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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散文1:马家媳妇
文/简尚高
端午节放假,朋友相约去看钟祥的黄仙洞。因为动身较迟,来到景区已是下午两点多钟。
这可是大洪山脉中最具盛名的喀斯特地貌溶洞,号称湖北中部第一洞。此洞又名黄金洞,全长2500米,是以玉皇大帝派遣黄仙来此捉拿黄龙的传说而得名。洞中有河、河中有洞、洞中有山、山中有洞。洞中最大的厅三万多平方米,可同时容纳数万人,落差高达130多米。其景观被中科院的地质专家评为世界级的地质景观。
洞内游览花了3个多小时,同伴都说太壮观了,深感不虚此行,出洞时仍恋恋不舍。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大家有些饥肠辘辘,有人建议就在洞旁找家旅馆住下,一来解决肚皮问题,二来继续免费观景。“妙哉!”大家齐声叫好。
“马老幺餐馆”成为我们的首选。进屋一看,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空调热水、电视棋牌,一应俱全。住已不存在问题,那么吃呢?这可是关键环节啊,辛苦一天,不整点好酒好菜,怎么对得起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进厨房瞧瞧去,“哇塞!”有人开始尖叫,引得大家齐奔厨房,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吊在架子上的熏肉还在慢慢滴油,养在水池子的鱼还在不停地游来游去,刚退毛的农家土鸡挂在墙上张着嘴巴好像还在打鸣,已剥皮的野兔还鼓着一对大大的蓝眼睛看着我们,山中的蘑菇木耳竹笋以及家种的时令蔬菜要有尽有……
眼前的一切,大伙看得嘴发酸,腿发软,一脸笑容!
不知是谁冒出一句话,“厨师在哪?赶快动手!”“好的,我来了!”大家抬头一看:马家幺媳妇,老板娘是也。短发,瓜子脸,中等个,衣着整洁,一双温柔明亮的大眼睛回应着大家,同伴们审视一下,基本认可并充满着期待。
于是,马家热闹起来。公爹杀鸡,丈夫杀鱼,公婆外出陪孙女读书不在家,其它的厨事由老板娘一手承担。只见她洗菜切菜,灶前灶后,添柴掌勺,忙个不停,而且手脚麻利,动作娴熟,似乎成竹在胸。
不知是饥饿的缘故,还是老板娘的魅力所致,大家都跑到厨房看热闹。老板娘也是个性情中人,有人观看,她更来劲。切菜时,菜刀在手中飞舞,不用比划,不用眼看,手起刀落,各种想要的菜型便像从机器里吐出,齐刷刷地摆在砧板上,有模有样。炒菜时,锅铲在她手中挥来舞去,像音乐演奏指挥家手中的棒子,处处点到为止,但却恰到好处,不时一道“作品”呼之已出。
约一小时,马家媳妇的厨艺开始“丑媳妇见公婆”了。第一道菜老母鸡炖香菇,端上桌来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工具饕餮起来,先喝汤,香而醇,再吃肉,细而嫩,后品菇,绵而柔。大伙对老板娘的厨艺由开始的怀疑逐渐转变为敬佩,初步认为她的厨艺水平较高。第二道菜干煎腊肉,又黄又亮,又香又薄,吃肉不见肉,肉被一层薄薄的面糊裹住,吃在嘴里焦焦的、滑滑的,嫩嫩的,一点都不腻人。同伴认为老板娘能把传统菜做到了这个份上,的确有两把刷子。第三道菜红烧野兔,吃在口中麻辣有度,野味十足。
