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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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文章1:永兴老街的水井

文/刘志丰

如果现在对90后的年轻人谈永兴县老街上的水井,只会话不投机。因为,水井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他们的眼中心中都没有井。

然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水井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县城里的水井随处可见,单位打井,学校打井,都是专用水井。老街坊们大都用公共水井。永兴老街上有模范井,干劲路上有干劲路井,在机械厂的后面有井凉山井,在体育馆和一中后面有个黄毛井。

井,有大有小,大的井口直径七八米,小的井口五六十公分:井,也有深有浅,深井打水时要用很长的绳子把桶子扎好,将绳子用力摆动,将桶子口朝下,扑通一声扎入水中,才能吃力地将一桶水提上来。浅的,井水漫过井口,站在井边就能把脚打湿。

老街里的水井不仅仅是人们取水和用水的地方,也是街坊们谈天说地、信息交流的公共场所。邻里相聚井边,洗衣洗菜淘米,说东家,道西家,聊个不停,时而发出阵阵笑声,那场景其乐融融,有滋有味。

水井是一种文化,最常见的意义代表家园,成语有“背井离乡”,一碗井水常常让人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有部电影中的一句台词让我终生难忘,“又喝到家乡的水啦”,这句话充满了离愁思乡的情绪。井的特殊空间形态又给井赋于了更多的内涵,比如成语“坐井观天”又表示了生活环境对人思想的禁锢,阻碍着人们去超越现状,努力拼搏,开创美好未来的脚步。

当回想起老街坊的水井,想必在它的背后肯定承载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承载着这座古城的历史和文化。

随着社会的发展,老街的水井因自来水的广泛应用终于退出了历史,有的被拆除,有的被填埋。时过境迁,那老街上的井渐渐地被人遗忘。

是的,自来水终因它卫生安全,快捷方便,取代了那具有传统文化的水井,这是现代化文明进程中必然的趋势。然而,什么时候才能将禁锢在我们老街坊们头脑中的旧观念、旧的生活方式的那口“井”彻底拆除和填埋呢?这方面,我们可虚心地向80、90后们学习呢!

水井文章2:村西老井

文/刘茂德

“原来这口水井还在这里呀!”上午,趁着还有时间,我踱步来到小村的西头,突然发现了这口久别的老井,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叹了!

初春时节,我再次回到度过少年时期的小村。小村明显有些冷清,甚至寂寞。从村东到村西,三层小楼的房子林立,却很少有树木陪衬,不禁让人怀念过去那种绿树村边合的情景。

我从村东漫步走向村西头,发现了这口挖掘于六十多年前的老井。不知是我的视觉宽了远了,还是村庄大了,我清楚地记得,这口井原来在村西的耕地里,离村庄还有好一段距离,现在却离村庄那么近;原来有高高的井台,一段时间还有井盖,现在的井却那么低矮,甚至低于地面。我走近它,井水很浅,很清亮。我的心情很复杂。

六十多年前,我家迁到这个小村时,我还不到10岁。那时,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全村一百多口人,除了吃池塘水,就只有到这里打水。我家住在村子的东部,离水井将近一公里,我年龄小,挑水的事都是父亲一力承担。过了10岁,我尝试着去水井挑水,但父母不让去,我坚持,母亲则千叮咛万嘱咐:要少打一些,半桶就可以了。

挑水真不是个好活儿。最初几次,我打的水本来就少,一路上又摇摇晃晃,挑到家,就只剩小半桶了。我很羞愧,可父母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表扬我,说他们的儿子中用了。

去挑水的次数多了,我对这口老井的感情日益加深。后来,生产队在我家南边的路旁又打了一口水井,我们就不去村西的水井挑水了。再后来,我去县城求学,不常在家住了。可是,每次从学校回家,我都会刻意路过水井,在那儿稍稍驻足,看一看它。每到午收秋收季节,我还会像乡亲们一样,从井里打水,舀上一水瓢,咕嘟咕嘟喝个饱。那个水甜哪,真的是比任何饮料都甜!

