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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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文章1:一毛钱

文/飞雪迎春sh

大年初七,春节长假结束。小区旁边的农贸市场也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开市了,摊贩们又满带新的憧憬涌入市场,开始了一年的劳作和忙碌。

我居住在农贸市场旁边的小区,进进出出顺路就可买点菜、打点油,自然也得到了生活上的诸多便利。

这天下午,我溜达在市场上,盘算着买点青菜回去换换口味。过年间,一家人餐餐都有鸡鸭鱼肉,饕餮宴席般的过年饭已经将胃口“塞得满满的”。

我于是一边看着两旁新鲜的蔬菜,一边设想着晚上的菜谱。随即间,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黄瓜西红柿炒鸡蛋!我和女儿都喜欢吃的一道绝佳菜品。

那是我经常在家制作的一道菜,因为原料简单,烹制也容易,自然也练就成为做这道菜的熟手,并能经常得到女儿的赞美。每次做这道菜,我总是先把鸡蛋烹的黄嫩后盛出,然后再热锅加油,用葱姜末蒜末炝锅,把西红柿放入锅内反复煸炒,直到炒得稀烂,这时再放点白糖加点盐,撒上黄瓜片,倒入烹好的鸡蛋,颠炒几下,出锅时洒上点鸡精,丢上点香菜,淋上点香油,一道酸甜适中,汤汁厚道的黄瓜西红柿炒鸡蛋就如此这般地做成了。有了这道菜,我往往是要蒸上一锅香喷喷的米饭,如此才觉得般配,可谓是香鲜开胃、清爽可口。

主意打定,开始采买黄瓜和西红柿,走到一处菜摊旁开始问价。卖菜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常逛集市,我自然也多少熟悉她,身有残疾,早年下岗,于是慢慢做成了这个不大的菜摊,维持生计。我也算得上是她的常客。

我打听价格,西红柿2元一斤,黄瓜4元。价格显然是贵了一点,但没有这两样菜是决然促不成我今晚的胃口的,于是就挑拣了一些装袋上称。

妇女称完后,口算着随口喊出了价格:“大兄弟,黄瓜和西红柿两样加起来一共七块一,给七块钱吧。”

我从钱包掏出七元钱递到妇女手中。这时一枚一角的硬币突然从钱包里滚落出来,掉在地下,我随手捡起,心想,一毛小钱放在钱包占空,顺手又将这枚一毛硬币递到妇女手中。

“哎呦,哎呦,大兄弟你真客气,还给我这一毛钱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执意将硬币塞到了妇女手中,“谢谢、谢谢、谢谢你!”妇女满脸堆笑接过了我的一毛钱硬币,我也笑了笑,摇摇头没吱声,示意她不要谢我。拎起菜扭头离开。

刚走出两三步,身后又传来一声:“大兄弟走好啊!”妇女显然是在因为那一毛钱,给予了我的一声欢送,这一声欢送,声调显然比刚才的那几声致谢提高了几度。

此刻,我的心里油然升腾起一种久违的快乐,那原本就是一种被人真诚致谢的愉悦。妇女刚才那伸手接我一毛硬币的满脸笑容,在我的脑海里定格了许久。

其实,我面对卖菜妇女真诚的致谢和欢送,是有愧的。因为那一毛钱,我原本不想给她,是嫌弃在钱包占空,不便携带才大方出手的。

我的原始动机不是给予而是嫌弃,如此的发心在身有残疾的卖菜妇女面前,对于她的真诚让价和由衷致谢,我理应检讨我当时的心态。

农贸市场上的交易,几乎比比皆是讨价还价的买卖。在市场中,投机的商贩和抠门的顾客也不乏其人,甚至为卖者的缺斤短两,买者的砍价过分而产生顶撞,继而引发谩骂和诋毁,更有甚者会大打出手。

于是,有时一次简单的交易因彼此的不舍礼让,瞬间变成了双方一场复杂的心智博弈、骂技较量、拳脚之争。围观者众,相斗者辱。

按照常理,我和卖菜妇女交易过程中,菜价七元一角,她让利一毛钱收我七元钱,似乎理所当然。谁都不会顾忌一毛钱的利益,尤其是对于卖者让利抹零,更是小买卖中司空见惯的应有之举。

但此时这一毛钱足以让我悟道颇深。正是这一枚小小的硬币,让卖菜妇女满脸堆笑地快乐起来,更不用说她对我那接二连三的道谢,至诚高昂地欢送。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一种被尊重叫价的开怀?

