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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鸽子的散文1:江鸽子
文/汤中华
如今日子好了,大家相安无事,渔船和江鸽子共同构成了“渔舟唱晚”的和谐画面,就忘掉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吧……
巢湖边的义城集人说“江鸽子”时,其中的“鸽”字念的是第三声。江鸽子的学名究竟叫什么,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听他们说起这种鸟,以及巢湖渔民如何在船上诱捕它的情形,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海鸥的形象。
我的一位义城汪潦朋友,家住巢湖义城集上。他家不捕鱼,但他的父亲却结交了一些外地专门跑水运的人。这些人老家在哪里不清楚,但祖祖辈辈住在水上,长江巢湖到处跑。有一位跟他父亲关系要好的水把式,就曾不止一次送江鸽子给他家。那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生活还都不富裕,朋友对于江鸽子红烧出来的美味记忆犹新。
听水把式说逮江鸽子的过程,就如鲁迅描写月夜瓜地里少年闰土手握钢叉捕捉偷吃西瓜的猹一样有趣。
与许多水鸟一样,江鸽子喜欢跟在船后,在翻涌的浪涛中捕食鱼类。江鸽子很精,只是远远地跟在船后。船家于是用三四百米的长线,串上像鱼的颜色一样白的诱饵。江鸽子的眼力特厉害,老高老远就看得见,一个俯冲下来,猛地就将诱饵吞入了嗉囊,却让鱼钩卡了个正着。因为江鸽子太精,任渔民绞尽脑汁,一天也就只能逮个一两只。这样珍贵的东西,能送给朋友,足见交情之深。
朋友说,当年送江鸽子给他父亲的那位水把式一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不进入内湖,专门在长江上重庆与上海间长距离往返了。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见面少了,但当年结成的情谊,该是历久弥深吧。
不久前去巢湖新建的环巢湖旅游大道游玩,同行的人中有一位50多岁的李姓朋友,他二十七八岁时就在巢湖西岸的合肥肥西刘河乡(今属肥西严店乡)担任党委副书记。问他可吃过江鸽子,他说吃过,只是味道有点腥。
巢湖岸边,石头砌护的堤坝上,有一块块密集凸起的巨大的石包,那是为抵挡湖水冲击而特意设计的,造型奇特,给人以视觉冲击。岸边近处水面上,还有一圈石头堆起的不高的防浪埂,一排白色的鹭鸶一样的水鸟站立在这些零星的石头上。问当年的李副书记,是鹭鸶吗,他说哪里,正是江鸽子。哦,原来跟海鸥的样子差别很大呢。“江鸽子”跟鹭鸶怎么区分呢?李副书记说,鹭鸶腿明显要比江鸽子的长些。李副书记还告诉我们,江鸽子与鹭鸶一样都有洁癖,堪称水质监测表。如今遇着如此大群的江鸽子,说明巢湖水环境综合治理已然收效。
防浪埂上,江鸽子们不时地起飞降落,翅膀和脖颈、后腿摆出各种快速变化的姿态,优雅迷人。那些站立着的江鸽子,一只只都眼睛紧盯着湖水,像警惕的哨兵观察着“鱼情”,一副稍有风吹草动,随时准备闪击的样子。江鸽子显然发现了我们,当年渔民诱捕它们的情形,却好像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就算是还记得,江鸽子们怕也会原谅那些渔民的吧。如今日子好了,大家相安无事,渔船和江鸽子共同构成了“渔舟唱晚”的和谐画面,就忘掉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吧。
突然想起卞之琳的《断章》:“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防浪埂上的那一群群江鸽子,不正像桥上看风景的“你”吗?
关于鸽子的散文2:蓝天中的鸽子
文/雍淼兰
我家楼顶有个棚,里面养了十来只鸽子,几乎每一只鸽子都有灰白两色的羽毛和红红的嘴,可神气了。但是有一对鸽子不一样,它们的羽毛有一丝淡淡的青色和紫色,看起来更华丽、更漂亮,因此它们的地位也最高,是鸽王和鸽后。
每天天一亮,它们就会“咕咕”直叫,随之开始打理羽毛,用水珠把身体擦得油光水亮,再撒开棕色的脚,一蹦一跳,把玻璃球似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过了一会,大家就随鸽王一同飞翔。大约飞了十来圈左右,它们就会在屋顶休息,并且开始啄食盆子里的米。
中午,大多数鸽子会回来吃午饭或是喝点水。天热的时候,下午大多数鸽子都不出去,而是在棚子里乘凉。如果是冬天,鸽子也只会出去一小会儿,虽然运动可以增加热量,但它们也喜欢“赖床”,觉得在窝里更暖和。
鸽子还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一旦下了鸽蛋,如果我们把蛋拿走了,它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下蛋;如果不拿走鸽蛋,它会很快继续下,所以我通常会拿走鸽蛋后在它的窝里放一个假的鸽蛋,这样它下蛋就不受影响了。
鸽子也是友好和平的象征,它的出现,传说可以阻止战争的发生呢!我和鸽子也是五年的老朋友了,它们给我的生活增添了无限的生机和乐趣。
飞吧,蓝天中的鸽子!
关于鸽子的散文3:俊俏的心
文/张叶
一楼的大伯喜欢养鸽子,临窗搭建了两层彩钢板鸽子笼。顽皮的小孩们经常来他家窗外招惹这些文静的鸟儿。大伯很宽容,通常不会训斥小孩,但唯独不许他们辱骂鸽子,更不准说哪只鸽子难看。他说,鸽子自尊心很强,且通人性,如果主人贬低它说它丑,它会伤心地飞走。大妈附和道:“人有人言,鸟有鸟语,鸽子有颗爱俊的心!”还说,以前曾有一只灰鸽,她只无意说了句它“眼角怎么长了些难看的疙瘩”,结果真的一去未回。
啧啧,动物的自恋自尊何其奇妙!
