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辈文章

请欣赏祖辈文章(精选7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祖辈文章1:小城之恋

文/凌育辉

离别了,祖辈留下的古城——绥江。

挥挥手,向生活了一个甲子的小城致礼,您将沉入湖底,载入史册!

小城啊,有多少难忘的回忆、如歌的往事让我难以忘怀,恋恋不舍!我迷恋中碛坝,因为它有许多美丽的传说;我迷恋滔滔金沙江,因为它见证了绥江人的悲欢离合;我迷恋故乡的红太阳广场,我家就在附近,朝夕与她相对,这里有我流下的汗水和辛酸,带给了我四十多年的休闲时光!

奔腾咆哮的金河水啊,到二零一二年十月,随着国家重点工程建设——向家坝水电站蓄水,将放缓它的步伐,变得温柔婉约……但它狂傲不羁、昂首挺胸的英姿仍将留在我的心里、存放在我的梦中。

生我养我六十多年的故乡——绥江古城,马上就将完成它的历史使命静静地躺在湖底,此时叫我怎么不激动、怎么不流连忘怀!

永别了,我亲爱的故乡!

祖辈文章2:故乡

文/小鱼外传

我属于“故乡”遗失的一代。祖辈童年于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岁月里落户申城,躺在公共租界贫民窟里的夜晚,兴许还会想起远在淮北的故乡,可于我而言,除了从小到大拿到的各类身份信息表格里那“祖籍”一栏,偶尔让我犹豫,模糊揣测那个所谓的旧里,我的的确确找不到记忆故事里的半点信息。一个隔空的淮北小城的乡土上,却未曾留下过父亲和我的半点足记。

我只能从秦岭淮河的地理分割线上,依稀读出那个祖籍的旧里就在淮河的沿线,大约划在了北边的界上。从人口分布上说,我是个北方人。一年四季,从冬日小雪至来年霜降,我却也从未按北方规矩吃过饺子,兴许吃荠菜馄饨的时候还远多过两头尖尖的“娇耳”。在血脉和长相上,也许是我唯一带着北方烙印的证明。不似江南女儿的娇柔,没有白皙水嫩的肌肤,倒有北方丫头的粗爽和健康的麦色皮相。月光宝华,星汉灿烂的夜晚,我也想北望故乡,可我却连它的半点鸡鸣狗叫、人情世故都不曾听闻知晓。未曾“生养”的土壤,何以言故乡。

我吃着这个城市的大饼油条粢饭豆浆长大,习惯了红烧甩水、葱油拌面、草头圈子,还有阿爹的红烧肉。我于10岁便习惯了中国最拥挤的公共交通,能在无立锥之地的车厢里练芭蕾似的单脚直立半个时辰。我于这座远东第一城接受了中国最好的外语教学,这座城出来的孩子,英语总能说得比任何地域的人都利索且标准。我穿梭过无数里弄小巷,喜欢城中人民路上那个叫城隍庙的老城厢的旧书摊和“油墩子”。刚赚工资的那年,我成了最早的一批看着陆家嘴、世纪大道亮起来的小职员,雄赳赳气昂昂地提着公文包跨进魔都最漂亮的中学校园。如今偶尔的加班,望着“梅泰恒“的绰绰霓虹、展览中心的金碧辉煌,依然有种似闻着百乐门乐声欲翩翩起舞的恍惚。我见证了她跨越世纪的蜕变。可是,我却会在更多个日夜有着逃离她的冲动,我会在雨天无比思念北方的朗朗晴空,会在阴冷的冬夜追忆彩云之南青石板路的温暖,更会在狭小逼仄的楼宇间千万次地脑补河西走廊落日霞光下的佛塔壁塑。如果是故乡,何需念他处。

伊人的黑白相片里,记下了他的城,那山、那水、那桥、那路、那一个学堂,阿娘依门笑,塘里撵白鹅。我于梦中也吟唱:

