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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的散文1:蝉鸣与蝌蚪
小的时候,邻家有个哥哥,叫小世,比我大三岁,我们是在一个学校,他人不但心眼好,还很仗义,每次遇到什么不平的事,他都会挺身而出,抱打不平一番,可是每次都会遭到他爸爸的一顿炮揍。
在我们的家不远地方长着十几颗参天的大槐树,枝茂繁衍。夏季时白白的槐花,一串一串的挂满了树梢,淡淡的清香总会让人迅速品味到夏天的清纯,总会伴随着蝉鸣声轻轻地推开窗门,飘进人的心境深处,令人心旷神怡。
傍晚时分,蝉鸣声更大了。躲在槐树后面的哥哥小世探头张望着,我知道他又挨了他爸爸揍,跑了出来。我们一起坐在槐树下,静静地听着蝉鸣声,想着各自的心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再挨爸爸的打,能像树上的小蝉一样安逸地肆无忌惮地歌唱呢。小世迅速的窜到树上,用力的撅了几个挂满槐花的树枝,扔了下了,他大把地捋着槐花,顿时填满了嘴里。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夜幕中,槐树下,月光已把我们俩的身影拖的很长很远,小世忽的站了起来,拍着我的头:我们跑吧,去到外面看看,省的在家受气,挨爸爸的打,我猛然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身冷汗:不上学啦,往哪跑,想都没有想过事情。小世终于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蝉鸣声还在不厌其烦响着,仿佛让世人知道什么,可能是感受一种耐心,还是平淡而持久承受力或是风雨过后的依旧。
小世再一次努力地站了起来,大喊着,像是向天,像是向地,像是向自己,似乎是在挣扎喊叫着什么,瞬间一片寂静,蝉鸣声消失,静的可怕,只是一瞬间,蝉鸣声大起,实实在在的毫无情面的淹没了小世的声音,淹没了小世心里的那一点点空间,淹没了夜空,也淹没了我。
我们继续着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哥哥小世一如既往的带着我,放暑假时会去城边处,农田边的水塘里捉蝌蚪。他手很巧,自己制作小网兜,长长的竹把,网兜是用蒸馒头笼屉布,周边用铁丝围成一个圆圈,用线把布缝在铁圈边上,再把竹把固定好。每次捞蝌蚪时小世总是在前面,试探水深,我紧跟其后。水面很大,里面生长了很多水葫芦,很好看,绿油油的,小葫芦看似精美,小巧玲珑,我每次都会顺手摘几个回家。水还是很清澈的,蝌蚪在水葫芦边自由游动着,无忧无虑地摆动小尾巴,但它不知道它的命运会是怎么样,我们捞了很多了,瓶子里几乎满了,回家的路上,小世兴奋地还唱了起来,可是不幸的事发生了,小世不小心撞到了一颗树枝上,额头划出大口子,血流满面,等伤口好了以后,留下深深的疤痕。
四十年过去了,我们住的老房早已拆了,老槐树也连根拔起,无了踪影,一片片拔地而起的新楼,整洁,气派,每当夏季俯瞰窗外,已经没有了悦耳明亮的蝉鸣声,取而代之的是远处开发新楼盘机器的轰鸣声,我知道声音来自那块水塘,我还知道那蝉鸣声,那蝌蚪已是我永远的记忆。
当我再见到哥哥小世时,他匆匆忙忙从车里下来,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久违了儿时的伙伴,我认真的看了看布满沧桑写意面容,老了,四十年过去了,真的老了,我轻声问他:你还知道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吗,小世摸了摸,竟然不知道。
临别时,小世告诉我,他现在正在开发水塘那块地。
蝉鸣的散文2:蝉鸣声声一庭夏
文/陈树庆
盛夏时节,耳畔响起美妙动人的声音,莫过于蝉鸣。没有蝉鸣的夏日,是枯燥无味的,听着它们发出悠扬而热烈的吟唱,便会沉浸在夏的季节中。
蝉,夏日的精灵。绿荫树下,蛰伏地下的蝉蛹,历经数载之孕育,破土而出,铆足了劲儿鸣叫。在夏之茂盛里走向生命的极致,唱得灿灿烂烂,响响亮亮。不管是否是刹那芳华,弹指凋谢,就像一树蓬勃的花,开就开得精彩。
蝉鸣,是夏日最豪放、最有特色的声音,是大自然中最美的乐音。蝉虽寿命只有个把月,夏日号角一响,便意气风发,犹如生命的语言,悠然倾吐心中的畅快,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每逢暑热正午,或大雨刚歇,在树木葱郁之地,蝉纷纷登枝竞鸣,起初三两声低吟、舒缓、深情。渐渐地,低吟变成高歌,曲调则变得欢快昂扬。一蝉鸣,群蝉和;一曲终,一曲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尤其皓月当空,侧耳倾听蝉鸣,或轻柔委婉,或低沉凄切,或高昂激越,或雄伟嘹亮,寂静空旷的乡村之夜越发显得清虚空灵。
