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书店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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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店的散文1:我的梦乡是书店

文/王喜才

在我上小学的那个年代,图书对每个孩子来讲,都是奢侈品,如果拥有一套《隋唐演义》或《水浒传》的连环画,那在同学中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我去解放路玩耍,惊喜地发现有家书店可以借阅图书,特别是有好多的“小人书”可以借,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踮起脚尖趴在借阅图书的小窗口一问,刚刚踮起的脚尖又无力地放下了,摸着口袋里仅有的五毛钱,我失望地走出了那家书店,走出好远,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看那渐渐变小的窗口,那些诱人的琳琅满目的小人书,似乎还依稀可见。

五块钱的押金,看完还要交几分钱的借阅费。唉,在那个经济和图书都匮乏的年代,五块钱不要说对一个小学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当时大多数人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元。对于一个兄弟姐妹多的大家庭来说,五元钱也是不小的数目。从书店出来,我已没有玩的心情了,满脑袋想的都是那些漂亮的小人书。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来到了一个非常大非常大的房子里,那里有好多好多的小人书。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我从部队复员回来,在等待分配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每周都会去当年那个可以借阅小人书的书店转转看看。一天,我接到安置办的通知书,让我到新华书店报到,看着手中的通知书,我不敢相信,这是梦吗?我真要到书店工作啦!

当我到少儿书店报到时,被分到了低幼组。如梦境般的,那些漂亮的小人书静静地就在那里,它们离我是那么近。《西游记》里的孙大圣调皮地和我打招呼;《水浒传》里的九纹龙史进舞弄着他的棍棒高兴地迎接我;《隋唐演义》里李元霸的金锤嗡嗡作响,那是欢迎我的锣鼓。这是梦吗?我已经听不到给我介绍书店情况的老师在说什么了,我已忘记了我是来报到的,我完全沉浸在了书的海洋里,被眼前的一切陶醉淹没了。

至今,我已在新华书店工作了27年,当年那些手把手教我的老师们,现在都已经是满头银发在家安享晚年了,我也进入中年人行列。当年可以借阅“小人书”的那家书店叫解放路书店。2000年,一座宏伟的图书大厦,就在当年的那个可以借阅“小人书”的书店原址上拔地而起。2008年,钟楼书店也由钟楼东侧搬到了端履门,成为了东大街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琳琅满目的图书就陈列在那一个个书架上。每当夜幕降临,东大街华灯初上的时候,书店那几个闪闪发亮的大字,也照亮了我下班回家的路,更照亮了我童年的梦想。而我现在真的是住在一个非常非常大、有好多好多书的大房子啦。

哦,我的梦乡是书店。

关于书店的散文2:城市旧书店

文/姚文学

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们,背靠大树,近水楼台,相比偏远的乡村、小镇,拥有一种人气聚集旺盛的优越感。譬如说,旧书店铺的芳踪墨香,就是只有到城市里,才能觅得见的一道别具风味的文化风景线。

旧书店铺,旧书地摊,是城市里的矿山,多少清贫读书人,怀揣一颗颗耐烦之心,默默无语在那里挖掘、翻阅,常常会获得一种意外的惊喜,虽然淘出的绝对不会有黄金珠宝,但在他们的慧眼里,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很多东西的价值远比金银高贵。那一排排旧书,岁月流淌,染黄了它们的身体,穿着和稻谷一样颜色温暖的衣裳,让人赏心悦目。旧书,是人类的另一种食粮,风雨洗礼,吉光片羽,犹如坛坛窖藏陈酿,春风大雅,秋水文章。

社会永远向前,历史渐行渐深,街市繁华,车来人往。那么多前辈文人学者,诀别人世已经多年,但他们生前呕心沥血写下的书籍,今天依然还能鲜活闹市一角,静静守候隔世知音的光临。前辈风范,山高水长。真乃人死灯灭,灵光永驻。文化的传承,历史的积淀,古往今来,通向明天的路上,人们的阳光会更加灿烂,大地上生长的果实也会越发丰美!

