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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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文章1:年年豆腐年豆腐

文/章铜胜

在家乡年夜饭的餐桌上,豆腐是不可或缺的一道菜,而且和豆腐有关的菜通常不止一道。过年的豆腐,老家习惯叫“年豆腐”,还有着一层吉祥的寓意,即“年头富”。除夕餐桌上的豆腐一般是不能动筷子的,家里的长辈一定要将豆腐留到正月里食用,留得时间越长,他们会觉得新的一年中家里会财源滚滚,日益富裕。乡亲们为了这个美好而又吉祥的寓意,总会尽己所能地做好豆腐这道菜,并且用心留着。除夕餐桌上的豆腐,也成了家乡新年里一道年味浓郁的风景。

我家过年吃的豆腐,是自制的。母亲的老家在汀洲村,汀洲村出产的黄豆,叫汀豆,在家乡是有着一定的名气的。汀豆发豆芽好,做豆腐更好。外公每年都要种上好多的豆子,一部分在豆子鲜嫩的时候,摘了豆荚,送到市场上去卖。更多的黄豆,则要等到豆荚成熟,连豆秸一起砍回来,摊在晒场上晒。在豆荚被晒得焦脆的午后,外公便在晒场上打豆子,用梿枷一起一落地拍打,那些豆子像听到命令一般,纷纷从豆荚的迸裂中弹射出来,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清脆悦耳。我想,此时的外公是喜欢听豆荚迸裂和豆子落地时发出的啪啪的声音的。

外公会做豆腐,而且,我总觉得外公做的豆腐,比豆腐坊的老板做得豆腐更加的地道。

进入腊月,选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外公要将留好的豆子放在外面晒上一天。晒好后,外公会用簸箕将豆子簸上几遍,簸去掺杂在豆子中的碎土等杂物,然后再吩咐我们捡选一遍,将那些瘪豆粒,有虫咬过的豆粒剔除出去,这样外公才放心地开始做豆腐。

做豆腐,对外公来说是件很郑重的事情。从选豆到泡豆,丝毫也不敢马虎。泡好的豆,颗粒饱满肥胖,黄澄澄的,一点点地加入石磨磨盘上的眼洞里,用石磨磨浆,磨好的浆经细棉纱布过滤,滤出的浆水细滑。煮浆的过程稍微麻烦点,掌握好火候最重要。煮浆时,外公会一直站在灶边,看着灶上的锅和灶下的火,防止火太大,也要防豆浆漫溢出来,煮好的豆浆,香味浓郁。外公看见我,会用碗盛一大碗豆浆给我。彼时,能喝上一碗新鲜香浓的豆浆,心里别提多美了。

做好豆腐,点卤才是最关键的。那时年幼,并不知道外公点卤的秘密,记得也不真切,只是觉得外公真有本事,一锅豆浆,经过外公的手,会变成好吃的豆腐和豆腐干。我曾想过,长大了,我一定要学会做豆腐,也给全家人做最好吃的豆腐。可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学会如何做豆腐,这是一件颇为遗憾的事情,但我却成了一个最喜欢吃豆腐的人。

每年腊月,外公都会送许多豆腐给我家,从腊月到正月,我家就常吃豆腐。母亲是会烧豆腐的,她做的年豆腐,尤其出彩。一盘油煎豆腐,是年夜饭桌上的重头戏。豆腐切成长方形薄块,方方正正。豆腐的两面用菜籽油煎出略显焦黄的虎皮,再稍放一点酱油翻炒,豆腐的颜色就更好看了。母亲在起锅装盘时,总是很细心,装好豆腐后,再撒上一点切碎的青葱叶,一盘浅浅的酱色微黄的豆腐上点缀着点点的细碎绿,有着盎然的春意。这一盘油煎豆腐,是要从除夕留到正月里才能动筷子的。在团圆的年夜饭桌上,面对这么好看的一盘油煎豆腐,谁又忍心随意去动筷子呢。

油煎豆腐得留着,年夜饭的餐桌上还有好吃的豆腐。母亲在汆肉时,会将原本薄薄的豆腐干再片得更薄,再斜切成三角形的小块,放在汆肉的汤里,用小火慢慢地炖着。汆肉的肉片是薄片的瘦肉,用山芋粉细细捏过,煮出来细嫩异常。汆肉的汤汁浓郁,肉香醇厚,加上适量的豆腐干同煮,其味妙不可言。最妙的是,我家的豆腐干汆肉会煮上一大盆,年夜饭的餐桌上,可以放开了吃。

