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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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的散文1:冬花开出一片春

文/宋莺

一晃“小雪”连“大雪”,“小寒”连着“大寒”,雪花绽放,百花谢,“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我园中的菊花依然不畏严寒,从秋到冬,只顾开着,如龙须凤爪般张牙舞爪地绽放成一个个金盘,盛满冬日暖阳,温一壶寒冬的菊花酒与我对酌,似乎在驱赶冬寒,想去抓住岁末的尾巴,把春光揽入怀中!

我园中的月季也不管秋去冬深,每月都不缺席,眼看摇摇欲坠的树叶冻得发紫的脸,雪花却吻开月季如奶油蛋糕般白里透红,粉嫩粉嫩的脸蛋,淡淡的芬芳让我如沐春风,难怪苏轼赞道:“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

踏雪寻梅,梅含芳雪吐春菲,它含着一冬的沉韵,吐出一春的芳菲;含着一冬的冷,吐出一春的暖;含着一冬的晶莹,吐出一春的迷醉,“冰雪林中着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仙客来在寒冬万物凋敝之时,伸长脖子支起朵朵燃烧的火种,凌寒傲霜盛放成熊熊篝火,燃烧着一种超然脱俗的气韵,在寒风冷雪中,飘散着神秘而高贵的幽香;那弱柳扶风的娇柔却傲立着朵朵坚韧如梅的芳心,如上天派来陪人们过冬的天使,以轻逸若仙的风骨挥着梦的翅膀,雪中送炭,给我取暖,红袖添香。

寒冬的花苞给人更多的希望与期盼!粉掌探出粉嫩的花芽,我静待着它在水寒中慢慢向我展开它粉红的诗篇。蟹爪兰倔犟地噘起一个个日渐丰满的花蕾,我似乎已看到它挥舞着红得发亮的小手,像随时准备捕捉阳光的兰花指,孕育着生命最美的怒放,去开启深谷幽兰般的心事!水仙花静待一冬,按兵不动,只在日益冰寒的水中,让我的期待如它麦苗般的叶子节节拔高,大有“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势头,在大雪封山之时,便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只等阳光那根“烟花”的引线轻轻一拉,就会引爆一场绚烂的“烟火”表演,它就会如爆米花般龇牙咧嘴地笑出一首芬芳的歌儿,“花容婀娜玉生春”,“凌波仙子”逐春归,它含着盈盈的春水,吐出一个个小太阳般的笑脸,温暖了百花凋零的一季,熏染我一冬的诗情!风信子如玉米粒般的一丛花苞掩藏在日渐长阔的如绿剑般的叶子间,我静静地盼望着它托风捎来冬去春来的讯息!

境由心生,心由花开,只要你心中装满春天,只要你眼中装满美好,不管何时何地,四季处处都有花开!你看冬在含苞,冬有花开,这个冬天,我静看雪舞,静待花开,静待冬花开出一片春,去点燃春天的梦想,开出多彩欣悦的一天,开出浪漫温馨的一季,开出生生不息的一年!

大雪的散文2:读雪

文/肖棣

铅云密布,原想应有大雪一场,未料云开月朗,雪竟黯然而去。我忽然想到林冲雪夜上梁山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也想到贾宝玉面前的白茫茫一片旷野的雪。前者,身无梁山心亦无,堪怜寒雪枪头舞。后者,吴语呢喃犹在耳,但是万念俱灰时。雪,是有体性的。

唐宋诗词少不了遍布雪色。如李贺的“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如卢纶的“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刀弓”,如辛弃疾的“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韩愈的“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最为人生凄凉;年华扼腕的应是李白的“朝如青丝暮成雪”;最富诗意的是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最是可亲可人的是刘长卿“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近及林则徐“雪月天山皎夜光,边声惯听唱伊凉”,“雪白雪色叹君心,奈何唱与边山听”。吴昌硕“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梅雪并肩,高洁兼香。

