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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文章1:水煮花生
文/马浩
水煮食物,估计是最原始的烹饪方法,简单,把食材煮熟就好。特点就是保持食物的本味,不矫饰,不迎合,不讨好。
这需要底气,越是看上去简单的东西,似乎越是不那么简单。清水出芙蓉,要以质朴、本真打动人,凭的是真材实料,而非左躲右闪、扬长避短的机巧。很长一段时间里,乡间的食物大都是煮食,诸如山芋、土豆、玉米、菱角之类,好像作物的果实多可以水煮,有的需沉淀,有的要趁时。像山芋最好经过一段时日地放置,时光把淀粉慢慢地转化为糖分,冬日里煮食最佳,从冒着白雾的锅里用筷子插起一块,用手快速地剥去皮,瓤红红的,被热气包围着,仿佛有着动感,一口咬下去,滚烫,甜软香糯。玉米则须新鲜时煮食,错过了时节,也就错过美味。在这方面,水煮花生差不多与玉米类似。
水煮食物,要的就是食物的原味。初始时,大约是没有更多选项的选择,如今,在经过了漫长的是山不是山还是山的跋山之旅,疲惫的舌尖依旧选择水煮,可见其魅力的迷人。水煮花生便是最好的例子,花生,寻常的食材,属于民间,透着一股烟火气息,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却偏偏透着娴雅之趣。
夏日天热,人少了胃口,提着篮子到集市买菜,在街上晃荡,漫无目的,看什么都觉得腻歪,不知想吃什么,也不知买什么好,此时,突然看到一老农在街角卖鲜花生,不觉眼前一亮。花生秧子绿油油的,还带着露水,根结满了花生,老的、嫩的,还有未长成的白胖胖的水纽子。蹲下身来,边问价钱边伸手摘花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老农闲聊,不大一会儿,一包鲜花生就摘出来,莫名的小得意。上秤,付钱,笑眯眯地提着篮子回家,像捡了宝似的。
坐在门前的槐荫下,一盘热气腾腾的水煮花生,再拍一盘鲜黄瓜,蒲扇靠在小木桌的桌腿上,小花狗趴在桌边,吐着舌头,肚子一起一伏的,呼哧呼哧地大喘气,知了在树上一阵阵地欢叫着,面前青瓷小酒盅,酒满满的,清清亮亮,似有冷意。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随手抓起一把水煮花生,放在桌面上,慢慢剥,顽童般把花生米抛向嘴里。为什么不拿一个剥一个,桌子又不大,碟子就在面前,大约要的就是这个情调。
俗话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博。这要看什么时候,夏日,一个人喝酒,佐着水煮花生,自斟自饮,细嚼慢品,滋味悠远,让人心沉静,心静自然凉,夏日的佳处大约都在其中了。
花生,有春花生与秋花生之别。春天里播种的花生,名曰春花生,盛夏时,新鲜的花生便上市了。夏日里种的花生,冠以秋花生之名,秋深了方成熟。秋高气爽,这个时候,三五好友小聚饮酒,配以新鲜的水煮花生,清风明月,虫唱跫吟,酒是陈的,人是旧的,时令、水煮花生的滋味是鲜甜的……
水煮花生,贵在花生的新鲜。水煮似乎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其实,也是有学问的。水煮花生,首先要选好花生,洗好之后,要把花生逐一捏口,好让壳子里的花生米进味,当然,不加任何料子直接煮,可以不用捏口,原汁原味,煮熟透了即可。一般情况下,是要加佐料的,这要看个人喜好,最简单的就是光加盐,更多的是加食盐、八角、桂皮、酱油之类,大火煮开,小火慢烧,让味道慢慢煨进花生米里。新鲜的花生,鲜嫩水分又足,佐料的味道通过高温慢慢浸润,味道鲜香咸糯,细细咀嚼,似能品味出故事来。
