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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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散文1:腌一缸酸菜御冬

文/王丹枫

不管是塞北,还是江南,“冷”以咄咄逼人之姿大有全面封锁大地的勃勃野心。在我寄居的北方,已经呵气成雾,一派“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氤氲景象,诗意漫漶,惹人浮想。

某日,闲逛百花深处胡同,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气喘吁吁踩着三轮车,车斗里堆满了白菜、萝卜、雪里蕻,方回过神儿来,又到腌菜的时候了。谚语里说,霜降腌白菜。霜降一过,老北京胡同里的人家几乎都会腌一两坛酸菜,不是为省钱,实在为得味。那时,四合院里凡是能晒东西的地方皆被时令蔬菜霸占了,一棵棵菜蔬沐着晚秋的最后几个暖阳,三两天时辰,肥美圆润的菜蔬像被中了蛊,全蔫了。此时即可腌菜了,洗坛的洗坛,抹盐的抹盐,家家户户跟过节似的,胡同里灌满了欢笑声。

我江南的故乡人也是腌酸菜的。那阵仗,跟北方人家腌菜有过之而无不及。菜园子里的白菜、萝卜出落得丰腴秀雅,像《红楼梦》中大观园里的美人,每一棵都接近一个传说,光是痴痴凝望,足教人可喜。白菜种类多,青麻叶大白菜和长梗白菜尤适合腌菜。母亲腌菜喜欢挑身段儿颀长的棵儿,不一会儿,篮筐就被填满。母亲挑着担子快步疾走,扁担压得嘎吱响,我拎着装不下的萝卜跟在后面,篓子发出吱悠声,简直像在合奏。那时候,母亲多麻利,村里的好多男人干活都赶不上她,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她的风光像村脚下河边搁浅的那只船,都拴在了老时光里。

跟沈从文小说《边城》中描述妇女在河边捣衣的情形颇为类似,绕着我故乡的村庄也有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女人们喜欢在岸边捣衣洗菜闲话家常,波光动荡逶迤,对岸的芦花摇曳喧闹着暮秋,高远的天空流涨着洁白的云,宛如泼在宣纸上的水墨画。母亲卸下担子,将一棵棵待腌的菜蔬码在青石板上,找来菜刀从中剖开青麻叶大白菜,叶子一片一片洗净,白皮萝卜去掉菔叶,从水中拎起,萌萌的,惹人喜欢。雪里蕻茎嫩叶密,清洗尤费时间,母亲总能耐住性子。遇到捣衣的大婶,总夸我勤快,母亲说还不知长大后怎样,“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大婶说看不走眼。事不遂人愿,我现在的种种终归是伤了母亲的心,一个人在北方漂着,教她时刻为我担忧,老得一年愈发比一年快了。

跟北方人家腌菜一样,菜洗净后需曝晒三两日。秋阳把整洁的院子镀成了金色,长梗白菜和雪里蕻一棵棵挂在晾衣绳上,教人想起宋之问“秋似洛阳春”的名句。青麻叶大白菜和萝卜则搁在簸箕或是洗净的围墙石板上一溜排开,怕麻雀啄食,有时我会拿根长竹篙搬把椅子坐在墙角儿照看。太阳太眷顾人了,像拿着满满的一团温暖揾在人脸上,不一会儿,睡虫就把我带进了梦里。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唤醒了我,我胸前早被口水濡湿了一块,几个小伙伴扒在院门上痴痴地笑我,我撵了出去,母亲取出针线开始做手工……

一百年多来,无论南北,老百姓腌菜的方法,想来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初版于1912年的《民国老课本》中《腌菜》一文,短短五十余字就说透了,“严霜屡下,园菜渐肥。取而曝之,俟略干,置缸中,腌以盐。旬余,便可取食。若藏之于瓮,泥封其口,虽留至明年,犹可食也。”菜一层一层抹盐,叠加在上釉的陶坛缸里,找来洗净的大石块压在菜上,加水没过白菜封盖,放在院角阴凉处,在日光和月光的抚慰下静候发酵,不足时日,味道逼不出来。这多么像磨砺的人生。

