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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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散文1:书店归来忆叶老

文/路广德

前些日子,我去逛图书大厦。在二楼的一个旮旯里,发现一本《邢台美术60年》,便不经意地翻了起来。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亮,一篇《三生有幸逢良师》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文章的作者是邢台军分区原放映员施胜辰同志,文中记载的主人公正是在我家吃过派饭的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叶浅予先生。顿时,一个戴着鸭舌帽、身着夹克装、两眼炯炯有神、蓄着八字胡的老人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九六六年初,我还不满14岁,正在上小学,可对村里发生的事情却充满了好奇和向往。那时候,村里的民兵工作很活跃。村里村外到处是劳动的歌声和训练的口号声,田间地头处处是民兵劳作和训练的身影。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也激发了大批文艺界人士的创作热情。

有一天,村里负责给下乡干部派饭的保管员吉希圣来到我家。对我母亲说,今晚有一个画家来你们家吃饭,人家可是大地方来的人,你可得弄干净些。吃罢午饭,我就开始帮母亲打扫卫生,把桌椅、锅台擦了一遍又一遍,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母亲早早地蒸了一锅窝头,做了一锅香喷喷的汤面。天傍黑时,我自告奋勇地来到好友路培云家的院子里(下乡干部驻地),倚在西屋门前喊:“我来叫吃饭,谁是大地方来的画家?”这时,一个年近六旬、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夹克服的老人笑着迈步走出来,他蓄着八字胡、两眼圆圆的、炯炯有神,十分和蔼可亲。他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朋友,你前头带路,我跟你走。”在路上,他问我年纪多大了,上几年级,喜不喜欢读书。我都一一作了回答。吃饭的时候,父亲问老人姓什么,是什么地方人。他说,我姓叶,别人都叫我老叶,老家浙江的。接着,老人指着筐子里的窝头说,“你们叫它什么?”“窝!你们呢?”我赶紧回答。“我们叫窝窝头,多两个字。”老人说。闲聊中,我们得知,叶先生他们一行6人是受邢台军分区领导邀请,来村里帮助筹备民兵战备教育展览的。因为5月份,邢台地区要在这里召开全区民兵工作现场会。不知不觉一顿饭吃完了,叶先生要告辞。我父亲说,你刚来,街上又没有路灯,还是让孩子送你回去吧。于是,我又当起了向导,拉着叶先生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到把他送回驻地。这就是我对叶老的最初印象。

我的同桌路培云是叶老的小房东,儿时我经常在他家里玩,这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是土改时分得的胜利果实。为了给叶老创作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村里特意将他们安排到西厢房居住。屋里头一半是火炕,一半放着几张大方桌,上面铺着台布。有时候这里特别热闹,人来的特别多。有时候又静得出奇。有时候他们还拢上门,带上小本本到田间地头和民兵训练场去写生。趁着他们外出的机会,我和路培云还悄悄潜入到他们的房间,对他们的劳动成果先睹为快。可惜好景不长,随着3月份突如其来的地震,叶老他们被迫搬到村东枣树林的抗震棚去住了。

叶老虽说是个素享盛名的大画家,却一点架子都没有,非常乐意和乡亲们交朋友,特别注重提携后人。我的班主任罗维良老师是个业余画家,曾帮助村里搞过村史创作。叶老听说后,还深入到学校向罗老师请教,了解大路村的村史资料,观赏他们的作品,这种虚怀若谷、不耻下问的精神使罗老师备受感动,也使他在创作上得到不少启迪,获益匪浅。短短3个月时间,他们便建立起深厚友谊,临行前,叶老还亲绘一幅人物画赠送罗老师,以示纪念。

经过3个多月的辛勤劳作,叶老他们创作的近百幅美术精品呈现在了邢台人民面前,不仅有力地宣传普及了毛主席的人民战争思想,热情讴歌了邢台民兵的大练兵活动,而且给全区人民献上了一场美术盛宴,使人们获得了空前的视觉艺术享受。特别是叶老执笔的大气磅礴的《民兵大演习》更是好评如潮。画面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民兵,有的在屏气射击,静如处子;有的在急速行军,动如脱兔;有的跨越障碍,如鹞子翻身;有的匍匐前进,寓动于静;有的高擎红旗,整装待发;有的席地而坐,肩扛钢枪,潜心听讲;有的擂鼓呐喊,有的挑担送水,踊跃支前,真是形态各异,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好一部民兵史上的《清明上河图》,受到领导的高度评价和社会各界的普遍赞誉。

