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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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散文1:恋恋风尘,素颜朝天

文/月竹吟

最初体会到思念的滋味是在来到这座城市以后,习惯性的一个人发呆,对着陌生的人群,连呼吸也得异常陌生,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思想的秋蝉,不再有夏的激情,沉默是它最好的姿态。

南京,六朝古都,十代金粉,素有帝王之范,可悲的是自己漂泊流浪的足迹。不敢奢求能够长久的停留,如果每段故事都必须要有个终结,我想当我冷静平淡的接受所有答案的时候,故事已然结束,而另一个故事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佛家有一种说法叫“宿命论”,无因无果,因果相承,有因必有果。依照此理,究其一生,只是一场苦苦的修炼。曾在梦中虚构过无数个可能,可是当现实的光照进梦里,那些可能就丢盔弃甲的塌倒在地,除了用颤抖的手去拾起那些残破的“武器”,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掩饰生命的憔悴。

仰头,看见了红红的太阳,始终如一,只有它不曾遗弃人间,只有它不曾走远,千万年的烟云过去了,它自岿然不动。与日月同辉是一种永恒的阐释,可是要做到这样淡然与坚定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呢?尼采的太阳?凡高的向日葵?无数个信仰穿过风尘,最终留下的是倔强的悲伤,可贵的是他们都成了自己的太阳。忧伤始终只是凄美的陪衬,是不屈的容颜点燃了悲壮。

作家程蝉说:“一个充满希望的社会需要理性和思考”,亦然,一个充满希望的人生也需要理性和思考。当一叶苇草放置于大海,所有可能遇见的威胁便成了它该思考的问题。

朋友说:为何照片中的你总是同一个表情呢?鉴于此言,在梳头发的那一刻,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沉静漠然,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或许正如一位作家所说:孤单的人总是喜欢说无所谓,也或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有所谓的了吧?

常常忙到眼睛无法睁开,可躺下了却就是睡不着,思绪在九天云外游荡,我是多么的害怕,害怕我沉睡过后,它无法找到归家的路。

不喜欢逛街,不喜欢化妆,习惯了一个人的空间,习惯了一杯清茶一卷诗书的陪伴。尘世有多远?成功有多近?我只是带着满身疲惫奔波在路上的逐梦者,没有名字,没有代号,青衣一件,素颜朝天,远方是我唯一的向往。

穿梭过茫茫沙漠,翻越过绵绵群山,声音哽咽,面目痉挛,颜如槁木,却始终拒绝停留,只是因为选择了就不愿半路返航,只是因为倔强惯了,就不舍得离开最真实的自己。即使远方真的只是风尘尽处的一座海市蜃楼,那么我也不会后悔,只为与远方求的一场美丽的邂逅,我宁可素颜朝天,一路向前!

最初散文2:回娘家

文/山东海静

记忆里,对走娘家最初的印象大概是三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

姑姑到我家,在大灶前烧火。我想,姑姑是来走亲戚的,怎么能让她烧火呢?姑姑则说:“走娘家嘛,我就愿意烧火!”风箱不紧不慢地拉着,火苗徐徐窜出,映着姑姑的脸,姑姑竟一脸满足和踏实。走娘家就烧火?我才不愿意烧火呢!一烧火,灰还指不定抹到哪里呢。那时,我并不能真正理解姑姑的心思。

我结婚之后,却不得不尽量自觉地往火屋里钻,我得当个好媳妇,对回娘家也有了新体会。新婚第三天,大伯嫂生孩子,剖妇产,大伯哥出差在外,做手术前是我老公签的字,婆婆一直陪在医院里。一家人都忙小侄子,常在家里的就只剩我和公爹两个人。公爹虽盼孙子,但自然是不便去医院照顾的。新媳妇不能见月孩子,是老家的风俗,我也不能去医院。于是,只能守在家里,做饭的担子也就落在我身上了。每天早上先烧三暖瓶水,公爹爱喝茶。有时烧开了水先给他沁上两个鸡蛋。婆家的灶不带风箱,引柴火若是好用,点火并不费事,若是不好用,则浓烟四起,光点火就得闷半天。可怜我上了十多年学,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刚结婚,还得学新课。等终于做好饭,太阳已升高,我也大汗淋漓。那段时间回娘家是我最放松的日子。早晨可以由着我睡,起床后饭已端上桌,吃可随意吃,坐可随意坐。父亲盯着我憨厚地笑:“你是回来睡懒觉的!”“嘿嘿!就是!”我做个鬼脸儿。其实,何止是晚起大半个小时的事儿,回娘家,原来是这个滋味儿!

