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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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散文1:过年请家堂

文/于永明

老家那边,一到除夕晚上,有请家堂的习俗,就是把长辈或平辈中逝去的人,请回家过年,以示尊敬,其实请的是意念中的魂魄。正月初一晚上再送回去。

请家堂,一般都是族人,同一家族的后辈们或同辈们。年前提前一段时间,这个家族中有名望、声望的人,先召集所有的户主,在一块讨论,具体收多少钱,作为开支,一般保底不封顶,一户最少出多少钱,多了不限,特别是在外混得不错的,可以多出一点,有一个专门记账的,收支全由他负责。请家堂,一请就连着请三年,女人不参加面上的活,只是在背后听老爷们安排干点杂活、力气活。

家堂屋子一般设在年长一点的家中,作为供先人来后“吃喝休息”的地方。需要买的东西,无非是鞭炮、香炉、香之类,跪拜先人用的垫子,供奉的水果等。

请的先人,可以是刚过世的,也可以是几年、数年前过世的,一旦请了,在阴间显得有面子。他(她)的后世族人家业兴、人气旺,再就是,其他村里的老少爷们也可以到家堂碑位前,虔诚跪拜,显示对先人的敬奉,对主家的重视。

除夕夜,族中老的少的,除了女人,基本都参加,当然女人也可以站得远远的看。请的时候,从家里出发,在通向先人坟茔的路上,放鞭炮、大爆竹,还有五花八门的烟花,有腾空而起的,有在地上打转的,有在半空响哨音的……这个时候,村里热闹起来,像开了锅一样,噼里啪啦,有响声,有亮光,煞是热闹。

一般情况下,把先人请到家中之后,除夕夜,族人们在家堂屋里有说有笑,陪着先人,不间断的上香,大年初一每顿饭都要供奉,除了族人上水饺之外,村里其他的户也竞相送去热饺子,通常用四周有沿的木板钉成的长方形盘子来端。敬饭的你来我往,家堂屋子基本上不断人,借着这个机会,人们坐下来,谈谈一年来的收成、收获,身体状况、孩子的学习,来年的打算……通过交流,村里兄弟爷们相互更加了解,走的更近乎,更加和谐和睦。

到了初一晚上,送家堂,请来还要送回去,程序套路和请的时候差不多,按照请时的道,按原路返回。送完之后,看热闹的人们散去,族人们又聚到一块,算一下费用开支,管账的公布一下账目,余钱留作下年的费用,再合计一下来年的安排,长时间的畅谈之后,各自回家。

除夕的散文2:妻子与春晚

文/王建成

去年除夕,吃过年夜饭就快到了七点。妻子忙着收拾碗筷,合并剩菜,接着洗弄、拖地、洗澡和洗衣服,到8点春晚开始还没有忙完。她自嘲地说:“今年还是赶不上看春晚开头……”

妻子1985年嫁过来,过年我们到父母家中一起过。那时,家里每年都是母亲一个人忙碌。刚开始妻子去帮忙,母亲总是推开她,说新媳妇没有这规矩。其实母亲是心疼媳妇,不愿劳累她,宁肯自己多辛苦一点。所以每年过年母亲要忙几天,特别是除夕这天从早上5点就起来,到晚上七八点钟还没休息,煮、煎、炒、炖、洗弄等,把一个年夜饭搞得非常丰盛。

吃过年夜饭后,我们要一起帮忙收拾,母亲也都不让,说春晚快开始了,你们赶紧回去看。母亲自己每年都忙得都顾不上看。我们说让我们来弄,您去休息一下,等会看春晚。母亲却说,我老人家不爱看。其实哪里是不爱看,只是愿意自己多劳累一点,让自己的孩子看得安心而已。

1989年,母亲患脑中风偏瘫,生病在床。每年的年夜饭姐姐辛苦了10多年,直到2003年母亲去世,姐姐一家到乡下办农场,于是一大家人的年夜饭由妻子承担。不亲历不知辛苦,年夜饭每年要把妻子忙得不可开交。早几天就要开始采买,接着洗弄,除夕那天要煮、炒、炖、烧等。过去母亲年夜饭弄得很好,妻子也是要面子的人,也尽力要做好,让父亲弟弟他们吃得开心,所以就多了很多事。

