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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旧书的文章1:诗意常宁旧时光
文/崔建华
夜读旧书,荡漾古诗词中的常宁旧时光,韵味十足、似曾相识,却又怅然若失……
春
南宋时的常宁春天,依旧春寒料峭、春雨绵绵。
绍兴年间进士、宝佑元年状元、宁远人乐雷发一骑绝尘,正行走在常宁乡间。池塘、桑柘、童戏,奇石、柳絮、犬吠。此情此景,几可行吟成诗。
状元没有微信朋友圈,只能匆忙下马,入村借砚,疾书草就《常宁道中怀许介之》,分享给此间好友——“东溪先生”许介之:
“雨过池塘路未干,人家桑柘带春寒。野巫竖石为神像,稚子搓泥作药丸。柳下两姝争饷路,花边一犬吠征鞍。行吟不得东溪听,借砚村庐自写看。”
倏忽数百年,已是晚清时。
改朝换代,物是人非。幸好,春日常宁的诗情画意依旧。
“如许春光到眼融,半帘诗景画图中。翻新草样深兼浅,依旧花容紫间红。丝串堤杨茑织雨,帘飘村杏燕裁风。谁将消息传摩诘,一角斑斓定化工。”
这首《春望》,作者是同治年间安徽巡抚、常宁人唐训方。字里行间,春光无限。莺飞草长,花明柳暗。
但诗写后仅仅数十载,这位湘军将领曾拼命苦撑的大清王朝便灰飞烟灭——半帘诗景,一帘幽梦……
夏
乐雷发刚从春天走过,戴复古夏日又来访。
诗人一首《常宁县访许介之途中即景》,乡土常宁的夏日风情跃然纸上:
“竹径入茅屋,松坡连菜畦。深潴沤麻水,斜竖采桑梯。区别邻家鸭,群分各线鸡。行人来少憩,假道过东溪。”
竹林茅舍、松坡菜园。鸡鸭成群的农家、采桑养蚕的夏天。隐隐绰绰、若隐若现,可是旧时光里的世外桃源?
桃源隐逸,深刻影响着汉人士大夫。而清乾隆年间一个炎炎夏日,常宁弱女子王国香亦不让须眉,写下了这首《咏莲》:
“芙蓉争放曲池红,艳入诗人晓望中。个里却成清异品,羞与魏紫拂墙东。”
赞叹莲的清异,透着耻与“魏紫”(应暗指着紫色衣服的权贵)为伍的不屑,是表达对北方游牧民族统治的不满?还是单纯的愤世嫉俗?
这真是个夏天的小秘密。
王国香出身书香门第,父亲王万卷、叔父王万澍等同为乾隆“常宁十子”。叔父王万澍还是当时着名历史学者,历游名山大川,博采群籍,遍访耆宿,尝取正史,考订湘楚古迹。王万澍去世后,其子王国牧继承遗志,最终纂辑完成了父亲未修成的《衡湘稽古》《湖南阳秋》等史学巨着。
秋
明清交际的常宁之秋,大明遗民王夫之正隐居常宁南部、汉瑶混居的洋泉山区。
洋泉山中多雨,一阵秋雨一阵凉,夫之的心虽冰冷,然目光始终如炬。
一场山中秋雨过后,新作《新秋看洋山雨过》应运而生。“南楚秋风日,轻阴太白方。参差分远嶂,明灭亘斜阳。旋度云间树,还吹山际香。鹭飞初掠润,燕语乍矜凉。云断天逾碧,林疏野乍光。馀霞侵月浅,晚露过溪长。薄袂冷冷善,闲愁鼎鼎忘。萧斋聊隐几,吾道在沧浪。”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大明已亡,万念俱灰,何不苦研传统典籍,追索明亡之因和天下拨乱反正之道呢?
那一刻的常宁,应该是难得的秋高气爽!
发端于洋泉山中细流的宜水,此刻已汇集了洋泉之水,然后便缓缓北上,进入唤作“烟江”的诗意河段。
乾隆“常宁十子”之一的段永琐留下了田园诗——《烟江》,“近水山多云,近山水多烟。江以烟得名,不知始何年。东坡号苏海,作诗赠廉泉。子厚客冉溪,溪以愚名焉。而我家斯水,名赠两寂然。自古忌名高,非我不汝怜。当时苏与柳,自知传不传。有烟时有月,江心月娟娟。有烟亦有风,水月风周旋。江上有泉峰,因峰适有泉。主人居多竹,借竹名竹田。竹泉声冷冷,澹澹江上烟。”
清丽洗练似水,隽永优美如斯!
冬
冬日,农事已完,适宜寻亲访友。
再次梦回南宋吧,那个偏安一隅的朝代,其实并不是人们想像中那样富得流油——某个寒风萧瑟的冬日黄昏,南宋诗人刘克庄在一个唤作烟竹铺的地方,向一户人家借宿。他来常宁,也是为了造访许介之!
