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散文

请欣赏铺天盖地散文(精选4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铺天盖地散文1:毛毛河

文/从容看海

那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它把一座城变成了“千岛湖”。暴雨过后,这条“河”诞生了,我把它称作“毛毛河”。

我小区的北面有块有二三十亩的空地,听说政府早就把它征了,却没想好派啥用场,便闲着。这地本来就是菜地,地势平坦,土质肥沃,只是有点低洼。既然空着,菜农们便依旧把它种上,一畦一畦,青翠碧绿,硬是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涂抹出一块田园的色彩,煞有生气,很是悦目。

菜地的东边有条两三米宽的水圳,先是向北,而后向西,最后汇入穿城而出的龙河。平日,渠水汨汨淙淙地流着,平静而温顺,谁知暴雨一来,它便发飙,恣意地满上道路,漫进庭院,自然也越过了堤坝。于是,这菜地便一片汪洋成了泽国。若不熟悉的人,还以为这原本就是一座“湖”。

还记得那天,暴雨中,“湖”面上腾起一层白茫茫的水花,如烟似雾,还真有点“烟波浩渺”的味道。只不过小半天,“湖”面便渐渐现出一股激流,越来越急,越来越大,翻卷着波浪向西冲去,就像水下翻滚着一条不驯的水蟒。不用说,一定是堤坝决口了。

果然,几天后雨停了,水退了,堤坝便现出了一道四五米宽的缺口,而菜地中央则出现了一条“河”。对菜农而言,这算不得“天灾”,以前也淹过,只是没这严重。然而,即便再严重,又有啥办法?

不久,菜农们又把菜地种上了,收拾得一如既往,却不得不留下这条“河”。没法子不留:堵上缺口谈何容易?再说,地是政府的,政府不出面谁又愿牵头?于是,这条刚刚诞生的“河”便无忧无虑地日夜流淌着。

说它是条“河”,却长不过二百米,宽不过四五米,最窄处还只有一两米;最深可淹过小孩的膝盖,最浅则只淹到大人的脚踝,实在称不得“河”。然而也称不得“圳”,水圳必定靠人工修建,它却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人工痕迹。因此,它就是一条“河”,一条微缩的“河”,一条襁褓中的“河”,所以我称它“毛毛河”。

它有河滩,也有急流;“河”面宽敞便汨汨淙淙,“河”面变窄便翻卷浪花;太阳下它波光粼粼,夜深时它水声哗哗;它穿过一片池塘,原本的一潭死水便泛起涟漪,变得清澈而鲜活;它漫过一片草地,便有白鹭翩跹而至,徜徉其间悠然觅食。菜农们用它浇地,孩子们与它嬉闹,水禽们在此歇息……它自自然然地融入了人们的生活,它就是一条自自然然的“河”。

自打有了“毛毛河”,入夜时分,我便喜欢跑去露台静静地呆上一会,听它吟唱,看它倒映,也享受它送来的阵阵凉爽。这一刻,好不轻松,好不惬意。心里便想,就让它留下吧,留在这片菜地上,留在这座城市里,留在我们的生活中。我还想,为什么这样一条不足为道的“毛毛河”却能如此拨动我的心弦,让我产生留恋?

也许,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我们活得太过刻板,刻板到几乎凝固。我们不但用钢筋水泥来建造城市,也用钢筋水泥来构建生活,因此,我们失去了自由,城市也失去了自然。而“毛毛河”,不但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清爽的凉意,还流淌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这便是自由,自在,和自然。

月亮下的“毛毛河”,真美。

铺天盖地散文2:孤独患者

文/寒枫hfy

看到朋友圈铺天盖地晒得都是走遍天南海北的足迹,我那颗躁动的心也变得蠢蠢欲动,每天幻想着来一场手足就走的旅行。我想,如果这有那样一天,一个单肩包,脖子上挂着一台数码相机,口袋里再带点盘缠,有这些便足够了。

那年夏末的阳光像麦穗一样金灿灿的,沉甸甸的……

我和母亲因为一点琐碎的小事情大吵了一架,于是我觉得是时候实施那个预谋已久的计划了。与我而言,这个计划不过是一场收走就走的旅行,而在母亲眼里,我却成了一个离家出走的任性孩子。可不管怎样,那时候我感觉在家里被压迫的透不过气来,所以我必须逃离这种地方,走的越远越好,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哪怕孤独的死去也好。

