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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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文章1:老屋

文/余騠

说起老屋我就特别的骄傲。

始建于八十年代初的这间楼房是整个村子里较早的楼房之一。那时我大约六七岁。原来的屋子是什么样已经记不起了。父亲原先想起一间简单的小平房。虽然他有工作,但上有奶奶得孝敬,下有我们几兄妹,负担不轻。可他的一些伙伴建议干脆建成楼房。当时有个搞工程的王师傅尤其鼓励我爸盖大的,于是,几乎全村子的人都来帮忙。男人上山砍料,女人们帮忙做饭、送饭。

上梁那天是最热闹的。不知有多少人七手八脚地使劲抬,嘴里喊着“一二,加油”的号子。屋架终于竖起来了。面向西边,巍然矗立,就像一个威武的勇士还没披上铠甲时露出健美的体格的样子。上梁时,鞭炮轰鸣,响彻山村,回荡于四野。按风俗,还举行了扔包子的仪式。师傅站在房梁上,把包子往下扔,人们争相抢夺。如果谁拿到的包子里有一枚硬币,便意味着他有好运气。“磐石为基坚且固,古松作栋寿而康”,父亲用有力的肩膀,建起了一份令我们引以为荣的基业。父辈的吃苦精神让我们自叹弗如,父亲的钻研劲头十足。楼层以下的部分用土夯的墙。就像藏族的土掌房,五行中的土和木真可谓是完美的结合。这部分又依仗村里的乡亲们的大力支持。楼上的土坯全是父亲一点点挖土、和泥及制作而成,还抽空亲手砌满到屋檐。其间不知花费了他多少气力,更多的应该说是心血。楼下请木匠做了雕花的板壁。有几分古朴的韵味。老屋上,凝结有不少村里的人情。

我的记忆中,似乎记得有一次在楼上玩耍,而当时楼板还没有打好,我从楼上摔下,幸好没大碍。为了方便晾玉米,廊道用竹竿捆扎而成。靠南方的屋子,是奶奶和我们住的房间。有个火塘,我和弟妹们争着跟奶奶挤着睡。奶奶八十大寿时,举行了祝寿活动,大宴宾客,还有亲友做了一块牌匾。用楷书写了“萱茂梓荣”四个大字。工整而遒劲,颇有点“耕读传家”的书香气息。门上有三伯撰写的对联:“耄耋老人康健,世代儿孙幸福”。我们一路求学,工作,父亲也工作在外,多数日子只有母亲和奶奶。而奶奶去世后,只有母亲一人与这老屋相依相守了。

说起老屋我就特别的留恋。

尽管在故乡家家盖新楼并且越来越漂亮,但那没有光滑的瓷砖等现代装潢的老屋在三十年的记忆中永远是无可替代的。墙是凹凸不平的,木板是粗粗糙糙的,漆涂了一次又一次却仍然褪去颜色。土墙和板壁都有了裂痕。而就是这一板一石一砖一瓦之间,存储着多少阳光的温存,多少风雨的印痕,多少聚散的悲欢。我和两个妹妹在老屋里结婚,带着儿女回家小聚,再离开。我们走出了老屋,灵魂却永远归于那儿。

青青的竹影,苍老的苹果树,暖暖的夕阳……无论我们今后身在何处,都走不出它的胸怀和光影。即使破旧,即使偏僻,即使平凡,也算是我们的伊甸园。那普通的农家小院,像一只简朴的木船,装载着我们的亲情、爱情、友谊及邻里情。还有童年抹不去的印痕,一路扬帆。

