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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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文章1:人间烟火暖乡愁

文/刘敬

唐玉霞的新著《悠然岁时迁:寻常人家的节气故事》交至我手时,正值“飞鸟不敢度,鸣蝉应自焦”的大暑天气。

第一感觉,此书有点儿“土”。且看封面,提篮一只,果蔬二三,墨淡而色浅,安静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孩子。书立于柜,恰似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孔混迹于步行街潮水般的人流,倏尔难寻矣!而信手翻开,“喜鹊”“黑蛋”“洋辣子”“春五子”之类“土得掉渣”的人名便纷纷跳出来,像池塘里感知到地震波的鱼儿争相跃出了水面……

第二感觉,此书有点儿“奇”。 因为,既无序又无跋,前言后记皆省略。想那从前跑江湖打把式卖艺的人,每每开场前也要敲锣打鼓地吆喝一番,“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云云,如今出版新书,又有多少人脑汁绞尽,不惜重金也要拐弯抹角地恭请所谓的“名人”“大师”给自己作序,以期“身价暴增”呢?唐玉霞偏不!任性乎?自信乎?

或是先后读过作者的《回味:美食思故乡》《回味:低头思故乡》《陌上芙蓉开正好》等文集,心中原本“有底”之故,我的犹疑仅是“忽然而已”。唐人李昴诗云,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一书在手,烦忧尽抛矣!日里夜里,见缝插针地读完,竟已是初秋天气——悠然不觉岁时迁,果真是了。掩卷之际,直觉“趣”与“味”散逸书外,“情”与“美”充盈心间,缱绻缠绵,如蝶恋花……

先说“趣”。趣,就是逗,有意思,让人开怀。乡间生活,旧时岁月,贫寒凄苦是“主打歌”。但趣意盎然的场景,在寻常人家的院落内外,还是时有“演绎”。譬如,“村长个头不高,嗓门响亮,被喇叭传出来,如同晴空打雷。黑蛋奶奶说有一次她的笋壳子鸡大夏天抱窝,她怎样淋冷水都不醒,干脆放到村头喇叭下,村长对着喇叭念了二十分钟报纸,笋壳子鸡给震醒了,扑腾着啄食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读来却忍俊不禁,人呀,鸡呀,如在目前。“也有火盆爆不开的蚕豆,那是铁蚕豆。猫子将爆不开的铁蚕豆给他奶奶吃,他奶奶嘎嘣一声硌掉了半颗牙,拍着大腿骂猫子蚕豆花黑良心。猫子的爸爸拿起墙边的一把锄头,追着猫子绕村子跑了两圈。”寥寥几句,黑蛋的顽劣,奶奶的惊怒,爸爸的恼恨全出来了……有多少节气,就有多少鲜活的故事,且故事里面常常还有故事,说不完,道不尽。

再说“味”。人生百年,滋味万千。节气诗文遍古今,有滋有味者鲜见。尤其是网络时代,报章上选发的一些节气时令文章,大多是“文字搬运工”们东拼西凑而成的资料堆积,道听途说不少,个性思考罕有,所以味同嚼蜡之下,弃如敝屣亦属情理之中。本书收录文章,乍阅之下,似乎扑面的全是“土味”“俗味”。然而,“掉渣烧饼”虽土,却常惹人垂涎。舍了黄泥巴,能有“叫花鸡”?土,本就是“根”,生万物,养性灵,属原滋原味。想想,写人间草木,叙百姓家事,浓厚的乡土气息(味儿)恰恰不可或缺。而节气嬗变,悲欢无凭,若说“俗”,也是乡村“俗尚”,是“民俗”,是“风俗”,却非“鄙俗”、“庸俗”。您看文章中,像“元宵要吃烫的,婆娘要娶胖的”“楝树开花你不做,蓼子开花把脚跺”“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之类的俚俗民谚随处可见,生动又自然,农情、民俗甚至价值观,轻松入味。

实际上,作者通过对小满、芋头、老爹、老娘、土龙、姑奶等等乡土人物的刻画,通过他们的人生起伏与命运多舛,间接地描摹了、烹煮了穷困之味、单调之味、酸涩之味和愁苦之味等,只是顺着远逝的时光回望,作者有意无意地将一面文字的虑镜置于其间,让人在哑然浸溺复又微笑颔首的瞬间,淡化了对这些滋味的纠结,而多了一层对朴实之味、甘爽之味、醇厚之味与传统之味的忆念与品咂。随举一例:“北风天天呼啸而过,每个孩子的脸上都被风扯出金丝蜜枣样细细的皴裂纹,或者柿饼一样黑黑的壳。”味之,是不是觉得天公仁慈,不再那么寒冷?再如,“山芋藤子一路蜿蜒,山芋们像穿着红衣服的小老鼠在地里钻。”这般俏皮的想象,可爱可亲,仿佛置身于卡通片里,曾经长年累月以山芋为主食连肠胃都严重抗议的日子,就这样一笑而过……