“脚下虽有万水千山却远不过对你的思念

看过多少月落日出没有相同的一天

每当雪花绽放心也跟随飞舞

曾经的候鸟如今身在何处

在那遥远地方灯火依然昏黄

却无数次照亮我的梦乡”

今夕何夕,故乡何在。

祖辈文章3:那个叫做老家的地方

文/hlhs69

曾经的家是祖辈生活的地方,是庇佑我们成长的乐园,有我们儿时所有的幸福时光和快乐记忆,我们现在都叫她老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怀揣梦想离开了老家,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森林里筑巢,养育自己的儿女,这是孩子们的家。

孩子们的记忆里不像我们心里有关于老家的深刻印象,不知道她们以后是否会有自己的乡愁。

现在的老家还生活着我们的父母,每次带着孩子们回老家看父母,孩子们都不太情愿,她们回老家水土不服,像过敏一样,身上会出疹子。我就会对孩子们说老家还有你们的亲人,他们是爷爷奶奶,是家里的老人,不回不中。父母也不情愿到城里,他们在城里住不惯。因为老家那儿有他们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老房子,老院子,有他们熟悉的人和地,有祖辈生活的老窑洞。

那儿的山,我们现在称之为丘陵;那儿的沟,我们现在知道那是峪,是涧,是川;那儿的地,我们知道那是坡地,是梯田,是坪塬;那儿的树,我们现在还叫洋槐树,柿子树,皂角树,栆树……;那儿的人还用浓重的乡音土话叫着我们的乳名;那儿有我们的长辈,同辈,甚至会有不少晚辈,我们称他们为“老乡”或者“乡亲”。

祖辈慢慢走完了自己的一辈子,一个接一个地陆陆续续淡出了我们的视野,我们永远失去了那温暖的怀抱,再也听不到那亲切的呼唤。他们都已经入了祖坟,进了黄土,尽管我们还常常忆起那熟悉的音容笑貌,有时说起那些记忆深处的往事,孩子们听过后都笑着说那是故事。

那承载了我们无穷欢乐的小河都早已断流,成了无水的河沟,那些小鱼小蟹都成了不可触及的梦中的童趣。那曾经用甘甜醇厚、回味无穷的井水养育了我们的老井已经干涸。大家都在自家院子里打了新的深井,用水泵电机抽水吃。现在时尚叫法为“成人礼”的,那时候只是在我们还稚嫩的肩膀上挑着担子去井上担水。

那些熟悉的乡间小路,逐渐被岁月吞没,到处都是栆刺,草丛,或者已经变成了村村通,户户通。面包车,小轿车,拖拉机,摩托车,电动车在路上奔跑。那些牛车,马车,架子车,还有织布机,纺车,磨子,碾子都成了农耕文化收藏品。

儿时教课书上写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城里乡下都变成了现实。我们熟知的工农业剪刀差,城乡差别基本上没人再提起。再也不用车拉人推去交公粮,乡统筹、村提留和义务工都已成了历史名词,减轻农民负担这个沉重的话题已经彻底不再存在。大家都不再说什么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了,而是忙着找门道外出打工、挣钱进城购房。种粮补贴,养牛户专项补助,新农合,大病医疗保险,危房改造,统筹养老,脱贫攻坚等词语为大家熟知。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话语时时响起,中国梦正在逐步变成现实,洛阳市人代会上更是出现了一个新名词——沟域经济,个人理解应该是围绕这些叫做老家的地方作文章吧!