老屋文章2:老屋

文/何子

老屋小我六岁,可我喜欢叫它老屋,感觉很踏实很温馨。

1979年的春天,我们全家从东北搬回了梁山的老家,只因年纪轻轻的父亲受了很重的工伤,老家的气候更适合需要照顾的他恢复伤势。起先我们一家借住在后院的邻居家,等稍作安顿,热心的左邻右舍就跟着忙活开了。十几个壮劳力组成一个建筑队,他们先挑沟壕洇水,再填土打夯。打夯可是个技术活,圆柱形的夯体由石头打磨而成,上端按个长长的木把手,四周系十几条粗麻绳。随着扶把手的老师傅的一声号子般的开唱,打夯正式开始了。夯歌是必不可少的,夯歌没有太多的讲究,开始时唱的抑扬顿挫,团团围着夯体的壮汉们紧紧拉拽着粗麻绳,吆喝着一次次把敦实的夯体高高抛起。等到大家都累了,夯歌就唱的激情昂扬了,那股子热情与干劲引得我们这帮听歌的娃娃们好一阵子鼓掌。夯歌在当时我们那个连广播喇叭都没有的小村里是最美的歌声了,所以,不论哪家盖新房,一个村的娃娃们都不约而同的前去凑热闹,有胆大的也跟着扯开嗓子吼两句,顿时引来一阵欢呼,地基很快打好了。父母狠狠心拿出了父亲的补偿金,买了一部分红砖,请了村上最好的砌墙师傅。半个月后,四间漂亮的“砖房”出现在老乡们羡慕的眼光里——其实,只有外围一层是红砖,里面还是泥胚的。搬家那天,父母请村上的老厨师特意做了一顿大锅菜,算是回谢热心帮忙执意不收报酬的老乡们。

我和老屋的生活正式开始了,老屋那时还是崭新的。我和大妹都出生在东北,操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常引得一帮娃娃们跟在身后大声的叫:“臭蛮子,小臭蛮子!”我和大妹佯装急眼一个个追赶,娃娃们立刻四散逃开,一场追赶游戏在大家的友好善意中开始了。等跑累了,我们也成了好朋友,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齐刷刷躺在老屋的怀里美美的睡去,老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们护着我们。

天真无邪的日子总过得那么快,一转眼,我们都背起书包上学堂啦!小院里栽了枣树、槐树,还有一棵榆树,把老屋装扮得更美丽了。春天,当稠密的榆钱儿终于长的一簇簇一团团了,垂诞已久的我们像一只只身手敏捷的猴子,争先恐后地爬到树上、屋顶上,掳一把先塞进嘴里,等在树下的就忍不住大声骂起来:“馋鬼、馋鬼、馋鬼!快给我们扔点。”那馋相立刻引来另几个馋鬼的大笑。老屋也笑了,静静地笑了,满眼的爱怜。炎炎夏日,庭院里大树下,躲着大太阳的调皮鬼们也闲不住,爬上高高的树儿用自制的网兜罩起了正在高歌的知了。等一个个热得大汗淋漓又一溜烟钻到老屋的怀里疯闹起来。所谓的秋天,在我们眼里就是那满树的枣儿变红脸的那一天。其实,等到枣儿红脸的时候,就剩几颗孤零零地挂在高高的枝头了。大雪纷飞的冬天,我们在院子里捕鸟多年以后,学了鲁迅先生的课文才知道,我们用的那一套跟鲁迅先生的一模一样,这让我们好一阵子自豪。堆雪人、打雪仗,一个个冻的鼻涕老长,实在撑不住了,呼啦全爬大热炕上去了。

一天天一年年,老屋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我们一天天长大。老屋是我们忠实的的伙伴,是我们慈爱的父母,更是我们宁静的避风港。老屋见证着我们成长的每一步,还有后来出生在老屋的弟弟妹妹们。老屋还善良的呵护着生灵们,屋檐下的麻雀窝一个挨着一个,厅堂的燕子每年都早早赶来生儿育女,就连潮湿的屋角旮旯,还藏居一条大青蛇帮我们消灭老鼠。我把得到的奖状贴到墙上,老屋分享我的快乐;中考不如意我哭的天昏地暗,老屋默默地陪我暗自伤神。

在老屋的呵护下,我长大了,去外地上学了,工作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老屋还是那么仁慈的静静地等在老家,等我们累了倦了再回到她的怀抱,我对老屋的想念就如想念我的父母,离开的越久就越炽烈。等我为人妻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小家,忙的天昏地暗,老屋就成了我梦里的一块铁。无数次又梦回老家又扑进了老屋的怀抱,还有那群各奔东西的伙伴,那破棉袄、大鼻涕,那憨憨的笑声就响在耳边,常常梦醒了就一脸的泪水。

老屋已经不在好多年了!响应国家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父母又盖了漂亮的新房,老屋孤零零的守在老宅像一位孤零零的老人,没多久自己倒下了。如今回到宽敞明亮的老家,只是觉得他是父母的家,我的根我的家还是那间老屋,魂牵梦绕的老屋。