至于“情”,与“趣”,与“味”,本无法剥离,截然分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田家庵也好,青瓦河也罢,在地图上也就是毫不起眼的两个小点点。可是草木荣枯,候鸟去来,青山不老,绿水长流。男人,女人,丫头,小子……他们的悲欢喜乐,他们的爱恨羞怒,共同撑起了那片天。如果说对故土乡野是多么热爱,似也有些夸大其词。试想,茅屋低矮,井水苦涩,令人闻风丧胆的“双抢”年年像打仗,“像刀子一样的胃”却连吃一块肉都是奢望……热爱?呵呵!若说不爱吧,也纯属扯淡——不爱,还能为故园写这么多佳作?所以从回溯童年的角度而言,那些时光并不单薄,挖野菜、采菱角、摘莲蓬、网螺蛳,跟着货郎挑子跑……快乐并不贫瘠瘦弱,无忧无虑之情溢于言表。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心底唯余一丝怅惘,几许留恋……

此外,作者还不露声色地写出了卖酱油的男人没有儿子的无尽绝望,写出了因儿子嗜赌如命而用裤腰带上吊的洋辣子妈的万分怨恨,写出了喜鹊的傻哥春五子与新娘子等精神病患者给亲人带来的痛楚无奈……命运是个转盘,好与歹,笑与泪,似乎都明明白白写在那儿,转得快与慢,什么时候会悄然停下,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吧。可以看得出,作者能很好地驾驭自己的情感进行描绘,轻浅流露的背后,深藏着悲与伤,无奈与无助……而对于自然风物、如画乡村的无言喜爱则又跃然纸上,《冬至大如年》一文,作者更是直抒胸臆:“那些努力的劳作与艰难的生存是无法释怀的沉重,堆积在心里,渐渐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我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一部分,我将不再完整。我喜欢这一部分,其实后来我所有的成长都依赖于这一部分,这让每一次的看见,都像与故人重逢,与另一个深藏的自己重逢,忍不住热泪盈眶”……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该说“美”了。简言之,其不仅是“趣”“味”“情”的集中体现,更是作家文字功底的全面展示。首先,行文从容,语调舒缓,草木之美,节气之美,常是聊家常般随口说出,却又修辞恰切,生动如许:“金黄柔韧地保存着阳光的香气和糯稻甘醇的糯稻草,它们经过厨房的时候,很想探头看一眼自己阔别的兄弟,那些糯米们,至少该打个招呼,一家人呢。但是糯米们洗完澡,雪白赤裸地在大锅里,被巴根草烧得咕嘟咕嘟打呼噜。”“清明就要催种了。催种,这个词好,催促那些躺在陶瓮里、躺在缸里、躺在房梁上的篮子里的种子,赶快起身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不拎起书包上学,扛起锄头下地,你不想好了?不想过日子了?”文中类似句子如繁星璨然于天宇,有趣有味,含情溢美。

其次,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对应二十四篇佳作,皆是以诠释节气的文化内涵引入,随之步入自然天地,漫游乡野,然后不知不觉地走进村人的故事里,去感受天地之美、风俗之美和人情之美。你看,腌咸菜、炸圆子、过春节、办酒席,小满婶婶的荠菜饺子好吃到无法忘记,而老娘做的糖桂花又是那般销魂……乡村百态,各有其美,就连老人的辞世,也写得安详、宁静:“一阵风吹过,桂花香从屋外飘进来,老娘觉得有点儿熏熏的,就此闭上了眼睛”;“老娘跟上一季的稻子一样,被时间的镰刀收割了。这一茬老人,剩下的春一个冬一个走上了远去的路”……时光留不住,且化悲痛为思念!作家语言俗中见雅,简劲爽利,想象奇特,佳句天成,一个字,一个词,往往见匠心,显智慧,不能移换,颇值深味。像“中午吃饭,青菜寡淡,舀一勺子酱拌饭,滚下去两大碗”一句中,“滚”之一字,犹如天赐哉!再看这句:“天地冻成一片,新坟是荒寒里冒出的一个句号。”要过年了呢,亲人却没能等到下一个春暖花开,把自己的生命浓缩成了一个扎眼的句号——诗意流淌,读来却心生苍凉……

乡愁文章2:郎岱古镇,一个诠释乡愁的地方

文/翔子

拨开历史的尘烟,沿着牂牁古国的要冲驿道,洗礼周至春秋的熊熊战火,揽过秦时的明月汉时的关卡,将鲜艳的彩色宫帏挽在老夜郎的残墙上,回首唐宋元明的风云变幻,经卢鹿部、罗氏鬼国及达鲁花赤,抵达明清,已越千年。

郎山在西,岱山在东,因而得名。明清时设厅,民国初改县。文风教风盛行,7进士43举人成为历代古镇人的骄傲和标榜。世称“七君子”的先贤更是佳话。

16座古庙宇和保存完好的古城墙遗址上的草木年华,记载着源远流长的文明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带给我们无限的遐思。

走在灰瓦白墙的长街深巷,一路的商铺店号,以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我们深切感受一座老城那些远去的繁华和沧桑变迁。

