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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文章1:当竹子肩负特殊使命
文/赵盛基
春夏之交,在井冈山,我看到山坡上的一片竹林出现了三种形态:有些笔直笔直地挺立着,有些虽然朝山下倾斜但仍然笔挺笔挺的,丝毫没有打弯,有些已经拦腰折断,露出了嶙峋的断茬。
导游说,这是春天的一场雪造成的。但她又说:“虽然大雪把竹子压倒了,压断了,但它们都没有弯曲。这就是竹子的性格:宁折不弯。”
我不禁肃然,但又突然想起刚刚在山下时,看到菜农正用竹子搭菜棚。他们将一根根竹子当中劈开,使之成为竹片,然后,将竹片弯曲成一张张弓的模样,两端固定在露出地面的立桩上,相距一米左右一根,上面蒙上塑料薄膜,即成为蔬菜大棚。
我不解地问导游:“可是,你说的好像不完全对啊!刚才在山下看到的菜农把竹子弯曲得那样厉害也不断啊?”
导游似乎玩笑又似乎认真地回答:“那是因为菜农把竹子劈成了竹片,赋予了它特殊使命啊!”
我似有所悟,无论是一根竹子,还是一个人,当肩负特殊使命之时,即使做出牺牲,也能委曲求全。
春夏文章2:缤纷六月,春夏冬
文/春绿花红香
今年,重庆的春天,是历年来得最早,平均气温高达18.5°C,也是历年之最。不仅如此,4月20日后,重庆就提前入夏了。
伴着夏天风风火火的脚步,六月,也风风火火的来了。本想,盛夏的六月,在提前入夏之后,更该大肆的彰显夏的本色,把艳丽炫目的阳光,投向城市的每一角,高温迅猛跟进,直接把城市变为火炉,热浪滔天,绿树枯萎,山败热嚣,川涸田裂。人们拿着凉伞凉扇,浅浅的缓缓的,出行在晨曦,归途在夜色,满脸晶珠飞扬,满衣盐霜绘花。每一处聚人地,扇子在疯狂,空调要投降,人们争向风口,纳凉。渐渐的、渐渐的,困倦爬上了眼,清凉链上了脚,舒适淡却了归心。
可,这初生的六月,却给我一个,爽亮的惊喜。连续几昼夜的暴雨,让我感到一丝丝如春的清新,如秋的清凉。更为我献上一场感官盛宴,让我品尝。
暴雨欲来风满楼,风,自然成了第一主角。那风,急切的奔跑、怒号在空中,快速的穿行、盘旋在楼林。她张开巨手,捕捉空气中每一丝热浪,然后又狼吞虎咽的大块剁食,逼得热浪躲进地下、墙里,藏进室内。接着,那风,魔法般急速的卷曲、缩小身躯成线成丝,高歌着钻过门窗的缝隙,快速的挥动沾满热血的利剑,消灭、荡涤、净化室内潜藏的热魔。我见状,把窗子的缝隙拉大,让风侠来得更顺一些,更急切一些,更好地清剿屋内的热魔,也借她清凉之手,消解我身我心的燥热与躁气。
此时,天空,一道闪电迅捷的划开黑幕,在他顶天立地的洁姿里,一响霹雳,让乌云宵小胆怯、哀嚎。很快,乌云被打回原形,一场痛快淋漓的暴雨,破天而降,那拇指大的雨点,乘风而行,冲洗墙面、叩击雨棚,如急切的鼓点,捶天擂地,在响彻;如千军万马,扬烟飞尘,在奔腾。那雨点,卷着空气中残存的热流,快速的冲击地面,霎时,扬起的水花,象万千倒扣的蘑菇,晶莹剔透、变幻多姿。继而,汇成波涟,聚成小溪,盘成小河,向低洼处奔去。与此同时,那雨水渗透入墙面,地里,把落网潜藏的热妖揪出、消灭。并赐予风,冰凉之剑,去她不能到之地,铲除空气中、居室里那最后逃亡的热魔。
我矗立窗前,静静的为风雨呐喊,任风卷着雨点,清凉我的脸,清爽我的身,清幽我的心。
经一场场暴雨的教化,六月,变得温顺而清芬。空气,湿润而清新,树,墨绿而鲜亮,那枝尖的新绿和稀散的夏花,透着缕缕芳香,城市,处处透着鲜新,透着清凉,仿若又回到那温暖惬意的春天。