老屋文章3:杏树养在童年里

文/高春晓

老屋有小院,小院子里曾有一棵杏树,据说是我出生那年种下的。到我记事的时候,树的枝丫已经遮挡了院子的半边天。夏天,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时,顶着大“脑袋”的杏树冠像是“遮阳伞”。站得笔直的树,像条忠厚老实的狗,坚定地把炙热的阳光拒之院外。

我还记得杏花开满枝头的样子,突然间,眼前花儿漫天,路过树下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因为怎么迈都可能踩着落在地上的花瓣儿。我在这颗杏树下,学会了“小心翼翼”。花落无声胜有声,这大约是生命陨落最沉重的瞬间。

比起杏花儿,我对杏树的叶子要熟悉的多。

杏树的叶,不似桃叶窄细,也不似苹果、樱桃叶小巧,每一片杏叶都肥圆肥圆的,像一个个憨厚的胖小子。杏叶的表面光滑,好似平静的湖面,这是我最中意的地方。

小的时候,我常常搬来一个小凳子,踮脚、伸手,勾下够得着的枝条,寻找和叶子一样绿的果子。摘下来,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那酸中的涩,涩中的苦一下子扑到舌头根。只得紧闭着眼睛,咂摸着舌头,咽下带着苦涩味的口水,偷偷地把剩下的杏子丢掉。

躲在杏叶子后面的杏子,一天天大起来了。

树顶的杏儿先黄了,心里就有了爬到树上摘的想法。

母亲一定识破我的念头,时时警告说“离树远点”。杏树上有毛毛虫,那叫“波刺毛”的毛毛虫,身上长满刺,碰到人身上,会起红红的疙瘩,又痒又痛。站在小平房上,看着远处伸手不能及的红杏,真的就不敢爬上树去摘了。

小学二年级的春天,我们搬去了新房。夏天要结束,秋天将开始的时候,杏树竟为我们送上一份难得的贺礼。那年结的杏,比往年都要大,要多。成熟的杏,黄中带着微红,咬一口,满嘴都是殷实的杏肉,淡淡的酸与清香绕在鼻尖。

有天,是开集日子,母亲起早摘了满满一篮子黄红的杏儿,这一篮子的杏儿是要卖掉的。摘的时候,她说:“你想吃多少,尽管吃,就是吃多了不好。”我心里嘀咕:“这么好的杏,你就是想卖掉。”

集市上,来卖自家杏子的也有几家。我有意偷瞄别人家的杏儿,暗自比较,没有一家能与母亲篮子里的杏儿相比。收摊时,母亲自言自语:“还能卖这么多钱呀。”几十年后,想起那些清苦的日子,发现原来那话里的滋味,要胜过我嘴巴里的杏的酸甜。

后来几年,母亲忙于挣钱无暇打理杏树,父亲怕杏树上的虫子跑到邻居家去“逍遥法外”,他们商量着剪去太茂盛的枝丫,只留下粗粗的枝干和孤零零的几个枝子。渐渐地,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春天,杏树不再长出新的叶子,枯死在老屋的院子里。

但杏树带给我的恬静与喜悦,依然荡漾在梦里。

老屋文章4:老屋堂前燕

文/红雪

老屋比祖母还老,它独立村头,跟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的那所老房子差不多。在记忆深处,老屋总是在风霜雪雨中承受着自然的挑剔,把我们的目光深深打烙上恬静而又凄楚的记号。这是一个春机初露的日子,一对年轻的燕子夫妇落在老屋前的栅栏上,长久地打量着,逡巡着,像有多少心事和依恋,就这样一连几天重复着。终于它们成双结对在老屋的檐下选了一处风水宝地,把第一口衔来的泥巴粘贴上去,算做一项浩大工程打下的第一根桩基。从此,燕子夫妇就开始夜以继日地忙碌开了,它们飞到村前的池塘边,啄起一块泥巴,再用唾液把泥巴滋润调和,成为质地优良的建筑材料。

一口一口地啄,一趟一趟地飞,它们忘却了时间,忘却卿卿我我的初恋时节,一门心思为了属于自己的家园,比翼齐飞,共同承担生活的重负。终于,它们这座安身的寓所就要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燕子夫妇好像稍稍喘了一口气,轻缓地滑翔姿势已让人觉出这种幸福与轻松来临前的兆头。可不幸就在这种大功告成的节骨眼上发生了,不知是哪家淘气的小子,偷偷用竹竿轻松地毁坏了这座燕子夫妇辛苦了足有20天垒起的建筑。