最有“郎岱八景”,即东山朝霞、南岳飞仙、西陵晚渡、北驿文峰、云盘古树、月朗平桥、岩疆锁钥、陇箐连云。承载了古镇及古镇人的风霜梦想和那些过往的美好时光。

味道是古镇的一大特色。以酱香文化串起记忆的街巷,总有那么多的美食让你记住古镇,记住久违的乡愁。无论是春暖花开的早晨,夏日炎炎的午后,还是秋高气爽的黄昏,冬雪无声的静夜,旅途劳顿的你,哪家门前一坐,那些让你馋涎欲滴的节令美食准会让你大快朵颐,一路的疲累困乏转瞬烟消云散,家一样的感觉。

无论你是南来,还是北往,古镇永远是你灵魂栖息的家园。你走近古镇,就找到了家。

乡愁文章3:方言是流动的乡愁

文/夏学军

我国地广人多,不同的地区演绎出不同的方言。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同时,一个人一旦学会了方言,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它根植于血液中,追随我们一生。

生活里,大家说着方言不觉得怎样,可是这方言一旦出现在电视里、屏幕上,你就会觉得怎么这么土气啊!和我们听惯了的普通话相比,仿佛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丑小鸭。不奇怪,方言就是浸润在泥土中,长在田间地头,在乡里乡亲间枝繁叶茂着。

方言是流动的乡愁,眷恋一生。还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每次给山东老家的亲人打电话,都是用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母亲每一次念家念亲人的时候,拿起电话,痛痛快快地说一通,是慰藉思乡情最好的方法。所以啊,方言也像黏合剂,黏住了天各一方的亲情和思念,说着浓浓的方言,月亮都显得圆了许多。

方言在陌生的地方,突兀着不合群,说的人也没了底气,畏手畏脚的,甚至遭当地人鄙视。可同时它也是一张名片,外地偶遇说着同样方言的人,仿佛报出了籍贯,不用介绍就知道是“自己人”。那年去北京出差,凌晨四点怎么也打不到车,只好背着大包艰难走着。过了很久,一辆车停在我面前,问我去哪里。当我用家乡话告诉他后,他二话不说就让我上车。我不敢,担心是黑车,人家反过来告诉我:“一听你这口音就知道我们是老乡。”我一下子就放轻松了,一路顺风到达目的地,对方连我的车费都不要。

上大学的时候是在长沙,我一度很反感自己的方言,所以努力学习普通话。四年大学下来,方言结合普通话,一开口真是不伦不类的,就像舌尖上的夹生饭,怪异得很。现在明白了,离家的人收起方言,是想隐藏深深的孤独感,也想融入异乡的风土人情,到头来却发现事与愿违,人生中最初的烙印铭刻在心头,岂能轻易抹去?

没有方言的地方该是多么的了无生趣啊!走过四面八方后才知道,有自己熟悉的方言的地方才有家的感觉,才有浓浓的亲情围绕。想家了,一张口方言流出来,就像被母亲呼唤着乳名,顷刻间泪流满面,故乡的人和事也从记忆中袅袅走来!

乡愁文章4:小吃串起乡愁

文/陈雪柠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我打包好行李,坐上火车,匆匆踏上回家的路。

上车后,给家人打个电话说一切顺利,母亲没有多说,只简单问了句:“晚上想吃啥?”听到这话,我肚里的馋虫顿时被勾了起来:“六味斋的凤爪、猪肝摆一盘;切成长条的西葫芦清炒,出锅前沿着锅边倒醋;大白菜切成菱形块,多放辣椒爆炒;焖面里多搁些豆角和鸡蛋,炒过的芝麻碾上一小碗,备好切细的黄瓜丝和蒜醋。”电话那头母亲乐了:“每次过年回来就喜欢这几样,哪还用特别交待,早就备好了!”

我家过年只有父母、姥姥和我四个人,小家庭没有四世同堂那么热闹,却特别温馨。小时候,一想到过年就盼着穿新衣,拿压岁钱,吃大餐,如今,压岁钱已与我挥手作别,新衣也不必非等过年再添置,倒是“吃”仍是永恒的主题。不过,现在大鱼大肉等“硬菜”越来越不受欢迎,清新爽口、独具特色的各类小吃则成了我和家人的最爱。趁着春节假期,一家人挤在厨房里搓莜面,蒸熟,浇上鸡蛋西红柿酱,再放上自制的油辣子,香喷喷地吃上一碗,浓浓的年味儿就随着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

老太原人心里都有个关于食品街的回忆。“过年前,大家都要去食品街一趟。”楼上的郭奶奶说,过去家里穷,只有过年时,才去食品街上的太原烤鸭店排队买只鸭子,回去分成几份,一家人能吃上一礼拜。

而对于我这样的80后来讲,食品街是用家乡风味吸引年轻人的“乡恋”。春节时,路边的小摊贩已各自回家过年,大饭店又让人觉得兴味索然,也只有在食品街才能热热闹闹地吃上太原小吃。老字号的羊肉串、热锅凉粉、特色麻辣串、荞面做的杨记灌肠,最后再来个沙棘冰淇淋,酸甜爽口……光这么一想,就让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外求学、工作近八年,我的脑海里早已开出一张“母亲”牌的家庭菜单,也绘制出一张太原美食地图。一条短短的街巷倚靠在繁华闹市的臂弯里,用色香味吸引着远方归来的游子。过年,是家人围坐一桌,是从胃到心的舒适和满足。