村西头这口老井被冷落,是在我当兵离开家乡之后。这些年,小村多了许多用水渠道。家家户户都用手压井以后,谁还会舍近求远,去村西野地里的水井打水呢!现在,村民又用上了自来水,许多中青年人怕是早已忘记了那口老井。

老井鲜有人光顾,小村似乎也在步它的后尘。我从村东走到村西,见不到几个年轻人。春节早已过去,今年受疫情影响被困在家里的年轻人,也陆续外出打工了。路上碰到老乡闲聊几句,不时听到,谁谁在县城买了房子,谁谁早就搬到城里住了,谁谁家的孩子在城里上学了。如此,这个小村陷入寂寞,也就不足为奇了。

返回城里的路上,心里五味杂陈。家乡的变化太大了,对此,我自然高兴。可是,变化中,能够给人留下念想的东西又太少了。村西头的那口水井能够保留到现在,也许是它还能够在天干旱的时候供村民浇地用。我怅然若失,不知道下一次回乡,还能否看到这口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的老井。

水井文章3:家乡的老水井

文/齐文义

家乡的老水井,曾经滋润着家乡人的心田,维系着家乡人的生命。

清晨,家家户户的男人们,头一件事,便是挑起扁担,到井里担水。一担、两担,直到担满水瓮。这是他们一天的生活用水,做饭、洗菜、洗衣,甚至熬猪食。那担水路上,老的小的,你去我回,匆匆忙忙,川流不息。人们互相问话,传递信息。天天如此,你我一样。惟有那懒人,睡到太阳照到屁股门。早推晚,晚推早,水瓮老是空空。让妻儿心生发愁,逼着妻儿不得不去自己担水。

村子里的地下水位较高,水井一般都不很深,担水也比较容易。但是,到了冬天,井台上的冰冻得很厚,站在冰上提水,那危险可就大了。

村子地处恢河畔上,地势平坦,自古以种菜为主,因而村里的水井特别多。基本上一片地附近就有一眼井。地有名称,井也有名称。

合作化前,土地私有,井也私有。要想种好地,必须打井。这也许就是村里井多的原因。井筒多为圆形的,井帮又是石头砌的,直径二米左右,井深十几米,水面距地面也就四五米样子。每眼井的地面上都筑有井台,高出地面两三尺。井中央架一道木头井梁。井梁两边的合适位置上,安有辘辘轴。谁要浇地时带上自己的辘辘,井绳、打水斗子(柳条编成的水捅)就可以了。

绞水,对农民来说是一项很普通的活儿。人们一般都选在早上或下午进行。凡使用过辘辘的人,都感到绞水并不是一件重活。他们一斗子接一斗子,绞放自如,显得特别轻松。一眼井上,往往两架辘辘,同时使用,以保证水渠流水不断。然而对初学的人来说,那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绞的慢,水渠的水就会断流。绞的快,身体又来利不了。特别是,井口大,站不牢就会有掉到井里的危险。上初中后的我,假期也跟着父亲干过这样的活儿,但是不行。没力气,没功夫,只能是干些打杂的活儿。

那时候,村里的水井足有二三十眼。由于水质不同,有的可供人吃,有的只能浇地。人们把水井视为命根子,爱护它,维护它,井台周围种满了金针,每当夏天,一朵朵黄色的金针花把水井装扮的分外漂亮。劳动累了,人们坐在井台上谈天说地,呼吸着水井放出的清新空气,那疲劳随之也就消除。

水井养育着人们,为人们奉献着甘露。水井浇灌着庄稼,与主人共盼丰收。

人民公社化后,集体力量壮大,恢河水终于可以浇地了,水井的作用逐渐减小。农业学大寨时,水车代替了辘辘,大大减轻了劳动负担。但这种铁制水车,搬运安装很不方便,零部件常常被人偷去卖生铁,使用不到几年,也就自行淘汰。