春节回娘家是一件重要的事。在鲁北平原上,嫁出去的闺女如果平常工作忙或者路途远不便回娘家,春节也总得回娘家一趟,一则孝亲,二则慰思乡之心。要是过年都不走娘家的话,左邻右舍就难免疑心家庭矛盾所致。

我嫁得近,回娘家是家常便饭。然而,对待春节回娘家仍郑重其事。得和弟弟提前商量日期:初二,还是初三。因为初二走娘家是家乡的风俗。大年初一一般不出门,初二走头一桩亲戚。新年第一桩亲戚当然首选娘家。闺女的娘家,老公的丈人家,孩子的姥娘家,还有比这更亲的亲戚吗!但我如果是初二走娘家,弟弟需在家陪着,就不能走他丈人家了。弟弟如果初二陪弟媳走娘家,我就初三回娘家。兄弟姊妹们趁过年凑凑,也为一团和气,叙叙手足之情。

我刚有孩子那年是初二那天走娘家的。娘家人都盼着早一天见外甥。我平抱着刚三个月的儿子,里一层小褥子,外一层小褥子,婆婆又在最上边搭了一层,还叫我咬住一个角儿。不搭上,怕有风;搭实了,怕憋着孩子。一路上,我一直伸着脖子,歪着头,保持着一个姿势,就是这样走着回娘家的。老公在后边笑呵呵地跟着,手里大包小包的。我想起歌中唱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着一个胖娃娃”,我可全然没有人家那么能干,那么利落。刚进村,大娘亲切地和我打招呼:“英子,回来了吗?”一句话问得我心里那个暖啊!我到别处走亲戚,人家都是问:“英子,来了吗?”只有走娘家用“回”字啊!娘家,娘家,有娘的地方才是家。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村庄,这里有我牵挂一生的二老双亲,是我永远的家!一向爱闹的五哥说:“坐火车来的?”我笑得走不稳,嘴不得空儿又没法儿回他。倒是老公话头来得快,“坐飞机来的。你看,这不是刚出了飞机场嘛!”这回,轮着他们哈哈大笑了。我婆家到娘家,走小路只需五分钟。

到了家,一家人可乐开了花。娘忙着接孩子,爹笑着等女婿磕头,弟弟忙着摆酒席,妹妹抢过我的手拉着叙旧。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都来看小孩子、看大闺女女婿,嘘寒问暖,好不热闹!爹受完女婿一拜,又忙着给大伙分食女婿带来的礼物,幸福与自豪溢于言表。我们山东人的热情、好客、淳朴,从那场面可见一斑。

这十几年,每年春节走娘家,喜庆的场面类似。不同的是我因工作单位变动,搬家到县城,回娘家远了,幸好交通工具拉近了空间距离,开车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车程。不同的还有看到儿子已长成青年,亲人们彼此感叹岁月流逝。

走娘家好,可是,一年中有一天不能走娘家,那就是腊月二十三。“闺女在娘家过腊月二十三,她娘家穷得没块半头砖。”这是我们鲁北地区的俗语。我没探究过此话的来历,也不想探究。出嫁的闺女,哪个不盼着娘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呢!只要有这样的话,虔诚的遵守便是。

今年的小年刚过,大年很快就来到了。今年春节回娘家,我将领一个大学生回去,我儿子长大了!妹妹将带着我的两个亲外甥回去,二外甥还是头一年走姥娘家呢!弟弟的一对儿女更出息,侄子一米八,侄女胖乎乎。我亲爱的爹娘,你们就光等着乐吧!