乡愁文章5:故乡,我挥之不去的乡愁

文/月光族

不到中年,不知道家的温馨;漂泊太久,才知道的故乡的亲切。

——题记

很久没去故乡回故乡走走了。那青青的山;绿绿的水;红红的红枫林;静静地芦苇滩是否依旧?那里留下了我童年的欢笑,少年的梦想。寄托着我中年的乡愁,老年的归宿。

我的家乡在高高的回马山下,美丽的资江河畔。就是那山、那水留下了我十几年的美好回忆。

回马山,就在我老家的屋后,那里曾留下抗日健儿浴血抗战的脚印,洒下了抗日英雄的热血。那时的战壕依旧保留着。记得小时在山上放牛时,我们就去山上的战壕里刨当年抗战时留下的子弹壳。每次去到战壕边时,脑海里就有电影里抗战的场面飘过。而孩提时的我们也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玩起了战斗的游戏。玩累了就在山上采摘野果、山泡充饥。回马山的山形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前蹄高高跃起,嘶吼着回过头来,也许这就是山名的由来吧。老人们都说这山名不吉利。有很多有才能的人原本从这山脚下走出去了,有在外面做官的,也有在外面工作的。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打道回府了。随着现在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在外面有出息的也多了起来,这种迷信的想法也就渐渐地淡出老人们的嘴里。

资江河在那里转了个大弯,迂回的河水把上游冲刷下来的泥沙经过长时间的堆积在河的中央形成了一个长长地沙丘,沙丘上长满了芦苇。每当暑假来临,沙丘上就成为了我们的游乐场,一个个光着屁股游泳去沙丘,在沙丘的芦苇荡里取野鸭蛋,摸螃蟹。最有趣的莫过于在沙丘的过道上挖“神仙土”捉弄人了。只要看到来沙丘上种菜的大人们坐着渡船准备过来时,就在他们必经的路上,迅速地用割草的镰刀从路的侧面把路挖空,路面只留下薄薄的一层,不破坏路的表面。做好后,我们就快速地去芦苇里隐藏起来。只要听到大人们的叫骂声就知道肯定是中标掉陷阱里了。“是哪个鬼崽崽搞的,要是被我抓到非打死他不可。”有时候,我们只要看到哪个美女坐船过河,三个五个的立马游水靠过去,抓住船沿使劲的摇晃船只,把个美女吓得喊爹叫吗的才肯罢休。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婶婶过世,让我再次回到那久违的故乡,一路上,思绪让我游走在对故乡的回忆中。对故乡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那种激动、那份眷恋,无不在我心里激动着。这次回去,一定要去看看,看看那山、那水、那片红枫林,那片芦苇滩。

饮罢亲人们端来的茶水,祭奠过逝去的婶婶,沿着记忆,我惊讶的发现,一切都不见了。山坡上种满了庄稼,绿油油的江水变得浑浊不清。那片足以让我兴奋地红枫林不见了,甚至连那片沙丘也变得面貌全非,只听到挖沙船的轰鸣。原来那个沙丘已经卖给别人当建筑材料全淘光了;那片红枫林早就成了木器加工厂的原材料了。

是谁毁灭了我对故乡的记忆,又是谁让我对故乡的描写变成了一纸谎言。

乡愁文章6:一根芦穄解乡愁

文/梦醉清风

节日,邻居送来一捆芦穄,解了我的乡思之念。这种在秋夏中吃的甜芦穄,最是一种值得我留恋的美味。记得在那个物质贫瘠年代的盛夏和金秋时节,故乡的田头地边,都有这种容易生长的甜芦穄,此刻,嚼着甘甜的芦穄,仿佛身临故乡,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多关于吃芦穄的往事来。

记忆里的故乡,每到夏秋季,故乡的田头地沟处,那一丛丛似竹的芦穄,高举着红红的穗缨,随风飘舞的样子,总惹得小孩子口水直淌,吵嚷着让大人去田里斩几根芦穄,有力气大的小伙伴们,会带着家用的厨刀去砍芦穄,由于用力不当,总会把刀刃上砍出几个豁口来,引得家长们的责怪,而大人们在农活间隙,也会去砍几根分给围观的小孩子们。

采芦穄的人,一般都会带着砍刀,方便对芦穄切割分段,只见手起刀落,削去嫩梢,撕了叶子,砍下老根,将芦穄剁成一节节,损去皮后,便是天然的糖棒。咬一口,嚼几下,脆生生,甜津津,甜汁嚼的满嘴,沁人心脾,实在解渴。

也有力气大的人,会选择泥土松软的或是一串根里长出几根芦穄的,按住芦穄的节部,猛然用力压断,这样取走方便,而用双手连根拔出芦穄的,会拖带很多泥块,但这样拔采的芦穄,翻地时就不用再挖出芦穄根了,而且,对喜欢馋得偷采别人芦穄的人来说,徒手拔芦穄或是按节折断芦穄,是一种最不留痕迹的好办法了。