还是学大寨时,县委书记在村里蹲点。他发现几百亩河滩地是盐碱地,什么也不能种,心里非常着急。他和水利局的技术人员在深入调查的基础上,提出挖渠排涝治碱,打大口井防涝抗旱的措施,动员县城机关干部义务劳动,帮助农民开辟新菜地。经过几个月的奋战,一个直径四十米,深十米的大口井建成了。这是村里最大的一眼井,也是全县最大的一眼井。地面上还筑起两米高的青砖花栏墙,以防小孩和牲畜误入。大口井还真的起到了排水作用,周围大片土地几年间变成了良田,人们相继种上了各种时令蔬菜。

那多少眼井,谁打的,何时打,我都无从考证,惟独这大口井,给我,给许多人留下深深的记忆。村民们至今说起老书记,无不感到敬佩。

村子离县委机关足有三里地,书记进村多少次,谁也说不清。但每次他都是步行去,步行回。上午去,下午还去。社员收工,他才收工。社员认识他,他也能叫上许多人的名字。进了村,他就深入田间地头,就来到学大寨的工地上,大口井就是他心血和汗水的见证。

书记的作风,对村民是无声的教育。那时候,村里风清气正,一片和谐,人们一心朴在种地上,种植的蔬菜收入很大,人均分红在全县数一数二。

农村实行土地承包以来,河水浇地的水渠毁了,水井浇地的习惯也丢了,一眼眼水井年久失修,多数已成废物。特别是那些离房屋较近的水井,有人把它当成垃圾坑,随便倒垃圾。一天两天,好端端的水井终于填成了平地。而那大口井的花栏墙也早被人拆了。

似水流年,如歌岁月,水井由兴盛到衰退,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前些年,一种新型水井得到推广,家家户户在自己的院子里打起了压井。省时、省工、安全、高效,延续了几代人的担水习惯,自然也就成为历史的记忆。

如今,村里有了自来水,有多少人还能记起老水井的作用,老水井的功劳。

水井文章4:渗水井

文/凸凹

庭中设一水管,濯菜盥洗及夏日冲凉皆方便。然,事先未留下水道,用水之后,足下便一片汪洋;久生绿苔,腻滑跌人,且诱生蚊蚋,颇为苦。便决定,于庭院一隅,凿渗水井一眼。

遂选井位。选来选去,选在东南角。将庭院周遭介绍如下:北为吾家三间正堂,西为两间耳配,南为院门短堞,东为邻人西屋后墙。正堂门前不设井位,乃属自然,西设井位,危及耳房,南设井位,殃及门墙,而院中设井,自找不便,则只有设在东南角,与邻人屋墙相近迩。挖井在即,我尚犹豫,觉愧对邻人,跟人家打一打招呼为好。妻说,打什么招呼,不是我们私心,而就属这里土质松软,渗透性好,乃天意。既为天意,便不必多虑,往下打就是。打至中半,遇一顽石,施工受阻。本该挪开,但妻却说,事已这般程度,若再作它择,功夫需再费,况确知它处无障碍耳?伊说得极有道理。坚持一下,成功在即。便找来钢钎铁锤,将渗水井生生凿出。井成心悦,再用水时,便无顾忌,极淋漓极酣快。然井底坚硬,几不渗透;不久,废水便溢出,重污庭院。等很久时候,水也仅从井壁渗去一半,再下一半仍不得渗,井之功能便大减。另,那不渗之一半,滞积日久,便生出异味,惹人气喘。

嗒然与妻曰,活该如此,挪吧。妻脸色肃然,顿足而咒,该死的渗水井。便挪至正南,与木质院门极近。

这里的土质才真正松软,俄顷,井便挖成;有污水排来,亦是俄顷,水即渗去。若以渗水井自身功能为论,此井乃最佳境界。

初,家人自然是快乐地用了一阵子水,不久,却突然悟到了什么,行径就变了。再冲凉时,多用毛巾擦,少用清水淋;而妻濯菜,亦改往日流水冲涤,而为盆中细揩,洗后,还将污水端出门,泼到街上去。原本是为了方便一些自在一些,却反而更拘涩了,心中便梗介不快。

对妻说,水尽管恣情地用,于院墙无大碍。妻凄然一笑,不,还是注意一些好。我说,不然,就把渗水井填上。妻痴痴地盯着原来的那一眼井,久久才说,有一眼总比没一眼好。于是,渗水井之于妻,成一大尴尬。

