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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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的文章1:杏花飞雪

杏花飞雪。

那芬芳的杏花,怡然地绽放在枝头,淡淡的粉,幽幽的香,浅浅的苦。

有着无可遏制的凋零之痛,有着无可磨灭的绚丽与灿然。

杏花飞雪,演绎着一个美丽的季节。

春,悄悄的,姗姗的,来了。它卷着杏的芳菲,染就一个烟花岁月。

飞雪般的杏花,有着怎样的恬淡与美好。有着怎样的曼妙与幽香。在杏雨纷飞的季节,存留何处。

苦涩的暗香,充盈了夜色。

风,轻扬了杏花飞雪的季节。

如水般的清澈与温婉,任杏雪纷飞了春的妖娆与妩媚。

——杏花飞雪

杏花的文章2:杏花联

文/浅水

杏,清香甘甜,果肥肉厚。杏花,是春天的使者,它自古以来,就得到人们的喜爱,有“一枝红杏出墙来”、“依然十里杏花红”和“红杏枝头春意闹”等佳句。

杏花,有报春花的美称,用于春联,反映春色的有“点点滴滴杏花雨,丝丝缕缕杨柳风”,“风描春柳绿,雨绘杏花红”;“冬去矣,天降杏花雨;春来也,地拂杨柳风”;“黄花绿浪衬红杏,丽日蓝天缀白云”。

古今文人墨客都偏爱杏花联。“白马秋风塞上;杏花春雨江南。”这是着名画家徐悲鸿所拟。作者把塞上、江南的自然风光,描绘得何等艳丽,使人获得美感和精神享受。

“万家爆竹夜,坐十二重屏,华堂犹忆同观平复帖;卅里杏花天,逢二三点雨,寒食不堪重上倚云亭。”这是学者张伯驹的一副居室杏花联。作者回忆旧日赏读晋朝陆机的《平复帖》,渴望在杏花春雨中,与老友重上倚云亭痛饮畅谈的情景跃然纸上,富有情感,读后备感亲切、喜人。

“学士青莲,尚书红杏;中郎绿绮,太史黄庭。”这是古人的杏花联,联中含四位文人学士和四种颜色,不能说不妙。

清代学者彭元瑞为书房拟一联:“何物动人,二月杏花八月桂;有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彭元瑞在杏花开放之日参加省乡试,一举得中,并步步高升,官至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联语切人切境,格调清新,既陶冶情操,又催人奋进。

传说南宋女词人李清照自从丈夫赵明诚去世后,心中闷闷不乐,南逃避难到桃花坞。一年岁末,她在树下摘半篮梅花,把糨糊涂在一截白纸上,用梅花瓣贴成半副上联:“独梅隆冬遗孀户”,桃花坞对面有个杏花村,村里一个知识广博的读书人,看了上联后,心感李清照有再嫁之意,于是在二月杏花开时,采了半篮杏花,用杏花瓣贴在裁好的糨糊纸上,贴到李清照家的门上作为下联:“杏林春暖第一家。”李清照看后,甚为高兴。两人情投意合,此后在一起过着美好日子。

因为杜牧“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诗句,使杏花和酒肆结缘,一些酒楼酒店贴有杏花联:“竹叶杯中溪山万里;杏花村里风月一帘。”“画栋前临杨柳岸;青帘高挂杏花村。”

山西名酒“竹叶青”和“汾酒”曾获得巴拿马国际博览会大奖,有人撰联赞曰:“佳酿首推竹叶,醇醪独出杏花。”“竹叶杯中,万里溪山闲送绿;杏花村里,一帘风月独飘香。”盛赞之下,这两种酒誉满环球。

杏花与杜牧难解难分,相得益彰,正如杨柳与号称“五柳先生”的陶渊明一样。何以见得?有安徽大观楼联为证:“东望石城,春唤杜牧何之,故国杏花太零落;南招彭泽,隐问陶明在否,隔江杨柳要平分。”