另外,这几年,爹学了一道拿手菜――清蒸葱油大鲤鱼,是我家逢年过节、生日八字宴席上大家必点的菜,味道之鲜嫩、特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特别需要注意的是,蒸大鱼一定要用大灶,否则,就不是那个味儿。今年春节走娘家,爹做这道特色菜时我要烧火,我要好好体验一下姑姑当年的感觉。

其实,天下女人的心是一样的。不管是姑姑,还是我,还是像我和姑姑一样出嫁的闺女,对回娘家都是一样的感情。娘家是我们的根,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管走到哪里,娘家都是长着我们思念的地方,岁岁年年。

最初散文3:草菩提

文/陈树庆

最初邂逅草菩提是在童年,邻居家用一种灰色珠子穿成漂亮的门帘挂在门上,于是偷偷询问邻家小伙伴,给了几颗草菩提籽,我把它埋入院子墙根下土中,生发出来像玉米一样的小苗苗,每株不断生长不断分叉,扩成一蓬,丛丛地生长着。生长过程中,每枝分蘖的顶端蹿出一串类似稗草的花序,绽放出朵朵淡紫或嫩黄的花,次第开着,花落后,结下粒粒青碧的草菩提。草菩提珠渐渐长大,棵棵草菩提草,慢慢地弯下了腰。风过处,稀里哗啦地喧哗着,似孩子们明亮的笑声。草菩提珠成熟的过程中,不断地变色,由青碧色变青黄,最后变成黑色灰白色。颗颗坚硬、沉甸、光滑圆润的草菩提珠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非常可爱,有灵性。摘下颗颗草菩提珠,珠子去芯,形成一个天然孔道,用丝线穿起来串成门帘儿,珠子间以细细竹管儿,串出各色图案,不用涂漆自带光泽,农户家挂着草菩提珠串珠帘,显得格外质朴敦厚,凸显乡村生活,安宁,恬美,与世无争。挂了草菩提珠的帘子,陈旧的木门变得诗意起来。进进出出,草菩提珠哗哗啦啦响着,清脆好听,唱着一首轻盈明快的农院小曲。

挂着草菩提珠帘的人家,日子,过得讲究。草菩提珠串成的门帘,自然下垂,在半空中随风晃动,闪烁着亮光,看上去,舒展、大方。夏天挂在门楣处,挡蚊蝇,又透风,是农家独特的风景。风吹帘动,发出轻微的琳琅之声,草菩提珠散发着植物的淡淡清香,虽没有古人风雅,但却别具田园风情,透过珠帘看院内葡萄似玛瑙,夏花娇艳绽放,如梦似幻,别有诗意。有人出入,挑起珠帘,旋即珠子们相互撞击着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声音,提醒主人知道。用草菩提珠串织成坐垫,或方或圆,夏天放在炕席或椅子上,坐在垫上,是一种清凉的享受。用草菩提珠串做草帽的系绳,珠串挂在嘴巴下边,风吹不掉草帽,既滑润,又清爽。

草菩提珠,在孩子手中,是制造快乐的法宝。草菩提珠项链是乡间小姑娘们的饰物,小姑娘们用夹竹桃的花儿把珠子染成红色,用红色的细绳串起来,闪亮在小姑娘颈上,清纯且浓郁的乡间韵味儿。颗颗晶莹的草菩提珠,最常用佛家之念佛计数用珠,有佛缘。乡人以为小孩子佩戴,可福佑孩子、祈求健康,家人用根红色棉线穿起来,系在小孩的手腕上,轻巧、好看又好玩,小孩间互相竞比,看谁的草菩提珠更圆、更大。戴在手腕上的“手镯”,经日摩挲、把玩,变得莹亮而圆润,似乎童年岁月也历练得格外的饱满了。