在家乡,年夜饭的餐桌上还有一道家家都必备的菜——生腐烧肉。金黄的生腐,是用长条形的豆腐炸出来的,炸生腐的用油是讲究的,荤油和素油按一定比例配比好,炸出来的生腐才好。选生腐得看,看其颜色是不是纯正;也得捏,用手一捏,蓬松绵软的,就好。做生腐烧肉,先将准备好的五花肉切块,放锅里先翻炒出油。生腐对角斜切一刀,将一块生腐切成大小相同的两块,露出里面雪白、镂空如精致雕刻般的生腐肉。五花肉的油炸出大半后,倒入切好的生腐,放少许八角和切碎的干红椒,在锅中一起翻炒,直到生腐将五花肉的油吸得差不多时,再加酱油着色。然后加入多量的热水,盖好锅盖,用小火慢慢地炖着。

生腐烧肉,是一道工夫菜,得有耐心等。生腐烧肉也是一道有味道的菜,我最喜欢生腐那种滋味盈满口腔,不停搅动味蕾的感觉。

除夕夜的餐桌上,有豆腐、豆腐干和生腐做的菜,各有各的好处,可吃,又可看,还有那样吉祥的寓意在,真好。过年,图的就是吉祥喜庆,豆腐让我们的年,我们的日子有滋有味,年豆腐也不只是年头富了。

豆腐文章2:馇豆腐

文/郎兴启

回乡时,侄子请我吃馇豆腐,用小白菜加豆糁做成,吃起来不甘不腻,清香可口,这久违了的味道不由得唤起我早年的记忆。

上世纪有段时间,几乎家家吃馇豆腐,顿顿离不开馇豆腐。特别是“三年困难时期”,口粮严重不足。为了吃饱肚子,施行“低标准,瓜菜代”。然而这些代用品,大都粗糙苦涩,难以下咽。为了改善口味,馇豆腐这一传统食品得到普遍推广。

不仅瓜菜,庄稼的根茎叶蔓籽,以及几乎所有的野菜,凡是做成馇豆腐能下咽的都拿来食用了。一年四季馇豆腐的原料在不停变换。春季,小白菜满园翠绿,家家用它做馇豆腐,由于菜多豆少,吃不了三五天,早上出门,发现脸都胖了一圈,浮肿了。看到榆钱一串串挂满枝条,小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爬到树上摘榆钱,拿回家做成馇豆腐,乍吃味道还行,再吃就腻了。五月槐花香,摘来做成馇豆腐,有种特殊香味,吃得稍多就变为怪味了。夏季,随处生长的瓜菜、野菜都可利用。小时候我也常挎个篮子,提着小镢子漫坡里挖野菜。苦菜、荠菜、马齿苋、野绿豆、灰灰菜、七七菜都挖过,做成的馇豆腐也都吃过。吃的最多望而生厌的是七七(小蓟)菜。老一点的七七菜,叶片厚,毛刺硬,吃着扎嘴,甚至扎喉咙,实在遭罪。秋季,地瓜秧、地瓜叶、蔓菁叶、胡萝卜缨很丰富,都是做馇豆腐的好材料。冬季,就只能用干菜了,干地瓜秧、干地瓜叶、胡萝卜干等,做出的馇豆腐口味就逊色多了。我最喜欢吃豆腐渣做的馇豆腐,吃起来很香,但是稍不留神就会噎住嗓子。

馇豆腐如此流行,与家乡人喜食大煎饼有关。地瓜干煎饼牛皮似的,坚韧难咬,里面卷上馇豆腐,变得湿润了,就好咬了,而且煎饼和馇豆腐两者互补,口味也大为改善。如再配上用玉米面、豆扁儿、胡萝卜片加水熬成的“胡豆”,形成煎饼、馇豆腐、胡豆三位一体的套餐,就能较好地满足每天的食物需求了。我们这代人就都是吃着这样的套餐长大的。

如选用好的食材加入适量豆面、豆糁,再加点油和调料,精心做出的馇豆腐是很好的健康食品。当人们厌烦了油腻肥甘,品尝一下久违了的馇豆腐,不啻于一种美好的享受,无怪乎老家的馇豆腐又悄然走上餐桌了。