想起奶奶曾养过一只母羊,它吃草,住草棚,百般粗陋不嫌,但每每下雨,草棚里布满泥泞时,那只羊就会不辞辛劳地四只脚收拢,顽强地站立在一块只有巴掌大的石头上,跟马戏团训练过的山羊踩球一模一样,只为保持皮毛的干爽洁净!我才恍悟为何马戏团会让山羊表演走钢丝,原来它有这样的天赋。而奶奶却说:“这羊爱干净,别看它是牲灵,却有一颗俊俏的心。”而人们总是会对爱干净、爱自己的动物多一分怜爱,会为它们打扫干净,铺上干净的窝。细细观察,很多小动物都有打扮自己的爱好:小兔会“洗耳朵”,孔雀会开屏,鸳鸯会望着自己的影子出神……说来它们都有一颗“俊俏的心”。
俊俏的心——这词眼儿多好啊,小至鸟兽花木,大至人间万物,向美而生,以俊为姿。家乡人多爱用“俊”来形容动物,比如“深山出俊鸟”,“你看那只鸟多俊!”俊俏的鸟儿都自带一股喜气,溢出对人间满满的热情。
人也是一样,拥有一颗爱俊的心便是没有放弃向上的乐观。春节至今,因为新冠肺炎,所有的人都戴着口罩度日,外出都是“陌生人”,几乎繁琐的化妆可以省省了,但出门后却发现,那些衣着整洁的女性,口罩上面,两道眉毛还是画得细致有神,皮鞋依旧光可鉴人——无论灾难怎么肆虐,我们还是保持一贯的精致体面,口罩掩盖不了的,是内心爱美的日常。
时日平淡是常态,一“俊”从心起却骤然生动。穿一件新衣,别一枚新簪,俊俊地出门,笑在眉宇,满怀临花照水的喜意;或者只是窗内独坐,天地飘雪,手边有书,不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莞尔,给自己一个俊俊的笑容,瞬间满心生香。
“俊”就是那枝头的春蕾吧,只消轻风丝雨,便灿烂绽放,照亮晦暗的岁月。
关于鸽子的散文4:鸽子
文/李凤林
我常到阳台放逐目光,看看外面世界。树木葱郁的山远在城外,更远是广袤的田原,鸡鸣狗叫,小桥流水,稻穗和一切庄稼的容颜站在我记忆深处。面前只是高低参差的楼群,排满密密窗口,想像每个窗口里的正在演绎的故事,是可以成为练习想象的游戏。
秋未一天的晚餐以后,我是独自待在阳台上,或正在回忆着一天里将有什么可以用笔记写下来的事,对于日子在生命里划过有着怎样的反省与醒悟。太阳正在城墙下隐没,西天似打着幻灯的大幕,排满高楼的剪影。在白昼完全消失之前,天是愈加的显示高与空寂的。就在这种高与空寂里,蓦然划过几道弧线,眨眼消失,忽而又重重地划过又眨眼消失,线条是美和生动的。
是什么划过?
随后几天,终于明白了那些弧线是一群鸽子的身影。不知道是谁家的宝贝,如果能去抚摸它们闪亮的羽毛,逗逗它们,亲昵它们,与它们相伴一时半刻真也惬意。可是,我还有贸贸然叩响陌生人的家门勇气果敢吗?
鸽子只在那片天地里嬉戏,时而楼顶,时而阳台,那是一群太听话的孩子。无端的我有些不满,甚至生气,你们是尽可以飞临我的阳台呀,彼此可望,无关山阻隔。在车鸣马叫的市井里,能隐隐听到你们的哨音,而你们娇美的飞姿、娴静站立的样子和伸士式踱出的方步真让人妒忌哩。你们没有忧郁、寂寞、伤感,没有彼此绝情的出击,然而你们是太听话了吧,永远固守那方天地,不能飞临我的窗台与我相处作作朋友吗?
坐在书房,手捉着笔,鸽子在我的脑海里嚯嚯的飞舞,是无法写些什么出来了。他们不肯光临咫尺之遥我的小家小舍,只愿在他们的熟悉小天地待着,我们何不走到一起来交谈,一起开拓我们的天地,共度时光?
就在这样的思念中时日走到了冬季,有一天,我的阳台忽然飞来了一只鸽子。首先发现是我的女儿,喜之至极地告诉我们。真的?从门扉玻璃看过去,真有一只鸽子站在我们的阳台上,灰黑色,颈勃和胸脯上有一絮暗红。隔着玻璃,我们是静静地相识了。你是我久已仰慕中的一位?可没有我印象中的拘谨,骄傲地抬着头,眨着一双灵秀的眼,在阳台上走走停停,很有风度,完全伸士般踱着方步,很似一位哲人作深沉的思考。风度是一切高贵者心灵的披风。你好,鸽子!
当我欲打开门扉给予些东西款待时,遭到女儿愤怒反对:门一开他就会飞去。人呀,有时真成了人见人畏的了。也好,就让他静静的自由地待一会儿吧。
鸽是在此度过夜晚了,直至点灯时分仍没有发现有离去的迹象。
为着一件事,我是很晚才回家的,妻子在灯下等我,我关心着阳台上的鸽子。她说在的,并说将长此客居了。我问为什么,她说将翅膀的羽毛剪了些。
怎么能这样!