不一会,各位食客碟中残骨成堆,汗流满面,见老板娘又上一菜,大家齐口称赞,夸她能干、贤惠、厨艺高超。其中一位男同胞腼腆地说:“老板娘,你太能干了,我不想走了!”说得老板娘心里美滋滋的,站在那里一愣一愣的。还有红烧刁子鱼,干煸泥鳅,韭菜炒鸡蛋,凉拌橡子粉,茄子炒豆角,自制豆瓣酱等,样样盘大量多、纯正味长。大伙喝的是老板娘家自制的高粱酒,号称“马家茅台”,度高,劲大,几杯下肚便脸冒红光,浑身出汗。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杯盏大战,桌面上的盘子基本上是空空如也。大家打着饱嗝,吐着酒气,壮着酒胆,开始吹牛。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家事国事,各抒己见;荤的素的,生的熟的,男的女的,好听就行。这时,老板娘忙完厨事也来凑热闹,大家说有你这样的好老婆,不愁家里不发财,她谦虚地说:“谢谢大家的夸奖,我们这里原来是个鬼不生蛋的地方,穷的时候,大过年的连衣服都买不起一件,如今,是党的富民政策才使我们好起来,我开旅馆一靠政策二靠诚信。”话说的还蛮有水平呢,一打听,原来还是个高中生。又有人问她,你这么能干,家里谁说了算?她风趣地说:“带把儿的说了算撒!”大家哄堂大笑,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如今开旅馆不容易,各种税费多,竞争又激烈,安全要搞好,这些都得靠男人去打理,我们女人家就是专心把屋里事做好,其它事管得越少越好。”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故意露出诡秘地一笑。有一个同事喝高了,听了这话,倏地站起来,“老板娘,跟我走,到荆州开餐馆,保证你发大财!”大家又一次开怀大笑,乐不思蜀。
一夜呼呼大睡,甚是惬意。清晨早起,空气清新,凉飕飕的风吹来还有些寒意,难怪当地人早起都穿着夹衣,这可是夏天啊,深山的气候真好!老板娘还是那么的客气,我们洗漱完毕,早点已端上餐桌,天然的葛根粉、鸡蛋煎饼、小米稀饭、当水果吃的小黄瓜等堆满餐桌,大伙又是胃口大开,美滋滋地品尝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该打道回府了,有人仍舍不得离开,只想多待一会儿,害怕不再有机会造访此地。离别时,老板娘挥手告别,秀美的身影久久地停留在大家的记忆中。
媳妇散文2:送上门来的媳妇
文/王丽芹
工作才一年多,到我家来说媒的就踢破了门坎,许是玩心还太重,基本是见一个吹一个,这可急坏了老妈,她一个劲地敲耳边鼓:什么女孩子不能太挑剔啊,什么外貌、家底都不重要,男孩子本分老实才可靠……
一天,一个远房亲戚捎来话,说她认识一个刚复员回来的小伙,人挺老实,父母也都通情达理,全家吃商品粮,又在县城住。老妈一听,当即拍板:见!谁知到了周五下午,单位突然通知周末要加班,眼看说好的相亲要泡汤,我倒无所谓,但老妈非要我晚饭后去亲戚家说一声。
亲戚听了,也有点慌,她说这都大晚上了,也没个电话,怎么告诉人家呢,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我眼神不怎么好。虽然感觉有些别扭,可还是跟亲戚出门了。快到他家时,我躲在一堵矮墙后面,让亲戚自己过去。哪知不大工夫,她和他们一家人都出来了,还大声地朝我喊:快过来吧,正好小刘在家呢,你们先见个面吧……一时间,我感觉满脸发烧,幸好当时天黑。
他家种着一棵很大的葡萄树,时近中秋,又大又圆的葡萄恰好熟透了,他父亲热情地摘了好多,葡萄的味道真是特别好,我只顾埋头吃,居然很快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多年以后,老公依然嘲笑我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媳妇。
媳妇散文3:拉红毡
文/杜良振
娶媳妇这天,拉红毡(有地方也叫领拜)这一差事算是主角。可谓“重中之重”。因为媳妇全靠拉红毡的给娶回来。新女婿的一举一动都得听从他的左右。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新郎官娶媳妇而是拉红毡的娶媳妇。这个人要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要懂得许多礼数,还得吃透女方那边的风俗。遇事机动灵活,左右逢源。无论遇到什么事,把媳妇娶回来就是本事。
