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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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散文1:烟火蓝边碗

今早喝粥时我用的是一只白底素净的蓝边碗。你或许会问,如此平淡无奇的碗有什么好说?错矣!此中考究可大着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新居落成,我与父母前往景德镇购买瓷器装饰新居。

这里瓷器种类繁多,有“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白瓷;有造型精致小小骨瓷;有绚丽多彩的斗彩……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买什么好呢?有人说,只要票子够多尽选造型独特的买,显得荣华富贵的买,精工极致的买,这还不简单?

又错啦!器皿的选择体现了主人的生活态度。不可不慎重。

有的瓷器过于大件且富丽堂皇,赤红、明黄、宝蓝与我家简约的装修风格不符;有的过于小巧,家人并无英国绅士贵妇那般品下午茶的闲情;有的瓷器上绘有泼墨山水工笔花鸟,我们一行人中并无行家不知如何鉴赏……如此看来,竟无我们能买的瓷器了!

突然,这平淡无奇得突兀的蓝边碗闯入我眼帘。如此简陋的碗会在这里出售?我要走,爸爸却在这碗前驻足许久。

为何?

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家家户户都用的碗,这是承放了父亲的记忆的碗。

据销售人员介绍,这蓝边碗在传统蓝边碗上加以细节上的改良与创新。我拿起一只仔细端详,发现手感极好,分量厚重让人踏实。底足的角度略微加大,让碗显得端庄典雅不失大气。而且这碗极易打理,深受妈妈们喜欢。

蓝边碗没有繁复精致的花纹修饰,没有绚丽的色彩,没有复杂的工艺。可当你凝视它,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家人围在一起乐呵呵地吃热腾腾的饭菜的情景;就会想起苦日子里生活的精打细算的不易;就会想起寻常百姓家人间烟火的温度……

蒋勋曾在《品味四讲》忠言逆耳“纯棉衬衫就像爱人”,让我感动了好久。一件物品使用久了,就会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感,对我来说,蓝边碗亦是如此。

景德镇作为瓷都,常有瓷器新品推出,我却独爱这蓝边碗并歌颂它。因为它注重在细节上的改良,把创新的点子用在提升人们的生活上而不是争一时的噱头。

距离人的生活太远的创意并不是人真正想要的,新鲜感过后便如失了灵敏般只能束之高阁。

每日捧着这只蓝边碗吃饭,不但手感好,我仿佛能听到它无声的诉说,谆谆教诲我认真踏实地生活的真谛,这才是它的精魂。

听我如此道来,你可有话反驳?

烟火散文2:俗世烟火

文/王太生

多年前看过一部电影,一座城从雾气腾腾中醒来,房屋露出轮廓,远处有生炉子的烟,街道上清洁工在扫马路,有人买早点边走边吃,有人骑车匆匆而过,有人在大呼小叫。一座城,光影斑驳。

俗世的烟火是迷人的。在徽州卢村,天色微熹,村庄还沉浸在天青色的透明水里,那么多的人,密密麻麻站在山岗高坡上,看一个村庄从炊烟袅袅中醒来。

烟火,作为生活的隐语,它是与炉灶、食物、器物、气息、痕迹……联系在一起的。

人立风口生炉子,一焰如舌。那些稻草、杂材被点燃,风顺着炉门,呼呼而过,火苗四蹿。点火生炉子的人在空旷处,他弯着腰,手执火钳,将一只蜂窝煤点燃,并且烧得红彤彤。一只多孔的蜂窝煤,被点燃,它像是熟透了,火色透明。生好的煤炉,摆在过道、走廊,支一口锅,适合煨鸡汤,食物在锅里咕噜翻腾,蒸汽四溢。

邻居在桥口开一茶水炉子,每日早晨在天亮前将两大锅水烧沸。水沸时,水炉子的屋顶上奔跑着淡烟,猛水过后,烟囱的烟,由浓转淡。水炉子前,人们打水、灌水,烟气水汽迷蒙一片。

茶水炉子,又叫老虎灶。我不明白它为何叫老虎灶?大概是一爿小铺面,两口大铁锅,一灶沸水,虎虎有生机。

有人说,俗世烟火的迷人,在于它有色彩,有味道,有温度。

曾细品一组老房子的旧照片,老武汉的繁华地——守根里,上世纪20年代的“石库门”建筑虽然破落,晾晒的衣被从半空悬垂而下,老人坐在巷口打瞌睡,放学的孩子快步回家。一栋栋住宅对门而立,大门面向里,往宅内走,天井通幽,堂屋居中,屋内还有楼梯、厨房。房子像迷宫一样,数十年从未更换过的木质老楼梯,泛着幽微的光泽,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味道是世俗的味道,在那些市井小茶馆里,一壶茶、一碟干丝、一碗面,包子点心,热气袅袅,谈天说地,碗与盘碰撞,汤水四溢。

俗世烟火的美食,让人们爱烟火,更爱生活。我认识的一个人,爱吃,他说在这世界有那么多的美食,那么多美食搭配得如此精巧细致,也是迷人的。

徽州老房子里那些悬挂的腊肉、香肠、腊鸭、红辣椒,沾着老宅的烟火气。

俗世美食,是一炉烧饼,在炭火的烘烤下,渐渐香酥金黄;一根油条,在锅里炸成一锅油花;一只烤红薯在火膛里忽明忽灭,飘散诱人的香味……这些都是人间烟火带给人的感官享受与体验。