水井文章5:故乡的甜水井

文/郭宗忠

黎明前做了一个梦:父亲在天井里劈柴,母亲在阳光里做着针线活,而我则提着两只水桶,拿着井绳,去屋后的甜水井里打水……突然惊醒过来,惘然若失,想起了与甜水井有关的往事。

我们家屋后的路对面就是甜水井。从记事起,每天清晨几乎都是在乡亲们连绵不断的清脆的打水声里醒来的。背上书包,经过水井边时,就看见大人把水桶在井口下三五米的清冽的井水里一扣,那甜甜的井水就灌满了木桶、瓦罐还有铁桶,乡亲们挑着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开始了一天新鲜甜美的生活。

甜水井东的家庙门前有一棵大柳树。春天,柳条婀娜,柳叶鹅黄,柳絮飘飞,孩子们用柳条拧出了柳哨,吹得呜呜哇哇,一片欢快。这时,树下的一盘碾也格外热闹,吱吱扭扭一天响个不停。女孩子等着轧碾时,就在树下踢毽子、拾石子、跳房子、扔沙包、藏槐叶。男孩子们从家庙湾的水边上挖出黄泥,把泥巴在家庙门台上摔结实,揉柔韧,就开始捏泥哨,回家放在母亲做饭的灶火里烧透了,就会有响亮的哨音。

每到夏天黄昏前,甜井水边总能看到父亲忙碌的身影。他会先从水井里打些清凉的水上来,一点点泼洒在槐树下,接着用竹子的大扫帚把地上的杂物落叶扫净,然后铺上了从汶河边沙滩上推来的细沙,到了晚上再在上面铺上一块凉席子,大人们席地而坐,孩子们或坐或躺。我们就靠在奶奶身边听故事,奶奶扑闪着蒲扇,既扇风凉快,也为我们驱赶蚊虫……

三秋农忙时,人们打水是匆匆忙忙的。农闲下来的时候,妇女们就在井边的树荫下一边洗菜、洗衣,一边聊着家常。孩子们围着井边跑着,有时候偷偷趴在井边照一下自己的影子,又会让大人担心和教训一顿——大人故意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孩子们怕挨揍,几个伙伴扑腾扑腾一溜烟跑进窄窄的井胡同,逃到了河坝上。谁家的花斑母鸡优哉游哉地带着一群刚孵出的小鸡雏在屋后溜达,谁家老人领着一群孩子从西边的街上走来,生产队里的马车叮当叮当地拉沙或者运送收获的庄稼,卖糖果的小贩摇动着拨浪鼓渐近渐远……甜水井浮动着云影和岁月,那一年年不断生长的绿绿青苔,是村庄延续不绝的记忆。

冬天里下了雪,少言寡语的大伯天不亮就早早起来,扫出了一条通往甜水井的路;接着你就会听见村庄里到处响起了扫帚和铁锹的声音,一家一户从自家门口出发,顺着胡同和大街扫着铲着雪通往了井台。那些稍微出来晚一点的乡亲,打开大门时,门前的雪已经被邻居慷慨大方大包大揽地清扫干净了。不一会儿的工夫,所有的胡同和街道,所有的人家,就都连在了甜水井上……

中学毕业后,我当兵离开了家乡,甜水井一直是我的牵挂和怀念。喝不到甜水井的水,走到哪里心里都感觉缺少了点什么。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家乡人。对此,我也有了更深的感受和理解。

可是家乡的甜水井却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几年后我回老家探亲,早晨醒来时就再没听到甜水井上的打水声了。因为土地承包后,乡亲们富裕起来了,都在自己家里打了水井。浅浅的是苦水,钻井机再深深钻下去就见到了甜水。再安上压水机,有的装上电机,开关一按,水缸水瓮都注满了水,家家户户感到了方便、富足和安逸。人们从此也不再聚集在甜水井边——甜水井也逐渐萧条了,像乡村瞎了的眼睛。