拉红毡究竟是什么意义,是什么说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说就是:乡下事,老辈子流传下来的,完了。
据说,红毡里边有朱砂,能辟邪。在娶亲的路上遇见了寺庙、坟冢,村口遇见咬灾的石狮子、祭祀的家祖庙等,拉红毡的就要用红毡去挡一挡,让花轿——现在是婚车的先过去,以免邪气随着走了。再有,娶亲的队伍不能走重道,就是说要绕着村转。男方这边是:出西门(街口)进东门;到了女方那边就是进西门出东门。道路怎么走都是提前查看好了的,为了避免女方那头挑毛病,有经验的拉毡人亲自看路,到娘家府上争取意见。
强子过事这天,让大胖拉红毡。大胖本是总管,理应在事上坐镇指挥,听说娘家人比较难谈,怕挑理。强子爹说,叫大胖去吧,大胖能说。大胖能说不假,对拉毡的各种礼数不大精通。不过这次大胖也愿意体验体验。
时辰一到,大胖左胳膊上搭着红毡,右胳膊指挥强子给诸位神灵磕头。有人提醒大胖,该把红毡铺下,在红毡上磕。大胖一头雾水,慌慌忙忙把红毡铺在天地桌下,拉着强子让他磕头,强子没经过这阵势,跪下来点头就如鸡啄米,惹得众人大笑不止,没有见过这样磕头的。
磕完神灵磕祖宗,强子小声问大胖:几下?大胖说“神三鬼四”。强子不知道“祖宗”是神还是鬼,没有理解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磕起来。大胖边拉边说,欸,欸!这孩子,祖宗是鬼不是神!应该四下。你怎么磕得多了?强子一脸尴尬,慌忙站起身来,心想磕得太多了,连鬼带神加起来也使不清了。有了笑谈,不少人进来看稀罕。
磕完鬼神给人磕,给大辈的人磕。先从奶奶开始。强子已没有了亲奶奶,一个叔伯奶奶年纪不很大,但还争理。大胖一指,强子纳头便拜,一连几个不知是作揖还是叩首,把奶奶给磕笑了,她一甩手一跺脚:“恁奶那脚,我还没死呢!”因为强子提前把神的“待遇”给她了。众人一片大笑。一个年轻婶子本来想争个头,逗逗乐,此时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头也不争了,捂着鼻子跑出去了……
三声礼炮响后,大胖拿着红毡,领着新郎官,在多部相机的拍摄下钻进了婚车。一路上鞭炮声不断。遇见一个小庙,大胖下来,两手衬着红毡站在庙前,先让婚车过去,然后跑两步跟上。
女方的村倒是不远,但再近也得绕道西口进门。又是一阵鞭炮声,给娘家人提个醒——娶亲的来了。娘家一伙人早已站在挂有红绫子的门楼下迎接。大胖先下车,一手搭着红毡一手给强子开门,门前门外的大闺女小媳妇们你挤我撞,争相观看新女婿的模样。娘家有人头前领路,把他们带到闺房里。大胖招呼着新郎坐下,又突然想起该把红毡铺在凳子上,赶忙让强子起一起身,大胖迅速把红毡塞进强子的腚底下。
落座后自然有人看水递烟,走形式地寒暄着。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没好气地问:是谁拉毡?大胖赶快站起身来:“我,是我。”
“你拉过毡吗?”只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大胖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但肯定有问题。不置可否地看着娘家人。“新郎是该坐在这里吗?”娘家人手扬了一下又叉起了腰。“理应坐在左边!”大胖说这是左边呀!又一想:噢!一个是说脸朝里;一个是说脸朝外,方向当然就不一样了。大胖想,这是理解上错误,有理说不清,就想敷衍过去:“那……快点换过。”慌忙给新郎调换了座位。嘴里随便说了一句:“下次一定注意。”
“什么!这是什么话?”娘家人立刻挑了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娶亲还有下一次吗?”娘家人把胳膊一挽,差一点没有扇大胖耳光。
大胖本不是省油灯,这时也把他激怒了:“怎么!我说下一次是对你说的吗?我说我们村下一次,不能啊?”