光阴荏苒,物转星移。经过10年重重磨难后的叶老,终于获得了艺术上的新生,为了举办个人画展,他多次和邢台有关方面联系,查找当年《民兵大演习》画作的下落,费尽周折,终于如愿以偿,使这幅为之倾心的艺术大作完璧归赵,登上了中国美术馆的艺术殿堂,让她从此走向了全国、走向了世界。

思绪把我带回了现实,我轻轻地把书合上,到收银台结算了书款,心里感到十分的惬意和满足。

书店散文2:书店在上面

文/李新刚

去某市开会,会议断断续续要几天才能开完。闲暇之际,我不喜欢游玩不喜欢打牌不喜欢聊天,惟一的爱好就是看看书,于是就想去附近的书店买本书看看。

吃罢午餐,我独自一人上街。市区还是很繁华的,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两边店铺人来人往流红淌绿。我问路人:“这附近哪里有书店?”一连问了几人,均摇头不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道的,他指给我一间书报亭,我去那书报亭一看,花花绿绿的书报,晃入眼帘。

这书报亭还卖烟,我知道不买他一点东西,他是什么也不会给你说的,于是买了一盒烟问:“请问师傅,你们这里的新华书店在什么地方?”他还真知道,于是我按他的指导,坐了公交车,几站之后,果然看见一座大楼前面竖着“新华书店”几个大字。于是我下车,走去书店。

书店门口一边一个美女,为我揭开透明帘子,笑容可掬地弯腰说:“先生请进。”我这先生也礼貌地点点头算做回礼,然后走了进去。可进去一看,不对呀,这哪是书店?里面卖的是食品和蔬菜呀!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出来仰头再看,是呀,“新华书店”几个大字明明竖在这里?于是问美女:“这不是新华书店吗?”美女说,这是新华书店的地方,可现在没几个人看书买书了,他们生意不景气,就把一楼租给他们了。新华书店在上面。

于是我穿过一片菜区,再穿过一片食品区,还穿过了一片肉区,找到了上二楼的自动电梯。来到二楼,电梯口还是一边一个美女,笑容可掬地弯腰说:“先生请进。欢迎您前来购物。”我这先生还是有礼貌地点点头算做回礼,然后走了进去。一看,又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也不是书店,明明大厅里全是卖衣服的。难道我脑残了,连衣服和书籍都分不清了?于是我再问美女:“这不是新华书店吗?”美女还是说,这是新华书店的地方,可现在没几个人看书买书了,他们生意不景气,就把二楼租给他们了。新华书店在上面。

于是我穿过一片女装区,再穿过一片男装区,又穿过了一片童装区,终于找到了上三楼的自动电梯。刚踏上电梯,却见一旁竖着一块牌子:自动电梯尚未完工,请走楼梯。于是我找到楼梯,走了上去。还没上去,就听见了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和电钻刺耳的叫声,这三楼在干什么呀?原来,三楼有一半的地方正在装修,之后才知道这里又有一半地方租给了卖家电的商人。

目光穿过一片嘈杂,看见了一排排书架。书店里,零星的几个人走着看着翻阅着。书店前面,是几位书店员工,他们几个人围在一台电脑前认真地玩着什么,我上去问:“文学书籍在哪片书架上?”其他人不理,一个坐在桌子上的中年男人用手里的烟头朝天一指,算是回答我了,可我太笨,还是不知道文学书籍在什么地方,只得自己慢慢去找。

这就是我在三楼享受的待遇。

看着书店寥寥几个顾客,心想也难怪那些员工懒洋洋的。

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热爱学习、勤奋读书优良传统的民族。“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等读书名言,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以读书为荣,以读书为乐。

但是一定时期以来,我国国民读书已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有权威调查数据显示,从1999年到2007年,我国的国民阅读率从50.4%下降到了38.7%,全民阅读率处于“下跌”惯性之中。我国国民每年人均阅读图书仅有4.5本,远低于韩国的11本,法国的20本,日本的40本,以色列的64本。

热爱读书的温家宝总理一直在提倡全民读书,他说:“读书决定一个人的修养和境界,关系一个民族的素质和力量,影响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一个不读书的人、不读书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有点伤不起了,想想自己这几年能读几本书?要不是开会闲得发慌,自己能来这里吗?