那天,燕子夫妇看到这个结局,凄楚地鸣叫着,暴躁地在老屋前飞来飞去,那种伤心与无奈的样子好像在诘问:人类咋这么霸道?咋这么野蛮?我分明看见燕子在阳光下从眸子里滑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那紫灰色的羽毛由于过分的劳累与奔波,显得有些凌乱,也蒙上一层尘埃,大概它们实在没有一点儿空暇时间梳理一下。徘徊了又徘徊,燕子夫妇终于扇扇翅膀就飞了。

我以为燕子夫妇不会再回来了,可当我刚从缅怀中走出来,抬眼处正有一群紫燕熙来攘往地奔忙着,大伙好像都是来帮着燕子夫妇重建家园的,同时来抚慰这两颗受伤的心灵。不几天,一处燕巢就在老屋的正中檐下竣工了,看着这座精致的工程,绝没有偷工减料、粗制滥造的痕迹,完全可以拿个金奖、银奖啥的了。

燕子夫妇就住了进去,开始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它们再也不会栖息到别人的巢中,也不会露宿旷野,更不用小心翼翼看着别人的脸色与眼色行事了。这是属于自己的家,可以搞一点草或羽毛铺垫成一架新床,可以放开喉咙唱几首通俗或美声,也可以投入的做爱:孵化后代、繁衍子孙,更可以同享天伦,颐养天年。

有了绕堂的燕子,老屋就显得生动了,老屋里里外外的话题也开始茂盛。

燕子夫妇白天几乎都到田野中去,做个义务捉虫员,同时也维持着自身的生存。接下来,它们就轮流孵蛋,那种忠贞与执着,往往让我们产生错觉。小燕子破壳以后,燕子夫妇就更加精心,一次次飞出去把虫子衔来嘴对嘴地喂给它们的子女。这种千篇一律的镜头在老屋的檐下复制着。不知不觉,秋天就到了,天气逐渐凉下来。小燕子们早已能够自由地飞翔了,它们抖动着翅膀,放开嗓子鸣叫着,是那么年轻那么充满活力。而燕子夫妇却有一点龙钟,那种快速的衰老让人猝不及防。可它们依然抖擞着精神,像在告诉它们的孩子:咱们该走了。

望着南去的燕群,我的心情也如季节一样开始有些茫然。老屋在秋风中战栗着,好像为燕子的离去激动不已。隔壁邻居家的女孩正被一顶花花绿绿的轿子抬出了村外,迎亲的唢呐蛇一样逶迤在对面的山梁之间。她是经常闪动明亮的大眼睛来到我家堂前看燕子的,她说:燕子恋巢,来年它们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窝。

转过年的春天,燕子真的飞来了,可不是燕子夫妇,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的子女,抑或还是另一对儿燕子,我却很是思念从前那对儿燕子的。

老屋文章5:老屋

文/王海通

老屋前些日子终于拆了,在我们兄妹几个对父母的重重劝说下。其实到了真拆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种难舍的滋味,尽管当时我也特意照了几张老屋的照片。

老屋始建于上世纪70年代末。北屋是那时农村最流行,也最普通的住房。地基用红砖砌几层,大概一尺来高,再往上就用方方厚厚的土坯向上垒,在坯的外面贴层红砖,俗称“挂斗房”。在房门的不远处装上个方格格的小木窗,上面用砖设计成椭圆形的拱。房檐用砖先横铺一层,之上用砖角一个个外露的砖铺一层,再压一层砖,错落有致的房檐就完成了。房顶用整齐的小兰瓦一行紧挨一行的铺砌,房脊上配上砖块搭建的太空楼,水泥沙子和成的鸽子、鱼儿等装饰物件,就这样在街坊邻里共同辛劳下,一座简朴又不失韵致的房子就建成了。至少在我看来要比现在千篇一律的水泥房子更有些文化、艺术上的韵味,自然这也成了我记忆里最温暖的小窝。在这所不大的宅院里,听爷爷、奶奶讲很远很远的故事,趴在窗棱上窥视院中鸟儿的动向,伴着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一起拽花生、剥玉米、烤红薯……嬉戏追闹的场景历历在目,绕膝围坐的温馨如在昨日。风雨寒暑,老屋陪伴了我们将近四十年,呵护着我走过幼年、童年、青年。一路走来,那窗棂上红彤彤的窗花、晾晒的金黄色的玉米、串串挂起的红辣椒、粗壮的枣树、墙角盛开的鲜花等等,可以说老屋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留有我们的痕迹,都是我们心头的慰藉。光阴荏苒,老屋旧了,父母年岁也大了,节俭成性的父母总说:“还能住,还能住”,不愿重建,经过再三劝说,这次才算同意。