春意的六月,中旬伊始,神十飞天便绚丽的盛开,中国人千年的飞天梦,也芬芳进了春天。航天员们在天宫一号里,成功完成各项科学实验,并继美国之后,成功开辟了太空授课。这些,既让我们自豪,又让我们憧憬明天,嫦娥奔月,火星迁居,深空旅行……中国梦,世界梦,梦着人类的未来,乘着春风,向遥远的星河奔去。
毕竟,六月不与四时同,经过近10天的春天气候,夏又摆出了他炽热的骄横。连续几日40°C左右的高温,整个城市又变成一个火炉,楼与地,象烘干了一般,阳光下,干涩、惧闷、闪着扑腾扑腾的热气,直逼你的眼,直烫你的心。人行其中,就象烤肉在烤架上翻滚,热气腾腾,油珠直冒。这酷热,撩拨得人心烦意躁,直想入冰窖进冰河,透凉,透凉。这酷热,折磨着绿树,罚他耷拉着枝叶,张着干裂的唇,无力无助的悚躬着。夏,就这样在万物的惊恐里,肆虐、横行。
又是无巧不成书,重庆正夏日炎炎,美国的棱镜事件,又火热而至。一时间,爱德华。斯诺登爆料的美国窃听事件及其行踪归宿,成了人们街头巷尾的噱头,成了各大媒体攒足眼球的奇闻,人们争先恐后的谈资,这热度比起酷夏,毫不逊色。
这事件,让人们再次知道,虚伪是无耻者的点缀,阴谋是卑鄙者的暗招;也再次领教了,美国贼喊捉贼的卑劣与狡诈。他,一方面言辞犀利的抨击、抗议中国黑客对他的网络攻击,危害其国家安全;另一方面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为获取他想要的情报,他的情报机关攻击和监听了几乎所有的国家,所有的人。中国,则是他最重要最热情的监听和攻击对象,最大的被威胁者却黑描成了美国的威胁。似乎,在美国眼里,其他的国家,其他的人,不需要隐私,不需要自身权利,不需要安全。他仗着强大得无可匹敌的科技,别国的安全,别人的尊严,都只是羔羊,都该任由他宰杀和践踏。这世界,只许他放火,不许别人点灯。这,就是美国的逻辑与王道;这,就是六月的夏日与烦热。
斯诺登的热闹还在发酵,热气还在上升,中国股民,却在六月的火热中,不得不走向冰窟,走向冬寒。股市连续多日下跌,最后竟然暴跌两日,创下10年来,股市新低。中国股民,在失望、绝望、希望中徘徊、迷茫。面对本就鸡肋的股市,股民想问:中国股市,除了融资、圈钱和伤害,出路在哪?中国经济10多年的高速增长,GDP翻了5、6倍,股市却在10年前下徘徊。外国的股民能通过股市享受到经济发展的红利,而中国股民却只能,追着经济飞速发展的脚步,梦一场,痛一场,抱着股票,抱着悲伤,苦涩中惆怅。
好歹,天,又酝酿了一场场暴风雨,残存的六月,在这一场场暴风雨后,低下夏天,他那高高的头颅。天气,凉快了许多;心,舒适了许多。夏天,也在这消消长长里,开始了没落;禾苗,也开始散花扬芬,开始了向秋天奔去……
春夏文章3:最是花影难扫
文/迟子建
在故乡的春夏,要问什么店铺的生意最清冷?无疑是花店了。因为这时节大自然开着豪气十足的花店,谁能与它争芳菲呢。花儿开在林间,开在原野,开在山崖,开在水边,当然,这样的花儿都是野花,达子香,白头翁,蒲公英,百合,芍药,铃兰,鸢尾,绣线菊等,它们仿佛彩虹的儿女,红红白白,紫紫黄黄的,绚丽极了。
这时节的居民区也是花团锦簇,农人们栽种在花圃的虞美人,大丽花,步步高,牵牛花,金盏菊等,呼应着菜圃中的土豆花,豆角花,茄子花和倭瓜花。野花和花圃中的花儿,专为悦人眼目的,不肩负给人提供食物的使命,大抵是只开花不问结果,如热烈的情人,不计前程,恣意盛开。而菜圃中开花的植物,命系人类的餐桌,花开得就规矩,适度,收敛,除了倭瓜花开大朵,其余的细细碎碎的,它们得留着精气神儿坐果呀。
菜圃中每朵花的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宇宙,这个宇宙就是果实。西红柿能否饱满红润,决定了它与鸡蛋为伍时,能不能在金黄和雪白之间,为它注入最炫目的落霞;茄子是否硕大,决定了它与鲇鱼相遇时,能吸纳多少鲇鱼肌理的鲜香;豆角是否厚实,决定了它出锅时是否跟入锅时一样的出息,不让主人的碗盘亏空;土豆是否圆滚滚,决定了它们在被蒸煮的过程中,能否像孩子一样绽开笑脸;辣椒是否挺实鲜辣,决定了它能为姑娘们省下多少口红。