气象盛大景象壮观举重若轻者,莫如毛泽东之“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相比之下,唐太宗李世民的“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就有点小家子气了,文体虽有殊异,拙态犹若小学生遣词造句般面红耳赤。

雪如阴雨,信息不通,困户裹足,王羲之由雪及身,而心念友人,“快雪时晴。佳想安善”,一札锦书,雪香袅袅娜娜。张岱《湖心亭看雪》里说“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后,旁开一笔,却是“更有痴似相公者”,但说的是酒事与酒趣,哪里是看雪。雪天喝酒一大快事,雪天得闲,读书,又一大快事,白居易云“数峰太白雪,一卷陶潜诗”。御寒偎暖,酒书皆宜也。

文学家、思想家鲁迅的雪又是什么呢?名篇《雪》,由南方“滋润美艳之至”的雪起题,以北方“如粉,如沙”的雪结题,于童真童趣、文采清通的一侧,鸿泥雪爪透着丝丝峻急与焦虑。

冬雨少见,有雨即雪,瓦上见霜,积久必雪。“瑞雪兆丰年,三年吃不完”,农事稼穑之期冀简洁明快,大雪吉祥。至于雨雪之辩,“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雪变雨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辙出“白雪轻如絮,到了地上变成水,一遍功夫两遍做,老天不如下点雨”。与“白雪轻如絮”对之的“白饼薄如纸”,逆妄之动,虽琐小流俗,但是着着实实地描绘了无话找话二人相处的无聊与无辜。

六瓣雪花似花非花,以雪花喻女性者少之又少,雪到底是铁汉特质的,仅及冰雪美人,雪肤凝脂一二可数。六瓣飞雪,凌枝覆叶,则“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神交心会,欣喜若狂状溢于言表。心通四海,可与雪莱所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视接千载。

雪美,写雪的诗文更美。读雪,其灿烂,如我生活中晚来的一场天降大雪,数日不绝。乐哉!

大雪的散文3:雪儿

文/郑劲松

山村下了一场大雪,果蔬草木一夜醒来,全白了。

儿童们窗前看雪花飘飘,就一个劲儿央求妈妈讲童话。有一个孩子揉揉眼:“妈妈,雪花那么多,都从哪儿来的呀?他们的妈妈是谁呀?”

年轻的妈妈卷起窗帘说:“雪花是大地的孩子,在外乡长大后,又回到了老家。”她指着那些白色的群山,口里说着心里想着一个青年诗人给她的诗句。

覆雪的山峦分外丰满,在儿童眼里,真像妈妈白胖胖的乳房。他摇摇头,拉开妈妈胸前的红雪巾,多么熟悉,白嫩的平原,两只喷香的雪丘正一个劲儿地起伏。

“妈妈,我要吃奶!”孩子一仰头。

“什么?乖孩子,不是都断奶一年多了吗?”

“妈妈,你不是说,雪花到外乡长大,还会回来,回来……妈妈,你看……”

窗玻璃上,一朵红花正用手指般的冰条抱着花盆里的小雪球吮吸呢。

“淘气,来吧,就这一次了。”

年轻的妈妈关上了窗帘。雪花正在土里溶化。妈妈把红红的乳头插进孩子的口中。自己羞红了脸,像情人的初吻,令人回忆的大雪,送来了已经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调皮的孩子也红了脸,一边吸奶一边翻眼看妈妈。妈妈的脸,好像那平原上空的红月亮。妈妈感到了孩子的体温。那贴在胸脯的小红脸,圆圆的,像嫩嫩的红太阳从海面上初升,年轻的丈夫正从海边冒雪归来……

孩子的嘴像推土机一样往深处挺进,她的心跳起来,一扬手,红红的雪巾就飘落下来,盖住了白色平原和平原上耕种的小太阳。潮涨潮落,那样的猛烈而温柔,一次次,仿佛要让眼泪顺着思念掉进不愿看见的梦乡。