不过,吃芦穄最要小心的就是撕芦穄皮,这种撕皮方法也是要懂得技巧的,要不,一不小心,锋利的芦穄皮就会将嘴巴或手指划破出血的。尽管如此,这样为了馋芦穄而出现的各种意外,依然挡不住孩子们吃芦穄的热情。农家人对芦穄的喜欢胜过时令水果,很多农家人,在平日走亲访友时,也会将甜芦穄斩成几节一捆的礼物送人,或旅途、劳作之余解乏解渴。

记得童年时,我与小伙伴们在一起吃芦穄,会利用手中的芦穄玩出一场场战争来。那若干节相连的一段芦穄,剥去叶壳,就成了大家玩耍打斗的“金箍棒”和相互嬉闹的“竹马”了,有时,大家会以玩游戏的形式对芦穄进行分割,赢家能获得输者贡献的芦穄,这样,头脑灵活又不想动手的人,总能坐享别人整理好的一节节的芦穄了。

甜芦穄,在故乡也叫芦栗,是沙地最为普通平常的一种特产植物,富含多种氨基酸和其他营养成分,有消暑解渴、清热解毒的作用。那种不甜的普通芦穄,在故乡叫作高粱,高粱秆淡得没水分,不能吃。甜芦穄杆水分足,甜度适中,虽没有甘蔗那么甜,但味道比玉米杆好。小时候,在甘蔗、水果稀缺的年代,我吃过多到吃不完的免费的玉米秆,偶尔能吃着甜芦穄,感觉也是件很快乐的事。

甜芦穄与高粱除了杆里水分的甜淡之分外,还有穗上的区别:高粱的穗大,颗粒饱满,等到红得发黑时可以收着做高粱食品吃。而甜芦穄的穗粒一般做饲料喂牲口,甜芦穄与高粱杆的相同点,都是收完颗粒的空穗可以扎成扫帚、与打扫卫生或洗锅碗用的刷子,但高粱穗因水分少,制作成扫帚脆而易折断,甜芦穄的穗因生长时水分足而更有柔韧性,制作成的刷子与扫帚更耐用。

芦穄,在品种上可分青皮芦穄、黄皮芦穄、黑穗头芦穄、红穗头芦穄和糖芯芦穄等十多种。按种植季节又分春种夏收、夏收秋收等早中晚三批。善于种田的沙地人,一般不会整块田地栽种芦穄的,大多在田边地角、桑园瓜地,甚至番芋疄沟边栽种。据说,芦穄有着比较长的种植历史,明正德年间编修的《崇明县志》上就有记载,和农家种菜瓜一样,甜芦穄几乎无家不种、无人不吃,也是游子思乡的一种情结。

秋天,正是甜芦栗最饱满最清甜的时候,那种用粗布条捆起来的甜芦栗,总让我想起生活过的故乡,那田园风吹轻轻过,芦穄叶哗啦啦作响的乡间气息。我想,有芦穄的地方,梦想,可以停泊;乡愁,可以承载;美丽,可以绽放。

乡愁文章7:我的乡愁是一碗馓饭

文/李晓东

天水和我老家山西长治,虽相距千余里,不少风俗习惯和饮食却相同相近。最典型的,一是浆水酸菜,二是馓饭。不过,这两样在我老家只是农家小食,现在仿佛农家也吃得少了。在天水,却是上至高档饭店,中至街巷小店,远至乡野农舍,甚至布满小资情调风格的时尚餐厅,都可见到它们的身影。周立波挖苦赵本山,说喝咖啡的和吃大蒜的坐不到一块,大有势不两立之势,天水的浆水馓饭却普世得多。

到天水工作以来,我越来越感觉到,天水是中国文化传承最正宗,保留最完整的地方,被命名为“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实至名归。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孔子的偶像是周公,“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周公的偶像是尧舜,尧舜的偶像是伏羲,“百王之主,万帝之先”。春节的“年味”似乎真的越来越淡了,但在天水不然。天水过年,有三个高潮,除夕到大年初三,将先人灵位请回家,每顿饭供之,初三下午送到坟上,漫山遍野鞭炮齐鸣。第二个热点在初九,玉皇大帝生日,到被誉为“陇东南第一名观”的玉泉观烧头香。正月初九,称作“上九”,七月初九,为“中九”,九月初九,重九。正月十六,伏羲诞辰,大家都到伏羲庙朝拜人文始祖。伏羲一画开天,肇启中华文明,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在天水卦台山分阴阳、创八卦。羲皇故里的天水人民,不仅在每年6月22号夏至日盛大公祭,平时也念念于心。正如这三大年俗,都与外来文化,包括已本土化很久的佛教无关,完全是土生土长的华夏文明传承。

也许,正是这种坚定的信念情感,才让天水人从精神食粮到物质食粮,都如此民间化。习近平总书记要大家“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在天水,都实现了。两山夹一川,北山属于黄土高原,南山是秦岭余脉,站在街头,北望是北方,南望见南方。藉河从城中流过,不宽,水缓,有桥若干,车也过,人也过,岁月也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而乡愁,就是浓浓的民俗,甜甜的馓饭。我爱人女儿来天水过年,到的第二天,我就带她们去一家餐厅吃馓饭。女儿一口不吃,老婆大呼过瘾。盖因这正是我们记忆最深处的乡愁,甚至自己都忘记了。