剥壳后新鲜的花生米,用开水汆过之后,去掉花生衣,花生米莹白雪亮,加细盐、生抽、姜汁凉拌,菜头撒上香葱花,抑或细碎的香菜末,淋上麻油少许,清爽养眼又好吃。清脆鲜美,花生米独有的生腥气息,十分迷人。鲜花生干了的时候,花生米依然可以水煮,一年四季都可以,不拘时,是一道家常的佐酒下饭的佳肴。
食物的文章2:冬储
文/谢汝平
从前,为了应付食物相对匮乏的漫长冬季,人们需要贮存大量食物。
大白菜是冬天百姓餐桌上的主角,对于它的冬储显得尤为重要。刚入冬时,大白菜还留在地里,也最新鲜。待到结点薄冰,地里的大白菜就要进行遮盖,一般盖些芦苇柴,上面再放层稻草即可。这样既保温又透气。待到下雪或者结厚冰时,室外气温很低,就要把大白菜砍下来,运回家。记得小时候,我家砍下的大白菜分为两种方法处理。一是就地挖个菜窖,把大白菜一颗颗立着放进去,上面用树枝塑料布覆盖,再填上一层薄土。让大白菜处在密闭的地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过年时起出白菜,仍然新鲜得很。这种贮存不能经常打开,不然就达不到效果,因而不适用平时需要食用的大白菜。所以第二种方法冬储大白菜就是晒,把外面的菜皮晒得半干,搬回屋里码起来,也不易腐烂。但是过段时间就要搬出去晒晒太阳,如此折腾几次,损耗颇大。
与大白菜相比,红薯的冬储要麻烦且效果差许多。在以前粮食产量不高的农村,红薯种植广泛,成为家乡人民的主要食物。我记得那时每家都有一个大大的红薯窖,在孩子看来,不亚于一座小房子。红薯怕冻易烂,但还得透气,不然容易发酵。因此红薯窖挖好大坑放入红薯后,上面还要起个屋顶,盖上土再遮上稻草保暖。
冬季贮存的白萝卜、胡萝卜等,除了腌制萝卜干,也有采用窖藏的方法,但跟菜窖红薯窖略有不同。萝卜产量少,窖子也小,一般挖个土坑,把萝卜放进去,然后填土成实心。这样的萝卜新鲜,挖出来时上面长着嫩嫩的萝卜缨,下面萝卜须细而长,但却基本不影响萝卜的品质和口感。
食物的文章3:饭里最好吃的是面
文/韩慧彬
江南虽说鱼多米多,食物也是以米为主,但总觉得主食当中最好吃的是面。或许,对面情有独钟只是源于故乡情愫。
我出生于河南新野,新野的张飞板面上过《舌尖上的中国》,以爽口耐嚼,香中透辣,辣中含香而享誉周边。相传是豹头环眼吼声如雷的张飞在驻守新野时,厨师为了满足这位喝断桥梁粗中有细的大将军而特意做的板面条,因其方便快捷,深得老百姓喜爱,吃完,嘴一抹,便可悦然上路。
早晨,一碗胡辣汤,二两油条,就吃得心满意足。最难忘记的还是红薯叶面条。面条要手擀的,切细切匀,在沸水里滚三滚,用笊篱捞出来,在事先准备好的凉水里过一遍,放上汆好的红薯叶,浇上蒜泥,滴上香油,筷子一挑,细长绵软,吃起来香绵可口,欲罢不能。解暑祛湿,齿颊留香,怎一个爽字了得!
简简单单的百姓生活,因为有了面的滋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洒脱自然。如今,这些老去的味道慢慢消散,炊烟带着她们的精魂越飘越高,越飘越淡,到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地步,只能凭借着回忆和怀念过一把空瘾,唏嘘感慨一番罢了。
在某种意义上,所有事物都在互相残杀,食物可以要了我们的命,同时又可以养活我们。生活节奏的变化,地无分南北,人无论东西,谁还在吃饭时细嚼慢咽细细品味呢?心头被纷繁的欲念占据,心思粗粝,即使吃得再精致,又能吃出什么滋味呢?食物越来越丰盛,而我们都已经成了吃人参果的猪八戒。
主食中最好吃的是面,面里有手掌的温情,有馥郁的亲情,怎样才能重新拥有娇嫩朴素的舌尖去品尝生活百味呢?