不是吗,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多少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卖菜老农,又有多少在傍晚前还没有卖完当日晨报的白发老妪,更有多少渴求你去光顾生意的期盼眼神。当我们去面对这些的时候,还能忍心再去冷面砍价吗?还能再去无所顾忌地斤斤计较吗?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能量去让别人获取快乐!你发现傍晚前还有没卖完的当日报纸,掏出五毛钱买一份,就会让卖报者快乐回家。你看到快关门的集市上还有一小堆卖不完的萝卜,花块把钱买几个,就会让卖菜者喜笑颜开。而这些给予都是我们不足挂齿的极小付出,而别人得到的却是受宠若惊般的开心快乐。

我们要坚信绝大多数人是会感恩你的付出的,就像那位卖菜的妇女给我的感谢和祝福一样。在平素里,谁敢说能用一毛钱,就可以换来别人的诚意和祝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于你的帮助,孰能漠然于你的给予?

这个时代,太需要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社会中的角角落落,人生中的方方面面,去觉知觉醒,勇敢地触及灵魂深处,去挖掘出我们各自的人性善根,学会礼让,懂得感恩,还原快乐的本质,闪耀出心灵中那抹弥盖已久的真我光辉,人人都多付出一点点,少计较一点点,那样生活该会多美好!

初七文章2:祭奶奶

文/赵国珍

一九九九年农历九月初七,奶奶在章丘市第二人民医院平静的离开人世,永远离开了我们,从此这个世界失去了一位平凡而朴实的劳动者,我们失去了最亲爱的奶奶,失去了最亲爱最亲的亲人。

奶奶啊,您是那么热爱生活、热爱这个家庭,关心子孙后代。在我童年记忆中您和爷爷带着全家几十口人受尽了凄苦磨难,在艰苦岁月里您任劳任怨,为这个大家庭操劳了一辈子。我记得1961年春天,爷爷下班回家,带回他的晚饭两个黑窝窝头递给奶奶,当时我和小姑在奶奶身边,我两眼直勾勾的看窝窝头,奶奶拿起一个掰成两半,给小姑一半、给我一半,当时我几口就吃了,到了吃晚饭时,奶奶拿出窝窝头放进爷爷碗里半块,另一半给了我四姑,当时爷爷摇头不吃,奶奶说:“你在干了一天活了,不吃点干粮哪能行啊”。那是我们的晚饭就是干菜叶子和地瓜面做汤,每人一碗。爷爷为了明天上班才吃下半块干粮。奶奶却一口干粮没吃。后来生活渐渐好转了,奶奶用一双手、一双脚,推磨、耕种、劳碌,用高粱面、玉米面做成窝窝,地瓜面菜糊糊,还有我们最爱吃的煎饼养育我们长大,送我们上学读书。奶奶没有文化,但她和爷爷一起培养了一群有文化、有道德、爱劳动、对社会有用人才。我们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能亲切的感受到这份情比天高、比海深!

记得1970年秋的一天,生产队晒着几万斤稻谷,天突然下起雨来,奶奶扛起铁锨就往南场跑,奶奶帮着生产队收稻谷,全身都湿透了,回到家笑着说:“粮食都收好了,不然让大雨给冲掉了,生产队拿啥交口粮,我们小队几百口人吃啥,奶奶的一生艰苦但都是那样一步一个脚印,您无愧于自己、无愧于家庭、无愧于社会!我们从您身上领略到了伟人的不朽风范。

奶奶您是一位文明、勤恳、忠厚、善良的老人,为赵氏家族树立了榜样,为赵家后代树立了丰碑,祖母大人,您安息吧!