因为父亲年老腿脚不好,来我家不方便,所以妻子都是把菜在我们家弄好,再把菜一趟趟地端回父亲家去。好在到父亲的家距我们家只有10分钟的路程。到吃年夜饭后,妻子在父亲家就要洗弄、拖地,等回到自己家还要洗澡换衣服,一般忙完就到了晚上9点,所以几年过来都看不到春晚的开头。到坐下看电视时,开头还兴奋,有说有笑,不到10点就因为连续几天的疲惫,马上就着不住了,只好躺在床上一边打瞌睡一边看,所以每年妻子就没有看一个完整的春晚。第二天,人们在说春晚,妻子没有“发言权”,只是在旁不作声,等到初二初三重播时她才算完整地看了春晚。于是就开始发挥:节目、小品、道具、服装、演员,赵本山的小品、冯巩的相声、宋祖英的演唱,一个个讲得眉飞色舞,好似她看了最多的春晚,我只有在旁好笑。

前年春节,年老的父亲已去世,我们在自己那边吃年夜饭,只我自己一小家人过年。我想妻子会轻松一点,能看上春晚了。可是,去年过年时女儿带女婿第一次来家。妻子把年夜饭搞得很丰盛,到吃完她收拾完还是没赶上看春晚。今年除夕早上,妻子起来很早,一个人弄,我也帮了一下,到晚上年夜饭搞吃完了,妻子去收碗,我看她那疲惫的模样想去帮一把,可她推开我说:“你去洗澡换衣服吧,等会看不上春晚了!”妻子洗完碗后又里里外外把地拖了一遍,等到最后洗澡时又是过了晚上8点。春晚开始了,妻子还是没看上春晚开头。

去年除夕,妻子正忙完准备去看春晚。我忽然看到妻子的头上已出现缕缕的白发,脸上划出了细细地皱纹。妻子一年年的辛苦,让她过早地衰老了,我心里顿感到有些惭愧。今年除夕要到了,我想,今年的年夜饭我来弄,一定要让妻子看上一个完整的春晚……

除夕的散文3:年味在归途中发酵

文/廖力

除夕前一天,早上不到七点,我已到达车站。冬晨的七点,天色依然很暗,但车站里早已是人头攒动,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的人洋溢笑脸,有的人快步奔走,有的人静静等候……

车站玻璃上张贴起喜庆的剪纸,出口和入口挂起中国结等饰品,悬挂的横幅写上了“祝旅客朋友们春节快乐 欢迎回家”的大字。

尽管归家的路不算远,但每次踏上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归家路,总是如此漫长而悠远。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希冀儿子尽早归家。老家是劳动力输出的人口大县,常年在外的游子回家,都集中在除夕的前几日。买票,迎检,准备上车,和预想的一样,尽管只有七点多,但已排起长队。一旁的司机说:六点半都开始营业了,坐满就走,人真的多呀,拉都拉不完。

毕竟来得不晚,还好,前面不到百人。看着排队的游子大包小包地拿着行李吃食,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手中拿着中国结的一位小女孩,听她与父母对话,准备回家送给奶奶。等了近十分钟,便顺顺利利上车。车缓缓开动,天色渐亮,也许运气好,前几天的雾今天散去,高速公路没有封闭。早起的我,本想休息,可眯着眼睛,却睡意全无,脑子里不知云游到了哪里。

不到九点,母亲又打来电话,如梦初醒的我马上接起电话,母亲问我到哪里了。其实不止是我,车上还有很多人接到电话,都是亲人打来的。拿着中国结的小朋友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一边叫着奶奶一边说要送给奶奶中国结,还说自己长高了,马上可以见到奶奶了……

到达故乡的车站,还不到十一点。走出车站,看到许许多多年迈的父母眼巴巴地望着出站口,略带焦急的表情,让外人看了也感心暖和心疼。一位女儿走出车站,与急切迎上前的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欣喜和激动,使我顿时明白了“年是家人团聚时的温暖”这句话。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看到两边路灯挂起的大红灯笼。年味渐浓,发酵的年味温润如玉,醇厚如酒。想到母亲做的自己喜欢的香肠腊肉腊鱼,还有几分钟便能见到父母双亲,心情是无比温暖而美好。

除夕的散文4:寻你

文/颜巧霞

除夕的时候,我们在新房的外面放烟花,烟花“腾”地飞到空中,绽放出五彩炫目的光。我微微地叹口气,他细心地听到,关切地问:“过春节,你叹什么气?”我说:“要是我爸还在,该多好!”