书店散文3:莎士比亚书店

文/乔延凤

这是法国一家普通的书店,从巴黎圣母院过一座桥,来到塞纳河的左岸,远远就能看到它。

跨进店门,门头上有人们熟悉的莎士比亚像。

店内面积只有40平方米左右,与国内许多图书城比,规模小多了,它四壁全是到顶的书架,上面排满各类书籍。书店有两层,一架古旧的板式楼梯通向二楼。我随着人流,登上二楼。楼上更狭小,四周书架同样装满了书,没有书架的地方挂着海明威、乔伊斯、庞德等知名作家的像,他们与此书店都有重要的渊缘。

二楼其实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书店,而是一间面积不大、却很别致的图书馆:这里的书,供人们阅读,也借出。

一楼卖书,二楼阅读、借书,怪不得二楼书架上摆放的书,有不少都是旧的呢。它将买书、借书、读书、书友聚会,都紧紧结合在一起。它一直坚持每周一的晚上在书店旁的小公园举行户外诗歌朗诵会;周日午茶时间,就在这间二楼小屋举行文学讲座。

这家书店,再有五年就满一百年了。

书店的三代主人一脉相承,秉承着共同的经营理念:以帮助未成名的作家、诗人为己任。二楼挂的那些作家,都是未成名时得到它帮助的:海明威经朋友介绍从美国来到巴黎,当时还未出名,在这家书店里借阅了许多喜爱的书籍;乔伊斯来这里时,也名不见经传,不仅在这里和文友聚会,还得到了书店的帮助,最困难的时候,书店用自己并不宽裕的资金,为他签约出版了《尤利西斯》,后来这部书奠定了乔伊斯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这两位作家后来都成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

这家书店不像现在绝大多数经营商那样只追求经济利润。这种精神和理念,使得它名声远播,每天才有那么多人慕名前来。而许多慕名前来的人,都只是来看一看,并不买书,他们同样热情接待。而如果你买书,一楼店堂的中间柜台上,就会为你盖上一枚刻有莎士比亚头像的精美图章。

来到这家与众不同的书店,无形中就和莎士比亚、海明威、乔伊斯这些文豪接近了,感情亲切了。

……

在二楼的小室里,我流连了一会儿就下楼了。

此时,书店外排队的人,比来时更多了。

书店散文4:开在路边的书店

文/范家生

吃完午饭从食堂出来,遇到同事刘,告诉我办公大楼六号门旁边开了家新书店,可以过去转转。于是,俩人一道散着步找那书店。走进一看,是家“读书会”。此时正是暑假,除了许多在这里上班的爱书人利用午间过来看书外,还有很多孩子或坐或躺在沙发上看书,姿势各式各样,专注,认真,还有几个小朋友一边看一边记,模样甚是可爱。

其实,在合肥,这样的读书场所还有很多,她们像鲜艳的花儿盛开在路边,扮靓这座城,照亮前行路。2000年我第一次来合肥时,逗留时间最多的,就是四牌楼书店和三孝口书店。前几天到安徽省图书城,途经四牌楼书店,发现新盖的大楼正在装修。也就是这个书店,2008年为了声援和资助汶川地震灾区,搞了次打折销售,我一口气买了2000多元的书。而三孝口书店,早已开启了24小时经营模式,成为合肥人心中的“文化地标”,那不眠的灯光,成为夜读者心中的花,在书香的滋润下交替开放。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合肥比较有名的独立书店是“保罗的口袋”,原先在水阳江路有一家,而现在离我家比较近的是1912街区的口袋书店。很多人好奇这家店为什么要叫“保罗的口袋”,这个带点童话色彩的店名,来自店老板曾经写的一首同名歌曲。这里是休憩和放松、静坐或交流的好地方,喝一杯茶,读一本书,打一会儿盹,做一个梦,都可以。另一家有名的书店,就是名叫“增知”的旧书店,因店主朱传国用心收集旧书、帮助爱书人找书、与藏书人交流读书心得,一时传为佳话。后来,因为店主生病,书店濒临关门,引来全城爱书人购书相助,小小的购书热,给了书店活力,也温暖了人心,更展示了这个城市的情怀。在书友们的帮助下,旧书店恢复了正常营业,但朱传国还是走了。如今,他的儿子朱成龙继续经营着书店,每天还在微信群里进行旧书推荐,在我写这篇小文的时候,他已经更新到了第605期。