就这样,母亲拗不过我的脾气,我开始踏上了这场旅行的第一步。那天阳光正好,我背上了单肩包,因为走的匆忙,连准备好的相机也落下了。

从安庆西到合肥转站,我坐上了开往云南大理的绿皮火车,一路上我无心欣赏从窗外偷偷溜走的美丽风景,因为我心中早有了心之神往的圣地—西双版纳,而那里也将成为我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在我想来,西双版纳是无数失意人梦里追求慰藉之地,那里遍地开满鲜花,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甚至连阳光也是亲切的。

在大理下车的时候,日渐西沉,月儿爬上了街边的梢头,满天的繁星如同一颗颗闪耀的钻石,而其中一颗在我看来却是不同的。它看上去忽闪忽闪的,好像母亲的眼睛盯在我的背后,无论我走到哪里,好似都无法逃离她的视线。

一天的奔波,我累得筋疲力尽,准备找一家客栈作为临时的落脚点,顺便美美的吃上几口正宗的云南过桥米线,可接下来一个既尴尬又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接受,因为我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我急的满头大汗,慌得像蚂蚁一般乱窜,然后翻遍了全身上下每一个可能藏钱的地方,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只差将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大窟窿了。我欲哭无泪,惊慌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那时候心里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和草率。

此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与那些街头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毫无差别,不对,他们比我庆幸,至少他们有自食其力的本事,而我只能饿着肚子,茫然无助的寻求上帝的一份恩赐。我天真的幻想着,那些流浪汉至少今晚已经吃饱了,或许已经躺在天桥下面美美的睡觉,他们不用担心外面满天的星星会不会消失,也不用考虑半夜的时候会不会下雨,更不用想着明天该去哪里。

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无助?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挖个地洞把自己长埋地下,因为这种孤独让我觉得连呼吸也是一种足够奢侈的消费。

大概是老板娘看出了我的尴尬处境,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倍感亲切,甚至很是熟悉,她递了一把钥匙给我,又给我送来一碗冒着热气正宗过桥米线,那味道直到今天,我仍记忆犹新,回味无穷。

我一边吃着,一边痛哭流涕,我认为这世间没有人比这样一位陌生人对我更关爱了,可是阿姨却告诉我,她只是我人生陌路上的一个热心过客而已,给我的不过是一碗价值十元的过桥米线罢了,而有这样一个人,从我出生到长大,风风雨雨几十年的走过来,一直无怨无悔的奉献了这世间最无私的爱,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孩子。而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阿姨说她也是一个母亲,所以理解一个母亲的苦心。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老板娘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亲切了,因为她和天下所有母亲一般,看到孩子时,眼睛眨得像天上忽闪忽闪的星星,永远默默地守在背后,寸步不离的看着我们艰难地走下去,我摔倒了,她比我还疼。

记得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忘了,母亲也忘了,我忘了母亲几十年的辛苦,而母亲忘了生我养我那的痛苦。

如果你没有在某个深夜哭的撕心裂肺,或许你永远不能体会有一种说走就走的洒脱背后有多少牵挂,有一种茫然无助的孤独里包含了多少温情,有一种寂静无声的关爱中有多少对白。

我像一个孤独患者,游走在失去星星指引的路上……

铺天盖地散文3:那场雪,铺天盖地

文/墨涵轩客

48年前的那场雪,我至今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

48年前的那场雪,当时村上的人就说,他们40年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那是1968年12月中旬,咸阳地区的一场雪,下了足有一尺半厚。

48年前的那场雪,让我第一次亲身领受了对上苍应有的敬畏。

我是1968年9月份下乡到兴平县马嵬公社新堡子大队的。顺着杨贵妃墓园东侧的冯家坡上塬,三里路不远就是那个小村子。

我们队上的知青,都是自己联系插队到马嵬公社的。四女两男,分别来自不同的学校,除了我妹妹,我谁也不认识。其中一位男生是军干子弟,不到两个月就参军走了。下乡时,县上给每个人附带两方木头的指标,说是为了盖知青点。橼木是我套着牛车,从十八里路外的县城拉回来的。队上在村南头给知青划出了一处庄基地,七米寛,十二米长,盖了两间面西的“一面坡”厢房,分别做男女生宿舍,另一间做灶房。盖房的全过程我都参与了,打院墙,夯炕培,立柱,架梁,铺椽,敷瓦,垒灶,盘炕,挖地窖,上门,一院简易的知青点就算落成了。记得住进去没多久,一场大雪就铺天盖地而来。