雪停了,窗帘打开,白色的世界凝固在眼前。

他在妈妈的红围巾下静静地听,听一种雪凝雪化的声音。妈妈眼望远方,把嘴唇压在围巾上,她看见了孩子梦中,爸爸在雪海深处的去和来。

此刻,孩子和妈妈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依偎在窗前,谁也不孤独,像一组静美的雪雕。是的,没有孤独的冬天,所有的生命和故事,都暗自藏着,连在一起,互相孕育着。

雪化了,青色的山丘又露了出来,嫩芽重新伸出红红的舌尖,舔着雪水,冰凉而清甜。

“妈妈,雪花呢,不是回来了吗?”

“雪儿,快来,雪化了,天更凉了,来,妈妈给你系上。”妈妈吃惊地笑笑,又把红色的围巾,围在孩子的颈上。

“妈妈,我不冷,我问你,她回来了,怎么还走呢?”

小孩子手指卷着围巾,柔柔地拍着上面绣着的一朵红花。

年轻的妈妈深情地看着山那边很淡的雪线。

“妈妈,你说呀?”

“不会,他不会走……你听听,雪儿!”

“好的,妈妈,我听。”

“叮咚,叮咚!”雪,正化作溪水,在山间流淌。

“快,出去看看,这多像你爸爸的脚步呀,该不是他回来了吧?”妈妈眨了眨眼,对着山那边说。

她推开整个窗户,苍青色的群山都是雪化了水流的声响。雪线下的那条路,开始有了脚印,由远而近,或者由近而远。

孩子已经下了楼跑上那条路。

红雪围巾在飞。那是两年多前,他——青年诗人留下的礼物,包括一些诗句,当然,还有雪围巾下他取名雪儿的孩子。

大雪的散文4:大雪

文/闫超健

每年阳历12月7日前后,斗指甲,斯时积阴为雪,至此栗烈而大,过于小雪,故名大雪。

小雪封地,大雪封河。既然为大,北国自然也就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迷人季节,处处呈现“借来白雪作胭脂”的分外妖娆。而此时的南方,虽依然草木葱茏,十雾九晴,但也将随时迎来轻雪飞舞的景象。

大雪十五日,分三候:“一候鹖旦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鹖旦,也就是寒号鸟,所谓“夜鸣求旦之鸟”,因为怕冷,半夜里就号叫着希望早点天亮。《逸周书》七十二候注释中说,到了大雪时节,鹖旦感受到天寒地冻、天地冷肃之气氛而停止鸣叫了。此时的阴气最盛,也意味着盛极而衰,阳气萌动渐生。虎本阴类,“感一阳而交也”,老虎也开始求偶了;一种叫荔“叶似蒲而小”的马蔺草,却在雪覆万物的仲冬之月,独独抽出新芽,甚至《颜氏家训》上还说,如若“荔挺不出,则国多火灾”。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当积雪覆盖大地,作物便可以很好地越冬了,“今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既然大地铺雪,鸟雀自然饥寒交迫,或呆立枝头,或躲在檐下,昔日灵活的翅膀此时也好似不听使唤了,扑扇扑扇的有些迟钝。

喜欢玩鸟的老顽童,大清早就带着孙子去了村后的林子里。在四下无人地方,扫出一块雪地,爷爷在空地上一边用绑着长绳的小木棒支起竹筛,一边教着孙子怎样张设机关捕鸟,鸟雀又如何入彀,贪玩的小孙子很快捧来一把秕谷撒到筛底,然后爷俩牵着细绳远远地躲到大树后面。等鸟雀蹦到筛底啄谷的时候,爷爷猛地一拉绳子,鸟儿便被罩住了。孙子见状,欢呼雀跃地跑过去,筛子刚掀起一点小缝,受惊的麻雀便扑腾飞了出去,还没等爷爷责怪,孙子便嚎啕哭了起来。之后纵使爷孙继续撑筛捕鸟,鸟儿却早已看穿了把戏,不再下来啄食了。

回去的路上,孩童还一直闷闷不乐,但刚进家门,看到母亲正在腌着肉,便又跑过去问这问那。母亲说,传说大雪腌肉是为了防一种头长尖角的被称为“年”的怪兽,孩子将信将疑地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怪兽吃这个?