在合肥,这样的旧书店还有许多。有一次,到安医老校区替朋友报名在职培训,从西门出来的时候,右边斜对面就有一家旧书店,因时间紧张没能逗留太久,只匆匆淘得一套关于长征的书。2006年转业回合肥的时候,工作地点在明教寺旁边,那里就有两家旧书店。一家位于勤劳巷里,面积不大卖的书也不对口,去了两次便渐渐地少了;倒是兴泰大厦下边的旧书店,去得挺多。书店门面很窄,只能容一身挤在书架前浏览和挑选,但里面却有两间大的房子,摆放着各种书籍,内容非常丰富,经常光顾自然不会空手而归。后来,工作地点调整到九州大厦旁边,发现对面也有一家旧书店,还在那里办了一张优惠卡,服务也不错,所购的每本书她们都有详细的登记,很多喜爱的书,我成捆成捆地买了回来。再后来,单位搬到天鹅湖这边,再去,那书店已经没了踪影。一次坐公交车,发现它又开在了长江饭店边,于是,下车再次光顾。当然,最有名的旧书市场,还是长江东路上的花冲公园,每个星期天的上午开市,人山人海,甚是火爆。2007年,曾经在那里发现了许多鲁迅作品的单行本,一元钱一本,不同年代、不同版本、不同出版社出的,共花了我45元。

有一次,坐地铁2号线到安农大站下车,发现这里也开了家书店,一问才得知,是合肥轨道公司为“推进全民阅读,建立书香社会”所推出的创新举措,他们结合轨道交通出行和共享借阅方便快捷的特点,将阅读融入轨道交通文化之中,共同打造号称全国首家轨道交通共享书店,帮助读者实现更加便捷的图书借阅。

当然,除此之外,在合肥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可闻到书的芬芳。这些开在路边的书店,不仅蕴藏着生活的智慧,更充实着合肥人的精神世界,让合肥这座城市,饱含着诗意和远方……

书店散文5:忘不了的书店情

文/王宝金

每当我走进西单图书大厦,看到许多年轻人聚精会神地阅读各种图书时,就会不自觉地回忆起我儿时到书店看书的情景。

说起逛书店来,还得从我上小学二三年级说起。记得那时,我家住在南城的天桥,附近有一个新华书店,店面虽然不大,但那里的图书吸引着我。当时我家生活不富裕,全家七口人只靠母亲一人的工资维持着,买不起图书。我就利用放学后的时间来到这个书店看书,时间一长,书店的叔叔阿姨都认识我了。

打这以后,逛书店成了我保持了五十多年的自觉行动。不管是上小学、中学,还是参加工作以后,只要是休息日,到书店看书已成为我业余生活的重要内容。记得那年月,北京市最有名的新华书店是王府井新华书店,一到星期天,到王府井新华书店看书的人可多了。前几年,王府井新华书店要拆时,我得知消息后,怀着十分眷恋的心情来到书店门前,与这个当时北京最大的新华书店合影留念。

逛书店、看图书使我认识了世界,认识了人生。特别是书中的那些故事、人物、历史,给我以哲理的启迪和心灵的震撼。

这些作品读完之后,我好似站到了巨人的山顶,眼界开阔了。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战胜困难的勇气和一颗处变不惊的心。

书店散文6:八月瓜

文/刘早生

在书店,随意翻阅一册植物图谱,看到几个簇生在一起的野果,书上注称“八月瓜”,又名野香蕉,为三叶木通和白木通的果实。这野果眼熟得紧,是“那子”,仿佛是在他乡遇见熟悉的故人,我忍不住叫出了它的小名。“那子”一经念出,满口生津,那种香甜滑美的滋味在我的味蕾上再一次复苏了过来。