蝉是大自然的歌者,夏日听蝉,自古被人们所推崇。在蝉的歌声里,你会感受到蝉不倦的精神,执着的情愫,感受生命的活力与勃发。蝉生于泥土,栖于高枝,餐风饮露,不食膏粱。因此,许多人又把蝉看作是至德之虫,品性高洁的象征,多借蝉来抒发自己高洁情怀,最着名当属骆宾王、李商隐、虞世南的脍炙人口的“咏蝉三绝”。虞世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以蝉的高洁表现自己品行高洁;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借蝉喻己,才华未展,无人觉知;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可谓抱负高远,却不受重用。蝉还是吉祥的化身,古人将玉石雕刻成蝉的造型,佩戴于身,以祈好运连连、富贵蝉联。或将蝉置于房中听其声,以期“金蝉脱壳,一鸣惊人。”以得欢娱。的确,从夏花烂漫的初夏,到绿叶凋零的秋天,蝉不知疲倦地引吭高歌,增添了无限的情调,人们之所以喜欢听蝉,不仅在欣赏蝉声的清亮、激情,更是在感悟蝉的高尚品质。
蝉属于夏天,为夏天歌唱,是有灵气的小精灵。乡间广阔田野间的树木是蝉歌唱的舞台,是蝉的极乐之园,田野万物也在蝉的歌声中不断变幻着色彩。因着蝉,夏日变得平仄和韵,心旷神怡。那种幽然清亮,铿锵有力的蝉鸣,那种抑扬顿挫,那种清脆悦耳,那种坚定执着的声音,一声声,一遍遍穿透炽热的阳光,在盛夏的枝头传动,在风里流动。没有了蝉鸣,夏季是何等的单调和枯燥。静心倾听蝉鸣,细细体味,那种发自肺腑的呐喊,是蝉对生命的深情呼唤。仿佛今生就为来赴一个约定,履行一个使命,竭尽所能,不知疲倦,直到秋风渐起,蝉声,响亮如旧,不改初衷,声音里也没有一丝挽歌的悲凉,唱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我鸣故我在。蝉鸣在绿里穿扬,稔熟而幽缈,悄然入耳入心。一树蝉鸣,几分禅意,静心倾听,滤去心中残留的一丝暑气和烦躁,毕竟春去夏来,岁月又添。
蝉鸣的散文3:柳林蝉歌
文/魏益君
声声蝉鸣如歌,行行柳树如诗。啊,萦绕梦中的那片故乡的柳林哟!
村后河岸上的那片柳树林,是我儿时夏天的最爱。柳树如伞,树下是茂盛的水草,河水清澈,岸边有蛙声如鼓。最动听的当属满林子的蝉鸣了,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彼此迎合着,叫得整个柳林静谧而温馨。
爷爷每年夏天都在柳林旁的那块沙土地上种瓜,瓜棚就搭建在一棵硕大的柳树下。
我喜欢跟爷爷守在瓜棚。
清晨,柳树林被谈谈的晨雾笼罩,雾,丝丝缕缕,如轻纱般飘逸。我轻手轻脚地徜徉在柳林,捡拾树上新增的蝉蜕,爷爷说蝉蜕可入药,能换钱哩。走着走着,有时就能欣赏到一只蝉的蜕变。新蝉顽强地出壳,将一副坚硬的盔甲挂在树上,然后,将谈绿色且皱巴巴的翅膀慢慢展开、张开。渐渐地,颜色由绿变暗,最后抖动一下翅翼,开始第一次飞翔,划出优美的弧线。如果是一只雄蝉,还会伴有一串嘹亮的高歌。
爷爷歇晌时,就在瓜棚边的石凳上悠闲地喝茶,一把旱烟袋,被爷爷吸得“咝咝”作响。我坐在石凳上写作业,听着满树的蝉鸣和“咝咝”的旱烟袋,心却清静如水,专心功课。天热时,我还会约几个要好的伙伴下河洗澡,爷爷就摘一个大西瓜给我们。刚摘的西瓜被炙热的太阳晒得很烫,不好吃,我们就扔进河里拔凉,像打水球一样地玩耍。玩够了,就在岸边的柳树下吃瓜。瓜被河水拔凉,吃一口凉丝丝的,听着树上的蝉儿一个劲叫“热、热、热”,我们就吃得爽心爽口。
我大多要陪爷爷在瓜棚过夜的。每到傍晚,柳林里总有手电在晃,那是有人在寻找刚出土的蝉蛹,回家炸了吃。我问爷爷为啥不捡拾蝉蛹吃,爷爷说蝉蛹在地下三四年,就是为了这一个夏天的鸣叫,吃了良心不安哩。听着爷爷的话,我就觉得那些捡拾蝉蛹的人心儿太狠。
夜晚的柳林静静的,爷爷的旱烟袋在暗夜里忽明忽暗。我偎在爷爷的膝下,出神地听爷爷讲古。天很热,不知哪一只蝉受不了闷热,鸣叫起来,于是,一只叫了,两只叫了,三只叫了……不一会,整个柳林蝉声如雨,由近及远,彼此起伏。蝉声惊动了河里的青蛙,也不甘示弱地鸣唱起来,把整个柳林热闹得充满梦幻,充满诗意。
后来,我参加工作,来到城里居住,很难再闻到像家乡那片柳林的蝉鸣了。偶尔,听到小区绿化带里有蝉儿在叫,就一下子勾起我对家乡那片柳林的怀恋,一种浓浓的乡愁便自心底生发……
蝉鸣的散文4:虫鸣夏日
文/雨林
六月,用一片蝉鸣的高歌,奏起夏天的序曲,以一声蛙鼓的音色,敲响了夏天的节奏。
夏至日过后,正午太阳高度也开始逐日降低,民间有“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的说法。昼晷至极,“星繁愁昼热,露重有荷香”。夏至一阴始生,蝉感阴而鸣槐枝,萤喜阴而递晚香,汗流虽开始浃背,但轩窗刚栖白云,转眼就“树点千家小,天围万岭低”,骤雨残虹交替,豪爽洒脱至极。