这就是那个叫做老家的地方,以后我们可能会叫她“故乡”,就是那首很有名的,读得很熟,永远不会忘记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中所说的故乡。

她有个县里各种志书上都记载的名字——流峪,是河南省洛宁县这个国家级贫困县中的一个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小山村,位于渡阳川尽头一道外村人都叫“流峪沟”的山沟里面,特别像陶渊明先生笔下那个叫“桃花源”的地方,村里住着我也不清楚来源的黄氏家族数百口人。

祖辈文章4:祖辈对我的爱

文/夏培芝

有一件事,在我的脑海里深埋了很久。今天,我看到一位爷爷对孙子的爱,就让这件事又重新浮出海面。

那天,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可天气却异常的冷。爸爸妈妈都去外婆家照顾外婆了,只有我和妹妹在家。妹妹是个贪睡的人,所以早早地就去睡觉了。诺大的家,只有我一个人对着电视机发呆,头还是很痛。

今天早晨起来时头就微微有一点痛,本来以为吃几片药就没事了,可到中午却越来越痛,晚上就更不用说了。爷爷从小卖部回来,看到我脸色不好,就用体温计给我量了一下,竟然烧到了40度。爷爷赶紧让我穿上雨衣,骑上摩托车送我去医院。

到达半路时,我突然呕吐起来,我们祖孙俩又在半路停了将近一个小时,爷爷并没有发火,而是耐心等待。快要到医院时,忽然出现了赛车,而我烧得越来越难受了,爷爷知道我坚持不住了,就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背上我步行去医院。到达医院时,已经11点了。医生知道我的病情后,连忙给我注射退烧针,然后给我打上点滴。

我渐渐恢复了力气,看到爷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从爷爷夹着白发的额头掉落。爷爷的两鬓长满了白发,这个年纪本应该是享清福的年龄,却为了我们而奔波,这一瞬间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对不起爷爷。

点滴打了一半时,爷爷醒了,赛车也结束了。爷爷把摩托车骑到了医院停车的地方,继续等我打点滴,点滴打完,雨竟然停了。

回家时,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半空,仿佛在为我们照亮。回到家时,爷爷看到我睡着以后,才轻手轻脚地回房间休息。爷爷的爱让我明白:爱是不分老幼、不分贵贱的,我们可以爱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被我们爱。

爱是幸福,爱是感动,它很伟大但并不遥远,它就在身边。不论亲朋好友,不论老师学生,还是陌生人,都可以获得爱。这就是爱的真谛!

祖辈文章5:故乡

文/小鱼外传

我属于“故乡”遗失的一代。祖辈童年于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岁月里落户申城,躺在公共租界贫民窟里的夜晚,兴许还会想起远在淮北的故乡,可于我而言,除了从小到大拿到的各类身份信息表格里那“祖籍”一栏,偶尔让我犹豫,模糊揣测那个所谓的旧里,我的的确确找不到记忆故事里的半点信息。一个隔空的淮北小城的乡土上,却未曾留下过父亲和我的半点足记。

我只能从秦岭淮河的地理分割线上,依稀读出那个祖籍的旧里就在淮河的沿线,大约划在了北边的界上。从人口分布上说,我是个北方人。一年四季,从冬日小雪至来年霜降,我却也从未按北方规矩吃过饺子,兴许吃荠菜馄饨的时候还远多过两头尖尖的“娇耳”。在血脉和长相上,也许是我唯一带着北方烙印的证明。不似江南女儿的娇柔,没有白皙水嫩的肌肤,倒有北方丫头的粗爽和健康的麦色皮相。月光宝华,星汉灿烂的夜晚,我也想北望故乡,可我却连它的半点鸡鸣狗叫、人情世故都不曾听闻知晓。未曾“生养”的土壤,何以言故乡。