老屋用它饱经风雨的墙,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如今,老屋拆了,父母也住进了崭新的房子里,可在某个午后茶思,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老屋,想起在那里曾有过的快乐时光。

老屋文章6:老屋

文/红袖

老家宅院的边上一直闲置着几间石砌、青瓦老屋,那是早年父亲化了不菲的价钱从已搬走的邻居那儿买下的。此屋和我老家旧宅正好共经一个大院门,自此,整个大墙内都算归我一家了。

父亲买下此屋时,我尚年小,根本不懂得父亲当初高价买下此屋的真正用意。以为充其量也不过是父亲想把自家的宅基扩增些,将来翻盖新屋,家居宽敞些罢了。

自打少年离家,求学、工作于城里后,由于交通的极不方便,那些年回老家和父母长时间相聚的光景实实少了。可是,姐弟们一心想为父母盖新楼、造新屋的心愿始终放着。

终于,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全家决定盖新房了,父亲这才和我们说明:“向邻居买下的那几间老屋将来是准备留给你们小叔的,所以,这次盖新房,那几间老屋基地不动用,我们还是在原先属于自家的那部分宅基地上翻新。”全家人遵从父命,积极赞同。只是大家心里也不免疑惑?我们的小叔,那时刚从部队转业不久,政府为小叔在城里安排了上好工作,可谓年轻有为,前途光明,他将来还会回到这等落后的农村来吗?

父亲似乎看穿了我们的心思,意味深长道:“你们的叔是我最小的弟弟,你们的爷爷去世早,你们叔甚至于连你们爷爷的面都没见着过,打小就离开家乡去参军了,吃了不少的苦。好在在部队成绩不俗,这次转业回到地方能分配到满意工作,事业上也算是有个好归属了。”父亲颇为欣慰地深吸了几口烟,接着说:“这么多年了,你们叔独自一人在外闯荡不容易,我作为这个家的长子长兄,你们叔的大哥,总应该为他做些什么,不管他以后发展如何,但我想:叶落总归是要归根的,一个人,至少是我们这辈人,特别当他老了的时候,很多想法都会不一样的,也许你们现在是习惯或留恋着城里头的生活,但说不定,等年纪大了,你们也会有落叶归根的念头,只是这些,你们现在是不会懂的……”父亲停顿了会儿,弹去跌落手中的烟灰,再度猛吸了几口,继续道:“你们叔打小是从这个院内走出去的,我希望有一天,当他老了的时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回来,回到这个院里,回到这个曾经生他养他的地方……我们要让你们叔感觉到,这里永远有扇家门为他敞开着……我能为你们叔做的也就这些了……”

升腾的烟圈弥漫了父亲凝思的神情,听罢父亲买下老屋的缘由,其时的我果真似懂非懂,但有一点我十分清楚,那就是“兄弟情浓”!在父亲心中,不论小叔走多远,走多久,长多大,小叔始终是那个父亲眼里需要呵护疼惜的幼弟,小叔始终是他内心挂念无比的亲人。

多少年过去了,我家的老宅也翻盖了不下几次,每次父亲都执拗地不去动用留给叔的那几间老屋宅地,期间,有人几次想出高价和父亲置换这片老屋宅基地,父亲全都一一回拒,理由是,如果和别人置换的话,小叔将来若是老归,回的就不是生他养他的家了,兄弟们也就分开了。就这样,随着我家老宅一次又一次地翻新造楼盖房,叔那几间老屋子始终原封不动地矗立在原处。经过了几十年的风吹霜打,老屋越发显得衰败破旧,令人担心随时都会轰塌的样子,所幸,看似岌岌可危的构建终究没有出现不堪,一直硬扎地架撑着,犹如父亲顽固的性子。

