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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层文章1:风雨生日夜
文/胡亚林
廖科长从基层平调机关,正赶上部队改革调整,面临新情况新挑战。他经常是忙了机关忙基层,真可谓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已经有近一个月没回家和老婆孩子见面了。不光这样,处于保密,他的手机还经常不开,让他夫人冉梅着急上火。
廖科长父亲周六因心脏病复发住院。冉梅好不容易打通了廖科长办公室的电话。
“今天是周日,又是你的生日,再忙也总该回家吃顿饭吧,算我求老公你了!”
“我的好老婆,这阵子让你受委屈了,等忙过这段,好好补偿你!”
“她爷爷……”话到嘴边,冉梅急转话头,“她爷爷想孙女了,操心孙女升学的事呢!”
“是哦!女儿马上要考初中了,我也没空过问,今晚我抽空回去吃生日饭,当面向女儿检讨!”
傍晚,乌云骤起,不一会,夜幕将大地罩得严严实实,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繁华都市,灯光闪烁,五彩缤纷。冉梅烧好一桌拿手菜,香味扑鼻。女儿跃跃欲试,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爸爸还不回来!”
冉梅与女儿商量,等爸爸回来共进生日宴。
接近8点,淋得像个落汤鸡的廖科长才出现在母女俩面前。
迅速换完衣服的廖科长,火急火燎地说吃完饭还要加班。他狼吞虎咽,10分钟不到就放下了碗筷,没有丁点过生日的意思。
冉梅实在忍不住了,火气正欲喷发,猛然见又黑又瘦的老公嘴角上挂着一丝歉疚的微笑,即刻火气消退到最低,随即转了话题。
“她爷爷……”
“她爷爷怎么了?”廖科长急切地问。
“她爷爷知道你这一阵子挺忙,让我提醒你要注意自己的老胃病,饮食得当才行!”冉梅岔开了话头。
“老婆,瞧你老公我不是好好的。今年春节,我们一家一定回老家与父亲过年团聚,好好报答他老人家!来吧,我用开水与你和女儿干一杯,既感谢又检讨。”
女儿吃得又香又甜;冉梅吃得漫不经心。廖科长看了看手表,显得有些焦急。
“算了,还是赶快去忙你们部队的事吧,家里这摊子有我呢!”
“我说嘛,还是老婆最懂我。”说完,已穿好雨衣的廖科长冲进了瓢泼的大雨中……
其实,冉梅也听到过一些传言,说老公他们部队在这次改革调整中可能要移防,只是没谁能够确定真实情况。不过,她有时又不得不想这事,如果真是那样,她有点遗憾的是,自己从一所镇中学调来这个繁华都市还不到两年,日子才刚刚过得舒心点,夫妻又要面临分居。
冉梅想起随军前和丈夫分居13年,她在老家基层学校边教书,边照顾老人,吃了不少苦,但没有抱怨过老公。老公当兵18年也一直没有安稳过,随军后她也几次带着女儿,随老公“走南闯北”,钻山沟,走边防,不断经受艰苦“历练”。
门外,雨下个不停;屋内,冉梅与老家的电话一直没断。“什么?她爷爷已经……去……世了……”一阵哽咽之后,冉梅泪流满面……
冉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她起身打开电视机,想平复一下心情。一条插播的快讯吸引了她:驻市解放军某部官兵遵照中央军委命令,移防千里之外的某地。为了不打扰全市人民的正常工作和生活,减轻地方党委、政府的负担,这支战功卓著的、曾经为我市经济社会建设作出巨大贡献的部队,于今夜零时冒雨实施行动。风雨中,队伍威武雄壮,精神振奋;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堪称文明之师!英雄之师!他们真正是我市人民心目中最可爱的人!