这里再说一个杜牧与杏云姑娘的故事:唐朝会昌年间,杜牧被委为池州刺史,上任仅几天,听说池州城内酒店有一位姑娘,聪明伶俐,名叫杏云,他便抽空前去拜访。杜牧在酒店坐定后,杏云姑娘端来两碟小菜,拿来酒壶、杯筷到桌上,顺口说:“一把酒壶手中拿。”杜牧随口接道:“两朵杏花腮边开。”

两人就这样连续对答,杜牧出对,杏云姑娘应答如流,杜牧甚为高兴。当杜牧付了账,起身要走时,杏云姑娘上前问道:“先生尊姓大名?”杜牧没有直接回答,而说出一副对联:“半边林靠半边坡;一头牛挂一卷文。”聪明的杏云姑娘一听,不禁失声说:“啊!原来是刺史杜牧大人。”

衙役问道:“姑娘,你姓啥?”杏云姑娘指着酒店正面的对联说:“我的名和姓在对联中。”杜牧和衙役顺着杏云姑娘的手指方向望,那副对联是:“但凭水流浇红杏;借助火光烧彩云。”上下联末尾一个字是“杏云”的名字,可姓呢?找不出答案。

牡牧说:“有水能浇,有火则烧,那无火无水呢?”衙役思索一会儿,“啊”了一声:“杏云姑娘原来姓尧。”