直至上一回老家再次准备翻盖新楼时,眼看着那几间与周围建筑早已格格不入的老屋,小叔终于又忍不住和父亲说:“哥,不如把那几间老屋一并归入征造了吧,我无所谓,您的心意我领了,以后我若回老家,您随便给我个房间住就行了,再说,一并造了,您整个家居面积就更宽裕了,整个布局也更好规划了不是?”父亲听罢一个劲地摇头,对叔正色道:“这绝对不行,说好的,这是我要留给你的,一并造了去,你还不是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你还不是仍然住在我家里了嘛!不是我不让你住家里,我是万分愿意的!可是这样子你会不自由的,再说你现在也有一大家口人了,我要让天堂里的姆妈、阿爹看到,将来你在老家也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家!不管你最终回不回来,我是总归要给你留着这份家业的……”拗不过父亲,小叔只得听从。注视着小叔,父亲掰着手指头继而对叔说道:“我看也快了,等我们这回新屋盖好了,再过几年,你也该退休了,到时就可动工为你盖新楼嘞。哈,你看,辰光过得可真是快呵,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这么老喽!连你也快退休了,不过,退休好!退休好!不是有句老话讲,叫做“树高千尺,叶落归根”,这下你可有时间多回家来了,对否?呵呵……”说着,父亲充满憧憬地迈向那几间老屋,小叔趋步跟随,兄弟俩边走边扯,身后不时传来串串趣笑。一高一矮,一结实一瘦削,一挺拔一伛偻的身影走着走着渐行渐远……

叔已于去年正式退休,父亲口中说的再过几年就帮小叔盖新楼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小叔家的新楼如今已是兀自簇簇新地高耸在眼面前了。眼看着里里外外装饰一新的新楼,叔婶兴奋、激动之情难抑,抓紧着搬入前的种种布置。而父亲则是一付:总算盼弟归,家和、丁兴、万事足的架势,眯着双眼,背着两手,日日来回踱步在两家共通的院落内……

老屋从此成了全家几代人的记忆,老屋的故事必将激励着后辈子孙们良好家风的代代袭传,老屋的故事更告诉我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即便曾经沧海桑田,浓情血脉始终有根相连!就如,于父亲来说,小叔始终是他牵肠挂肚的飘泊游子,于小叔来说,故乡和故乡的亲人始终是他魂牵梦萦的终极归属。

我想,而今,我是渐渐有些明白了父亲当年买下老屋的初衷了。

老屋文章7:老屋记忆

文/人间四月75

老屋很老,用土做成的墙壁,都渐渐剥落下来,以致于到最后,所有的泥土都堆在了起,然后,成了一堆几乎一阵狂风就可以推倒的无力酸软得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外壳。

有记忆时,便有老屋了。

母亲曾经跟我讲过,小时候,因为姊妹多,河对沿那间租来的房子,太小了,夜晚睡觉时,全家人都睡在一张炕上,不敢伸腿,因为一动,就会踢到人。母亲说这话时,神情有点难过,继续讲道,如果小孩子伸腿还好,毕竟力气不大,踢到了姊妹身上,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或者意外,但是,如果疲惫了一天的大人,如果想尽力伸腿舒服一下,就有可能出现鬼哭狼嚎。

因为这样,父母便下定决定,一定要盖房子,无论怎样辛苦,都要把睡觉的问题解决,否则,孩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意想不到的事情,以后一定会有的。

于是,父母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盖好了老屋。盖屋地时候,地里的农活一点不耽误,白天到地里劳动,清晨或者傍晚,便准备盖房子的材料,房子盖好后,父亲与母亲,都瘦成了皮包骨头。

母亲又形容当搬进新屋时的情景,我们姊妹几个,满屋子里转,大声地喊着,真是好啊,我们家有大房子喽,我跑到母亲的身边,抱着母亲的大腿,便让母亲答应我,一定把另一间屋给我,否则,姐姐会跟我争抢的。

母亲说服了我,也说服了姐姐,让我与姐姐共同睡一屋,还有哥哥与弟弟,便与父母同住了,母亲的解释是,姑娘大了,一定要分开,男孩子倒还在其次,这样的说法,我不知赞赏了母亲多少次,总夸奖母亲的英明与正确。