花圃和山间的花儿还开着呢,菜圃的花儿早就谢了,结了果子。待到秋天,人们收获了果实,霜也来了。霜是花朵的敌人,它们一来,花季就结束了。被霜打过的花儿,在阳光中耷拉着脑袋,憔悴不堪,满脸是泪。它们哭也是没用的,想要绰约的风姿,想要蜜蜂与蝴蝶同欢的快乐,只有等待春回大地了。此时它们也许会羡慕菜圃那些不起眼的花儿,它们结了果,在冬天还活着——谁家的地窖不储藏着土豆和萝卜呢。
冬天的花朵是什么呢?是雪花和霜花,可这样的花儿太素白了,又太脆弱了,说化就化,于是喜欢鲜亮颜色的女孩子们,不想让漫漫长冬为这样的花儿所统率,她们在深秋糊窗缝时,就在两层窗中间的隔层里,造了一个花园。
那是独一无二的梅园。
极北的房屋,为了抵御寒流,玻璃窗都是双层的。这双层窗,一拃间距。深秋时节,人们在用毛边纸或是废报纸糊窗缝时,会在二层窗间,放上二三十厘米厚的保暖的锯末子,然后插几枝用蜡油捏成的梅花。
那时北方偏僻的山村大都没通电,蜡烛是我们的光明神。蜡烛通常红白两色,从供销社买来。蜡烛将要燃尽时,烛芯气数已尽,侧歪了身子,人们只得吹灭蜡烛,留下烛头。女孩子们最喜欢那一块块润泽的蜡烛头了,尤其是红色的。我们会把它们珍藏起来,到了糊窗缝时,将收集到的蜡烛头,放到一个空的铁皮盒里,坐到火炉上融化了,一手擎着选好的形态妖娆的干树枝,一手在滚烫的烛油和凉水之间飞转,让干树枝瞬间成了干枝梅。
捏蜡花要眼疾手快,勇气也不能少。大拇指和二拇指要紧密团结,先是共同探入滚烫的烛油(有点赴汤蹈火的意味),然后赶紧撤兵,再探入事先备好的一碗凉水中,让沾在指尖的那层烛油,瞬间冷却而不失黏性,再飞速移兵至干树枝,随你选什么位置,以枝条为主心骨,大拇指二拇指对着它一捏,奇迹出现了,花瓣似的烛油从指尖脱落,一朵粉红娇嫩的梅花,灿灿绽放了!一朵,两朵,三朵,七八朵,数十朵,干树枝瞬间春色贯通,梅花点点了!因为女孩手指粗细有别,再加上所蘸蜡油厚薄不同,蜡花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深有浅。但不管怎么的,它们都是霜雪时节开得最烂漫的花儿!我们把这样的梅花,插在二层窗格芳香的锯末子上,它们就像开在金色的泥土里。这时你封上窗,一个冬天就有花儿看了。
这样的梅园什么时候消失呢?当寒风撤兵,春风长驱直入,把山岭涂抹上绿色,野花和庭院的花儿姹紫嫣红时,人们要开窗闻花香鸟语,破败的梅园也就成为春风中的垃圾,被清理掉了。
我很喜欢苏轼的那首 《花影》:“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又教明月送将来。”研究者总把它说成政治抒情诗,说是苏轼在抒发他内心的愤懑,可我更愿意把它看作一首清新的自然诗。花影在台阶摇曳,任凭什么扫把,也扫不开它。这日光和明月下永不消散的花影,就是时光,不管它穿越多少年,总会把美留在人的心头。就像我遥想逝去的花儿,无论是山间的,还是花圃和菜圃中的,抑或是我们亲手在二层窗格打造的梅园,它们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被遗忘,而是像风一样,一直吹拂着我的记忆,不让它沉睡。
春夏文章4:沐浴琴声
文/杨浩山
是春夏呢喃的燕语?是初秋夜雨轻叩梧桐?是深山清泉叮叮咚咚……哦,那紧绷的琴弦,可是这世界灵动的神经?那弹跳的十指,可是生命行进中的舞蹈?抑或是生命与大千世界和谐的律动?