奶奶您离开我们那瞬间,我们的泪如泉涌、亲人为您寝食不安,您的邻居、亲友为您叩首、有声痛哭流涕,您的儿女子孙们为您肝肠寸断、伤痛欲绝,百脉泉为您垂泪!

您一生的奋斗问心无愧、英灵千古村,几世楷模风范有德精神万代传。

初七文章3:故乡忙罢会

文/赵刚

农历六月初七,是我的故乡西安市长安县高桥乡(现属沣东新城高桥街道办事处)曹坊村一年一度的忙罢会日。

忙罢会,又叫过会,兴起的具体时间,连健在的老人也说不清楚。据传,很久以前,信息闭塞、常年辛劳的庄户人为了缓解生存压力,联络亲友感情,在长安、户县、周至、灞桥及周边农村兴起“忙罢会”这个习俗,并迅速蔓延,沿袭至今。

忙罢会,顾名思义即夏收大忙结束以后的聚会。会期以村为单位约定俗成,雷打不动。会期集中在农历六月初至七月上旬间。这段时期夏收完结,秋播已毕,暂闲的农人们,满怀丰收的喜悦,在忙罢会这天欢聚一堂,分享劳动果实,互通生产经验,交流生活信息,互致美好祝福。

忙罢会之郑重和隆重堪比春节。早在过会前的三五天,主家便早早地张罗起待客事宜:打扫庭院屋舍、购买烟茶干果、自酿稠酒醪糟、添置碗碟杯盏、配备菜蔬蛋肉、筹借板凳桌椅。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内容是磨新面,让亲友们在品尝新面做成的罐罐馍、臊子面的过程中,分享主家汗水的结晶与收获的喜悦。相反,如果未能让亲朋品尝上当年产的新面,则是一件遗憾和愧疚的事情!据老人讲,曹坊村的忙罢会会期最初定在与传说中的鹊桥相会同日的农历七月初七,但是,由于大多数人家日子苦、粮食紧,新麦子收成后,不等维系到过会那天便早已精光,只得东凑西借少许麦面和杂粮招待宾客,事后为自己薄待亲朋而愧疚得无地自容,基于此,将原定的忙罢会期提前至六月初七,从而实现了农户用新粮招待亲朋的愿望。

忙罢会当天一大早,各路亲朋穿着节日的盛装,或夫妻双双,或子女成群,臂弯里挎着蒸馍果蔬之类丰富的礼品,嘴里唱着“祖籍陕西韩城县”之类铿锵的秦腔名段,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向过会村庄的亲朋家汇集而来。老亲纷至,新戚沓来。于是,往常宽绰的庭院在满座高朋的充塞下,顿时显出紧紧巴巴。而往往此时,主家脸面上便特别有光,人多气旺,遂忙不迭地高声吆喝小辈儿:“快去,再到邻家多腾几条板凳来!”

过会最热闹的环节当属坐席。宾客们八人一桌,自由组合。一碗稠酒下肚,两筷肉菜入口,话匣子便纷纷打开,忽而农业生产,忽而家长里短,忽而色舞眉飞,忽而惋惜慨叹,喜怒哀乐绽在庄户人的脸上,宽厚善良种在庄户人的心田。这里没有趋炎附势,只有满腔热忱;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将心比心。乡音如歌,越说越敞亮;浓情似酒,越品越醇香。

初七文章4:正月初七

文/疏泽民

正月初七是“人日”。

一大早,故乡的山凹,那个六户人家的小山庄里就飘起袅袅炊烟,接着就有诱人的鸡香鱼香弥漫开来。人们起早做饭,蒸鸡煮鱼,是为祭祖。饭菜摆上桌,酒杯里斟上酒,焚香,烧纸,点燃鞭炮,向祖先跪拜,磕头。祭祖结束,吃过早饭,人们就相邀结伴出去玩了。

村口有棵老槐树。虬曲的枝桠上早就搭了一根长长的麻绳,麻绳垂下的两端绑在木板或板凳的两头,就成了秋千。秋千反过来念就是“千秋”,有“千秋万寿”的吉祥寓意。娃娃们可不管什么千秋万寿,只知荡秋千好玩,一人坐在木板上,双手扶绳,另一人在旁边用力一推,秋千就随着绳索来回摆动。坐在木板上的娃子,享受身体腾空飞翔的快乐,久久不愿下来。地下的娃娃不乐意了,就不再推动,让秋千停摆,或者猛然用力,让秋千横摆荡成前仰后俯状,吓得坐的娃子尖叫求饶。旁边的大人见了,也禁不住偷着乐呢。