“夏日熏风暑坐台,蛙鸣蝉噪袭尘埃。”唱,不停地唱,夏蝉的叫声仿佛赌了气,仿佛拼了命,从无风的清晨到有风的傍晚,吐露单调的心声,也不知道是对夏的抱怨,还是对夏热烈的爱,而似乎除了小孩,没有什么人,因为聆听蝉鸣而感动,这爱直白却也难懂。“知了、知了”,蝉鸣忽低忽高,只是蝉仅仅是机械式地发出相同的调子,不能发出婉转动听的歌声。虽然歌声单调,但蝉爬到树上唱歌却并不是容易的事,当蝉感到夏天的气息,从地里爬出,已经至少要在地下蛰伏几年,经历五次蜕皮。它与夏天的相随,在儿童的记忆中尤为深刻,那可能是暑假里疯玩的背景音,和蝉一样,随着夏日而出的孩儿,也是如此热烈的小生物,越热越响。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总看见,田边一只蛙,听见人声,纵身一跃,弧线优美地闪入草丛中。总想起,夏雨成河的日子,饭桌做船,追逐着蛙声,在水面上飘荡。在勤劳的农人听来,蛙声是夏天最美的乐章,“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蛙声阵阵,稻花飘香,一季的忙碌后,丰收在望,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喜的呢?“萤火一星沿岸草,蛙声十里出山泉。”夏日里,孩子们乐此不疲的便是在蛙声中扑捉萤火虫了。 把萤火虫捉进小玻璃瓶,捉到一二十只,瓶身便闪闪发光,倒不是为了“囊萤夜读 ”,看着那散发着绿色斑点的萤光,仿佛和天空的星光一起点亮了整个夏夜。
蝉鸣的散文5:夏日蝉音
文/唐臻科
又到夏天,窗外蝉鸣声声。夏日的天空天高云淡,闷热的空气中偶尔有风从某处吹起,原本安静的树叶在风的煽动下,一片片舞动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阳光在树叶间跳跃,这跳跃的阳光,使得因为酷热而略显静止的窗外风景,似乎在风的吹拂下开始摇曳。那因烈日的炙烤而呈现出蒸腾般的路面以及空旷的原野,也因为风,开始慢慢地舒展在眼中。那波及眼中的墨绿使得我枯焖的心情瞬间为之明丽。
而我童年的记忆就像一叶小舟,在远离故土的都市中,在这又闻蝉音的恍惚间。开始回归到故乡的小溪旁、高山上、树林中、池塘边。悠悠的记忆似乎在这个历经多年风雨后的夏日里,已经为我展开了对于故乡,对于故乡夏日,对于童年,对于梦想外面精彩世界的画面。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就是在这些画面和美好的憧憬中渐渐地成长。然而时空的阻隔以及岁月的沧桑和易逝,我无法在身处异地的空间里,亲近故土的气息,感受来自故土对于我成长过程中那强大的支撑力量。于是,我只能用思念的酒杯盛满那醇厚而浓烈的乡情,并期望再一次醉倒。
也是这样的夏天,儿时的我还是一个懵懂的乡村玩童,门前经流不息的小溪是我童年时常常去的乐园,那不知道发源于何处的溪水,常常使得我对于这潺潺流动的精灵,有着强烈的寻根溯源的愿望,而在夏雨过后的溪水尽头,那高山上的彩虹,更让我有着十分迷恋和神圣的向往。那清澈的溪水里有着五彩斑斓的小鱼儿,时常在溪中较宽的水面里自由自在的游动,令我的童年充满了五彩缤纷的梦想。
浪漫而绚丽的夏夜里,远远近近的蝉鸣自树间声声响起,有如乡间小夜曲在寂静而恬淡的村庄里流淌。而我则手托下巴坐在矮凳上,聚精会神地聆听到大人们在凉爽的晚风中讲述的故事和传说,使得我幼小的心灵在淳朴而简单的故事情节里,一次次地接受人生之初的洗礼和熏陶。如愚公移山、天狗食月、后羿射日、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等在中国民间耳熟能详的经典故事。懵懂而充满好奇的我总是在梦里,无数次地去探寻那些有着源远流长,而又充满人性化的美丽传说的故事发生地。虽然这是一种无法追寻的梦想,在每次的梦中探寻过程中,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条件限制使我无法抵达故事的目的地,也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但我始终坚信它们的存在。
在以后成长的过程中,我才发现这些故事,都是一种浓缩后的人生哲理,由于我的坚信,使得这些美丽的故事和传说始终在无形地影响和教育着我,使我无论在什么样的恶劣环境和困难之中,都坚定了对于生存的强烈信心,以及对于人生那从容淡定的处世态度。
我背负起这些故事的行囊,从故土的一间木屋里出发,在长达十多年的艰辛旅行中,用一只只白炽灯炮和黎明的一丝丝曙光,在时间的缝隙里进行解读。同时把书本当作载动梦想的帆船,在深如浩渺般的知识海洋里沉醉。于是,就知道这些故事的背后,有着上下五千年的华夏灿烂文明史,而这些故事的中间也矗立着不同时代决定历史走向的巨人,因为他们的出现才使得灿若星河的古老中国,沉淀着后世取之不尽的文明财富。于是,在仰望和阅读的过程中,使得自己脱胎于那幼稚的思维定势,并以一种勇往直前的精神力量,开创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我告别了生我养我的故土,走进了五光十色的人生大舞台。
如果说没有童年夏夜那手托下巴的专注、没有对这些故事的神秘向往、没有那强烈的追寻愿望。也许生活依然是在那些故事的氛围里旋转,我也会在绕膝的晚辈面前继续着同样的故事情节。但基于成长的艰辛和对于生活的打拼,在阅历的不断丰厚以及对于这个精彩世界的广泛接触,再加上阔步向前的大时代背景影响,我相信我们不会再以那些陈年泛旧且不着边际的故事做为晚辈的启蒙教育,也许还要增加其他更为精彩的人类飞天揽月故事以及UFO的新传说。
窗外的蝉音依然绕耳,但我知道此蝉音非故土的蝉音。时空的变换已经让许多的事物发生了质的变化。但不管世俗如何变迁,对于故土的厚重以及故乡人那醇厚的情怀,我始终以一种无法释怀的姿态坚守着。
蝉鸣的散文6:乡村六月
文/张勇
乡村六月,叶茂云绿,蝉鸣鸟叫;乡村六月,蜂飞蝶舞,瓜甜果香;乡村六月,丰收荡漾,喜悦流淌;乡村六月,生命蓬勃,憧憬拔节,梦想疯长!