又是一年春,我们的日子也如春天般蓬蓬勃勃,从乡下搬到城里,小房子换了大房子,看山山清,看水水明的好日子,只是不见了你!

感谢记忆,我依然可以寻找到你。年纪那般小的时候,读书的学校离家远,逢到雨雪天,泥泞不堪的小路、没栏杆的木头桥、饥饿的野狗都让我惶惶不安。母亲在家照看幼小的弟弟,你一下工地便急急忙忙往学校赶。黑色的夜幕下一点星红在闪烁,是你迎接我来了。小小的我看到那点星红,心就喜悦起来。过木桥时,你的大手紧紧地抓住我,我一点都不害怕,有你在呢!

成长,离家去读书,母亲晕车,都是你一个人辗转着倒了几次车来看我。临来前,你拼命在工地上打晚工,别人都歇息去了,而你仍在干着。见到我,把身边的钱掏得一点不剩,你说我瘦,要多买点好的吃,不要省,有你呢!其实你递钱给我的手,像树枝般干巴粗糙,白发也悄悄爬满了头。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我和母亲却像冤家,会针尖对麦芒地吵架,母亲数落我,我眼泪汹涌而出,没有吃饭就跑了出去,你骑了车来找我,把我拖到车上,我靠着你的后背,像靠着一堵结实的墙。怎知道,这“墙”被岁月风化了,你突然患了病,措手不及地离开我们。我和母亲,她不再凌厉苛刻,我也不再张牙舞爪,像冬日暖阳下的两只猫,相依偎着取暖。因为我们知道,爱我们的你,希望我们和睦。

还在每一个生活片景中寻你,门前的那块菜地是你开辟出来的,你一犁耙一犁耙翻垦出活土来,如今这块地里的葱蒜一律俏生生地站着。相隔不远的娃娃菜,也鲜嫩水灵得能掐出水来。你在的时候,一定趁着最新鲜,一棵一棵拔下来,装在你的三轮上给我送过来。

经过尘土纷扬的建筑工地,石灰堆旁三两人闲站着,唯有一位老人正奋力搅拌着泥灰,斗大汗珠滴落下来,他擦也没有空擦一下。我的心蓦地一疼,身形瘦削,那么肯卖力干活的他多么像你。

从已到终点的车跳下,三轮车主们像抢食的家鹅,围着一拥而上。别的乘客一脸厌烦地挥手,想你也曾是候客的三轮车主,我选定一个车主,他年老了,有一张如你一样憨厚老实的脸,我坐在他车上,仿佛你还在我身边。

……

你这么聪明,知道我会寻你,所以从来没准备从这个人世真正走失,我念你的时候,总能找到你!

除夕的散文5:回家过年

文/周淑芳

记忆中,除夕是一定要回家的。当父母满心欢喜、手脚忙碌地把饭菜端到我们面前时,除了饭菜的香味儿、浓浓的年味儿,妈妈身上那烟熏火燎的味道,也会悄悄钻进我的鼻孔,那味道很好闻,是妈妈爱的味道,也是我终生不能忘却的年味儿。

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无论多远、多久,每到过年,家便是我心中最柔软的牵挂。父母都是教师,在教了30多年学生的同时,也养育了三个儿女。在儿时的记忆里,我的父母忙碌但不太讲究,一手不太可口的饭菜和有些陈旧的家具,便是我们儿时自由而温馨的天地。而每年除夕晚上,是我们家最隆重的日子,在经济条件不好的家里,父母倾其所有拿出一年中最好吃的食品、最新的衣服,让我们兄妹仨幸福到了极致。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为人妻,为人母,成立了另外一个家,而年过花甲的父母仍旧努力而认真地生活着。