我一人住的小屋,除了一面炕,就只有一张三条腿的课桌,是从大队部借来的,另一条桌腿是用胡基垫起来的,上面放着一尊毛主席的半身石膏像和毛选四卷。没有电灯,晚上不是点煤油灯,就是点一根蜡烛,放在石膏像旁边,算是有点儿光亮。其实,大多数时间也不用点灯,一天三晌工下来,累的早不想动了,往往是天麻麻黑就上炕睡觉了。

西北风,整整刮了一个晚上。新买的两扇门木头没有干透,翘的变形了,关不严实,门缝足有一指宽。风通过门缝吹进来,是带着哨音,呼呼!嗖嗖的!木板镶成的小窗户也关不严实,外面的西风玩命似得摇了一夜的窗户,噼啪!噼啪!让我许久没法入睡。

天刚亮,我迷迷糊糊的从炕上爬起身,就不禁先大吃一惊。屋里哪儿来的雪?看样子是雪从门缝刮进屋的,我炕前的一双鞋都被雪埋了。等我起身想推开房门,竟然还得费点劲儿。原来一夜的西北风裹着暴雪,已经把小小的房门堵了下半截。

我再推开院门,往村外一看,傻了。村子最南面的一片梅李园怎么不见了?梅李树本来就长的不高,一夜的暴风雪,竟然把梅李园的树冠和树身全盖住,分不清了。村外的道路,路边的水渠,路南边的大片田地也分不清了。一脚踩下去,雪就快埋到膝盖。再往北看看身后的村子,一个人影也没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墙上,房上,路上,树上,全都是厚厚的积雪。村子中间那座平日里套着驴子的大磨盘,还有上面的石碾子,也分不清了,全都被堆成了一个雪疙瘩。

大雪还在下着。我有早起的习惯,再加上年轻气盛,好奇心强,不知深浅,就冒冒失失的依据路边的一排白杨树为标识,大概估摸着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村东头的饲养室摸去,想去看看那一头我最喜欢的母牛,听说它前天才生下一头小牛犊,可爱极了,

饲养室在村东头偏北一点,拐过去要经过一处涝池。可一夜的暴雪,让我根本分不清那里是涝池,那里是该拐弯。心里总惦记着那头小牛犊,也就没太在意脚下的路,只是凭着感觉走。

一望无际的莽原上,风夹着雪花,满目皆白。雪落在我头发上,眉毛上,身上,不一会儿就变成个雪人了。从没见过的大雪哟!此时的我,是兴奋,还是孤独,我说不清,应该都有吧。

突然,感到脚踩着雪下面好像是冰,我一下子猛的想起,会不会是走到涝池里了?紧接着就听见“咔咔”冰裂的声音。我赶紧停下脚步,动也不敢动。心想,我要是这时掉下去,没有一个人能来救我的。于是只好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往回退。等我沿着自己来时的脚印,退到一棵大槐树下,老远就听见从东头一户社员家大门外,传来一位老汉大声的吼叫:“你不要命咧!,有啥想不开的,大雪天跳涝池?”我顾不上吓的一身冷汗,赶紧往知青点跑。心想:谁不要命?人家是想探望小牛犊去的。

记着第二天,雪停以后,我就赶紧跑到小队的饲养室,也顾不得牛圈里漫地的草料和泥雪,乱七八糟的摊了一地。我俯下身,使出浑身的力气,抱起了那头小牛犊。小家伙直愣愣的盯着我,可能是看到我没什么恶意吧,竟然抬起头,添起我的手臂,暖暖的,痒痒的。我把头也紧紧的贴着这头大雪天里降生的小牛犊。

48年过去了,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我至今没忘,那头小牛犊,我也至今没忘。

铺天盖地散文4:坐对青山

文/严克江

这满眼的青翠欲滴铺天盖地而来,恰有一阵风来,却无法穿透一丝儿缝隙,暖暖的阳光照在向阳的地方,那一抹葱茏上立时闪烁着点点或明或暗的光亮。偶有一朵小花儿点缀其中,一只蜂蝶闻讯而来,稍作蜻蜓点水式的逗留,便翩翩然飞向阳光的最深处。还会有一只野兔、或一只鸽子前来,它们俨然是属于这群山的主人,不慌不忙地来,看到你,跟你对视片刻,讪讪地退去……我笔下所写的这景致不是名山胜景的,而是小城东北一隅的一条沟——火巷沟。