六月,太阳涂染了乡村田野的麦浪,滚烫的阳光,烤黄了六月田野齐刷刷的希望,一大片一大片的麦子黄了,一株株桃树杏树圆圆的梦也黄了,乡村六月透出了灿灿金色!荡漾的麦浪,圆圆的桃子杏子点缀着孩子的激动,让乡村涌起喜悦,静静的乡村悄悄的笑声也灿灿金黄,像田头绿树上的鸟鸣!哦,鸟鸣也黄了!鸟鸣也格外甜了!
绿了的果园和黄了的麦浪主导了六月的色泽,乡村的梦多么像成熟的麦粒,滚圆充实,灿灿如金!乡村六月写意出丰收,写意出诗意,写意出喜悦!
乡村六月不再像往昔镰刀收割岁月那样弯腰,乡村六月不再让汗水流淌苦涩!鸟鸣伴着收割机歌唱,老槐树筛落浓荫凉爽,燕子啄着晨曦飞翔,夏天浓绿透碧的诗行平仄出乡村六月的喜笑欣然和跌宕!
乡村六月的情感滚烫,乡村六月的心思飘散着荷香,六月的阳光孵化出乡村屡屡清醇的芳香!飘过小河,飘过池塘……
乡村六月的阳光涂染了乡村的风景,乡村的心情欢笑出乡村的喜悦,六月的桃子杏子等那么多的瓜果酝酿了乡村的味道,乡村六月的河水流淌着孩子的欢畅,乡村六月生长乡村茂盛的梦想!
蝉鸣的散文7:蝉鸣的夏季
文/罗文博
夏日的午后,阳光像一面通体明亮的镜子,把万物映照出一片晃眼的灿烂。我听到了蝉儿的呜叫。
“知了,知了……”,它们早已醒悟岁月苦短,生命来之不易。所以争分夺秒,不分早晚,不知疲倦地歌唱;尽情地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美好,诉说着生命的快乐,它们将最美的声音热闹了人间的夏天。
蝉的呜叫一声高过一声,带着些许午睡和童年的味道,把我的知觉与意念全部带走。依稀迷离之间,我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在家人一片酣睡的夏日午后,悄然拔闩,出户,赤足踏步在烈日烘烤过的泥巴路上,却全然不觉烫脚。一定是少不了呼朋唤友了,叫上最要好的。玩伴嬉戏在田垄,荷溏,瓜果园中。那时的风必定带着一股荷花或果园的香气,更有蝉儿躲藏在茂密、硕大的梧桐树叶间,嘹亮而高亢的歌声宛若遥远而清晰的梦境。
没有它们,就像夏天失去阳光,我们的童年还那么烂灿么?夏日午后,骄阳似火,人语罕闻,只有三三两两的赤膊少年兴致勃勃地在树下仰望、徘徊。村民枕着高亢的蝉声,或仰卧竹席,或侧身泥地油纸,或歪坐懒椅,沉沉睡去。村庄处于短暂的慵懒和安闲中。
有时蝉突然集体静音,多半天已变脸。不知是谁先知先觉,一声大喊,叫醒邻里,家家稻地顷刻响起一片忙乱的抢收声,往往谷刚进屋雷电风雨便接踵而至……想起这样的场景,亲切得内心会滋生一丝柔柔的颤动,尽管我未曾远离过家乡。难怪客居异乡的白居易会发出“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渭上村蝉声,先听浑相似”如此浓烈的怅叹了。蝉把乡村当成了永远的故乡,人又何尝不曾把蝉声当作一种夏音,一缕乡音?