庄子三面环山。大人在这天都喜欢爬山,登高望远,以祈求这一年事事顺利,财气福气步步高升。一个人爬没多大意思,若有三五个人结伴同往最妙。一路谈笑风生爬上山顶,极目远眺,村庄,田野,远山,都在暖阳下舒展身姿;山下传来的声声犬吠、阵阵鸡鸣和零星鞭炮的炸响,为村庄增添了节日的喜庆。

离庄子不远处,有两座岩壁林立的大山,小名叫七嘎山,大名叫白云岩。白云岩的两座山原本连在一起,大约很久以前的一次强烈地壳运动,将山体拉裂,形成数百米深的峡谷。山腰间有座溶洞,“白云青鸟”的传说,就来自这里。两堵刀削般的悬崖峭壁对立相望,就是耀眼的招牌;而那曲径蜿蜒的石壁溶洞,更是勾住了无数人的脚步。初七这天,方圆几里的庄稼人成群结队,来到白云岩,曲径通幽的山路上,少男少女络绎不绝,溶洞里更是摩肩接踵。有的为看风景,有的为求签,有的则期望一场美丽的邂逅。而那些调皮的孩子,喜欢将成串的鞭炮一根根地拆下来,点燃,往溶洞里扔。胆小的女孩,吓得直往妈妈怀里钻。大人呢,也不责骂那些调皮蛋,因为这天是人的生日,人们图的,不就是一个乐吗?

据庄子里念过私塾的老先生说,“人日”是个古老的节日,兴于汉代。《占书》记载,正月初一为鸡,初二为狗,初三为猪,初四为羊,初五为牛,初六为马,初七为人,初八为谷。到了唐代,“人日”节最为盛行,人们登高祈福,并举行多种庆祝、礼仪活动相庆。娃娃们听不懂老先生说什么,也不管什么人日鸡日,只知道这天可以痛痛快快地玩,即使弄破了新衣,打碎了碗碟,或言语冒犯了大人,也不会受打骂——他们认为,孩子这天被打,一年里天天都要驼打。孩子是家长的心头肉,怎么舍得天天打骂呢。

除了吃和玩,无论大人小孩,都不用干活。地脏了不用扫,衣脏了不用洗。据说扫地会把财气扫走,洗衣会把蚊子老鼠带回家。庄子里年纪大的,腿脚不好,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唠嗑农事,听听鸟语。他们最爱听的,是喜鹊喳喳叫,因为它是一年里风调雨顺的好兆头。

晚上,家家户户的灯火都亮起来,庄子里更热闹了。咚咚隆咚锵,一阵锣鼓响,庄子西头的戏班子开演了。戏台是长板凳铺木板搭建而成,几盏红灯笼悬在戏台中央。演的是《打猪草》和《夫妻观灯》,悠扬的黄梅调,飘出村外。戏台前面,黑压压地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不断喝彩。这边还在热闹着呢,庄子东头又传来了锣鼓和鞭炮响,那儿在舞狮子灯。看灯比看戏有趣多了,娃娃们便一溜烟地跑过去。领舞的人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握着五彩绣球,躲闪腾挪。那狮子呢,张着大嘴,左扑右跳,要去叼那绣球。忽然,领舞人纵身跃到层叠的高桌上,心有不甘的狮子也一步一跳,逐层攀上高桌,咬住绣球,并吐出条幅,上面写的都是祝福的话。掌声响起来,鞭炮声响起来,娃娃们激动得叫起来。