轻轻地打开阳台门,月光下,鸽龟缩一隅,没睡着,头是傲起来盯我。忧郁与愤怒,脸色很不好,苍白,双目已失去了先前的灵气和清秀。我在一步之外,这一步于我是做人的愧疚,于它是相互敌视的距离。或许它是那一群中很有思想的一位,飞临我的阳台只是计划中的一步,可是,愚蠢野蛮的行为将它囚禁在一方狭小的阳台,这应该完全不是它的目的。如果没有逃脱沉闷的欲望,如果只是欲望而不作勇敢的实践,仍然是日复一日的安宁平和舒适。作一个叛逆者必定具有许多来自明里暗里的攻击。你是不幸的了,好的是你永远将头骄傲地昂起来。
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乘向远郊开出的公共汽车为鸽送行,我为它寻觅到了古木葱郁的山。带着伤,勇士傲着头走了,沉稳,坚定。它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鸽子是对的。
关于鸽子的散文5:鸽子
文/东山峰人
盘点岁月,有一种人生有趣的经历和无法遗忘的事情会对人与人之间的生活关系、思维观念产生正常状态下无法体会的感觉,那就是
我从小对动物有着天性的怜悯和喜欢。我饲养过许多小动物;桑蚕和金鱼、小鸡和小鸭、还喂养过小狗小猫和麻雀,特别是有关养鸽子的事,那是我思绪中满满的话题。
鸽子是一种与蓝天共舞的动物,我儿时就渴望向鸟儿一样,展开理想的双翅,驰骋蓝天,然而,我终究没有鸟儿的翅膀,为此,我将这种渴望和梦想寄托到了鸽子这种鸟儿身上,希望它们能够代替我自由自在翱翔在蓝天之上,这种翱翔蓝天的快感,仿佛能够将我儿时的烦恼和不愉快都带走,让心情瞬间开阔起来,为此,养鸽自然就成了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怀。
人生中光芒四射有趣的日子并不多。60年代中末期,隐于浏城桥复兴街巷子深处的水絮塘商业厅宿舍得以平静下来,远离了喧嚣,有种被遗忘的感觉,那些蛮有情趣的故事和小时候的顽皮与成熟积淀在这四栋老式三层楼的红砖青瓦房中凝固。
清晨,初升的太阳把宿舍前坪传染病医院围墙内一排排法国梧桐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走下楼梯,前坪已有人打扫过的痕迹,环绕宿舍四周的下水沟被一夜雨水冲涮的格外干净,晨曦中泛着倒影,走廊上一楼一号家的肖娭毑正站在台阶上刷牙,然后再用一种带着弹性U型物体的刮舌器清除着舌苔,咕隆咕隆的漱口水吐在沟边的花坛里,水溅在花草中带有一层浅浅的白沫。
从宿舍后面公共用厨房里窜出来的重新‘发火’呛人的偶煤和柴火烟熏味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骑自行车的,走路提袋子的上班一族
从视线中晃过。站在一楼套屋的台阶上,抬头仰望天空,一大群鸽子正从头顶飞过,此情此景,真像一幅宿舍平静生活的水墨画,走在画中很有几分惬意。
果戈理说:“快乐,使生命得以延续。快乐,是精神和肉体的朝气,是希望和信念,是对自己的现在和来来的信心,是一切都该如此进行的信心。”那个时段的画面,便是我童年和少年在水絮塘商业厅宿舍最惬意的故事。
回到平头百姓日常生活的局部,我们可以把“童年与少年”看作大都市生活“情趣”的构造,朦胧了少年和中年的变化、年龄阶段的感情、时间的碎片、人性的爱与怨。情趣中最出彩的还是‘鸽子陪我泛年少,载去儿时许多愁’的故事。
每当看到鸽群在云空中冲刺、盘旋、飞翔、归巢,那便是我眼帘里不绝如缕的欲望,还是我年少最得意任性冲动的结果,背景和人物与现在时间相比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但却在水絮塘商业厅宿舍与养鸽子中重新组合了儿时彼时的关系,创造并记住了少年的思想和情趣里许多微妙的变化。
透过鸽子的外貌,定格在我大脑皮层视觉区:鸽子的体型多呈流线型,体外覆盖羽毛,外貌大体分为头 颈部、bai躯干部、尾部、翼部和后肢。鸽子头顶广平,身袋躯硕大而宽深,喙硕长而稍弯,眼睛大而亮,眼环为红色或肉红色,瘤鼻鸽的螬膜特大而突出,几乎将嘴罩起来,耳没有外耳廓,但有耳羽,有助于收集声波。特别是颈上长着一圈闪亮的孔雀蓝和紫色羽毛,就像带在少女颈上美丽而耀眼的翡翠,非常漂亮,第一次看见鸽子就是被其颈上这色彩所吸引,于是萌发了我想养鸽子的欲望。
在梦里,常常梦见那翡翠般亮丽的鸽子,‘咕咕’的声音萦绕在耳际边,好像自己家里的走廊上就有一座硕大标准的鸽子笼,里面关养着几十羽鸽子,清晨扯开鸽舍门,哗啦啦、啪啪地,它们就一齐飞向了蓝天,醒来之后仍然是‘南柯一梦,那种’拥鸽‘之情真是很难以割舍的。
在那个年代,物资比较匮乏,一般都是多子女家庭,生活都过得比较常拮据,甭说还有多余的钱去养动物了。即使像我们经济条件算好些的家庭,父母亲一般也不会轻易给钱让我去买鸽子喂。所以,当金钱站起来说话时,所有的真理都沉默了。囊中羞涩,口袋无钱,肤浅的意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鸽子而惆怅,仿佛自己一时变的那么样的贱。于是,宿舍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常常聚在一起傻乎乎的抬头追望天上鸽子的飞翔,议论鸽子的神奇,想象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有属于自己的鸽子?