有人说,蝉是一种自大的昆虫,因为它的俗名叫“知了”,而它的呜叫声也是“知了,知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它不知道的事情。我却更宁愿还原于事物的真相,在这蝉儿的呜叫声中,我所体味到的是一种诗情的睡意,那是一种贴近大地的声音,一种关于细小回忆的终极关怀。
记忆实在是个奇妙的东西,不经意间,便定格下生命中的些许断痕与偶然。很多年以后,当今日的蝉鸣与记忆的一切对接,夏季的风响仍然回荡着童年的音色。此刻,我站在书屋的窗棂前,凝望这满山翠绿,聆听蝉声如歌,那个赤足狂奔,骄阳下裸泳的孩子已经不是我,他仅属于我生命天空中,一朵记忆的云彩。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柳林,蝉在枝头肆无忌惮地歌唱着。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沉婉转。在树林间萦绕回旋,宛如正在上演一场大型的交响音乐会。盛夏的骄阳似火,在房前屋后,杨树、槐树、榆树、杏树、桃树、梨树、柳树上,透过枝丫的缝隙,总能看到蝉的黑色身影,躲在树叶隐隐处,它们悠扬而热烈地吟唱着,唱得如痴如醉。蝉真是很奇怪的虫子,天越热叫地越响亮。虽是隐在叶子阴凉处,叫得久了也叫人担心。最奇怪的是它长着美丽的翅膀,却不想着飞翔,总是紧紧地抱着树枝,执著地歌唱着,真是傻气十足的虫子!常常躺在树下的躺椅上,微闭双目,静心地品味这大自然赐予的美妙乐章。
心静了,耳边的声响丰富起来。最盛数蝉声。纷纷扬扬从枝间洒下来,声嘶力竭,绵绵不绝,如雨密集、有力地穿过繁叶,风飘过,旋律仿佛也跟着晃动起来,一浪跟着一浪,一波高过一波。细听音符又不是千篇一律的单调,还有洪亮浑厚的“呜哇呜哇”和稚嫩清亮的“滋儿滋儿”荡漾其中,哪怕同一种调子也忽强忽弱、时缓时急的交织着。这不是一场优美的大合唱,更像一种随心地表达和呼唤,急切切,热乎乎。气势这么浩荡的蝉声,真是久违了。
蝉在枝头闹,我在底下听。声越响,心越静,心越宁,声越清。当古人脱口吟出“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这样的诗句时,或许内心早已风平浪静,或许尘俗的欲望和郁闷正渐渐被融化,随风消散。
我和大多凡夫俗子一样,大概都属于后一种。坐在大自然的怀里,聆听天籁之音,总有这样的感受。譬如雨天,雨水汇入屋檐铁皮水溜,破残处成股而泻,在水泥地溅起噼啪之音,邻里觉得难听,而我却无半点烦心乱耳之感,反生几丝感激,于我来说,在沸沸扬扬的嚣尘渐渐淡去的雨声中,安然地看书敲字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惬意。
有三两“小候鸟”举着绑网袋的竹竿从另一条山路欣然而上。他们应该在父母出租房附近已溜达过一圈,大概没什么收获就奔这儿来了。他们都是捕蝉高手,一如小时的我。
我们把蝉唤作蚱蠊,大概采用了借代取名法,即以代表性的部分代替整体。这个代表就是乡村夏日舞台的主唱者,大名蚱蝉,是小时蝉中的大多数,体大色黑,有树便栖,只会京剧花脸般的扯着大嗓门无休止地喊咋——,声极嘹亮,越是高温,越是叫得起劲。那铿锵粗拙的呐喊,以排山倒海之势,与热浪滚在一起,在空旷的乡村澎湃,交响,“长风剪不断,还在树枝间”。有人说这是求爱之音,相比人类的花前月下,蝉们的爱情真是勇敢,直白,执着,炽热。但它们自我保护意识普遍较差,经常在枝叶稀疏处公开露面,一抓一个准。
小伙伴们念念不忘的还有一种,夏天过去一大半时才小批量登场于茂叶间,身板略小,背部绿条横抹。虽天生也是破嗓子,但好歹有了节奏感,那听来犹似“热死咧,热死咧”的应景叫唤还是让我们耳边一亮。可跟它见个面很难,收其入囊更是童年夏日的特大新闻。古人写下“听来咫尺无寻处,寻到旁边却无声”这句诗时,也许内心泛起的正是与这种蝉周旋时的快乐和烦恼。
作为盛夏的标志音,此起彼伏的蝉声被空调外机声取代已有很多年了。行驶在两旁绿树葱郁的镇水泥路上,没有响亮的蝉声陪伴,总觉得这个夏天缺了点什么。家西南小河边几棵歪脖老柳上尚有一二只蝉纵情而歌,如披肩散发的摇滚青年狂拨吉它反复吟唱“我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它在呼唤为数不多能“跟它走”的同类,也仿佛在向我们诉求着什么。
我在蝉鸣中陶醉,我在蝉鸣中漫思,任何一种自由的歌唱都来之不易。最平静最朴素的诗句都是从最苦难的心头里唱出来的,这是呼唤良知的声音。那蝉鸣匆匆远去了,我真感激这大自然这精灵,在这纷乱迸腾的世界,蝉用变奏的歌喉,为我启动多变的心绪,在乖戾的岁月,把我引入断想的天地,但是我知道:只有与大自然同等的博大精深的头脑和胸怀,才能通晓和领悟蝉鸣的全部含义!
