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夜读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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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夜读的散文1:夜读时光

文/李笙清

多年以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常常在一梦醒来,拧开台灯,偎在被窝里看书,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妻愤愤然,对我以颜真卿《劝学》中“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诗句解释并不领情,说古人夜读是为了求取功名,你都人到中年了还凑什么热闹。一忍再忍,在多次强烈抗议后,将我“发配”到书房就寝。这样一来,我更是无所顾忌,夜深人静之际翻动书页,摇头晃脑,嘻笑怒骂,香茗相伴,书香绕室,自得其乐,不必担心扰人清梦。

我一般入眠较早,一天忙到晚,头一挨枕,就睡意朦胧鼾声四起。妻常笑我人到中年未老先衰,但积重难返,我行我素,就喜欢留恋被窝里读书的那种感觉。午夜挑灯,一杯清茶,氤氲中书香盈室,颇有几分清代诗人袁枚“寒夜读书忘却眠”的乐趣。柔和的灯光下,专心读书,情到深处,顿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深夜书”的惬意之乐。

弹簧床紧挨书架,白天收起来,晚上打开,想看什么书,伸手可得。我读书比较随意,没有古人“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的那种感悟,也没有国画大师李苦禅“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的那种境地,但“书卷多情似故人”,可谓我的生活伴侣。夜深读书,静谧中思绪悠然,偶有所得,即闭目片刻,纸笔伺候,写成小文,放上一、二天,再拿出来修改润色,虽不是字字珠玑,和白天喧嚣之中搜索枯肠笔头艰涩之文相比,也觉得不失灵气。

深夜读书,喜欢断章觅句,随心所欲,没有“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的拘束,古典、现代兼顾,全凭兴之所至。好书如茶,可以解渴;好书如酒,让人陶醉。有时闷热难耐,看经典散文,清心寡欲,心静自然凉;有时清风明月,星光灿烂,翻阅一篇爱情小说,情到浓处,自己也似乎深陷其境,与书中人物共进退了;有时风雨交加,信手拿过一本抒情诗集,聆听窗外淅沥雨声,捧读唯美文字,心绪随之跌宕起伏;有时读书到深处,窗外秋虫唧唧,月透窗棂,画意诗情,弥漫斗室,便忍不住关上台灯,于月光中阖上眼睑,小寐片时,常常有飘逸灵气之诗句从脑海中突然闪现,可谓夜读所得了。

当然,读书要眼清目明。每次夜深读书,我都会洗脸净手,漱口刷牙,唯恐对书有所亵渎。书房方寸地,弥漫淡淡书香,一颗心沉淀其中,可暂时忘却世事烦恼,达到书人合一的境界。也有看书入迷到情难自禁的时候,或潸然泪下,或心动莫名,或愤怒,或激动……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于字里行间,难得地宣泄自己的情感。

夜读时光,如流水般在静谧中流过指尖,颇有几分“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的意境。读书到极致,忽闻敲门声,妻在门外呼:“天亮了。”乍然从书中出来,才看到窗外已是曙色熹微,案头杯中茶凉。

关于夜读的散文2:入夏,午夜读孙犁

文/王文静

入夏,双休。

白昼的喧闹和繁娆,乃是别人的花开蝶舞。于我,不过是赖以呼吸、生存的天地空间。午时,花景正美,凉荫正浓,躲在帘内,倦时正眠。

因为,这个时节,昼长夜短,芒夏风干气躁,天热笔倦,渐渐慢怠了读书写作。所以,我更喜欢静夜,几颗星星,一枚月亮,青灯一盏,家人酣睡,我独醒。

至午夜,冷水沃面,继续端坐在夜的深处,一桌一凳,一杯凉茶,一卷旧书,蚊香袅袅,痴读那些文学前辈,从未冷却过的有温度的文字。

今夜依旧是孙犁,读他的旧闻、往事、保定、冀中,抗战时,一介书生,瘦弱身影,为了家国,别妻子,离家乡,在隆隆炮火中,用一支笔,践行文字梦。

人生晚年,白发皓首,津门深宅,织补过往,像只卧蚕,纵横艰辛;像个犁农,砚田耕耘。直到百年,任凭后世,褒贬抑扬。

暖暖的记忆文字,行行重行行,缓缓读淌成一条岁月的河。静深博远,乃冀中平原,不可或缺的一汪文学水源。

故乡,田园,滹沱河;风物,习俗,说书场;集镇,小城,旧书摊;攒动的人影,一步一景,一处一故事,若隐若现,多么熟识的旧时碎片。

在岁月的河流里,倒映,铺展成一幅水墨流动的文字画卷。徐徐展开,那一块水域白洋淀,映日荷花的馨香,明珠一样水乡景色,保家卫国的男人,缠绵痴情的水乡女子,缱倦诗画一般。