虽然无钱买鸽,但意识与鸽子的话题久久纠缠,就有了对鸽子的历史和习性的进一步了解。鸽子,是一种常见的鸟。世界各地广泛饲养,鸽是鸽形目鸠鸽科数百种鸟类的统称。我们平常所说的鸽子只是鸽属中的1种,而且是家鸽。鸽子和人类伴居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考古学家发现的第一幅鸽子图像,来自于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也就是现在的伊拉克。
据资料可查;鸽子在生物分类学上,属鸟纲,鸽形目,鸠鸽科,鸽属。一切家鸽的品种都起源于野生崖鸽,野生崖鸽亦名叫原鸽,俗称野鸽,分布在滨海地区,栖息于岩石峭壁之间,筑巢繁殖,喜饮海水,喜群居生活。鸽子是最早被人们所驯化的鸟类,五千多年前,埃及已将野鸽驯养为家鸽,后有渔民在海上利用鸽子与陆地联络。鸽子被驯化后,世界各国养鸽逐渐盛行起来,我国养鸽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早在秦汉时代,宫廷和民间都已热衷于饲养各种鸽子。
我近距离见到鸽子,还是那些’折叠放飞笼‘里面装的鸽子,还一种就用一块手帕折成两边,然后从中用一根绳子提起,两边都用手帕的边角绑紧,一块手帕就能绑住两子鸽子。每当这些提鸽之人在我面前走过,似乎有种得意之情,我我都羡慕,钦佩的’五体投地‘。一时间内,我对鸽子达到痴迷的程度。脑海里总是晃着金属的光泽,能冲天展翅飞翔,而且还有远在千里能自己归巢的本事。那种无限的遐想又被’无鸽‘的现实折磨的饭寝难安。
在熟悉鸽子的情况和饲养条件后,邻居几个伙伴悄悄商议,用年幼的智慧堆积在行动中。于是,开始慢慢作手准备,首先是合伙攒钱,再准备做鸽子笼的一些材料,能捡、能偷的东西都在所不惜;什么木棍、木板、铁钉、铁网、铰链、油毛毡等不一而足。最后的考虑是在什么地方,能取得大人的同意建鸽子笼的问题?
或许,一开始,还只觉得钱的问题,接下来却面临大人的同意,鸽舍的选址,鸽笼的材料准备等,这些’鸽事‘的纷纷扰扰,一旦纠结于其中而不自觉,慢慢就会觉得复杂又疲惫,即使绞尽脑汁,少年的智慧还是无法摆平。
时间就这样在宿舍里流淌,’鸽事‘在我们心里纠缠。相信直觉的力量,事情或许会载有光芒与希望。即使是少年的直觉往往也会出现曙光!有时候,直觉比理性直接,更能解决问题。功夫不负有心人。
半年之后,我和二楼邻居一个伙伴铆足了劲,居然攒够了钱,于是相约去隔壁’燕子塘宿舍‘的毛姓鸽主家里,把早已经谈好价格的十元钱一对的’卷鸽子‘鸽子拿回家,一个油黑(公),一个雨点(母)。而真正的’信鸽、观赏鸽‘远远高于这个价格。所谓’卷鸽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鸽子而是介乎于信鸽与菜鸽之间,民间通俗的说法俗称’卷鸽子‘,体形、额阔、鼻瘤比信鸽稍小。当时我俩商议由他首先饲养,抱乳鸽后一人一对,再细后之事却也没有过多的考虑了。
所幸,双方都遵得了大人们的同意,各自在自家门外的走廊墙壁上钉了一个鸽子笼,最初做的鸽子笼大约是七十公分长,五十公分宽,四十公分高,里面一边隔有两层,两层之间再隔开,另外一边则做成放食和水的地方,门外是一个三角形开合门,用条形木做成围栏,上面也是用条形木或者整块木板镶嵌铰链做盖门,俗称(打板),上面装一个滑轮用绳子吊起,起着开关的作用,它可让鸽子活动和熟悉环境,也是鸽子进出的唯一通道。最后整个笼子需用木支架钉在墙壁上支撑着。
饲养一个月后,邻居觉得鸽子应该喂熟了,它会自己飞出去,飞回来。于是他决定第一次放双飞,不曾想到,此鸽一去不复回,好在是在隔壁宿舍买的,因此还能看到它的活动轨迹,鸽子也许是被囚禁了一段时间,它们熟悉又陌生的从我们宿舍屋顶飞到鸽主家屋顶,来来回回,忽上忽下,折腾了一天,寝食无味,我俩也从上午到傍晚整整盯了它一天,日暮时分我们放飞的鸽子终于进了原主家的鸽舍,当我们上门去讨要时,主家却硬邦邦的说只回来了’一只‘,好声与他争辩,瞧见身高了我们一大节诡诈式叔叔的人物,我们也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能委屈的拿着一只’油黑‘回来,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抱着’油黑‘从鸽子主家出来,幼小的心灵里第一次就被这个所谓大叔贪念的人性扎扎实实的上了一课。这正如水木然所说;因为人性里的自私,每个人都会使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但大家又热衷于表面上的礼尚往来、热闹非凡,把这种利益诉求埋藏在心底,有话不想明说,然后还要给自己带上一副道德的面具,于是社会出了很多“伪君子”。
鸽子成双飞出去,却成’单‘的要回来,养鸽子变成了失败,伙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先是伤心和无奈,然后又细细埋怨,再后来就有点撕破脸皮了。伙伴赌气的说他丢失的那一只鸽子归他负责,要回来的’油黑‘补偿给我。为此,伙伴之间合伙养鸽子的关系到此结束。
从合伙养鸽子开始,鸽子已成为我心中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当时,宿舍周围也开始弥漫着一种养鸽子的氛围,我这一栋和隔壁宿舍的邻居陆陆续续冒出了不少的养鸽人。受此感染,鸽子已经在我心里从了’挥之不去,拂之又来‘的“影子。当你少了它,总感觉缺少了什么,让我提不起精神来,每天总想着它,甚至不想去读书上课了而整天蹲守在鸽舍和楼下,全神贯注的望着鸽子在天上’开缱‘(飞翔)。