父母对孩子总是不放心,似乎我们永远长不大,长大了也不会生活,甚至结婚了,也成为父母了,还要小心翼翼地叮嘱、照顾,每每想起,就觉得温暖极了、感动极了。自从有了电话,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仿佛问候的声音可以替代真实的我们,在父母面前尽点孝心,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母亲“忙,就别回来了”的叮咛,多少次打破在母亲心头萦绕了很久的相见时欢天喜地的场面,从内疚到释然。

每次过年,我是要回家小住的,父母会提前几天把被子晒了又晒,把炉子、电热毯、热水袋,总之能取暖的东西都拿出来,在没有暖气的屋里竟不觉得冷,然后再拿出一条新的洗脸毛巾,把洗得干干净净的棉拖鞋一字排开,早早地站在春节的寒风里,喜滋滋地张望着儿女回来的方向……

记得一次在过年回家的早晨,睡意蒙眬中,听见父母的对话:“闺女回来了,我得给她炸些丸子,明儿走了可以带上。”“她在市里啥没吃过,你的手艺又不中。”“上回她回来我脚崴了,没能让她吃上饺子,我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那咱现在就开始包吧,等她睡醒了正好下着吃。”

被窝里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在成长的历程里,难道必须经过岁月的流逝,才得以体会到人世间最珍贵的情感吗?必须等到毕业工作,成家,有了孩子后,角色的叠加、现实的亲切,方知为人父母的辛苦吗?想到此,我的心隐隐作痛,再回过头来仔细审视自己成长的经历时,我感到对父母的关注太少了,虽然我自认为是孝顺的。

无数次回望家的地方,那淡蓝色的炊烟里,满是最平常的人间气息,朴素、温暖、芬芳,叫人莫名感动、惆怅。眼睛里,也禁不住一阵潮湿,依稀看见,已显苍老的父母正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我,暖暖地喊我,那蕴含人间至情的视线,足以教我铭记终生,作为儿女在离开的瞬间,一定记得回眸,否则,你将会错过胜于千声叮咛万声嘱咐的爱的目光。

快过年了,早早准备好回家吧。

除夕的散文6:年味似梦

文/童林羽

这是临近除夕必有的一股香味。还在睡梦中,来自厨房的茴香混合肉类蒸煮时的芳香,已漫过楼梯,涌进虚掩的房门,撩惹我所有的神经了。木板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凭感觉,我分辨出应该是父亲的。我眯起了眼,以为父亲会走进来,脚步声却停在了楼梯头,蝴蝶牌缝纫机脚踏板的“得得”声响起来了。

母亲略带抱怨的唠叨声从厨房移到了天井里,我钻出被窝,趴到窗格子上张望,看到了我常常喂食的雄鸡因挣扎而涨得通红的肉冠,平日里骄傲着时不时抖动的花色油亮的羽毛正被母亲紧紧拽在手里,走进隔壁的小爷爷家。小爷爷的手中有一把刚刚磨利的刀,等着它。想着这个迎着晨光打鸣呼唤的司晨者,最终将成为明日餐桌上的美味,我缩进了被窝。

缝纫机声停下了,楼梯上响起了父亲下楼的脚步声。很奇怪,父亲总能在这个时候找到脱身的理由,他平日可以厉声地呵斥我,却始终不敢对一只家禽举起锋利的刀刃。想着这一点,我忍不住窃笑,并一跃而起。

节日的期盼,最大的莫过于抵达舌尖上的美味了,而过年,能让这种幸福膨胀到巅峰。除夕的前一天,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宰鸭。小奶奶善意引开我们一群孩子并低声警告:不许看,看了就读不出书咯!我们一哄而散。

母亲总是念叨临近年关就没有好天气,不是雨就是雪。果然,除夕的前一天,雪,不期而至。灰蒙蒙的天幕,雪纷纷扬扬,静谧无声,一种失重的轻盈。我有种近乎慌乱的欣喜,缺少童话的年少,痴迷着一场大雪,大概也是缘于一个童话吧。愿雪绕进我今夜的梦境,铺开魔术之毯,把万物覆盖在纯净之下,我是那白雪公主。