之前,刘克庄还为许的诗稿题诗作记,“我留鸢站外,君住雁回边。走仆行千里,敲门授一编。真妍非粉黛,至巧谢雕镌。何必周丞相,男儿要自传。”诗中所提的周丞相,即南宋左丞相周必大(字子充,亦字弘道),也是许介之好友。
许介之,真还是个传奇!
但刘克庄借宿的这晚,足以让诗人终生难忘!主人家的贫困寒酸,实在让人难以想像是发生在富足的南宋——“野迥村疏起暮寒,偶逢废驿卸征鞍。主人家比渔舟小,客子房如鹤栅宽。灯与邻通眠未易,风从隙入避尤难。似闻南去加萧索,一夜披衣坐未安。”
此首《烟竹铺》,究竟是指今常宁盐湖境内的烟竹铺,还是宜水上游的烟竹市,已不得而知,亦无从考证。况且,当年范仲淹作《岳阳楼记》时,还未亲临就已在“登斯楼也”。只是烟竹铺这一宿,无声揭穿了南宋的浮华……
回到正题,冬日是适合访友的,当不醉不归!
清道光年间的一个暖冬,已是除夕,初开的梅花正暗香浮动,掌教双蹲书院的诗人吴山祥骑着驴正独自沉吟着《除日蓝江辞张伯愚》:
“一年今日尽,好友故来迟。有意同君醉,无人慰我思。梅花初放后,驴背独吟时。几欲探春信,春风竟不知。”
诗中所提蓝江,即今日兰江,想必曾经“春来江水绿如蓝”吧?在这条神奇小河的沿线,百余年间先后诞生了清同治安徽巡抚唐训方、民国中央通讯社社长萧同兹、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萧石月烈士、首任国家信息产业部部长吴基传等名人,确实令人惊诧。
婉婉转转,浅吟轻唱。款款而来,逶迤远去。诗意常宁的旧时光,斟着星涛月色,酌着春汛朝阳,仍在那历史深处向人们探望……
关于旧书的文章2:窗风落旧书,抬望天更明
文/听晓
窗台的棱子在十月的风里依旧冷艳静谧,清霜一般的颜色和灯影摇曳的时光匆匆无度。梦的内容不可名状,诗的意境不能回想,江湖的烟雨自此平静无香。听到一段故事的离愁是与孤寂的人在一起,离念心动,斑驳讲述,旧时荒凉。
那一年的清宵别梦如此深刻,以至于在三十里外的荷花香榭处还留有缭绕时光。记得窗台边上的诗书与灯光一样彷徨,无论人怎么点拨,书卷气息与油灯气味都融在一起。宣纸手抄书,自叹皆不如,远处的风影与花香味道肆面而来,人从灯光处走过,花在人影间闪烁,秋天的午夜自此欢笑坎坷。
有一种离愁在诗人的眼里回荡了很久,是需要一个人诉说,还是任由另一个人点破;有一种寂寞在旅人的脚下沉淀了很久,是任由一群人将之淹没,还是需要另一群人挥手沉默。长路如此漫漫,诗人和旅人面面相觑,相互唱着,恍恍惚惚的清歌。
那一年,万千的仕子纵马而过,在帝国的长安城内环水河边,尽情挥斥笔墨;也正是那一年,即便是在城内很小的一家客栈里,也聚集着四方云游的隐士过客。那一年的大城风景,秋水丹池,福禄双全,秋意无边无垠,连店家小二也会跟着呢喃起"秋水宾客长安聚,丹池福禄国双全"的诗句来。客栈的阁楼雅间,书画琴棋茶,一一堆彻在窗台的风声细雨中,变得如诗如画。
诗人的脚步也是随即而来,仿佛不需要多少指引归宿,风霜雪雨,他就能自然而然卸去沉重风尘。天下都知晓,太平盛世之下,自来品长安之茶;豪杰不相识,也不算英雄之家。所以无论庙堂以内还是乡野之外,流传的都是一句"天子真长策,赚白英雄头!"的话语。
诗人的书房开在临河上的阁楼边,秋天的斜阳里,光芒强烈,明暗对比下的光阴中,露出的是轻恍的水色和悠悠的客船。有一种心情牵连万水千山,诗人自己镌刻于心,所以即便面对着的是花花世界,他依然有一种淡定的心境,有和远处龙泉寺中的僧人如出一辙的恬静修为。
旧书的研磨颇费光景,诗人对此兢兢业业,他没有银两换取一年一度的考题,只能从四书五经里汲取某些经典。距离科考的时间还算宽松,四书五经的研磨,自然颇费周章,所谓经典书籍,也应该有它的独到和其他人不易发现的精髓。诗人自言自语,好像已经看透了某些哲理,只等挥毫一蹴而就,就会留下名传千古的文章。
一城的秋景是因为城外某些农民的欢呼声才倍显亲切的,推着小车的百姓进城出城莫不笑逐颜开,夜不闭户的乡村生活让各地的县治特别清明安稳。农民们在忙着一年四季的劳作生产,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头;野史小家们则奋发图强,像是寻到了什么特殊的话题,纷纷伏案小抄,歌功颂德。所有书籍法典上的落款,皆停留在"贞观年间"几个词语之下,苍劲有力,熠熠生辉。
"子夜听水声,洛河急渡人。长安不见月,朱墙染红尘。"
诗人是在夜半时分远望长安城下的洛河之时才有了诗句的感悟,对于城市的喧闹他本无意介入,只是觉得这天下的生灵突然像是有了什么跃动的活力般,充满了向上的张力,动力。诗人略懂风水哲学,知道这是民遇圣主的启示;天降圣主,怀才有门,此行科考,当是值得。