这种思鸽如风,莫可名状,无法释怀的那种对鸽子的溺爱,一下子很难摆脱当时情绪的羁绊。因此,读书与养鸽子概念的混淆往往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大到引发父母亲的斥折,小到一场无法达成共识的心里埋怨。”混淆“和”麻烦“无处不在,因为那些都是父母的盲点,没有逆反就没有成长。也许父亲看出了我的心事,加上69年父亲在政治上被单位’解放‘,于是他同意卷入养鸽子序列。有了父亲的参入,从财力到物资的支持将得到巨大的改善。
原来钉在门前走廊梁柱上的老鸽子笼显然已经不合适宜了,父亲下令,撤了一副旧床架和一些旧木器,加上我平日里捡、偷、摸到的一些材料,再做一个大型成规模的鸽子笼的事就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随即,父亲与母亲商量,想把鸽子笼做在自己后房的墙壁上,再通过后房的窗户延伸出去,做一个鸽子出进的门,鸽子笼从规模到形式早已是不能与我之前的所做的鸽舍同日而语了。
一米宽,三米长,一米高的笼子沿着两面墙壁被四个木支架牢牢的固定在离地1米五左右的后房直角墙顶上,三面靠墙和顶,节约了不少材料。靠近直角的墙壁一面做成了一格格大约二十厘米的鸽舍,总共有二十五,也就是说可以容纳25对鸽子做窝护蛋。从窗户延伸出去的鸽舍门方有80公分宽40公分高,像一个巨大的鸽子户外活动室,一块一米五长的面板延伸到宿舍宿舍杂屋的瓦沿上,正好作为鸽子进出的跳板,由父亲参入和设计的鸽舍对鸽子的放养真正是绝了。接后,就是购买鸽子品种的事了,第一对购买的是一对’瓦飞‘洋鸽。
公鸽头顶稍平,额阔,眼环大而稍松,鼻瘤大,性情好动,好斗,到发情期,常主动追逐母鸽,颈部气囊鼓起,频频点头,发出”咕咕“的叫声,胸骨长而弯,骨盆及两耻骨间距离较窄而紧,脚胫骨粗,主翼尖端呈尖形。母鸽体形优美,头顶稍圆,眼环紧贴,鼻瘤小,胸骨短而直,耻骨间距离宽而有弹性,脚胫骨较细,主翼尖端呈钝圆状。由于父亲的投入,紧接着,购买了几对’雨点,红降,油黑,‘等信鸽。再后来又接二连三又继续购买了一些观赏鸽,什么’白鸽子,乌云盖雪,凤头‘等,鸽子最多时达到四十多只,此时鸽食就变得十分重要了,一鸽一天一两粮,五谷杂粮,剩饭、菜仔等鸽子都吃,另外还得专门配置’保健沙土‘,即用一定比例的陈石飞、食盐、沙子、黄土、墨鱼骨头和鸡蛋壳打碎混和在一起供给鸽子食用,窗台上还专摆上一个大盆装水给鸽子洗澡清洁之用。
当鸽子被喂熟悉后,每天一扯开打板,一大群呼呼啦啦的争先恐后冲出鸽笼,翅膀拍得啪啪只响,然后飞向天空。看着鸽群在空中盘旋,忽高忽低,分开合拢,徒然收拢翅膀一头栽下屋顶,那种自由自在翱翔在天空画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展现出无限青春活力的景象感染了我,仿佛如同鸽子一般的醉了?
鸽子由生到熟能自己归巢却还有一定的饲养技巧。一般关、养、放要视鸽而定,有一个月,几个月,甚至一年几年都喂不家的鸽子,
越好的鸽子越难养熟,一不小心它就会一去不复返。我的经验是让鸽子配对成功,用鸽子的爱情栓住它们的心,一段时间后,首先放飞公鸽,母鸽子绑十皮主翼(主雕)让其飞不起来,这样,公鸽恋母鸽子就会产生归巢感,公鸽反复归巢后再放飞母鸽子,这种方法成功率比较高。
随着饲养鸽子的熟悉,我对鸽子的选择、配对、预防疾病和灭鼠杀虫,包括鸽笼、巢房、巢盆、饲槽、饮水器、保健砂杯和栖架等都有了进一步了解。比如,选择信鸽时,需要注意下面几项:
1、体型:
择任何品种的流线体型鸽是首要选择。从整体形态来讲,长宽厚,即身长、背宽和胸厚。
2、眼睛:面砂、瞳孔、眼志、内线扣好的血统鸽,于育种竞翔都有利。
3、肌肉:大胸肌显得丰满和强壮,有一种坚定自若的感觉。经过训练和比赛后的赛鸽,它的脂肪全部消失,大胸肌从软性变成具有弹性的感觉,当鸽握在手中展开时,双翼产生一种柔和且富有弹性的感觉。
4、羽毛:羽毛绵绒度好,羽毛光滑,色泽光亮,羽支细如丝,紧密排列成扁而薄的弹性羽毛,紧贴全身,握在手中有一种滑脱手的感觉。
5、综合外观:有强壮的体态及聪慧、冷静、自信的神态。要给人一种平衡的感觉,两只脚不宜太长、太直,也不要显得太短。雄鸽要有一种落落大方的雄相外表;雌鸽有一种端庄秀气的雌相外表。对主人有亲和感,对陌生人抱有高度警惕性。如此这般,俨然我也成为一个养鸽的’行家里手‘了。
尔后,我又训练用吹口哨的方式投食召唤鸽子按时归巢,几声有序的口哨声便能让其它们全部回窝。与此同时,我还挑选那些优秀的信鸽去放飞,几公里,几十公里、几百公里的训练,近距离的放飞基本都能够飞回来,远距离的就会丢失一些。放鸽比赛主要是’信鸽协会‘组织,一般是沿铁路线几站几十站距离放飞,信鸽从乳鸽起就会在其脚上套一个脚环,脚圈是铝皮做成,上面标有年月,数码,以此为依据。记得我养的鸽子中能放飞最远归巢的是四百公里的一只’瓦灰‘雄鸽。
虽然,鸽子一般遵守的是”一夫一妻“制,但也不排除雄鸽有’小三‘的做法,它们交配后不久就会有蛋宝宝,鸽蛋一般孵二十四天,四天之内在灯光下查看是否有血丝丝?如果没有,就是无受精卵,因此可以不要。鸽蛋破壳后就是一只金黄毛茸茸的小肉鸽,雌雄用一种流汁式的食物轮流喂养小乳鸽,半月后改为颗粒状食物哺乳,一个月后小乳鸽便可自行吃了,模样也与其父母一般。乳鸽50——60日龄开始换第一根主翼羽,隔15——20d换1根翼毛,此时鸽已更换9——10根主翼羽。