我吃着这个城市的大饼油条粢饭豆浆长大,习惯了红烧甩水、葱油拌面、草头圈子,还有阿爹的红烧肉。我于10岁便习惯了中国最拥挤的公共交通,能在无立锥之地的车厢里练芭蕾似的单脚直立半个时辰。我于这座远东第一城接受了中国最好的外语教学,这座城出来的孩子,英语总能说得比任何地域的人都利索且标准。我穿梭过无数里弄小巷,喜欢城中人民路上那个叫城隍庙的老城厢的旧书摊和“油墩子”。刚赚工资的那年,我成了最早的一批看着陆家嘴、世纪大道亮起来的小职员,雄赳赳气昂昂地提着公文包跨进魔都最漂亮的中学校园。如今偶尔的加班,望着“梅泰恒“的绰绰霓虹、展览中心的金碧辉煌,依然有种似闻着百乐门乐声欲翩翩起舞的恍惚。我见证了她跨越世纪的蜕变。可是,我却会在更多个日夜有着逃离她的冲动,我会在雨天无比思念北方的朗朗晴空,会在阴冷的冬夜追忆彩云之南青石板路的温暖,更会在狭小逼仄的楼宇间千万次地脑补河西走廊落日霞光下的佛塔壁塑。如果是故乡,何需念他处。

伊人的黑白相片里,记下了他的城,那山、那水、那桥、那路、那一个学堂,阿娘依门笑,塘里撵白鹅。我于梦中也吟唱:

”脚下虽有万水千山却远不过对你的思念

看过多少月落日出没有相同的一天

每当雪花绽放心也跟随飞舞

曾经的候鸟如今身在何处

在那遥远地方灯火依然昏黄

却无数次照亮我的梦乡 “

今夕何夕,故乡何在。

祖辈文章6:爷爷和土地

文/周丹丰

我的祖辈是商洛山土生土长老实巴交的农民。常言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爷爷在村里向来以勤劳俭朴、自力更生持家。他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为人质朴憨厚,口碑颇佳。

过去,爷爷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大干快上,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记忆中,爷爷从没有离开过土地,土地就是他的命根子一样。爷爷一生乐观向善,勤于耕作,始终保持农民本色。

那时候,虽然爷婆的土地早已分给大伯和我们家,但是生性好强的爷爷哪能闲得下来呀?他硬是通过一个人天长日久的坚持,在丹江河滩边上开荒种田,捡拾了那片叫“下湾”的沙地。其实,那里原先是一片荒草河滩,谁也没有在意过它。你站在地畔边,抬眼望高处,头顶上是312国道,你会听到来来往往的汽车鸣笛声和车轮碾压路面的震颤声。爷爷要是劳作累了,就席地而坐,听着广播,抽一袋烟,从豁口处看国道上的汽车呼啸而过,听那丹江河水波涛汹涌一路向东。

爷爷开荒拓土有三亩多地呢,全是他一个人日积月累、年复一年开垦出来的呀。爷爷将它划分成一畦一畦的田垄,很规整,既便于耕锄,又便于灌溉。爷爷个头不高,但却有使不完的劲儿。管它刮风下雨打雷闪电,还是艳阳酷暑,抑或是数九寒天,在那片土地上,始终有爷爷孤身奋战的身影。在我的心目中,爷爷就是一位不知疲倦的钢铁斗士。土地对他来说,不仅充满魔力,而且还能从中刨出“金子”呢。

小时候,村里有十几个生产队,好几百亩稻田,丹江河环绕着小村庄。村民们经常要抢着浇灌田地,往往是白天人多竞争大,爷爷只有半夜三更借着月光浇地。父亲外出打工,我和母亲常就当助手,在水渠边上巡逻。一来防止有人断水,二来防止水流决口。深夜,下湾地里常一片漆黑,影影绰绰,我们握一把手电筒,扛一把镢头或者铁锨,在田间地头沟渠堎坎儿上辗转跑路。我怕黑,更怕鬼,四处乌漆墨黑的,心就怦怦怦直跳。我就埋怨起爷爷来,这么拼命干嘛?爷爷将种地当作神圣的事去做,犹如作家挑灯夜读,夜以继日地写稿子一样。爷爷说,土地是有生命的。你咋样对它,它就会咋样对你。人勤地就勤,人懒地就懒。