滹沱河的两岸,亦有旧时戏台,那一串响彻云霄的锣鼓铿锵,冀中独有的悲腔长调,梆子声声,喇叭悠扬。

静坐,读孙犁,在夜的深处,午夜前后,个把钟头。在前辈先生的文字里,任我读赏,独自穿行。

用文字的暖暖温度,熨帖奔波路上的匆匆和浮躁、褶皱和疼痛,填补追求物质的迫切和盲目、狂热和空洞。

目光穿行,总仿佛,就像前辈先生,孙犁一次一次回到故乡的“林子”,像只受伤的小兽,躺下来,舔舐、平复现实的伤和痛。

洗濯耳目,悦美心灵,在眠梦里,希求,一晤,一百零一岁的先生,倾听他的教诲,奢得那一小簇文字薪火。

“然于写作之途,还是不愿停步,几乎是终日,不遑他顾,夜以继日,绕以梦魂。”仿佛听见先生如是说。

然后,黎明醒来,声音致远,又仿佛看见前辈,留下的那串文学的脚印,坚实而温暖。

于是,朝着喧闹的尘世,揣上梦想,在文字奔波的路上,踩着前辈的余温履痕,继续独自前行。

关于夜读的散文3:夜读凤凰公园

文/孔伟建

观察一处景点,角度非常重要。一如读书,读是一回事,怎样读又是另一回事。

那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加完班,眼睛酸涩,想出去散散步。出单位大门西行,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凤凰公园。时值深秋,天气渐寒,路上车流人流依然不息。

老远,我就听见音乐声声,就看见不少景观灯,这些都与凤凰公园息息相关。光,一到夜晚,愈发霸道。光影、线条、音符、色彩,都与光有关,光有极大的包容性。有了这些光,我们就可以一次次地投身其中,感受那些感动的、闪烁的、想象的、确定的、自我的以及他人的存在。

修葺一新的凤凰公园,她恢弘大气的现代气息随处可见。

这公园,白天里,我无数次从她跟前路过,来去匆匆。黑夜里,我亲近她的机会却很少,算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她如此近距离接触。我错过了她的美丽,关于夜晚的,无数次。

我慢慢走,慢慢看。我在回廊上坐会,听会音乐。我在溪流边,伫立一会,感觉着扑面而来的水汽。我在假山旁看会,体味着园林工人的匠心独具。我在高大的白杨树下待会,跟它说会话。深秋了,它已开始落叶。我身边,还有很多四季常青的不知名的花草,这儿一片,那儿一片,在深秋的夜晚中默默吐露芳华。

我周围有很多人,这些人来自这座城市的不同角落,一到夜里,他们就同样被这公园吸引着,每晚都来赶赴与她的约会。他们来这里,散步、健身、聊天、散心、玩耍、交友、恋爱,每个人,在这里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

这些原本默默出入单位、菜市场抑或厨房的人,在公园里发现了另一个自己。有些事,原本只是觉得好玩,但因一份执着与坚守,结果成了让人惊喜感叹的风景。

我看着公园里的一切,突然觉得她迥异于白天。绿地、近水、远山,曲折幽深的回廊、功能齐备的健身器材、默默休憩的喷泉、堆叠有致的假山……一切设施,都在灯光之下添了一种神秘色彩。灯光,这儿一簇,那儿一簇。地灯、射灯、彩灯,这儿一盏,那儿一丛,各种各样,将偌大的广场划分为不可分割又互相独立的若干区域,那样和谐,那样幽邃。