有个朋友,拍了许多古镇赶集照片,有卖钉耙、锄头、铁锹农具的小商贩,有捏面人的手艺人;露天摊头卖面的老板一边舀汤,一边招揽顾客,汤勺翻转,呈一条银亮的弧线;有家老理发店,墙面刷着石灰水,铜面盆里水汽袅袅,一老者正仰面躺着刮胡子;卖香花藕的,柴火塞进红泥灶炉内,火苗四蹿,一锅子的藕,随着水汽沸腾在颤动。

朋友说,单纯拍摄烟与火,只是一团或一缕那样的几何图形,这些附着于器与物上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人间烟火,是渗透在岁月里的痕迹。

烟火散文3:土堡烟火

文/彦妮

那是十年前的九月,正是河床干涸沙尘飞扬之时。我打工之余,跟着“华西村”的朋友,无意邂逅了那座我心存疑虑的堡子。天雾蒙蒙的,周围游人如织。一切像是前世的约定,那里的每一个红灯笼、老玉米、红辣椒,还有院子里的酒坛、战车、火炮、石碾、轿子等,都像我在哪里见过。它们原始而古朴的样子,使我觉得只要我走上前去,它们便会一拥而上,问我今夕何夕。

城墙上林立的五色旌旗和土丘上的土炮,使我想起某些古装剧的威武场面。大门前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醒目提示,更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一轮月亮形的拱门,虽不过由几块土坯搭建而成,但高踞于坡顶,却奇崛而冷峻。展厅里,那些熟悉而庞杂的片名与演员的照片,都像光芒四射的群星,在我眼前熠熠生辉。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原先只是一个符号,现在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牧马人》、《红高粱》等脍炙人口的火爆影视剧,都像同时在这里放映,使我一时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听着舒缓的音乐,我在展厅里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俨然陈焕生进了城。看着张艺谋穿过的旧鞋子,还有池中汉白玉的石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百花奖和金鸡奖的明星签名,禁不住使我再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一座古旧的土堡,能使如此众多的影视大腕在此留下他们的踪迹?

在拍摄现场,我还看到了洪宇宙及另外几个常在影视中见到的演员,他们被吊起在空中对打的情景,令我目瞪口呆。原来电影是这样拍的,原来腾云驾雾或飞檐走壁的神奇画面是如此创造出来的!

出门方便时,找不到“厕所”,也看不到“WC”或“卫生间”。问过他人,才知道那个叫“男轻松”和“女轻松”的地方,就是供游人解手的。莞尔一笑的同时,不禁为影城设计者独具匠心的智慧而折服!怪不得这里被称作“东方好莱坞”,怪不得这里每年能接待游客30多万人次, 怪不得这个弹丸之地会被誉为“中国一绝”,原来这里的草木和砖瓦,都被主人赋予了诗意而浪漫的意义。

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因为时间关系,我的感受是零碎的、表面的。我虽然着着实实为着影城的独特与荒野之美而倾倒,却还理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真正打动了自己。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土围子”并非一般意义的拍摄基地,它虽无小桥流水雕梁画栋、森林草原鬼魅洞穴,但是它所保持和拥有的奇特苍凉、雄浑悲壮、衰而不败的景象,却是那些动辄破费上亿元大制作的影城无法望其项背的。这种自然的、原始的、民间化的质朴装饰,突破和超越了现代人的审美内涵。

在广大的西北地区,这样的“土围子”随处可见,光宁夏就有二十多个,为何单单只有镇北堡大放异彩,成为西部旅游开发的经典模式?当时我试着设想了一下:如果这个土堡落到一个农民手里,它可能会被整成菜园或麦田;如果落到牧人手里,这里说不定会变成牲口圈或羊圈;如果落到开发商手里,这里可能会被毁掉建了高楼……总之,绝没有人会像现在的主人一样,能给荒凉穿上文化的衣裳,使一个不毛之地变成响当当的5A级旅游胜地。

那里没有如画的风光、精美的建筑、历史的遗迹,可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影视城功能的衰微,镇北堡又被主人巧妙地改造成了“北方古代小城镇”。这个不过900多亩大的地盘,加上影视城本身的明城、清城以及众多影视剧拍摄后留下的菜馆酒肆、钱庄、商摊、汉代都督府、刘公的老宅门等大小场景,使这里俨然有了一种古朴、热闹、繁华的“清明上河图”的味道。

合着荒野的风尘、从明朝穿越到清朝,感觉许多消失的民俗民风又缓缓在眼前流淌回来。那些被还原的古旧老物件,诸如一个雕花石凳、一幅挂在墙上的卷轴古画,都像被注入了魂魄,在特定的地点安静地等待有人前去搭讪。诚然,这里不比北京的故宫,或是大型的展览馆或博物馆,但是这里的每一个景点,都显得随意与柔和,并无刻意雕凿与开发的做作痕迹。如果说那些赫赫有名的景区会让人产生遥远的、隔膜的印象,这里便是切近的、唾手可得的、让人随时都会心生有与之对话的欲望。