上弦月落山了,热闹了一天的村庄渐渐安静下来,快乐了一天的人们渐渐进入梦乡。正月初七喜庆的“人日”,已酣睡在人们绵软温暖的梦里,甜甜的。

初七文章5:故乡有亲人

文/秋绪

年后上班,初七的那天我接到老家堂弟打来的电话。堂弟在电话里告诉我,今年家族里的那些男丁们回来过年很齐,退休在家的堂叔想召集着大家在农历初十这天来我处,过来看看我这个住在县城的亲人。听着堂弟的传话,我赶紧满口应承:“你就转告大家都过来吧,我在家里候着。”

挂断电话,自己的内心不由生出一股内疚,于肃然里产生了惭愧,感到了无容。我内疚自己离开老家这片土地几十年了,虽然日常也有蜻蜓点水的举动,会偶尔回去走马观花一下,但是一直以来都未能在春节时回去过,去给过这些在老家的亲人们拜过年,表达过一次真诚的祝福。

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我这个从乡村走出来的人,躯体已游离了故地,田园的气息已早已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村庄的模样已在我的眼里模糊不清。也记不得由于什么原因,我几近关闭了与原乡的情感对接通道,疏远了与原乡亲人的心距,而且,与他们这些亲人们,又是在何时变得生份和客气起来了呢?羞愧里,我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那颗原心已染上了世俗的埃尘,已将自己杜梦在所谓的幸福生活里,从而遗忘了故乡和亲人。然而,我的这种行径,老家的这些亲人们并没有埋汰,我人还是在这些亲人们的心里,他们还像小时候一样一直在惦记着我,记着我这个居住在外的家人。只是,感觉里,他们那种看我的姿态,已悄然变成了一种无语的仰视。

每个人都是出生的土地孕育和养大的,我也来例外。这个意义对于我这个乡村长大的人愈加凸显。因为在这根的属地,她有亲切的乡音,有熟悉的泥土气息,有不能忘却的亲情,还有我成长里的美好印记。可现在,我多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已迷失得找不到回去的路。不是么,在迷惘的人生戏台上,我几近没有演好做人的角色,快在亲人的面前把自己给演丢了,真的就差背上一句“忘本”的骂名。

我不是没有回去过的念头。只是我太贪恋现在的生活状态,在乎都市的华丽和个人的安逸,变得像城里人一样的市侩小气,而且总借着各种理由,而让自己不愿迈出回乡的脚步罢了。

说起老家的那些堂叔堂弟,他们虽不是嫡系的亲人,可也是爷爷辈分下来的亲人,都是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一样有着血脉的亲情。在这个家族里,我的爷爷辈有4个家庭,都住在一栋大瓦房里,到我的父辈时,虽然分出了更多的家庭,可这个家族的人依然拥挤的居住在一栋陈旧的大瓦房中。那时虽然生活得辛酸,却是多么的热闹与温馨。在家族的辈份中,我父亲的辈份最小,我管着叫叔叔辈的人就有8个,这些堂叔们大的比我大13、14岁,有的也与我同岁,小的则比我小10来岁,除3人在外吃着国家饭,其他的人都在家种地。到了我这辈,男丁可就多了,可吃国家饭的人却更少,除外出打工谋生的几个堂弟在外,就我和另一个堂弟在外工作。可能是由于我18岁时就离开了老家,漂泊在外,且自家父过逝后,又没有其他的嫡系亲人住在老家,这样就与老家里的堂叔堂弟们联系甚少,而疏远了这份情感。

堂叔堂弟他们这次要一起来,我自是把此事看得很重,于是赶忙同妻子女儿去采购一些东西,估摸得准备差不多后,才放下心来。后来自己想想还是不妥,又赶紧去到单位请了事假一天,这样就可同妻子安心地在家静候着他们的来到。

初十这天,堂叔堂弟们一共来了10人,这比我预想的要少好多人,也就在家自己操弄起了饭菜,取消了在宾馆开二三桌的接待打算。虽说来的人少,可等他们一进屋,近130平米的居室还是显得拥挤,差强人意。按说他们来就来吧,可每人还备了一份礼物,这让我感动得不行。因为他们是第一次来,按照老家的风俗,是要吃甜酒糟煮鸡蛋招待的,妻子也就赶忙下厨去准备了。喝茶闲谈时,叔叔们问我,怎么不见杨杨呢?我只能如实告知道,儿子杨杨初三就去单位值班了,估计元宵也要在单位过,他那公安的工作性质就这样,别人放假,他们当差。从叙谈中,我了解道,这些年他们每家都盖了新房,几个在外打工的堂弟也赚了一些钱,大家的生活过得都很不错,有的还买了小车,最少的存款都在10万以上,而且每家的后辈都育有2到3个小孩。听着他们的谈笑风生,我心里既欣慰又惭愧。欣慰的是现在的农民一样可以挺起腰杆子过日子,惭愧的是自己辛苦努力了半辈子,还不如这些堂弟们脸上有光,生活过得自在惬意。

