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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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散文1:话端午

文/邓训晶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洒白糖;划龙舟,喜洋洋”。想着这首童年的歌谣,端午节就到了。

每到五月就有一种情思,汨罗江畔那个不屈的身影就会浮现在眼前。屈原,中国的诗歌之父,第一位留下姓名的爱国诗人,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浪漫主义诗人,最早开创了把诗歌由集体歌唱改成个人独唱的新时代。一曲《离骚》,帝王将相权贵朝野的丑恶暴露无遗;一句《天问》,天下百姓幡然悟醒;一曲《九歌》,宣泄了人世间的善恶丑美;一篇《九章》,橘颂余音,荡气回肠,这是屈原明志,“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坚定地保守自己的情操,不随波逐流;一部《楚词》,开创了中国诗歌的先河,这文学瑰宝如日月辉映,流光溢彩。“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千百年来激励了多少有志之士,才有了前赴后继的先驱们。“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唐代文秀的《端午》诗,让我们在节日的扼腕长叹中多了一分怀念。屈原,五月的鲜花,为你而开;五月的太阳,为你而灿烂;五月滔滔的汨罗江,敞开它宽广的胸怀,拥抱了你这位志士。从此,五月的龙舟,年年把你探望,桨卷千堆雪,雨烟龙舞;中国的历史留下了你浓墨重彩的一笔;中国的文学史上有了一位千古流芳的诗人。

每到五月就有一种期盼,盼望粽叶飘香。小时侯每到端午节,不管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妈妈总会想方设法弄一点糯米包粽子给我们解馋。在端午节前一天,妈妈就会做包粽子的准备,把糯米用水先泡上,然后把粽叶洗干净。妈妈做的粽子口味可以分为甜的咸的两种:或包进红豆、绿豆、红枣;或包上腊肉、咸鸭蛋,形成不同的风味。粽子的形状可以分为菱形、方形、三角形、长方形。妈妈开始包粽子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候,我会积极地帮妈妈的忙。妈妈左手拿两片粽叶,右手把粽叶灵巧地转两圈,粽叶就形成一个圆锥形的空间,舀一勺糯米放进去后再用筷子捣几下,右手将粽叶的上端往里折,使粽子的底部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平面,最后用线扎好,一个结实漂亮的粽子就包好了。我爱跟妈妈学包各式各样的粽子,开始包不好,但后来慢慢地也学会包有棱有角的粽子了。粽子包好后,妈妈就放进锅里煮。等到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会有粽子吃。那洁白的粽子,放上白糖,那糯糯的甜甜的味道,至今还留在我的舌尖上,回味无穷。

每到五月就有一种怀念,怀念端午节的雄黄酒和小香囊。端午节那天吃午饭时,父亲会叫我们喝一点点雄黄酒,然后把雄黄酒涂抹在脸上,胳膊上,腿上,告诉我们这样就不怕被蛇咬了。我对雄黄酒的认识,来源于《白蛇传》,端午节的雄黄酒,把善良美丽的白蛇打回原形,许仙掀开蚊帐,看见白蛇狂舞而吓死的情景,深深扎根在我心里。所以,如果端午节没有涂抹雄黄酒,心就会一直打鼓,生怕遇到蛇了,会惴惴不安一年,等到第二年无论如何都要抹上一些,雄黄酒就像是一道护身符。抹完雄黄酒后,就缠着巧手妈妈做端午的小香囊。妈妈会把平时积攒下来的小块花布都拿出来,装上具有药用成分的、戴上能清心明目、镇静安神、对人体大有好处的香料,做成一个个精致可爱的桃心、三角形、小猴子香囊。我们争相戴在衣服上,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小伙伴们会聚在一起比较谁家妈妈的香囊做得更好更香。

让我用粽叶飘香润笔,用暖阳做墨,把五月涂抹成一幅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画卷,迎接端阳——这个与诗歌有关的节日。