故乡人腌菜都会满满一大缸,一直从年头吃到年尾。好酸菜这口儿的,几乎天天都要吃,一旦酸菜“断档”,桌上没了这道菜来慰藉,“直觉得嘴里淡出鸟来”。少时,家里光景不好,一年到头吃不到几顿鱼肉,但是只要有酸菜,咬一口,香、脆、韧、爽,我和两个弟弟仍会风卷残云,吃得碗底朝天。即使家境殷实的人家,早饭喝稀粥,桌上也会来一碟开胃的肉末酸菜,调剂胃口。

此时,北方寒气甚厉,霜风割目,饭间,若是来一锅红泥小火炉慢煨猪肉酸菜炖粉条食之,那舒爽简直赛过大虾、螃蟹,全身都暖乎乎的。酸菜,跟大部分的食材都搭,酸菜鱼、酸菜腊肉、酸菜烧鸡、酸菜氽白肉、酸菜炒肚条、酸菜丸子汤、酸菜炖老鸭……看起来酸菜只是附属品,但凡往主食材中加入一点儿,菜品瞬间锦上添花,吃起来十足下饭。

爱食酸菜,我特地查了下它的史料,酸菜,古称菹,究于何时诞生,无考。明代朝野掌故史料笔记《菽园杂记》载,明朝初期菘(白菜古名)已“盛生于燕”。当时,“京师每秋末,比屋腌藏以御冬”。古人以食酸菜“御冬”,而今天的我们吃它,更多的该是满足口腹之欲,慰藉一段渐行渐远的旧时光。

旧年月里冬天无菜可吃,全靠酸菜当家,现在大部分蔬菜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腌酸菜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胡同、四合院拆的拆迁的迁,老北京多搬进了高楼也没空地腌菜,想吃直接去超市买袋装酸菜。怎么做,都出不来先前的老味道。

现在每过霜降,我故乡的不少人家依旧因循老传统腌酸菜,但腌制的人明显少了,整个村子里都是留守老人与儿童,能吃多少?现在的孩子胃口也刁了,食材中添加丁点儿酸菜都不爱吃。我家自从搬到镇上居住,母亲也不大腌酸菜了,用她的话说,“我和你爸饭量小了,腌一缸酸菜怎么吃得完,送人,人家都不要,懒得再淘神了……”

我长假回了趟故乡,菜园子都荒着,老屋的院墙风化剥蚀得摇摇欲坠,房前的杂草都半个人那么高了。角落一隅的那口酸菜缸还在,只是露出一个大豁口,此行应了清人严元照的那阕词:“重寻陈迹,一如春梦无据。”

酸菜散文2:故乡的酸菜

文/孤舟簔立翁

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每一个地区都有当地独特的饮食习惯。如四川火锅、兰州拉面、长沙臭豆腐等等不胜枚举。在我的故乡东北地区,酸菜无疑会排在首位。无论是大的城市,还是小的乡镇,你到任何一家餐馆就餐,留心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菜单上始终有这么一道菜经久不变,那就是酸菜。无言的菜单,说明了这里的人们对这道菜的喜爱程度。

所谓的酸菜,是北方地区秋天里种植的大白菜,在入冬收获之后,把它放进大缸里用盐水腌制而成的一种蔬菜。在上个世纪,它是东北人冬季里的主要蔬菜来源,与土豆、萝卜,一起组成了百姓居家过日子的当家菜。尽管现如今,蔬菜品种繁多,几乎没有季节性差异,人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购买自己喜欢的蔬菜,但酸菜,还是始终如一的受到这里的人们喜爱。这或许就是一种习惯的传承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秋天,小镇里的人们第一件大事就是储存蔬菜。家家户户,忙着挖菜窖、腌酸菜。在能够拿动锹镐的年龄,就跟着大人左右忙活。不是跑着拿工具,就是一颗颗的运白菜。每一个人家储存的白菜,要满足一个冬天的食用。少的几百斤,多的几千斤。每一个家庭,至少要挖一个储存白菜、萝卜的菜窖和腌制一大缸酸菜。进入冬季之后,家里的一日三餐,酸菜、土豆、白菜,轮番上阵,你都不用猜测就知道下顿吃的是什么。偶尔在酸菜里加上一点粉条、和豆腐,那就是改善生活了。只有到了月底和春节前后,酸菜里才能够见到点肉丁。