睡意全无的冉梅,迅速收拾衣物。之后,给女儿留下了一张“生活指南”。
门外风雨仍在合唱。冉梅打的快速赶到车站,坐上了去公婆家的最早一趟高铁。
基层文章2:指引我的灯塔
文/康乔华
在基层乡镇工作的时间久了,有时会觉得生活变得有些枯燥、单调和乏味。这种感觉,对于在公平山乡工作的我来说更是如此。由于山乡离我在农村的九屋老家较远,乘车来回跑一趟需花上两个多小时,每个星期如果不用加班,除了周末顺利回到家休息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山乡里度过的。在山乡这段时间,尽管工作繁锁、烦恼和焦躁,但我却因书籍或阅读使自己的生活变得轻松、惬意。我感受到更多的阅读快乐,仿佛找到了人生前进的灯塔。
山乡工作的环境是艰苦的,我所住的地方就是原先乡里的老计生楼改建成的职工住宿楼。据说我现在所住在一楼的那间宿舍是计生站曾经的办公室,面积不足十平方米。记得来山乡报到的那天,我提着一摞用麻绳捆好的书走进这个房间,房间里唯一的床和桌子成了我摆放书籍的地方。这些书大多是我从老家书房精挑细选来的,有鲁迅的《野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塞格林的《麦田的守望者》、铁凝的《村路带我回家》、梭罗的《瓦尔登湖》等许多国内外作家的着作。在这里,宿舍同时成了书房。人在房间,抬头是书,低头是书,左右四周还是书,于是我不由自主地驶进了书的海洋。
有人曾说,书是有命的。这些书在山乡里与我相依相伴,也算与我有了同一个归宿。虽然,独自远离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山区工作,内心有时会油然产生莫名的孤独感。但看到房间里这些与我朝夕相伴的书时,像是遇到了良师益友,感到莫大的喜悦。可以说,我的人生志趣、心路轨迹都因这些书发生了变化。当我劳累了一天,从工作岗位上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这一方陋室,环顾房间那些书时,我的心灵忽然就有了依靠的感觉。于是,我开始独坐在桌前,泡上一杯清茶,随意地从书桌上拿起书进行阅读,我的心就此安定下来。我的思绪便会随着书中情节或人物事件一点点融入进去,竟然就情不自禁地与作者共同品味对生活的体验和感悟。
我幸福地浸在书的意境与回味里,往往读着读着,茶已凉透却忘记喝,一天工作的劳累早以悄然逸去,留下的是思绪的欢快和清新。这时,我的肉身也会因某些时刻的深入阅读而获得心灵的轻盈和洁净。在山乡呆久了,我还特别喜欢那种在乡间蛙声中读书的感觉,蛙声如雨,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蛙声,像密密麻麻的农事。晚归的农人,把农事一搁,温上一壶浊酒,沉浸在有滋有味的日子中。我很向往这样的农家生活,在工作之外,我常常学着山乡里的农人,把手头的杂事交给白天,坐下来,安静地翻动书本,让密密麻麻的文字像密密麻麻的小蝌蚪,在昏黄的灯光下游动,“蛙声十里出清泉”。这时,或许整个山乡的时间就属于我自己了。
山乡的时间是闲适的,读书使这种闲适增添了灵性。在这种灵性的生活中,我平时除了阅读自己房间里的书外,还常常到圩街上开的一家租书店里逛,寻找自己喜欢看的书,花些零用钱租一些书回来,细细翻阅。在山乡陆续认识了一些爱读书的朋友之后,只要得知他们家里经常有新书买回来,我都会经常去拜访。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打个招呼,然后就坐在人家家里看书。常常看到了饭点,自己还浑然不觉。有时,人家干脆把书借给我,让我拿回家看,等看完之后再还回来。书里的豪侠江湖、情真意切、成长感悟填满了我的山乡生活,支撑着我坚定地一路前行。就这样,在阅读与现实之间,我的生活又因书籍增添了别样的情趣。
对书籍的品味和领会充实了我平凡的生活。在山乡,我的人生与阅读同行,尽管自己的阅读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无法和老师相比,但聊以自慰的是我始终对书不离不弃。因此,我每次出门远行,除了带够足够的衣服,就是带书。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像是坐在摇篮里,字在纸张上飞,车厢在铁轨上飞,眼神在车窗外的田野上飞,真的是很惬意的。还有,我平时周末回九屋老家,从山乡车站开始坐汽车到达那里,需要花很长时间。在车上的时间特别难熬,尤其是遇到交通堵塞,心里就更加焦躁。这时倘若有一本好书在手中,便能瞬间度过漫长时光。在汽车上读书,只要真的读进去,就能旁若无人,就像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一样,任何躁声都不可能干扰我的情绪。于是可以说,读书是惬意、舒服、自由的人生享受,把我的身心内外调理得熨熨帖帖的。我每天向书房里摆放的书籍行着注目礼,这是我对书籍和文字的一种感恩,一种敬意。