粽子散文2:处处是端阳

文/窅娘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是端阳。”

中国的传统节日里,最喜欢的是端午。习惯了叫它“端阳”,好像在叫邻家的小姐妹。“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儿时朗朗上口的儿歌,也伴着端阳轻盈欢快的脚步,在记忆深处一年一度苏醒。

端阳是有颜色的。它的颜色是粽叶、菖蒲以及艾草的草本绿。端阳的草本绿,不像春节大红色的热闹、清明黑白色的凝重、中秋月白色的清冷。端阳的草本绿,在五月红橙黄绿的映衬下,更显得沉稳温和,不张扬。

端阳是温婉沉静的,仿佛女子的温婉沉静,所以端午节也叫“女儿节”。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家给女孩取名叫“端阳”了。过去,很多在端午节那天出生的女孩,都叫“端阳”。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去乡下拜年,总会碰到几个名叫“端阳”的女孩。她们穿一身打着补丁的花布衣裳,用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羞涩地笑看着你。总也相信,那些名叫“端阳”的女子,她们都会像端午节前后江南宜人的气候,温和而明媚。

端阳也是有香味的。端阳的香味,是粽叶和艾草的草本清香。最爱闻的是粽香。那是糯米的甜香缠绵着粽叶的清香,在五月的暖风里飘荡,令人馋涎欲滴。但幼时的我,却不喜欢艾草香。艾草不同于一般花草香的气味,令儿时的我难以接受。于是,常常将倚墙靠立门口的艾草偷偷扔掉。但母亲又会急急地上街买回一束艾草,依旧倚墙靠立门口。“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这是老规矩。”母亲严肃地说。

喜欢上艾草香,是在我生下女儿之后。女儿是夏天出生的,整整一个月子里,母亲每天都会取出一枝端午节后晒干的艾草,用它煮上一大锅淡绿色的艾草水,给女儿洗澡。一个月的艾水澡洗下来,女儿娇嫩的皮肤上竟然连一粒痱子也没有。满月那天,母亲依照家乡的习俗,也命令我洗了一个艾水澡。泡在温热的艾草水里,突然地,便喜欢上艾草青涩怪异的香味。或许,这青涩怪异的艾草香,也只有在成年以后才能渐渐闻出真味吧。

端午节虽没有春节那般悠长,但端午节的粽子,却是可以前后吃上一个月的。半个月前,去同事家做客。同事招待我的,是她亲手包裹的粽子。轻轻扯开缠绕的白棉线,剥开深绿的粽叶,将点缀着红豆的糯米粽子在盛有绵白糖的细瓷碟里滚上一圈,送进嘴里轻咬一口,香甜柔韧绵软的味道溢满唇齿。

那晚,吃着甜糯的粽子,话题自然离不开端阳。说起家乡的端午节,与郑板桥在《端阳五首》里描述的情景一样:“端阳节,正为嘴头忙。香粽剥开三面绿,浓茶斟得一杯黄,两碟白洋糖。端阳节,妇子乱忙忙。寸草菖蒲和滚水,一杯烧酒拌雄黄,额上字涂王。”不由得回味起母亲包裹的粽子,也忆起父亲炮制的雄黄酒。如今,母亲包裹的粽子,端午节回家时还能吃到,而父亲炮制的雄黄酒,却是再也无处寻觅了。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是端阳。”这是去年端午节时,我收到的一条短信。因为喜欢,一直保留在手机里。但愿,今年的端午节,还能收到这条短信。处处是端阳,多好。

粽子散文3:爱的粽子

文/隆如

离端午还有一段时间,父亲就已经开始忙着张罗包粽子。

包粽子用的糯米是自家地里种的,雪白、透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也饱含了父亲辛劳的汗水。育苗、插秧、除草、施肥,父亲忙碌的身影在稻田间来往穿梭。稻谷成熟,顶着火热的太阳,收割,脱粒,父亲把最好的糯米选出来,平时舍不得吃,特意留着端午节包粽子。