子夜的亭台楼阁,清凉空荡的让人发慌,有晚归的衙役退了服饰,走在空旷的街道中,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诗人也在阳台上跺起了步子,回首方向,眉宇间英气毕现,他手握的一张纸,飘摇而去。
旧的书在夜色中被风吹的胡乱翻动,哗哗作响,诗人赶紧弯身去整理,在抬头斜望桌角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其实,一年前,诗人不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子夜匆匆离开老家的吗?没有与家人作别的行程,满是唐突和不安,也不知道此一刻的家人们到底在做什么。
诗人的老家是在太原,当地都说,那是一块很有风气的地方,从那走出去的人都会飞黄腾达。其实真正的李家天下,何尝不是由此发源,所以,但凡是太原府出来的人,也应该更加自信些!
一夜风雨,秋霜意浓,书籍和文字,天色和客人皆是络绎不绝,游走长安。诗人随机而去,由城北走向城南,拜访人的名字他不知道,只是读过他的几句诗,深有惺惺相惜之感。为了一个可能的相识机会,诗人费劲心机,只是想一睹为快,能与知己朋友大谈三天江湖之道庙堂之理才叫过瘾呢!
诗人的拜访很一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本就不用刻意,何况诗书无涯,经文道义也没有方向,能够畅谈几句废话也是好的。秋意浓浓渐深,两个人走在一起,心有报国之愿,倒是意气相投,从这个层面讲,所谓的相逢也是迟早的事情。诗人与故人相逢的及时,与任何一位走在长安城里的读书人也招呼的正合适宜,漫漫世间,志同道合的人总会相见。
长安城里的气候,在秋日里变幻莫测,诗人孑然一身返回客栈之中;朝问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的流转里,诗人皆是不屑一顾,他只对那一个角落里贩卖旧书的小童感兴趣。诗人的盘缠本就不多,为了一本经典的古籍,他又咬咬牙,狠心买下。秋天的气候正是读书的好时节,多准备几本,总是没错。
天青色,云青色,残柳依旧青色,行人粗旧衣裳来往,乘船的老者更上斗笠,一场秋雨来势明显。诗人卷起衣袖挡住额头,也融入到了无边奔跑的人群中。料想大雨倾盆,而行走的人还是不见喜色,江湖烟雨繁多,诗书到底太平凡。
诗人回到客栈阁楼间的时候,雨已经停歇,云层好像是被风吹破了一个个漏洞,阳光就是从那些破漏的地方照射而出。诗人一阵狼狈,清醒异常,抬头望向那一阵阵闪烁的光,内心空明的一阵欢喜,大概长安城里的热闹已经恢复吧!
诗人又抓起一张稿纸,速速挥毫,几个大字跃然而出。诗人抓起了纸张,抛向远方。
关于旧书的文章3:重读旧书
文/成其
我以为,读旧书的趣味在于,书早先已经读过,对故事情节或大致内容还有记忆,不必似翻看新书为其一环紧扣一环的情节而“猴急”,因而,读起来就多了一份从容,少了一点局促。此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随着阅历和学识的增长,重读的书,其感受其收获也与先前大不一样,理解深刻了,有时还能读出新的况味来。
读旧书是某种性情使然。近年,我有意识地重翻了一些旧书,有时是为了重温旧梦,有时是为了排遣郁闷。一如前者,我重读了《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林海雪原》、《烈火金刚》等;而后者,则更多更杂,计有《说唐》、《孽海花》、《古文观止》、《文化苦旅》、《北岛诗集》等等。读书总是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少年时我读曲波的《林海雪原》,对人民英雄史诗般的战斗历程忒向往,对足智多谋、英姿飒爽的少剑波十分佩服,对深入匪巢的孤胆英雄杨子荣非常崇敬,对美丽纯洁、玲珑可爱的小白茹,则懵懵懂懂地产生一丝当时视作何等纯洁乃至圣洁的情愫……限于当时几近于空白的文字功底,我只能在那本父亲传给我的小说封面三处写下几行简单的定语加主语的简括式评语(如“健步如飞的孙达得”“力大无比的刘勋苍”)。几十年之后重读此书,撇开感动不说,觉得1957年9月出版的这部小说在艺术上、文字上尚嫌粗糙,但书中所展示的惊险曲折的传奇性的英雄故事却始终令我倾倒。小说开篇就写道,以最深的敬意,献给我英雄的战友杨子荣、高波等同志。表达了作者对战友的深切怀念,让读者一开卷就深受其感染。
读旧书不能冲刺激而去,亦不能单纯为了寻找旧梦而翻阅。旧书中存放着太多似真似幻的少年时代、青年时代的感动与冲动、梦想与迷惘,这些心理活动随着时日迁移而释放甚或释然,你若再茫然地一头扎进去,有可能造成伤感不已,神经极易因之重拨旧弦而伤感而绷紧而疲惫甚或沮丧。这是自讨没趣的事。