“不对我说……你在俺家说,怎不去你们村说!你还有理了!”她气不愤地还要理论,被一个老年人拉走了。只听外边一个人说:“过好事哩都憋点屈。”
屋里两头的人都面面相觑,气氛既尴尬又沉闷。刚消停了片刻,门外又来了个中年妇女,自称她婶子。进来脸色都不好看。问大胖上轿后怎么个走法。大胖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遍,来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不能这样围村转,这样是反转!大胖说怎么是反转?这是我们在家都定好的路线。这人逆时针用手画了个半圆。大胖说你画的才是反转呢,谁不知道钟表是这样转,大胖也给她打了个手势。她婶子急了:“得按推碾子的方向转,怎么能按钟表!钟表才兴几天?推碾子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你们转得不对!”推碾子和钟表恰恰相反。
大胖说俺村都是按钟表,这是俺村过事得按俺们村的来。她婶子也急了:“你们过事,没有俺家闺女看你过个球!”两个人你争我吵,各说各的理。招惹一屋一院子人看热闹。最后还是那个老年人出面解得和。老年人的话正确:今天过事要以男方那里为主,要尊重男方那里的安排,这才平息了一场战争。
媳妇娶回去以后,下轿的鞭炮一响,大胖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心里说,拉个红毡也这样麻烦!
媳妇散文4:那天,清晨
文/杨儒龙
“儿子结婚上了坡,媳妇生孩交给婆。奶奶带孙一窝坨,爷爷送娃去上学。”这是在江汉平原农村流传的一首打油诗,说的是儿子媳妇结婚生下孩子,抚育孩子的责任由爷爷奶奶全权代理。
柳大妈也不例外,她的大儿子和大媳妇在广州服装厂做缝纫工,二儿子和二媳妇在泉州开卤菜店。娃们生意越来越好,老头子只得“奉调”去增援,这样一来,柳大妈一个人在家要照管三个孙子,大孙子上小学,二孙子上幼儿园,三孙子只有一岁半在家玩耍。柳大妈戏言,她就是个抱鸡母,引领着一群小鸡娃。
每天早晨起来,马马虎虎刷一下牙,洗一把脸,柳大妈便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依次把三个孙子的衣服穿戴妥当,收拾好两个孙子的书包,大孙子的书包里安放牛奶和点心;二孙子除牛奶和点心外还要存放预防尿湿轮换的衣裤,到自家门口等候接送的校车;把二个孙子打发走后,接下来就要到市场买菜,回家做饭,陪小孙子玩耍。小孙子异常顽皮,爬高损物,样样精通,只有等到小孙子睡午觉时间,她才抽空洗衣拖地,整理衣物。
下午,二个孙子随车回家,柳大妈耐心地招待他们吃饭监督做作业,服待他们洗澡穿衣,然后看电视,他们轮抢摇控器,不知什么时候战争就爆发了,哭喊声呐喊声兴叫声此起彼伏,柳大妈成了司法调解员;按下葫芦浮起瓢,战事不断调解不休,等到他们闹够了,疲倦了,一个个钻进被窝睡着了,她才松口气。
半夜里,她还要例行把三个孙子抱起来拉屎拉尿,免得床上变成汪洋大海。
那天清晨,柳大妈虽然有点头昏脑胀,依然照常上岗。她把大孙子送上小学校车;又去送二孙子上幼儿园的校车;此时,原本在堂屋玩耍的小孙子蹦蹦出家门,跌倒在台阶上,随着惯性冲下台阶钻进了停在门口的校车底盘下;柳大妈只顾叮嘱二孙子听话,全然不知小孙子的遭遇……
校车开走后,柳大妈发现满身是血的小孙子:“我的个天啦!这那门得了哟!”她嚎啕大哭,昏倒在地。
孩子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夭折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柳大妈苏醒后,想到儿子媳妇回来不会有好脸色看,索性找来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媳妇散文5:米老鼠娶媳妇
文/顾梦箫
你们知道吗?米老鼠——米奇谈恋爱啦!他要约上可爱的米妮小姐一起去森林公园玩。