配料是花生米和蚕豆瓣,最简单的食材,制作极家常的食物,却成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活记忆和味觉印记。昏黄的灯光下,父亲端坐在房中,面前的竹筛里是一堆剥好的花生米或者蚕豆瓣。那个背影很孤寂,孤寂得让我常常忍不住眼角酸楚。天下父母的爱,有时是那样的沉默而执着,不张扬,不外露,只是深深裹藏在一枚小小的粽子里。

我们家从来不拿塑料丝线裹粽子,而是用一种兰草的叶子。这种不知名的植物,静默在老宅的墙角,叶片细且长,三四月间开花,淡紫色的,像微型的鸢尾,飘逸而又清雅。秋天的时候,父亲割下这种兰草的叶子,在阳光下晒干,束成一捆,来年端午节裹粽子的绳子就准备好了。无毒害,纯天然,隐隐还有一股幽幽的兰香,这一定是世间最原始、最有诗意的粽绳了。

在水乡,人们用芦苇叶裹粽子。四月的清晨,父亲带着我驾着小船去采苇叶。父亲在船尾掌舵,我在船头采摘苇叶,青青芦苇叶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把衣裳全打湿了,可我们的心里一点也不恼。端午就要来了,初夏凉爽的风,满目青翠的绿意,心里生出了欢喜,就像父亲手中竹篙点开的涟漪,一层又一层,连绵不绝。

在苇塘里,我看见一群小蝌蚪,正围着一柄初生的荷叶自在地游曳,而远处是一片响亮的蛙鸣。子女长大,父母年迈,不经意间流水匆匆,是光阴让青丝变成白发,也是光阴让彼此之间的爱愈发醇厚,而我手中苇叶所包裹出来的粽子,不也正是这旧时光里最甜蜜的挚爱吗?

父亲是裹粽子的能手,一张张粽叶,在他的手中翻飞,一眨眼的功夫,一只只无比精致的粽子就裹好了。自从母亲瘫痪在床,家里无论重活还是轻活,都落在了父亲一人的肩上。一个男人,既要操持农活,又要兼顾家务,还要照顾病中的老伴,洗衣、做饭,样样亲力亲为。是生活成就了一个男人的坚韧不拔,是父亲撑起了我们这个家,是父亲给了我无私、伟大的爱。在我的心里,父亲是这世间真正的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端午节裹粽子,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民俗,是收获后的一种庆祝和分享,还有人从中体会到了悲壮的诗情,想起了千年前汨罗江畔那个不屈的英魂。但是粽子对我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滋味,那是一位年迈的父亲,用心包裹出来,饱含了心血和深爱的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伴随我一年又一年的端午,一路走来,从懵懂到青葱,再到成熟。也许有一天,当父亲老了,再也不能为家人裹粽子,我会接过他手中的粽叶和粽绳,为父亲,为家人裹上一只只爱的粽子。

粽子散文4:端午节的粽子

文/楚木湘魂

有时候,我是极没良心的,一边恶狠狠地吃人家的粽子,一边恶狠狠地批判:“这叫粽子吗?这好意思叫粽子吗?长得脚后跟似的。”

我说的是深圳的粽子,深圳人或者随了深圳风俗的人,喜欢在粽子里加各种荤馅素馅,又是腊肉又是火腿,又是这个豆又是那个豆,又是甜派又是咸派,后来还衍生了水果派,结果呢,剥开就是一包精致的糯米饭,即使再好吃,也是糯米饭的味道,而不是粽子的味道。这个就如橘子味道再好,也终究不是柚子味一样的。

广西的粽子又出奇地傻,个子傻,包法也傻。见过最大的广西粽子竟然小枕头似的,难道他们的胃容量这样强大吗,真不知道他们费了多少柴火,才把这么大个的粽子煮熟了。粽子成了圆筒形的时候,用绳子五花大绑似的绑着,一刀切下去,还是深圳的配方,还是糯米饭的味道,我不禁感叹道,你们如果喜欢吃糯米饭,煮一锅再油煎一煎就是了,何苦陷害粽子的名声?