草菩提珠,是与儿时记忆连在一起的,有明快、朴质的亲切。一串串闪着琥珀光泽的草菩提珠,在流年碎影中,伴着我快乐童年长大。

最初散文4:三角枫

文/江长深

我对枫的最初记忆源于唐代着名诗人杜牧的那首咏枫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背这首诗的时候,我还很小,不知道什么是枫树。

长大后才知道枫树是我家乡的母亲树,山岗上,田地边,房前屋后到处都是,高大的参天伟岸,矮小的匍匐而生,它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大到横梁造屋,小到生火做饭都离不开它。枫树的再生能力极强,无论是乔木还是灌木,砍也罢,锯也罢,只要蔸在根在,来年一定有新枝萌发,三年五载就蓬蓬勃勃了。我们村前有一棵百年古枫,是枫树之王,它高百米,三人合抱,树冠如云,每年春天它最先发芽绽叶,到了秋末初冬,其它枫树叶落枝枯,它仍是一树风华霞光一片。树上是鸟的天堂,老鹰、乌鸦、喜鹊、百灵鸟在各自的枝头垒窝筑巢,相夫教子;树下是孩子的乐园,放学了,几十个孩子相聚树荫下,跳绳、踢毽、走五子棋、过家家,无拘无束,自得其乐。大枫树成为我们的骄傲,成为我们村子的代名词。

“木之以叶为花,枫与柏是也,枫之丹,柏之赤,皆为秋色之最浓”,清代学者李渔在《闲情偶寄》中的这段话,道出了枫树的妙处。我在枫林中长大,对枫树情有独钟。离开家乡之后,我从家乡的地头挖了两棵三角枫,植于阳台的花盆之内。我的初衷是要让家乡的风景浓缩在室内,让枫树的四季变换在眼前。

三角枫是家乡枫树大家族中的一种,它生命力旺盛,繁殖迅速,从地栽到盆栽也没有不适应期,阳光雨水之下,茎粗叶壮,到了夏天绿叶婆娑,流油滴翠,成为我家难得一景。每遇酷热难耐的时候,我把它置于书桌前,透过枫树的一枝一叶想家乡的百年古枫,想家乡的满山枫林,便仿佛置身古枫的浓荫之下,树上的蝉鸣鸟叫如画入目,远处的枫涛阵阵如春风拂面。大脑中的杂念便瞬间排空,身上的暑热旋即散去。这是我最美的夏天,最佳的消暑期盼。

享受了枫树夏天的绿色,我更渴望秋天的火红。我对那两盆三角枫倍加珍爱,浇水施肥、修枝剪杈更勤了,我期待早霜对枫叶的浸染,晚霞对枫叶的缠绵,我渴望能在自己的书房感受满山红叶,品读故乡的晚秋!但我失望了。那两盆三角枫只是对秋天眨眨眼睛,就将一个萧瑟的冬天过早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它省略了漫长的秋季,没有过程,没有铺垫,从夏天直接进入了冬天。那如花的叶子由浓绿到焦枯,由舒展到耷拉好像就在一夜之间完成。

故乡的枫叶该红了,百年古枫也应红袍加身青春无限,我凝视书桌上的那盆蔫头搭脑的三角枫,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阵愧疚和隐痛。万木霜天红烂漫,大自然中的三角枫此时此刻万紫千红,而它却无奈地进入冬季。这错不在它而在我,是我生生地剥离了它生存的土壤,夺去了它经风沐雨的权利,扼杀了它历练霜天的自由。枫树失去了这些先天储备,哪会有后天的辉煌!

风景是自然的名片,四季是大地的时装,枫是自然之子,浸润了风霜雨雪这些色素,就会春红夏绿风光无限。如果凭想当然,通过温室中的小小盆景去浓缩自然,轮回四季实在太天真!