由于日短夜长,旧时门族大的农户家里,妇人白天要连着做三顿饭,所谓“大雪小雪,煮饭不息”。也正因如此,这是一个“进补”的好时节。灶台前,奶奶刚炖好枸杞山药羊肉汤,孩子接过碗就要喝,嘴刚碰到碗沿,就被烫得直吐舌头。

大雪之冬,除了萧条寒冷,也有瑰丽、诗意。相传晋代的孙康,家贫买不起灯油,不能夜读,逢大雪之夜便趁着雪光苦读,手脚布满冻疮,后来成了饱学之士,也就有了“孙康映雪”的佳话。在中国文化里,雪还有着特别的意义,比如,人们会夸机灵女子“冰雪聪明”,说貌美女子“冰肌雪肤”,形容高洁女子“雪胎梅骨”。

无论是江南长绿的娇美,还是塞北冰雪的豪情,在蛰居静守、积蓄力量的时节,不要忘了还有童话和诗性。

大雪的散文5:雪

文/无盐

初冬就来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天。雪一停我迫不及待地跑出来,在黄昏,在若有若无的夕阳里扑进冬天,体会这场雪后的美丽。

我十分倾心于这措手不及的美丽,没有落完的黄叶还在树上飘摇,大雪匆忙地下来了。路边的月季花来不及枯萎就被这场雪覆盖住,从洁白里探出一点点艳丽的红。随风飘落的黄叶点缀在雪上轻飘飘地打着旋。偶尔有雪和着树叶从树上“扑簌簌”掉落下来,被风一吹迷离飞扬,冰凉凉钻进脖子里、袖口里刁钻顽皮。行走在雪地里,天地交会的地方不知道哪里是雪和云的分割线。就那样契合在一块儿,仿佛混沌初开,素洁、安静。这时候就像是一个清晨里的梦。我感觉我就是一滴露珠,在没有烟火的幻境里即将飞升。又一忽儿像是一只蝴蝶,独自翩翩在百花盛开的春天里。

眼前的雪就这样白得淋漓尽致,精致地犹如一幅轻勾细描的工笔画。不远处有一棵树孤独地突兀在那里。褐色的枝干,向外延伸的枝条铿锵有力。苍劲的很是任性,仿佛是要给这雪地勾抹一笔凛冽。

远眺太行山脉气势更加浑厚,白皑皑地凝重。夕阳时隐时现地用橘红色的光线描绘着山头,在天边折射出柔和的光。我感觉那大山深处一定有一处山洞里有修炼千年的神仙。他在那巍峨的山巅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季候里尽情地吞吐着大山的灵气、日月的精华。

旷野里没有一丝丝声息,静得只剩下脚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惊讶地看见前面有一株尚且嫩绿的小草。我弯下腰看,叶子由根到尖被雪压迫成一弯弧圆,窄窄的一片儿绿覆着一缕雪晶莹剔透,惊艳而和谐。这大自然真是神奇,绿叶染着白雪似乎是写意的中国画里的意境吧?它却真真实实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想这一刻的宁静任谁都不忍打扰的,此时我除了轻轻地走在雪地上就再也不敢在这景色里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回首还是我踩出的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蜿蜒向远处。厚厚的雪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居然映出一片粉红色,大概是眼睛不能长时间适应这太过纯洁的白吧,我轻轻地闭上了眼。静静地呼吸一下清凉的空气,享受一会儿大自然赐予我的这种孤独、寂寥……