爷爷对待土地有一颗虔诚的赤子之心。他种地毫不马虎,从深翻土地到耕作田垄,从播种到育苗、栽植、浇水、施肥、培土、锄草、打药等各个环节,他都一丝不苟,尽心竭力,像一位老父耐心呵护儿女茁壮成长一样。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爷爷最高兴的就是收获时节。金秋十月,爷爷种的玉米、花生、红辣椒、红白萝卜、白菜等都相继成熟了。一棵棵玉米果实累累,挺拔直立,好似一个个卫兵站岗放哨。落花生,你生嚼很油,炒着吃很香,油炸着吃很脆。辣椒成熟了,满地都是红辣椒,线线椒又细又长,油炸吃很辣,很够味,蘸上刚出笼的馍馍吃,着实是一大享受。红白萝卜又粗又长,水汪汪的,鲜嫩无比,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口舌生津。大白菜长势最好,远远望去苍翠欲滴。爷爷在地边的土丘上搭建了一个草木结构的庵子,外面篷上芦苇席和稻草遮风挡雨。我想,这庵子就是爷爷临时的家呀。

你要是问我,爷爷种那么多地,收获的庄稼能吃完吗?其实,爷爷种地,除了自给自足外,剩余的都卖掉了。所以,邻里们开玩笑说,你爷爷很有钱,我听了只是笑笑。我在心里想,种地收获庄稼能卖多少钱呀?可是,实际上爷爷的存款有近万元呢。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这可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现在,爷婆早已不在,我却常怀念过去的生活。我常就做起梦来,梦中身体瘦小的爷爷披着蓑,戴着笠,在属于他的土地上挥洒着汗水,播种着希望,收获着喜悦。

如今,爷爷的那片下湾地也收归村组,改种树木,已经成林了。夏日里绿树成荫,郁郁葱葱,鸟儿在里面搭窝建巢,充满了生机与希望。父亲说,国家实行退耕还林,保护土地资源,家乡的山更青,水更绿,天更蓝了。不知何时,我的耳畔响起了一串美妙的歌声,“我的家在商洛山,那里山青天蓝蓝……”。

祖辈文章7:往事回眸

文/运河之子

我的祖辈都是满脑袋高粱花子的农民,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液;古老的大运河滋润我长大,我的骨子里浸染着它的倔强和质朴。

在成长的艰辛中,我有过苦恼,也有过彷徨,更有过困惑!但是,在顽强的抗争和不懈的奋斗面前,是家乡质朴的土地警示给我抗争的信心和勇气,是倔强的大运河赋予了我不屈的性格。在太多的挫折和苦难面前,也不乏进取的快乐。

我的童年是在三年困难时期度过的,虽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可至今我还记得当年挨饿的难受滋味儿;我的小学和初中时光大多是在十年文革的喧嚣中走过来的,那段历史留给我的,除了那没完没了的批斗会之外,我再也想不起来曾经在课堂上学过多少有用的知识。

在读初中时,由于当时我和正在挨整的马京生老师来往上较为亲近,这让靠造反起家的班主任娄老师总看我不顺眼,时常找茬儿批评我。她曾在班上当着四十几名同学的面儿点名警告过我,说我的阶级斗争观念不强,无产阶级革命立场不坚定,小心上了阶级敌人的当!有了这个因由,当学校从我们这届初中毕业生中推荐上高中的人选时,我的名字就被兼着校革委会委员的娄老师无情的封杀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满十五周岁的我只好惭愧地面带羞窘满腹茫然地去生产队报到了,从此开始了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