琴声似水,沐浴其中。任《多瑙河之波》静静流过心之原野,滋润萋萋芳草,映着一轮明月;融入清冽缠绵的《二泉映月》,波光,月光,一如生命之原色;婉转,抑扬,倾诉人生之哀乐;吮《梁祝》之甘露,感喟爱情之凄美;捧《高山流水》之琼浆,陶醉超尘脱俗之雅声;品《阳关三迭》,悟人间友情之珍重……
琴声之水轻轻流过,拂去生命之灰尘,抹平岁月之瘢痕。生命,在琴声之水中舒展,在琴声之水中前行……
春夏文章5:乡音二章
文/翟正荪
卖香药的男人
春夏之交,正是黄鹂乱啼时节。
家乡人把黄鹂又叫黄呱鸬儿。这种鸟一大早就在庄前院后的树上叫:“拾掇拾掇回走!”妈妈说,“黄呱鸬儿在催熬娘家的新媳妇收拾包袱回家呢。”我说,“不对!黄呱鸬儿是叫石榴石榴回走!”
石榴是隔壁三奶家的外孙女,长着和隔壁姑姑一样的鸭蛋脸,一双不算大的黑眼睛笑起来很好看。石榴端着一只红花细瓷碗坐在我家门墩上吃饭。她坐一边,我坐另一边。我说:黄呱鸬儿叫你回家呢!可石榴答非所问,指着对面三义庙后墙说:看,卖香药的来了!
香药是端午节做香包的原料,卖香药的像黄呱鸬儿一样准时,每年此时必来。这位男子的香药用一张张裁成小方块的旧报纸包成小包,装在一个瘪瘪的书包样的蓝布袋子里,“书包”就松松地挎在男子的肩上。卖香药的男子一路走来,暗香浮动,不经意间香了半条巷子。
卖香药的男人长得有些单薄,叫卖声听起来也慢条斯理,闲适散漫——叫一声“卖——香药”,那“卖”字拉得很长,声调不高不低,接下来的“香药”则软软落下,生怕砸了谁的脚似的。他的脚步轻且快,一路走来,并不停下,往往叫卖声还在这条街上飘,卖香药的男人却拐进了另一道巷子,有想买香药的女人迟迟开了门探出头问:“卖香药的,人呢?”卖香药的早走远了。
卖香药的已出了村子,叫卖声也渐行渐远。那些林子间的黄鹂又在叫“拾掇拾掇回走!”这种鸟儿叫声圆润婉转,煞是好听。而另一个林子的“铁卷尾”也有了回应,它叫着“算黄算割!”——这鸟儿叫声虽不及黄鹂好听,但也为乡人所珍重。
老人们说,黄呱鸬儿叫了,要割麦了!