好在那个时代的孩子皮实,吃什么都香,一大碗酸菜,连眼皮都不眨,一会的功夫就会吃个精光。记得我家邻居家中有五个大男孩,他们家里腌制了三大缸酸菜。家里做饭都用那种大号铁锅,菜如果说做的少了一点,若父母不掌勺,稍微慢一点的可能连汤都喝不着。为此邻居家的大婶,经常和母亲抱怨,一天到晚都为这五个大儿子的吃饭犯愁。还有一件小事,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上小学寒假期间,到了一个非常要好的小朋友家去玩。他偷偷的从厨房拿出了一根小黄瓜,我俩一人一半,躲在屋里快速的把它吃掉。当时很纳闷,冬天里那里来的黄瓜。他告诉我这黄瓜产自大棚,是他父亲的工作单位火车站,从老远的地方弄来的,这是留着过年吃的。这半个黄瓜的清香味,在我脑海里盘旋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我的那位小伙伴,是否因为此事受到了责备。

到了八十年代,生活水平有所改善,尽管在冬天里可以吃到了新鲜蔬菜了,但酸菜在冬季里应然应然唱着主脚。居委会和单位秋天里的第一件大事还是冬储菜。居民凭户口本购买,职工按人头分。无论是住平房还是楼房,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大菜缸。人们搬家首先考虑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给酸菜缸找一个位置。楼道里挤满了坛坛罐罐,从酸菜缸到咸菜坛一应俱全。如果说不是眼疾手快,你还真的就没有地方。整个冬天,楼道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菜气味。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酸菜的地位也在逐渐的下降,年轻人已经不再腌制酸菜了。这项工作完全由父母包办了,想吃了到父母家吃一顿,或者拿一点。到了九十年代末,人们不在为冬季吃菜犯愁了,改善居住环境成为了人们的首选。一场顺应民心,取缔酸菜缸的运动,在城市中轰轰烈烈的展开。尽管有少数人对此抵触,但这并不代表多数人的意愿。由此酸菜缸在城市中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尽管尽管酸菜缸推出了历史舞台,但是并不代表酸菜退出人们的餐桌。而是以一种商品的形式,重新进入了人们的菜谱之中。现在,无论春夏秋冬都能在超市买到它,在饭店吃到它,与过去相比更加便捷方便了。至于酸菜如何好吃,营养价值如何,可以说众说纷纭。就像南方人喜欢吃腊肉,山西人喜欢吃米醋一样,或许就是一种生活习惯,一种地方传统文化吧。

2021年12月29日

酸菜散文3:妈妈捎来的酸菜

文/杨世成

拿着妈妈让老乡带来的川北老家的盐酸菜,我仿佛又看到了妈妈日渐苍老的身影。

自我只身一人来到宁波,已经好几年没回家陪妈妈过年了。想家乡味道的时候,我便在市场上买来青菜,用塑料桶自己制作酸菜,许是学艺不精或是原料水质的原因,总是没有家乡的味道。

川北土酸菜,小时听爷爷说过,是明末一部队行至川北境内驻夜,傍晚即将开饭时分,突然前方传来急报,先行部队被敌军包围,全军覆灭在即。于是,一声令下,全员马不停蹄急赴前线,剩下数十万人饭菜一口未动。时过多日,有当地乡民斗胆来到驻地查看,米饭已臭气熏天,唯有来不及煮熟的青菜奇香扑鼻,尝之满口串香。于是人们争相效仿,这道当地美味便从那时传扬开来。

我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那时家里姊妹众多,年年倒补社,一日三餐全靠酸菜维生,青黄不接的时节,一日三餐也未必能达到。那时做酸菜的主要原料是队里分的红苕菜,即使这样,也不可多分。我们几姊妹便抽空在收割后的闲地里,尽可能的多采摘一些野菜加在一起。妈妈将切碎的菜用竹制的淘兜在河水里洗净,再用大锅煮至八九成熟,然后放在能密闭的容器里,过几天便能食用了。秋冬贮存时节,妈妈总是尽可能把家里大缸小坛装满,以备来年春荒。