这天,米奇开着奔驰跑车来接米妮小姐。一路上,米奇采了一大束美丽的鲜花捧在怀里,准备和他心爱的米妮小姐见面。“嘀—嘀—嘀”,米奇按了喇叭,示意米妮出来,米妮听到了喇叭声,穿着一身她最喜欢的白色花边连衣裙,一双白色的水晶高跟鞋,“当当当”从楼上下来了。米奇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束花迎上去,把花放在米妮的手中。“哦!亲爱的米奇,这花真香真漂亮,是送给我的吗?”米妮很高兴。“是的,美丽的米妮,我们出发!”说着他便把米妮扶上了车,开往森林公园。
米奇的跑车在公路上威风了一把,米妮抱着她的野餐篮子对米奇说:“哦!亲爱的米奇,你真是太威风了!”“那是当然的!”米奇得意地笑着。
到了森林公园,米妮看见秋千就兴奋地玩起来,米奇很绅士地轻轻为米妮推秋千。顿时,米妮的白色连衣裙飘了起来,真像个仙女呀!米奇看呆了。玩累了,他们便坐在松软的草地上休息,一起吃野餐……
很快,米奇和米妮要结婚了,哈哈!今天是米奇和米妮成婚的大喜日子。参加婚礼的朋友好多啊:黛丝、高飞、唐老鸭、牛夫人……婚礼现场好热闹啊!大家都在欢呼、跳舞,就在婚礼现场的朋友们玩得正欢时,突然,灯关了,这时,米妮穿着亮闪闪的婚纱礼服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提着花篮的漂亮小妹妹。米奇新郎穿着新郎装早就来到了。熊猫司仪说话了:“米奇先生,你愿意娶米妮小姐为妻吗?”“我愿意!”米奇大声一喊!“哗——”全场一片欢呼。“好!那米妮小姐你愿意做米奇先生的妻子吗?”“我也愿意!”米妮温柔响亮地回答。“好!我宣布!米奇先生和米妮小姐正式结为夫妻!”现场一片欢呼和掌声!
从此,米奇和米妮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媳妇散文6:买苹果
文/程继武
小谭的媳妇生病了,重感冒,一连几天也没有吃好饭。媳妇就对丈夫小谭说:“你去水果超市给我买几个苹果。”小谭愉快地答应了。他起身就去了水果超市,只见这儿的苹果有三个档次,最贵的价格是每斤十二元,最便宜的是每斤五元。小谭平日买东西总喜欢挑挑拣拣,心里也是愿意少花钱买好的。
有几回小谭的确是少花钱占了便宜。今儿个买苹果,小谭就在苹果柜前转了两圈,他在思考着究竟买哪种价格的苹果。他一摸兜,兜里好像就带了五元钱,如果买最贵的可能只买一个苹果,如果买最贱的也只能买两个。买两个也太少了,这么大一个人,在超市只买两个苹果,太没面子了。小谭就想走掉不买了。这时,从旁边过来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走到小谭身边,说:“师傅,我见你考虑半天了,我家的苹果不算贵,如果你嫌贵,我正好挑出一袋苹果,有七八个,保证没有一个烂的。五元钱你拿走吧。”小谭心里一阵紧张,这女孩太漂亮了,自己的媳妇简直就没法和人家比。小谭的眼睛都集中在女孩的脸上了,他看了半天才说:“这么贱,肯定不好。”女服务员一脸笑容,说:“师傅,你也太多虑了,你摸摸,没有一个烂的,五元钱能买什么?”小谭用手一摸,果然那七八个苹果都硬挺挺的,外面也是红彤彤的。小谭心里猛然觉得这女孩一定对自己有好感,不然这么好的苹果为什么非要推荐给自己呢?想到这儿,他拎起那兜苹果就去付钱了,走到收银台交款时还回一下头,只见那漂亮的女孩正向他微笑呢,小谭看见这微笑觉得今天又占了一把便宜,花五元钱买一兜子苹果。
媳妇见小谭买回这么多苹果心里很激动,用力咬了一口苹果,不错,果肉是脆嫩的,果汁也很甜,再咬第二口时,里面竟是一个虫窟窿。小谭很不好意思,重新给媳妇削了一个,结果比上一个还严重。媳妇就让小谭把苹果都拿来看,结果发现苹果的尾部都有一个小眼儿,不用说,里面已经有虫子了。用刀一连又切开两个,情况还是一样。小谭气得拿着剩下的四个苹果就到超市去了,可他一见到那漂亮的女孩,一肚子的气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他本想再看那女孩几眼,可人家早已把脸转了过去,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小谭像泄了气的皮球,拎着那四个苹果回家了。