老糖
卖老糖的男子卸下担子总是不慌不忙地先摆弄好一架破旧的留声机,这在当时的乡下很是稀罕。
留声机是用手柄摇的那种,唱的是秦腔。那颗硕大的黑色“唱头”压着细细的唱针在一张同样黑色且不断转动着的唱片上优雅地起伏,秦腔的唱腔和细吹细打的乐器演奏声就从转动着的唱片上轻轻流淌出来。声音太小,蚊子似的,但唱腔依然有板有眼,乐器也丝纹不乱。卖老糖的男子从不吆喝,也并不多讲话,摆弄好留声机就一边抽烟一边默默地听。留声机前总有几位戴着草帽握着锄头的村人也凑上来或蹲或立地听上一阵儿,卖老糖的男子并不阻止,也不收钱,有时还和他们讨论几句。听过的人直夸唱得好,说那是城里一位叫“袁克勤”的名角唱的。“克勤的戏‘文’得很,有味道!”爷爷也这样评价。爷爷是村里“自乐班”的头儿,他的话肯定对的。可孩子们虽然感觉新鲜,对“戏”却不感兴趣,孩子们感兴趣的是老糖。
关中所谓的老糖就是麦芽糖,其色黑红若咖啡,甜甜的略带焦糊的苦味,嚼起来很黏牙的。乡下卖的老糖可以用头发换,只要看见“留声机”的担子,孩子们总是争先恐后地跑回家从墙缝里捡了妈妈或姐姐们理发丢弃的头发来换老糖。当然,也可以用钱买。大大的一块老糖小山似的放在一只方形的木盘里,木盘被一只竹筐支着。买老糖的都是一分两分的主儿,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分二分的零钱递给卖老糖的男子,男子就用一把钉锤和一根小小的錾子在黑红色的小山上经过一阵敲击,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撮起剔落的老糖碎块,用一方小小的麻纸包了,递给面前眼巴巴等了半天的孩子去解馋。
几十年过去了,后来的日子很难再见到老糖这种农家食品。近年虽也有小摊出售袋装的麦芽糖,但尝过之后总觉得不够地道,一是没有了儿时老糖的黑红,二是少了那种特有的焦煳味。可后来又想,纵使能找到具有黑红和焦煳味的老糖,又到哪里找到那些当年袁克勤的粉丝呢?那种在细细的秦腔声中品尝甜甜的焦煳味的老糖的日子,已不可复得更不可复制,唯有简单且淳朴的乡情依然甘甜。
春夏文章6:又见喜鹊窝
文/李小平
孩提时于春夏之交外出玩耍,随处可见鸟儿筑窝。像黄腾鸟(又叫天煞星)将窝筑在油菜地的菜籽架上,麻雀将窝筑在农家草屋的屋檐下,乌春、白头翁等将窝筑在密集的树林或者屋后的竹子上,它们的窝相对较隐蔽。唯有喜鹊,将窝筑在高高的乔木顶上,几百米外就能看见它。
上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大量使用农药,加上无节制地捕杀,以及环境污染等因素,能见到的鸟儿越来越少,尤其是喜鹊,几乎无迹可寻。
今年4月底,我骑自行车外出锻炼,经过锦丰镇(冶金园)合兴的沙洲县抗日民主政府纪念馆时,惊喜地发现在纪念馆正门前高高的银杏树上有一个硕大的喜鹊窝,环视周围,惊喜接二连三——东、南方向竟各有一个喜鹊窝。
喜鹊窝的结构非常复杂、精细,从外面看,整个鹊窝为直立的卵形,一人难以合抱,鹊窝侧面留有一个圆洞,口径上适合喜鹊的出入,枝条排列致密,骤雨下落,经久不漏。从断面看,窝底面可以分为四层:最外层由杨槐、杨柳的枝条叠成。里面一层大多是垂柳的柔细枝梢,盘旋横绕成半球形的柳筐镶在窝内下半部分,再里面的几道工序最为奇特,就像是用河泥涂在柳筐内塑成的一个“泥碗”。最里面还有一些贴身的铺垫物,这是用芦花、棉絮、兽毛、人发和鸟儿的绒毛等混在一起压成的一床“弹簧褥子”,喜鹊真是高明的“建筑师”,这样一来,它就有了繁殖后代的安乐窝。
喜鹊自古以来就是深受人们喜爱的鸟类,是好运和福气的象征,有的地方在举办婚礼时,最乐于用剪贴“喜鹊登枝头”来装饰新房。俗话说“喜鹊叫喳喳,好事来到家”。
小时候我家门前的老槐树上有喜鹊搭的窝,依托树杈一层层垒上去,几近树梢。晨光熹微,清风拂面,母亲在院子里忙着腌酸菜,喜鹊欢跳着从鸟窠里飞落下来,在墙头,在屋脊,在院落,甚至在小屋的窗台之上,放声高歌起来。记忆中,儿时的梦,总是同喜鹊的叫声绕绕缠缠搅和在一起。“喜鹊喳喳叫,不过三天亲戚到”。中秋节还没到,我就眼巴巴地盯住门前那条通向远方的路,知道几个姑姑会来看爷爷、奶奶的,一定会来的,每年不管收成好坏都会来的!大姑烙的油饼子最好吃,一圈一圈的,清油细白面,里面和着葱花,黄黄的,还有苦豆儿或是杏胡儿。于是总盼望着老槐树上的喜鹊早早地叫,美美地叫,叫来姑姑的两个大油馍馍,让我们尽兴地解解馋。我家大槐树上的喜鹊在枝杈间不停地叫,乏了累了饿了,就飞下来在院落里的猪槽边抢着吃猪食。母亲只是“呕嘘,呕嘘……”,无心将他们赶走。于是,麻雀来了,白脸媳妇也来了,和我家的人儿、鸡儿、猪儿一起搅和着。小院里响彻着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场面是那样温馨。于是,我的童年生活虽然清贫困苦,但却总有一缕喜悦在心头。