如此说来,读旧书也得“悠”着点。
以时人而言,浮躁气日重。其读书,有的受功利思想驱使,是不得已而为之,读书的乐趣荡然无存,因而显得烦恼、显得痛苦、显得庸俗;有的则常怀猎奇心理,只对精灵古怪、色情武打一类故事感兴趣,浮光掠影,浅尝辄止,不求甚解,并无多少高雅的情趣在内。可以说,于今能够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读毕一本内容健康厚重的书,同时,读的时候还能做一些笔记,读后又有兴致写一写读后感的,一般属于乐于坚持和固守自己视为圣洁的精神家园者,可惜这类人已然不多也。是故,我在这里大谈特谈读旧书,也许是不识时务呢!
关于旧书的文章4:窗风落旧书,抬望天更明
文/听晓
窗台的棱子在十月的风里依旧冷艳静谧,清霜一般的颜色和灯影摇曳的时光匆匆无度。梦的内容不可名状,诗的意境不能回想,江湖的烟雨自此平静无香。听到一段故事的离愁是与孤寂的人在一起,离念心动,斑驳讲述,旧时荒凉。
那一年的清宵别梦如此深刻,以至于在三十里外的荷花香榭处还留有缭绕时光。记得窗台边上的诗书与灯光一样彷徨,无论人怎么点拨,书卷气息与油灯气味都融在一起。宣纸手抄书,自叹皆不如,远处的风影与花香味道肆面而来,人从灯光处走过,花在人影间闪烁,秋天的午夜自此欢笑坎坷。
有一种离愁在诗人的眼里回荡了很久,是需要一个人诉说,还是任由另一个人点破;有一种寂寞在旅人的脚下沉淀了很久,是任由一群人将之淹没,还是需要另一群人挥手沉默。长路如此漫漫,诗人和旅人面面相觑,相互唱着,恍恍惚惚的清歌。
那一年,万千的仕子纵马而过,在帝国的长安城内环水河边,尽情挥斥笔墨;也正是那一年,即便是在城内很小的一家客栈里,也聚集着四方云游的隐士过客。那一年的大城风景,秋水丹池,福禄双全,秋意无边无垠,连店家小二也会跟着呢喃起"秋水宾客长安聚,丹池福禄国双全"的诗句来。客栈的阁楼雅间,书画琴棋茶,一一堆彻在窗台的风声细雨中,变得如诗如画。
诗人的脚步也是随即而来,仿佛不需要多少指引归宿,风霜雪雨,他就能自然而然卸去沉重风尘。天下都知晓,太平盛世之下,自来品长安之茶;豪杰不相识,也不算英雄之家。所以无论庙堂以内还是乡野之外,流传的都是一句"天子真长策,赚白英雄头!"的话语。
诗人的书房开在临河上的阁楼边,秋天的斜阳里,光芒强烈,明暗对比下的光阴中,露出的是轻恍的水色和悠悠的客船。有一种心情牵连万水千山,诗人自己镌刻于心,所以即便面对着的是花花世界,他依然有一种淡定的心境,有和远处龙泉寺中的僧人如出一辙的恬静修为。
旧书的研磨颇费光景,诗人对此兢兢业业,他没有银两换取一年一度的考题,只能从四书五经里汲取某些经典。距离科考的时间还算宽松,四书五经的研磨,自然颇费周章,所谓经典书籍,也应该有它的独到和其他人不易发现的精髓。诗人自言自语,好像已经看透了某些哲理,只等挥毫一蹴而就,就会留下名传千古的文章。
一城的秋景是因为城外某些农民的欢呼声才倍显亲切的,推着小车的百姓进城出城莫不笑逐颜开,夜不闭户的乡村生活让各地的县治特别清明安稳。农民们在忙着一年四季的劳作生产,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头;野史小家们则奋发图强,像是寻到了什么特殊的话题,纷纷伏案小抄,歌功颂德。所有书籍法典上的落款,皆停留在"贞观年间"几个词语之下,苍劲有力,熠熠生辉。
"子夜听水声,洛河急渡人。长安不见月,朱墙染红尘。"
诗人是在夜半时分远望长安城下的洛河之时才有了诗句的感悟,对于城市的喧闹他本无意介入,只是觉得这天下的生灵突然像是有了什么跃动的活力般,充满了向上的张力,动力。诗人略懂风水哲学,知道这是民遇圣主的启示;天降圣主,怀才有门,此行科考,当是值得。
子夜的亭台楼阁,清凉空荡的让人发慌,有晚归的衙役退了服饰,走在空旷的街道中,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诗人也在阳台上跺起了步子,回首方向,眉宇间英气毕现,他手握的一张纸,飘摇而去。
旧的书在夜色中被风吹的胡乱翻动,哗哗作响,诗人赶紧弯身去整理,在抬头斜望桌角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其实,一年前,诗人不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子夜匆匆离开老家的吗?没有与家人作别的行程,满是唐突和不安,也不知道此一刻的家人们到底在做什么。
诗人的老家是在太原,当地都说,那是一块很有风气的地方,从那走出去的人都会飞黄腾达。其实真正的李家天下,何尝不是由此发源,所以,但凡是太原府出来的人,也应该更加自信些!