媳妇散文7:在西安当媳妇
文/王海侠
听母亲说,在哥姐还没出生时,父亲曾得到一个在西安安家落户的机会,但倔强的父亲一摇头:“西安没柴烧火,吃个水也要钱,不去!”于是我和哥姐失去了生而为西安人的资格。多年后,几经辗转,我从上学和工作的咸阳来到了西安。第一次看到厚重的古城墙,走在充满古典意味和书卷墨香气息的书院门仿古街,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西安。可是熙攘的人流、林立的高楼却让我感到丝丝陌生和怯意。这样美丽的城市,会接纳我这样一个沾染着乡土气息的外来流浪者么?慢慢地,才开始适应,开始从容,开始自信。慢慢地,我像一株山间的野草,开始把自己细密的根须,努力试着伸向西安的土地,希望可以在这里扎下根来。
几年之中,北郊的龙首村、南郊的罗家寨村和丁白村,都留下过我租住的痕迹。其时,西安于我,已熟稔而亲切。我也才知道,西安并不是个高傲的城市,它原来包容着多少异乡的寻梦者啊!有同学去北京上海广州,我丝毫不为所动,心底里,我已决定把家安在这里了。可是那熠熠闪烁的万家灯火之中,何时才能有属于我的一盏呢?梦想着,奋斗着,坚持着,我渐渐成了大龄剩女中的一员。直到认识了老公,做了西安人的媳妇,心,才终于踏实了安定了,能继续在这个城市生活,总让我心生欢喜,莫名地兴奋。
第一次见公婆,心怀忐忑,像极第一次到西安时的心情。见婆婆上下细细打量自己,我不由得想:西安人真的有很强的优越感,看不起外地人么?初次见面,公婆的态度有点平淡,这一点不像家乡的人,我的乡亲们谁家要是见新媳妇,那可是掏心窝子的热情呢!心里不由又生出点点自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西安人的媳妇。
按我们家乡的风俗,订婚时男方家长和准新郎必须亲自带着礼物去女方家,这才算双方有了婚约。面对我这一要求,婆婆干脆地表示不能去,原因是她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坐太长时间的车。后来还是母亲劝我,说找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不能因为这还没过门就和婆婆闹别扭。结果是我的家人赶到西安,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才算把婚给订了。我由此认定,婆婆这个西安人,是有些拿架子的。
后来装修新房,婆婆给我带了她做的竹笋炖排骨,非常美味。作为回报,我也给婆婆包了自己最拿手的韭菜馅饺子。可婆婆竟然一口也没吃,唉,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未过门的农村媳妇吧?我在心里暗忖。婚后我和公婆分开住,一个城中,一个城东,倒也自在。可我生孩子的时候,婆婆竟然一直没来,直到孩子过了满月她才出现。西安人就了不起么,这个奶奶怎么当的!我满腹怨愤。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实情:婆婆早年做过几次大手术,因术后医生处理不当造成了肠粘连,所以身体一直非常虚弱,吃饭只能用孩子的小碗吃一点,而且不能吃韭菜之类的。就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因免疫力低下,她得了疱疹,背疼得连觉也睡不成,听说这病可能传染,吓得她也不敢来看孩子。
误会消除,我也不再带着有色眼镜看婆婆,这才发现老公一家其实是非常好的人,真诚、直爽、善良、纯朴,还有宽容。刚结婚时我厨艺不好,常常做菜不是太咸,就是把面条煮得粘在了一起,但是公婆从没责备过,反而常说“你在家是老小嘛,这都不错了”,让我羞愧又感动。有几年过春节,公婆都让我们一家三口回去看我母亲,还说:“***年纪比我大,应该跟她多过过年。”他们还从自己微薄的退休工资中匀出钱来,让捎给我母亲。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现在想想,我当时对西安人的看法是多么有失偏颇啊!