经过这三年多的生产劳动的洗礼和历练,这才是我真正人生的开始。

十五岁时,我的身高也就是一米五多点儿。为了证明弱小的我并不比别人差,我用半天的工夫,从两米多深的圈坑里往出扔过十二立方的圈肥,到最后,虚脱得只好从圈门口爬出来回家。到了十六岁上,我被派到大车队给车把式跟车,此时恰逢龙口夺梁的麦收时节,牛腰一般粗的麦个子被雨水浸透了,我须用二齿钢叉将它甩到有我两人高的车顶上去,那滋味儿简直就差让人口吐鲜血了。十七岁那年春天,我和其他三位伙伴儿被村里派了义务工,到怀柔县有个叫四合村的山村去修沙通铁路。有一次,我和另一个人前去排除没有爆炸的哑炮时,突然炸响了的哑炮把我整个人都埋在了砂石下面,若不是扑上来的工友们连扒带拽的紧急救险,恐怕我就没有机会去品味什么叫做两世为人的感慨了。一九七五年二月,十八岁的我被大队革委会当作沙子成员掺和进了村小学,使我成为了八名教师中唯一一个挣生产队工分儿的小学教师。对于我这个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人来说,一双满是硬茧的大手捏着那播撒知识的小粉笔,它的分量一点儿不比牛腰粗的麦个子轻多少。到了一九七六年的五月,干了一年零三个月的队派教师,我经公社文教组推荐,继而被保送到通县师范读书深造。入学后,我被学校分配在我并不喜欢的化学班学习化学。后来,不知化学为何物的我徘徊惆怅了很长时间,连夜里做梦都向往着转到文科班。可是,在那时的大环境下,即不会给你提供彰显个性的宽泛氛围,更不允许你把个人价值凌驾于“党的事业”之上,除了服从之外,你不可能有个人的任何选择。无奈之下,我硬下头皮开始背那些枯燥的元素符号和分子式,经过一个学期的紧追快赶,这才使自己慢慢地进入了化学班学员的角色。

一九七八年一月,随着各年龄段学生人数的激增,教师队伍出现了严重缺编的现实。为解燃眉之急,我们这届师范生便充当起了救火队员的角色,提前半年走上了教师岗位。毕业分配时,学校把我和另一位毕业生截留下来准备留校,可后来我却阴错阳差地被分到了离家很远的小务中学任教。在与河北省交界的这所边远中学,开始了我中学化学教师的生涯。

虽说分配时的阴影在我的心头还未完全消散,但当我走上中学讲台的那一刻,我还是感到了新奇和兴奋。可是,在几堂课下来之后,初时的新奇和兴奋很快便被困惑和茫然所替代了。

当时,被荒废了十余年的中、高考制度得以恢复,而学校领导又把一个高考复习班、两个初三毕业班的教学重担压在了我这个刚刚参加工作的新教师肩上。试想,除了学工学农占去两个月的学习时间外,又赶上了唐山大地震和毛泽东主席逝世这两件大事,真正在校学习的时间还不足一年。于我这样家底的化学教师来说,知识上的贫乏先暂且不说,心理上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知耻而后勇。

为了弥补知识上的严重缺陷和不足,一九七九年二月,适逢刚刚开办的中央电视大学招生,我以八十二分的成绩考进了电大化学系,从此开始了长达四年半的电大课程学习中。我一边承担着繁重的教育教学工作,一边见缝插针地挤时间学习。在当时,我工作的小务中学各方面的设施都很差,这个有二十多个教学班的完全中学连一台供我们电大学员听课的电视机都没有,每周两大节的电视讲座,我和另外一位同事都要跑到十几里外的永乐店中学听课。有的时候,饭也顾不得吃就跑去了,可不是因为停电就是其他原因而看不成电视讲座,我们只得垂头丧气地徒劳而返。因为实在艰苦,很多与我一块儿学习的电大学员都自动退学了,但我却咬紧牙关,凭借着自己的顽强努力和不懈奋斗坚持到了最后。在电大学习的十余门儿课程,多数是以自修的方式完成的,并且顺利地通过了所有科目的考核。在一九八三年七月的毕业典礼上,我从当时教育局领导的手中激动地接过了红段面上烫着金字的北京电视大学化学专业的毕业证书。

