几里地远。所以往回游之前还要往上游跑一段。返回之后正好到达出发点。身上沾满河泥,我沐浴着黄河之水,真感到畅乐无比,又磨砺了意志。休息的时候我趴在软软的、细细的、白而耀眼的沙滩上观看爷爷和船工们逆水拉纤的壮景。他们将汗渍油滑的窄枣木板套上肩,一股劲地逆流拉纤,激流之中不进则退,非卖死力气不可。窄板勒进那紫红的肉疙瘩里,赤脚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窝,那些脚印就烙在黄河岸边……

等到修船时,爷爷他们要把船“展” (船夫忌讳“翻”字)过去,用桐油、腻子、麻道漆船、补船,修毕,需把船再“展”过去来,那情景十分壮观。

爷爷站在船底上,赤脚、躬腰、叉步,倾全力跳起,前移,双手挥动若交响乐指挥,爷爷一声吼,船工齐响应“咳依咳哟,万众一心喊大风哟,齐心协力船顺流喽!”

真如大河雄风,我想那奔腾激越的鼓子大秧歌,莫不是起源于这历史悠久的黄河文化么!

随之,穿红戴绿的姑娘媳妇送来枣儿、花生,那些黄河后生搬来酒坛,“哗哗”倒上十几碗酒,爷爷他们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下去,再满上一碗倒在地上,默祷着什么。

之后,他们麻利地上船,打一声号子,打开帆,船便箭似地飞走。

后来爷爷老了,也没了木帆船,他有时叹息,怀念河上搏击风浪的日子。

他有时抚摸我那宽厚地肩膀,欣慰地抖动白胡子,笑了。

我怀念那昔日黄河,渴慕爷爷那粗犷豪迈的性格,更想那高亢、激越的纤夫号子,他们给我性格揉进一些刚的特性。

黄河,我热爱的黄河,你一泻千里地奔腾起来吧!

关于黄河的散文7:八百壮士黄河魂

文/张书省

早就听说过抗日战争期间八百陕军壮士勇跳黄河的壮举,甲午清明前夕,陕西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王放和当年十七路军将士的后裔们,邀我参加他们在烈士殉难地举办的祭奠八百壮士的纪念仪式,我欣然前往。因为同行的还有杨虎城将军的女儿杨拯美、毛泽东秘书胡乔木的儿女胡石英、胡木英、宋绮云外孙石欣生,以及赵寿山、孙蔚如、孔从洲、赵伯平、刘天章、杜斌丞等先辈先烈的后人,所以我深感荣幸!

多年来我总以为跳黄河的地点在南北方向黄河的东岸,这次才知道是在黄河拐弯东去的山西芮城县,在河南灵宝县的河对岸。车从西安至潼关,过风陵渡黄河大桥,沿黄河北岸东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芮城县,当晚住在县城丽都酒店,次日上午又乘车赶往二三十公里远的陌南镇圣天湖畔的勇士跳崖遗址,老远就看见巍峨的烈士纪念碑,我的热血为之涌动!

纪念碑耸立在黄河岸边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上,一座三层七八米高的基座,托举着高高的碑身,碑正面署着“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两行大字,左侧是杨虎城将军手书的“勿忘国耻”,右侧是孙蔚如将军的“誓雪国耻”,碑底篆刻着那段泣惊鬼神的壮烈史实。

和近百位将士后裔们一同来祭奠的还有西安培华学院的大学生们,他们身着整齐的校服,洋溢着一脸的青春气息。培华校长姜波亲自来到现场,这位出身于教育世家的刚四十岁的年轻校长,对红色文化的执着,对革命事业的承继,对大学教育事业的追求和对国家民族未来的忧患,很让我敬佩!