食物的文章4:简味
文/郭华悦
年轻时,对于食物的烹饪,总以浓烈为荣。评判一个人厨艺的高下,标准是对于调料的运用。各种调料,相融相合,最后赋予了食材浓烈而丰富的味道。这样的厨艺,往往引来一片艳羡的啧啧声。
可后来,人渐渐变了,食物也是如此。
被浓烈宠坏的味蕾,难免在人生的某个节点,突然觉得无比腻烦。此时,就想撇开调料,好好品尝食材的原味。或者是清煮的小土豆,盐也不放,细腻的口味,似乎还有着泥土的味道;或者是蔬菜,沸水烫一烫,浇几滴酱油,拌一拌;又或者是自家养的鸡鸭,什么调料都不放,就慢慢炖着,出锅时撒点盐巴,那香气依旧能令人鼻尖耸动。
此时才发现,回到食物本身,胜却调料无数。一种食材的本身,是大自然用各种天生地成的味道,酿造而成的,有树的清香,草的青涩,花的芬芳,和泥土的气息。
就像一个人,在年岁渐长后,人生的轨迹往往与年轻时设想的背道而驰。再也不愿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虚与委蛇;更多时候,就愿意品尝日子的原味,轻松淡然。此时,不像是年轻时那样毛毛躁躁。相反,有了更多耐心,愿意慢下来,等一开始的平淡过后,无穷的原味浮出水面。过日子与品美食,都是如此。
在味蕾上走一遭,在日子里兜一圈,才发现简味至美。
食物的文章5:食物和菜市场的花店
文/龙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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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喜欢逛菜市场。不同地方的菜市场,把当地风土人情最世俗平淡的一面展示出来。一个硕大的遮阳棚子下面,一个个小台子隔开了鱼类、肉类、蔬菜、生鲜、干货、咸菜、水果等产品。
卖菜的人,有中年人,老人,还有早早辍学子从父业的十七八岁孩子。从自留地里摘下的青菜莴苣,自家树上摘下的香椿桃柿,自家作坊里做出来的白豆腐、臭豆腐、米粉、面条、鱼丸、蜂蜜、果酱,煮熟了的鸭子鸡子卤肉,烤猪肉烤鸭子烤玉米烤洋芋烤面筋,在菜市场冒着土气,粉气,热气,香气,九曲十八弯地钻到你的眼前。
当然,也不是所有货物都可以在菜市场见到身影。譬如自助烤的铺位,要么在黄昏过后很深的夜色里,拿着小鼓风机吹热炭火弯着腰的胖女人挥汗如雨地劳作,一盘猪肾或者韭菜魔芋包菜茄子豇豆,洗的干干净净切得整整齐齐,洒上了调料,等待被食客放到烙红了的铁网子上哧溜溜地滤掉水分和灵魂。
夜市里各色为生计忙碌的人站在街道一侧摆摊做生意。生活富裕体面的人很少走到这里。多是荷尔蒙分泌正旺的年轻人喜欢光顾,一大群人,男男女女,不分尊卑,一两箱啤酒摆在小板凳子背后,随手抄上一瓶,桌沿磕下瓶盖就咕嘟嘟灌进嘴里。还要比,谁的酒量大,谁面红心不跳地谈笑风生。老板,再来十个猪腰子,两盘小龙虾。
你常常羡慕他们那样的好胃口,有时候又忍不住想,大半夜的,该是睡觉的时候,吃完了没有时间消化,眼一黑倒栽葱一样,倒在温软被面的席梦思床上或者素面几何条纹的被子里,多么不讲卫生,多么不懂恬淡人生或者养生常识啊。
除了分布在菜市场或者夜市,食物还会在超市里现身。它们失去了天生的颜色容貌,还失去了水分灵魂,被各种机器烘干过、剪裁过、辐射杀菌过,抽骨断筋捆扎过,发酵蓬松压模过,红绿辣椒浸泡过,青红杨梅盐渍过,冷热泡面翻山越岭十几道工序,还配上一个含有防腐剂的调味包。那些冷冻柜子里的包子馒头,买回家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能当早点夜宵,那些甜酒酿,红肠,香肠,牛奶酸奶奶酪及各种酸甜清口解馋饮料,都一股脑儿经过了各种必需加工处理,呈现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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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天气温和的省份,可也只分了一年三季,那热热的半夜睡不着的夏天一过,没几天就进入披了短袍披长袍,披了长袍披围脖的冷日子,冷日子才刚刚不冷不热,春天就哗的倏忽而过。