蝉鸣的散文8:寻虫
文/王自亮
又是蝉鸣幽幽的时节,携小儿出来散步,暮色中,树像一团模糊的水墨,里面有吱吱声响传出。儿指笑曰:爸爸,有响。是的,那是蝉。明天带你回家寻蝉。小儿拍手笑。应答之间,儿时情景已飞上心头。
小时候,小村很僻远,是黄河边的小村落,多黄沙岗,多杨槐树林。每天夏日的傍晚,将黑未黑,乡村笼着一层朦胧的诗意,似乎是有牧歌在吹响。我们就拿了小瓶子,去家西边两村的空林子里寻小虫。寻的小虫是黑色的,有硬硬的壳,圆圆的,还能低低地飞。只是它太笨拙,还不待飞起,已被我们捏在手里了。这种虫子沙土里最多。我们便三五一群,蹲在沙土堆的荒岗上。手捏了沙土,一绺绺地往外撒,就见了土里一些墨点,还在笨拙地动,就是这些虫子了。拾了装在瓶子里,像是捡到了什么珍宝,那么快乐,那么庄重。回到家里,就是鸡的美餐了。
虽然不够给鸡塞牙缝,鸡吃了虫儿,舒坦地摔摔脖子,就给我们一个亮亮的鸣叫,似乎满是感激。到了中午时分,咯咯嗒嗒地叫声里,鸡笼草窝里,就多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鸡蛋了。
最难忘的,还是寻蝉。夏天的六七月份,每到傍晚,桐林或是树林多的地方,就有人在瞅了,一种叫爬猴的幼虫从土里钻出来,身体黄褐,张牙舞爪,十分嚣张。它们爬到周边的树上,草上,棚架上,甚至墙壁上然后静静地一动不动。待到夜半时分,就像变魔术一样,背部裂开了纹,你拿了手电看吧,一个个爬猴成了空壳,下面就有一个绿绿的黄黄的嫩嫩的蝉,正在倒挂金钟。翅膀是透亮的,淡绿色,还没有舒展开,湿湿的,皮肤是黄绿色,很娇嫩,像幼儿。这是生命的蜕变,也是生命的开花吧。如此,再过一两个小时,蝉颜色慢慢变黑,就有力了,喳喳叫着,振翅飞走,唱起生命最激昂的歌谣。
刚爬出来或是刚蜕变后的蝉盐水里浸了,第二天,裹了面糊一炸,清香溢满小院,是谁也无法阻挡的美餐。当然,大部分蝉顺利地完成了蜕变,就飞到树丛中,垂瑞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开始喧闹的歌唱了。
蝉的生命短暂,只有二三十天。可是,在地下的幼虫却能生长数年,暗无天日,默默积蓄,只为了这几十天的歌唱。那恢弘的声音像潮水,汹涌澎湃,充斥天地,也充斥我们的心。乡村的夏日,美好的童年就在这种声音里变得越发多彩了。
蝉鸣的散文9:夏之物象
文/胡令峥
蝉鸣
夏来之时,蝉鸣始动。静夏与动夏,似乎惬意来的如此坦然。蝉鸣,一种属于消夏最简单的情节,似乎生命就在其中暗含九曲百转的思虑。
夏来之时,蝉鸣始动。风起风停,心动心静。不管外界如何变更,蝉鸣就变作一种蝉境。蝉或许在某种情境之下已然变作一种禅。蝉鸣或许就是一种顿悟,闲时听,忙时听。从顿悟到一种妙悟的递变,流转。
如果说蝉鸣是一种流转岁月的笔耕,那么禅意就是遍染蝉鸣所濡染出这季节最美的夏花。生命如此,禅意亦如此。
槐米
一直以来,总想到山间寻觅一片幽谷。采薇饮露,总觉得在餐饮自然枝叶的同时,自己与自然也契合为一了。初读张载的哲学意境,便开始怀想夏季最柔美的香韵。槐米浸润槐香,似乎轻微的摘采,就能感受槐木的一颦一蹙。
采摘下的槐米,寻一方小处换些许酒钱。于水泊之中,梁山脚下,倏然酣畅这夏季最美的馈赠。我想说,我很快乐。却不知道把这快乐说给谁听。最后想起那些换酒的槐米。原来世间的感恩情结,能如此轻易地流露。
其实很多时候,伤春是在所难免的。伤夏就是从雨打槐米散落出来的。散落的满地残伤,满地悠远,满地都是自己。自然就是如此简单地把自己给占有了,就是如此简单地通过那片槐米,那缕槐香。
大雨
夏季如果可以把它幻化成一篇文章,欲扬先抑便是他永远执着的风格。从闷热开始,压抑压抑,压抑到一种原始生命沉积的愤怒。直到爆发。风与雷的交集,最后瓢泼雨落。
大雨,总会变成童年夏季难以释怀的一种悸动。
曾记祖屋,一个光绪年间的老房子。雨打瓦片,叮叮咚咚,似乎如仙人坐在房宇之上弹琴。每逢大雨,我总会好奇地问祖母,大雨是龙王打喷嚏吗?祖母总会微笑。我又会问祖母怎么能打着喷嚏弹琴呢?祖母还是会笑。
后来又会回去祖屋,祖母已经不在了,又是夏日的夜晚,滂沱大雨,敲打瓦片。我才明白,原来这声音不是仙人在弹琴,而是祖母在跟我谈心。她不知道我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只是希望我的生活还是像儿时那般简单。
大雨,变作一种祭奠,变作一种沉思,变作一种问候。
桑葚
桑葚,一种夏日深处最惆怅的思绪。
之前,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第一故乡的文章。迟迟未能动笔,这么多年,变换过很多地方。一直以来没有找到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能我这只燕,似乎很难找寻到一种归属感吧。
直到前几天,在梁山下看到那枝桑。忽然间觉得,其实我就是那颗树,依然扎根于这片土地之下。深深守望这座山林,梁山已然变作我的第一故乡。
在这里,安心坐下,舒然品茗。脑海中,即便夏日情境如何,淡然看待云卷云舒之后所留白的那段空隙。
花蛇
蛇镇老宅,相知相守。祖屋经常出现一条花蛇,尤其夏季。
在我记忆中,我从未对蛇出现过畏惧。因为祖父以前总会在我最吵闹的时候讲述女娲娘娘的故事。
传说,女娲娘娘就是一只蛇。我每次见到那只花蛇,我都觉得无比亲昵,我总觉得,她就是苍生。我想上前抚摸她,可是她总会表现出一种畏惧,她是怕我吗?我并无恶意。