祭奠仪式让现场祭拜者始终沉浸在缅怀先烈的肃穆之中,高奏义勇军进行曲、宣读祭文、大学生们庄严地宣誓和烈士后裔们敬献花篮以及激昂铿锵的诗朗诵等,都让我热血沸腾!特别是最后现场全体人员高唱《大刀进行曲》的“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时,我终于忍耐不住,泪流满面……

泪眼模糊中我眼前又映现出那壮怀激烈、血肉横飞的中国人民八年抗战的画面——

白山黑水的东北抗联战士、平型关大捷和百团大战的八路军战士,台儿庄战役上海淞沪保卫战的勇士们,穿越在缅甸原始森林的远征军们,遍布华夏各地的抗日烈火中中国军民的悲愤的面孔,瞬间都历历在目……

三万多名陕西十七路军的将士扼守在三百多里的中条山脉,以血肉之躯筑起钢铁防线,硬是把穷凶极恶不可一世的侵华日寇死死堵住而不能越过黄河……

那是1939年的6月6日,几千鬼子堵截包围了陕军177师刚补充不到三个月的一千多名新战士,大多是十七八岁的还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学生兵,他们装备很差更没有战场经历,却硬是以一腔热血和深仇大恨与鬼子们厮杀在一起,打光子弹就和鬼子刺刀相拼,徒手死搏,在牺牲了200多年轻的生命后,八百多壮士被逼至悬崖边,他们高呼着“宁死不当亡国奴”,高喊着“不能给先人丢脸”齐刷刷跪在悬崖边向家乡方向磕头跪拜,呼喊着“爸!妈!儿子走了!”然后纵身扑向黄河……

躲在山上的当地村民目睹了现场之惨烈,他们说,最后跳下悬崖的是一个高举着西北军军旗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战士,他在跳河时一边双手高举已经破碎的旗帜,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秦腔:“两狼山战胡儿,天摇地动;好男儿报国家,何惧死生……”然后纵身黄河波涛……

生长在今天的中国人,已无法理解在那个倭寇侵略铁蹄下国人的悲惨命运和悲愤情感,但这个巍然屹立了几千年的民族在异族入侵奴役时的反抗气魄和爱国主义精神,却是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根和源!八百壮士壮怀激烈的一瞬间,让七十五年后今天的中国人陕西人依然敬礼膜拜!依然骄傲自豪!因为,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祖先!伟大的黄河魂!

祭奠仪式上有一位94岁的王福厚老人,他坐着轮椅,在亲人和学生挽扶下一步一挪硬要上纪念碑献上鲜花!儿子说老人耳聋,他没有说什么话,但他沧桑的面孔,他对国家民族的忠诚,让大家肃然起敬!他那年才19岁,是从医科学校刚参军的医务兵,他是被浪涛冲到下游河边,又会点游泳,才侥幸存活下来。

现场还有一位抱着父亲张务本遗像的中年人,他是替父亲来祭奠那些父亲当年的同学战友的。他父亲在那次战役前几天被派到洛阳去学习两个月避过此劫,可他的同学战友们全为国捐躯了,他痛不欲生,发誓只要活着就要年年清明来为烈士们焚纸祭奠。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儿子继续着父亲的遗愿!

我在纪念碑一角和一位在这儿卖冥纸钱和祭品的农民交谈,他叫李石砚,是附近村民,他说他固然是能多少赚一点钱,但更是要让来这里祭奠的人为烈士们送上更多的抚慰,他多少次从爷爷口中听说了跳崖烈士们的壮举,每一次他都受到震撼受到教育!他指着不远处高山半腰的半截山平台,他说烈士们就从那儿跳下去的,他说当年他爷爷吆着毛驴正在山间经过,听到枪声就躲在了山崖间的缝隙中不敢吱声,他目睹了现场的整个过程,他流着泪一次次向儿孙向乡亲们诉说着陕军战士的顽强不屈和跳河的壮举,所以当地的乡亲们每年都要在黄河边为这些英魂烧纸祭奠!烈士们也可以笑慰九泉了,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跳崖的壮士,永远纪念他们的功绩!