开饭时,碗摆满灶台。妈妈除了把不多的几块红苕尽量多些的捞给做重体力活的父亲外,在米汤里,妈妈总是尽可能的把酸菜捞给吃长饭的我们。

依稀记得初吃那种酸菜,总是寡味得难以下咽,妈妈总是摸着我的头哄我说:“要多吃酸菜才能长头发啊。”妈妈这话于我总是羡慕哥姐有好看的头发而言,很是见效。

在那年代,肚子总是饿得那样快,酸菜在肚里很快就消失殆尽,肚里也跟着酸酸的痛。记得那时我们院里有个生病不能出工的幺婆,我的两个堂弟没吃饱,到中午时分叔父母也还未收工,他俩饿得哇哇大哭。幺婆见了就从屋里变戏法似的端来两木壳子稠稠的稀饭,酸菜不是很多,煞是诱人。幺婆把他俩拉到怀里,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吃下去。后来我见他们哭的办法能得到幺婆的米饭,下次堂弟们哭时我便也跟着如法炮制、比着谁的嗓门大,这样当然我也享受到了幺婆的病号饭。

在以酸菜能当半年粮的日子里长大,自此我便也与酸菜结下不解之缘。

随着后来的包产到户,我们有了自己的自留地,作酸菜原料的品种也逐渐丰富。家菜、萝卜菜、白菜,这些原料制成的酸菜,味道已与野菜做的大不同。酸酸的味道中已没有了苦涩,只有沁入身心的舒爽,陈醋里没有酸菜的清香,鸡精里没有酸菜的鲜嫩,那味道可真是宁舍一顿肉、不舍一碗菜。

农忙时节,村人劳累得没有食欲时,要是听见谁家还有酸菜,人们便会不约而同的上门去讨要,那效果可真比医生的“开胃灵”还管用。

几年前,妈妈买回了冰箱,再也不用秋冬贮存很多酸菜。即使夏季高温时节,妈妈也总是把新鲜酸菜放在冰箱里保持恒温。

即使现在生活改善,鸡鸭鱼肉已进入寻常百姓家的餐桌,但我对酸菜仍情有独钟!哪怕是逢年过节的餐桌上,在妈妈的记忆里,仍不会忘记给我们呈上一盘孩提时代的美味,到最后往往是大鱼大肉剩下很多,酸菜却早已扫光。因为那是童年的味道,那是家乡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酸菜散文4:酸菜

文/守望

下午,百无聊赖,捞出一棵酸菜。

晾上,准备晚上吃,酸菜粉,净肥肉,多多放。

冬天里,每每胃口不张,食欲差些时,便弄上一盘炒酸菜。的确开胃。

每年冬天都腌酸菜,知事时起,家中便腌,奶奶姥姥,舅妈姨娘,直至我这代,几代如此。

记得最深的,就是姥姥家那两口大酸菜缸。高过了我的头,而那时,我坐公共汽车得要扯大人票了。

每年冬天,舅妈都要腌杠尖两缸。家中十几口人,腌这些,不算多。那一二日,舅妈从早到晚围酸菜缸转,常常一个人,把那俩大缸摆平。

我眼中的舅妈,是世界最勤劳的女。以前这样看,现在还是。整天忙,没见她闲过。

真正吃酸菜,是在腊月中开始的,正月为最盛,往后就顺水顺流,吃尽为止。

酸菜是耐油的菜,吃在腊月正月,应时应势。

那时,孩子盼过年,一进腊月就盼,满街满嘴地嚷: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过了腊八就宰猪。盼的是吃肉。

宰猪是真的。

一过腊八,不过十天,姥姥家就杀年猪。姥姥家的年猪杀得早,大舅妈说:让我大外甥多吃几天肉。那时,几乎每年的半个冬天,我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

舅妈养的猪又大又肥,每年的年猪,都有二百多斤。这在当时当地,真是了不得的事。一般人家,一头猪,一年长过一百二十斤,就算达标,就算不错的了。不像现在的猪,弄到一千也能。