在布满市井和烟火气的土堡里徜徉,人似乎又重温了宁夏这些年的发展历程。抚摸历史、感受现场气氛,时间就像飞也似地从每个游客眼前晃过。看着游人在“铁匠铺”、“皮影戏”门前拍照留念,见他们三五成群地流连忘返于各个景点,我不禁暗自庆幸:宁夏尚有这样一处充满沧桑感的神奇之地!这个被智者用杰出才华打造出的人文自然景地,为现代人提供了一个游玩与沉思默想的空间。

烟火散文4:人间烟火

文/独立寒秋

学校会餐,同胞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教工餐厅便是学校的大厨房,因为不善厨艺,除了就餐时间,我基本上是不进去的。

今天,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我便穿过那长廊来到了厨房,跨进门槛的那刻,我突然被眼前那芬芳氤氲的一幕拨动了心底某一根沉睡的弦,有那么几秒,竟傻傻的立在了门口。

门内, 农家特有的昏暗而又宽大的厨房,黑黑的屋顶吊着一盏苍白的小灯,散发出柔和温馨的光来。高高的灶台前,那个熟悉不过的同事正挽袖倚灶,娴熟地翻动着大勺,我便在那一刹被慑服:宽大且辨不清颜色的灶台,黑黑的大铁锅,随着大勺翻动的节奏,锅中绵绵腾起的热气,袅袅绕绕的将那件红白相间的格子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里裹着的身影,衬得略显清瘦。而此时正专注于锅中那道家常小炒的同事,分明已经不惑之年,却因为沉醉于人间烟火而滋生的那份怡然自得,让他分明的轮廓看起来格外年轻。

我远远望着他,不敢靠近,惟恐打搅了那份美,无法言论的美,让我不愿碰碎。在这恍惚间,厨房早已弥漫着郁浓的香,香味在厨房的横梁上盘旋,在我的眼前飘荡,在走廊的拐角处踱步,此时都凝聚成丝丝缕缕的幽幽过往情。沁入心脾的是沉睡千年后,一朝惊醒的那些只属于儿时,属于那座遥远大山的气味。在这个让生活刹那间变得温馨的一刻,我找到了怦然心动的感觉,那是一种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怎样的词语来形容的小情绪。

绵延苍茫的大山深处,袅袅炊烟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傍着山脚的几间宽大平整的瓦房内,住着一家勤劳朴实的矿工,因为夫妻俩的早出晚归,他家那个豆芽似的丫头带着弟弟就变成了大山的孩子,春天满山摘杜鹃,寻刺莓;夏天,沿着山涧摸小虾,钻岩洞;秋来,翻山越岭采毛栗,猕猴桃;严冬,会把竹叶上的冰凌毫无顾忌的放入嘴里……可无论玩得多么投入,多么开心,只要知道老爸会回家,这丫头必定会丢下那些小尾巴似的伙伴们赶回家。不是因为害怕父母的责骂,也不是因为担心父母寻不着,事实上也不存在找不着,因为你即使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爬到了山顶,只消山脚一声呼唤,回音也能钻进你的耳朵把你唤回来。这丫头只是很喜欢在父亲做饭时,可以坐在那高高的灶台下烧那些噼里啪啦作响的柴火,这也是她童年里唯一的家务劳动了。生火时,先放一把枯枝点燃,然后将柴棒横一根,竖一根的架空搭着,(这家细致的男主人总是将柴火劈成大小一致,长短一致的堆满柴房,因此也十分好烧。)丫头往灶里搭柴棒就像堆砌一件艺术品似的仔细而投入,由“井”字形开始搭,继而换成“木”字,然后是“个”字、“水”字、“米”字等等,在她全神贯注的摆弄下,肆意的火苗很快将她烤得满面通红,而她却乐此不彼,直到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阵阵香味,然后一大碗菜出锅了,就拿脏手捏了往嘴里送。她的父亲便会让她赶紧洗了手去吃饭。七八十年代的日子,肉,是不能像今天这般平常的,而丫头只喜欢吃肉皮,弟弟只喜欢吃瘦肉,于是菜碗里只看见:弟弟夹了肉,咬下瘦肉便退回来了,丫头又夹起来咬掉肉皮再退回来,或者换个次序,这样,最后,碗中便只剩下齿痕狼藉的肥肉了,这家敦厚的男主人却从不曾因此而去责备过他的孩子们,总是独自将剩下的残羹包揽了……

这些带着余温的回忆,此刻是那么的温柔,又那么的遥远。愣在门口的我,眼中莫名的涌起一阵迷蒙。

生活在城市里二十多年了,时令只有热和冷的区别,哪里有颜色的变化呢?四季都有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绿叶和鲜花一直占据着住所,街道里有车辆不分黑白的跑,酒楼饭店昼夜开门营业,即使半夜三更去吃饭,一行两溜的门迎也会毫无睡意的齐喊欢迎光临。我就在这样的天空下为了房子,孩子,日子,匆匆穿梭在那些永远不变的楼群中,脚踏着永远不变的马路,早已忘记要抬头看看明媚的阳光了。

此刻,我却分外的怀念起那些城市之外的旷野来,那些灿烂的季节、斑斓的色彩,那些慵懒的时光混合着大铁锅里腾起的白烟,在指尖缭绕消散,在屋顶盘旋起落的日子……

我突然迫切地期待着另一种生活,象小时候一样,坐在灶台下烧火,然后看老爸做菜,不,该看着属于我的那个人掌勺,闻着那醉人的人间烟火,慢悠悠的上菜,慢悠悠的吃饭,慢慢的长出皱纹来 ,然后,牙都掉了,我们还会互相搀扶着去串串门,去看看鸡鸭都回来了没有。如果接到儿子孙子的电话,一定乐得合不拢嘴,放下电话,会反反复复细数着他们过往的种种,一直聊到星星都打哈欠了…… 这样的情怀,便在不经意间,由那淡淡的人间烟火丝丝缕缕的编织开来,只是,这幽幽心网,又该如何来收呢?