是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中条山永远不会忘记!黄河永远不会忘记!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中国永远不会忘记!八百壮士就是我们的黄河魂!中国魂!

昨天还晴朗朗的天,早上来时就阴沉沉的,这会儿更是一滴两滴地掉下雨滴来,老天爷似乎知道我们的心情,或者说老天爷也在这感天动地的烈士们英魂归来时怆然落泪!远处是高峭的剪影般巍峨的中条山脉,身后是汹涌澎湃的滔滔黄河,近处的山脚下一团团杏花开后的杏树深绿,一株株平日只在国画中看到的白杨树的石绿,还有黄河岸边那正在迎风飘曳的柳枝,柳叶已经寸把长了,因为黄河南移当地人已圈出数千亩大的绿水清莹的圣山湖,好多只天鹅在湖中嬉戏,还有的在低空飞翔……

雨越下越大了,回望雨雾中的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已和中条山,已和黄河融为一体!八百壮士,还有长眠在这儿的两万多陕军抗日烈士的英魂,千千万万为了共和国今天的革命烈士们的英魂,与黄河同在!与大山同在!他们永远是我们的黄河魂!中国魂!

关于黄河的散文8:晚秋,黄河静止了

文/欣雨文萃

黄河在展望过去,黄河在思考未来,黄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现在。

河水似乎静止了,就要盖上时间织就的素面被。河床边摆满了无言的梦,缜密的心被割断了朝圣的希冀。风儿,躺在了河深深的深深的底部,一起回忆那过去的失眠。

那是曾经的一路奔波,那是曾经的分崩离析;那是,那是曾经的伟岸传说,那是,那是一腔本分的悄无声息。河老了,但是不想毁灭自己。

岸边的水车,一次一次地展示着气节,红豆树一颗一颗地将血红的豆子撒向你的腹地。太阳曾经朝三暮四,在河的身上无情地打上激进的胎记。无水的季节,让草儿也失却了命运的延续。

好久好久,河边总长不出春天,很长很长,河边的陌生人也哀叹却不敢出一丝丝气息。天上的星辰离你而去,地上的溪流离你而去,沉默也离你而去,思念无法驻留只能一起离你而去。

忘掉大山你就不是大河,忘掉大河你就不是你。平步河边望乡,过了一个世纪。望着夜空的银河,滴漏着点点野菜充饥。河,如果天不养你,河,如果地不养你,你的嘴唇如何能够合闭?岁月的惊魂,常年的旋风,即使奔跑在河边,在你杂草丛生的双唇上,古老的大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养育你。

怀念过去,已经成了一些鱼儿的虚拟,历史不会再次回到原地。今天流过的水,已经集结在大海的深处,静静的河面下,还会荡起新的涟漪。听凭所有,干枯不是短命的运气。明智醒目,目光衔接上了昨天和今天的断裂。

无法追逐传统,是可怜的单纯,是钻入河底,将梦流放在风浪下的记忆。当孤独变成苍凉的伟大,旗帜会不会变成象征的意义?

走在河边,踩痛了塌陷的肋骨,河水还会照旧流淌?横断河水,草儿叶焦根黄,子息又如何延续?过去的岁月,撞碎了静静的河面。沉重的遗憾,或许就是规律。

缕缕淡淡的世纪春秋烟云,俨如游丝转动着河水的钟摆。洋洋噩噩的世纪评说,回头发现终是无险无奇。探索者风骨淑华秀黛,诉说着西来的瑰奇幽深;怀旧者总总山情,呼喊着东方原有的寒涧九曲。历史应该是一部连续剧,河水连绵不断静静地等待涌起。还是唱一曲《霸王别姬》吧,否则,兴旺成败如何演下去?黄河,还在思绪沉默寡欲。

河流必将把我们带出晚秋和寒冬,河边流动着绿茸茸的原野,那怕过了这个世纪,还是要给子息留下纯真、温柔的大地,让月亮清明地的黄河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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