杏花的文章3:北望,那故乡的杏花

文/恒心永在

我打开北边的窗子。北望,故乡的方向。

一阵阵似曾相识的风,从故乡的小镇吹来,跨过千山万水,

凝结着泥土的味道。

那山岗上的杏花,披着尘埃,也随风飘来。成千上万地杏花涌动而来,涛声滚滚,在心底炸开,所有的杏花都是故乡待嫁的新娘。

我跪在地上,凝神聆听,只为了那一声声来自故乡的歌吟。

苍茫而遥远,在时间的断层中飞扬。

总在意料之中,我那曾经拿起又放下的岁月,柔情的风,会携走最美的那朵杏花巧言令色么。

那一路奔来的杏花雨,绵长而执拗,滴出香甜的水,一直延伸到时光之外。

我虔诚地眯起眼睛,做一个飞天的姿势,手捧杏花,站在这条载满故乡气息的道路上,用心唱着:杏花好,果果香。

一只眼在杏花中欣赏,另一只眼睛在杏花里沉醉,用沾满杏花香的十指,缝补满地心碎,为伤痕累累一朵杏花疗伤。

是的,我必须走出北面的窗口,正好看到杏花灿然的场景。

轻轻的触摸,一地的杏花,我将杏花的素,胭脂的红,藏在

心底,刻在眉间。

顺着手指,阳光流出来,缓缓摇晃,芬芳荡漾,追赶一个远去的春天。

故乡的来路,那么多的脚步声,将大地挤满,像河中的鱼群自由的游移,杏花与我随缘而行。

我害下了相思,将杏花捧在胸前,与杏花一起均匀的呼吸。

到处是杏花,涌开来,淹没了大地,白了我的思念,晕红了我的脸。

杏花哟杏花,一枝出墙,留得千年馨香,万年峥嵘,只要春风不老,轻轻埋了几季的杏花,香如泥的婉约美丽,寻找丢失的青春记忆。

我把杏花酒盛满酒杯,在这个城市里,红烛高悬,明月点灯,与从故乡走来,隔山隔水,不隔心的杏花一样味道的女子,一饮再饮。

让凝视的目光点燃朵朵杏花,点燃彼此的梦。杏花袅袅,唯一醉足矣。

凝目,北望,此时此刻,杏花在万花丛中问候,我的期盼溢满花瓣,什么花比这杏花更清纯,圣洁。

我的睫毛上的雨水,沉入我的心底,波纹般的疼痛瞬间感知。

我所看到的是四十年前的一朵杏花,那是母亲影像,我无法描述。

母亲啊,一生清贫,寒食冷灶,连墓碑也没有刻上名字,此时,我只好点上两根蜡烛、点燃三支檀香,遥拜,将怀念托付清风,托付杏花,在故乡的山野如云如练的弥漫。

杏花飞舞的日子,绵绵细雨打湿的季节。

我的怀念杏花般盛开,与春风滋长,随花儿颤动。

杏花开遍山野,怀念开遍山野。

凋落了的杏花,铺张开的意象。我藏起衣襟,故乡最美的杏花也流泪

匆匆之际,地火的汹涌,让失血的母亲面容苍白,显现杏花的柔媚。

我挥手写下一段思念,在春天的边缘,杏花的笑容就绽放在天边,成为灼伤我的火焰。

杏花的文章4:美丽的映山红

文/石莉昂

春天到了,杏花村里的映山红张开了笑脸。今天,我和爸爸特意到杏花村去看那万紫千红的映山红。

刚进杏花村大门,一股淡淡的清香随风飘来,再往前走,我们便看到了夹杂在青草中的映山红。听爸爸说,映山红有很多种颜色,红、黄、蓝、绿、紫……可我们只看到了红色、黄色和蓝色的映山红。红色的殷红似火,黄色的金光灿灿,蓝色的晶蓝如宝,真是美不胜收,再加上那绿油油的草地,更衬托出了映山红那光彩夺目的颜色。映山红的花瓣摸上去柔软、湿润,花瓣上还有一些比花瓣颜色更深的斑点。花蕊是由淡红色的小芽儿组成的;花托上长满了细细的茎。映山红的叶子是椭圆形的,摸起来有点毛糙,叶边圆润、光滑,不像刺儿那样扎手,叶子的茎在背面凸出,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茎脉。

一阵微风吹来,映山红就用花瓣遮住半张脸,翩翩起舞,仿佛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不想让风伯伯看见自己的美貌似的。映山红倒映在河水里,如同正在梳洗打扮,想用自己美如天仙般的面孔欢迎游客的到来。蝴蝶飞过来,不禁“啧啧”称赞:“看哪,多美的映山红呀!它们是我展现舞姿的舞台。”小鱼游过来,连连称道:“瞧呀,好美的映山红!它们是我亲密的好友。”路过的游客更是赞不绝口,但映山红并不骄傲,而是依旧站在那儿,呈现最美的一面给人们。

太阳偏西了,河水荡起金色的微波,映山红被来往人们美好的称赞而羞红了脸蛋。我望着它那绚丽多彩的身姿,终于在爸爸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杏花村。

杏花的文章5:城北十里观杏花

文/黄河入海

早春二月,寒退暖进,人们开始减衣出户,探寻东风消息。可惜柳未绿,草未发,川原依然枯像。正叹本地无山水供游,少胜景可观,家勇君却充满自信地说:城北十里,宋江河畔,有杏林花开,我带诸君一游,定会有美景之叹!于是,九位文友,相携同游,来到城北那片杏林,一睹杏花的美妙。

同游者虽然年龄大小不一,都是一样的迎春探奇心情。转过李楼村角,眼前忽然一亮:一望无际的杏花开得正盛,势如大海,灿如云霞,东风拂面,生机盈园,始觉家勇之言不虚。大家载欣载奔,一头扎进靓丽无比的杏林中,迷醉其间,一个个童心复萌,天真烂漫。走着看着,转过一片杏林,又是一片杏林,总觉景深无限,花海无边。

行走在花的海洋,仔细观览,发现片片不同、树树有别。这一片红如胭脂,那一片粉如羞颜;这一片破苞初绽,那一片落英缤纷;这几株洁白如玉,那几树灿烂如银;大部分无叶绽放,有几处叶芽已出。树有高低大小,枝有纵横长短,花有俯仰欹正,态有老干新条。

家勇喜诗爱画,又在这片杏林附近长大,对杏花感受更深。他认为世人因循旧念,把杏花看得俗了。杏花,无论是花色还是品格,都属于上上。就其蕊姿花色,它鲜洁清润,一点不逊于梅花;就其傲寒感暖,它最早开放,何曾晚于迎春;就其格调神韵,它端正大方,绝无桃花之媚。家勇说,古人偏心独爱梅朵,我人有慧更爱杏花,望诸君多画杏花图,多赋杏花诗。同行者一边赏杏林琼花,一边听家勇高谈,皆口服心服,点头称是。