在我家乡,馓饭叫“馓面撮”,我觉得比“馓饭”更生动、准确。“撮”,不是“一小撮”的意思,也非指把垃圾撮起来,而是把稀的东西熬稠。如“撮浆糊”、“撮闷饭”。“馓面撮”,非常形象地把做馓饭的过程表达了出来。小时候,常常是晚饭,问妈妈“吃啥?”“馓面撮”。天水现在见的馓饭,是用细的玉米面粉做的,我记忆中的馓面撮,原料是较粗的玉米糁子——细玉米面舍不得做馓面撮,要握“疙瘩”。不是杭州面疙瘩,是用玉米面粉捏成十厘米长、三四厘米宽,半厘米厚的片片,下锅煮熟,是早饭的主食。玉米糁子粘性不足,不能做疙瘩,便熬了馓面撮。

当时家里烧灶火,灶大,锅也大。我家用的,是一口香炉型的铁锅,时间长了,里外全黑色。爸爸在矿上工作,家里就妈妈和我们兄妹,饭量小,大约一人一碗。掀开黑的锅盖,小半锅水已经沸腾,热气直升到脸上。我们趴在炕头,看妈妈拿了一碗玉米糁,抖着碗,向这跳跃的热波浪里馓去。一边馓,一边用勺子搅。渐渐地,锅里的玉米糁越来越多,搅动也更快。我不知道用玉米面做馓饭需不需要搅,玉米糁较粗,不搅,就会结成块。

之所以叫“馓面撮”,包含两道工序,一是“馓面”,二是“撮”。搅匀了,就用火熬。用煤气或电磁炉,火的大小可以调节,煤火控制主要通过两样东西,火柱、炭块。用火柱从上向下捅火,煤灰漏下,氧气增加,火苗红红地窜上来。如要火小点,就加块炭。炭发热量高,燃烧时间长,但不像纸张木片,见火就呼呼地着起来。一块炭下去,反而把火压住了。先抑后扬,很有些辩证味道。端起锅来,丢块炭进灶火,重新坐锅,盖好锅盖,慢慢等着“撮”。

但我们兄妹已等不及了,妈妈从灶火洞里,用铁夹子夹出几个焐得乌黑的土豆,放在炕沿上。土豆不大不小。太大,焐不全熟,太小,里外俱焦。待稍凉,掰开,热气缕缕。瓤子雪白,如沙。我最喜欢吃土豆皮,每每一嘴乌黑。

我小时候,孩子们用塑料碗很多,而且是先进、时尚的标志。用塑料碗,有两大优点,一是摔不破。“打碗”,一直是孩子们最普遍的“罪状”。二是隔热。现在看来,用塑料碗盛热饭,小资范的环保人士要“莫名惊诧”了。那时却实在感觉方便。一个绿色的塑料碗,我用了好几年。刚出锅的馓面撮,盛在绿色的碗里,却不敢“大快朵颐”,更不能狼吞虎咽,太烫。我们老家的馓面撮,比天水的馓饭略稀,太稠,玉米糁子容易结块。我爱人老家山西大同的馓饭就更稠,称作“拿糕”,可以整块从碗里倒出来,放在案板上切。

稍凉一下,把筷子平过来,从边缘向中心,一圈圈收着吃。最可口的,是新磨的玉米糁馓面撮,甜丝丝的,真透出“良食”的味道。现在,在天水吃馓饭,讲究的配菜不少。必配的,首先当然是酸菜。一大盆墨绿的酸菜,和着浆水端上桌。切成半厘米宽的丝,薄而均匀。浆水里漂着鲜红的辣椒段,一看就食欲大开。我们小时候的酸菜可没这么豪华。馓面撮出锅,掀开浆水缸,挑出一大团酸菜来。原料来源庞杂,有苦菜、有灰灰菜、有白菜。有的没切,有的切得很“豪放”。讲究点的,用葱花辣椒炝一下,但那时油也珍贵,大多数时候,就放点盐——酸菜本来酸,醋也省了。我们小孩,不大吃酸菜,最大的奢侈是洒点白糖。天水馓饭的另一标配,是土豆丝。细细的土豆丝和红红的辣椒丝炒在一起,含羞带笑地端上桌来,和酸菜、馓饭构成了民间美食的吉祥三宝。虽然醋溜土豆丝是山西“第一名菜”,但吃馓面撮却还没这待遇,那要等到吃白面馒头时才有。白面馒头、小米粥、醋溜土豆丝,我们一边吃馓面撮,一边撮撮手脸,做着美食的梦。

乡愁文章8:微信里的乡愁

文/王举芳

一位朋友远离家乡多年,因父母早已去世,他极少回家。最近出差路过故乡,时间充裕,他转道去看看久别的家乡,看看家乡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进了村子,那么陌生,而那些旧屋青瓦,又是那样熟悉。村子里的人,他已认不出,也没有人认得他是谁家的老几。

来到幼年时充满温馨快乐的老屋,院子里已是荒凉一片,自生的梧桐树遮天蔽日,像童年的他般,生长得无忧无虑。他站在残破的老屋前,自拍了一张和老屋的合影,我看到照片上的他,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记忆里的荷塘已被填平,成了谁家的鸭棚。那条童年清澈的河,只有河中间有水缓缓流淌,多数河面被挖得坑坑洼洼,一堆一堆的沙子堆成小丘状。看着满目疮痍的河面,他在微信里写道:我记忆里的河呢?