杀猪的肉不卖,全是自家吃。嘴上说的是过年猪,其实要吃上个大半冬。二百斤的猪,出个一百多斤肉,也不算多。按现时标准,便是贫困线下。当年却了不得,一等富足,好些人家杀猪,还要卖些肉,换点过年的钱。

一般情况,杀猪当天,便大炖满满一锅酸菜,大舅妈也舍得,真放些肥肉片子在里面。那时,肥肉金贵,是好东西。虽然每人都吃得不是很足满,也算是尽兴。

唯我,大舅妈总是给我单捞一小碗。老式的小碗,也不算小。烂烂的,面面的,一色肥肉,倒一点蘸油,韭菜花。高兴,稀里糊涂地,筷子胡噜几下,没了。快是快点,也真过了瘾。

一次,肥肉没吃好,可能是喝凉水没对头。闹肚子,拉稀,去茅房不及,拉了一裤子,让表兄弟姐妹乐得,过个好年。有个二表姐叫二抓钩子,最乐,活该!让你多吃。

这糗事,想压到死算了,今天吐噜出来了,逗大家笑。也好。

第二顿,便主要吃剩下的了,锅里也只剩酸菜了。剩酸菜烂烂的,满浸着油腻肉香。吃起来,甚至比肉还香,还特别爽口,痛快。这样剩酸菜,是最好吃的酸菜,也是最辉煌的酸菜。这时,大舅妈往往焖上一锅高粱米红豆饭,也是稀罕物。跟这酸菜,绝配的吃法。

姥姥家的大锅酸菜,永恒的记忆。

长成后,每冬的常菜,常有酸菜吃,吃的是母亲腌的酸菜。

母亲腌制的酸菜是一流的酸菜,从缸里捞出来,总是那样透亮干净,绿浅浅的黄色,酸香醇厚。看着就诱人,开你胃口。

有时,母亲切着酸菜,便剥出一小段菜心来,给我吃。酸甜凉快,好爽口!有时酸得我能打一激灵。

母亲调制的酸菜,花样便多些了。

酸菜白肉血肠,是我的最好,因此也成了全家的酸菜中的主菜。每年冬天,十多天就有一顿吃。

酸菜粉也常吃,每次胃口不开,恹恹不欲食时,母亲便炒一盘酸菜粉来。母亲炒酸菜粉,擅用腐乳。炒出的菜,色泽好,又受吃。我爱吃腐乳,喜欢那味道。

母亲总能默默地,适时地,为我做出适口的饭菜来,不需她问,也不需我说。是母子血缘之故,是母爱使然。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母亲包的酸菜馅饺子,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绝,就是好吃。只管给我多放荤油肥肉,吃起来就是香,爽口,竟一点也不觉腻。

吃母亲腌制的酸菜,感觉的是母爱的味道,我爱吃母亲的酸菜。

母亲老走以后,我还是爱吃酸菜。

常怀想老酸菜的味道,便自己种菜,自己腌制。

以前看大舅妈母亲腌制,只是看她们忙碌,只知道她们很累,却没学得如何腌制方法。好在左邻右舍都是行家里手,询问请教,才知腌制酸菜也有大学问。

以前的白菜,品种少,简单。核桃纹,适于炖炒;大青帮,腌酸菜好。如此而已。现在的白菜,名称多,眼花缭乱,不下几十种,一个也记不住名。便听卖菜籽的说,用,认命。

马家河子高家庄,各家有各家的机关。

白菜先晾晒几天,再用来腌制,这程序大家都懂,大概也一致。但具体腌制,便巧妙不同了。

有的先将白菜收拾得干干净净,菜帮子也脱得狠,尽嫩叶留外边,再过一遍水。这样干的,大多人家干净,人也细致,讲卫生;有的将白菜抓过来,粗粗地去了老帮,便往菜缸里按,反正吃时也洗,费那么劲干嘛!这样的人家大多大乎,人也活得粗放。