旧书店里的书中,有的不仅品相完美,出于大家之手,而且具有很高的文化、历史价值,是珍贵的学习研究资料,对后辈读者能够起到重要的参考借鉴作用。每当在那儿发现此类旧书,我一边如获至宝暗暗窃喜,一边也默默为它们及其作者深感委屈,真不知道这样的书籍经历过怎样的坎坷曲折,是主人迫不得已忍痛割爱?还是主人喜新厌旧另有新宠?竟惨遭抛弃,流落到贱价交易的场所。大约十多年前,省城卫岗的一条马路边上,天天有一位瘦弱的老人,在那里摆着一个特别的地摊,专门销售旧书旧刊。我每天上下班必经摊前,经常忍不住蹲下身来,挑挑捡捡,不时会有眼睛放光的时候,往往花一点微不足道的零钱,就能得到一两本自己喜爱的读物。那些旧书至今保存,有的常读常新,每有新的感受,难免就会怀想起那位风中卖书的老人,一把嶙峋瘦骨,却闪烁出满面的奕奕神采。书籍,无论新旧,哪一本后面不隐藏着一堆沧桑人世的牵扯呢?

频繁光顾多家旧书店铺,有时,仔细打量打量那些各具特色的字号,便油然产生出无限的遐想来。它们的名字,大都散发阵阵书香雅韵的浓浓气息。什么博学阁、书香阁,一个“阁”字,尽显风流,立即就会领你登临高处,放眼望去,饱览山水风光;什么海涯、海云,一个“海”字,内涵何其茫茫无边,让你恍然觉得,仿佛身边站立一位白发苍苍的名儒硕彦,正在语重心长地提醒你: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什么增知、弘知、行知,一个“知”字,又令多少人抖擞精神,睁开渴望的眼睛,那是力量的源泉,那是前进的动力,谁不希望懂得更多的知识呢?由此推断,家家幕后的店主应该都是当代的文人秀才吧。旧书店的使命是光荣的,挽留下那么多尚有哺育功能的不该早早回炉的精神财富,为读书人搭建起一座红娘式的桥梁,让他们相互之间自由接力,使文化的种子代代生根,遍地开花。微薄的经营利润,岂能衡量其存在的价值?城市旧书店里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深远广大的意义。

董桥先生说得好,小书店比大书店温馨,旧书店比新书店神秘。董先生博学多识,妙语连珠。这样的话语,来自生活的深处,是心灵敏感的清爽回音。汽车时代,电脑时代,数码时代,不管时代多新多亮,偶尔摸一摸前人思想的脉搏,聆听远方先人的心跳,天地悠悠,时空收缩,妙哉美哉,自然而然别有一番滋味涌动心头。

古今不是隔壁邻居,旧书新人实属祖孙同堂。

关于书店的散文3:故乡的书店

文/阮学文

每个人都有许多难以忘怀的往事,我也经常写些往事追忆,但最使我难忘的是我的故乡小镇上的唯一的书店,这个书店在千年古镇的主要街道上,石块铺成的街面,两边是民国或更早时代的老房了。书店是在一座很旧的平房里,只有两间门面大。

在我刚入学时,父亲去世了,撇下我们一家孤儿寡母,我们姐弟四人都未成年,由于父亲这根顶梁住倒了,使我们家一下陷入困境,我读完小学一年级便辍学了,从此再未跨学校之门。那时我年幼无知,虽看到邻家的孩子每天背着书包上学,我也十分羡慕。时间稍长,想上学的心也淡了,毕竟在那个时代,不上学的孩子很多,但我与那些小同伴有一点不同,爱看“小人书”,即当时的连环画。可我家没有,也买不起,我常向那些读书的孩子借,但那时有小人书的孩子不多,有时他们也不愿借给我。我的家住在街后的棚户区,距书店只有二百余米,开始我进书店不敢碰书,怕书店里的人骂我,或把我赶出去,久而久之我忍不住也会翻一下小人书,见书店里的人未作声,我的胆子也壮了些,自此以后,我便成了书店中不买书的常客。