一位朋友借着假期,带着儿子回到了乡下的家。金黄的稻田,飘香的果园,蜿蜒的乡间小路,到处都是迷人的清新。带儿子走着他童年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满溢着幸福。

来到村里的小学,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一位看护院子的老人。老人说:现在孩子们都去镇里的教学楼上学了,这矮矮的平房过时了。他内心陡然升起一缕忧伤:再过些时候,是不是这小学校就不见了呢?

母亲对他说:村里要盖居民楼,过几天,村里的平房就要拆了。夜晚,他爬上村东边的小山,惆怅在他的心里蔓延。如果盖起了楼房,是不是像城里一样,再也看不到故乡的袅袅炊烟?再也听不到鸡鸭鹅合唱的歌曲?再也不能踏着厚实的乡野土路,去摘满捧的野花?

朝阳里,他为自己的老屋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备注道:不久,老屋就要离开了,这一砖一瓦,藏着多少亲切和温暖,我不想看到它变成废墟的模样,但愿住进了楼房,一些美好不会消失……

一位朋友从故乡归来,只发了一张照片,高大的柿子树,满树的柿子金黄,树叶轻敲着屋檐,好像告诉主人丰收的消息。屋檐下,一张小桌,一把茶壶,几个茶碗,几张小凳,还有一个鸟笼,鸟笼里的八哥望着柿子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任何文字和言语,却勾起我浓浓的思乡之情。

我家的老屋门前,石榴红了吗?无花果紫了吗?那各色的菊花,是否依然在东篱下,悠然地开着?

有乡愁的人是幸福的,如同心有牵挂。被牵挂是幸福的,心有牵挂也是幸福的。

别让乡愁在微信里保留着怀旧和刷屏的记忆,有时间,多回故乡看看吧,让乡愁近在身边,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

放慢匆忙的脚步,找到我们的乡愁,那是我们寄存灵魂的地方。

乡愁文章9:种一束乡愁送给她

文/赵丰超

林海音的记忆里有一队远道而来的骆驼,承载着时代的印记和城市的脸谱,以及记忆深处某段柔软的情愫,关于家人,关于草木,关于友情。而我的记忆里有一片帆船,白花花的,像一阵堆垒的云,想起它我就想起我的手缝的棉裤,冰面上滑动的小板凳,冻红的脸蛋,还有光膀子的纤夫。

回忆就像在生宣上作画,你点开一处,那记忆的墨就开始翻腾起来,濡染,浸扩,渐渐地形成清晰的画面,呈现在面前。我每想到河里的那片帆,继而就会想起渡口,横亘河面的水雾,水鸟,桨棹横摆着的渔船,早起的菜农,伴随着桨声的号子。十二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河边,父母以务农摆渡为生,我便极熟悉河。

那时河里住着许多渔民,父亲因为摆渡与他们关系极好,他们经常送些鱼虾给我们改善生活,父亲也经常送些稻米给他们。因而我常有机会到他们的大船上转悠,那船对我来说却像迷宫,前后二三十米,舱舱门门,几十处关节。幸好渔家有个可爱的闺女,大我一两岁的样子,她拉着我穿越这些迷宫,丝毫无碍。有一回我正在河里玩水,冷不丁撞见了她,她仍喊我去船上玩,光腚的我羞涩不已,怎么也不肯出水。那时她便下到小船上,唱着号子,一点长篙就从我身侧离开了……

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赤脚,或许是常年生活在船上的缘故,也或许渔民收入本不固定,我从未见她穿鞋。有一天我忍不住偷了一双母亲为姐姐做的绣花鞋,无人的时候,站在岸边喊她,她又是一点长篙,轻盈地来到我面前。我把那双鞋送给她,她却只是笑笑,我说你穿上看看?她说到了冬天再穿吧。为了这事姐姐狠狠揍过我一顿,可我始终没有说出绣花鞋的下落。

我曾满怀心事地等待着冬天,可是冬天尚未来临,她就随家人离开了,渔民是不会长年停在某一处河段的,他们以河为生,自然适应了随波逐流。我眷念故土,眷念那河,那船,有时也会眷念那鞋,那人……

十二岁之后,我离开了那河,几乎过起了田园牧歌式的生活,除了上学,就是帮家人放牛。那时我拥有一片几里见方的大树林,只要把牛往树林一扔,就可随意爬树、捉蝴蝶、摔泥巴。那树林也是迷宫,让人乐此不疲,思之忘返。我虽没有牧童的短笛,却可以听尽鸟鸣;我虽没见过城市的游乐场,却有鲁迅那样的“百草园”;我还将许多不知姓名的野花带回家,栽进瓦罐里,摆放在院墙边,家里几乎成了花圃。