四川的粽子,也是小家子气的典范,放在手里,不盈一握,叫我这种胃口大面子薄的人情何以堪,我还好意思跟人家说我吃了三个四个嘴里还想要吗。况且居然是白惨惨的,像粽子家族里血统不纯正的品种,人固然是一白遮百丑,难道粽子不应该天生是黄灿灿的吗?

除了隆回的粽子,更准确地说,除了金石桥的粽子,我都觉得不是粽子了。金石桥的粽子中,又以童年中被狗一口夺去的那只粽子的味道最好,我记得我还追了一程,直到有人戏谑地问我,是不是还想抢回来吃,我才恍然大悟追也无益。我眼里金石桥的粽子,简直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好的,譬如说形状、长度、色泽、嗅觉和味觉,几乎可以供起来,做为天下粽子的样品。六七张手掌宽的粽叶,一包一裹一盖,我怎么也学不会,但人家就包好了,还能包出一个“母子连心”粽来。长长的粽子,像一支箭,直指自已的心窝,于是一辈子都只认它的模样了。手忙脚乱地剥开粽叶,粽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再钻到胸腔里,如无可仿冒的品牌标识。颜色当然是金黄金黄的,像杏子那种让人垂涎欲滴的黄,我认为美女可以是丰满的或骨感的,黑的或白的,粽子则必须是金石桥的黄。如果把“梅子金黄杏子肥”改成“粽子金黄杏子肥”,想像着北方的杏子勾搭上南国的粽子,是不是也有别有一种勾搭成奸的妙处呢。粽子在白糖里打个滚,是金石桥人的经典吃法,每当我遇上它,从来不提减肥。几十年来,我就是以一根筷子插着一个粽子的姿势,来解释家乡和家乡的端午。

然而,异地的朋友看着我特意从金石桥带过去的粽子,却惊诧地说:“那么大啊,看看都饱了。”恨得我直骂有眼无珠。剥开粽子,人家再接着说:“没馅的呀,那不寡淡寡淡的吗。”神,我为之不惜腰部再加一个圈的美食,在她那竟然成了虚构的盛宴。我想说加馅的粽子是宫体诗,腊肉和咸肉是宫体诗里的鸳鸯被和合欢衾。金石桥的粽子是田园诗,一股清香是田园诗中的山水自然,辨不辨得出来,在于人的品位。但是想想自己又不懂诗,不好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便将脸摆出阴险的笑容来:“再鲜再嫩的草给狗吃,也是淡之又淡的。”朋友说我是不是离家乡太久了,给一把金石桥的草,也能嚼出甘蔗味来。最后的结局是我强按住人家吃了半个,然后我夸我的金石桥粽子气色好,她说她的四川粽子味道香,她在她的粽子里说艾草的童话,我在我的粽子里描画端午节里的蛙声。大概来自出生地的食物永远是最恰如其分的好,与胃的需求和灵魂的需求严丝合缝,除此之外,不会再有第一流的颜色,第一流的味道。

粽子散文5:粽子里的女人心

文/阿简

北方都市里的端午,没有江南水乡的那么热闹。那些诸如挂艾叶、赛龙舟、点雄黄、戴香包等等经典的情节,都被潦草而无奈地跳过,唯一剩下的主干,便只有吃粽子。

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街坊四邻送的。几只青绿里泛着微黄的粽子,摆在小竹浅儿里端了来,送粽子的阿姨临走时,总要喜眉笑眼地交代一句:“红线是豆沙的,马莲草是小枣的。”解开上面的红线或是马莲草,把透着清香的苇叶一层一层地剥开,那一刹那间的焦灼和期盼,是一种荡漾满怀的欢喜。褪去了苇叶的粽子,莹润、光洁,四个玲珑的尖角,是那样的规整漂亮,在细瓷小碟的绵白糖里轻轻一蘸,像玉骨冰肌的女孩子落了一肩的细雪,看去娇俏可人,吃来爽滑筋道。