那时的连环画是黑白的,各种画面下面有两行文字介绍内容,但没有拼音。我在小学一年,仅学会拼音,识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上面的许多字,我都不认得。但我却是连估带猜,竟也能明白书中的大意了,更引起我的兴趣,去书店更多了,有时拿一本书,蹲在一个角落处一待便是一两个小时。渐渐地识的字多起来,但把学校教给我的拼音忘掉了,直至今日我仍不会拼音。因为家太穷,在我十二岁时便开始上山打柴了,每天可挣几毛钱,去书店的时间少了,每在雨雪,或是休息时,我都会去书店,有时也会用一两角钱买本小书回来,那种高兴,真是无法形容,随着年渐长,我识的字也渐多,不满足“小人书”了,而是看小说或其他内容的书,当然,书中不认得的字更多,我的办法便是“估猜”二字。那时我不会查字典,也买不起,就这样我在故乡打柴,做工前后五年,书店是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后来我可读长篇小说了,给我留下最深记忆的是在离开故乡之前,在书店里断续读完周而复著的《上海的早晨》。我在这本书中知道外面的世界之大,也很精彩,可那时我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我走得最远的地方是打柴的山区,距小镇二十余里地。

一九六六年,我到一座矿山做工,那时我十六岁,第二年夏天我到距家几百里外的山区,成为养路工人。在我春节探家里,不知何因书店关闭了,后来我回家,书店迁走了,店里人也换了。半个世纪过了,故乡的书店在我心中无法抹去,它是我的启蒙者,也是一扇窗口,否则,我或许还是文盲或半文盲,是故乡的书店引我走上识字的路,同时也培养了我的读书之好,几十年来,这个爱好我一直没有放弃。现在我已退休,且已进入暮年,读书却仍是我晚年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关于书店的散文4:红尘里,那抹书香

文/孙成栋

初见这家小书店时,我委实有些惊讶。想不到在这片灯红酒绿的喧嚣之海里,居然藏着一座流溢书香的“小岛”。

说它是“小岛”,是因为它被漫无边际、汹涌澎湃的市声包围着。四周歌厅、舞厅、酒店、网吧、浴城、商铺、球馆、时装屋等一应俱全,并且无一例外的高大敞亮、光鲜靓丽、风情万种,与素面朝天、风格简约的书店相比,反差极其强烈。我不由得暗想,地处这般位置的小书店,该是何等的孤独与寂寥。因为就连我这个“爱书如痴”的书迷,如果不是偶然走到它的门前,或者对书的气息不那么“敏感”,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里有个书店,纵然近在咫尺,也可能会擦肩而过。

走进店里,果然有些清冷,三三两两的读者站在书架前静静地读着、选着书籍,全然不似“包围圈”外那些商家的门庭若市。而四五十平方米的空间,也显得阨狭而逼窄,一条弯弯曲曲的过道只能容一人进出。角落里的收银台前,有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和一位略显年轻的女士。一个在接待结账的读者,一个在更新图书销售台账里的信息。从彼此交流时的言语、眼神和配合的默契程度来看,像是夫妻俩。一问,果然真是。只是两人的性格似乎属于“互补型”,男子性情敦厚、话语不多,女士热情洋溢、格外健谈,但他们的举手投足间,却蕴涵着一样的淡定与从容。

一边与女主人唠嗑,一边在书架前溜达。走走聊聊、翻翻看看之间,我竟然发现了这间“袖珍”书店的独特品位。它虽然面积不大,却玲珑而雅致,紧凑而精巧,布局上别具匠心;虽然外表简陋,却富有内涵,古色古香的陈设、写意格调的装饰,氤氲着浓郁的书卷气息,也折射着主人的人文底蕴;虽然书籍的种类不算太多,却结构合理、搭配科学,既秉承传统菁华,又紧贴时代脉搏……