豆腐文章3:东坡豆腐有真味

文/菜丛

犹记得小时候,晚餐必有一大盘煎豆腐。这些菜纯用板豆腐,切成长方块,约二寸许长,有两公分厚,用猪油、酱油、糖煎之,添水再滚,加些葱段,淋点麻油,盛盘之时,累累叠高,层次分明,馨香袭人,既中看又中吃。虽是简单的家常菜,但其腴嫩甘鲜,带着几许焦香的滋味,真个是佐饭隽品。是以每回一端上桌,马上一扫而空,食罢其味津津。即使事隔几十余年,迄今仍念念不忘。

煎豆腐看似平常,它在历史上,则是赫赫有名的“东坡豆腐”,其烧法载之于宋人林洪所著的《山家清供》。书中写道:“豆腐、葱、油煎,用研榧子一、二十枚和酱料同煮。又方:纯以酒煮,俱有益也。”简简单单几句,却有两种煮法。前一法中的葱,大、小葱皆可用,滋味硬是不同。如果是用大葱,味平甘而性温,气香浓郁醇厚,有解腥及杀菌的作用,要是改用小葱,宜取葱白部分,味脆且有润感,能收和事(注:葱一名和事草)之功,具袪风发汗,解毒消肿之效。又,所谓的榧子,即纹木的果实,又称赤果,以宋代信州玉山县(今属江西省)所产最佳,故名玉山果。苏东坡甚喜食,曾在《送郑户曹赋席上果得榧子》一诗中云:“彼美玉山果,粲为金盘实。”宋人罗愿更指出:“其仁可生啖,亦可焙收。以小而心实者佳,一树不下数十斛。”将榧子一、二十枚研细成粉,鲜甜益着,确实好味。

此外,第二法于煎毕时,改用酒煮,不光营养丰富,而且别有滋味,难怪“有益”。

事实上,东坡豆腐是否为苏东坡所创,有待查证。不过苏东坡与豆腐倒是挺有渊源的,曾撰诗云:“煮豆为乳脂为酥。”还喜欢吃蜜渍豆腐。而用榧子同煎滚的豆腐偏甜,至少应是合其脾胃的。

常州的豆腐甚佳,皮蛋拌豆腐尤有名。近人伍稼青的《武进食单》收有“葱煎豆腐”一味,其做法为:“将多量胡葱切断,在沸水中炒半熟,用铲拨置一边,再将豆腐下锅煎至微黄与葱相混合,加盐及酱油、糖,数沸起锅。”而在冬至前夕,人家准备肴、酒过节,必备有这道菜。乡谚云:“若要富,冬至隔夜吃块胡葱烧豆腐。”

讲句实在话,当下对于富贵的定义,已与古人有别,不再强调地位高与多金,而是不求人乃是贵,不缺钱用即为富。还是江苏的另两则民谚说得好,“吃肉不如吃豆腐,又省钱来又滋补”;“天天吃豆腐,病从哪里来?”

豆腐文章4:豆腐缘

文/张进

豆腐系菜中“平民”,不贵,广有食缘。豆腐自身无味,正如海参、鲍鱼无味一样,豆腐之可爱,在于它可以“任人打扮”,既可使之鲜咸麻辣,又可令其甘醇香酥,花样百变,其味无穷。

妻烧得一手好豆腐:选老豆腐一块,片薄,油锅里滚几滚,烩以黄花、木耳、香菇、玉兰片,好吃之极!我戏称之“山珍豆腐”。儿子也会豆腐菜,他的拿手是“鱼头豆腐汤”:剁开胖鱼头,切以大片的姜,清炖,然后将豆腐下进去,出锅,汤味鲜浓,香气四溢。

我特别欣赏一道小菜:皮蛋拌豆腐——将二者置于瓷盘里,一个乌中透金,一个莹白如玉,淋几滴香油,浇半匙老抽,洒几粒葱花,青、白、绿三色,是那么般配和美,看着,总叫人不忍下箸。但总归还是要吃的,筷子搅碎,虽然品貌尽失,但顿时变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清香相异而相契,入口妙不可言。