妹妹出嫁那年,按照老一辈的风俗,母亲这里要给亲家那边送九十九只粽子。我家里没有人会包,这九十九只粽子,便只有依靠外援。好在母亲人缘儿好,没等她出去找人,早有志愿者上门来说,赶紧把至少十几斤的糯米洗好泡上,回头她带两个包粽子的能手过来帮忙。大约是两天后的早上,她果然带了两个阿姨风风火火地来了,老姐妹三个麻利地洗手、落座,气定神闲地唠着家常,手上的苇叶和红线,蝶儿一样跳跃飞舞。一个个粽子,眨眼间从她们的手里滑进一旁的瓷盆,变戏法儿一样的轻快利落!我惊诧得半张着嘴,蹲在瓷盆旁边仔细端详:一个个粽子就像事先称好了分量一样地个头儿匀整、紧实周正、棱角分明。一个阿姨见我看得着迷,便问我:“你知道粽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角吗?”我摇头。她说:“粽子有四个角,是因为从角上咬下去,可以吃得很秀气——糯米团这东西,如果是圆滚滚的一大球,保管会黏糊糊地沾一脸。那吃相,该有多难看?”

我笑了,不知道她说的算不算“粽子四角论”的本源,但以后每次吃粽子,我都会习惯性地摸摸嘴角——果然干干净净。

端午节到了,街头巷尾卖粽子和苇叶的渐渐多起来。送女儿上学的路上,每天早上都有一个卖粽子的老人,一边慢悠悠地蹬着三轮车,一面诗朗诵一样地吆喝:“啊!买粽杂——”(当然是说“买粽子啊”,可是因为粽子的“子”和“啊”连读,听上去就变成了买粽杂。)听着他的吆喝,看着婶子阿姨们拿着苇叶三三两两地走过,我心想,粽子这东西,其实也是很有点玄妙的,它柔韧而不失棱角,看似千篇一律的外形里,总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独特味道。于是便一厢情愿地觉得,一个女人无论长得美丑,也无论是豪爽还是文秀,但凡会包一手好粽子的,多半会有一颗精致的心。

粽子散文6:那些年的粽子香

文/张英祺

那些年的端午节都是在家里度过的,每年都要吃姥姥奶奶亲手包的粽子。老人家总是不辞辛苦,变着花样儿做,做成不同种类的米不同的馅儿。在我们家,馅儿里通常会有红枣、花生、栗子、红豆,不仅好吃又有着美好的寓意。

记得小时候每逢端午节我是最高兴的,因为又可以跟着一起“包”粽子了!与其说是包粽子,不如说是玩粽子。每次我都兴致勃勃地跟着大人一起凑热闹,但是一次也没有包成功过,不知道为什么米在我的粽子叶上就那么不听话,总是没等我绑好就滑了下去,惹得大人一阵阵笑声。最后我也只好弄得一塌糊涂后收手,大多数时候是因为不能帮忙净把包粽子的地方弄乱被大人嫌弃而“逃”走,以至于我每次都是坐等其成。我最爱吃小米的、馅儿多的粽子,有时候嫌馅儿少还要将别人馅儿里的红枣、栗子抢过来吃掉,然后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心满意足。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记住包粽子的方法,但是从小包粽子的有趣经历却是让我难以忘记。

上了高中以后,学校里有许多外地学生,他们往往不能回家过端午节,吃上香喷喷的大粽子。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在他们身上,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思念亲人的滋味。看着他们给家人打电话表达着各自的遗憾,我也不禁难过起来,而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拿些家里长辈包的粽子送给他们吃,听着他们说真好吃,有家的味道,我的心里无比高兴,不厌其烦地和他们夸老人家的手艺多好多好,是粽子界第一美味。