更令我感到小书店不俗之处的是,他们夫妇俩对读者的体贴与温存。在许多书店,书上的塑料封套是不允许读者在付款前拆开的,对长时间待在书店里看书却不买的人,态度更是“零容忍”。而在这里,夫妇俩却主动提示读者拆开封套,认真看清书中内容后再决定是否购买。几个小朋友站着看书时间太长,索性坐到地上,貌粗心细的男主人连忙塞过一张塑料凳,“宝贝,地上冷,别冻坏了。”“从小就喜欢看书,真是个好习惯。”女主人笑意盈盈地望着小读者们,那温暖的目光里澹漾着母亲的慈祥与师者的诚挚。夫妇俩也不像有些书店老板那样,只知道埋头卖书、赚钱,而总是很乐意与读者交流对读书、对生活的感受,仿佛挚友间的围炉畅叙,小书店漫溢着一份别样的温馨与知性。为了方便晚上前来“品味书香”的零星读者,夫妇俩不顾一天的疲累,常年坚持晚上10点打烊。“这些读者白天大都忙于生计,晚上才有时间来书店。我们虽然辛苦些,但值得。”女店主善解人意地说。一时间,我不禁为邂逅这间小书店而深感幸运。

女主人告诉我,她和丈夫原先都是一家老字号大书店的职工。双双下岗后,就开了这家个体书店。平常,丈夫在店里待的时间要多些,因为她还要承担照顾公婆和照料儿子上学等家务。这些年,尽管忙碌而艰辛,但内心却是欣慰、快乐的。每每想到有那么多书店倒闭,或是入不敷出,或是转行,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抑或被出租开起了网吧、迪厅等娱乐场所,而自己的书店却在读者的关照下一直开到现在,内心除了庆幸,就是感激。特别是那些“铁杆”读者,不管世风如何浮躁、利场如何喧嚣、生计如何窘涩、前程如何坎坷、心路如何逶迤、背负如何烦冗、诱惑如何频仍,对书的眷恋、对小店的垂青都从未消减过。不仅如此,他们还自发成立了小店的“书友会”,想方设法为小店扩充会员。

从此,我成了小书店的常客。每隔上约莫十天半月,就会来到店里,选上一两本心仪的书,与“夫妻店主”唠唠关于书的闲话。一来二去间,到小店里买书、聊书,成了我莫大的享受。只可惜书店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在我看来,最多也就勉强维持温饱。可这夫妇俩的脸上,并没有焦躁与颓丧的痕迹。相反,那清澈沉静的眸子里,还漾荡着一份看淡风雨、知足常乐的平和。女主人坦言,他们也曾想换个位置好些的店面,但租金贵得惊人,实在承受不起,只能默默地祈祷“书香不怕巷子深”了。

说实在的,我有时下意识地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以男主人的踏实勤勉,以女主人的聪慧干练,如果从事其他行业,恐怕会更“旺势”些。譬如开家烟酒店、服装店什么的,生意或许会比开书店红火得多,日子也会滋润很多。男主人坦承,自己也曾有过“改行”的念头,可与书打了半辈子交道,感情上怎么也割舍不了。那些不离不弃的读者们,更是给了他走过沼泽的勇气与动力,每每看着他们执著的身影出现在店里,他的心头总是涌起一种永不放弃的责任感,更由此获得了坚守下去的理由。“什么店都能‘停摆’,惟独书店不可以!”女主人带着玩笑意味的一句话,却让我领略到一缕盐碱地上的芬芳,令我陷入潮汐般澎湃的沉思。

滚滚红尘,一抹书香。其实,放眼更广阔的现实,与这“书香小岛”一样执著的,还有千千万万的书店、书人,他们在默默坚守甚至苦苦支撑中,在内心深处,明亮着一个不熄的信念。不知不觉中,他们就成了一块块精神的明矾,让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乃至更多的角落,悄悄地、渐渐地远离了浮尘与浑浊……

关于书店的散文5:心中的瓦尔登湖

文/陌上青

闲来无事到书店逛,往外走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瓦尔登湖》静静地靠在橡木色的书架上。早就对此书有所耳闻,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下。