“那子”结在“那藤”上,“那藤”是一种攀缘藤本植物,多生在山谷茂盛的灌木丛里,果实形似香蕉,更短,略粗。我们那里有两种,一种果实成熟时,皮色金黄,果皮变软,上面有些不规则的小斑点。瓤肉黄色,多汁,子粒黑色,山上以这种居多,小时候采摘的也多是这种。另一种,成熟时果皮黄褐色,不转软,易开裂,有些地方叫九月炸的或是这种。瓤肉白色,发干,吃在口里无甚滋味,比较少见,偶尔碰见,大家都不大去摘它,它就静静地挂在树上,兀自裂开了,引来山鸟啄食了去。

“那子”开始成熟时大概是在农历八月末,是故乡摘油茶的时候,满山的油茶在秋阳下散发出一种非常好闻的味道。山里许多树木叶子开始变色,最惹眼的是那种小叶枫,秋霜一降,它就穿上了耀眼的红衣裳,有时我会联想到,它就是村子里最爱臭美的冯小妮。和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冬茅草,一色的白,一蓬蓬白色硕大的冬茅穗子,点缀在山间,摇曳生姿。野柿子的叶子最美了,一片叶子上,有未褪净的绿色,变成了淡青色,黄色浸染期间,成了淡红色,斑驳纷繁,色泽鲜亮。山苍子和“冲天膨”的叶子,秋风一扫,还没黄透就大量落地了,它们在战场上可能就是叛徒。野栗子,毛绒绒的,比叶子落得更早,地上落了一堆一堆,拾起来一看,却是山雀吃空了的。

待到山林疏朗,地上铺满各色落叶的时候,我们就上山摘“那子”了。“那子”藤爬的树都不高,但因为都是些长不大的灌木,许多灌木上又长了刺,采摘起来比摘长在高高的树颠上的野柿子还要难。为了不让衣服划烂,我们都穿上了蓝色的粗布衫。

“那子”成熟并不一致,向阳的地方熟得早点,常常是山鸟先下了手。青色的“那子”摘回去又吃不得,不像柿子埋在水田里沤上几天就熟了。我们只能拣那软黄的摘。为了摘到熟透的那子,我们不惜把身子吊在摇摇晃晃的藤上,或是坐在细小的灌木枝杈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不过,幸好我们的身子都不太重,即使掉下去,又落在厚厚的一层树叶上,也并伤不了身体。摘下的“那子”我们并不急于塞进布包里,而是先坐在树下,拣个个头顶大又软的,剥开金黄的果皮,蜜汁般的瓤肉一口吸进半个,连籽都没来得及吐,就全落肚子里了,香甜满口,那个痛快啊,至今不忘。傍晚下山的时候,大家的帆布书包,都塞得鼓鼓囊囊的,秋风渐凉,嘴角上忘记了擦的黄色果汁已经风干了。秋月初升,群山巍巍,月色微明,我们嬉笑着踏着月色走在山路上往家里赶。

那时,父亲大部分时间同村里的男人们在离村十几里的深山里烧炭,五六天回来一次带些白米和换洗衣服。父亲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几个孩子带回半蛇皮袋金黄的“那子”,我们几个孩子总是欢天喜地吃个底朝天,恨不得父亲天天回来。以至于我们掐着手指计算着父亲回来的日子,等到听到父亲的那辆旧单车咔咔地响在院子外时,我们几个就冲到了院子里。父亲还未停稳单车,迫不及待的我们就从单车后坐上把蛇皮袋取下来,可是有“那子”的日子终究是少数,过了时节“那子”自然就没有了。每当打开蛇皮袋发现里面只有父亲几件黑色的衣裤和满袋炭火味时,父亲在一旁笑我们是一群谗痨鬼。

许多年后,远离故土,每当想起家里的父亲,我想到的并不是父亲如何在山上田里劳作流汗时的样子,我想起的常常是,在一个秋天傍晚的时候,单车咔拉拉响在院子里,我们几个孩子飞快地从单车后坐解下蛇皮袋,然后,剥开金黄柔软的“那子”,把甘甜如蜂蜜般的瓤肉吸进嘴里,幸福得满院子跑,此时,父亲烟火熏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书店散文7:一味读