后来,随着城市不断发展扩大,盖楼修路需要大量的沙子,即使家乡的沙滩离最近的城市有百多里地,也没有幸免于难。儿时玩耍的沙滩,一点点开始挖沙卖沙,河道也足足挖下去了五六米深,一切都变了模样。二十多年后我再一次探亲回去,甜水井早已枯竭,每家每户的水井再也没有了一滴水。以前三五米就能打出水来的水井,现在打二十几米也不见水的影踪,地下水位一降再降,没办法,周边的几个村庄集资挖了一口二百多米深的水井,供应上万口人的饮水和日用,家家户户安装上了自来水,感觉与城市没有了多大差别。遗憾的是,村子多,人口众,每个村庄只能两天才定时供应一两个小时的水,非常不方便。

我看着废弃了的甜水井,不免有些伤怀。村里的很多人家离开甜水井去了城里打工,几年也难得见上一面。物是人非,善良慈祥的奶奶、大伯、大娘离开我们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还是怀念那充满亲情和欢声笑语的甜水井。

前一段又一次回老家探亲,听说上面下了批文,汶河的沙不让再挖了,而且还要在汶河上修建几座大坝,建立水上生态观光湖。我的家乡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很想知道。

水井文章6:水和水井的记忆

文/晋蒿泊

记事那年,老天下了一场大雨。我曾经描述过水花生生灭灭的情景,落在院子里的水,顺暗沟欢快地流走了。再大一些,我知道它们都去了汤家村的捞池。

捞池蹲伏在村子西南角,形状类似爷爷那只海碗,深不可测。当然,在小孩眼里,没有不神秘的东西。黑漆门外的东西,于我都是新鲜而神奇的。壕沟,窑洞,皂角树,驴马骡子,出没无常的人。脑子里装满了造物主的杰作,却难以明瞭其中的奥妙。

这 池水给乡村带来了生气。妇人浣衣,长长短短的棒槌声打破了渭北台地的寂静。老汉牵来牲口,伺候牠们饮水,喝到得意处,健硕的公牛会打出一个长长的饱嗝。让 水面起伏的,是凫水的一帮小屁孩儿。他们站在佝偻了腰的柳树粗腰上,一律光屁股,稍大点的一手捂住羞处,喊着“一二三”一起往中央跳,噗通!噗通!噗 通!……喧闹惊飞了高树上的鸟雀,它们机敏地展翅窜上青天。

家里有一口井,十来米深的模样,爷爷时常耍着轱辘把儿就把水提上来。

跟随母亲改嫁到了高家村,太阳毒了,天也喜欢恶作剧了。平淡的日子,总要被骤起的风云搅乱,比如雷雨。不知道它们受谁指使,乌云一不留神就布满天空,狂风吹起,雷声翻滚,大雨和着闪电罩住了村庄。世界暗下来,大街上空无一人。

我 喜欢看白雨过后的情景。街道几乎成了水洼,到处亮晶晶的。平时垫脚的硬土,化成了黄泥巴,专门粘人。架子车因为黄泥巴黏住了轮胎,一点也推不动了。拉车的 汉子扯起嗓门喊人,“搭把手啊!——”这种时候,眼前会跳出一个镜头:一双黑漆铮亮的雨鞋,穿在别人的脚上,踩进淤泥里,又顺溜拔出来……那人看天的眼 神,叫人着迷。

我赤脚走在泥水里,任由大自然的触角揣摩自己,有莫名的新奇感,同时也担心瓷片、铁钉或玻璃渣子。雨停了,勤快的人忙着将院 子里的积水赶出来,街道两边的下水沟汩汩流淌。炊烟直起腰,在土坯屋顶上边肆意涂抹,很快就要把天弄脏了。我顺着水流的方向,来到捞池边。母亲哄我说,孩 子都是从这里捞起来的。

这里聚满了浑浊的泥水。麦秆,树叶,偶尔会飘起一只烂帮了的布鞋,想到有人光着一只脚,在找寻另一只鞋,心里就不由 得一乐。懒人家来不及收拾的麦子也被冲到池里,饱满的籽粒,犹如缴械的兵士,任由浊水羞辱。站在池塘边,瞅着在中央自在巡游的鸭子,便有无上的喜悦。倘 若,捞池西南角那扇大门“咯吱”一声开了,走出彩霞一般明丽的女子,就什么也不缺了。