不过是冬天,还是夏天,小鹿般长腿的女郎,都只鼓着圆圆亮晶晶的眼睛坐在高档车子里,或者,抱着一本书食草动物一般,从你眼前忧郁地一闪而过,很少出现在浸满油烟的现实世界里。
现在,远处比较舒缓节奏适合生活的城市里,一年倒是有四个季节或者两个季节。那么远,你想去那里避个暑或者过过暖冬,想到了远处的刚摘下了的红毛丹,削了皮的甜荸荠,绿茸茸颜色的莲蓬,再更远处的城市,牛油果西番莲释迦榴莲…热带水果散发出番邦女郎魔鬼身材天使面孔般诱惑的调调,从坑坑洼洼的乡野公路延伸出去的小城市小门面店里,双手娴熟地给水果削皮,放进机器榨汁,冰块用碎冰机绞碎,放一勺蜂蜜,纯天然的果汁就可入口了。
有时候水果配花,有时候花果配水,更有些时候,没有鲜花也没有水果的日子,像蚂蚁一样咬啮着干枯枯的面包,小心翼翼翻看透明包装纸上的保质日期,三天,小心别错过了最后的期限。卖面包和蛋挞和干菜肉馅饼、新鲜出炉月饼的姑娘,戴着洁白有花边的帽子,帮你去热一热面包。
吃一口面包,没去饭店吃米饭,米粉,拉面,油泼面杂酱面哨子面冷面铺盖面打卤面凉面葱油面牛肉面牛杂面麻辣烫酸汤砂锅狗肉锅锅塌豆腐豆花烤鱼,不去吃各种小摊子上卖的烧饼,馕馕,泡芙,蔬菜包,鲜肉包,三鲜饺子,大煎饼大馒头大大个儿的大麦茶,普洱茶红茶绿茶沱茶毛尖苦丁花茶蜂蜜茶莲子茶甜茶奶茶果茶碧螺春参茶红花茶百年传承的古色古香,不去吃西餐店的芋泥生菜沙拉披萨三文鱼炸虾圈洋葱圈大列巴冰淇淋球冰淇淋块奶昔三明治汉堡,卷鸡肉的鸡肉卷,富含多种元素的拿铁摩卡卡布奇诺麦斯威尔雀巢鸟屎咖啡麝香咖啡花式咖啡,咖啡加伴侣加黄糖红糖白糖砂糖蜂蜜崖蜜牛奶打泡或者直接一杯蓝山咖啡,两岸咖啡,迪欧咖啡,上岛咖啡,或者星巴克,或者TESCO,或者走咖。
或者你想起从前,坐在某个不知名的女画家开的闹市中隐匿的小咖啡馆,欣赏着她从全国各地收集来的各色玩意儿,望着绿色绸子的暗室内开着的小台灯,一个人静静地品味从窗外射进来的微弱灯光。你听到在一家连锁咖啡店里,卖咖啡的年轻少年和他同事说,唉,我的理想是去修车。同事便安慰他,那你还是要坚持一下,在这里先干一段时间,以后再去修车。他们共同讨论修车的乐趣,理想的复杂艰辛,那一杯免费赠送给你的温开水,在雨后温柔又多情的青春岁月里,成了一种不打自招地坦白:喝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可是总有一天年老,步履苍苍,白发恼人,不好看,不阳光,蹬着自行车嫌累,拿本书嫌重,拿一根长木头做的拐杖,指点江山的乐趣亦不再有。你觉得自己老了,好像白活了一生,从没有遇见坎坷跌宕的梦幻奇遇,没有遇见在下雨的时候陪着你在风里淋雨的人。比你还年老的人曾告诫过你,年轻人,不要那么气愤,等你以后就会明白,对人无情,心里这道坎儿还是会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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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爱恨分明的味道,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这些你学会了。可是你想对着冷漠的人儿无情时,你总发现自己做不了恶人。于是你只能在无趣的时候选择离开,让空气里弥漫的寒冷肃杀交付给未知全能的神。那些把生命写成一首断章的人,把你当做闲暇时看见的云山,他们的泪不知羞耻,无来由地消失。而你察觉人生的无奈,生命本该是一首诗,现在,它有爱而无情。