烟火散文5:烫皮,烫皮鸡

文/郭发仔

各地风物不同,自有不同的烟火味。对于远走他乡的人来说,吃在四方,尝尽了人间烟火,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游离感。于我而言,老家的烫皮,是深埋在意识中的根脉,是暗含在嘴里的故乡。

金秋时节,晚稻一收割完,原本饱满的秋日便瘦下去,太阳也泄了气,柔柔的,只剩下一丝温热。刚收拾好的晚稻米,通体透明或半透明,富有光泽,质地细腻,黏稠度适中,老家人常用这种米来做烫皮。

晚稻米浸泡后,用手推磨磨成浆,那浆乳白色,有稻米的清香。舀一勺倒入方形的铁皮框内,晃一晃,浆液在铁皮框内均匀地荡开,然后放入烧开水的铁锅中。其实,这活我爹会干,但爹从哪学的,我无从得知。

爹光着膀子系了围裙立在灶头时,妈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头上罩一块灰手帕,迷离着双眼,迅速往土灶里丢一把干稻草。“嚯”的一串火苗,照红了爹酱红的脸,也照亮了家里泛白的日子。爹一掀锅盖,从一团白色的雾气中迅速抽出铁皮框,用筷子在框的四周一划,光着手就揭下一张半透明的烫皮来。

爹掀下一张烫皮的时候,太阳正不温不火地照在院坝的竹篙上。竹篙早已洗净,用木杈支好。刚出锅的烫皮摊在竹篙上,一张一张,像挂着无数张脸帕。阳光把脸贴在烫皮上,洇出一层红晕来。屋檐下,老门板被拆了下来,搁在两条长凳上。隔壁的花嫂子一身蓝花衣,两条发辫粗大乌黑,在竹篙间灵活地穿行,丰腴的腰身左右摇摆,仿佛一只花蝴蝶。晾晒得半干的烫皮收了来,递到花嫂子手边。花嫂子端坐在案板边,绷直的两腿叠放着,脸上堆着笑,像一尊慈祥的雕像。她把烫皮叠成一小卷,菜刀一提一按,雪亮的刀刃下,烫皮被切成均匀而光滑的丝条状,摆放在竹簟上继续晾晒。

灶房里,爹不停地哈着被烫红的手指,掀下一张烫皮来。然后用一小秆稻草帚沾了桐油,把铁皮框抹了一遍,继续舀浆。按照惯例,烫皮做到约摸一半,要吃热烫皮。饭桌上,放了一碗红辣子灰,和一碗用酱油腌好的芫荽菜。将烫皮摊开,抹上一把辣子灰,一口烫皮就一口芫荽菜,作料的辣香,加上晚稻米的松软和弹性,素食里可以吃出荤腥的味道,这是坊间乡人用汗水经营出来的细腻。

晒干的烫皮一卷一卷的,在瓦缸里收好。平日里舍不得吃,只有在节日或者待客时才食用。远客进屋,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架锅烧水,抓两卷烫皮丢在滚水里。几分钟后,葱姜蒜切末,半勺猪油,撒上辣子灰,汤水之间,淡淡的米香诱惑着味蕾。当然,还要加三个滴水蛋,埋在碗底。乡人待客从不怠慢传统礼节,委婉、清淡,但不失厚重。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所中学教书,经常会从家里带些烫皮到学校里吃。自己煮的烫皮还是那般清爽,但总觉得少了爹妈的味道。后来,我辗转来到千里之外的西南都市,远离故土,风月无边,我始终感觉自己是城市的孤独者。待经济条件稍好,每年我都回去过春节,试图从正在生长的村子里找到丢失的过往。然而,村子留给我的,只是一个疏疏淡淡的影子。

蛰居异地多年,不觉人到中年,青丝染了霜白。曾经,我总以为我是一颗村子里飘出来的蒲公英种子,到哪儿都能长出一个春天。事实上不是,妻曾经对我说,移植过来的树再大,根也不会扎太深的。这似乎有些道理。对于吃食,我并不挑剔,倒是见多了风物,总觉得苍茫之间,自己不过一匆匆过客。去年春节回家过年,父母喜极,东张罗西招呼,我帮不上忙,手脚无措,一时,我竟成了自家的客。与父母相处几日,话说不上几句,但看着就好,只不过他们日益显得苍老与力不从心。临走时,父母有些失落,执意要给我一些鸡鸭带回家吃。乡间生活不易,我说,就带一些烫皮吧。爹说,村里早没人做烫皮了呢,青壮年都进城打工去了,留守的老人连水田耕不动了,又不少吃的,谁还有做烫皮的兴致。我心里不禁有些惶然,家里的味道是带不走了。