可能恶意与好意是需要灵性去解读的,我读不懂她。她能读懂我,我似乎辜负了她在我童年时对我最初的那缕情愫。
现在想起来那只花蛇,似乎她就像长大后的我。徘徊在读懂与未知最模糊的边缘。
蝉鸣的散文10:一树蝉鸣
文/红精灵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把大地烤成蒸笼。人,走在上面如同探险,每一步都大汗淋漓,每一步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躲在空调房子里,听机器的轰鸣声,一步都不想走出房间。窗外的景观树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两只鸣蝉,它们此起彼伏的叫声,一声声穿透鼓膜,一直到达心中。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中,不知道它是用怎么样顽强的生命力,才能拼着命在枝头高歌。水泥,钢筋,沥青路边,不知道他在怎么样的夹缝中生存,且看到无边白云。它们在窗外叫着,声音嘶哑,沙哑,尖利,有有点亢奋,如同是一个新嫁娘,嫁给了爱情。
从农村出来后,故乡渐渐成了一个新名词,异乡已经用各种办法,把身上的菱角打磨平整。舍不得故乡的山水,舍不得故乡的晚风,舍不得故乡的老屋,身不得故乡的野草野花野兔子,就连荷叶上盘旋的蜻蜓,也时不时从梦中跑出来,想要偷听一点心声。以前故乡是家的存在,是温暖的怀抱,是一个人在疼的时候想念,累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安宁的地方。现在故乡已经成为一道风景,一道回不去的旧梦,现在故乡只是一个旅店,一个那种逢年过节回去住一夜看一眼就走的地方。只有这蝉鸣,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一如既往的歌唱者,不知疲惫,不知道忧愁,每天开开心心的唱着歌。虽然它们的生命只有两个月,但是它们顽强不屈的精神一直都应该是我们的榜样。
窗外的景观树热得耷拉着脑袋,让隔着窗户的我都能感到树木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大口的呼吸着,只有这树上的鸣蝉一声高过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心中的激动和渴望。记得在乡下的时候,它是我们最好的伙伴,也是我们快乐的源泉。那时候的乡下没有电视,电脑,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项目,一部破收音机大人在家的时候都没小孩子的什么事。小伙伴们都会想尽办法,给单调的童年找点乐子,春天肯定是霍霍野花野草,爬高上低让大人们头疼不已,夏季最大的乐趣就是捉蝉,也会抓鱼虾,不过抓鱼虾一般都在雨后。抓蝉要先从抓泥猴开始,泥猴就是蝉在脱壳之前的称呼,有的地方叫爬叉,我们老家一般叫泥猴,或者马执拗。实在打不出来这个字眼,南阳方言就是如此稀奇古怪。
捉泥猴一般是晚上,大概就是天擦黑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小伙伴们带着手电筒出发,老家靠近白河边,有大片的树木,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槐树林,下面是沙土地,踩上去沙沙的响。沙土地的蝉爬出来的时候用的时间是最短的,由于沙土地比较好挖洞吧。小伙伴们到林子中的时候,一般都是还能看见蒙蒙天色,一到林子中,小孩子们都像是一个个灵活的猴子,一瞬间就隐没在各个阵地。这时候泥猴才刚刚开始挖洞,有的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有的还刚刚鼓起来的包,有的却正在蠕动着胖胖的身体,努力向上攀爬着。有的爬着爬着,就停住脚步,有的爬着爬着看到光亮就忽然松开爪子,直接啪嗒一下子掉下来,直接掉在脚边。这些傻乎乎的小东西,肉乎乎的,如同一个个胖小子。林子中手电筒的亮光闪闪烁烁,如一颗颗移动的小星星,在林子中散步,抓泥猴我是最笨的一个,我喜欢蹲在洞口看着它慢慢的向上爬,喜欢看着它们在移动的过程中,遇到阻碍的时候是向前,退后,再或者是转回身子。大部分的泥猴都是勇往直前,只要认定了方向就不管多大的阻碍,翻山越岭的向前,极少一部分会顺着阻碍转过去,没有一个泥猴会退缩到原来的洞口。只有那些还没脱离的洞口的泥猴,才会在光亮刺激到眼睛的时候,瑟缩一下,退回去,但是又会很快的爬上来,再次向着自己的目标前去。
抓到的泥猴一般都放在罐头瓶子里,看着它们在里边爬来爬去那种抓不到树枝的感觉,有点抓耳挠腮,又像是无所适从那种。抓住的泥猴,一般第二天一早就会脱壳,我最喜欢看它脱壳的过成,但是总是回去的晚,睡得迟,起来早的时候,也会看到它刚脱壳的样子,身体白白的,几乎是透明的,翅膀也是,只有两只眼睛黑溜溜的,像是葡萄籽。刚脱壳出来的蝉,我们叫它白胡子老头,这时候它的肉质是鲜美多汁的。我捉蝉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看,看它如何努力爬出来,看他爬出来之后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最喜欢把捉回来的泥猴拴上绳子,把它放在院子里的香椿树根那,我想让它们有个家,跟我做个亲戚。我喜欢它们的第一声鸣叫,是为我歌唱,第一支歌曲,只为我开启。脱壳之后蝉,很快就从白色变成黑色,这个过成在眨眼之间,或者在太阳出现的一刹那,总之感觉就是一个转眼之间,它就成了通体黑色的鸟。这时候的蝉,我叫它鸟,在幼时的记忆中,会飞的都是鸟。这黑色的鸟,有着一对透明的双翅,和蜻蜓的翅膀有着相似的用处。