近年来,由于我市大力支持绿化环境,禁止铺杀鸟类,不滥用农药,生态环境得到了明显改善,尤其是锦丰镇(冶金园)合兴段一干河东部的开发,新建的沙洲新城中心的中央公园,举目苍翠,绿意浓郁,是人们休闲游玩的好地方,这里也吸引了各种鸟儿前来安营扎寨。
春夏文章7:我在村外树下等你
文/更夫
2014年的春夏交接之际,李家庄的吴老师做出了去台湾接回父亲骨灰的决定。相关手续都是民政部门协同办理妥当,只待明日启程。说实话,吴老师恨死了他的父亲。母亲去世已经十年了,父亲在台湾又有家室,可他的遗嘱要求回家安葬。
母亲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区区合葬便能补偿了?自己来到人世竟不知父亲在哪,而长大后却和他扯上关系。黑五类的帽子伴随他和母亲几十年,让他痛失人生好多发展机会。十年前父亲曾经回来过一次,那次探亲在家里仅仅住了一个多月便又回去了。想起那次探亲,吴老师更恨这个父亲。如果没有那次探亲母亲不会去世,是他把母亲的魂魄带走了。父亲探亲走后的那年冬天,母亲仙逝了。
在那一个月的日子里,是他和父亲仅有的一生厮守。他是人尽皆知的孝子,母亲几乎用央求的口气让他善待父亲。他恭敬地伺奉那位陌生的老者,那是一个小老头面对老老头的生活。父子俩除了相貌极似,其他毫无相同之处。更让他不理解的是父亲到来的一月时间没有和母亲同眠而榻。几十年别离又相聚,换得的是相敬如宾。父亲对母亲的敬畏很像他和母亲的关系,毫无夫妻之情。
如果牵强说有情,或者父亲能打动他的行为是父亲进村前在村口的惊天一跪不起。他是去机场接回的父亲,他没有去搀扶父亲。闻风而来的同族长辈们搀扶着他进村了。父亲见到母亲后更是一跪不起,放声悲咽。后来村里老人说,他跪的地方曾有棵大柳树,前几年被伐倒了。树下是吴老师的奶奶经常守望的地方,后来又成了吴老师母亲守望的地方,村里人称呼为寡妇树。
听到这些闲言吴老师是相信的,因为他和母亲常到树下呆坐。而父亲向母亲下跪是因看到母亲手中的旱烟袋,那是父亲的母亲遗物,睹物思人他当然要跪。父亲探亲的最后一晚,在母亲房间坐了很久,只是听不到他们有任何交流的迹象,静得如同屋里根本没有俩老人存在。吴老师稍感欣慰,甚至奢侈的想这一晚二老会住在一起了。后来父亲回到自己房间。
那一晚和父亲到家第一天一样,二位老人各守着一盏孤灯,静候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也许母亲太知足了,自从父亲走后母亲整日眉开眼笑的,三个月后她毫无症照的去世了。每想到此吴老师都会暗自流泪,而事隔十年后的今天,父亲的骨灰要回家了,这让他很难接受,又不得不面对。吴老师是在民政干部陪同下奔赴台湾的。台湾国民党老兵会所的相关人士接待了他们。
父亲的遗物很简单:一纸遗嘱,一张银卡,一个旧荷包,荷包里是一绺长发。他知道那是母亲年轻时的长发。亲人之间是有磁电反应的,他的手刚触摸到那绺青丝,心脏如针刺般疼痛,痛得他泪已盈眶。在台弯的几日时间飞快,他怀抱父亲的骨灰盒回家了。吴老师甚感奇怪的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都没有露面,后来办理事物的律师告诉了他:老人从大陆回来后就和这里的妻子离婚了,家产全部给了子女,这十年老人一直孤守,就准备死后魂归故里了。听到这些,吴老师为自己的来台感到些许安慰,更为自己的母亲几十年的孤守感动。
当吴老师回到村里,家里人早就准备好发丧后事。出殡那天,天气阴沉,为了赶在下雨前入土大家老早就吃了饭,在凄凉的声乐中出殡了。绿油油的麦田急等着这场雨,老天爷却不急于下。远远地他们望到了麦田里的那棵树,那棵树下就是母亲的坟墓。吴老师知道那棵树是十年前父亲栽下的,父亲没有把树栽到自己父母墓前,他用步测量好了距离,如今就是他和她共同的墓穴。