前几年回老家,在县城转了一圈,居然发现开了很多卖烫皮的店子,烫皮已经成了菜单上的一味。不过,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烫皮,而成了招摇的烫皮鸡了。鸡和烫皮是怎样的一种结合,我很诧异。爹绝不会将柔滑的烫皮与精瘦的鸡肉霸蛮地搅和在一起,将就一顿辅食,浪费了席上一碗硬菜。不过,用鸡汤来煮烫皮倒是吃过几回,鸡汤与烫皮在嘴里化开,荤与素在肠胃里和解、升华。

烫皮鸡一上桌,粗鲁得令我有些猝不及防。端上来一大盆,烫皮也不是均匀的丝状,而是一片片的菱形块状。大块大块的鸡肉,肥硕而丰厚。烫皮的随意与鸡肉的大方,似乎彰显了老家人富足的生活。老板说,回乡的人吃烫皮鸡成了一种风气,原来粗粝的烫皮不受欢迎,于是都进行了改良。看着满满的一盆,烫皮吸了鸡块的膏腴,鸡肉得了稻米的醇香,仿佛城乡之间日益缩小缝隙的日子。

烫皮鸡做出了日子的好,但我始终吃不出这豪华的味,总感觉少了某些细节和过程。每每回家,我常常会伫立在老屋的土坝上,默默地看着父母佝偻的身影,看着被野草吞噬的原野,和那日益生长但有些寂寞的村庄,寻找最原生态的味道。

我有时怀疑,我是否已经背叛我的故乡了。

烟火散文6:两个人的烟火

文/吴浩

也许又得和儿子两个人过春节了。幸亏有儿子陪我,不仅是春节,无数个夜里,他在身边。看着他熟睡,听着他鼾声,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有他不孤单,心底才踏实。

儿子大了,而且很争气。小学第一年,加入了少先队,被评为三好生,成绩双优。看得出班上老师们很负责,每次下课都拖堂到很久,对他也很关照。前几天,班主任叶老师对我说,松松这孩子很聪明,也很懂事,今天考试有道题全班只有他一个人做对了。考试对他来说,总是100分。你做家长的,更要好好为他创造环境,好好培养。

出校门,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到托管中心接松松放学,对儿子说,想吃什么。儿子说很久没吃牛排了。我告诉他,尽管牛排很贵,但是满足你一次。老师说了你的学习情况,等下边吃边告诉你。

到了餐厅,点了餐,他自己会利索地用刀叉了,以前都要我帮他,儿子长大了。

我们父子俩边吃边交谈。我告诉他,尽管你现在的成绩不错,但是千万不能骄傲,现在考的那些题目你两年前就会了,同学们很多比你小,所以不能有任何骄傲自满的思想。要永远领先同学一步,在老师教20以内的加减法时,你要会做100以内的才对。爸爸不要求你每次得第一,你努力了就行。错了没关系,但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儿子点点头,“我知道,爸爸说了犯同样的错是傻子,要向成绩比自己好的同学学习。”看来我说的话他都记得,没白教。

吃完,我对松松说,看后面的字,认识多少?是餐厅的广而告之。儿子用普通话一口气念了出来,尽管只有7岁,但是他已经认识二、三百个汉字。

念完,我笑着说,你可以看报纸了。

每天早7点,中午11点,下午4点半的接送,甚至因此误了很多工作,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有什么比得上我对他的爱呢?只要他健康的成长,尽量快乐的成长。他缺少人间很多很多爱,他五岁时就得会自己穿衣刷牙洗脸,六岁就得会自己洗澡,七岁时就得会拦面的上学,因为只有爸爸这个粗心大意的至亲。我对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我是他惟一的依靠。风雪中我会脱下羽绒服为他挡住严寒,冷雨中我会背他过马路,寒夜里我会为他盖上被子。盼望儿子啊,快点长大。

这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儿子很优秀,其实源于母亲的早期教育。母亲是当老师的,儿子二、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在家弄了黑板、粉笔,记得那时候,儿子就会念《三字经》,会背诗,会认很多字,会加减法。本来前年就要上小学的,但是母亲嘱咐过,一定要多读一年的学前班,这样基础就牢固些,学习不会吃力。

母亲说的没错,相比其他孩子,儿子在学习上很轻松,兴趣更浓,也更懂事些。感恩母亲。

很快要过年了。

去年大年三十,我和儿子过的,记得晚上我们在楼下,买了很多爆竹、烟花,也许只有那冲上云端绚丽的烟火,才能冲散那孤寂。

看到儿子开心的笑,蒙上耳朵开心地躲开焰火,开心地望着那五颜六色的焰火,跳着、笑着,节日里,我只要你开心,可千万不要有孤独的感觉啊。千万不要想奶奶、想妈妈。

两个人的春节。

今年也许又像去年一样。

不一样的是,儿子更加懂事了。

他知道,有爸爸在,永远就会有开

心快乐。

他不知道,其实爸爸也是。

烟火散文7:清欢

文/安徽杨蓉

烟火人间,几多清欢。

晨曦跑步。穿过树荫,来到河边,忽一抬头,一轮鲜红的朝阳就挂在桥上面,雾气迷蒙的水面投下一道金色粼粼的光圈,晕染出暖暖的喜悦,让你忍不住道一声:早安,小城!