封面上郁郁葱葱的树林环绕着清澈的湖,一艘船停泊在岸边,一个人手拿船桨默默地伫立在湖畔,对着湖眺望。在梭罗的笔下,湖是风景中最美丽最富于表情的姿容,是大地的眼睛,湖边的河生树是这眼睛边上的睫毛,而四周树木郁郁葱葱的群山和悬崖,则是悬在眼睛上的眉毛。

如果说白天是在一刻不停的喧嚣中度过的,那么夜晚的来临更能使人沉静。在静静的夜里,轻轻打开这本书,用心感受作者的文字,咀嚼自然的美丽,一切的喧嚣就都变成了过眼烟云。俗事中的烦恼和无奈被涤荡得干干净净,夜深人静时,阅读便成了一种享受。

梭罗的研究专家哈丁说,《瓦尔登湖》至少有五种读法。作为一部自然的书籍,作为一部自力更生、简单生活的指南,作为批评现代生活的一部讽刺作品,作为一部文学名着,作为一本神圣的书。也许心境的不同,理解的意义也有所不同,所谓千人千看,大概就是如此。在我看来,它是一本属于心灵的书,于恬淡中渐渐波动人的内心,如湖水轻漾。

亨利·梭罗1817年7月12日生于康科德城,哈佛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执教并开始尝试写作。美国独立69周年纪念日这一天,他离开喧嚣的城市,搬进了离波士顿不远的瓦尔登湖畔的一片森林中,自己开荒种地,打猎和伐木,过着那种近似原始,极其简朴的生活。以便认真地观察和体会人生的真谛,把自己的观察和感受真实地记录下来,然后才有了这本文学名作,随着时间的流逝,声誉与日俱增,被誉为美国环境运动的先驱。

美国的梭罗博物馆曾在互联网上搞了一个调查:你认为梭罗的一生很糟糕吗?因为梭罗毕业于哈佛大学,他没有去经商或走向政界,而是选择了瓦尔登湖,过着原始简朴的生活。在世44年,没有女人爱他,没有出版商欣赏他,直到他得肺病死去,在当时很不被人们所理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92.39%的人点击了否,5.6%的人点击了是,2.1%的人点击了不清楚,大多数人认为,他活在了自己该活的领域,做着自己生活中该做的事,他是自己真正的主宰。

然而现实中真正能像他一样的又有多少人呢?在这个物质飞扬的年代里,要一个人对生活无所求,那是苛刻,但对所求多一些节制,则是理性。喜欢这样一段话:快乐的秘诀就藏在这样一种平衡里,既不放弃世俗的温暖,又能坚持歌唱。这平衡也许很脆弱,但是要相信它的存在。

岁月中,完全依照自己的本性生活,坚持自己所爱,也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梭罗找到了他的瓦尔登湖,在湖边完成了他对自身深度的衡量,那么我们心中的湖在哪呢?

关于书店的散文6:不再错过

文/竹影清梦

上周,逛书店时,偶然看到张晓风的一部散文集。素净的封面,优美的文字,很是喜欢。以前读过她的文字,喜欢她那种“柔婉中带着刚劲”风格。

本想买一本慢慢来读,但想到手头还有一两本新买的书,就念头一闪:下周来吧,先把手头的书读了再说。

哪知道,这念头一搁置,我就与那本书擦肩而过了。等这周前往书店时,那书已经没有了。我久久地站在那里,追悔莫及。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莫非,就在我上周一闪念的犹疑之间,那本心爱的书,就已注定与我错过?