与姐姐一个房间,我与姐姐的争吵,便逐步地开始了。粉刷一新的墙壁上,敲上个钉子,便成了挂衣服的地方了,因为钉子缺少,我与姐姐便开始争吵地盘了,我告诉姐姐:

这个钉子是我的,以后啊,你千万不要来侵犯我啊。

姐姐也毫不示弱:

谁说是你的,你叫它应吗?况且了,你不愿意在这个房间,你就滚出去,否则,你就乖乖地,别那么霸道。

我当然不能容忍,拉着姐姐的衣服,就扔在了地上,一边用力地摔,一边嘴里不依不挠:

你再看看,如果你下次再挂在这里,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的样子好凶恶,我不知道,我何来的力气,那是我的姐姐,平时,她是一向来谦让我的。

姐姐也愤愤地指着我的鼻子,教训道:

你再扔我衣服试试,我非打死你不可。

姐姐的脸色好难看,真的,平时,她不大发火,偶尔也会来一次脾气,但是,从来没有现出这样的鬼脸来。

我依然不肯罢休:

再这样,我就告到咱妈那里,就说你欺负我,看咱妈不打你呢!

我得意地昂起头来,看看一声不响的姐姐,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然后,再慢慢地放到边上的桌子上,再也不说话起来。

以后,那个挂衣服的钉子,便成了我的地盘,我似乎是一个胜利的将军,有时,在姐姐一面前,拿起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显示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却从来没有刻意地来安慰姐姐一次。

临过年时,父亲便教育我们:

每个人啊,过年时,必须给大人下跪,除了表达孝心和感激之心外,还可以得到压岁钱,每人一毛。

那时的一毛钱,相当的珍贵,可以买几支铅笔,也可以买两根糖葫芦,当然还可以买上几颗糖,平时,父亲从来不给零花钱,我们也没有要零花钱的习惯,只是在学校里要交学费里,才开口向父亲讨要,父亲便很是深沉与无言地到钱包里或是抽屉里拿钱给我们,虽然没有一句话的交待,但是,父亲的心里想些什么,我们每个孩子都用心地揣摩。

年三十晚上,吃好年夜饭,父亲便把我们每个人叫到身边来,嘱咐我们:

一年到头来,都高高兴兴地,每个人都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咱家是穷日子,更要好好地过。你们都准备好磕头了吗?我的压岁钱是准备好了。

我们都齐声回答:

当然准备好了,还排队呢!

我们姊妹四个便一一地整理好队伍,姐姐第一,哥哥第二,我第三,弟弟最后,整齐地排在父母的座位边上,父亲叫来母亲,幽默地说,***啊,一天到晚,最辛苦了,快先给***磕头吧,***的钱最多,让***多给点。

我们都知晓,父亲的话是玩笑,母亲从来不拿钱,就是拿钱,也是父亲嘱咐好的,去做什么事情,拿多少钱,回来后,一定要跟父亲对帐,母亲一辈子是个劳累的命,她属牛,正如一头永不知劳累的老黄牛,这样说她时,她总是点头,说这是真的。

开始磕头了,姐姐先开始,一边双腿跪下,一边嘴里说着:

爸和妈过年好!

父母很是满意地点头,然后,爸爸从衣袋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钱,抽出一角,放在了姐姐的手里,然后,嘱咐一声:

过了年,更要好好孝顺啊,还得好好干活!

姐姐答应着走开了,就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拿到了一角钱,放在眼前,互相比对,看看钱的新旧,看看钱上的花纹,倍加的喜爱。

父亲再次把我们叫过来,说如果表现的好,可以得到一只苹果的奖励,我们便都兴高采烈地又围到了父亲的身边来,看看他的边上,果然有一只布袋子,里面放着东西,多形状判断,应该是苹果。

我们又排好了顺序,等待着父亲的再一次奖赏。父亲拿眼睛看看我们,很是轻松地说:

谁表现得好,我就奖励一个最大的,相反,就是最小的。

我们都鸦雀无声,不留下一点把柄,免得惹到了父亲,自己也少吃了苹果,真的是得不偿失。

父亲看看我们样子,拿出藏在身边的布袋子,摸出一个苹果,问道:

第一个先给谁啊?