我家所在的小区的背后就是火巷沟,当时买房时选这个小区是因为小区距小城中心地带偏远,房价低。记得房子装修完备,父亲进城来,爱人略带抱怨地玩笑说,嫁给了山里人,房子又买到沟畔了!父亲打趣说,山里男人实在,沟畔房子空气清新!当时真是钦佩父亲的机智和幽默。小区的楼后有一块空地,空地的边缘就是这火巷沟沟畔了。这沟畔空气清新倒也不假,父亲在城里居住的日子里,得空就下楼,在沟畔上静坐,一坐就是一个晌午,或是一个下午。工作空闲的时间,我也喜欢陪父亲坐一会儿,这三月的风不缓不急,不冷不热,夹杂着大自然的一丝儿清新的微凉,轻轻地掀掀你的衣袂,仅仅是掀掀你的衣袂,没有任何恶意,似顽皮的孩子。跟父亲独处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每次独处,我们坐对青山,父亲带着一脸慈祥的微笑回忆我童年的时光,回忆那些在我的记忆里逃遁多年而驻存父亲心底永久的贫瘠的日子。父亲说人过六十就到了回忆的年龄了,父亲回忆里的岁月虽清贫,但也很快乐,很温暖!这时的天朗气清,青山入怀,世间万物在这大山面前顿时那么渺小,俗世里经历的事情在此时觉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座小城在中国西北部黄土层最深厚的董志塬上,在依然朔风凌厉的寒冷天气里,火巷沟却有着中国南方地区的温润,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围沟畔而居,这青山有的地方遮住了阳光,但遮蔽更多的是大西北的风。天气最寒冷的时候,地气往往是最温暖的,大地以博大的胸怀,接纳着去年冬秋储备的枯枝败叶,在这些陈腐枝叶的下面悄然冒出新一年的新芽儿,这些枝叶无疑担负着被子一样的神圣使命,为那一抹新绿抵御冰雪和寒冷,等到那些小花小草小苗儿硬挺挺冒出盈寸的枝秆之时,那些陈腐枝叶在一场春雨之后便低了下去、矮了下去,犹如和那些个新生命进行一场隆重地交接仪式。

坐对青山的时候,犹如禅定,一切的杂念随风而去。无须想太多的事情,凡事放下来,就不那么重要了。什么功名,什么利禄,人世间的繁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这都是人强加给自己的包袱而已。清风盈袖、青山入怀的时候,你就是最富有的人。冥冥之中觉得,坐对青山,就是在跟一位老者进行一场智慧而深邃地交流,它的博大和包容能释放出无穷尽的力量。曾记得我拜访过一次深山老人,他是一名老中医,他所在的山村人烟本来稀少,他独选择在一家丛林围抱的古寺庙里居住,他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在阳光最好的时候他为村民们接诊,接诊时间只限定在两小时之内,时间到了他就闭门谢客,一天大多的时间他打打太极,或者背搭着手到丛林里走走。他说,平心静气是人体最好的保健方式,阳光最好的时候,心情最好的时候,做做适当的锻炼,可保健康太平。他的话语不多,他的头发和胡子全白了,他的眼睛却十分有神、闪烁着光芒。他说这青山是最智慧的,青山会告诉你一切,古人师法自然是正确的,也是符合现代科学的。我似乎是明白了个中道理来,人之一生,不妨学学青山的智慧吧。为人处世若青山之沉稳,喜怒哀乐是可以有的,但不宜越度,唯有时间是最好的平衡剂,一如大地接收落花枯叶、容纳风霜雪雨,最后呢,终属大地的一部分。

“坐对青山依旧游,参差烟柳五湖春;白云流水知多少,不见鸥夷一叶舟。”从诗里可见,一代学者黄宾虹也有坐对青山的喜好,但终究还是无法静下来,无法摆脱尘世的纷扰。一只鸥夷的自由飞翔、一叶扁舟游弋的空旷,恰是他所渴望的境界,这境界能给人忘我、无我、敬畏自然、顺应自然的哲学思考,是他“坐对青山”所能体悟到的一种博大情怀。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