书,真的可以改变人生,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走向。我的眼界在开阔,精神在成长,对生活的认识和领悟在加深。我是热爱生命的人,在这个充满喧嚣与浮躁的尘世里,是书给我带来了不同的体验,使我在潜移默化中丰富了自我,它能让我随时保持平和、宽松的心态,去感受生活。
基层文章3:绽放在路上的花朵
文/王丽红
2001年,我刚从基层公路段调到局机关,在全局工作会上,一个受到表彰的眉目清秀、身材娇小的女道工引起了我的注意。略一打听,我知道了她叫田红丽,30岁出头,是略阳县接官亭女子道班班长。我曾在段上干养护,熟知道班的艰辛,任务重时男同志都难免喊累,她一个女同志却能带领姐妹们干得风声水起,不由让人心生敬佩。
再见田红丽已是7年以后,她转岗到收费站工作,本就面容姣好的她换了工作环境,少了几分豪气,添了几分婉约,我主动问她现在的工作不再风吹日晒,比道班轻松多了吧?她有些腼腆地笑了,说不知为什么,自己反而常常怀念在那段在路上的日子,家人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对她的经历很好奇,她也就向我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田红丽从小在略阳县城长大,父母都是邮电局的职工。高中毕业后,她参加社会招考,被分配到略阳公路管理段机修班工作,那时的机修班主要是为各道班修理养护用赣江农用车,田红丽起初的想法是在这里学点技术,可没想到1992年机修班解散了,23岁的她被下到道班。
从小在县城长大的田红丽心理落差巨大,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城里娃,咋就成了个扫马路的?无奈之下,每次上路她都用帽子口罩尽量把自己遮严实,即便是这样一遇到同学和熟人也恨不能绕着走。白天上路风吹日晒,手上常常磨出血泡,泡磨破后更是钻心的疼。晚上住在清冷的道班,害怕得连灯都不敢关。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红丽还是很难适应,得知当时的公路总段正组织养路工征文大赛时,她忍不住提笔写下一线道工的艰辛和不易,没想到居然得了个优秀奖,让她意外又高兴,这时她再读其他道工的故事,从同行的字里行间中慢慢悟出了这份工作的价值。她下定决心放下包袱大胆干,同时又暗暗提醒自己:虽然干的是出力气的辛苦活,任何时候可都不能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上路要抹防晒霜,即使是“黄马甲”也要穿得整洁服帖,不能让人瞧不起。
思想有些转变了,但工作仍不顺利。那时班上男女搭配,田红丽所在的班一共有5个20来岁的女同志。男同志觉得她们今天这个休婚假,明天那个休产假,动不动孩子生病了又要耽搁,而班上的养护任务并不能因此扣减,所以怨气很大。时间一长,班长也不乐意零星地批假了,告诉她们要请就请长事假,这样的话扣发工资省下的钱就可以请临时工来分担任务。而女职工们心里也很不舒服,认为自己都是晚婚晚育,休的各种假也都符合规定,为什么要受歧视?再加上平常体力上的明显差距也让她们干得很委屈,因为即使拼尽全力却总是得不到认可。几个人那时都年轻好强不服气,暗地里议论:“离了你们男职工,我们自己照样能干好!”后来段上为了化解矛盾,真的集中各班共11名女同志,成立了接官亭女子道班,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的田红丽成为女子班班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些因为同样苦衷走到一起姐妹们却相处融洽。接官亭道班距略阳县城15公里,管养309省道共 30多公里路。那时交通不便,为了方便上路,大家不可能集中住在接官亭道班,田红丽就征求大家意见,把姐妹们分别安排住在七里店、何家岩、硖口驿等几个闲置的道班上,段上下了工作任务,就把大家召集起来划分责任路段,随后就各自回到住地分散作业。
有一次,一个姐妹向田红丽抱怨,她负责的集镇段很不好干,活重不说还常受挤兑,一次有个人在路边吃西瓜,瓜皮随手乱扔,她不满说了几句,却被对方抢白:“怎么了?你就是个扫路的么!”田红丽听了也很气愤,她一边安慰这个姐妹,一边琢磨更好的方法。后来,她不再把过集镇路段安排给一个人,而是几个姐妹一起上,作业时前后放上警示锥,排除路人干扰,大家相互打气、理直气壮,再没遇上过那种无理挑衅的事。同样,遇到塌方抢险这些难事儿,大家更是二话不说齐上阵,从来不分你我。