大雪的散文6:雪中的村庄

文/尹群

大雪把屯子埋上了。住在房檐里的麻雀,比人起得早,天刚放亮就出了窝,在园子的柳条杖子上叽叽喳喳吵,原来是找不到落脚觅食的地方了。后来翅膀一张腾地飞走了。一只飞走了,另一只也随后跟着,一块儿飞到场院去。场院里有谷草垛,麻雀们把谷草垛给包围了。全屯的麻雀们差不多全部集中到这块儿来,黑压压的,把地上的白雪刨出密密麻麻的黑土窝。有人在雪地上支个筐,下面撒些秕谷,扣麻雀。阳光照在窗户上,窗户上的霜开始往下滴水。烟囱冒出白烟,烟囱上落的雪也被烟熏化了,露出黑黑的烟囱。太阳一出来,屯子顿时有了生机。推开门的头件事,就是打扫房前屋后的积雪。人们把这些无穷无尽的雪堆到园子里去,堆到房屋的后山墙上,再用铁锨拍打瓷实,堆成一面雪墙,目的是让这些雪帮助房子抵挡一下呼啸的北风。所以从后面你几乎看不到房屋了,房屋被雪包裹了起来。人们远远的看不见房屋,看不见村落,却能望见屯后的那些大榆树,望见大榆树树梢上缭绕着的白色柴烟。

北风很硬,把地上的浮雪从野外刮进屯子里,再从胡同里刮出来,然后在墙根下,杖子根下,柴禾垛下,在所有背风的地方,堆出一道道的雪岭子;把路边的壕沟刮满了,把地里的垄沟刮平了。地上的蒿草,在雪中露出焦黄的草梢子,发出咝咝的颤音。

房后的园子,早已被撒开的牲畜们破坏的破败不堪,葵花秸秆夹的杖子七零八落的,残缺不全。园子里没有割倒的烟秆子,挂着几片干黄的烟叶在寒风中颤抖。队上的老牛,围在一家苞米秸秆垛上,慢条斯理地嚼着苞米秆子。羊群在甸子上四散着,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半天才能找着一片露在外面的草叶子吃。路边的树木稀稀拉拉,在白色的旷野里挺立。一群毛腿鸡儿从树梢上掠过,翅膀扇出唰唰唰唰的风声,有雪粒子从树上飘落,雪粒子在白色的阳光里晶莹地飞舞。

柳条通里的雪深得能没过人的膝盖,兔子在里面跑起来费劲。所以就总有几个农村少年,在大雪之后领了狗上那里撵兔子。偶尔也能碰上色彩斑斓的野鸡出没。野鸡害怕的时候,惊叫着把脑袋慌张地钻进雪堆里,却把屁股暴露在外面,以为这样就谁也看不见它了。孩子们撵兔子,撵野鸡,由于棉袄棉裤太厚实,连走路都有点费劲,就更别说跑了,结果笨笨卡卡摔了不知多少个跟头,弄得浑身都是雪,成了雪人。落光了叶子的柳条,在洁白的雪地里,红艳艳的,为色彩单调的冬季增添一份少有的美丽。

屯外有一片泡子,是农村孩子的另一片乐园。春天在水边上下夹子,打来喝水的鸟,夏天在里面洗澡,捉蜻蜓,到了冬天则在冰面上抽冰尜,滑冰。不过孩子们滑冰可不是用冰刀来滑,农村孩子们上哪里去整冰刀呢,孩子们是找两块跟自己鞋一样大的木板块儿,下面钉上两根铁丝,然后拿麻绳把两块木板块儿绑在鞋底儿上,就当冰刀了。

拉着爬犁,上白茫茫的草甸子上去拣粪,是冬天里农村孩子从始至终必不可少的一项劳动。孩子们拉着爬犁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奔跑,为的是抢到一泡牛粪,嘴里的哈气在狗皮帽子上凝结成白色的霜。当他们满载而归的时候,他们脚下的辽阔雪原,他们自己长长的身影,还有跑在前面的狗,以及远方朦胧的树木,飘着炊烟的村庄,全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