豆腐最热闹的吃法,莫过于“麻婆豆腐”。麻婆豆腐配料多:酱、葱、姜、蒜、花椒、肉末、辣酱,烧好后,集麻辣烫鲜香嫩于一身,红亮泛光,给人以热烈的欢腾感。麻、辣是其特色,我初识此君,以为就叫麻辣豆腐:麻,麻得人唇舌发抖;辣,不是很激烈,也令怕辣的我直吸冷气。但适应了它的麻辣,则食欲大开,猛吃几口,待脑门子见汗,那种快感就不单是齿颊之间的事了,而是周身通泰、痛快。麻婆豆腐颇有些年头,清时,为川妇陈麻婆所创,自古及今,不但国人爱吃,外国人对它的认知度也极高,一说中国豆腐,便是指麻婆豆腐。它出身低微,却属于世界级名菜。

把豆腐做到极致的是斋馔,即所谓素菜者,其诸多菜式,无一不是以豆腐系列为食材。我曾去本地的寺庙吃过,有椒麻鸡片、鲜菇肉丁、粉蒸牛肉,及素鱼、素鸭、素腰花、素火腿等,许多菜肴,以荤托素,不但与荤菜形似,味道也略近,外形丰肥,吃口清鲜。

独居后,三餐潦草,在吃上从简:豆腐大蒜爆炒,调以辣酱,不乏营养,亦可口下饭。据说,以节俭出名的道光帝也喜欢这一道菜。

豆腐文章5:豆腐吾爱

文/杨巧丽

吃过上射垛的浆豆腐,它便成了我餐桌上的最爱。

豆腐是百姓日常生活的传统美食,它软软滑滑、入口即化,让人爱不释口,做菜做汤,可荤可素。上射垛村依山傍水,山明水秀,大自然赐予长西岭独特的原生态资源,善良质朴的上射垛人,凭着自己的聪慧勤劳,把小生活打理的有声有色。他们把自己种植的优质黄豆,用纯净甜美的山泉水,通过纯手工操作,不加任何添加剂,磨制出质优味美的浆豆腐,口感纯正,豆香浓郁,营养美味,百吃不厌,既丰富自己的生活,又惠泽四邻八方。

春天一到,万物复苏,各种时令菜便成了餐桌上的美味,这时豆腐便在其间大显身手,在各种冷热菜肴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而凉拌小豆腐,吃的是清爽利口,为我家餐桌上的“常客”,“回头率”极高。院子里栽种了一棵香椿树,嫩油油的香椿芽刚冒出头,先生就把它们摘下来,要我做香椿拌豆腐。把香椿芽洗净了,放进开水里焯一下捞出,切碎盛盘,取一块上射垛的浆豆腐,切成小方块,和香椿芽拌在一起,淋上香油,撒一点十三香调味品,再撒上适量的盐,搅拌均匀,一道简单的小菜即成。夹上一筷子放入口中,豆腐的滑爽、香椿的奇香,一起在胃里生津,绵长清醇,甘香沁鼻。

先生是我家的美食专家,尤其偏爱豆腐食品。哪顿饭里少了豆腐,饭就吃的没滋没味。一块上射垛的浆豆腐,在他手里能做出十多种花样来。木耳炒豆腐、青菜炒豆腐、麻辣豆腐,热乎乎地入口,软香滑嫩,百转回肠。冬天的大白菜炖豆腐,顿顿吃不俗。老家一种传统美食打卤汤被他演绎得十分唯美。打卤里面要用的东西不少,木耳、蘑菇、粉条、时令蔬菜,可根据季节不同调整各种食材,但豆腐是必不可缺的一样。如今,有了上射垛的美味浆豆腐,快乐的心情翻倍。开饭了,先生把卤子端出来,吆喝一声:“卤子熟了,快盛上!”一时间,满屋生香,吃到嘴里,暖在肚里,甜在心头,那就不是一般的美味,是幸福的滋味了!

豆腐,不仅让人唇齿留香,也给历代文人骚客留下吟诗歌咏赞美的“佐料”。清代胡济苍有诗云:“信知磨砺出精神,宵旰勤劳泄我真。最是清廉方正客,一生知己属贫人。”不仅写出了豆腐的软嫩味美,还刻画出它的“方正”形象,借此抒发诗人清正廉明、刚直不阿的情怀。