吃水却不容易。照碑旁有口公井,人们在那儿排队打水。 井绳“哧溜”“哧溜”腾跃着,摊在井边的绳子一圈圈没了,桶就算探到水了。打水的铁箍木桶极沉,如此才能潜入水中。一人摇轱辘,一人蹲在井边把住井绳,让 它一直处在井口中央的位置,盛满水的木桶就会顺顺当当出井口。有力气的人,甩动粗壮的膀子,自有一股傲气。父亲常年在外做活,分家后,什么都靠母亲。打水 这活儿,一个妇人很难完成,往往要求旁人帮忙。心肠好的,跟父亲要好的,也会伸出援手。即使如此,打水还是成了母亲心里一个坎儿。打上水,母亲和我抬桶到 五六十米外的家里,她总是将桶靠近自己,生怕压坏我的肩膀,“矮子娶不到好媳妇!”到家,我们抬起桶,待沿口够着瓮口,便用力掀起桶底,将水注入瓮里。我 身子单薄,手一软,就够不着瓮口,母亲就得使劲抱住水桶,这时,她就会念叨:“孩子,你得赶紧长大啊!”如是往返七八次,才能盛满厨房里那只圆滚滚的大 瓮。

井水甘冽,农人皆生喝。三伏天,大汗淋漓之时,舀瓢凉水,一仰脖子牛饮而尽,身心为之一爽。冬日里,也有人喜饮生水,要咂摸的就是那丝 甜美的滋味。平时用水,只能省。洗脸时,从瓮里舀半瓢水,大人洗完孩子洗,脏水盛在盆子里,沉淀半天再洗衣服,因为不用胰子,最后还能用来浇树。白杨树、 桑树、核桃树、槐树……十来株大大小小的植物,由此得以滋润。到了收获季节,槐花白嫩,桑葚黑紫,核桃个大,好像不受一丝影响。喂猪和洗衣服的水,母亲和 我从捞池用铁桶抬回来。熬粥、煮面用水,刚刚够即可。如此一来,满满一瓮水,可以供一家四口用上近一个月。等父亲回来,就什么也不用愁了。他挥斧劈柴,垒 起半面墙高的柴垛,木头的清香味漾在院子里。他挑水装满瓮,连盆盆罐罐都注满了……母亲脸上,愁容一扫而光。

后来,每个生产队都打了一口机井,吃水方便多了。家家户户从绛帐镇买来装汽油的大铁圆桶,拉一桶水够用半个月。我已经能驾驭架子车了,拉水不再用母亲操心了。我拉车,两个弟弟跟在后面推,出东门,上坡,接水,下坡,进村,抽水,瓮里转眼间就盛满了清亮的圣物。

本队井里没水或是出故障了,就到别队拉。一车水的价格,自五分钱、一毛钱、二毛钱一直涨到五毛钱,我也到了上大学的年龄。

村里的老井相继被垃圾填塞,从此不复有井存焉。如今,打开水龙头,水就哗哗而来,吃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所喝的,究竟来自地下还是地上。

井水的滋味,喝过的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水井文章7:夏天的水井

文/王月冰

每到夏天,我总是特别想念家乡的水井。

那个小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水井,有的在屋前的橘树林中,有的在屋后的菜园里,有的在屋左的高大山枣树下,有的在屋右的茂盛竹林旁,有的则就在屋角台阶下。

三伏天气,酷暑扑来,炎热难当,没有空调,没有冰箱,只有水井,越是炎热,它就越是清凉解暑。母亲把西瓜、菜瓜、黄瓜等洗净切好,用碗盛上,放入篮里,吊入井中,农作归来,这些瓜果便已冰凉清爽。揭开井盖,井中隐隐有白雾缭绕,轻轻启动绳索,吊篮上来,只见瓜果上蒙着一层白绒绒的薄薄雾气,用手一摸,冰凉冰凉,吃起来更是滋甜冰爽,人也觉得舒爽极了。有时有剩饭剩菜,母亲也是这样吊进井里。中午,正是最酷热难耐时,母亲喜欢做井水蛋,从鸡窝里捡起几个母鸡当日才下的鸡蛋,敲在碗里,撒上白糖,搅拌,然后吊起一桶井水,舀一勺冲到鸡蛋里,不一会儿,鸡蛋就冲“熟”了,喝起来冰凉滋甜,鲜极,立刻神清气爽。