一夜风雨,秋霜意浓,书籍和文字,天色和客人皆是络绎不绝,游走长安。诗人随机而去,由城北走向城南,拜访人的名字他不知道,只是读过他的几句诗,深有惺惺相惜之感。为了一个可能的相识机会,诗人费劲心机,只是想一睹为快,能与知己朋友大谈三天江湖之道庙堂之理才叫过瘾呢!
诗人的拜访很一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本就不用刻意,何况诗书无涯,经文道义也没有方向,能够畅谈几句废话也是好的。秋意浓浓渐深,两个人走在一起,心有报国之愿,倒是意气相投,从这个层面讲,所谓的相逢也是迟早的事情。诗人与故人相逢的及时,与任何一位走在长安城里的读书人也招呼的正合适宜,漫漫世间,志同道合的人总会相见。
长安城里的气候,在秋日里变幻莫测,诗人孑然一身返回客栈之中;朝问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的流转里,诗人皆是不屑一顾,他只对那一个角落里贩卖旧书的小童感兴趣。诗人的盘缠本就不多,为了一本经典的古籍,他又咬咬牙,狠心买下。秋天的气候正是读书的好时节,多准备几本,总是没错。
天青色,云青色,残柳依旧青色,行人粗旧衣裳来往,乘船的老者更上斗笠,一场秋雨来势明显。诗人卷起衣袖挡住额头,也融入到了无边奔跑的人群中。料想大雨倾盆,而行走的人还是不见喜色,江湖烟雨繁多,诗书到底太平凡。
诗人回到客栈阁楼间的时候,雨已经停歇,云层好像是被风吹破了一个个漏洞,阳光就是从那些破漏的地方照射而出。诗人一阵狼狈,清醒异常,抬头望向那一阵阵闪烁的光,内心空明的一阵欢喜,大概长安城里的热闹已经恢复吧!
诗人又抓起一张稿纸,速速挥毫,几个大字跃然而出。诗人抓起了纸张,抛向远方。
关于旧书的文章5:旧书如故人
文/姚大伟
把一本书带回来,翻过扉页、目录,一页一页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累了,遇着事了,就随意地折一下,或是放一支笔、一张卡片、一个薄薄的本子,再者只是随意的一扣,像间主人已外出的小毡包,堆隆在书桌之上。
与一个人相处,处着处着,就温和了,友善了,两张渐旧的脸上也开始慈眉善目,越来越顺眼了。他在你面前,发福了,长皱纹了,穿衣也松松垮垮随便了。你会关心他的现在,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提到他。与一本书的相处,也是如此。翻着翻着,它就脏了,旧了,蓬松了;暗了,黄了,破损了。时过境迁,有时无心收拾,它的书页会兀自地打开,从里面送来一粒干干的饭粒,一只带壳的小甲虫,亦或是一张找了好些时候的书信。
总之,旧书与人一样,都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常常梦见我就读的师范学校图书馆里的那些书。那些安静的、蒙了灰的、仿佛会说话的旧书。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欢腾,一排一排如浪花一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梦里的我,很年轻,步调雀跃,心情愉悦,像是去会见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上了楼梯,又转了个弯,它们就在眼前了:一排排高大的银灰色书架,一阵阵旧书特有的墨香味。这是它们特有的气息,也是它们独特的待客方式。
那些年,我常带着鲁迅的集子穿梭在那条狭窄而灰暗的通道里,那个渐渐熟识的图书管理员王姨,微笑着接过它们,认真地扫描、消磁。而我与书本则像是初识的恋人,寸步不离,出现在课堂、宿舍、操场、食堂,甚至楼梯、厕所……
我与它们,天光灯影,共度华年。是旧友,而且友谊深厚。
关于旧书的文章6:木瓜
文/何霖