上射垛的养生豆腐,承载了山乡人民的善良、朴素、勤劳的美德,这一块纯美的浆豆腐在手,不仅仅在于一个吃字,更要从中吃出一个美德,吃出一种精神。

豆腐文章6:家乡的冻豆腐

文/何礼仁

我的家乡在东北辽阳,位于辽宁省中部。在故乡每到冬天家家户户都会做冻豆腐,冻豆腐炖菜的醇香会飘荡在家乡的大街小巷,成为一道有特色的风景。

做冻豆腐是有讲究的,太嫩的豆腐不容易冻实,相比之下老豆腐更适合做冻豆腐。家乡的冬天天寒地冻,母亲把老豆腐切成小块,放在篮子里,挂在室外。为了豆腐能冻得更实,母亲还会在夜里起来两次,给豆腐表面浇点水,等到第二天清晨,硬邦邦的冻豆腐就做好了,砸到地上可以发出“叮当”的响声。

现在,很多火锅店里的冻豆腐都是没有经过化冻的,食客把冻豆腐直接扔进火锅是很不科学的,没有化冻的豆腐不但卤水未除尽口感差,而且也不利于冻豆腐吸收火锅里的汤汁。食用冻豆腐时,应该先把它们拿到温暖的地方慢慢化冻,待冻豆腐松软后,把里面的水挤干净,再把豆腐放进清水中泡上一刻钟,将其捞出来再挤一次水。如此这般就可以把豆腐里的苦水去尽,冻过的豆腐内有大量的孔,呈蜂窝状,特别能吸收汤料,拿它涮火锅,口感很有层次,味道也鲜美。

冻豆腐的营养成分非常丰富,含有大量的植物蛋白、丰富的膳食纤维以及维生素、叶酸、矿物质、植物卵磷脂。常吃冻豆腐可以促进胃肠蠕动,加快人体代谢脂肪的速度,预防老年痴呆症、骨质疏松、动脉粥样硬化,对身体大有裨益。

白菜炖冻豆腐是家乡的家常菜,可以说我是吃着母亲做的白菜炖冻豆腐长大的,这道菜的做法非常简单,锅中倒油烧至八成热,放入葱姜蒜爆香,放入白菜炒五分钟,放入冻豆腐,加入肉汤,再加盐、酱油、水,炖十分钟,连同汤汁一起起锅。这道菜肉香渗入到冻豆腐的孔中,入口醇香不腻,味道十分好。冻豆腐在家乡是“百搭菜”,与许多菜都能一起或煮、或炖、或烩。母亲做的鲢鱼烩冻豆腐特别好吃,冻豆腐富有弹性,汤鲜清澈,开胃爽口。母亲做的酸菜粉丝煮冻豆腐鲜香滑爽,汤醇味酸可口。此外扒冻豆腐、清蒸冻豆腐、三鲜冻豆腐都是家乡人餐桌上的美味。

自从离开家乡后,我就很少吃到冻豆腐了。前些天心血来潮想吃冻豆腐,我只能把豆腐放进冰箱里速冻,一天后我从冰箱里拿出来,迫不及待做了一道冻豆腐炖白菜。也许是没有经过家乡冬季风雪的历练,也许不是出自母亲的那双巧手,我做的冻豆腐炖白菜总是没有当年的那种味道,我有些怅然若失。

豆腐文章7:豆腐的美学

文/梁文道

一说到“淡”这种奇怪的味觉,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豆腐;而一提到豆腐,有朋友就开始争论,中国人与日本人谁更懂得钻研豆腐。

光看豆腐弄的菜式,日本菜往往以豆腐为主角;不像中国菜,豆腐通常用来担任吸味的配角。例如夏天以豆腐做的中式开胃凉菜,最普遍的大概就是皮蛋豆腐。没有人能够否认豆腐和皮蛋的搭配确是一绝,但是皮蛋本身的味道何其浓烈,豆腐在这道小菜里怎样也抢不过皮蛋的风头。反观日本,夏天最常见的就是一色“冷奴”,除去偶尔配着吃的西红柿和可下可不下的木鱼丝等配料,柔滑到可顺喉咽下的冰凉“绢豆腐”就是唯一的重点了。

“冷奴”,光听名字就诱人,简单的凉豆腐在日本竟有这么美妙的名字,令人不得不佩服。但只要查查书,就会发现“冷奴”的词源并不很雅。话说“奴”本是日本武士中最低级的阶层,当大名们出巡的时候虽然走在队伍最前,但其实连配剑的资格都没有。这些侍从般的武士衣袖上印有一个白色的方块,看来有点像豆腐,而实际上这群“奴”也真爱吃不怎么需要料理的凉豆腐,所以日本人干脆把凉豆腐叫做“冷奴”。