事前有约,同游者各带食品,凑在一起共餐。日午时分,杏林深处,大家席地而坐,摆上带来的香肠、罐头、面包、饼干,还有烧酒、果酒,边吃边饮,边唱边笑。迷醉于香花雪海,少不了诗情画意。爱唱者如红梅女士,一曲杏歌,声动林梢;喜诵者如王氏少年,两段杏文,语感人心。吕萍讲杏林笑话,陆畅有杏花妙文。好对者先锋拟出上联:“杏月杏花鲜,乘兴观杏真有幸”;凑趣者忠友对出下联:“晴川晴日好,踏青赏晴最多情”。席间把酒行令,中者依令赋诗,诗不成则罚酒一杯。虽无曲水可流觞,足效兰亭诗赋会。众诗吟出,命金鹏收记,作序编集。尚记得我的那首即事诗:早春二月杏花开,城中士子踏春来。仙风岂止桃源有,此处风光最适怀。

杏林里,偶有村夫乡妇悠然劳作其间,或扦插嫁接,或刨根剪枝,或施肥送粪,或收柴挖菜,一派田园气象。那些乡村中人,看到我们这群精神迷醉的造访者,露出包容之意,全无疏远之感,并能热情解答我们提出的杏园何年初建、林有多大、品种多少、销路怎样等等问题。我们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惊奇问异,他们像拴宝教银环一样不厌其烦,这让我们看到了杏林主人的淳朴善良和宽厚关爱。此时此刻,来自城里的文人与出自乡村的农人,在美丽的杏林里,在和煦的春风中,达到一种情感的连通与交融,扶犁的手与执笔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共同感觉受那份春温的力量。

走出杏林,有两项约定:其一,此游九人,效竹林六逸之谓,定名为“杏林九士”。其二,年年岁岁,相约城北,参加杏林之会。

杏花的文章6:杏花消息雨声中

文/章铜胜

“杏花消息雨声中”,是北宋诗人陈与义的句子,它的上一句是“客子光阴诗卷里”。我特别喜欢“杏花消息”这几个字,总觉得它像是自己盼望已久的一封信,数着日子,总觉得它就要寄出了,就要寄来了,我甚至在心里盘算过这一程邮路的长与短,它要越过的山与水。于是这种盼望的心情就愈加的急切,山一程水一程地盼着,总希望能早一点看见它,拆开它,读到它。但心里又是怯怯的,有一点的害怕和担心,害怕消息的不真切,担心消息并不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样美好。这样的心情是莫名的,是焦躁不安的,但也是让人倍感幸福的。患得患失中,像是第一次寄出情书后,等待回信的心情,满是初恋般的幸福与不安。

对于陈与义来说,客居他乡的日子无非是诗书相伴的时光,这样的时光是孤寂的。可是,对于每一个读书人来说,所有的日子,也无非就是诗与书相伴的时光。客居他乡的陈与义,唯有青灯黄卷相伴,就多了一些孤独飘零的感触,它容易让诗人想起“纶巾鹤氅试春风”的日子,同样也会让诗人想起自己寓居他乡的穷和所遇西庵禅伯的病,可是眼前的景,却不能不让他想起更多美好的东西。这些美好,是可以安慰一个身居乱世,独自飘零的灵魂的。

“今年二月冻初融,睡起苕溪绿向东。”冰冻初融,苕溪岸上的草初绿,一路向东,春草渐行渐远,渐行渐绿,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春雨也该是柔软而又温暖的,拂过溪边青草,也拂过千千心结。千万雨丝牵动了万千情丝,也一定触动了诗人内心深处敏感而又柔软的地方,让他想起了雨声中的杏花,让他在雨声中急切地盼望杏花的消息。

杏花消息雨声中,像是春天寄来的一封情书,素白青绿的信笺,染点点飞红,像唇上印,像腮边泪,深情款款。谁没有在雨声中等待过一场杏花开了的消息呢?