年少时,在父亲的旧书箩中无意读到《诗经》,第一句便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因老家贵州不产木瓜,问父亲也无从说起,那时又不能“百度”一下,对木瓜总是没有一点印象。
不曾想到,10多年后,我有幸来到了广州番禺区,继而又归属南沙区,便有机会见识了之前想见又未见到的木瓜。
第一次见到木瓜,我还不知道它是木瓜,别人把它当水果送给我,就把它当芒果一样吃。我用刀削皮,从中间切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籽粒,看得我心里有些不爽的感觉。用小刀把籽粒刮开,放到嘴里不习惯地啃起来,因木瓜没有熟透,还有些生涩和异味,便随手弃之。
那时我还是个中学物理教师,手持粉笔教学生如何运用概念和方程来解题。我住在一栋两层楼的砖瓦房里,门前一小块自留地里生长着两株植物,有两三米高,树杆笔直,不枝不蔓。树的顶端,曳出一柄柄镂着花纹的绿叶,和一朵朵开着乳黄色的小花,花儿从叶柄间探了出来,静静地团在叶柄间,看上去很美术。没过多久,那些花就变成一个个碧绿的椭圆的小木瓜儿,嫩嫩的,像一滴滴碧绿的圆润的玉,一个个层次分明地排列着。在青木瓜的身上轻轻一划,有白色的浆汁像乳汁,以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形态缓缓地滴流出来。有时邻居淘气孩子会用小石子掷它们,我视而不见。于是,那木瓜,一直跟我生疏了许久的光阴。
夏末的阳光,用一种微醉过的颊红投在木瓜上,给了它更多的滋润,木瓜的颜色跳跃了起来,碧绿中平添了几缕黄色。到了秋天,目光再扫过它时,我惊诧于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它是在什么时候泛黄的,就跨入了成熟。
直到有一天,木瓜落到我的餐桌上,我才对它另眼相看。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与几个朋友去一家甜品店消暑,有的要了姜埋奶,有的点了绿豆沙,我要了一个冰糖雪耳炖木瓜,品一口甜甜的,吃进嘴里缓缓融化,充斥味蕾,沁入心田……这时的木瓜才真正被我接受。
我终是熟悉并喜欢木瓜了。特别是东涌的木瓜,它不仅个头光滑均匀、皮薄肉厚,而且浓香鲜甜,柔滑可口。在生产过程中特别注重微量元素的均衡使用和有机肥的施用,十多年前曾获番禺区旅游产品称号和农业部颁发的无公害农产品认证,成为东涌的一个品牌。所以,每次我到大稳村,都会到木瓜园里瞅瞅,亲密接触木瓜的生长之地,木瓜累累时,那份田园之趣乐也融融。我对木瓜的喜爱,令园主高兴至极,他饶有兴致地带我参观,还不时介绍一些木瓜的销售情况。最要紧的是,我向他订购了许多箱木瓜,准备送给远方的朋友。
我小心眼给自己留了一箱,共九个,每个用纸独立包裹,把它们放在小车的后备箱里,那时它还是青黄交接的时候。一周过去了,几乎要忘记它时,整个车里充满了木瓜的芳香,打开车后盖,发现它已经通体金黄,香味扑鼻。拿回家后将它剖开,果肉黄里透红,而中间聚集了一窝的籽儿,粒粒如黄豆般大小,黑得晶莹剔透。这次吃木瓜,有所改进。先将瓜切成条块,去籽,再用刀顺势去皮,最后切成小方块用牙签挑着吃。那鲜艳的果肉入口即化,一股软绵香甜直透心间。看着剩下的木瓜皮,我发呆着,心里还为下一个木瓜的到来做着甜美的梦。
又是木瓜飘香时,仍然忘不了木瓜的好。民间有“杏一益,梨二益,木瓜百益”之说,故木瓜又有“百益之果”的美称。东涌的木瓜,自然具有以上的优点,成为少有的百果之王。去年秋天,一批批作家被邀请到东涌采风,赠与木瓜大家品尝。因为木瓜中维生素C的含量非常高,具有美容催乳的功效,深得女性钟情。所以,来东涌的女作家们,向我提出的唯一条件是,送给她们一些木瓜带走。或许她们真的对这岭南佳果有着特别的喜爱,有的拿去做鲜味木瓜奶,美白丰胸;有的拿去煲糖水,清润解暑;有的拿去做西米露,消食减肥;有的拿去焖鸭,味道好极了!