最初散文5:故乡换新天

文/黄明聪

有人说,故乡是生命最初的摇篮;也有人说,故乡是根剪不断的脐带;而我说,故乡是最能拨动情感的那根弦!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这是王安石的名诗,我认为用来描述我的故乡是最恰当不过的。我的故乡黄屋村,隶属遂溪县港门镇,位于雷州半岛西海岸的中部。故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有一条乐民河从村前绕过,然后再注入北部湾,这里鱼虾丰盛,水草肥美。村前那片红树林四季常青,候鸟成群,现在这里已辟成一个全市村级最大的湿地公园。就在湿地公园旁边,古树参天,名木众多:有高大葳蕤的榕树、婀娜多姿的海红豆和假苹婆,还有两棵被列为国家级保护植物的见血封喉树和铁线子树。而红树林的前面则是一片碧绿的田野,稻菽成垄,瓜果成畦。清晨,当第一道阳光还未照射村头,鸥鸟早已把村庄从梦中唤醒,随即是一派繁忙的晨耕图。

故乡是名符其实的鱼米之乡,早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村民依靠傍海的优势,大办渔业,从一条小木船开始发展到十多艘机帆船,这个过程凝结着多少力量!故乡由于渔业发展迅猛,继而成为北部湾渔业的一面红旗,因此独立成为一个渔业大队。那时我的年纪尚小,还在读小学,每当节假日总是喜欢跑到海边去放牧,观看木船起帆或螺旋转动;或者目睹归帆点点,红旗飘扬,不难猜想,这是一支满载而归的船队。

由于种种原因,故乡渔业发展曾一度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于是村支部决定用三种办法去应对困难:第一转产;第二转移;第三转业。转产即由耕海变海水养殖;转移即移师到海外作业;转业即转向其他行业。特别是转移方面遇到了重重的困难:首先,习惯在北部湾耕海的渔民由近海作业变成远洋作业,他们适应吗?

“创业难,知难不难。”乡亲们千方万计筹集资金,加上政府的扶持,他们改造了船的体积并加大了船的马力,再配置了先进的设备,就这样远征太平洋。而一部分渔民转产从事海水养殖,另一部分渔民转行从事了远航油船。总之,无论是转产和转移或转业的,他们的收入都大大提高,于是纷纷在家乡建起楼房或到城市里购房置业。而那部分一直从事农业生产的,他们辛勤劳作,种出的番薯和稻谷香甜可口,远近闻名;有的搞饲养业,养出的鸭子所产的海鸭蛋十分抢手;他们的生活都过得红红火火。

“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自从去年以来,有一则特大新闻在当地不胫而走,就是省市有关部门决定在故乡面前的港湾兴建一个大型的现代化避风港,命名为“遂溪县北部湾区域性避风港”,名列广东十大地方避风港之一,我听后彻夜难寐!哦,家乡这片海域不是宋代文豪苏东坡当年遇赦北归弃舟登岸的地方吗?这段历史在《遂溪县志》和《雷州府志》都有明确的记载,这里还留下苏学士与乡贤陈梦贤月夜泛舟的传说。种种事实表明,这里也应是苏学士乘舟去廉州的必经水道。还有一则史实,大革命时期广东四大农民领袖之一的黄学增领导的乐民城起义失败后,也是从这片海域撤向斜阳岛的。啊!这片默默无闻的港湾承载着多少历史风云,如今又被幸运之神重新眷顾上了。

前天,我回到了久别的故乡。当我走近故乡时,闪入眼帘的是那一望无际的生态林,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生机勃勃。再走近一片桉树林,秋风已经把它们点染成浅绿色——生命的底色如此的绚丽!由于这些独特的自然环境,故乡变成了远近闻名的长寿村。据统计,故乡80岁以上的老人有48人;90岁以上的有10人;还有一位老伯今年已经103岁了。

再走近田园,一垄垄的稻浪随风铺展,沉甸甸的。就是这片田野,儿时我总是喜欢跟在母亲的后面,随她一起去割田垄上的青草,喂养生产队的那头母牛。母亲手中的镰刀快速地挥动着,淡绿色的草汁就从切口流出,染绿了母亲的指尖,也把每一寸空气都染成了深深的记忆。

站在海堤上,不远处机声隆隆,我不禁忆起儿时那一幕:每当台风季节,晚霞夕照中这片港湾一派繁忙,那些穿梳不停的船队把栖憩于红树林的鸥鸟惊飞,此时此景,使人不禁忆起唐人的佳句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什么时候,村长也来到这里,他忙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告知你一则好消息,建港工程已经开始了,随后一系列的配套工程也即将上马,我们得重新规划本村的未来蓝图……”

哦,时代的浪潮正猛烈地拍击故乡的海岸,故乡变成了一块重生的处女地,正等待着人们的开垦!