四年半的电大学习虽然苦了点,但不断增长的知识开阔了我教学的视野,也使我的教学理念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为我今后的化学教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更为我两年后的教学改革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一九八五年九月,调到漷县中学工作的第四年,我接手了新一届初三年级四个班的化学教学任务,同时还兼任了初三(2)班的班主任工作。在这一年的化学教学中,我大胆尝试了分层教学的探索性实验,将新的教育理念引入到我的课堂教学去。在学生们的积极参与下,我的教改实验不但顺利地进行了下去,同时还取得了我事先不曾料到的教育教学成果。这届初三学生的化学中考成绩,在当时县属四十五所参考中学的排名中,我们学生中考化的三率均超过了优秀线,这样的成绩只稍低于市重点潞河中学,排到了全县第二。当时,像我们这样的名不见经传的农村中学,能够取得如此的优异成绩,这在全县不但是史无前例的,在漷县中学二十多年建校史上是仅有的一次。

我的辛勤工作,得到了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的认可。这一年,我受到了县委、县政府的表彰和奖励,同时还被推举为北京市教育系统的先进个人。我带的三(2班)也被命名为市级先进班级体。

一九八六年的十一月二十日,这不过是历史长河中极平凡的一天,而对我来说,这却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值得纪念的日子——这天,在漷县中学那个简陋的会议室里,我和其他三位同志一起,神色凝重地站在了鲜红的党旗下,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举起了我们的右手……

一九八九年的九月,带着一身泥土的芬芳,我从乡下调进了北京。在一个崭新的而又十分生疏的环境里,我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跋涉和攀登。

初进城时,呈现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想起我当时的情形,我如同高晓生笔下所描绘的进城农民陈奂生,又似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什么都觉着新奇,可又不知如何去面对它,于是,心里就有了恁多的无措和茫然。

初来乍到,人地两疏。但是,我是一个敢于面对现实的人,我不怕困难,更不会向困难低头。我以自己的质朴坦诚的做人准则和身边的同事们坦诚相见,我以谦逊勤勉的学习态度去面对我工作上的困难。很快,我赢得了李东山等几位老党员的不倦教诲和热情帮助,他们不但带领我迅速的融和到了这个新的环境中了,而且在思想与做人等诸方面所给予我的,更令我没齿不忘。

在京城工作的十几年里,我始终沿着勤奋不辍的轨迹运动着自己,以顽强的毅力和不断攀登的精神向困难开战:九六年的上半年,我以完全自修的方式染指外语,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记下了上千个单词,降伏了晋升高级职路上的这条拦路虎。九七年的第二学期,由于两位化学教师相继病休,我一个人硬是承担起了八个初三毕业班的化学教学工作,而且出色的完成了这年的中考任务。2001年10月,不服输的我又向一窍不通的计算机发起了进攻,作为当时最高年龄段参考教师,我一举拿下了四个模块儿的通级考试,以自己的切身行动,为那些心存疑虑举足不前的同龄人开了先河。

这些年来,我一直承担着四个班以上的的化学教学工作。虽说繁重得教学任务已经令我身疲力乏自顾不暇了,但我还是克服了诸多困难,没有放弃任何学习和提高的机会。近几年,我受聘过宣武区教科室的兼职科研员;我所撰写的教学论文在市、区多次获奖;与人合着出版过《中学化学实用手册》一书;在全区化学教师教学经验交流会上作过主讲发言……

我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也是一个喜欢幻想和有所追求的人,除了化学教学工作外,我所涉足的领域粼粼总总种类繁多:我喜欢读书,喜欢书法篆刻,喜欢坐在电脑前写点小说散文之类的东西……如此种种。因才智有限,不巴望自己这辈子能成就什么大事业,更不做出人头地的美梦,我的所有付出,不过是为了丰富和开阔自己的眼界和心灵空间而已。

人生虽短,但需要我们走的路却很长、很长。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不断求索创新,无愧瑰丽之人生!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