上路养护一条心,下了班更是家长里短,其乐融融。有时有的女职工小孩在家没人管只好带到道班上,大家就安排她留在班上做饭,下班后即使饭没好大家又一齐动手帮忙。当时田红丽的儿子刚过周岁,为了不耽误工作,她就请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跟她一起住在道班上照顾儿子,白天她上路干活,晚上收工后带孩子,直到孩子3岁才送回县城去上幼儿园。忆起那段时光,田红丽说她的主要任务就是两个:“养路养娃”。
再见田红丽是今年春节过后,她正要送儿子返校。当年那个在道班上天天盼着妈妈早归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大高个儿的帅小伙,他刚刚考取了一所名校的硕博连读,成为田红丽的骄傲。我看着这对幸福的母子,想起她曾讲述的在道班的日子:每天下午她扛着扫帚返回道班,看夕阳下金色阳光洒满道路,看微雨后草木青绿路面洁净,自豪地想这都是自己的功劳。的确,她和她的那些姐妹们,把最美的青春绽放在了路上,永远值得引以为傲。
基层文章4:指引我的灯塔
文/康乔华
在基层乡镇工作的时间久了,有时会觉得生活变得有些枯燥、单调和乏味。这种感觉,对于在公平山乡工作的我来说更是如此。由于山乡离我在农村的九屋老家较远,乘车来回跑一趟需花上两个多小时,每个星期如果不用加班,除了周末顺利回到家休息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山乡里度过的。在山乡这段时间,尽管工作繁锁、烦恼和焦躁,但我却因书籍或阅读使自己的生活变得轻松、惬意。我感受到更多的阅读快乐,仿佛找到了人生前进的灯塔。
山乡工作的环境是艰苦的,我所住的地方就是原先乡里的老计生楼改建成的职工住宿楼。据说我现在所住在一楼的那间宿舍是计生站曾经的办公室,面积不足十平方米。记得来山乡报到的那天,我提着一摞用麻绳捆好的书走进这个房间,房间里唯一的床和桌子成了我摆放书籍的地方。这些书大多是我从老家书房精挑细选来的,有鲁迅的《野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塞格林的《麦田的守望者》、铁凝的《村路带我回家》、梭罗的《瓦尔登湖》等许多国内外作家的着作。在这里,宿舍同时成了书房。人在房间,抬头是书,低头是书,左右四周还是书,于是我不由自主地驶进了书的海洋。
有人曾说,书是有命的。这些书在山乡里与我相依相伴,也算与我有了同一个归宿。虽然,独自远离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山区工作,内心有时会油然产生莫名的孤独感。但看到房间里这些与我朝夕相伴的书时,像是遇到了良师益友,感到莫大的喜悦。可以说,我的人生志趣、心路轨迹都因这些书发生了变化。当我劳累了一天,从工作岗位上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这一方陋室,环顾房间那些书时,我的心灵忽然就有了依靠的感觉。于是,我开始独坐在桌前,泡上一杯清茶,随意地从书桌上拿起书进行阅读,我的心就此安定下来。我的思绪便会随着书中情节或人物事件一点点融入进去,竟然就情不自禁地与作者共同品味对生活的体验和感悟。
我幸福地浸在书的意境与回味里,往往读着读着,茶已凉透却忘记喝,一天工作的劳累早以悄然逸去,留下的是思绪的欢快和清新。这时,我的肉身也会因某些时刻的深入阅读而获得心灵的轻盈和洁净。在山乡呆久了,我还特别喜欢那种在乡间蛙声中读书的感觉,蛙声如雨,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蛙声,像密密麻麻的农事。晚归的农人,把农事一搁,温上一壶浊酒,沉浸在有滋有味的日子中。我很向往这样的农家生活,在工作之外,我常常学着山乡里的农人,把手头的杂事交给白天,坐下来,安静地翻动书本,让密密麻麻的文字像密密麻麻的小蝌蚪,在昏黄的灯光下游动,“蛙声十里出清泉”。这时,或许整个山乡的时间就属于我自己了。
山乡的时间是闲适的,读书使这种闲适增添了灵性。在这种灵性的生活中,我平时除了阅读自己房间里的书外,还常常到圩街上开的一家租书店里逛,寻找自己喜欢看的书,花些零用钱租一些书回来,细细翻阅。在山乡陆续认识了一些爱读书的朋友之后,只要得知他们家里经常有新书买回来,我都会经常去拜访。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打个招呼,然后就坐在人家家里看书。常常看到了饭点,自己还浑然不觉。有时,人家干脆把书借给我,让我拿回家看,等看完之后再还回来。书里的豪侠江湖、情真意切、成长感悟填满了我的山乡生活,支撑着我坚定地一路前行。就这样,在阅读与现实之间,我的生活又因书籍增添了别样的情趣。