每一年,我就是在粽子香中度过端午佳节的。吃着甜甜的粽子,我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在另一个城市过着端午节。粽子年年香,而我不在乡。端午佳节到来的时候,我不能再吃刚刚出锅的新鲜粽子了,即使节日将近,大街小巷里多的是卖粽子的,可是那又怎么能够和家里的比呢?米少了馅小了熟悉的味道也没有了。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年的粽子香是多么重要,它已不再是一种简单的食物,早已化为对家人的思念和家人对自己的爱。今年的端午节,与家人隔着小小距离的我想说:“我想念家里的粽子香,想念你们!”

粽子散文7:想起送我粽子的那些人

文/吴文兰

晚上快十二点了,秋姐发来信息:今年端午我不在家里过,回头让我弟媳给你包一些粽子吧。

秋姐去年到南方带孙子,之前几乎每年端午都能吃到她包的粽子。她说早上在菜市看到卖粽叶了。此刻她定是想起家乡的端午,想起我这个贪吃的人吧。厨中青箬叶,犹解忆江南。秋姐以前在单位食堂上班,厨艺精湛,粽子裹得很是地道,不仅精巧可爱,吃起来也清鲜香甜,和摊点上的绝不可同日而语。可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她呢。

一直觉得我们这里的粽子,堪称得上真正的美味。皖南山美水美,生长在山间的粽叶,吸收了山水之灵气,娉婷翠碧,清香天成。从山间采回粽叶,经过浸泡,清洗,再配以精心挑选的糯米和食材,几经蒸煮,让植物的清香和米香豆香肉香完美交融,是山水的灵韵成全了一种食物的好味道。本地粽子口味有咸甜淡三种。有身边的文人曾评说:蜜枣素豆粽子,如晏几道的词,曲折缠绵,甜蜜悱恻,让人回味悠长;淡味白米粽子,则如韦苏州的诗,清淡,幽远,保持了草木的本味;而咸肉腊肠粽子呢,如东坡词,豪爽味浓,让人酣畅过瘾。觉得这种有趣的比喻,颇有几分道理。

皖南水乡,多是心灵手巧的人,每到端午,有闲情的人们总是喜欢自己买粽叶,浸糯米,一只一只亲手包来,然后分赠给身边的亲人朋友。所以我这个不谙此道的懒人,反倒捡了最大的便宜。这个几只,那个几只,归拢起来数量惊人。有一年粽子竟然吃到阴历七月。

除了秋姐,还有温老太,也是包粽子的行家。老人早年一直在山里居住,后随儿子来到城里,居住在这个小区,很快和人们达成一片,成了大家伙儿共同的老太。谁家孩子头疼脑热半夜哭闹,乃至家里纷争邻里不和,都愿意找温老太一诉为快。老太个子矮小,声音洪亮,笑声洪亮,离别经年依然记得她慈祥温暖的笑容。老太小脚,走路却很快,干活也快。她会裹粽子,裹出来的咸肉粽子堪称一绝,采用山里的放养土猪腊肉,完美地保留了咸肉的独特异香。当剥开一只油光滑亮的粽子,当红白分明浓香扑鼻的咸肉呈现眼前时,一切语言都是多余,此时唯有大快朵颐才能体现对它的崇敬之情。温老太不仅会裹粽子,还会做粑,三月三,她采来野蒿子,搋在米粉里,做成一只只浑圆的青白相间的蒿子粑,她曾迈着小脚费力爬到我家楼上,送我蒿子粑,她说三月三要吃粑,粑魂呢。蒿子粑那咸香鲜美的滋味,永存心间。温老太走的时候,享年九十二岁。