路边的青草上沾着久违的露水,偶有几只蹦跳的小青蛙,生动得触手可及,润泽了眉眼,唤起了童年。俯首自然,生机盎然。

一早亮起的街灯下,搭起的小摊,露天菜市场里,那么多不同颜色与形状的植物们,在亲密交谈一些属于土地的秘密。从他们身边经过,你能闻到浓郁的烟火气。

烟火气能让人接到地气,身在世间就有了定力和底气。那些虚无缥缈的念头和想法,如沙中筑塔分崩离析。

熟悉的街头,晚间唱老戏。唱戏的痴,听戏的醉,也有一瞥作戏看的。芸芸众生,都在大幕下倾情演绎离合悲欢,有情岁月,真实人生。

不远处,有跳着广场舞的,婉转和铿锵,传统和现代,交响绽放。一对白发的夫妇牵着手散步,一个蹒跚的儿童摇摇学步,皆有画意。

店铺前的红房子传来油乎乎的爆炒声,色泽鲜亮的龙虾,堆在敞口的蓝瓷盆里;烟雾缭绕里正在熏烤的羊肉串,躺在通红的炭火之上。四方小木桌围坐着的,是从天南海北相聚的同学,还是刚刚下班的亲友……陌生的脸庞,滔滔的语势,醺醺的笑意,似曾相识的场景里,也许就坐着一个自己。

从十七岁走进的小城,流水潺潺,清风飘送荷香,有些树木不曾老去,替你守住青春的记忆。当你看到少男少女骑着单车呼啸而过,或抱着吉他弹唱夜色,把孔明灯点亮放飞在寥廓夜空,你方惊觉时光老去,激昂与轻狂黯然别离。怅望长空,月色却依然皎洁,一若千年前的春江花月夜,你内心的孤寂稀释了,沉淀出澄澈。

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你独自驾着车,听着音乐,行驶在两边是河流的道路上,天蓝云白,蓦然有驰骋雪域高原之感,顿感时空辽阔而浩渺。这是与另一个自己相遇,一个隐藏在生活种种后面的,深远,清美,宁和的自己,与她相遇。

或者,风驰电掣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好似翻越了千山万水,刹那之间,你觉得宇宙洪荒,天地苍茫,你是唯一,唯一是你,而你的存在是集造化之神奇万千之宠爱;你是众生,众生是你,与这恋恋红尘情深缘重。

寻常人间,烟火相亲,如水滴融于大海。好风景不在远方,此心安处,即是故乡。你偎在小城的银边上栖息,像一枚茶叶尽情舒展蜷曲的筋脉。

于一件件姹紫嫣红的华衣间徜徉,常让你顿生感慨,生而为女人,有多少美好到奢侈的事。

在烈日下晒谷物,红黄绿黑,丰润灼目。犹喜香菇的香,深深嗅一下,就能想到炖老母鸡的味道,会念起母亲和炊烟,乡间小路上远去的背影。

于小亭听风,光影斑驳,萧萧有声,有前世今生之感。会为一棵树的迁居而幽忧,为一个老友的漂泊而惘然。行走不易,珍惜自己。

播放王菲朗诵的《金刚经》,喜欢她空灵的声线,特立的个性,纯净的笑容。每一个明媚的笑容背后都有一个哭泣的灵魂。都说女人如蛹,翩然化蝶。而我知道女人亦如蛇,层层蜕皮,经受剥离之痛,或可成仙炼精。

心中有爱,笔下有情。当你流淌出一些有力道、也柔软和温暖的文字,禁得起琢磨的文字,你会洗好紫砂杯,沏一杯绿茶,对着窗外结荚的合欢,开得蓬蓬勃勃的紫薇花,听汹涌而至的市声,一层层,温柔地淹没你。

雨夜,一圈昏黄下,读“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想象远山出岫,烟波澹远,那是南唐后主李煜梦中的江南。合上书页,深深看向身边熟睡的人,他安然卧在身边打着鼾,你发自肺腑地庆幸:你和他都是寻常人。能在烟火深处,一起慢慢变老。

寻常人间,几何为欢?

烟火散文8:素秋,心安

文/离岛忧伤

平凡的烟火里,年华匆匆,那些旧时光里的温暖,散落成了浮世欢的深情。

坐在平淡的光阴上,嗅着那些檀木香的感动,庭院深深,青梅煎茶,在一首首诗中抵达。

我在文字里,怀着素素的心,触摸着永远,在九月枣花的碎片下,重遇那些年的温暖。

一切,无声无息,就在懂得的花火中,静静地,几案,添香。

(壹)

初秋,玖月,我在文字里,悄悄地守望着你。

花阶篱柵前,小院里的香樟绿流转着,把光阴拉得极长极长。伶仃的花草里,几束瘦菊,藏不住秋风暗度的香,显得十分素简。坐在院子的老树下,阳光透过绿油油的罅隙,滴落了几丝温暖在石桌旁的鸢尾花里。

闲情倚在窗前,青藤缠绕在窗沿下,纷扬的小雨湿漉漉了葱绿的藤蔓。摘得几瓣青梅,搁置在了茶壶里,在火上煎煮着,连同着褶皱的茶叶,清香的气息,带着些人世间的温暖意,只需半盏,入喉,便已是香醇难得。

雪青色的云,十分慵懒,在日光隙里,像一朵芦花儿,蓬蓬地飘过了葱色的夏季。晚茶半盏,香如一地茵暖,清幽里,散发了些许岁月的流光。花开泠泠里,蓦然也开出了一帛苍凉。如窗外那青堤上的斑驳,深深远远,浅浅淡淡,也被离夏扰得寂寞不堪。