对书籍的品味和领会充实了我平凡的生活。在山乡,我的人生与阅读同行,尽管自己的阅读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无法和老师相比,但聊以自慰的是我始终对书不离不弃。因此,我每次出门远行,除了带够足够的衣服,就是带书。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像是坐在摇篮里,字在纸张上飞,车厢在铁轨上飞,眼神在车窗外的田野上飞,真的是很惬意的。还有,我平时周末回九屋老家,从山乡车站开始坐汽车到达那里,需要花很长时间。在车上的时间特别难熬,尤其是遇到交通堵塞,心里就更加焦躁。这时倘若有一本好书在手中,便能瞬间度过漫长时光。在汽车上读书,只要真的读进去,就能旁若无人,就像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一样,任何躁声都不可能干扰我的情绪。于是可以说,读书是惬意、舒服、自由的人生享受,把我的身心内外调理得熨熨帖帖的。我每天向书房里摆放的书籍行着注目礼,这是我对书籍和文字的一种感恩,一种敬意。
书,真的可以改变人生,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走向。我的眼界在开阔,精神在成长,对生活的认识和领悟在加深。我是热爱生命的人,在这个充满喧嚣与浮躁的尘世里,是书给我带来了不同的体验,使我在潜移默化中丰富了自我,它能让我随时保持平和、宽松的心态,去感受生活。
基层文章5:离岗
文/周士财
田军是因为酒量好才从基层单位调到局办公室的。说起来,那还是前几年的事了。局长到基层检查工作结束后,基层单位宴请局长,酒席间,田军不但口才好而且酒风正,说一不二,举杯敬酒先干为敬,同时他还能替基层单位的领导们喝,结果,被称为“千杯不倒”的局长终于醉得一塌糊涂。局长回去之后不到一个月田军便被调到了局办公室工作。
相对于办公室的其他人员,田军的工作十分轻松,他既不需要为领导的发言稿绞尽脑汁,也无须为赶写总结材料而加班加点。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陪领导迎接上级的工作组、兄弟单位过来学习交流的领导或是陪局领导们到基层检查工作。每逢办公室的同事们露出羡慕的眼神时,田军总是拍着肚皮说“咱这是靠本事吃饭啊”。的确,自从调到局办公室后,田军的名气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被封为“酒神”,他自己也自称是“喝遍天下无敌手”。更主要的是,每逢陪领导到基层检查工作时,基层单位常常也为他这位“田秘书”备上一份不薄的礼品。有时,领导们高兴时,还会送给田军几条好烟或几瓶好酒。特别是每年的春节前后,更是田军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然而,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田军就感到情况发生了变化。有时陪领导迎接上级的工作组时,局里不再是大张旗鼓地安排工作组到豪华酒店用餐,工作组的人员也不再与田军拼酒,相反,宴席间的剩菜也越来越少了,有的领导还笑称要进行“光盘行动”。原以为,春节期间局领导会带着他拜访上级领导和机关或是到其他兄弟单位拜年,然而这一切都减少了许多,即使是到上级机关去,也只是拜完年后就返了回来。更令田军感到不解的是,往年那些基层单位来送年货的车辆也几乎都看不到了。春节后,局里进行了领导干部调整。局长是从上级机关调来的一名年轻干部。前两天,局里召开全体人员大会,宣布了局里的人事调整,田军被重新调回原单位,与他一起离岗的还有打字室的小王等人。
昨天晚上,办公室张主任带领全室人员在一家普通的酒店里为田军送行,为了活跃气氛,大家开了几瓶啤酒。
这一次,田军终于喝醉了。
基层文章6:生命之轻重
文/刘泽安
在一次参观基层法院的乡村法庭博物馆的展览时,偶然看见文字说明栏里存有一份当地法庭的死刑判决书,好像是用钢笔写的,判决书的文字还基本清晰可见,我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心里也想不通,怎么一个基层法庭会有这份死亡判决书?
我本来想好好地认真地阅读这份死刑判决书,可它是隔在玻璃窗内,真正的内容尚不清楚。这使我产生了一些怀疑,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因为要办这个法庭博物馆而存放的嘘头?一个博物馆嘛,总要有镇馆之宝吧,没有镇馆之宝,也就不会有什么看头。
产生这样的怀疑也很正常,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我久久地站立在这张玻璃窗前,叫了工作人员。
这份判决书能取出来看看吗?