那两年我沉浸在牧牛的乐趣里,忘记了时间。直到有一天,我爬在树颠摘些不知名的果子,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低头去看,林外的那条蜿蜒在青草里的小路上站着一个人,她抱着孩子,正冲我微笑。我认出她来,正是渔家的闺女,我第一反应是看她的鞋,她确实穿了鞋子,却不是我送她的那双。她问我在这干嘛?我仍然羞涩,从树上吱溜一声滑下来,我说放牛。她忍不住笑了,或许是一种出于成熟女人的本能吧,她有点轻蔑地说你还是没长大。

我们就说了这么多,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仍在想,她已经嫁人了,她会把那双鞋扔掉吗?那天我采了许多野果和野花带回家,把院子装扮成了真正的花圃。我眷念那树那果,那路那花,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们带走……

很多年后,我常常在想,乡愁乡愁,思乡就思乡吧,干嘛要愁?如今我搬到了城里,仍在院里种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说真的,当思念变成一种淡淡的哀愁,你真不能用美来形容它。我眷念故乡,眷念那河,那花,那人,少年的心事,懵懂的眼神,如我再见到她,必会送她一盆不知名的小野花,里面装的便是乡愁……

乡愁文章10:乡愁何愁

文/吴国荣

每个人心目中有每个人的乡愁。乡愁是什么?乡愁最核心的是传统文化。不管是姥姥的歌谣、奶奶的童话、妈妈的故事,或者自己的记忆,都离不开儒、道、释的文化根源。而这些文化根源,在乡愁里大多附着于古建筑,具体地说,就是寺庙、宗祠、民居等。有了这些古建筑,就有了雕塑,有了碑刻,有了绘画,有了楹联,当然,也会有古树,有地域特色的戏曲和其它文艺形式。有古建筑,也就有了空间规划布局,出现了街巷,连接出道桥,人们生活在田园林湖中,看得见水,望得见山。这些都是记忆中传统文化的审美元素,也就是朝思暮想中乡愁的魂魄。

乡愁的内容,是传统文化的根本渊源。在寺庙设置上,不外乎孔孟之道的儒家、老庄哲学的道家和普渡众生的释家。还有其它文化形式的祠堂、牌楼、碑碣、壁画、楹联等,为考证一地的历史沿革和人物,印拓了永恒的记忆。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初心”,是真正乡愁的自我。在漫长的历史文化沉淀中,一个有文化记忆的村庄必然有村志,一个有文化意识的族群必然有族谱,一个有文化成就的家庭必然有家规家训。像朱子治家格言、弟子规、曾国藩家训等。

说乡愁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怀恋,是因为我们的心灵曾经是在那片充满文化气息的地方濡染和淬炼。那里的建筑,在我们的脑海里已形成挥之不去的记忆。尽管当时我们懵懂,但正像在人生旅途中,我们将那些来不及消化的美丽建筑、雕塑、文字拍摄下来,有闲时翻出慢慢体味理解。说乡愁是对传统文化的怀恋,是因为那片土地是我们开宗立祖的地方。那里有族亲,有发小,有自己第一声啼哭的祖宅,也有记载族辈和名字的谱牒和碑碣。那里是我们的童话世界。街巷里有自己捉迷藏、玩蟋蟀的脚印,学堂里曾回荡着自己的朗朗读书声,田园里曾有自己捡收麦穗的汗水,村头官道有自己奔向诗与远方时古树婆娑的呼唤。说乡愁是对传统文化的怀恋,是因为那里是我们人生的第一堂课。孔融让梨是中华传统美德的启蒙,匡衡凿壁偷光是刻苦读书的榜样。“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是修身齐家的格言。乡愁是对传统文化的复习、消化和理解,乡愁就是对传统文化的依依怀恋。

对于芸芸众生来说,乡愁是文化意识的回归,是人文精神的慰藉,也是中华民族审美习惯的传承。乡愁是文化建设、文化繁荣的重要内容,是满足人民群众文化需要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满足于乡愁,就应该对古建筑、古民居、古村落予以保护修复。古建筑是祖先智慧、技艺和财富的结晶,倾注着古代人的汗水和心血,包含着丰富的历史、人文和信仰的信息,保护好古建筑就是传承着文明。满足于乡愁,就应该让那些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非物质文化遗产多是口传心授,古籍和文字是传统文化的魂,中华文明五千年生生不息,主要是文字的代代相传,因此,我们更应该珍惜和发挥它们的作用。满足于乡愁,就应该挖掘民间的文艺形式、文化活动和地方戏曲。这些活态的文化,要靠时代不断输与它营养,才能茁壮成长。满足于乡愁,就要重视文化的创新发展。时代在发展,人们的审美情趣也在发生变化,无论是社会需要,还是老百姓的愿望,都应该打造符合时代要求的新形式和新内容。满足于乡愁,还应该充分发挥乡贤的作用,让这些既有文化积累,又有经验见识;既有文化觉悟,又有开阔胸襟的社会贤达,积极参与文化创作。

乡愁是对文化的怀恋,乡愁也是每个人的文化情怀。乡愁是每个人经历过的文化萌动,乡愁也是每个人寻找童年的渴求。如果人人都能携起手来,全社会共同营造良好的氛围,乡愁何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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