养鸽子在乎于一种精神寄托,还在乎于一种观赏,更在乎于一种境界。能把养鸽子当成一种境界的便是所谓做’鸽哨‘了,鸽哨又名鸽铃,属于一种民间风物,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全国有不少地方都能制作鸽哨,制造鸽哨的主要材料有苇、竹、葫芦等,长沙地区主要是用乒乓球壳和废胶片。乒乓球壳和废胶片用来做哨肚,然后再用竹子做成一个圆形状的盖子,上面雕刻一道有角度的进风口,施些胶水胶好,并大功告成。两种’鸽哨‘的材质必须轻巧,而且下面都要有一个固定点,然后在鸽子的几跟尾羽上用针线缝好,再把鸽哨插在其中,打结系牢,无论鸽子飞翔回旋还是仰钻俯冲都不会脱落。一般选择强状的雄鸽担任。
鸽子围绕宿舍上空一再盘旋,这时最能体现哨子的作用。鸽群盘旋回转,哨口受风角度不一,哨音也强弱轻重有别,尤其是鸽群向左向右轮番回旋的时候,声响的变化更为明显、悦耳。鸽群偶尔自高而降,一落千丈,会突然哨声齐喑,倏乎哨音又复,停顿处令人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为此,小伙伴和鸽友们常常在一起议论、观看、感受鸽哨蓝天带来的那种享受。
世事无常,幸福,少年,青春,阳光,还有鸽子都不能永恒。进入初中后,由于种种原因,慢慢的就放弃了养鸽子,家中几十羽鸽子都作了一些处理,笼子也撤了,家里后房又恢复了原样。时隔几年了,我作为知青去了农村,再后来又踏上了上班族,闲暇的时间也渐渐的少了,但这爱好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其中几年,我还重抄旧业,继续喂了几年鸽子,但是,那架势和那气派与心情都比过去是都显得理性和稳重多了。
我无意鄙薄别人的人格和处事方式,也能包容别人所处的环境和想法。也许,会有人认为养鸽子是一种’玩物丧志‘的俗气,在’文化大革命‘的那个年代,你不愿意卷入是非的观念的活动里去,以简单之心来看待纷繁世事,你看到的,定是最美的风景。了解生活中的某些实情,你就会变得冷静而从容。所以,养养鸽子,未必不是一件人生的通透。论及’玩物丧志‘的俗气,争端一些毫无价值意识的话语来加以诠释论证,其实是堕入市民心态的情绪宣泄中。
物是人非事事休,一晃,又过去了几十年。一月中,至少,漫步在这落叶纷飞的范围中,不由的又是满血复活的一天,思绪中总能感触到儿时水絮塘宿舍的模样,依然看见共用厨房飘来的袅袅炊烟,仿佛还能闻到清晨重新’发火‘呛人的偶煤和柴火味。只是偶尔还能想起那高亢的鸽哨声,在我眼帘里徐徐飘荡。
2021.1.14
关于鸽子的散文6:雨与鸽子
文/未畅天下
清晨,大雨。
牛绳粗的雨丝溅出雪白的水花。声如洪钟,让人深觉天地宏大。远远近近连成了一片,仿佛天地浑然一体。我静静地听雨。这是我深爱的时刻。
大雨大概算是南方不多见的暴虐气象,有着北方沙漠一样的壮阔波澜,带着荒芜的气息。而来自孟加拉湾的热带水汽,又总是带给人千山万水的想象。
行走在雨中,我总是思绪翩飞。街道上几乎是空无一人,雨水肆无忌惮地在城市的街道上泛滥成灾。我趟过一摊摊雨水仿佛跨越河流。记得念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丝毫不畏惧盛大的雨水和偏低的温度。一定要穿着蓝色的棉裙子在雨里踩来踩去,鞋子里灌满了水,走起路来叽叽响,就像河里悬浮的船只。
放暑假的时候总是会去补课,冒着铺头盖脸的大雨。脚上套着从奥数老师家偷来的鞋套。一遍遍在雨里大叫、奔跑。八月雨带南移,在这倾盆的雨中我总是分外兴奋。回家的途中有一片空旷的鸽场。鲜绿色的笼子摞成一座墙,里面关着一只只雪白如纸的鸽子。天晴的时候,会听见他们细碎的叫声。那天下着大雨,一叠叠的笼子都空空如也。在空旷的水泥地上留下难以被填补的空缺,只有落雨的水汽弥漫。我拉着同学的手,一边转圈,一边开心地大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那时不爱文学,所以这句话喊出来,也只是戏谑。白色的雨水顺着笼子滑落,洗刷出一片青翠欲滴的绿。同学怯怯地问我,等下回家怎么办呐?我们在雨里淋得浑身湿透。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不远处的鸽笼。充沛的雨水弥漫成雾,叫人看不清来路,望不见去处。只有那色彩鲜明的鸽笼,在四周模糊的景致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样荒芜,那样空洞。一瞬间好像天地都寂静了。
同学拉着我书包带震破喉咙的喊,要死啦,怎么办啊!淋湿的衣服,被泡烂的作业,当然少不了一顿臭骂。两个在雨中贪玩的孩子一边惴惴不安地想可能到来的责骂,一边又恋恋不舍地在难得的大雨里玩闹。一切都带些温存的意味。这就是大雨的好处,因为已经湿透,一切便有了自暴自弃的可能性。
我恋恋不舍的望着那片空空的鸽笼,仿佛见到它满墙白羽扑腾的景象。而此刻,什么都不余下,可真是一切破碎一切成灰了。喧闹与寂静在此刻交汇,我居然觉得半空中有依稀的阳光流淌。鸽子已经没了。
同学终于被自己的恐惧折服了,拉着我就家跑。我默默地想着那片阳光下的鸽笼。
回家,挨骂是少不了的。我站在幽暗的过道里绞着被打湿的头发,常小声的问我妈:妈,你知不知道那些鸽子去哪儿了?我妈很不屑的说,吃了呗。
我不信,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我固执地以为,鸽子一定是被雨冲走了。说不定是大雨冲开了锁扣,鸽子们扑棱棱地逃走了。
后来我再没在我住的附近看见气势巍峨的高大鸽笼和成群雪白的鸽子。大雨冲走了一切的痕迹,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我踩着脚下的水,咯吱咯吱。大概以后不会看见了。我望着重重叠叠的雨幕,绝望油然而生。