雪覆盖了路面,姑妈踏出一行脚印,把两枚橙黄的蜜桔,送到我的手中,我的唇齿间立时泛上幸福的唾液。她不知道,昨夜,沿着脚印下的路我走到她的屋前,透过门缝,看到了摇曳的红烛,虔诚的脸容,托盘里的糕点,还有祭祀的鲜果。我垂涎着难得品尝的食品,更迷惑于光影里的恍惚和静默。

一枚丢到我身边的百子炮,让我惊起一个激灵。那是男孩子的专利。百子炮装在空了的火柴盒里,一枚一枚,他们如数家珍,火柴划亮照出的天堂是遥远的童话故事,他们只用来引燃咝咝作响的引线。玩火从来是被大人禁忌和制止的,而过年给了他们特赦。

爆竹炸响,散落在雪地上的红纸屑,是最热烈的花瓣,把过年的热闹推升到一个高度。或许禁忌之所以成为禁忌,是因为埋伏着的隐患里同样埋伏着极致的欢乐,爆竹炸响,稍纵即逝,大人也参与其中。

父亲把一筒双响炮藏在家中最隐秘的角落里。始终添着柴禾的炉灶,捂着一堂炭火的火炉,烤暖着这个日子,同样也成为他的不安。自从手掌得到过硝药的点点馈赠后,父亲再也不敢手捏响炮燃放了,他只肯握着长长的火棍,远远地就着了引线就跑,像个惊吓中的孩子。

日历最后的一张,薄薄的纸衬出了背后斑驳的粉墙,数字描上鲜红,节日的象征,这是旧年留下的最后一纸遗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去它,母亲拦住了我的手:忙忙碌碌一年,就为这一天哦!

原来,对年的盼望,不只是长大一岁的我,大人也同样盼望,只是秘而不宣,藏在上抿的嘴角和眼尾的细纹里。揭下了这一页,面对的又会是伏笔深埋的一年。今天,他们给自己制造一个节日——过年,并赋予这一天近乎挥霍的慷慨,我,正翘首期盼着即将分发的压岁红包。

新衣搁在缝纫机的台板上,它还是个半成品,尽管我知道,父亲保准会在年夜饭后完成它,等待的煎熬还是让我暗怀着一丝的不满。绛红的缎夹袄,绵软而喜庆,是父亲为我选做的新衣,更是他即将出手的作品。我转过来又转过去,任父亲手中的篾尺细细比划,对一件衣服缝制倾注的热情和喜悦,让父亲看起来和蔼可亲,我的喜悦在迅速地扩张开来。

夜幕即将覆盖大地,今夜灯盏不眠,节日承载的欢乐之所以盛大和荣耀,或许就是因为有了全体的认同。明日我会着上新衣,皑皑雪野上,身着红袄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他们的荣耀?

除夕的散文7:那年除夕

文/今生有约

终于,在人们情愿不情愿之中,丁亥年走入了她的最后一天,2007年的除夕已在我们心怀中了。

弄不清是喜是忧,我立于新年除夕之中,似乎有些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年三十中午,我在母亲那边用过午饭,其实就多多少少吃了点炸的东西,大哥二哥和侄子们还在喝酒,门庭外的爆竹声中,我打了招呼回归我的寓所,大街小巷挂满了吉祥迎春的大红灯笼,弥漫着火药烟雾的清香,但街面上的人却是稀稀落落了,尚有做生意的小贩,还在做着最后的坚守,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吆喝声声,大概喊着什么东西又降价了。我路过前街十字路口,那家修车小摊仍在,大年三十的中午,阳光和煦地照着这座小城,小摊前没有一位主顾,那对修车的老年夫妇,也只剩下了黑瘦老头一个,却是蹲在那里跟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头对头下棋,一旁唯一一个观众,是个穿面包服的中年男人;昔日热热闹闹鏖战之所,今亦冷清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个酷爱下棋的摊主,是为弈棋而设了这个铺子呢?抑或是修车本来就是个美丽的幌子?但见老者投入棋艺上的精力,似乎要比修车奢侈几倍甚或十几倍;能在大年三十中午下棋,而心无旁骛所动,倘若不是游手好闲之人的话,那一定就是大彻大悟之人了。但无论如何,只是这等气定神闲的气度,已经足够让我感动的了。