文/晖苔

有时会突然想一个人逛书店,喜欢买完书后的满足感,买书的过程是安静的,心情亦是纠结的。

但凡见到书名耐人寻味的,想买;出自名家之手的,想买;粗略的翻看内容,言之有物的,想买。

于是便有了许多想买的书,对于平日里不喜藏书的我来说,狠下心来买正版已是出于一种感情上的割舍。如今电子书物读的多了,总觉疲乏,间断性的买些书,也成了生活中的一小部分。

我不是个擅读书之人,既不擅长选书,也不擅长品书。一些文学大家对于读书有过太深的见解,数语无法道破读书的奥妙,周国平把读书看做是获得灵魂的享受。我资历尚浅,自然无法领略其中深意,我且想得简单些,仅仅是一种消遣,或者是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乐趣,而这种乐趣的发觉却也是在无意之中的。

读初一的时候,老师要求每人都读一些名着,当时我且年幼上进心却十足,只知读名着是对自身修养的一种提升,随了老师的意,读了第一本名着《骆驼祥子》。

读的过程是艰难的,未有兴致不说,只将其当做一种非完成不可的任务。读完一本后,又强迫自己继续读一些生涩难懂的书,长此以往,开始厌倦读名着,后来渐渐难以坚持,便舍之不顾了。

我也不是爱学教科书之人,只知颓废到底。苦于课间无事可做,加之青春萌动。经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实在苦不堪言,别无他法。

学着一些同学,买一些不入流的盗版网络小说,没日没夜的苦读,一周几百万字的读,如此一来,便练就了快速阅读的能力,虽未能达到李敖看书之速度,但对再厚的书已无恐惧感。

当兵那会,娱乐活动寥寥可数,平日里磨人的训练之余,只有少量的休息时间,总是一群人看一台索然无味的电视,或者几个人围着打牌,偷偷摸摸地喝点小酒。于我而言,这些都是索然无味的,我选择了读书,除了网络小说以外,各式各样的书都读,差不多所有的休息时间全交给了书籍。

后来当上了通讯员,认识了一位十分爱看书的中尉。只知他隔三差五的便从外面买回一些小说,通常是当天买来,晚上一过,第二天早上便说书已读完。开始我十分诧异,甚至怀疑他未曾读懂过书里的内容,但他又是个见识极广的人,我只知他是多年少与外界接触,只是书读的多了。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便告诉我,他是彻夜未眠,一口气便把买来的书读完。后来我和他熟稔了,他看过的书我借来再读,直到退伍,不知不觉的读了不少书,而自身的见识和修养,也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提升了。

可以说来,我喜欢上读书,只是因为我一味的去读,并未刻意去追求灵魂的享受,那样的至高点。只是把读书当做一味鲜美的汤去品尝,却意外地品出了味觉之外的幸福。

书店散文8:书店邂逅

文/苏北

在一个叫育才的书店,我正抱住一本书在看。边上走过来两个男孩,其中一个自语道:“咦!汪曾祺。”说着他便伸手抽出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汪曾祺散文》。我惊奇于他的神奇,便好奇地转过脸去,见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半大孩子:“你知道汪曾祺?你怎么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他边翻着那本书边说,显得十分沉着。

我的好奇心被他勾引了出来:“看过他的书?还是课本上有他的文章?”我追问道。

“不是。是一本名家散文选上。”

“你看过什么?”我是指文章。

“看过一篇——《跑警报》,觉得写得不错!”

哈哈,“写得不错!”好一个写得不错!这个孩子!真是十分的老练!

我于是说:“买着这本书吧!听我的没错。他写得很有趣吧?”我又忍不住发挥:“我是他的学生。我原来见过他。常去他家的。”

这一回轮到这个少年神奇了!他瞪大了眼睛。

——他将这本书连同一本《孙犁散文》买走了。

他付了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又追了回来。他问我:

“你是干什么的?”

“银行的。业余写作。”我说。

“你能不能把电话告诉我?”

我在他的一张纸上写下了我的手机号。我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张习。学习的习。”

“多大啦?”

“十六。”

“在哪上学?”