“芳香去垢秽,素琴有清声。诗人感木瓜,乃欲答瑶琼。”(汉·秦嘉《赠妇诗》)木瓜,于我们,使人与物之间更贴近生活,成为感性的诱惑了。
关于旧书的文章7:夏日旧书
文/张华梅
夏日漫长,时光仿佛被炎热蒸腾稀释,拖沓疲累且百无聊赖。捧读一本旧书,找找记忆中的凉爽,让烦躁的心情得以平静,让寻常的日子闪烁出生命光芒。
旧书跟新书相比,自然是旧相识,也是老朋友,不唐突、不陌生,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无须初见时的试探和寒暄。旧书面容可能比不上新书,有疲态,有落寞,透着一种失宠的淡淡哀愁,但也多了一份知心老友的忠贞。旧书上或许布满灰尘,或许曾被蛛网笼罩、被蛀虫相中,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人生有许多无奈,知心好友也不可能天天黏在一起,何况一本旧书。但人是恋旧的,书是忠实的,那种初见的喜悦如同初恋般令人刻骨铭心。夏天的午后,在浓浓树荫下,打开一本旧书,会忘却诸多烦恼,会抛开所有忧愁,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有一种游子回故乡的激动。
打开一本旧书,会想起初见时的情景。那或许在北风呼啸的寒冬,或许已逢乍暖还寒的春日,也有可能是落叶纷飞的深秋,每一个时刻都令人记忆深刻,每一种相逢都让人喜不自禁。在夏日想起过去,自然会得到凉爽的暗示,心中逐渐回复平静。我们不想活在记忆里,但人生充满过去,与未来相比,过去真实得触手可及。一本旧书,一个有趣的故事,一段精彩的章节,一句令人拍案叫绝的语句,都能令人再次激动起来,忘掉夏日的烦闷,忘却生活的停滞不前。
打开一本旧书,回到过去的某个时刻。许多往事已经遗忘,打开旧书时,记忆恢复,想起许多温暖的片段。旧书不是日记本,不可能把过去记载得那么清楚,朦朦胧胧的感觉特好,忘掉不好的事情,记住美好的时光,这不是自欺欺人,这是人类心灵的自我疗伤。也许过去跟旧书无关,书本只是一个旁证,但人的心情感染了书,很微小的信息量沾到书页,在打开的瞬间,自会把过去重新展开。我们有许多旧书,有的是少年时心爱的读物,有的是青年时爱不释手的朋友,有的是伤心时用来疗伤的解药,有的是快乐时分享幸福的承载物。每本书有着不一样的经历,有的已很多年没有翻看,但只要还收在家里,只要没送到废品站,就是一种善待。绝大多数人不是藏书家,我们收藏的只是一段旧时光。
打开一本旧书,可能有许多折痕,有陈旧的批注,有啥也不是的心情涂鸦,有狗屁不通的灵光一现。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如同一段曾经走过的路,书可能并不中意,路也许并不平坦,这没什么,都是生活的常态。我们总会打开新一本书,总会踏上新的旅程,旧书可以再读,旧路可以回味,不用那么真切,不用回到过去的思维,再好的过去也只能停留在记忆里,生活与读书都要朝前看。
旧书都是由新书变来的,历经多年仍然崭新的书才令人遗憾。夏日可怕的不是炎热,不是烦闷,而是把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当成新书。
关于旧书的文章8:旧书情结
文/徐学平
真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和那些流动的旧书摊不期而遇的。昏黄的路灯下,一老妪屈膝而坐,面前散放着一摞摞旧书,每次见到这类书摊,我都忍不住要上前挑上几本。
读书确实是件令人惬意的事情。一卷在手,可读黄山雁荡的气势,可读小桥流水的清幽,可读大漠孤烟的粗犷,可读渔舟唱晚的意境,在宁静悠闲中便可以让灵魂悄然得以净化和升华。然而,如今到书店购书,面对令人咋舌的书价,作为工薪阶层的我大多只能“望书兴叹”。而与旧书摊的邂逅,对于酷爱读书的我来讲,真无异于“绝处逢生”了。
其实,读旧书也别有一番韵味。我最爱在心静如水的夜晚泡上一杯清茶、燃起一支香烟,尔后再拧亮书桌上的台灯,捧一本旧书来读。翻阅张张泛黄的纸页,如同尾随书的原主而行。一处不知其意的圈点,一抹或深或浅的折痕,那皆是前人留下的标识,宛如黑夜里闪烁不定的灯盏时隐时现,催人思考,耐人寻味。偶见几句言简意赅的评点,往往令人茅塞顿开,不由得心存感激,而无以言表。
读书是一种交流,读新书如同结识新朋,读旧书恰似与不曾谋面的知己一度相逢。埋头翻阅斑驳的书页,仿佛在考察昔日另一个人的生活。一个浅浅的问号,说不定正埋着他(她)深深的思考,从其淡淡的手迹中亦隐约可辨他(她)的学识和见地。于是,神游于熟悉的文字之间,恍若与故交屈膝闲聊,完全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疲倦,尘世间那些名利场上的俗事也可尽抛脑后,待到匆匆话别的时候却早已是“七八个星天外”了。