除了老公一家,我还认识了许多西安人,他们一样的真诚、直爽、善良、纯朴、宽容。后来我才知道,公婆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他们是年幼时随父母从河南流落到此的。联想到大唐盛世街头上时时涌现的胡姬、胡乐、胡舞,我明白了,原来西安的大气和包容,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只是当我们远远地看着西安时,却常常会误解了它。
媳妇散文8:头刀韭
文/李星涛
“头刀韭,谢花藕,新娶的媳妇,黄瓜妞”。这是家乡赞美韭菜的歌谣。将头刀韭排在四鲜之首,竟可以与新娶的媳妇相提并论,由此不难看出春韭在父老乡亲们心中的地位。
头刀韭好吃,但真正的头刀韭是啥模样,好多人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其实,真正的头刀韭从头年秋天霜降就要开始培养。这时候,无论菜畦上韭菜长得多么茂盛,种菜人都不会割食,而是由着它在皑皑白霜中慢慢熄灭蓬勃的欲望,缓缓将一身绿色的营养倒流回根部储存起来,以备来年春天萌发,长出货真价实的头刀韭。
头刀韭即便是冬天也不用大棚覆盖,而是由着它在冰天雪地里蛰伏着,至多在韭畦上拥盖一岭土杂肥取暖。头刀韭上市要到清明之后。此时的韭菜,虽然受到了春寒的压制,叶片长度很短,但由于根部的营养充足,叶片不仅肥厚,而且叶尖也不像是二刀以后的韭菜,尖头窄身,呈宝剑的形状。
头刀韭的叶端呈弧形的半圆,边缘还晕染出淡淡的紫色。用手一摸,肉肉的,滑滑的。头刀韭不高,至多半拃,整体颜色青中泛紫。倘若你看到的韭菜一身青绿,亭亭玉立,那肯定不是头刀韭了。
春韭可以包饺子,叠油饼,也可以炒千张。“两个黄鹂鸣翠柳”,这句诗就是“春韭炒鸡蛋”这道菜最生动的写照。无论是哪一种头刀韭做出来的食品,韭菜的后尾都荡漾着一缕淡淡的鲜米虾肉的腥味,这也是头刀韭味道上最显着的特征。在家乡,至今还盛行一样用头刀韭做成的面食,名字叫韭菜合儿,至今回味起来,仍禁不住唾津潜溢。
用头刀韭做出的韭菜合儿要比用夏季韭菜做出的味美,因为一旦阳光炙热起来,韭菜的味儿就会失去了含蓄的韵致,直露得让人感到些许辛辣。“葱辣嘴、蒜辣心、韭菜专剌舌头根”,这句歌谣里面的韭菜就是指夏天的韭菜。而头刀韭呢,不仅集鲜嫩含蓄于一身,而且还于平和之中将自己的清香完全彰显了出来。
妈妈将头刀韭择净洗净,放在阳光下晒得发蔫。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韭菜合儿水分过多,做熟以后渗出热汁烫嘴。韭菜晾晒好了,妈妈先薄薄地摊出几张焦黄的鸡蛋皮儿,用刀斩得粉碎,然后拌入细细切好的韭菜里,再滴点麻油,加上盐、味精。馅准备好了,妈妈开始和面擀面。她将和好的大面团分成七八个鸡蛋大小的小面团,再将小面团擀成盘口大小的面页。再在这一轮轮面页的一半之上均匀摊上韭菜馅儿。妈妈将摊好馅的面页对折了一下,用擀杖沿着未封口的韭菜合儿边儿,来回优美地旋擀几下,于是,那轮圆月似的面页转眼间就变成了吃得半饱的月牙儿了。妈妈两手捧起“月牙儿”,“啪”的一声,放进烫手的平锅里,又忙着去旋擀另一个“月牙儿”。锅里的韭菜合儿刚溢出香味,面板上又成了两个,锅里的韭菜合儿刚翻过身,旁边马上又会多出两个同伴。
韭菜合儿须趁热吃,这样的味儿才正宗。如果嫌刚出锅的烫手,可以用毛巾包着吃。你拿着半个“月亮”,轻轻咬上半口,韭菜合儿里的香气立刻就随着热气扑了出来,刹那间,你嘴里眼里鼻子里全是热腾腾的韭菜香。由于韭菜合儿封得严实,味道全都包在里面,又渐渐被热量鼓胀开来,整个合儿里都会充满着韭菜的香味。细品那韭菜,鲜而滑嫩,香而不腻,有点淡腥,带有刚从油锅里颠炒来的米虾的味道。吃到最后,沉积下来的馅液一口含在嘴里,饱饱满满的韭香汇集在舌尖,久久不散,让你迟迟舍不得下咽。
吃完韭菜合儿,最好来杯白开水,隔着一层水流,你还可以再细细回味一下韭菜那淡淡的鲜美在口腔内回旋缭绕,让你舌下凹坑,两肋生风,禁不住马上要羽化腾空而去。
媳妇散文9:王以民和傣家媳妇
文/李国庆
十多年前,有一部叫《孽债》的电视连续剧曾经风靡一时。那里面写了5个上海知青,或男或女,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回城以后都把自己的原配给蹬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特别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愿相认,因而欠下了所谓的“孽债”。这一来,连我们这些无任何不轨行为的上海知青都被带害了。在一些公开聚会的场合,总有人冷不防发问:“你有没有孽债?”当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这些人要么冷笑,要么大摇其头,一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架势。