白雪覆盖的村庄,在无边的严寒中看起来,透着无限的人间温暖。

大雪的散文7:红黏粥

文/常书侦

大雪时节,北方许多地方有喝红黏粥的习俗。民谚曰:“碌碡顶了门,光喝红黏粥。”意思是大雪节到,天气寒冷,北风怒号,鹅毛大雪飘舞,乡亲们怕强劲的北风把门吹开,就用十分沉重的碌碡把门顶住,然后在家里煮小米红薯粥吃。世间养人之物,莫过于小米粥。“喝了红黏粥,胜过吃鸡狗。”可见,在农家的眼里,红黏粥多么有营养。

煮红黏粥是一件让人备感温馨的事。先是吆喝娃子下地窖去取红薯。里面如果有木梯子,娃子一个人就把活儿干了;如果地窖里没有梯子,当爹的就用绳子把娃子拦腰捆住系牢,然后放到地窖去。娃子将红薯装满筐子后,朝上边喊一声:“拾满筐子啦!”于是,娃子提着筐子,当爹的把儿子连同整筐红薯提上地面。

这边农妇在洗红薯、淘小米的时候,那边老奶奶或者娃子已经给铁锅里舀上了水,并开始在灶膛里点火了。于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整个村庄便被炊烟包裹起来。因了炊烟袅袅,干冷的村庄便充满了生气、活力和温暖。

煮红黏粥的火很讲究,最好用柴火,用它煮出来的饭粘、稠、香,而且不会糊锅。先用火柴点燃空穗子或谷茬子,然后,续添庄稼秸秆,但这只是一个过渡,因为它们的火虚。接下来就要续花柴(即棉花秸秆),因其上面有许多小枝条,塞进膛后支架着,火就燃得旺。很快,锅开了,把洗好、切成小块的红薯和淘好的小米一起放进锅里。待把锅重新烧开后,再换上干树枝。干树枝的火明显小了,只在灶膛里燃烧。小火,是煮红黏粥的最后工序。用小火或微火熬煮大半个钟头,熄火后再焖上一袋烟的工夫。揭开锅盖,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让人备感大雪时节农家的温暖滋润和幸福。

屋外大雪纷纷,屋内红黏粥飘香。这红黏粥又稠又黏,不但有米香、薯香,还有一股好闻、耐闻的柴草香气,难怪有人说柴草香是一味药,可以医游子思乡的病,真是贴切至极!正是:大雪节到雪纷纷,农家碌碡顶了门。一日三餐红黏粥,暖身暖肺又暖心。

大雪的散文8:韭香久久

文/孙文胜

大雪一到,北原上吹来的风就发出了凌厉的哨音。没过两天,后院裸露的冬韭就黄萎了叶子。女儿说,韭菜怕是要冻死了?

我说,韭菜冻不死,它在窝冬聚能量呢。做人做事,不也得懂个张弛之道。说话间,我用小刀挖开一丛韭菜,看见韭根团团紧簇,蜗居在一起,底部的毛根牢牢地抓挖着泥土。女儿说,韭菜真是个智者,难怪春生的韭菜那么肥美鲜嫩。

韭菜属多年生常绿草本植物。一年大多数时候,绿意盎然,直到大雪覆盖才慢慢地失去葳蕤。来年春雷一响,河面的薄冰还没有完全消融,原先干白的叶底下,就有强劲的生命在土壤里萌动。隔不过五七天,地垄间就齐蹭蹭地蹦满了尖尖的、红红的、笨笨的韭菜嫩芽。入夜,一场春雨悄然洒落,嫩红的叶芽吱吱地吮吸着雨水,暗夜里竞赛般的舒腰展臂。待到太阳爬上东山,庭院里已是韭叶曼舞、满目绿翠了。