公园,依然坐落于凤凰山下。她,跟山是一体的。你可在公园缓步,可拾级登山览胜。山上有亭,翘首飞檐,小巧玲珑,在夜灯映射下,更见别样风致。

夜晚的凤山,人流不断。灯光,将它变成了不夜山。我想登到山顶,站在高处、远处,看看夜晚的凤凰公园,我想看看,在陌生的高处,凤凰公园是怎样跟这座城市建立起联系的。

我沿着台阶,逐级而上,步步登高。我看着自己的身影被灯光越拉越长,我觉得夜晚的凤山,和夜晚的广场一样,不是那样直露,给人以更多想象。你不知道,一棵松树后面,隐藏着什么。不知道,一块山石后面,隐藏着什么。你不知道,山风从哪儿来,又吹向哪里。

我站在山上,看着下面的公园。再次感觉到,角度是多么重要。我站在高处,看到的公园,完全不同于身处其间的公园。我觉得,公园里的人群跟我一样渺小,我感到这公园是属于这座城市的,她已跟城市完全融为一体。仿佛,她的新生已默默等待了许久。她身边,是滚滚的车流,是不息的人流,是日渐耸起的建筑。

凤山之上,气势恢宏的凤凰阁,规模初具,正在加紧施工之中。夜色之中,工人依旧在忙碌。可以想见,她的面纱揭开之日,肯定会给我们带来不少惊艳。

生活,随处可见。人心思安,我们在公园上各行其是,没人扰乱我们。社会和谐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是我们最大的追求。

在广场上散步、跑步,脚踏实地,你会感到自己的真实存在,你会切实感受到自己的体重,你会意识到自己的年龄,你会碰见这样那样的人,你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风景,听到这样那样的故事,或许,这正是生活的味道。

关于夜读的散文4:故乡何处

文/徐宣冬

夜读唐诗王湾《次北固山下》,每逢佳节到时,耳闻目睹在外游子行色匆匆归家的身影,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此句,更让人顿生乡思之情。

我的故乡在浙江瓯南穷癖的山村里,这些年,随着人们逐渐的搬离,穷乡僻壤的故乡渐渐地萧索了。

在这个原本聚族而居的村落理,乡人们祖辈都靠着在山林劳作繁衍生息。在我的记忆里,幼年的故乡是喧嚣热闹的。大家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外出的人很少,村落间鸡犬相闻,人语相近,虽然贫穷,但乡人多相互走动,温馨而有生气。如今在经济浪潮之下,青壮年人追寻着美丽的梦想都外出了,积攒了一些家资便不再回来,彼此散落在各方谋生的地方,只在逢年过节或者留居的亲友老人过世才回乡一趟。

老辈的人固然都认识,同期离家外出谋生的人们也还能记得,然而,后辈的子侄们因为经年不 见,变化颇多,对于家乡远没有我们的情感,相互间便有很多人不相识了。

我也算是离开故乡很多年的人,每因近亲红白喜宴或是偶尔归乡探亲时遇见乡人,都有一番感触或惊异,某家老人又过世了,某位年长的人这么老了,某个同龄人发福谢顶了,某人的孩子长这么高成小伙姑娘了……本乡本土的语言现在还能用着,同乡人无论在何处相遇,家乡的语言总是那么亲切自然,但我们的下一辈因为不再生活在故乡,没有了语言环境已然不会了,这一批的同龄人偶尔相 聚相互交流只得用普通话,而不是祖辈流传下的家乡方言,大约等到我们的长辈和我们这一代人都相继离世的时候,老家或许就再没有人居住了,流传了数百年的故乡方言也就寿终正寝,这大约是祖宗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留守在故乡的年迈父母尚健在,我们兄弟俩虽然经年在外,故乡还是我们的故乡,回家的感觉因为父母的牵系依然温暖。但我们的长辈就像麦草一样,为流年割去一茬又一茬,他们终将会在不远的日子里离我们而去,故乡的那个家便破碎了,那里除了有我们前辈的荒冢和依稀的旧年记忆外,我们眷恋的东西终将逐渐淡忘消失,那时,故乡或许就真成记忆里的故乡了。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诗人尚有归雁传书,许多年后那时的我呢,故乡何处?

关于夜读的散文5:夜读

文/王选庆

在喧闹的城市里,只有到了夜晚,一切才逐渐安静下来。爱读书的人往往把夜深人静看成是最好的读书时刻。我的夜读习惯早已养成,良夜清宵,书海远航,既是遣兴消闲,更是养心滋润,收获颇丰。每当此刻,“宁静致远”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一个人能够达到“无书不安枕”的程度那是非常可贵的!