你看,光是一个名字就能在异文化间引起美丽的误会。因此认为日本人豆腐吃得比中国人精,进而以为日本人在“淡”的味觉美学追求上也要比中国人优越,那却是个有待斟酌的判断。且以两个例子对比说明。

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精通厨艺,她曾以一道“二十四桥明月夜”为郭靖向洪七公骗来一式降龙十八掌。这道菜就是用豆腐做的了,只是过程复杂。先把豆腐剜成一个个小球,再放进一块挖了洞的火腿,最后吸饱了火腿香味的豆腐球就可取出奉客了。

另一个范例是日本商人发明的豆腐雪糕,虽然大家都知道它并非真以豆腐为原料,可是它仍然有一尝即现的豆腐味。它和“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对比,正好说明了两套对待豆腐和它那“淡味”特性的态度差别。日本人可以全神投入地欣赏豆腐本身那平淡的香味,乃至于能够依照它的特点人工做出豆腐味的雪糕。而中国人对豆腐的关注却是着重于它那容易浸染其他味道的素质,然后花尽心思地创作种种以豆腐为载体和配角的组合。

有趣的是,豆腐即使拌上再浓烈的汁酱或肉类,吸了再多外来的味道,它本身的豆香还是可以隐隐浮现,掩盖不住。比如麻婆豆腐,尽管香辣,但还是吃得出豆腐的性格。又如前面提到的皮蛋豆腐,要是少了豆腐的辅佐中和,皮蛋吃起来岂不是太过单调?

豆腐的淡,在中国菜里就像国画的留白。没有了这一方白,山水树木就不能呼吸,画面就缺了伸展进退的余地。平淡不是单独存在的,它总是在有余无尽之间将所有的食材和味道升华至另一层境界。反观日本菜里的豆腐,就像以空白的画面为主,人物和花鸟是为了强调这块白才勉强补上去的。两种吃豆腐的方法其实是两种淡的美学,一种把淡看成须臾不离此世的自然事物,另一种则执着地追求超凡脱俗的豆味。二者实在不用强分高下。

豆腐文章8:吃饭配豆腐

文/北风

在外独食,或饭或面,再加几碟小菜,便觉奢华。就食店家有别,卖的小菜不尽相同,但豆腐,几乎是处处皆见。肉臊饭,炸豆腐;水饺十五粒,卤豆腐干;一笼汤包,皮蛋豆腐……就拿皮蛋豆腐来说,白嫩豆腐,去壳皮蛋,浇淋上酱油膏,这是基本款,要是加上肉松还洒葱花,就算讲究了。这些食材和酱料,分开来说寻常,合起来看无奇,然而味爽顺口,最初想到如此组合的人,实在很有创意。

豆腐淡泊,可以含容百味。寒素的荆扉,穷奢的朱门,都要为豆腐而大开。前述还只是佐益庶民吃食,至于《红楼梦》里有道“茄鲞”,则十足大富人家的气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签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钉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茄鲞作法繁复得要命,贾府的凤姐儿却说“这也不难”,听得我都要成刘姥姥了。

作家林海音编过一本《中国豆腐》,收录了篇《古典文学中的豆腐》,除了茄鲞,还记下豆腐在《镜花缘》《浮生六记》《梦梁录》等书出现的章回或卷次。我有阵子常乱读唐宋笔记,读到饮食相关记载,也常把些特别有趣的记下来。《老学庵笔记》卷七提到一名仲殊长老,和苏轼都是逐“蜜”之夫:“豆腐、面筋、牛乳之类,皆渍蜜食之……惟东坡亦嗜蜜,能与之共饱。”这则记载说长老死后火化,“舍利五色不可胜计”。善哉,善哉,读者至此不能不合十赞叹,也不能不狐疑,腹藏舍利,不晓得和食蜜有没有关系。

多读古典,或者把范围放大,多读文学,还是大学、研究生之后的事。在此之前,所谓古典,所谓文学,对我来说大概就是教科书的选文,以及课外读的几本金庸小说。课文有没有提过豆腐,得问语文老师才知道。我只记得,金庸笔下的黄蓉会作一道豆腐料理,叫“二十四桥明月夜”。要做这一道菜,还得运用家传武学的特殊手劲才能成事。在刚硬的江湖里,暗度几许柔巧,也难怪这道菜让人印象深刻。