除夕之夜,终于蹒跚着向我们走来。我想起了1982年,也就是26年前的那个除夕,那是在乡下农村,还没有用电,更没有娱乐,那年除夕蒙蒙着天,刮东北风,我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怅然望天,有三五朵雪花冰冰凉凉扑打在我的脸面上;那夜里,零零星星爆竹声不断,我睡下挺晚,在半间东屋炕头,把双腿伸进被窝,我写我的日记,写我未来的理想与规划,笔尖沙沙在纸面上擦动,手冻得生生疼,扭头凝视地面,一只巴掌大的耗子在当面滴溜溜乱转,贼亮贼亮的眼珠不时地偷窥着我,我把它随手写进了日记里。26年后的同一天夜里,我翻开了那册日记本,又一次重温了那夜的情景,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历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不觉百感交集!当年那个煤油灯下做着玫瑰梦幻的小男孩已经久远,久远的再也不能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惑之年后的一个悲天悯人的大男人。26年,四分之一个世纪,是人生中多么漫长的日子呢,我的来日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26年?在风风雨雨中,饱尝了人生冷暖之后,大自然似乎还是按照它固有的轨迹运转着,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那个小男孩被他自己的命运之神抛掷在了一个小城市的角落一隅里,喘息、还是喘息;如今他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他当年的那个年龄,为圆一个梦,漂泊在遥远的他乡异域;然而,那个梦,还是小男孩彼时的梦的持续么?

妻子在厅堂里看电视,我却一个人躲进书房缅怀那些毫无意义的过去,搅动着我的心魂。唉!人要是没心没肺的多好呢,至少尘世上少了担忧,少了设防,没了欢喜,亦没了忧伤,但人却不能,人是世间最最奇怪的一个东西:善良与奸诈并存,贪婪与占有同生,已经使这个原本无比温馨世界丑陋不堪。记得一本书上说过,人可以占有世间所有的一切东西,唯一不能占有的就是人类自己,倘若你占有了人的躯壳,却永远占有不了那个人的灵魂。我是不是那个不屈灵魂中的一个呢?

这样想着,妻子又一次喊我了。

除夕的散文8:除夕夜里神秘的外商

文/申国强

春节眼看就到了,家住省城的老爸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恨不得告诉他们明天就请假回家,可一想自己在公司里的事情,心里不禁又犹豫起来。

最近公司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空缺,我和另外两个员工都被列为考察对象,过了春节就将由老总决定最终人选。我大学毕业后离开省城来到省内这个边远城市,在这家广告公司做了三年的市场开拓业务,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虽然春节马上就到了,可是公司市场部的业务却是最忙的时候,在这节骨眼上,我说什么也要好好表现一下呀。

老爸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就对我说:“可不能因为回家过年耽误了你的前程,只要你有出息,我和***每天的心情都像过年一样好。”

于是我找到了老总,主动提出春节期间加班忙市场部的业务。没想到老总说:“你还是回省城和父母过年吧,市场部的业务由家住当地的员工来做吧。”我一听急了,就信誓旦旦地对老总说:“我要以公司业务为重,决不把过年当回事。”老总见状,就兴奋地说:“好样的,那你这几天赶紧把手头的业务做完,正好春节那天有个重要外商要与公司洽谈一笔业务,就由你来接待吧,要把这项业务办好,这可是公司对你的考验呀!”

春节那天,我按着老总的安排,先坐火车到省城火车站去接那个外商,然后带他来我们这个城市洽谈业务。坐在火车上,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别人都是忙着回家团圆,我却要为自己所谓的前程而忙碌。到了省城火车站,夜幕已经降临,在老总事先交待好的地方,我等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说的外商。就在我准备给老总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时候,老爸老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惊喜地问:“大过年的,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呀?”

老爸老妈笑容满面地说:“接我们的儿子回家过年呀!”我一听愣了,刚要问原因,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老总发来的短信:请原谅我跟你开了这样一个小玩笑,在公司忙了一年了,好好回家和老爸老妈过个团圆年吧,来年上班后市场部经理的担子会很重的,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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