我的座右铭是齐白石老人语:“不教一日闲过”,我把这六个字制作成条幅,挂在墙上,挂了几十年,而且不仅挂在墙上也挂在心上。我每天的阅读量都在万字左右,这一点我已经坚持几十年不变,每天晚上睡前必看一个小时左右的书,尤其在冬天的晚上,读书更觉得入神入微。在我的床头总是摆放着一摞子书,随时更换,比如《孔子传》《季羡林谈人生》等书全是利用夜读看完的。老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黄金屋”不是别的,而是一种精神财富,能让自己看清前进的方向,选准自己的奋斗目标。读书促人成长,这是我一生中得到的一个永恒的真理。是读书的厚度成就了我人生的高度。

写到这里,还想旁征博引一下,《岳阳楼记》不愧千古美文,作者范仲淹更不愧一代文宗名流。其少时家贫,但仍发愤读书,常常在蚊帐中读至深夜,时日一久,蚊帐都被灯烟熏黑了。更有不少人,穷得连灯油都买不起,仍然想方设法夜读,为后人留下了映雪、映月、燃糠自照、凿壁偷光等夜读的典范,其精神令人敬佩,其风范值得学习。

夜深人静,思想的野马托起枕边的书香奋蹄奔驰,由近及远、由低至高、由浅入深,渐入佳境。枕边读书,是求知者自觉的选择,是对宝贵时间的充分利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拾得一份脱俗超然的心境和清醒,步入一种浪漫和丰盈的情境。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也有那么一些人,夜读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是天方夜谭,霓虹闪烁之际,酒店茶楼歌舞厅才是他们的选择。奉劝这种人头脑清醒一些吧,多干正事多读书,于国于己都有益,少些烟酒味,多些书卷气吧!

关于夜读的散文6:诗意常宁旧时光

文/崔建华

夜读旧书,荡漾古诗词中的常宁旧时光,韵味十足、似曾相识,却又怅然若失……

南宋时的常宁春天,依旧春寒料峭、春雨绵绵。

绍兴年间进士、宝佑元年状元、宁远人乐雷发一骑绝尘,正行走在常宁乡间。池塘、桑柘、童戏,奇石、柳絮、犬吠。此情此景,几可行吟成诗。

状元没有微信朋友圈,只能匆忙下马,入村借砚,疾书草就《常宁道中怀许介之》,分享给此间好友——“东溪先生”许介之:

“雨过池塘路未干,人家桑柘带春寒。野巫竖石为神像,稚子搓泥作药丸。柳下两姝争饷路,花边一犬吠征鞍。行吟不得东溪听,借砚村庐自写看。”

倏忽数百年,已是晚清时。

改朝换代,物是人非。幸好,春日常宁的诗情画意依旧。

“如许春光到眼融,半帘诗景画图中。翻新草样深兼浅,依旧花容紫间红。丝串堤杨茑织雨,帘飘村杏燕裁风。谁将消息传摩诘,一角斑斓定化工。”

这首《春望》,作者是同治年间安徽巡抚、常宁人唐训方。字里行间,春光无限。莺飞草长,花明柳暗。

但诗写后仅仅数十载,这位湘军将领曾拼命苦撑的大清王朝便灰飞烟灭——半帘诗景,一帘幽梦……

乐雷发刚从春天走过,戴复古夏日又来访。

诗人一首《常宁县访许介之途中即景》,乡土常宁的夏日风情跃然纸上:

“竹径入茅屋,松坡连菜畦。深潴沤麻水,斜竖采桑梯。区别邻家鸭,群分各线鸡。行人来少憩,假道过东溪。”

竹林茅舍、松坡菜园。鸡鸭成群的农家、采桑养蚕的夏天。隐隐绰绰、若隐若现,可是旧时光里的世外桃源?

桃源隐逸,深刻影响着汉人士大夫。而清乾隆年间一个炎炎夏日,常宁弱女子王国香亦不让须眉,写下了这首《咏莲》:

“芙蓉争放曲池红,艳入诗人晓望中。个里却成清异品,羞与魏紫拂墙东。”

赞叹莲的清异,透着耻与“魏紫”(应暗指着紫色衣服的权贵)为伍的不屑,是表达对北方游牧民族统治的不满?还是单纯的愤世嫉俗?