韭菜翠绿、幽香、辛辣,无论腌渍烹妙,炸煮做馅都是美食里的佳品。一千多年前的那个春天,杜甫自洛阳返回华州途中与卫八处士相逢。乱离时代沧海桑田,别易会难,两人亦悲亦喜,悲喜交集。虽有万千言语,都被一句“问答乃未已”轻轻带过,唯有处士的热情款待令诗人感叹不已。菜是冒着夜雨剪来的春韭,主食是香喷喷的黄米饭。故人重逢话旧,不是细斟慢酌,而是一连就进了十大杯酒。淳朴真挚的友情,让一把春韭渲染得缠绵婉转,耐人寻味。

杜甫和朋友一家人怎么吃韭菜,我猜不着,但韭菜菜盒子却是我的最爱。每年开春,头镰韭菜一下来,做韭菜盒子就是妻展示的机会。调和好韭菜馅,摊几张半生煎饼。电饼铛里,放一张煎饼覆一层菜,三张齐全了,趁热按紧周边。三翻两转,两面金黄的菜盒子就烙熟了。置于案板,刀切八瓣。拿起一块,在边角咬上一口,不及品出真滋味,香辣油水就挂了人一下巴。

韭菜坚韧,割一茬吃一茬,浇水施肥又会生长新一茬。等到秋风乍起,大雁南飞,韭菜的芯子就会抽出一根细细的嫩茎。再过几天,茎头还会绽开白色的花簇。这花半开正开间,正是采摘韭苔、韭花的好时节。可惜的是我除了吃过韭苔炒五花肉外,对韭花的腌制一无所知,故而错过了诸多采摘的好机会。前年途经大雁塔,看见一家卖菜豆腐的,进去一尝,鲜美无比。私下里打问,才知道其中放了韭花酱。

其实,韭花酱的做法并不复杂。每年的秋天韭花上市,买回后清洗、加盐,用石臼捣碎,加入姜蒜等调料,放入一个罐内,密封后置阴凉处,十多天后便可食用了。有了酱,吃锅盔、夹馒头、涮火锅,抑或拌豆腐下酒,都是令人口舌生香的佳品。

韭菜是农家的家常菜。平日里来个三朋四友,或自家农活忙没顾上买菜,韭菜顾个紧还是蛮出彩的。有年秋天,父亲拉着架子车上北原卖胡萝卜。早上天不亮出门,走村进户地卖完菜,已日落西山。一天没见汤水,只啃了几口干馍就咸菜,回到家又冷又饿,面无血色。娘心疼不已,系上围裙,割把韭菜在开水里焯了焯,放凉,撒一撮蒜末和辣椒面,热油一泼,先做了个凉拌韭菜。回身又在鸡窝里摸了两枚鸡蛋,清油入锅,不出半锅烟时,又做了个韭菜炒鸡蛋。父亲摸出半瓶白酒,轻抿一口,长咂一声,一天的劳顿都随之消散了。

韭菜质朴随性,长在那一家,都能得到格外的爱怜。妻割韭菜就有不少讲究。她总是一只手将一簇韭菜收拢,另一只手在韭菜离地约半寸处落刀,干净利落,不染土粒。绝不会莽撞地掐将起来,顺地割取,那样肯定会伤了韭菜的根系。

冬深了,我给地垄薄施了一层草木灰和农家肥,来年春天又是满地香韭绿。

大雪的散文9:等一场雪

文/李树嘉

将至大雪(节气),不知能否迎来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是大自然的馈赠,是上天派来的俏精灵。这个奇妙的六晶体,带给人们多少幻想,多少等待?

等一场雪,等一次热烈温馨的相聚。最爱白翁《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雪未降,心中已大雪弥漫;人未至,情谊却温暖如春。前几日,与三五好友于同事家中聚餐,围炉吃火锅,味美酒醇,却无论如何吃不出诗中情调。期待中的一场相聚,应该是顶着寒风,步至友居,聚于小室,围着火炉,边聊边吃;而我们驱车而至,在灯火通明、装修精美的客厅里,围着电磁炉,看着综艺节目,边笑边吃,虽乐趣十足,唯缺情趣。愿一场雪后,与好友围炉而坐,饮酒谈天,岂不美哉!