看不见就看不见了呗,又是一个清晨,又是一场大雨。没有鸽子了,只有充盈天地的雨声。
关于鸽子的散文7:银杏树下的灰鸽子
东方熹微时,静谧的城市运动公园苏醒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幽静的水泥小径上由远而近,一群着单衣单裤运动鞋的练家子,浑身淌着汗水,在小径上穿梭。湖边咿咿呀呀练嗓的本色唱家子,惊得湖水波澜顿兴,鲫鲤惊跳。三五个武把子,或陈氏或杨氏太极各自列了架子,翩翩起舞,搅得绿树丛中虎虎有了生气。
我时不时在这样清静的早晨,在婆娑的银杏树下舒展拳脚,也来一番东方最美的舞蹈——陈氏太极拳,以图强身健体,乃至延年益寿。我所挑选的那一方园地,一片银杏树,蓬勃旺盛,与湖水相邻,郁郁葱葱。那树栽得相当考究,株距规范,行距有序。只不过银杏树刚植不久,树叶尚不繁茂,枝干并不粗壮,但那旺盛的生命力,让人觉得,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银杏参天,绿荫蔽日,秋夏之际,凉风袭来,极有神仙福地之快感。
第一次走进银杏树林,是在深秋季节。我脱掉外衣,四下寻找悬挂之处。幸而一棵胳臂粗细的银杏树,约在一人高处,一枝断裂的树枝伸向上方,正是挂衣帽的绝佳之处。正是深秋时节,银杏树枯黄的叶子,在树枝上瑟瑟发颤。我知道这银杏叶是有药用价值的,深秋时分,霜降之后,有人便提了布袋,铺在树下,秋风扫过,叶落归袋,回家稍一炮制,捏了少许,放进茶杯,竟是降血脂的好中药呢。有心之人,年年收集,不知救了多少濒危的生命,成为患者的福音。
一旁,那位晨练的乐手号音牛叫似的响着。号手身躯高大,乐感差强人意,但热情却令人敬佩,每天当霞光尚未布满天空,他就来到湖边的售货亭上,拉开架势,呜呜呜地吹将起来。这时,一只灰鸽子,冲破清澈的晨雾,扑喇喇地落于售货亭前的空地上,大摇大摆地觅食就餐。它觅食的样子很优美,像一个芭蕾舞者,踮着脚尖提着臀部,一步三摇摆,进一食做一舞姿,够漂亮的。我常被这景象所吸引,也为这场景而折服,想那号声袅袅中,鸽子飞进乐手的曲谱中,随着伴奏翩翩起舞,多么的美妙,何等让人叹为观止。
鸽子体态很优美,毛色灰褐,双足鲜红,走路头颈一前一后频繁纵动,屁股大摇大摆。也许是与人相处久了,并不畏惧,人走到极近处,才扑喇喇地飞向天空,展开的翅膀,立就现出一道美丽的黑白纹,落在不远的花丛,继续它的觅食。
起初,我以为这灰鸽子偶然来到这里,竟没有太多在意。可是当我从未间断来到这里锻炼拳脚,却见这灰鸽,也是不间断的踱步在周边。它是那样的从容不迫,逍遥自在,竟让人怀疑他是为了陪伴练号之人,不辞劳苦,成了必修之课。从此,我便开始留意了这鸽子。不错,每当我来到这里,这只灰鸽子便踱步在周边,不离不弃。那个练号的乐手呢,依然在呜呜呜地吹着破锣般的号音,等乐手吹完了,收拾了装备,舒展了下手臂,离开售货亭向别处走去,那鸽子也在草地上踮了踮,翅膀一拍,作舞台告别状,然后飞向别处。我想这鸽子多有情调,人走了它走了,人来了它来了,似为同伴而来,又为同伴而去。自然界的和谐生态,也许就是这样在无意识中建立呢。
它是为乐手而来吗?是的,它是为乐手而来,也为乐手而去。
我仔细地观察着,每当我在此处习武,乐手早已在售货亭里忙活,那只鸽子也在草地上来回走动了。那个听起来让人倒胃口的号音,断断续续地在售货亭上吹响,吹得草木似有烦躁之意,湖水也有反胃之态,可那只鸽子,一如既往地徘徊在草丛水泥地上,在号音的伴奏下,来回摇摆。我心中常常泛起一种怀疑,在这样糟糕的乐声中,这样一位高傲得似一位公主的鸽子,还有一份雅兴,竟然能够翩翩起舞?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戏剧在银杏树下不断地上演着,让人看了着实着迷。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冬天里,我顶着寒风,在银杏树中施展拳脚。寒风穿过银杏林,裹挟着细碎的雪沫子,凄利地冲向湖边,湖水早已结冰,波澜不兴,冰天雪地,唯有一个冷字伴我左右。我想那号手也许在这样的天气中不会到来了吧?正这样想着,却见那号手从远处,弓缩着腰,走向售货亭间,不一会,呜呜呜地号声从售货亭间传了出来,听着叫人揪心。说来也怪,蓦然间,那只灰鸽扑喇喇从天而降,落在银杏树下,大摇大摆地觅食。雪地留下一串四趾的爪印。雪泥鸿爪,一幅绝美的画图!它依然从容不迫,挺胸昂首,风吹打着灰褐的羽毛,却全然不顾。我练完了,号手也练完了,穿上衣服要走,那只灰鸽子扑喇喇地飞向天空,一刹那间消逝在冰雪覆盖的园林中。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着冬去春来,雁去雁归,从未间断。
终有春季的一天,那个号手再也没有来。空旷的售货亭中几张桌子,几把方便椅,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他那辛苦的身影,听不到蹩脚的号音。无人知道他因何而来,因何而去,来如风,去也如风,悄无声息。而那鸽子,也再无飞落眼前,在银杏树下的草地上大摇大摆走来走去。我突然想到,这一幅人与鸟类的和谐图画,就这样在万物复苏的季节而终结了,未免让人心生惆怅。那鸽子因何而来又因何而去?无疑,它一定因乐手而来,也因乐手而去。世间万事万物里,奇妙的事件令人费解,也让人赞叹,人与自然的和谐乐章,也许就是这样谱写而成。
我时时憧憬这样的和谐图画,常常伴在我们身边!