我是迷恋过杏花的,就像我小时候迷恋过杏子一样。彼时,我并不太在意杏花是否开了,开得是否如诗中说的一色红艳,我只在意杏子是否熟了,熟了的杏子是酸是甜。我的愿望总是会满足的。那些年,我知道每一年的杏子是酸是甜。因为,外公家的门前就有一株大杏树,每年麦黄时节,外公总会送来许多的杏子。我放学回来,看见外公站在我家门前,心里总会一阵窃喜,我知道杏子熟了,就在我家堂屋的菜篮里,黄黄的,茸茸的,甜甜的,也许还有一些是酸酸的。

第一次在雨声中盼望杏花消息,是在懵懂的年纪。青春总是带着青涩而又潮湿的记忆的,那样青涩,那样潮湿,却又是那样的美好。我把青春的思念付诸眼前的一片雨声,付诸心里的一株杏树,希望它开花,希望它在我的雨声中一片红艳,灿然若笑,希望它带着初春细雨的寒凉,沁透我的肌肤和眉睫,让我幸福得颤栗。

我与杏花似乎是无缘的。少年时,是我愧对了一树杏花,我不知道杏树上不只结酸甜可口的杏子,还有灿若云霞的一树杏花,开在春天的一片雨声里;青年时,我只在意自己青涩而又懵懂的感受,觉得那就是爱,觉得那就是生命的美好,忽略了那一树杏花红;等我开始在中年的雨声中寻找那一片杏花时,又一次次地与它错过了。那一年,到了池州,到了杏花村,也依然没有遇见一树杏红花。想来,杏花该是怨我、恨我了。难道我与杏花竟是无缘的吗?

纵是无缘,我也会一直在雨声中耐心地等待着杏花的消息,我知道它一定会来,就在那一片雨声中。

杏花的文章7:杏花深处有人家

文/张福艳

最先从表妹的微信上看到大山里杏花盛开的消息,那是她转场放蜂的第二天上午。她在微信上发了一段抖音视频,在开满杏花的山谷,他们选择一个横向的沟岔,蜂箱一字排开,蜜蜂嗡嗡地飞,一个支起的帐篷掩在杏花丛中,那是他们临时的家。小黑狗在帐篷边上悠闲地摇着尾巴,偶尔抬头“汪汪”两声。抖音配的歌曲甜美奔放,歌词很煽情,记得有一句是:花开的时候,你就来看我。音乐和画面都有无限的诱惑力,于是第二日,三五文友相约驱车前去。

村庄在努鲁儿虎山下,蜂场在更远的山里,从村庄往那里走,还有20公里山路的行程。我们从市区出发,没费多大劲儿,就到了那个叫塔营子的小村。前一天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新鲜,芦花鸡在林间溜达,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田地被石头垒起的坝沿圈起。一路打听,村人遥指,沿着土路再往上走,杏花最茂盛的地方,有养蜂人的帐篷。

沿着土路,步步上坡,惊喜不断。沟沟岔岔、地角山坡,杏树醒目地举起花瓣儿。一坡杏花自成一片,或与松树交映,似雪如梦,在天地间和石头间写意成诗。边走边看,气喘吁吁,终于看到视频里的蓝色帐篷。走近细看,却不是表妹家,是和表妹同村的另一个蜂农家的,表妹家的蜂场还要往上走。一路赏花,终于看见戴着防蜂网罩的妹夫,他坐在蜂箱上,手里拎着一个蜂框左右打量着,他在分蜂。山川的走向、风向都影响流蜜,荞麦流蜜时,如果选好场地,每箱蜜蜂能采4两花粉,产量倍增。转场时,养蜂人骑着摩托满山绕,不是看风景,而是观察物候,是在寻找合适的安放地。这个山谷里的蜂场大体是东西走向,是当年表妹的公公选择的,20多年里他们一直来这里。妹夫生于养蜂世家,他的爷爷从年轻时起开始养蜂,在妹夫21岁时,他的父亲又把这门手艺传到他手里。老家在辽西的最北部,这一带以产槐花蜜和荆条花蜜为主,过了这两个花期就要去外地寻找蜜源,他们最远到过离家几百公里的内蒙古放蜂,这次转场是离家最近的。