最初散文6:忍冬

文/王秋珍

最初见到忍冬,是在中药方子里。

老中医的蝇头小楷,清秀如女子的眉眼。忍冬这几个字,更是美得盈盈可掬。我忍不住在老中医用那个方方的小黄纸包药的时候问:“哪个是忍冬?”

多么素淡干净的小花。长长的,小小的,柔柔的。它蜷缩着身子,正甜甜地睡着。

从此,这美美的花儿,一直睡在我的记忆里。

几年后,我在同事家的院子里见到了一墙的葳蕤。茂盛的枝叶,或白或黄的小花儿,浅浅地笑着。满院子的香气似乎凝结成了一团淡青色的雾,神秘了庭院,也芬芳了心情。微风吹拂,它摇落一地斑驳的碎影,也摇圆了我的眼眸。

“这是什么花?”“金银花。你看它,白的像银,黄的像金,形象吧。也有人说,它可入药,疗效若金若银。在中医里,它叫忍冬。”

什么,它就是忍冬?记忆突然间苏醒了。我仿佛看见老中医正凝神聚气,浸透了草药味儿的小纸笺上,是一双双墨色的眉眼。如今,这眉眼就那么鲜亮地舒展着,似乎在和我述说久别后的欢喜。

次年初春,我种下了同事送我的两株忍冬。一株种在院外的围墙边,一株种在院内台阶边的小旮旯里。

起初,它们活得好是艰难。叶子渐渐委顿,一枚枚掉落下去。眼看着没希望了,又慢慢长出了新的叶子。

第二年,两株忍冬仿佛喝了生长剂,鼓着劲儿地长。墙壁很快爬出了一个粗犷的“丫”字,笠帽一样的灯罩也被严严地围了一圈,宛如一块厚实的围巾。台阶边的白色栏杆也披上了飘逸的外衣,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挂着小丝带,那自在而个性的造型,估计再高明的设计师也自愧不如。

四月的风一召唤,院外的忍冬就呼啦啦地开了。每一个蒂上,都会同时长出两朵花,俏皮的花蕊好奇地探在外边,仿佛双胞胎姐妹急吼吼地带上花笺去和春天约会。一开始,花儿穿着洁白的纱裙,在一日日的盼望中,它们又换上了鹅黄色的衣裳。它们和柔风呢喃,和阳光亲昵,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似乎在为这份纯真的爱喝彩。

只是院内的忍冬一直没有开花。

无论我怎么一次次地看望它,它都只顾着长茎叶,就是没有开花的打算。起先,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发现这个小角落从来没有阳光的爱抚。于是,我看它的目光多了些疼惜。它没有抱怨,只是很努力地生长。也许明年,它的茎叶攀爬到了阳光充足的地方,它就能献上一栏杆的白亮亮和黄灿灿。

夏天,我摘下忍冬花,铺在阳台上晾晒,几个日头后,花儿蜷缩起苗条的身体,做起香甜的梦来。梦中,忍冬到底是花朵,是香茗,还是中药呢?

又是一年冬天,我又想起了忍冬。我仿佛看见了老中医的蝇头小楷,看见忍冬在陶罐里翻卷。袅袅的轻烟里,是忍冬绵长而隽永的情怀。

最初散文7:最初与最终的流浪

文/罗超超

午后,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着在我出生前就存在的大树。秋风吹过,卷起树上片片枯叶,慢慢飘向远方。短暂的几秒钟,我的思绪却飞向千里之外。

我想去流浪。想像风一样飞上长白山看茫茫飞雪,跃上念青唐古拉山脉看夜空中最多最亮的星星,风能掀起海浪与鱼儿游戏,还可以漫步在林间,轻抚野鹿的长角,它的归宿是深海和蓝天。而我却被眼前的苟且所束缚。