(贰)

时序入秋,直白的烟火岁月里,笔下文字里的那些欢喜,虽是琐碎,不语,却亦有人懂。浅秋,从容而过,满树的清幽葱绿,和着掌心间的指纹岁月,都不动声色地静好,显得清宁含蓄。光阴的温暖总是无声无息的,在心中不自觉地生出绿油油的幽念,似那颗与寂寞作伴的心,低落了几滴琥珀色里的泪,只可意会,却无法言传。

世相有凉暖,莫若如此,潮涨潮落之后,依然着岁月的深情,延续着柴米油盐的烟火,一花一茶,斑驳了岁月的光晕,褶皱了浮世的馨香。所有的美好,不过是纸页间顾盼的的温情,挥之不去,有声,无声,却又都在玉壶酌酒里颠沛,流离。

(叁)

薄纸年华里,那些遥遥相望的烟火彼岸,若有若无,依然是一声远。我的心语,在银碗盛雪里静静盛开,无意招摇,无意张扬,只静静地藏匿时光的凉意。穿尘而过的岁月,又何须挽留。归隐山林,筑梦庭院,只青梅煎茶,安置那些光阴,我与岁月,自是一片风景。

念念不语的流年里,漫漶了多少岁月的悲喜。幽幽依依的情愫里,将那只字欣喜,藏在时光深处,静静地,隐约去了淡淡的檀木香。竹篱下,画桥烟雨里,多少念想,在这一世的长相思里不眠不息。内心里的潮湿,挥之不去,有声,无声,都只将它藏在眸里,等待有一天,与你,抵达,无涯的默契。

或许,那些不语的承诺,纵风烟漫卷,依然深情如昨。

九月,我以素心,在庭院深深里,听听那花间小令,将所有的温暖,都种在干净的文字里,慢慢地,开出阳光,和爱的味道。

(肆)

依然是喜爱怀抱着一本书,在篱落下的光阴里,低眉温柔的烟火,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旧街深巷。素简的情怀里,那些心事,虽然百转千回,却也在荒芜的花圃里盛开着经年。初晴年华里,我将与你的相遇,一次次,只安放于小雏菊的花瓣里,珍惜着,也宁暖着。那些安暖与牵挂,在秋色禅音里,依然了岁月的梵音深深,顾盼相忘,掩了那一世的缠绵。

那些最深的懂得里,有多少飘零的心语,又有多少断肠的离歌,都在光阴里静静打坐。佛不是我,我亦不是佛,自然是无法真正的任心底遗留的念想,只在转身之间,纯粹了那些凄凉的冥想。涉于尘世,烟火过繁华,终会厌了,回忆里的鲜花怒马,怀念时,也不过一折光阴水袖的温柔。那风,那雨,那云,似也在禅修着那一缕炊烟,不过银碗盛雪,岁月只是,忽已晚。

白落梅说:等待一场姹紫嫣红的花事,是幸福,在阳光下和喜欢的人一起筑梦,是幸福,守着一段冷暖交织的光阴慢慢变老,亦是幸福。”有时候,挽着几许流云,和着窗前阳光的清香,伴着雨露的清新,便能在岁月的纸背上写满了美好。喜欢将心安放在素雅的时光里,如一块淡淡的绸布,清雅之极,似那些穿行在岁月老城里的旧事,只相守一份懂得之暖。

时常想着,若能在每一笺文字里都写满了珍惜与感恩,是否就能在隔水相望中,邂逅了那一朵禅意丰盈的蓝莲花,亦或是,那一帘花事如荼里的风月情长。始终坚信,相遇,无论早晚,亦没有对错,只要重逢,我便会轻轻曳动那经转筒,在来生里,与你抵达默契的彼岸。

一点灵犀,情深怕说当时事,是谁的一树执念,穿行过了千年又千年?

(伍)

一味寻找,荒芜了多少陌上时光。

木鱼声声,那么远,而又那么近。

其实,光阴从未有过凉薄,也不曾辜负了谁,对视的真诚和温暖里,记取美好,便又重回归静好。

浅秋,我在文字里,以清宁的素心,或风,或雨地度光阴。

或有一日,如果爱老了,那么,就让我们,携手婵娟,直到岁月尽头,好么?

烟火散文9:用我三世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题记

春分的前一天,窗外的热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本想依窗听雨,听雨打窗,听雨打绿叶,听雨打在我的心上。奈何,天公不美,风向反了。我只能站在阳台上,伸入一只手感受这迟来的春天。一滴滴的雨水打在我的手心里,凉凉的,很舒服,舒服的让人想哭。你呢?也在像我一样,试图抓住这一丝丝的缘分吗??如果这雨水是月老的手中的红线,该多好!就这样,就这样把我们一生皆连在一起!

已经半日了,这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可它,下不了一生。此时外面的日漆黑的像你的眼眸,但我依陈能感觉到这大地,这每一株植物皆由衷的高兴了起来,连空气皆变失好闻了起来。它们是幸福的,我也是!此生,遇见你,已很美!