家附近的杏花谢了,山里的杏花才开,而且越往山里走,花开得越迟。虽然杏花的花期只有几天,但这样连绵起来,就不显得短了。

我问表妹,有杏花蜜吗?表妹从蜂框上掰下一块蜂蜡,告诉我那里面黑褐色的是花粉,咀嚼一下能品出甜味的是杏花蜜。杏花蜜是甜中微苦的,不太好吃,另外,蜜蜂繁殖的时候连自己都不够吃,怎么能强行取蜜呢?表妹家从来没卖过杏花蜜。说起蜜蜂的时候,表妹满心欢喜,仿佛在说自家的孩子。她去年到敖汉双井镇放蜂采蜜,连续4天下雨,蜜蜂不能出去采蜜,但它们也没挨饿。因为表妹总留一小块蜜,以备不能采蜜的时候蜜蜂自用。她知道蜜蜂是有灵性的昆虫,没有粮食的时候会恐慌,甚至“罢工”。她与蜜蜂建立了亲密友好的关系。蜂儿渴的时候,会来找她,它们几十只从门窗飞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胳膊上,它们只是爬,从不蜇人,这时,她出去看,水盆里一定没有水了。

像所有的养蜂人一样,表妹夫妇非常知足。随着新品种与技术的推广,电动抖蜂机、自翻式摇蜜机的推陈出新,使蜂农的劳动量大大减少。作为全国荆条蜜的产地之一,蜂产品已经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当年爷爷卖蜂蜜用水筲盛,每水筲几十斤,用手推车推着去乡镇供销社卖蜜;父亲这辈卖蜂蜜用大桶装,每桶百十多斤,用驴车拉着去县土产公司卖蜜;如今他们有了自己的厢式货车,每车能装几吨蜂蜜。表妹夫妇分别从自己的名字里取一个字,为他们的蜂蜜注册了商标,他们联合蜂农,注册了蜂业专业合作社,将产出的优质蜂蜜进行分装销售,借助现代化平台,将原生态蜂蜜推介到全国各地。从QQ空间、博客到现在的微信、抖音、快手,他们实现了线上线下火爆销售。电视台也播出过他们勤劳致富的事迹。

近年来,表妹家的蜂蜜常被订购一空,这传递着一个信息,养蜂虽苦虽累,但养蜂后继有人,作为产业扶贫项目,年轻人从中看到商机,并致力于把产业做大。更让人欣慰的是,太阳能板发电解决了所有问题,在山上,他们可以用电饭锅做饭,可以睡电褥子。而20年前,养蜂人只能用煤油炉做饭,晚上点蜡烛照明。

辽西的杏花,满山尽放,绚烂天地,又迅忽消殒,软香随风。杏花开过,还有许多野花次第开放,蜂场不再寂寞,摄影家、作家、画家纷至沓来,使这里变成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乐园。

表妹夫妇要在山里住上两个月,他们返回村庄的时候,荆条花将大片绽放,那时,辽西最长的流蜜季开始,一个甜蜜的季节到来了。

杏花的文章8:春风骀荡看杏花

文/任艳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还等什么呢?换上春衫,看花去。竹杖芒鞋,轻似马。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小村不远,小村在魏晋的诗行里,在花香的氤氲里,小村,就在青山下——山,是八百里水泊的梁山,村,是水村山郭酒旗风的杏花村。

站在黑风口看下去,杏花村好端端坐在摇篮里。逶迤山峦缓缓伸开宽厚的臂膀,将杏花村轻轻揽在怀抱之中,摇篮荡几荡,便跌进一场繁华春梦里去。

“薄烟杨柳路,微雨杏花村”,我看花,素以为要有疏烟淡雨,才能助其清韵,所谓“湿花枝觉重”,所谓“梨花一枝春带雨”……

而此刻,阳光微斜,穿过杏花林,一地花影。那些光,尖着一双伶俐的脚,走哪跟哪,如影随形——打成束,编成缕,婆娑,跳跃,斑驳着,在小径,在花枝,在芒草,在我的蓝布绣花鞋上。