“五星中学。”

“五星中学?五星中学在哪儿?”我脑子里飞转,搜索这样的一个学校。

“颍上,杨湖。五星中学。”他说。

“到合肥来玩的?跟父母?”

“不是。来考合肥一中的。”

“噢,我知道了。合肥一中每年都有个全省尖子的选拔……考过了?”

“还没,明天考。”

“你学习很好吧?”

“还行!”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有些腼腆,便和那个同来的孩子,走了。

我自言自语:这个孩子,真可爱,真可爱……我的目光追随着他,这就是聪明。一个有智慧的少年。

我忽然一下十分地欣喜。我将他引为同好,并不把他作为一个孩子来看待了。这是一个和我一样喜欢汪曾祺的人(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人)。我后悔没能要下他的地址。我想也许他会给我打电话的。我将多一个新的朋友。一个不错的朋友。

我无端地觉得,他是会有出息的。汪先生曾说过:“一个喜欢柴可夫斯基和齐白石的青年,是不会成为一个打砸抢分子的。”

我说:“一个喜欢汪曾祺的少年,一定是个安静的少年;会成为一个有爱心,有情趣,热爱生活的人。”

——他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好的未来的。我期望着。

在一个叫爱知的书店,我在那几排熟悉的书架前踟蹰,神情茫然如灵魂被掏空,对着那满架的书,寻觅着什么,仿佛这样,是对自己心灵的一份疗救。这时我身后走来两位年轻的女孩。一个脸颊红红的、胖一点的说:“以后有钱就开书店。”

那个瘦高的,一副漫不经心:“那你满意了,会有看不完的书。”

“是啊,看书才是人生。”胖丫头大大咧咧地说。

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们两眼。这个脸颊红红的丫头,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呵呵,这个小大人一般的女孩,俨然一个哲学家的口气。“看书才是人生。”仅这一句,让我记住了她们的对话。

我曾在笔记本中写道:“不读书,心中慌。唉!什么是有意思呢?在我心中,大约就是读书了。”

我的笔记中,经常有这样的叹息:“我很久不看一个字了。十天没有进一下书房,你是荒废了。从今天起要逐步拾起来。”或者:“昨天暴雨如注。入夏了,雨水多了起来。我是久不看书,久不写作,被儿女情长所包围,小日子过着。可时光一日一日过去了,你真是堕落了吗?”这也是我“灵魂被掏空”、那种茫然心态的缘由了。

年前,将《我与地坛》找出来读了读,把心中看得十分悲苦。“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他的孤寂和病,使他过早、更多地考虑生死的事,或者说,是考虑究竟是活着还是应该死去?

宗璞的《哭小弟》,同样是悲苦的。连《紫藤萝瀑布》,也有一点苦涩。——“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活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这篇短文的写作,正是她小弟在病中。那篇着名的《那青草覆盖的地方》,也是沉静的多明快的少。

迟子建说“我是一个很爱伤感的人”。她的散文《我的世界下雪了》,是写故乡的雪,可是调子同样是低回的,“落雪的天气通常是比较温暖的,好像雪花用它柔弱的身体抵挡了寒流。堤坝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俩手挽着手,踏着雪无言地走着……那年的冬天再回到故乡时,走在白雪茫茫的堤坝上的,就只是我一个人了……”爱人的突然变故,使她猝不及防。这种悲凉的感觉,在《春天里最深切的怀念》中,更是彻骨。

人生多是悲苦的。当我们的心灵和身体,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时,我们便会流露出悲情的一面。甚至开始对生死的追问。

史铁生在《病隙碎笔》中说:“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是写作。”读《病隙碎笔》,有一种骨子里的悲凉。史铁生的悲情,是暗透着生死的追问的。他的悲情和许多作家是不同的。他是来自自身的悲伤。每个人的自身的经历,决定了他写作的深度和高度。

《红楼梦》也是我常读的书。我将一套《红楼梦》,裁成二十本薄薄的册页(这样轻,不累手),作为床头书,每晚睡前读一两页,每读到会心和绝妙处,真是“咨嗟惊喜”,比什么都让心中舒坦,觉得无比幸福。读完就叹息,之后安然入睡。

读书实在是自己的事。即若不期邂逅的那位红脸颊的胖丫头所言:看书才是人生,与人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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