想起这些,让我又想起了小时候那些辛酸的岁月,大家生活在那栋瓦屋里的光景。那时真穷,还经常吃不饱,我们这些小男孩们还因没房睡,常常是不分谁家的几个人挤在一张稻草铺垫的大床上,享受着亲密无间的嬉闹。在那样的年代,我们身为乡村的孩子,除了读书上学外,平日里几乎就没闲着,都在忙着帮各自的家里做些农活,帮衬着大人。既是这样,可生活还是一贫如洗,看不到有希望在那里。那时,印记里最温暖的莫过于那种家庭之间的互帮互衬,和彼此间的那种手足情深的烙记以及我们这邦小孩们吵吵闹闹的喧哗热闹之景象了。可现在,生活的日子好了,家家都有了住房,可家庭里的人口却少,不热闹,也没生机。而且,以前家族里的那种亲人之情也在我们的生活里变淡了,人的情感恐怕再也难以回归到过去的那种淳朴世界中去,也难以找回亲人之间的那种无私与友善和博大温馨的情怀抚慰。

故乡亲人在,落叶终归根。堂叔堂弟们的到来,唤醒了我心中久已沉睡的亲情,点燃了我心里的亲情明灯。是啊,人不来往,情感不交流,最近的亲情也会变成生疏,成为陌生;最温暖的亲情也会淡漠或消亡。我想,自己是该多抽时间常回老家去走走看看了。而时常去重温亲人间的那种心与心的交融。因为老家始终还有我依依的亲情,有让我惦记的亲人,我再也不能让生活叫自己忘了那回村的路,而迷失在自我生活的风景里。

这是我在安静中的书写,可我的心却无法安静。写完此文的一刻,我才下意识发现,我写下的是一种原始情感的回归。而我的亲情种子,它早已隐置在了老家那片生养我的土地,在年轮的时光里。

初七文章6:七夕遐想

文/浦敏艳

农历七月初七。

三百六十四日的相思凝望,在这一天,此岸与彼岸的距离,化为眼眸中焦点与焦距。

一个宛如清风纯洁无比的天上仙女,是如何会看上人间朴实无华耕地为生的农夫?仅仅在牛郎抱走她美丽衣裙的一刹,便从眼眸中看到了她值得托付一生的所有价值?我总嫌人间的神话过于粗糙,粗糙到让我无法猜度,想象被禁锢的地步。金风玉露一相逢时的激动与澎湃,又是何等模样?是有初见之时的惊讶、生疏、情怯,至忘我相拥的喜悦?彼此的心跳,又是飞升至何等速度?谁去扩写这部本该复杂的神话剧幕?

农历七月的夏日星空,猎户星长长的马腿在河岸边踟蹰,守护一对千古传唱的痴男怨女。弯月如舟,露珠悄悄凝结在茄株宽叶,凤仙花儿举着毛茸茸的夹果,葡萄架下的紫色水晶凝神屏息,杳然无语,蟋蟀也被好奇心噤了鸣声,只为窃听银河仙者的帏房闺语。

云纱为帐,雾霭迷离,星落如雨,天界白色的蔓陀罗花,傲然怒放于银河两岸。收眉敛目,红唇微抿,倭堕云鬓,娇小身躯,罗裙紧裹;布衣芒鞋,朗目剑眉,挺拔魁梧,未及唤一声“女”或是“郎”,携手相拥,相诉衷情,那乌丝若隐的粉颈上可有等待已久的轻吻浅印?