等一场雪,等一回奇妙的邂逅,美丽的惊喜。“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未着一字,却写尽雪的风韵。工作以来,生活渐成三点一线,朝九晚五,为生存而忙碌,多久没有心存期盼,多久没有心灵感动,又有多久没有恣意放肆?试想一下,一觉醒来,推窗远望,“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地银装素裹,焕然一新,即使心灵尘封已久,心中浊气压抑,是不是有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冲动?是不是有种放下所有琐事俗务与天地同游的念想?

等一场雪,等一场无所畏惧,壮怀激烈。太平盛世,可以没有兵戎相见、硝烟弥漫,但是不能缺勇气与坚毅。多少人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说我不知道去哪;多少人还没着手计划,就说我不行;多少人期盼一夜成名、一战成功,受一点点挫折就扬言放弃。“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安定的社会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地施展抱负,而不是我们放弃、逃避的温床。“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雪”从来压不垮人,它只会催人斗冰寒、傲霜雪,纵使“将登太行雪满山”,我们也能长风破浪,直挂云帆济沧海!

等一场雪,等一场宁静闲适,从容自在。芸芸众生,熙来攘往,皆为名利,本无可厚非,但因此而畏手畏脚,岂不本末倒置?人生当世,困于一事,衷于一物,再平常不过,但因为身外之物折腰献媚,劳碌一生,何谈自我?“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披风戴雪,只为回茅舍贫屋,多少人居于广厦高楼,精神却没了去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苍茫大地,大雪纷飞,孤舟独钓,此份从容,学得二三,于尘世中也不易烦恼。我们害怕孤单、碰壁、失败,害怕太多,反而越走,负重越多,来一次与飘雪的约会吧,享受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

大雪的散文10:春天的萌象

文/苏扬

如果因为一场大雪,你就不敢确认春天,那就错了。

即使在最寒冷的阴霾天,精灵们也不会停止审视自己的花园。

扒开厚厚的白雪,你会发现泥土湿湿的、软软的。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地面,似乎能听到泥土内部有轻轻的蠕动及开裂的声音,那是藏在深处的虫子和植物的胚胎蹬腿伸胳膊,想钻出来哩。倘若你还犹疑,就抓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底下,这时你会嗅到一种温润的新鲜的生命气息。

当太阳从皱褶的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更惊喜的哩。

小河边,那些光秃秃的柳树一夜间突然爬满了粉嫩的芽苞,原本粗糙憔悴的皮肤顿时有了光泽,僵硬的骨头也有了韧性,身姿恢复了婀娜。她们低头相互打量着、交谈着,笑容在每个芽苞上鼓胀、翻滚。

山坡上的梅花也揣着女娃的心思,矜持地立在枝头,面若凝脂,流目顾盼,仿佛等待与谁约会,那棉花般的白雪遮挡不住她们的羞态与温柔。

于是,冰冻的河水在激动中悄悄融化了,变得丰盈起来,亮闪闪的鱼群摇着尾巴交头接耳,并不断地产卵,野鸭在水面追逐,几个蹲在码头上浆洗的村妇,一边开着男人的玩笑,一边不失时机地拢一拢额前的头发,朝水里照一照自己红彤彤的脸儿。

浩瀚无垠的大雪让大地的野性窸窣作响,暴露了春天的萌象。

谁还怀疑幸福不会降临到人间呢?瞧,空中掠过的鸟儿是见证者哩!它们已经开始吟诵春天的诗词。

这时,你心里也一定有些燥热了。原来,无论处在怎样的环境,生命总是顽强生长的,并且层出不穷的。

正所谓,坚冰深处春水生。

毋庸置疑,大雪的压场是为迎接情事喧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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