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想看一看这份死亡判决书?行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不能取出来,怕损坏了,本来就有一点点翻黄了,一不注意就破了。
那是真的吗?
你可以看看判决书末尾的公章,就是我们当时法庭的章,章还是清楚的。
当时的法庭可以判死刑吗?
刚解放的时候,斗争形势很复杂,不但可以判,还在当地执行。
能够告诉我这份死亡判决书的内容吗?
这是刚刚解放时,一个生产队的破坏分子把村里的好几头耕牛追下了悬崖,耕牛全部葬身于山崖下的山沟沟,给村里造成的损失可大了。
就这样的一个事情,判死刑呀?
是啊,当时的情况跟现在完全不一样,这也不奇怪。据说现在当地有些老年人都还记得这件事情,枪毙就是在区公所前面那个河沙坝上,看的人还不少。
我隔着玻璃胡乱拍了几张照片,照片模模糊糊,单看文字的模样青青秀秀,仿佛是钢笔字,不像毛笔小楷,具体要认出是什么字,太小了看不清楚。好在工作人员介绍了基本案情,可以猜出这份判决书的内容。
有没有上诉的权利?即使是刚解放时也不可能草率地判死刑呢?这是我的疑问,工作人员也离开了现场,我该去问谁呢?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疑问解不解开都没有什么意义?我也相信那个时候的犯人也应该有上诉的权利,但与法制健全还有相当长的距离,或者说只是新中国才刚刚起步。
我没有一点点贬低当年那个死亡判决书的不合时宜,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法制,不可能同日而语,何况当时新中国刚刚成立?
生命之轻重,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其衡量的标准都不一样。但是随着社会的法制健全,现代社会渐渐有了统一的标准,生命是至高无上的。
生命的宝贵,跟人的贫穷、地位无关。
我庆幸的是这个时代已经渐渐形成对生命的尊重,即使是犯罪嫌疑人也给予了人的尊严,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基层文章7:祭灶糖
文/贾国勇
灶王爷是中国众神仙中最最基层的神,级别比土地爷还要低。土地爷是一方百姓的土地爷,而灶王爷却仅仅管理着一家一户的事务。不过,玉皇大帝要听到民间呼声,还得靠灶王爷如实地汇报。
小户人家过日子不容易,平日里,少不了做些有违“神仙规矩”、让仙家不高兴的事儿来。每当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汇报工作的时候,这些小户人家心中就会忐忑不安。小户人家有小户人家的聪明,一把“祭灶糖”就解决了心中的担忧。
祭灶糖的做法很简单,先是用水泡得大麦长出白白的嫩芽,再用石磨磨成浆,和蒸熟的小米放在水缸中,通过发酵使之转化成饴糖。再用细细的文火把这些饴糖煎熬成黏黏的糊状,最后搓揉成一根根条状的饴糖,晾干,吃起来酥脆清甜。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家的屋子外面飘舞着弥天的大雪,屋子里面则燃着红红火火的柴火,处处飘逸着甜丝丝的麦芽糖香味儿。
祭灶糖做好后,便开始举行祭灶仪式了!男人们先是在屋外燃起了一挂鞭炮,然后挑出六根形状最漂亮的祭灶糖,供奉在灶台前的灶王爷画像前;女人们跪在那儿给灶王爷磕头,嘴中念念有词,希望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孩子们则是从锅内挑出一筷子糊状的黏黏的饴糖抹在了灶王爷的嘴上……
细细体会祭灶仪式,可以感受到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男人们当是顶天立地,自然要做放炮、摆供品等光明磊落的事儿;女人则是充分发挥柔弱的本性,靠磕头祈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孩子们则是无所畏惧,把饴糖抹在灶王爷嘴上,就是为了粘住灶王爷的嘴不让他说话,警告他见了玉皇大帝不要满嘴跑火车。
细数我们那儿的民间祭祀仪式,大都非常庄重,在大神大仙面前谁敢造次?唯有祭祀灶王爷时才敢“犯上作乱”。想来还是有点儿道理的,大神大仙们是管大事儿的,并且,很多事儿和小户人家没有关联。倒是灶王爷上天汇报,事关来年的光景,祭拜之后,还要给灶王爷点儿厉害尝尝,让他有所畏惧……
看来,小神仙想过好日子,也得左右逢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