再有一种腌制方法,便复杂了,要有大农家锅才行。

将水烧至将要滚开时,将白菜放锅里烧烫

一下。几分钟后,白菜外边叶子都发了软,捞出来晾凉。凉透了,再入缸,压石。这种干法,要有大锅才行,累人麻烦。好处是熟得快,也好吃。最大好处是,同样容量的缸,能比生腌多放出一半去。

这些方法,我都试过。开始时,酸菜常有烂时,倒不是方法有问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好了,尤其近几年,不烂不软,生格楞好吃,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也搞不懂,整个一糊涂蛋。

儿子不会腌酸菜,儿媳妇也不会。他们也不想,倒不是不爱吃,只是怕麻烦。

有点担心,老祖宗传下这么好的东西,可别断了片儿。

能不能申个遗啥的,保护起来,传授下去,下代人下下代人,得吃呀!

酸菜散文5:酸菜飘香

文/潘银梅

出门在外的日子久了,便想着家乡新寨的种种好来。翠绿的青山,清澈的溪水,宁静的村寨,亲切的乡音,浓浓的乡情,泥土的芬芳,错落有致的木楼,瓦梁上的袅袅炊烟,阡陌纵横的乡间小径,村头村尾散发的家乡菜的香味,都让游子们魂牵梦萦,而至今念念不忘的则是家乡自己腌制的酸菜。

在家乡长大的农家的孩子,没有哪个不是吃酸菜长大的。刚学会吃饭,就用酸菜汤泡饭,用酸菜拌饭。从我记事起,家里的餐桌上一定会炒上一大碗酸菜和一大钵酸菜汤。十二三岁时,去坡上薅茶油山的草,用青椒炒酸菜包饭,被太阳晒过,蚂蚁光顾过,吃起来香味扑鼻。后来,我读了高中,从家里兜的私菜也大多是酸菜,因为酸菜下饭开胃保存时间长。

十多年前,我婆婆妈在世的时候,我带着孩子回乡下看望她,坐在隔壁的孩子的二妈,杀鸡鸭招待我们,鸡鸭都是自家喂的,吃起来香味四溢甜美无比。孩子端着饭,没有味口难以下咽。他姑姑的孩子,端着饭,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一脸惊喜地告诉孩子们,外婆家的碗柜上有酸菜。几个孩子听见,把一碗酸菜一扫而光,而鸡腿鸭腿没人吃。

我的堂姐夫常年在广州做事,很少回家,于是每当有家乡人去广州打工,就一定打电话要堂姐捎一罐酸菜带去。不单堂姐夫,凡是在外面打工或工作的,最喜欢带的家乡特产就是酸菜。因为外面鸡鸭鱼肉欲求,而正味醇香甘甜的家乡酸菜却是难遇。

家乡人对酸菜的偏爱,使得家家户户都喜欢腌制酸菜。酸菜的制作过程简单,制作季节主要在春冬两季,春季材料是大菜,有的也用四季菜,四季菜做出来的酸菜,颜色没有大菜亮,味道也没有大菜正,所以普遍还是用大菜来做。冬季材料是萝卜缨子。用萝卜缨子腌制的酸菜,吃起来脆香有甘甜味,吃后余味悠长。春季的时候,大菜开始抽薹,正是收获的最佳时期,这段日子里,母亲每天都要认真观察天气,只要天气一放晴,母亲马上动手砍大菜。砍好的大菜,放在菜地上晒太阳,等叶片晒得蔫蔫的,再用撮箕挑到小河洗净。这时家乡的小河两岸,都是洗大菜的姑娘媳妇们,姑娘媳妇们聊着家常,手里飞快翻动着,大菜特有的香味飘满了小河。

洗好的大菜,放在通风条件好的廊檐下,或者四面通风的灶楼上晾着,几日以后,等大菜叶片晒干变黄,就把叶片从粗茎上择下,捆成一把一把后,在大簸箕上放块小砧板,用磨得发亮的菜刀,把大菜切得细细的,然后放进洗涤晒干水分的坛子里,用手掌层层压紧,以防进空气霉坏,等坛子装得满满的,用一片干菜叶捂住坛口,再盖上坛盖,在坛子口周边荷叶槽内倒大半槽水,以防进空气。酸菜在坛子内在无氧环境下发酵。密封一个月左右,酸菜发酵完成,即可开坛食用。