一年年,看花又看花。

杏花村,暗合了我心里期望的模样。鸡声茅店月,狗吠深巷里。老屋、老树、老墙,古桥、古井、古庙,一切还原到最初。有了与世隔膜的气质,朴拙,古意,冲淡,平静。

有客问浮世,无言指落花。

那些花,开了满山满园,满坡满坞,满目满怀。落,也落得个漫天匝地——田埂,垄头,树下,坡上,全是白,白成雪,砌成玉,风拂雪落,一场又一场……

还有一些些,在枝头,满树满桠,一片蜂簇蝶拥。

花枝低垂,低到尘埃里。

村中遇老婆婆,笑起来像一粒核桃,老婆婆说,杏花在春分前两天最好看。

此时,倒不觉怅然。花自开落,非人力可追。

看花如看人,看事,看人世间,一路看下来,看出一颗平常心。

“桃杏值春开,馨香趁风起,闲步莲台间,生机千万里”,杏林飞霞,十里飘香。当年王林沽酒当垆,将士们摆开庆功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何等畅快恣意,豪气纵横?杏花村,无疑就是好汉们“桃花源”了。

昔年八角琉璃井,井水今已枯竭,王林用此井水和杏花,酿出溢香十里的杏花酒。李逵醉闹杏花村,又请罪负荆,现今想来也怪不得李逵,怪就怪你王老汉,谁让你把酒酿得又烈又香呢?

东鲁西竺禅师墓,亦掩映于漾漾杏林下。明嘉靖年间,禅师居莲台大弘经史,开宗讲禅,圆寂于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日。

莲台寺依山而筑,殿宇高耸,气势恢宏。莲台盛开,释迦牟尼趺坐其上,面目庄严,敦朴厚重。昭昭慈光,镜照万物。

前年早春,与英同去村南的法兴寺。寺院内好大一棵泡桐,老树虬枝,枝桠蔽天,新绿蔚然。几间禅房经年失修,显出萧条之景。阳光从窗棂照进佛堂,照到佛身,容光慈严,微尘在光缕中缓缓浮游。彼时,堂内很静,梵音低徊,青烟袅袅,几个僧尼默默做着佛事,并不看人。佛龛上有清供,香烛纸钱,还有一枝子鲜桃花。那一刻,竟觉泪湿。心里却是快乐的。

寺庙香火极盛,每年四月初八,八方香客云集,历年不断。如今政府斥资重建千年古寺,造福一方,善莫大焉。

天抹微云,山外斜阳半明灭。

三个七、八岁的孩子树下一隐,山径上跑远去,后面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一行喊着他们的名儿,一行叫骂着,大抵是嫌孩子们跑太疯,野得很。在这山野僻村,在这烂漫的杏花林中,没有点野气,没有点野心,也忒没意思。于是,看野径旁,一株两株的桃李,小野草,小野花,都野得这般清丽可爱。真想也如孩童般撒丫子跑一回,漫山遍野,惹一身花香,不怕人笑癫狂。

那边,有摄影的人,打开支架,调焦距,抓镜头。几个人围着看。老树下的年轻女子,满身满怀的山野气息,真的很美。正想偷拍下来,被身后的他一把抓住,说,小心她恼。我讶然一笑,罢了罢了……

遇花树,不知名,问田里农人说,是梨花。啥时开?不过一周。想着若是久居樊笼里,这梨花恐怕也要错过了吧?

夕光漫过山巅,自上而下,缓缓流泻,渗透树隙。夕光薄薄笼着杏林,一片朦朦之色。如果,白日的杏林是一阕浩浩长歌行,那么,向晚的杏林则是一首低眉回首的婉约清词了。

春风骀荡,竹杖芒鞋轻似马。

看花来,看花去。

听啊——你听——渺渺花林里,似有一曲古典的筝歌迤逦弹起,从眉端,到心头;从水之湄,到山之巅;从野桥,到古寺;从晨钟,到暮鼓,到——杏云深深处。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