其实,上海知青中有孽债的总归是极少数。那天,我们几个“插兄”一时兴起,掰着指头数了数我们这批上海知青中与少数民族通婚的,乖乖,总共300多人就有20多个成了傣族、哈尼族、白族、彝族的姑爷或媳妇,而且98%以上夫唱妇随,相亲相爱。我最好的朋友王以民夫妇就是一个突出而典型的例子。
1969年春天,16岁的王以民从黄浦江畔的故乡来到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的一个傣族村寨插队。一年以后,颇有几分艺术细胞的王以民幸运地跳离“农门”,被上调到县文艺宣传队当了一名队员。一晃几年过去了,20出头的王以民开始考虑个人问题。王以民人长得“子弟”,家庭条件也不错,宣传队的一些美女频频向他“送电”,可他最后偏偏看上了队里很不起眼的傣族小姑娘依坎。据他对我讲,他之所以选中依坎,是因为她淳朴善良、勤劳能干,拿来当媳妇比较放心。
结婚以后,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甜甜蜜蜜。转眼到了1979年春天,迅猛的“回城风”不期而至,知青们争先恐后卷铺盖回老家。看着丈夫整天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依坎知道他也要飞走了。经过几天痛苦的思想斗争,她眼里含着泪向丈夫吐露心曲:我知道,看着同学们都走了,你也想回去。这很正常,我完全能够理解。再说了你的爸爸、妈妈也需要你。只要你愿意走,我一定放你走。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听了妻子的一席话,王以民被深深地感动了,他仿佛触摸到了一颗金子般纯洁珍贵的心。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彻底打消了回上海的念头。直到1985年,因为父母年迈体弱,夫妇两人才一起离开勐腊,被安置在江苏省张家港市工作。
依坎真不赖,在单位是个好把式,爱岗敬业吃苦耐劳,领导、群众都喜欢;在家里是个好妻子、好母亲,相夫教女尽心尽责,邻居和同事们都说:王以民真是好福气,这样优秀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过了几年爽心的日子,王以民遇到了麻烦。单位效益不好,每况愈下,迫于无奈,他只好买断工龄,另谋出路。这十多年来,王以民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收入不稳定,随着年龄增大,身体大不如前,只能闲在家里。
依坎义不容辞地挑起全家生活的重担,肩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可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而且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忧愁和烦恼是怎么回事儿。其实,她对生活有自己的看法:“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忧愁和烦恼呢?我们傣家有句谚语:‘人世间不会有永远充满阳光的草地,温暖的日子也不会是终年长存。’既然痛苦和不幸已经降临到你的头上,只有往宽里想,做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交给‘叭英’(傣语:上帝)。”
命运似乎真的是要考验依坎的意志和承受力、忍耐力。老公公中风瘫痪十余年以后驾鹤西去,没多久,老婆婆又因糖尿病并发症瘫痪在床。依坎退休以后,主动和丈夫两人承担起照料、看护重任。他们每时每刻守候在老人身边,给她喂食喂药、梳头洗脸、擦澡翻身、换洗尿布……老人清醒的时候,常常流着热泪对她说:“依坎啊,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媳,是我一辈子的福分啊!”
王以民和傣家媳妇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给我们上海知青正了名,感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