家乡每家这样的酸菜坛子一般有四五个。为了保持酸菜的醇香甘甜,坛子的好坏和酸菜干的程度是否把握得好最为关键。家乡的人,买坛子时,要烧一把稻草丢进坛子里,盖上盖子,注意观察坛子壁上是否出烟,如果出烟了,那坛子会进空气,腌制的酸菜十有八九不好吃。买得了好坛子,酸菜干的程度恰到好处,这样腌制的酸菜,色亮喷香。每次开坛,酸菜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令人心情特别舒畅,忍不住用手指捻起一撮放进嘴里嚼着,香味便沁至五脏六腑,就会深深烙在心灵深处,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家乡酸菜烹饪的方法不同,又可以衍生出许多种特色菜来。单说炒:酸菜最简单也最普遍的就是单炒,即用少许油、干辣椒或青辣椒、酸菜、适量的盐,翻炒几下,一道色美香甜酸辣的菜就做好了,开胃下饭;家乡做红皮子扣肉,也要放些酸菜,酸菜特有的香味浸进肉内,使红皮子扣肉色香俱全,酸菜的味道也更鲜美;酸菜炒泥鳅,那是最鲜美的一道菜,也最受我们欢迎的一道菜,有了酸菜炒泥鳅,其他菜就黯然失色;酸菜还可以用来炒四季豆,用来炒汤圆。再说说酸菜做汤:夏季,家乡人最喜欢的是用酸菜煮汤;家乡谁家有喜事,都喜欢用肉汤伴酸菜来煮汤,这酸菜肉汤喝起来就格外的甜美,这在食品困难时期很受欢迎;酸菜还可以煮酸菜汤鱼。家乡人在包饺子或包子时,也喜欢用酸菜做馅。

总之,家乡的餐桌上,酸菜的味道无所不在。现在,随着在天南海北工作的家乡人,家乡酸菜特有的香味也飘到了天南海北。

酸菜散文6:母爱做的酸菜

文/冯硕

儿时对酸菜的回忆,是在北风凛冽的室外疯玩了一天后,回到家里,厨房大铁锅里扑突扑突的响着,诱人的香味使人浑身暖洋洋,寒气顿时消失。

那时冬天,新鲜蔬菜少,酸菜成了必不可少的家常菜。母亲选白菜很拿手,每棵白菜都仔细端详,她常说,白菜根不能太大,心儿要饱满;叶子不能太多,多的要用刀削下去一些,根大不容易腌透,叶子多则腌出的酸菜色泽暗淡,而且不脆。选好白菜后母亲用刀小心翼翼地剃去外层的老叶,用清水漂洗干净,再放入沸腾的水中烫煮十余分钟,捞出将水控净。

母亲在酸菜缸底撒一层盐,把白菜根部朝外叶子朝里码一圈,再撒一层盐,码一层白菜,直至码满,然后用一块刷干净的大青石压在缸上,注入水,将酸菜缸用白菜叶子一层一层盖好,最后铺上一层塑料布,塑料布不能太严实,要有一定的透气性。酸菜缸要放在不冷不热的地方,热的地方没等腌成酸菜就会烂掉,冷的地方白菜很难腌好,这之后就是一个月漫长的等待。

酸菜腌好后,母亲把酸菜切成细丝,辅以粉条和几片肥猪肉,偶尔也会放一些猪血肠,盖上严严的锅盖,等到锅冒热气后,再用慢火炖。吃上一口,酸菜不酸,肥肉不腻,粉条润滑,浓郁的香气,口齿中最后微泛的一点点酸,总是点睛之笔,是东北人念念不舍的味道,是冬天里温暖而酣畅淋漓的味道。家人们围坐在炕前,吃着酸菜,唠着家常,童年的日子就是在浓浓的酸菜香中度过。

毕业后,繁忙的工作使我饮食不规律,肠胃不太好,但每次吃母亲邮寄的酸菜,胃口总是格外的好。前几天,我接到小姑的电话,她告诉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但还是一车车地往家里码白菜,做成酸菜再一份份分好,然后再到邮局给你邮寄。我劝她别累着自己,她总是说这个活我都干几十年了,从你小时候就喜欢我做的酸菜,我也跟儿子承诺过,除非我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否则会一直给他做下去。”