重新站在走过的每一个角落,闻到空气中飘来食物的味道。菜市场的年轻人听说你喜欢吃鸡腿菇,过些天又进了一些货,担了卖不掉的风险,只因这里不流行吃那大而肥腻又鲜美的鸡腿菇,这里呀,只流行小小瘦瘦干瘪瘪的香菇,人工栽培的豆芽菜。还有那位见到你笑和你打趣的女人,在生鲜肉摊后面抡起了肉斧,一面红殷殷的脸颊上堆起了熟悉的笑,推销自己的肉,买一点吧,很瘦很瘦的排骨。你买了排骨,配些牛奶根,九节香,乱煮一气,煮到锅里黑乎乎的一片,自己顾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天亮的时候,天空灰蒙蒙下了几天雨还没有闪出淡蓝的颜色,只清一色的雾,覆盖了地下城一样的建筑群。你去拿了一碗冰冷冷的甜酒酿,打算放到锅里煮热,再打碎一个鸡蛋,用勺子搅拌碎了,煮成一点酒酿鸡蛋羹。你把发胀了的莲子、龙眼、红枣洗了干净,放到锅里煮成莲子红枣白米粥,清淡的口味重新从酸甜苦辣的众味里杀出一条路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你复又喜欢了在冷冷的夜里念诗。
你还没有老去,心已经老了。你喜欢看简单的文字,喜欢沧桑,不喜欢圆满,喜欢举目蒿莱,不喜欢玫瑰百合,喜欢那些有点残缺有点水盈盈的文字,对一些曾经喜欢过的作家,开始有了新的感悟,你说,她的文字太完美太圆润了,以前有点崇拜。你和一个同样喜欢孤独的男人聊天,他说他也喜欢孤独。享受孤独,享受激情,正是人生最高的境界。你们共同沉醉在喧嚣外的宁静瞬间,你在想念,想念每一路路过的世俗平淡。而他,他正在某个小城出差。
喜欢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什么都想,孤独时可以品味和享受的,就像苦苦的咖啡。那个正在出差的他说。后来,他又说起了身边的年轻人,说到十六七八岁的少年们,其中有一个,实在喜欢百年孤独便向作为长辈的他推荐。说起阅读的乐趣,他感慨,年轻时我们或许看了多遍小说,仍不能准确把握小说的脉络,但那种似懂非懂的玄妙也许正是小说的精华。他喜欢那个少年,你也喜欢,就好像喜欢曾经年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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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个世界到处都有菜市场,有从你走不到的深山里采来的野橄榄野酸柿野芒果,还有从河流里嬉戏游动长成硬鳞片大白鳔滑鳍片的鱼儿,你走过生的活蹦乱跳的虾,横行吐沫的蟹伯蟹娘,左边是一长溜儿的卖笋豆胡萝卜紫茄子黄番瓜西葫芦西兰花绿甘蓝各色蔬菜的摊位,那另一长溜儿又堆满了高高的一摞摞的土豆,白萝卜,糯玉米,洒了水珠的生菜,根上沾了泥土的菠菜白菜,前面后面都是吆喝声讲价声,计算器滴滴滴地计算着价钱,称砣称出了各色生鲜熟食的分量。左手掂着,右手拎着,像热爱生活的人儿一样,走出了菜市场。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边角开起了一个小小的花店。
粉色紫色的康乃馨挤到了一起,在一个桶子里蜂拥着像巴赫勃兰登堡协奏曲里最美妙的乐章,还有那一朵朵红色的叫不上名字的鲜花儿,像鹦鹉的嘴喙儿又尖又长,可是却弯弯的摆了一个弧度,从嫩绿色的长条叶子里钻出来,特别有俏皮青春的味道。百合花摆在地上的小盆子里。你忘了它们的颜色。你还想起,好像在一排排立着的花架子上,摆着一个个空空的陶艺罐子,如果想买罐子,可以直接买回家去。也有一些罐子里盛满了泥土,种着一朵或者三两朵花。这些突如其来的似织锦般的色彩,并不是幻象,一样明码标价,和菜市场里的各色果蔬,夜市里的烧烤摊自助摊,大超市小超市里的零食小吃熟食特产一样,等待着有人惠顾。