天上织女,仙者似兰;人间牛郎,伟岸如山。只是若没有精神的深层交流,她,和他,谁更把谁来深深吸引,眷眷爱恋?在我看来,注重精神内涵更胜于美貌体魄的我,无法理解这其间的深层关系。是不是仅仅因为神间的班序列位秩序森严的桎梏,便让思凡的仙女更多向往人间的自由?思凡与思春相结合,一切便有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无穷动力。

浪涛拍崖,黑鹊为桥,衣袂飘飘,一场夫妻相会却成为铺天盖地激流暗涌的商场战争,现代男女争相仿效化为物质现实的一场游戏。牛郎织女金风玉露一相逢,见到人间这般争涌模样,忍顾鹊桥之时,怎么不哑然失笑?这般动力却是一个草根农夫永远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却不知正是他的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动力,带动了凡间华夏整个民族的无比崇拜。只是这样的爱情,一年相会一次的频率,如今的人啊,换谁,谁都不愿一试。

卿卿我我每日待见不够,还得时时手机、短信联系,身不在一处,要每时每刻听到声音,知晓他的想法。每夜呆在一起不够,还要挽着手儿同床共枕,呼吸你的呼吸,梦里也要相会,直到腻了,倦了,把爱情磨成了亲情,亲情包含了爱情,才能允许小小的分离!一年只见一次面?这是神仙才会干的事情,现代人,不兴这个!

初七文章7:感受春风

文/凌长安

今年正月初七就立春了。“立春一日,百草回芽。”我走出家门,倘佯于郊外的旷野, 微风拂面,凉飕飕中带着暖意, 顿觉心旷神怡。路边的迎春花已经显露一簇簇鹅黄的蓓蕾,“嫩于金色软于丝”。 因为春风的吹拂,那荒芜苍凉的土地有了绿意,无数弱小的生命挣扎着破土而出,在春风中比肩接踵地向着辽阔的蓝天竞发。放眼望去,山野裹着春色。 红、黄、蓝、紫的小草花点缀在绿茵上头。 从山中流出的小溪里,清澈的溪水正淙淙流淌。山下的湖水碧波荡漾,岸边杨柳依依。

春天的风伴着希望而来,她那矫健的身影里,隐藏着所有命运的密码。泥土中跃跃欲出的小草,正在等待着“春风吹又生”。此时此刻,我的血液中也涌动起一股温热撩人的春潮。回望那片被严冬掩盖了整整一个季节的心灵的原野,心中再也难以掩藏生命的克制。

又是一个梦想发芽的季节,春风吹来了希望的种子。不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的人,又站在了新的起跑线上。生活又给了人们重整河山、重新再来的机会。而对于成功的人来说,也是再上新台阶的起点。只要心中春光明媚,自己的世界必然是鸟语花香、阳光灿烂。

春天的风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新的起点,新的开始。“一年之计在于春”。我要在心田里播下梦想的种子,为自己规划一个新的目标。在春风中,振作起精神,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目标前行。只要辛勤地播种耕耘,到了收获的时节,自己的人生才不会荒芜一片,岁月的枝头才会硕果累累。

绿色的春风来了,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昂起生命的头颅,脚踏实地迈向新的征程!

初七文章8:追忆我的岳父

文/高兆海

今年正月初七,87岁高龄的岳父高宝连在患脑梗卧床一年后不幸去世了。想起去世时他消瘦、安详的面容以及他平凡、艰辛的一生,我不禁潸然泪下。

岳父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古人云:“百事孝为先”。他原在辽宁锦西县机械厂(现葫芦岛市)工作,为了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毅然提前退休回到家中,精心照料父亲8年有余,没有怨言,更没有与其他兄妹攀比。洗衣、做饭、端屎、端尿,无微不至。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3000多个日日夜夜,其艰辛可想而知,他是村民口中的“孝子”。

岳父又是一个勤劳、俭朴的人。岳母去世距今已有25年了。这些年中,儿女们多次要求他随自己居住,以便照顾他。但他总是以自己身体可以,独自生活习惯了,恋家为由推脱。实际他是怕麻烦孩子。我和姐姐盖房子的时候,他那时已经60多岁的人了,仍然像年轻人那样在河滩替我们筛沙。农忙时帮我们看孩子、翻晒粮食……