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看大小,都不敢轻易地决定,但是,弟弟先做了决定,说他要,于是,父亲说:

这个是最大的啊,下面的,比这个都小。

我们几个都后悔不迭,连连叹气。

接下来时,父亲再问谁要时,我们都争抢着去拿,没想到,中了父亲的欺骗,最后一个是最大的,被姐姐拿到了,父亲这样解释,你姐姐啊,一年到头,管着你们几个,确实付出了许多,拿个大的,也是应该的,我们没有意见,但是,内心里,多少有点不平。

老屋里,装载了太多的记忆,或美丽,或辛酸,或难忘,或痛苦,无论如何,都是我们青春年少的一段真实经历,于是,老屋成了我们情感的寄放之处。

现在,总是与父母、姊妹们提起老屋地故事,每提起一次,大家都吹嘘不已,都有无限的快乐与留恋。

老屋里,在情感的河流里,你将永不褪色。

老屋文章8:我的老屋

文/陈迪文

今年春节,拜完年后,我们兄妹几人在家闲着没事干,哥哥提出想回老屋看看,我和妹妹都欣然应许。哥哥驾着小车,我们兄妹几人坐在车上,有说有笑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老屋的门口。

老屋门紧锁着,门前已长满了杂草,喜鹊在树枝上叫过不停。

是土砖瓦木结构,三连,屋的前面搭了间小厨房,一看就知道当年根本没有什么规划。老屋全部是用土砖垒起来的,外面用泥巴掩蔽了里面的土坯砖,里墙用白石灰粉刷了一下,由于柴火做饭的烟和冬天劈柴取暖的火,把整间堂屋搞得黑不溜秋的。长年累月的烟火使屋顶的桁条和瓦块下挂满了扬尘,像根根纺织的棉条在堂屋中飘荡。大门两侧的墙上还留有两个小小的木窗,是用了吸收屋外的新鲜空气和照亮里边黑暗的光线。这便就是我的老屋。它见证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变迁,经济的飞速,家乡的变化。

望着这从里到外破旧不堪的老屋,我们兄妹几人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哥哥摸摸这被风雨吹打了几十年的土墙,感觉是那样的亲切,妹妹摸摸这瓦片有种不舍的情怀,我头伸进门缝看看屋里面一种思绪涌上心头。在这老屋里回荡着我儿时的哭声,留下我童年的记忆,伴我成长的梦想。

那时为了改变家里的面貌,我们兄妹几人在父母的带领下,勤耕苦做、省吃俭用。寒假里哥哥和姐姐们就上山砍柴、挖柴蔸,我和妹妹就到街上捡废品卖。暑假里哥哥和姐姐就帮父母收割早稻插晚稻,我和妹妹就跟在父母后面放牛、打猪草、捡稻田里收割完散落的稻谷。平日里,我们有点空闲时间,捡粪的捡粪,种园的种园,放羊的放羊,尽量帮父母减轻负担,为家里增收。在衣着上,兄妹几人从不讲吃讲穿,一件衣服哥哥穿小了弟弟穿,姐姐穿旧了妹妹捡,真是新三年旧三缝缝补补又三年,兄妹几人从没有怨言,学习也非常刻苦。两位哥哥相继从这老屋里跳出了农门,考起了大学。那时我家很是风光,别人都说我的老屋“向山好”,是出人才的地方。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父亲为了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更好地供我们兄妹几人上学。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精明能干的父亲,摆起了地摊,做起了小本买卖。父亲勤劳致富,本着薄利多销的模式,地摊的生意十分红火。小本生意像滚雪球似的由小变大现拥有资本上百万元,在当地已小有名气,人们却说我的老屋“风水好”是个发财的地方。

如今,在外地工作的两位哥哥各自在工作上已小有成就。回到家乡时,湾里人却说我的老屋“地脉好”,是个人才两旺的地方。

关于老屋在当地已成了一个传奇,一个神话,一个故事。

经过几多年的奋斗,我家已搬出了老屋,来到镇区街上,盖起了三层的漂亮小洋楼。虽然我们住进了宽敞的楼房,但我们依然怀念这个老屋,是老屋让我们从小养成了在生活上勤俭节约,在工作上勤奋上进,在干事上务实创新的习惯。

我爱你,我的老屋,不管我们飞得多高多远,我们的心总留在那“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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