傍晚,太阳落山,我们打来井水,擦抹凉席、竹床、竹椅,冲洗地面。夜晚,坐在竹椅上,或躺在竹床上,微风吹来,拂过井水渗湿的地面,凉爽沁肤。

小孩贪玩,在火热大地上奔跑玩耍,大汗淋漓,跑到井边舀上来一桶井水,将头“咕咚”埋进桶中,抬头,一声“好舒服呀”,露出灿烂笑脸,然后任井水洗涤全身,等凉下来,一声“冲”啊,继续疯玩。

简单朴素的岁月里,水井就是这样陪我们度过一个个愉快的夏天。谁家的井最好,水最凉,凉雾最多,谁就有骄傲的资本。

我家的井还是爷爷年轻时挖的,至今已有50多年,冬暖夏凉,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井。后来我们全家迁到城里,老屋年久倒塌,老井也在断砖残瓦里被掩埋。前几年我们又回家重建了房子,再次将老井淘净,并在周围开辟了菜园。父母便不再愿意回城居住,说是有老井陪着,踏实。从此,我们年年夏天都回乡下,看望父母,也看望老井。老井的水仍旧那么清冽甘甜,喝上几口,仿佛逝去的岁月又回来了。

水井文章8:水井头的记忆

文/吴国威

在我们这代人眼中,赤坎那里有太多诱人的美食和故事:从旧二小门口的猪肠粉到中山路的炸虾饼,从大通街的“鬼屋”到水井头的豆浆油条……都是孩提时满满的回忆。我们那时有很多的星期日,都是约好几个小伙伴来回步行12公里去赤坎玩的。

走过古街,来到“水井头”。其实,赤坎的街道名并没有“水井头”这一称谓,这条街的街名叫“大众路”,因路头有一水井而得名。

上世纪以前,这里并没有陆地,全是海面,20年代初,许爱周出资将这片填海而建成的新城区,这个区包括现在的民主路往东的和平路、民族路、民权路、民生路、大众路、幸福路,俗称“三民片区”。

有了陆地,商机就来了,大众路开了很多早餐店,吸引了四面八方来赤坎做生意的商人,这条街由此盛名。但老街坊干脆将此俗称为“水井头早餐”,自此,“大众路”反而很少人知了,而“水井头”倒成了赤坎的一张响亮的名片。

到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一般家庭在家里吃早餐较多,这里的早餐店生意也就一落千丈了,但还是有几档闻名遐迩的现炸油条,现卖现卷的猪肠粉、牛腩粉等。

这些年,人们吃腻了,又回过头来寻觅旧商埠的味觉,终于又翻出“水井头早餐”这张旧船票用来重登新船了,连口刁的广州人都来这里食得美滋滋的。

来到油条店,只见人满为患,蛇形排了几圈,不远处还停了几台奔驰宝马。

店里架起的大铁锅油香四溢,有一定年纪的店员(也可能是老板)在案板上搓揉面团,然后切成瘦瘦的如巴掌长的两条,码在一起,沿着锅边轻轻放入滚油中,用筲篱边压,特长筷子边翻动,油条慢慢变长变大变金黄,最后将它夹在大筲篱中滴油。

也没什么座位,运气稍好的就围着老水井坐着小板凳,没轮上的只能站着,用纸包着油条(2元一条)趁热吃,很脆,很香。仰头一碗的豆浆(也是2元)喝下,那油香、碱香、蔗糖香在嘴里集结,汇聚,弥漫着……