我想像三毛那样穿越撒哈拉沙漠,在茫茫的沙海中享受日光,在骆驼的轻鸣中悠然前行。也想像梭罗那样生活在湖边森林里,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里独自去溪边吹笛,听风儿的浅吟低唱,或坐在树上数星星,看月亮。然后在摇曳的灯光中记录每天的生活,最后在皎洁的月光下酣然入睡。

但现在的生活是单调的,苦闷的。我只有常常一个人在冰冷凄清的夜里守着窗外黑暗的了无生机的一切,静静感受这死寂的黑暗。不知为什么,我有了此时这般的迷惘,只能在黑暗中慢慢沉淀自己,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追逐中迷失了回家的路。

还记得幼时的自己,曾在田地里奔跑,踩着夏天鲜艳的花,捉着藏在树梢上的蛐蛐。即使因为摔倒了被家人责骂,但一转脸,还是能够发自内心地快乐欢笑。只是,现在回头去看时,这些都已经太遥远,遥远得我几乎忘记了它的模样。只剩下一个叛逆的,在物质名利的漩涡中无法脱身的我。

海明威说,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我想,人类形体的自由可能会被剥夺,但你无法给人的心灵戴上枷锁。或许,我沉醉于平静的黑夜,在那些弥散的空气里,能洗去一身疲倦,能找到深埋于内心对远方的向往,还有对世俗的点点抗争。

我相信,当冰雪消融,天际吹来觉醒的东风时,我的心灵会迎着最初的骄阳重生,带着希望的羽翼,在山河大川中翱翔,在万古星辰中穿梭。

回过神来,树上摇落一个小黑点,是一个残破的茧。

我仿佛看到一个孤单的背影,他背着行囊,毅然踏上远方的征程,颠沛流离中,偶尔受伤,却没有沮丧和失望,他的灵魂,折射出自由的光芒。

最初散文8:朱自清的冬天

文/吴娜

我对朱自清的最初印象,始于儿时的语文课本。他文风朴实、感情真挚,其所诉所写均贴近生活、清新自然,毫无华丽娇娆之态。其返璞归真的语言、词风,恰似“润物细无声”的绵绵春雨,滋润了万千读众的心田。

重拾朱自清的散文,是在我工作了十几载之后。人到中年,心境也渐渐沉稳下来。浮世中,那些贵气的、流光溢彩的东西已不能再打动我,反而是那些低调的、不张扬的人或物,渐渐相拥而来,刻骨铭心。在北风凛冽的冬天,我踏雪出发,信步去赏朱自清的《冬天》美景,竟有一份温情缱绻在心底……

“一间老了的房子,点着昏暗的‘洋灯’。”朱自清的儿时是清贫的,以至成年后“一说起冬天”,他就会想起豆腐,想起儿时“家中那一‘小洋锅’白水豆腐”。在茫茫雪野的冬夜,当呼啸的寒风席卷着整个大地时,老屋里那乌黑的炉子上就会煮上一小锅白水豆腐。父子四人常常围坐在一起,就着氤氲的热气,吃着热腾腾的豆腐。任凭屋外呼啸的北风吹打着窗棂,老屋里却滚动着如春般的暖流。这父与子、兄与弟其乐融融的平常家景,温暖了儿时朱自清的心灵。他丝毫没有感到生活的贫苦与严冬的寒冷,反而在记忆里,勾出了一份甜美的憧憬。“他们这并不是在吃饭,只是在玩”,而且是他们三兄弟都喜欢的,常常“一上桌就会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又是一年冬夜,已在文坛初露头角的朱自清与友人泛舟西湖。一弯明月、几缕清风、山影朦胧、星火点点。“S君口占两句诗,‘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君子之交、趣味相投,高山流水般的知音彼此间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他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安宁静谧的冬夜,悠远流长的友情,在朱自清的心里,仿佛“醒了一场梦”,偶尔回忆起来,“那晚的月光,还像照在身上”,极其温暖。