它们飞上枝头,就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歌唱。它们的歌声清丽,婉转,动听,悦耳。要是那天没有听到这些歌唱家在枝头高歌,我肯定我被世界遗弃了。我会觉得恐慌,不安,绝望,只有这喋喋不休的歌声,才能一次次的提醒我,人间是这般美好,,每一个夏天从第一声蝉鸣开始,就知道天气开始热了,它的歌唱从天气炎热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炎热结束,它总是在人们最烦躁的时候为人间送来美妙的歌喉。它们歌唱的时候总是喜欢躲在浓阴里,让人看不到它们的身形,我一直想知道蝉歌唱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失败了,我曾经举着它的身体,对着天空看了许久,都没能研究出来它是如何发声的。它像一个迷一样,困惑了我许多年,有时候明明它会叫,可是只要捉住它,它便一声不吭,像个哑巴一样,真叫人生气,以至于许多年我都没弄明白蝉的发声是怎么回事。它的叫声一般都是从太阳出生,一直到夕阳西下,它一阵阵的鸣叫,像是要喊出心底郁结的忧伤,又像是把快乐传到千万家。
夏季的蝉不停的歌唱,站在枝头,钻进绿阴中,用嘶哑的歌喉不知疲倦的歌唱着。它们用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歌唱事业中,仿佛每一次歌唱都在提醒人们夏天到了,知了知了。它们到底知了了些什么?人生的悲苦和辛酸,还是流浪途中一座又一座高山。或者是踏足异乡的迷茫困惑,再或者什么都知道了,人生的麻木和痛苦。我在一次次知了的鸣叫中度过一个个炎热的夏季,只有儿时的夏季的开心的,快乐的,不掺杂任何杂质,虽然穷得叮当响,但是整个村子上空到处都飘着爽朗的笑声。中午的蝉常常吵得人睡不着觉,大人们累的闷头便睡,小孩子们却是在村子里蹿个不停,这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捉蝉,捉那些叫得最响亮的蝉。
捉蝉有两种常用的方法第一种是,用网兜捉蝉就是把网兜绑在一个长长的竹竿上,透过浓荫中斑驳的阳光,蹑手蹑脚的把绑在竹竿上的网兜伸过去,在看到蝉的一刹那,猛的一伸手,对着正在叫唤的知了猴扣在里边,它便直接掉进来,无论再挣扎也无济于事。这样捉蝉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为网兜过大,稍微一不留神,发出一丁点响动,蝉便飞走了。据说它的眼睛也是很毒的,当危险靠近的时候,它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命。第二种就是用面筋,那时候么有胶水,捉知了猴之前都是偷偷把家里大人和面的面团偷一小把出来,放在水里洗,有的放在嘴巴里使劲嚼着,嚼到最后,剩下最后的面筋就是捉蝉的面筋。这时候的面筋粘在手上,黏糊糊的,弄一点到竹竿的顶端,顺着树木见的缝隙伸出去,悄无声息的伸到那些正在高唱的蝉身边,迅猛的伸出去,不管粘在它身体的任何部位,它都挣脱不开。夏季是一个抓蝉的好季节,是一个解暑消热的好办法,它一声声的歌唱是在提醒我们夏天来了,夏天来了。它却不知道,它本身就是夏天,是我们所有人的夏天。
后来离开家乡到处流浪,关在各种厂房里,关在各种流水线上,关在各种鸽子笼一样的房间里。蝉鸣逐渐从我的梦里消失,很多时候都只能在回忆中搜寻一下这种记忆,只能在回到故乡时,才恍惚觉得回到人间。此时,忽然听到窗外一阵接一阵的蝉鸣,如何能不让人惊喜,如何不让人泪流,如何不让人觉得来了一个久违的老朋友,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动人的演奏曲,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有多少年和故乡一一别离。它们用各种方式,在夹缝中生存,在微不可查的缝隙中爆发出生命的旺盛力,这些年呆在城市的空调房中,把自己活成朽木,把家过成流浪路上的一道风景。我们一直都在不停的走下去,无拘无束,像是永远没有终点,又像是一直在不断前行。
这窗外的一树鸟鸣,打开我的心扉,让我心底埋藏的情愫野草般疯长出来。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一句话,乡下的房子叫家,有父母的地方叫家,不管你在城市里有多大的房子,别墅也好,洋房也罢,终究只是一套或者数套房子而已。我的父母早早就不在人世,我的故乡早就一片荒芜,我所心系的只有这每年夏天的蝉鸣,它一次次鼓励我向前,用尽毕生力气。无怨无悔活着,才能无愧于心,才是不枉白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