卖花的女人,正和别人谈买卖。你看见一群非常普通的康乃馨,拍了一张花的照片,过几天发给出差的朋友看。你是先发了一份奇妙的残缺与朋友,一幅清冷伶仃的溪涧野菊而已。怕被嫌弃,于是才赠上从菜市场花店拍来的拥簇春意。谁知朋友笑了,把野菊花夸得天花乱坠,对于那些同样平淡的康乃馨,却有点吝啬漂亮的夸辞,幸而倒也没有过多贬义。
你不搭理朋友的意淫,告诉他,喂,你吹捧那朵澄明禅静的野菊,我不忍告诉你,是我将那朵花儿摘下,放在了汩汩溪涧的乱石之间。他笑了,仍不肯承认后一朵花的美妙而可爱。直到听闻拍摄于菜市场的花店,才扑哧一笑。青春已过,若在你看来,这两种花,勿论是生在轻妙的荒山野岭,抑或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都有着人间最平淡最世俗的欢喜。喜欢,就拿来一起分享。所以写了这篇文章。
食物的文章6:被记忆的饥饿感
文/左马右各
获得食物几乎就意味着我们摆脱了饥饿。如果有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借着昏暗的灯光在吃土豆,我们是应该认为他们获得了食物,还是应该认为食物给他们带来了一天的满足和幸福。也许,这仅仅是需要,活到明天和对明天怀有希望的需要。凡高一直感到了这种需要。他的画笔表达了这种需要。这既是一群人的饥饿感,也是凡高的饥饿感。也许是一个时代或者整个社会被忘记的饥饿感。凡高让它重新回来了,回到了人们的视线里。他们在吃土豆,在一枚枚映着夜晚灯光温暖光泽的土豆里,还可能有明天,以及在夜晚对明天的想象和恐惧。凡高用内心的不安表达了这种想象和恐惧,他告诉我们希望是存在的,只要我们还能吃到土豆。这让我进一步明白了,为什么凡高和穷人是一个词,向日葵在凡高笔下都是饥饿燃烧的颜色。这让人战栗的火焰,冲开灵魂的天窗燃烧着一片天空之外的黑夜——生命的黑夜。那些吃土豆的人,已经无法回到一幅画的记忆里,我也会把他们忘记。但,明天一直是存在于想象和恐惧里。
食物的文章7:敬畏食物
文/王永清
母亲生活在农村,小时候挨过饿,对食物极为珍惜。她时常对我们讲,浪费粮食是一种罪过。田里的粮食总要做到颗粒归仓,偶尔有饭粒掉在桌上,她也会一粒一粒捡起来,放到嘴里吃掉。
有一次我到娘家小住,小弟领着儿子皮皮回来了。中午吃饭,皮皮不小心将一碗饭撞翻在地,母亲心疼得不得了,弯下腰去,想把地上的饭捧起来。皮皮大声说:“脏,奶奶!”母亲执意去捧,皮皮索性走上前去,将地上的饭踩了个稀烂。一向疼爱孙子的母亲气得大骂皮皮:“你这个败家子,这是粮食呀,怎能这样糟蹋!”扬起巴掌就要打皮皮。
母亲深知食物来之不易,她认为,所有的食物,都是老天爷的恩赐,浪费食物,就是冒犯了老天爷,是大不敬,不可饶恕的。在日常生活中,我发现,许多老年人对粮食都有一种刻骨铭心的虔诚。
有一次蒸馒头,饭后,七十岁的婆婆颤巍巍地进了厨房,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我问:“妈,你在厨房干什么呢?”“没……没什么,”婆婆好像在掩饰什么。我走进厨房一看,原来,婆婆正费力地用手抠蒸锅周围沾着的馒头屑吃。我说:“妈,这让军(我老公)看到可不好,还以为我不让您吃饱饭呢,想吃,筲箕里还有很多馒头。”婆婆不自然地笑笑:“我不饿,看见你常将这些馒头屑用水一泡一刷就倒掉了,浪费了,怪可惜的。”
其实,珍惜粮食无关乎贫富,它体现出的是一个人的品德修养。清朝政治家刘统勋说:“惜食惜衣,非为惜财缘惜福。”李嘉诚用餐简单,一碟小菜,一小碗米饭。最后不仅菜吃光,碗里的饭也吃到几乎一粒不剩。弘一大师认为,人有十分福气,也只好享受三分,所余的可以留到以后去享受。在他眼里,白菜好,咸苦的蔬菜好,能有一碗白米饭吃,更是好上加好。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现如今,生活条件好了,粮食富余了,有些人却忘记了曾经的匮乏与不足。孩子扔馒头,大人倒剩饭,讲面子,摆阔气,各种奢侈浪费随处可见。