听着小姑的话,我突然泪眼婆娑。母爱如伞,天晴的时候我们经常忽视她,而一到雨天我们又会想起她,想起她为你遮风挡雨。可不管你是否记着她,母亲的爱都那么真诚地陪伴并温暖着我们。母亲的酸菜,我永远不会忘记。

酸菜散文7:酸菜

文/李万虎

初冬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乡民们都回来了,村庄有了魂魄,炊烟柔软而多情,女人把腰肢扭成春意盎然的柳枝,有序的准备着过冬的物资。面柜里倒满了面,地窖里贮藏了土豆,窖的边缘墙根下埋了几十个萝卜,男人则从树林里拉来了枯死的白杨树,用斧头劈成小截后整齐划一的码在了柴堆上,所有物资准备齐全后,还缺少一样冬天必不可少的食材,酸菜。有了酸菜的冬天,才是最婀娜的冬天。

找一个暖和的下午,搬出厨房里的包包菜,挑来水,就可以压酸菜了。将清洗后的包包菜,从中间切开后,细细切成手指宽的条,倒入缸里,细细端详切开的包包菜,叶子是绿的,菜心是黄的,菜根是白的,小时候可没少吃这菜根。

压酸菜的方法是放入一层切好的包包菜,撒一把疙瘩盐,撒一小把花椒,再撒一把青红辣椒,等缸里的菜冒尖了,铺上几片完整的菜邦子,压上石头,压酸菜就算完工了。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是一个创造者,见证者,终结者,四季的轮回,万物的繁衍和死亡,它能终结一颗包包菜,也能创造出一缸酸菜。一进厨房,酸菜味飘香,直往你鼻子里钻,时间越久越浓烈,令你垂涎欲滴。家家户户都压酸菜,但并不是每个家庭的酸菜都一样香脆可口。盐放少了,酸菜容易坏,盐放多了,吃起来齁的慌,完全没有酸菜的味道。无疑,我的母亲压的酸菜是最好吃的,那味儿足以让我用一生来品味。

有一年冬天深夜,我们都睡下了,院门却哐哐哐的被人敲响,我害怕极了。母亲却自信的说,你去开门吧,是要酸菜的。开了门,果然是邻居婶婶拿着盆来要酸菜了,进门就说,老嫂子,你家的酸菜,给我捞一盆。母亲像受到了表扬,爽朗的笑着说,一大缸呢,不够了再来捞,边说着边去给婶婶捞酸菜。后来我问母亲,她怎么知道敲门的就是捞酸菜的。母亲得意的说,她下午听到邻居婶婶家划拳的声音。喝酒的人,最爱吃酸菜,吃了酸菜,胃不难受,解酒也快。

我极喜欢母亲做的酸菜炒猪肉,就着稠饭吃。稠饭也叫懒饭,就是切成片的土豆煮烂后,再在锅里均匀的撒入面粉,不断的搅拌,搅拌不动了,稠饭也就做好了。另起一个锅,油热后葱姜蒜爆香,倒入肥瘦分离的猪肉,倒入从菜缸里捞出的带有冰碴的酸菜,酸菜热了,酸菜炒猪肉也能出锅了,盛在盆子里,端到炕桌上,舀一碗稠饭,盘盘腿坐在炕上,一家人围绕着炕桌,夹一口酸菜,送入口中,麻辣酸脆,透入五脏六腑,特别下饭。

那些有酸菜的日子是母亲苦日子里调出来的美味,因有浓浓的亲情包裹,给我留下很深的酸菜情怀。酸菜不但可以解酒,可以炒猪肉,调在汤饭里,也是特殊的舌尖享受,喝一口酸菜汤,开胃健脾,驱寒保暖,也增加食欲。

现在生活在城市里,流连在饭桌上,各种蔬菜应接不暇,那一口可有可无的酸菜,常常没有人提及,但铭记在骨子里的酸菜情怀,时长警示着我,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日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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