读旧书,有时收获更多的是书外的东西,而那不断变换的藏书印章,也往往让人顿生世事如烟的感叹。《红楼梦》里宝玉对晴雯说东西不过是借人所用。一个“借”字道出了几多人生的哲理。在现实生活中,许多人常常自以为拥有许多,其实物是人非,我们充其量也不过是数十载岁月中有缘共处罢了。望着书橱里满架尘封了的书籍,有时我不免突发奇想,要是有一天徒经岁月的蹉跎,不知它们又要流落何方……
我对旧书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结。也许,书的命运正如同一个人的命运,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难免总要经历几度飘泊、几多沧桑。
关于旧书的文章9:收藏书签
文/张帮俊
翻开一本旧书,从中滑落一枚旧书签。看着它有些发黄的样子,仿佛看到了那斑驳的岁月。书签陪伴的日光一下子弥散开来。
与书签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年少时。我读书有个习惯,读到哪里,便将此页折个角作记号。次数多了,书便被我摧残得“伤痕累累”。同桌小洁是个爱书的姑娘,便送我几枚精致的书签。自此以后,书签成了我读书的好助手。有了它,既可使书不受伤害,又可以方便快速地找到续读的位置。
小小书签如同邮票、火花一样包罗万象,走进它,就等于走进了五彩斑斓的世界。风景名胜、古今人物、花草虫鱼等众多题材尽收眼底。同时,它的材质也很丰富,竹子、皮革、布帛、金属、玻璃、贝壳、羽毛等,形状也五花八门,各有千秋。因此,它是集艺术性、收藏性、欣赏性于一体的艺术品。
时间长了,我收藏了一些比较有特色的书签。比如《雷锋日记》这本书,我就配了一张《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书签,雷锋的微笑与毛主席的题词让人感到格外亲切,小小书签又一次让我们重温了伟大战士短暂而光荣的一生。书签还有宣传作用,这枚《饭前便后要洗手》就是上世纪50年代的宣传画,用文字与图画的形式来向人们宣传洗手的重要性。还有一些书签是风景名胜门票的赠品,买门票送书签,书签变成了风景区对外宣传的一道窗口。每去一个地方,我喜欢收集风格迥异的书签,将它们分类归位,各自寻找适合的“家”。
还有人喜欢自己亲手制作树叶书签。用清水把树叶洗净,放到阳光下晾干,然后用刀刮掉叶面,留下叶脉,涂上自己喜爱的颜色。这样,一个别致漂亮的“叶脉书签”就做成了。夹在书中,别有一番韵味。我曾经制作过一枚“枫叶书签”,火红的枫叶在书页里格外显眼,好似那火红的秋天都被印迹下来。此外,贝壳、蝴蝶等材质制成的书签也很特别。还有的人,喜欢在书签上写上几句心灵小语,或者阅读时的感悟,记录下心情,也记录了时光。
当读书读累了,那么书签就是让你小憩的驿站。收藏书签,实际上是对美好旧时光的回味。
关于旧书的文章10:旧书
文/蔡鹏
睡不着的时候,许多感慨,便油然而生。
静静的回忆起以前潜心读书的日子,在成长的路上,父辈的希望总是深重而无言。
记得自己买有一本散文集,当初无比喜欢,于是整个冬季天天在看。后来因为日日置于火炉上,不知不觉书胶化掉了,有天醒来整本书散落一地,颠三倒四,页码已经混乱不堪。就这样,一本好书眼看就要被搁置,可没隔几天,那晚父亲突然拿过我的这本书,依然无言的坐在炉边,手里却突然开始穿针引线,他竟不声不响的为我重新整理页码,然后小心翼翼的叠放整齐,接着一针一针的穿过厚厚的书纸,那表情既凝重而又专注。这一幕,突然让我感动,也心痛。
父亲从小没读多少书,父辈四兄弟,他在小,也一样不能幸免贫苦家庭的命运,过早成家,性格静默寡言。他一生节俭,唯独我们读书这件事,一点不含糊不反对。那许多书,也便因他而有。后来他说,书坏了,再用线缝缝,便可永久使用。于是,我有了第一本是父亲为我修订的线装书。
前几天伯娘去世,我回老家去奔丧祭奠。晚上无眠,便又在床边的书柜里翻出这本书来,工整细致的缝线,依然清晰如故,这书,我至今保存完好。依然是喜欢的文字,却另有了一种岁月的味道,再次翻阅,心有所触。终于感到,我们的成长,父母的老去,这条路,是如此艰辛。渐渐的,渐渐的,我们越明白,父母就已经越憔悴苍老。这是一种怎样的代价?想到才逝去的伯娘,也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个缩影,老来突然就病了,卧床几月,便猝然离开,不说快乐,便连清福也未多享。想来,既痛心也疾首。
人生苦短,亲情最重。若许多东西,都渐渐嫌假,却唯有亲情,越感受就越真切。这种顿悟,不必来自人生的大风大浪,却早已细藏于至小的成长之中。或许,父辈们无言的付出,安静的告别,便已阐释于此。再想想,自己也真不小了,孩子也渐渐大了,某些事,明白了,便该珍惜,某些人,明白了,便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