成家后的朱自清曾携妻带子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季。那里是个空寂的山城峡谷,没有城市的喧嚣,“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他们就住在山脚下,松风鸟影、天地空空、一片寂寥,好似“老在过着冬天”。而朱自清却自感“家中老是在过春天”,透过临街的“大方窗”,他时常会看到,妻儿三人都面带天真微笑地等着他归来。这暖人的笑靥如沐春风,在他的记忆里定格,醒目清晰,终成画卷。

在寒冷的冬季,与朱自清邂逅,内心竟慢慢涌升起一股暖流,一股有关亲情、友情与爱情的人间温暖穿越凡尘,激荡全身,描绘春之图腾美景……

最初散文9:眠云卧石

文/叶梓

茶从最初的药用发展到茶道,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大约在中唐,陆羽着成《茶经》,既开了为茶着书的先河,也标志着中国茶道体系的初步建立与形成。自此以后,茶,已然不再是简单的饮品,而是包括水、器、火等在内的一整套程序与规则。在中国茶道的发展流变中,中国文人一直承担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作为茶道最忠实的秉承者,他们的言行举止既是中国古代文人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也在暗处滋养着中国茶道,并且使其发扬光大。

试茶,就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唐代诗人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吟诵的是他在苏州西山一座小小寺庙里的试茶经历。读这首诗,感受最深刻的两句是“欲知花乳清泠味,须是眠云卧石人”。应该说,这首诗的别致之处是借自己的试茶经历提出了一个试茶人的标准:眠云卧石。换言之,要有闲情逸趣,要有风雅之气。自此以后,历代的试茶之诗,可谓多矣。

其实,古代既有试茶,亦有试泉,如果仅从“顾名思义”的角度理解,试茶重于茶,试泉重于水。不过,看似主题不同的两样茶事,却常常形成交集,不可分割,甚至说,就是一回事。因为,一杯茶,离不开水,离不开器具,所以说,试茶,也是在“试水”。张大复的《梅花草堂笔记》云:“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这是古人的经验,所以说,试茶是一个古老的命题,或歌咏,或墨绘,是古代茶文化里无法绕过的一个关键词。

文徵明的次子文嘉,也是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他曾经画过一幅《溪亭试茗图》。文嘉的画,得其父之风,笔法清脆,有倪瓒之气,着色山水,有幽澹之致,亦颇秀润。《溪亭试茗图》里的两个文人,小得猛一看是看不见的,轻勾淡染的远山,隐约可见,作为一种辽阔的背景,它所暗示的应该是这样一种可能——人在辽阔的大自然里试茗,是一种逍遥的人生,更是一次自我放逐。画上有款,曰:江南四月雨初晴,山涨苍烟新水平。携客溪亭试春茗,绿阴深处乱啼莺。

他的小楷“轻清劲爽,宛如瘦鹤”,一个个分开看,像古代书生,清俊极了。

陆治,另一位吴门画派的画家。晚年的他清贫如洗,隐居于苏州西侧的支硎山下,种菊自赏。我曾见过他的《画溪渔隐图》,山峦怀抱的一泓江水,杂树生花,轻舟一叶,野趣无限,一个避居山水的隐逸形象,清雅而淡然。我喜欢这样的人物,但离这样的境界何其远哉。他还画过一幅试茗图,即《竹泉试茗图》。并不茂盛的竹林下,两个宽衣博带的士人相视而谈,不远处的童子忙着煮茶,一条清澈的溪水绕身而流——如果说这些都是古代山水画里司空见惯的景致的话,那么,头顶的云团几乎是神来之笔,不规则的形状颇有古意,像是从神仙居住的地方飘过来的。文徵明见此画,可能是欣然于得其真传,故题诗于上:

绿荫千顷碧溪前,翠掩晴空散紫烟。

是与高人能领略,试煮新茗汲清泉。

寻一方山水,汲清泉煮新茗,乃人间快意之事。但,只有那些眠云卧石的闲人,才配得上这样的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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