回眸一瞥,看到还在排队在等候的个个脸都不敢往这边转,因怕见了,会露出那种抵挡不住油条的色、香、味诱惑的神色而不好意思哩。

而小孩们吃完豆浆油条,就更“钉”在水井头不肯走了,垂涎欲滴。

因为这条街的“好食嘢”太多了,淋韭菜油的猪肠粉、老牌牛腩粉、五香牛杂煲、鲜虾竹担云吞面、薄荷鸡汤、牛肉汤、猪杂汤、沙螺泥丁粥、猪杂粥、海鲜捞面等。其中杂鱼汤最受欢迎,内有沙虫、鱿鱼、沙螺、小虾、螃蟹等,汤料足味道鲜,是真正的湛江味道。

水井文章9:家乡那口老水井

文/华野

老水井离我家很近,出门下几步石梯,过罗马店场坝,左转约百来米石板路,不过五分钟就到了。老水井因在田家大屋场旁边,因此名为田家水井。

老水井东北角上方,是一丛竹林,老水井位于一个石坎的下面。石坎山长满了各样野草,诸如巴岩姜、屋儿长、虎耳草、思茅、地枇杷、野麦冬之类;也挂满各种野藤,像杠金藤、何首乌藤、金银花藤等等。老水井约有一米多深,井口是圆形的,直径约有一米。井底是一块倾斜着的石板,水从石板周围沁出来。无论太阳怎么大,老水井始终在林子、野草、藤蔓的荫蔽之下,本来水质就好,这样一来,四季的水都很清凉。我们那个村子,就数我们那儿人口最为密集,有两三百口人。周围水井也不少,谭家水井、小湾水井、酸枣堡水井等等,但这些水井的水质、口感以及周围环境总不如这口老水井,所以,老水井要供给周围两三百口人畜饮用。老水井就像慈爱的母亲,用甘甜的乳汁哺育着村中一代代儿女!

老水井也有疲惫的时候。那就是每年夏季六月天大旱的季节,老水井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周围的人们,天还没亮就来到井边挑水,井水挑完后,需要等上几个小时,井底才又积存起水来。有时,来挑水的人太勤便,就只能挑上大半挑回去。遇到老水井的水实在太紧的时候,人们才会到其他水井挑水。这种时候不会太长太多--只在六月天大旱的时候。从我记事的时候起,这口井从来没干过--就是清江河干得只剩很少流量的时候,老水井还是源源不断给他的儿女们输送甘甜的乳汁!

老水井喜欢勤快的孩子。小时候,我与姐姐姐就用一只水桶,一桶一桶抬水回家;稍稍长大,就用大人挑的水桶,把桶系多缠几道在扁担上,不让桶底触地,半桶半桶挑,直到能挑满桶满桶的水,老水井就是这样伴着周围孩子们长大。老水井爱孩子,每当孩子们来到井边挑水的时候,老水井就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孩子,把孩子们顽皮、天真、快活的模样,映在心里!有时,孩子们来挑水,老水井忒高兴,就荡起涟漪!有月亮的晚上,老水井还会把一轮明月沉在水里,荡着,荡着,逗孩子们玩儿。遇到天旱,只井底有点儿水的时候,从井底岩缝里还会窜出一只褐色的螃蟹出来,趴在那里,吓唬村里胆小的女孩--这种时候,小女孩就会马上叫来自己的哥哥或其他男孩,若螃蟹还没走,就会被孩子捉住,掰下螃蟹的大钳子,一块儿享受美味。

村里人也爱护老水井,遇到暴雨之后,井里落满树叶、尘土,人们就会将井里的水舀干,清洗水井,把周围的树叶、杂草弄走。老水井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清澈的,周围环境也都干干净净!

现在,村里都接上了自来水,老水井再也不像往日热闹了,只有一些虫子还常在井口周围的草丛中游戏着,夏天到了的时候,知鸟还在水井上方的树上歌唱。

老水井在村镇化建设中落寞了!但故乡老水井的水,在我的怀念里,仍然荡漾那清澈的细细波纹,喝一口老水井的水,永远不忘故乡的山水和人民!

我是喝老水井的水长大的孩子,虽然身在城市,喝的是自来水;但老水井亲切的模样,早已融化在自己的血脉中,沉淀在岁月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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