我们常说:“民以食为天”。人要心存敬畏之心,即便是自己的劳动所得,也没有随意糟蹋的权力,你可以将富余的物质去接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食物将养料融合于人的血肉中,从而完成了种类的生存。对食物的敬重,其实就是对生命的敬重。
食物的文章8:食物的魔法
文/闫晗
家乡的人在吃上总是费尽心思。朋友最近收到***妈快递而来的槐花、海角和山苜楂,后两者都是胶东特有的野菜。槐花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山苜楂生长在丘陵上,海角长在海滩上,一丛一丛的,如采茶一般只掐尖儿,回家用水焯了,再攥干水分,趁新鲜可以吃掉一部分,剩余的装进小袋冻在冰箱里,要吃的时候拿出来化开,可以延长享用美味的时间。
槐花、海角和山苜楂都是特定时节才有,生长环境独特,可以说是汇集了天地之精华,吃起来有“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
朋友收到的就是这些冰冻的食材,路上它们已经化掉了一些。妈妈跟她详细讲述了这些山菜的来之不易,现在野菜也很稀少,她花了好几天时间采集、加工,叮嘱她说:一定要好好地做,好好地吃,不要浪费了。
朋友前几年刚工作时,妈妈快递来的还是成品食物,家乡的客车不时捎来一纸箱的包子、馒头,各种口味馅料的都有,够她吃一阵的。她说工作忙,回家已经累得不想做饭,凑合两口得了。妈妈心疼她,便每月包一次包子,装进纸箱不远千里而来。朋友还有个妹妹在美国,隔着山海,妈妈鞭长莫及,不能包包子运过去,她有些遗憾。
眼下朋友自己也成了家,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生活更加繁忙。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抱怨工作累跟妈妈撒娇的小姑娘,不知不觉中厨艺突飞猛进,成了生活高手。朋友圈里常见她晒出自己做了一桌诱人的菜,烘焙的乳酪蛋糕、蛋挞、布丁精美诱人,蒸出的包子馒头和***妈做的没什么两样,显然没有辜负远道而来的食材。
从前看三毛的书,写她结婚后跟着老公,要到非洲的荒漠地区去。老妈心疼女儿,于是家中航空包裹飞来接济,收到大批粉丝、紫菜、冬菇、猪肉干等食品,于是得以在非洲大陆中过上了台湾的生活,甚至家庭“中国饭店”马上开张,食客如云。因是家乡特产,信口开河,把粉丝叫做“春雨”,拿黄瓜条当青笋,也能瞒天过海,颇为有趣。
现在发现,天底下的妈妈都一样,善于把爱放进食材里,装到包裹里送给远方的儿女。只要是远方,即便是大城市,在她们眼中也和荒漠差不多,一定是吃不到家里的美味。许多食物和特产在空中飞来飞去,或者和人一起顺着铁路或公路成批而来。刚靠了码头的船上卸下的最后一网鲜鱼,立刻放上冰块,装于泡沫箱子中送到即将出发的客车上,一路北上。
似乎没有什么比食物更适合表达爱,更能治愈一个人的。会制作美食的人,便拥有了魔法。
和菜头有篇文章说,什么是奇迹,***天天给你做早饭就是奇迹。想来的确如此,一个人天天吃早饭都不是件容易坚持的事情。可总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些曾经四体不勤饭都懒得吃的女青年,也如我朋友一般,变成一个可以给别人做早饭的母亲。这个变化的过程,恐怕是更大的奇迹吧。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单单有了软肋和铠甲,还会渴望拥有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