每当秋后,他总是推着小车,去田野里捡拾柴草,三间北屋垛得满满的。儿子心疼,买来液化气灶具和电磁炉。虽然他都会用,但多年来从未用过,现在锈迹斑斑,无法正常使用。冬季,为了节省煤炭,他总是晚饭后让火炉自然灭掉,待第二天早晨重新点生。

岳父的生活简朴令人心酸。十几年前,有一次骑自行车摔了一次,从此不敢骑车去集市购物了。每次都是我从集市上买点菜或从家中送点自己种的菜给他。他每天仅炒一次菜,另外的两顿饭热热吃。每次我买回点瘦肉,他总是说牙疼咬不了,可能心疼瘦肉花钱多。每次去泰安儿子家,儿媳给他买上崭新的衣服,(外套、内衣、羽绒服等)但他回到家中,放在一边,却捡拾别人丢弃的衣服,洗洗后再穿。岳父对待自己就像一个“守财奴”,像作家眼中的“葛朗台”、“高老头”。然而,每当儿女们家中有事,(如:孩子考学、结婚、生病等)他慷慨解囊,从不吝啬。甚至未结婚孙子、孙女等的结婚贺礼,也同已结婚标准一样,提前发到孩子们的手中。每逢自己的生日,他除用自己的退休工资置办酒席外,还按照股份(每个孩子的家庭算一股)平均分给孩子们。春节时根据情况再分一次,仅留下自己日常生活和应急用的少量资金……在他看来,将钱财分给孩子,用这些钱做些有用的事,是最开心的。有年春节,儿女们委托我写了一副对联,贴在老人的家门:上联:慷慨大方对儿女,下联:吝啬小气待自己。门心:勤诚方本色,俭朴乃高风。横批:情深似海。

岳父还是一位热心的人。年轻时,他曾有打铁的手艺,退休后对别人有求必应。给乡邻磨剪子、磨镰刀,并将磨好的工具送到他人家中。每逢遇到村民家有红白公事,他总是忙前忙后,烧水、洗碗,直到80多岁后身体不灵活了,才停止帮忙。甚至担心年轻人对死人的恐惧,与别人家的孩子一起为其已故老人守灵……

2013年一月的一天,正在吃午饭的岳父突然中风,我们急忙打120将老人送到章丘市人民医院。脑CT显示脑部大面积梗塞,昏迷不醒。两个儿子在医院守护了17个日夜,我们想替换他们休息,两人说什么也不同意。为了唤醒老人,我时常在岳父床前唱着歌:“等你我等了那么久,花开花落不见你回头,多少个日夜想你泪儿流,望穿秋水盼你几多愁……就这样默默爱着你,海枯石烂我不放手,不管未来的路有多久,宁愿这样为你守候。”渐渐地,岳父的眼角留下了泪水,有了听觉。

病魔是残酷无情的。大面积的脑梗使岳父眼睛失明,丧失了语言功能和行动的能力。儿女们购买了医院用的病床,以便岳父的饮食。最感动的是幼子高恒庆,撇家舍业,独自回家照顾自己的父亲。岳父的饮食被安排得井然有序。由于岳父小便失禁,需要插尿管,为了方便,恒庆认真观察医生的插管要领,在网上学习插管视频,并学会了膀胱消炎的方法。岳父卧床一年多的时间,身上没有褥疮,房间没有异味。长子高恒洋经常回家探望,并每月给恒庆1000元补贴家用。我和大姐则经常送去干粮、蔬菜、水果等日常生活用品及牛奶等滋补品。时间长了,星期天或节假日我则照顾岳父,让恒庆回泰安探望和休息。

岳父走了,带着晚饭的余温,走得那么突然,走得那么安详。阴霾的夜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片,大地银装素裹,仿佛上天也在和儿女们一同哀思。

村红白理事会苏、张两位大哥感慨地说:“已故老人和他的儿女的孝迹感人,这种‘孝风’值得提倡”。

岳父走了,不走的是他的精神和儿女们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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