出殡的队伍里忽然有人在议论,你们看,那棵树像不像早先村前的那棵树?有人附和着,像,真像。此时吴老师也在端详那棵树,它像极了一位暮年老人站在那守望着日出日落。他的脑海里猛然想起父亲在和他相对的一月时间里,几乎每晚必须絮叨的话是;你奶奶在村头大树下等我几十年,你母亲又等了我一辈子,我真的对不起她们。如在耳畔的话语让吴老师的泪奔涌而出。
天更阴沉了。下葬时,按照老人遗嘱,吴老师将那绺长发搭在母亲旧棺木和父亲新棺椁之上。瞬间,他感受到母亲的体温传遍他每一根发丝,他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呼嚎:母亲!父亲回来啦!随着哭泣声,老天爷流泪了。
春夏文章8:鸽子
文/贾冬梅
某年春夏之交,我曾经喂养过一只鸽子,全身纯白,在阳光下像一捧雪,羽翼丰满,飞翔起来肯定是鸟类中的万人迷。可惜它是一只被人喂养的肉鸽,从出生那天开始,一生的命运就已经被预设——成为一顿香气扑鼻的盘中餐。把它从菜市场买回来,原本是为了救它一命,把那个自由而辽阔的天空还给它——鸽子的生命应当是属于天空的。
刚开始两天,怕它飞走了,用一根细细的绳子拴住了它的脚,可这担心纯属多余。可能它此前一直被关养在铁笼里,即使生有一对美丽洁白的翅膀,也不知道那是用来飞翔的。天空与它无关,它乖乖地蜷伏在阳台的一角,除了这巴掌大的地方,它不曾挪动半步,哪怕天空近在咫尺,屋檐就在几尺高的地方。
我以为它确实是不会飞翔了,翅膀于它,只是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曾孕育梦想。我解下它脚下的绳索,给了它完全的自由。我相信它不会飞走,它也应该明白,它连简单的生存本领都不会,即使飞走了,又将如何面对那么复杂的一个世界?
它又在阳台上安安静静地呆了一天。我在黄昏时分看望它时,惊异地发现它正呆立在阳台的台阶上凝视着蓝天,奇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我从阳台返身回房间要关上房门时,一道白色的光刺亮了我的眼睛。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它刚刚从阳台飞到了我的脚前,我敢确定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飞翔!
第二天,我还是把它放到了阳台上,给它备足了粮食和水。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看它。看着空空如也的阳台,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遥望西天的晚霞,默默为它祝福,却在抬头间望见了它,它正蹲在高高的屋檐上,像一尊鸟儿的雕塑,神情肃穆。
我被它的样子震住了,我不知道它正想些什么。人的世界与鸟的世界,毕竟存在着天地之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爬上屋檐,把它抓下来。我就在阳台凭栏远眺,为它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未来,同时暗含期待,它会自己下来。果不其然,当落日下山,暮色袭来时,它一下从我头顶盘旋而下。我将它逮住,托在掌心,它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就不安分地顺着我的手臂向上攀登了……
之后,我带着它去湖边踏青,它在草坪上和那些从小在此休养生息的鸽子一样,踏着步子低头啄食食物,偶尔低低掠起,复又落下。不少孩子围过来,要去抚摸它的羽毛。我感觉它正恢复元气,与蓝天越来越近了。我谋划着等它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的那天,就将它放生。
一天下班回家,任我找遍阳台,咕咕唤遍小区,也不见它的踪影。第二天、第三天仍不见它回来。关于它的失踪,我和朋友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别人到阳台上来,将它抓走了;它自己远走高飞了;飞走了,又被别人抓住了……若是被别人抓住了,结局只有一种;若是远走高飞了呢,它会活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