一直拥有的东西,容易让人形成习惯,以为理所当然。而走着走着才发现,人间聚合无由,很多东西渐渐的离了,散了,很多美好的盛景也如秋庭之树,渐渐疏朗萧瑟。

当街上飘荡起艾叶的幽香,当青绿的菖蒲再次绽放在五月的天空下,我想起曾经送我粽子的那些人,心里像被风一阵阵轻轻拂过。

幸好,还有微信,还有朋友圈。这样一个寻常的夜晚,一则朋友圈的消息,像一阵微风,吹散了一些人间别情的悲凉,让这个端午回到了温软如昨的曾经。

几张手机随意拍摄的照片:油润光亮的咸肉,亮锃锃的蜜枣,青绿的粽叶,雪白的糯米,还有端坐在木桌前的那位母亲。透过照片,我看到一直隐匿在城市之后的山林,林间的雾岚,散落的鸟鸣,还有泉水汩汩流淌的声音……或许它们一直都在,和世间众多的美好一样,从未远离。那位母亲端坐在木桌前,素朴,朴拙———几乎所有的世间的修行者,莫不是这样一幅表情:不懂得取悦,不懂得讨巧,有些执拗,冷淡到有些淡漠,甚至卑微,却又那么高贵。他们专注内心,心无旁骛,将所有的心力倾注于眼下的生活,所有的人间沟壑,在凝神专注的一刻,皆化为山水万重的绕指之柔。

几个小时后,三十个温热的粽子,如夏日的和风一样穿过半个小城,慰安着久违的味蕾。此刻,慢慢剥开一只,旧时光回澜拍岸,只觉世事温暖,万境可亲。

粽子散文8:粽子里的童年

文/陆地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洒白糖。龙船下水喜洋洋。”儿时朗朗上口的儿歌,也伴着端阳轻盈欢快的脚步,在记忆深处苏醒。

小时候,在乡下过端午,那可是件相当隆重的事情,端午节的前一天,就见母亲挎着竹篮子去河对面的芦苇丛中采摘粽叶。刚采下的粽叶,青翠欲滴,新鲜碧澄,散发出幽幽清香。采回粽叶,母亲把竹篮里粽叶放在烧好的滚水煮,就见青青粽叶慢慢变得深绿,整个屋子溢满了香味。母亲事先浸泡好糯米、绿豆、花生、红枣等主料,将煮好的粽叶放在清水里清洗浸泡后,便开始包粽子。这时的我总喜欢蹲在母亲旁边看。一张张宽大的粽叶被母亲两手轻轻一合拢,那粽叶就形成了漏斗的样子,随后便往里面灌些糯米,放一两只大枣、花生等馅料,接着用筷子在装满糯米的粽叶筒里轻轻插几下,用手按实,再将多余的叶片反折回来盖住,用搓好的细麻绳把粽子一圈圈地缠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精致的尖角粽子就包好了。母亲会包好几种粽子,有犄角对称的菱型粽,细挑女人的小脚粽,斧头粽,粗放简朴的草把型粽。一般煮粽子都是在端午的前一夜,当母亲把一个个粽子细心的放进大铁锅里,然后注入清水。这时候,我总是围着灶台转圈圈,又是添柴又是拉风箱,当听见锅里的粽子“咕嘟咕嘟”的声音时,满灶间都是袅袅的水汽和扑鼻的清香,直润肺腑。我盯着锅沿,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问母亲,粽子熟了没有。每次,母亲都会耐心解释:“别急,煮粽子可急不得,得小火慢慢煮,火大了就会煮‘开花’的。这煮粽子呀,得煮过夜,第二天才能焖透……”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晚上,我都是闻着香浓的粽香才会依依不舍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弟弟不待父母喊叫起床,就一骨碌爬起来,洗把脸就急着揭开锅盖,捞几个熟透的粽子出来,剥开粽叶,里面的米粒晶莹透亮,蘸点白糖,咬上一口,又甜腻又软糯。粽叶的清香、红枣的细腻、糯米的松软,久久地游弋在唇齿间。难怪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端阳五首》里描述家乡的端午节情景:“端阳节,正为嘴头忙。香粽剥开三面绿,浓茶斟得一杯黄,两碟白洋糖……”端午节当天,母亲还总不忘给门楣上别把香艾和菖蒲;为我们这些孩子们每人用针线缝只香包;再分别给我们耳孔里涂点雄黄。说是涂了雄黄就不会有虫子类的浸入!