这真是个夏天的小秘密。

王国香出身书香门第,父亲王万卷、叔父王万澍等同为乾隆“常宁十子”。叔父王万澍还是当时着名历史学者,历游名山大川,博采群籍,遍访耆宿,尝取正史,考订湘楚古迹。王万澍去世后,其子王国牧继承遗志,最终纂辑完成了父亲未修成的《衡湘稽古》《湖南阳秋》等史学巨着。

明清交际的常宁之秋,大明遗民王夫之正隐居常宁南部、汉瑶混居的洋泉山区。

洋泉山中多雨,一阵秋雨一阵凉,夫之的心虽冰冷,然目光始终如炬。

一场山中秋雨过后,新作《新秋看洋山雨过》应运而生。“南楚秋风日,轻阴太白方。参差分远嶂,明灭亘斜阳。旋度云间树,还吹山际香。鹭飞初掠润,燕语乍矜凉。云断天逾碧,林疏野乍光。馀霞侵月浅,晚露过溪长。薄袂冷冷善,闲愁鼎鼎忘。萧斋聊隐几,吾道在沧浪。”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大明已亡,万念俱灰,何不苦研传统典籍,追索明亡之因和天下拨乱反正之道呢?

那一刻的常宁,应该是难得的秋高气爽!

发端于洋泉山中细流的宜水,此刻已汇集了洋泉之水,然后便缓缓北上,进入唤作“烟江”的诗意河段。

乾隆“常宁十子”之一的段永琐留下了田园诗——《烟江》,“近水山多云,近山水多烟。江以烟得名,不知始何年。东坡号苏海,作诗赠廉泉。子厚客冉溪,溪以愚名焉。而我家斯水,名赠两寂然。自古忌名高,非我不汝怜。当时苏与柳,自知传不传。有烟时有月,江心月娟娟。有烟亦有风,水月风周旋。江上有泉峰,因峰适有泉。主人居多竹,借竹名竹田。竹泉声冷冷,澹澹江上烟。”

清丽洗练似水,隽永优美如斯!

冬日,农事已完,适宜寻亲访友。

再次梦回南宋吧,那个偏安一隅的朝代,其实并不是人们想像中那样富得流油——某个寒风萧瑟的冬日黄昏,南宋诗人刘克庄在一个唤作烟竹铺的地方,向一户人家借宿。他来常宁,也是为了造访许介之!

之前,刘克庄还为许的诗稿题诗作记,“我留鸢站外,君住雁回边。走仆行千里,敲门授一编。真妍非粉黛,至巧谢雕镌。何必周丞相,男儿要自传。”诗中所提的周丞相,即南宋左丞相周必大(字子充,亦字弘道),也是许介之好友。

许介之,真还是个传奇!

但刘克庄借宿的这晚,足以让诗人终生难忘!主人家的贫困寒酸,实在让人难以想像是发生在富足的南宋——“野迥村疏起暮寒,偶逢废驿卸征鞍。主人家比渔舟小,客子房如鹤栅宽。灯与邻通眠未易,风从隙入避尤难。似闻南去加萧索,一夜披衣坐未安。”

此首《烟竹铺》,究竟是指今常宁盐湖境内的烟竹铺,还是宜水上游的烟竹市,已不得而知,亦无从考证。况且,当年范仲淹作《岳阳楼记》时,还未亲临就已在“登斯楼也”。只是烟竹铺这一宿,无声揭穿了南宋的浮华……

回到正题,冬日是适合访友的,当不醉不归!

清道光年间的一个暖冬,已是除夕,初开的梅花正暗香浮动,掌教双蹲书院的诗人吴山祥骑着驴正独自沉吟着《除日蓝江辞张伯愚》:

“一年今日尽,好友故来迟。有意同君醉,无人慰我思。梅花初放后,驴背独吟时。几欲探春信,春风竟不知。”

诗中所提蓝江,即今日兰江,想必曾经“春来江水绿如蓝”吧?在这条神奇小河的沿线,百余年间先后诞生了清同治安徽巡抚唐训方、民国中央通讯社社长萧同兹、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萧石月烈士、首任国家信息产业部部长吴基传等名人,确实令人惊诧。

婉婉转转,浅吟轻唱。款款而来,逶迤远去。诗意常宁的旧时光,斟着星涛月色,酌着春汛朝阳,仍在那历史深处向人们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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