今年的春天来的是这么晚。这热风迟迟不肯离去,在大地和我们心上肆虐个不停。即使如此,大地上的万物也没有放弃这挣扎的机会。我最爱的梅花先一步成片成片的绽放了,它们微小说争先恐先的摆入最优俗的姿势静候第一场春雨的到来,不对,当该是甘侯。而先,桃花漫漫,林木抽芽,绿草青青。这场未来到的春雨让整个大地变失焦躁,冲动和奋不顾身。最终,它来了,带着那裁入细细杨柳的春风来了。那花却在这场春雨中,残败了。命运总爱用它那不可抗拒的力质捉弄世人。为何,我们相遇的这么迟?为何,他早我一步与你相遇?这么多的不甘,甘恨,愤怒最终只能化为雨中一只孤零零哭泣的身影。

春雨过先,太阳用力一抹,大地真的是生机勃勃了。不入名的小鸟在枝头歌唱着,人们那闹哄哄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空气中那浑新的味道也被浑风送到了我的面前。终究,春天来了。可我不想入去,我不忍看到那些绿色。它会让我无意识的寻都市小说排行榜找那抹抹落红的归宿,还有人记失它吗?花开花为谁,花开为谁悲,花开花开花无悔。

无悔吗?

一条发错的短信却让我们成为友友,一条错误的说说却让我爱上了你的温柔,一杯买错了的咖啡却让你笑了整晚,一句错话却让你称呼我为知己。错吗?错,又如何?如果是的话,我想叫这些错为缘分,我想我们就这样一曲错下去,错一生,错到白发婆娑,错到海枯石烂。奈何!花开花落花漫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犹记失你那声知己,犹记失你那句太晚。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是我上辈子回头回的不够吗??那个飘雪凌舞的冬天,那场烟花碎落的月下,那狂风暴雨的晚上。细细回嚼这已经被你搅碎的时光,才发现本来情愫早已明然抽芽。奈何!琴在,箫在,楼却空。

今生,缘已尽。但,是的,无悔。若有来生,我定化为三世的烟火,只换你为我的一场迷离,只为我。

烟火散文10:粥里的烟火味

文/张新文

每次回故乡,我总要到镇上的那家粥店里喝碗小米粥,从前的车、马慢,这家粥店慢到依然是土灶锅熬粥,洁白粘稠的米粥,那种淡淡的米香味,好似无形的触角在我的味蕾上撩拨着……

曾几何时,燃气灶、电饭煲、微波炉在厨房里成了新宠和主角,灶台锅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烟熏火燎的时代也随之渐渐地远去。

由“粥”便想到了苏州沧浪亭畔那个绝世贤淑的美女芸娘,青涩年少时的某个夜晚,她得知心上人沈三白要来时,玉手浣米,灶火盈面,一颗心在她的怀里很不听话,蹦跳着,她是用心在熬煮一碗粥。光一碗粥还不行,她得准备一碟小菜,心上人是能上得了台面的那碗光鲜的“粥”,我这弱女子就做这一碟小菜吧,愿生生世世陪着他。人生一知己,足以慰风尘,我们钦羡芸娘,心里有些羡慕嫉妒恨的份儿,三白,你小子不止走了桃花运,这人世间你算没白来走一遭。

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公,一生为官清廉,仕途坎坷,他深知一粒米的分量有多沉,为官时宁愿食粥吃咸菜,也不愿食那些献媚者的美味佳肴,他说,如果我成天吃惯了这么好的饭菜,就没有心思再去喝粥了,也就失去了这浓浓的人间烟火味,那就谈不上为民做官了。

无独有偶,唐朝宰相李勣官做得比范仲淹大,人老了请假回乡探亲,看到病在床上的姐姐,他老泪纵流,恳请姐姐饶恕不能相伴左右,共担疾苦。于是,他亲自淘米添水为姐姐熬粥,弯腰吹火的时候锅腔里窜出的火苗一下子把他的胡须烧了个尽光,姐姐心痛不已,啜泣连连“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李勣用手揉揉被烟火呛得流泪的双眼,像儿时调皮的模样冲姐姐做个鬼脸,握着姐姐的手说,我们都老了,能为姐姐煮碗粥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啊!手足之情,因一碗粥而牵挂着,温暖更加。

粥的烟火味不止于爱情和亲情;还有待客和养生之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也不必“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君子之交淡如水,食粥友情更弥足,“煮饭何如煮粥强,如同儿女细商量。一升可做三升用,两日堪为六日粮。有客只须添水火,无钱不必用羹汤。莫嫌淡漠少滋味,淡漠之中淡漠长。”好一个淡漠之中淡漠长,烟火味十足的粥啊,能换来友情和清白,是何等的一粥之情啊!

粥有温胃、养胃的作用,所以我家的饭桌上每晚必有粥,只是缺少了烟火味,心存遗憾。宋人张来说:“今劝人每日食粥,以为养生之要。”宋人食粥不仅仅局限于果腹之需,已经提升到养生的层面,看来一碗柔弱澄明的米粥,能让人顶天立地,容颜不老,粥之功劳大矣。

幼时,家贫,母亲营养不足没奶哺我,每每看到我嗷嗷待哺挣扎之状,他只能拂袖抹泪。舐犊之情,她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捋几把稻谷回家,用木臼使米、糠分离,然后,用嘴吹去糟糠,新米放入小铝缸加水,置于刚做好饭的锅底。余火煨制的米粥,粘稠滑润,新米独特的馨香,至今蜗居在我的心里,正慢慢地植入骨髓,伴我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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