关于鸽子的散文8:我最亲爱的鸽子
鸽子是我高中同学,无论性格,还是爱好,我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却是莫逆之交。
更确切地说:她是我的情感垃圾桶,无论好事还是坏事,我都会找她倾诉,在她面前,我一向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常常鼻涕眼泪一起流,昏天黑地,嚎啕过后雨过天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每次发泄完,我都会平静好长时间。最可贵的,大概在于,鸽子从不刨根问底儿,也不追问下文,总是我在那哭诉欢喜,她在旁边淡定地倾听,偶尔递给我一张纸巾,或者叹口气。
这不是鸽子的性格,认识的人,都说她是个脾气火爆,性子很冲的直肠子,可是在我面前,她是最最温柔,最最懂我心的知心姐姐。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最开心的日子,是高考完的那个假期,我去她家,留下的幸福回忆。
那个暑假,鸽子来接我,我和她一起去了喀喇沁。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家人陪同出远门,所以从头到脚都是兴奋滴。
下了小客,鸽子在喀喇沁镇里借了自行车,载着我回家。
鸽子的家离镇里还有好一段距离,我坐在后座上,心里是美美地。车子七扭八拐地走在羊肠小路上,我才不管她骑得多么辛苦,只顾着贪玩,一路上看庄稼,看风景,大呼小叫,惹得鸽子不停地警告我:“小鬼,再不好好坐着,再乱扭扯,就把你摔下去!”知道她是逗我玩,知道她舍不得,我嘴上嘻嘻笑着答应着,却仍是一惊一乍 地。
此行真的是大开眼界,我从未见过成片栽种的大葱,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葱,我真是眼睛睁得大大地,真是欢喜的昏了头,当时就手舞足蹈起来,我有个坏习惯,笑的时候喜欢捂着嘴角叫,还喜欢拼命跺脚,结果我们两个结结实实地被自行车扣在葱地里。鸽子慌忙从自行车子底下钻出来,顾不得扶车子,先把我拽起来,岔了声地问我摔到哪没有。我嘿嘿地傻笑,没心没肺地说,终于近距离地亲吻到了喀喇沁的大葱,还有土地。看我活蹦乱跳地没啥事,鸽子这才扶起车子,检查车子是否摔坏,因为那个年代,自行车是稀罕物,弄坏了是需要赔滴。
鸽子再也不敢载着我了,她在前面推着车,一边走一边数落我,“就你这没见过大天的样,不怪叔婶不放心,谁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看见大葱也能兴奋地蹦起来,把你摔坏了怎么交代?”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后面跟着。心里是欢喜的,因为鸽子那么在乎我。
我在,鸽子不用出去帮家里干农活,我俩就在家做饭。鸽子烙饼,我负责烧火。烧的是麦秸秆,我根本就没见过。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干什么都得有第一次,我不信这点活还能难倒我!别说,我还真是轻敌了。
秸秆填少了,火一会就灭了,我就撅着屁股鼓着腮帮子拼命往灶膛里吹气,吹着吹着,半灭半着的秸秆咕咚一下冒出来浓烟,一点浪费没有,全扑在我脸上,眼泪流出来了,浓烟呛得我狠命咳嗽,正当我咳嗽的欢,火忽的着了,窜出来的火苗一下子就燎着了我的头发,我一面手忙脚乱地扑打额头,一面往灶膛里填秸秆。秸秆供上了,灶膛里的火苗就噼噼啪啪的唱起歌来,灶膛里的火苗一唱歌,灶膛外面的麦秸秆也跟着呼啦啦燃起来,然后我就抱着脑袋逃跑了。
我逃跑的太过仓促,没头没脑地就撞在外屋的门框上。第一次烧火,本想无师自通,大显神通,战果却是燎焦了刘海,鼻子脸上满是烟灰,额上鼓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接下来的日子,鸽子完全不顾我的哀求,她做饭时,我只能一边凉快去。
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是鸽子的小尾巴,她走到哪儿,我都习惯性跟着。
那天聚会,晚上喝完酒,一大帮人去K歌,我拉着鸽子走在队伍的后头。
叶柏寿的夜晚,真的冷,下过雨的深秋,更冷。我臭美地穿着裙装,挽着鸽子的胳膊,小风吹过,不由得抖了一下,鸽子甩开我的胳膊,三下五除二,脱下外罩,给我穿上,我刚要推辞,她立即竖起眉毛,我穿着毛衣呢!然后帮我拉上拉链。
我裹在鸽子带有体温的大衣里,紧紧挽着她的胳膊,我俩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地开跑,一口气跑进歌厅里,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望着。
扑哧一声,都笑了,仿佛回到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