在外漂泊多年,每年端午前,看到那些小贩挑着鲜嫩的粽叶在大街上叫卖时,我就会想起故乡的粽叶香,想起粽叶包的粽子的味道,那些打粽叶的快乐,那些看母亲包粽子时的幸福,又一次让我久久地沉浸其中,如同品了一锅美味的家乡粽子,唇齿留香又回味悠远,心里满满的都是爱和感动。

粽子散文9:三只粽子牵情缘

文/刘希

那几年,我在市里念高中,因为离家近,母亲又是那种博爱的人,每到端午,母亲总要我带些粽子回校,分给班上的同学们,人手一个。同学中,多半是农村来的贫困孩子,只有放了假才能够回家,母亲包的粽子,温暖了那些离家孩子的心,他们对我总是感激不尽。

好几个同学给我写来感谢信,说母亲的粽子是全世界最好的美食,也有好几个同学把我写进作文里,说我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姑娘。听着这些赞美之词,我倒不以为然。不就是举手之劳嘛,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年少的心在那时突然芳心萌动,我喜欢上了那个叫洁的男孩。他不仅阳光帅气,而且成绩非常优异,还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据我偷偷调查得知,他的家境很不好,父母离异后,他跟随爷爷奶奶生活,也许基于同情与爱慕,每次分发粽子时,我总是挑品相最好,个头最大的粽子给他。

虽然口头上信誓旦旦说自己高中绝不谈恋爱,背地里,我却把洁写进日记,少女的心事多半都是隐秘的。要不,当洁将情书塞在我的书桌里,被好友玉发现,她竟然自作主张,收起来了。而洁,也因为我的沉默,误认为我对他没有好感。繁重的学业让我们没有时间来探寻渐渐疏远的原因。

将彼此的心事埋在书本里,努力,加油!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拿到梦寐以求的大学通知书,得知洁考得更不错,我很高兴,同时我也下定决心,把这份暗恋永远藏在心里。

我的庆学宴上,玉喝了些酒,她将洁那封信塞给我,邀功似的说:“要不是我帮你挡清障碍,你能考上重点大学吗?”我展开信,是洁刚劲的字迹:“突然发现,你在我心里生了根,就像***妈做的粽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了,我能一辈子吃到***妈做的粽子吗?”

遗憾,难过,激动,欣喜,心头五味杂陈,得知我曾经那么暗恋,那么暗恋洁时,玉既惊讶又后悔,为了弥补她的过错,她决定押着我,向洁去表白。

那天,当我带着两本厚厚的日记,在玉的陪同下,赶到洁的家时,洁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外出,当我徐徐地道出,三年来我对他的爱意,三年来我努力学习,只因为要赶上他,能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线的心意时,这个帅气的大男孩感动了。

临走时,洁拉住我,告诉我:“你知道分班时我为什么选择文科吗?我只是想多吃一次你给的粽子,再问你一次,我能一辈子吃到***妈做的粽子吗?”

我点头,眼里泪花闪烁。

时至今日,我和洁已经结婚整整八年,婚姻幸福美满。得知洁爱吃粽子,母亲每年都会给他包许许多多的粽子。他也吃得格外香甜,说母亲包的粽子里,不仅有亲情,还有爱情的味道。偶尔,我们忆起相恋时光,他总是戏说,他是被三只粽子收买的,而我总是满屋子追着他跑,“咬牙切齿”要“修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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