“二十四桥明月夜”,是把豆腐削成球状嵌入火腿中蒸煮,和“茄鲞”相比较,一在巧,一在奢,到底都是作家的艺术创造,只适合滋补我的想象。其实豆腐无须奢巧,也无须炸,无须卤,不加肉松或皮蛋,冰冰凉凉,加上酱油、蒜泥,就很好吃。我小时候和外公去吃饭,常会叫一碟凉豆腐。当然,在回忆的舞台上,饭是主角,凉豆腐是配角。可是少了配角,主角成了独角,唱起戏也会寂寞的。

豆腐文章9:做豆腐的大爷

文/董善军

王大爷去世已经十多年了,但乡里乡亲还时常想念起他,因为他为人耿直善良。

王大爷二十岁时,农村庄稼地里除了种植小米、玉米之外,还有大豆。王大爷就在豆子上面打起了主意,经过一番考察之后,开始做豆腐。万事开头难,王大爷开始做豆腐时,要不就是做得太嫩,不成个儿;要不就是太硬,吃在嘴里硬邦邦,口感差。为此,他没少挨家人的埋怨。

王大爷没有灰心,他经常半夜趁着家人熟睡的时候偷偷起来,练习“卤水点豆腐”,摸索多少豆浆加多少卤子。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多次摸索实践,他终于掌握了点豆腐的技巧。

我不能忘记王大爷给我带来的帮助。那是我刚刚考入济南某高校的前几天,他将五百元钱塞进我的上衣口袋:“侄子呀,虽然咱不是一个姓,但咱是一个胡同的邻居,我可从没拿你当外人。大爷我听说你考上学了,特高兴,这点钱就算是路费吧。”我在惊喜中缓过神来:“大爷,我怎么能收您老的钱,您一天到晚做豆腐,挣钱不容易,况且我大娘身体还不好!”王大爷把眼睛一瞪:“你这孩子少给我啰唆,不收下就是嫌少,就算瞧不起我老王……”我的心里暖呼呼的,口里却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

记得我结婚办喜宴的那天,王大爷天不亮就将满满的一车子豆腐推到我家,乐呵呵地说:“我这车子豆腐算作是给侄子的结婚贺礼,在今天准能派上大用场!”可别说,王大爷的豆腐被技术精湛的厨师搭配在菜品里,成了最好的酒肴。第二天,我拿着一百元钱找到王大爷,让他当本钱收下。王大爷急得直翘胡子:“你爹给我钱我都不收,你给我我更不要了……”从此之后,王大爷在村里成了一个“赞助商”,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总是把自己做的豆腐当赞助品。别人对他的慷慨举动感到心中有愧,可他觉得是理所当然。有人说他为人太直太傻,他倒是毫不介意,咧着嘴巴嘿嘿笑:“卖吃的东西得讲究先尝后买,我就必须把自己做的豆腐让老少爷们儿尝一尝,不让大家尝一尝,大家怎么买我的豆腐呀?”

最让王大爷窝囊的事,就是他七十五岁那年到集市上卖豆腐,因为眼睛花看错了秤,让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找上家门。王大爷悔恨得流出眼泪,抓住来人的手连连致歉:“这事都是我老头子的错,全怨我!我真是老糊涂啦,往里糊涂不往外糊涂,我的老脸没处搁呀!我无条件赔偿你的损失……”他硬是重新做了二十斤豆腐送到那个妇女的家中,那个妇女倒是无地自容:“大爷,我不该为了你差我几两豆腐去找你,你还是把豆腐推回去吧。”王大爷倔强地直摇头:“办错了事就该受到谴责和惩罚,这些豆腐能值个二十三十的小钱,算是罚款吧……只要你们全家能谅解就好。”

王大爷七十七那年得了脑中风生活不能自理,不得不让他放弃了做豆腐。他满足的事是他这一辈子还能为乡里乡亲办点事,办不了大事办小事,最起码大人小孩都吃过他做的豆腐,用百吃不厌来形容并不为过。

王大爷七十八岁那年因脑中风多次复发,不幸离开了人世。我为失去这样一位宽厚仁慈、善良忠厚的长辈感到遗憾和悲哀。以此文献给天堂里我尊敬的王大爷,向他深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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