怅然之间,回头一想。人生中的许多相遇,不也是这样吗?错过,或许就在那一刹那的犹疑之间。许多美丽,便倏忽而去,只留给人淡淡的怅惘与回忆。

那本书没有等我,它的存在,如同浩渺宇空中一颗流星,曾经滑过我的眼前,眨眼之间,它就消逝而去。在无限不可知的背后,它投向了何方,落进了谁的家园,又被谁紧握在手中?我已无从可知。它留给我的,只是不见痕迹的记忆,和幽幽的叹息。

我想,张晓风的书,或许会再出现在那书店里。但新来的书,哪怕它封面和内容完全相似。也已不再是我欢喜的目光凝视过,用手轻轻摩挲过的那一本了。想到这,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于是明白:有些错过,错过就永远错过了,今生不会再相遇。如同我们生命中遇到的一些美好的人,美好的事。那份初见的美好,刹那的欢喜,以及心尖过电般颤动的感觉。在犹疑之间,没有及时把握,便稍纵即逝。等意识到该把握珍惜时,它已滑过我的生命,消失在不尽的时空里,永远无法追寻。

相遇总是如此美丽,错过却也如此无情。在人生的路上,我们不断地前行,遇见的人和风景,有些早已错过忘记,有些已经铭记珍藏。但出发之前,会有哪些遇见,哪些错过,我们根本无法预知。发现和得到,犹疑和关注,欢喜和遗憾……往往在一念之间,便埋下了擦肩而过的伏笔。

也许,每一次相遇,总是不太留意和经心。以为还有更好的,或者还有时间来回眸。于是,我们错过了平野上的一朵小花,也错过了山涧中的一泓碧溪。那些漫不经心地错过,回眸时才发现,它们原本那么美丽。然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它们就再也回不来了,任凭你扼腕叹息。即使来年,也许会出现类似的人,同样的景。但此时的心境已非彼时的心情,难怪古人要感叹“人生若是如初见”多好。

想到此,心里竟然莫名的隐痛。

我已错过太多,还有多少容许我错过?

记忆是一场丰盛的筵席,总有一些令人消瘦的心事,在客走人去的寂寞里,独望着满座的狼藉,无法投筷举箸,却要狠饮一杯,拼却一醉。那醉里,全是错过的苦酿,滋味只能自知。

也许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已换走今生的许多错过。错过了花满枝头的春,错过了骄阳似火的夏;错过了高山巍峨的雄伟,错过了流水轻唱的欢欣;错过了青春的容颜,错过了燃烧的激情;错过了初见美丽的人,错过了回首悔恨的际遇……

那些原本属于我的美丽,它们已永远离我而去,在流逝的时光里,无声无息。

我盘算着所剩的日子里,还有哪些不容错过。还有哪些人与事,永久地驻扎在我心中,主宰着今后人生的走向。会在流逝的时间里,长出更加青葱的颜色,涂抹我生命的领空,让我的人生更加丰美、润泽、常青。我将一一细数出来,小心地擦亮,并珍惜。

于是决定,从此不再为虚渺的擦肩而过,把余生定格在频频地回眸中。我要用余生的时间去酝酿自己的浓度,心静神定的,穿过庸常的岁月,把握当前,只为把最醇厚的芬芳倾注。

我也会一边浅吟细品着岁月的佳酿,赶赴前方。我相信,带着这样的心情上路,前方会有更美的相遇。

而我,不再错过。

关于书店的散文7:书店忆旧

文/漫卷诗书

记得2017年4月24日上午,我路过我市解放北路新华书店,见书店正在搞庆祝活动,门口的荧屏上显示出字幕:庆祝新华书店成立八十周年!我算了一下,80年前,那是1937年4月,抗日战争爆发前夕。我又算了一下,我是1974年2月开始在这个书店买书的,也已过去43年。

1974年春节,我从部队回家探亲。当时,为了配合正在进行的“批林批孔”运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古典文学四大名著,我在这个书店买了一套120回本的《水浒全传》。重版的四大名著,在当时是紧俏商品,一般不在书店柜台上公开出售,要领导“批条子”才能买到,因为此书是我市印刷厂承印的,数量比较多,柜台上也可以买到。我还想买一套《三国演义》,父亲就给我写了一个“条子”,叫我去找地区新华书店一个姓毛的经理。毛经理看了父亲的“条子”后,给县新华书店经理写了一个“条子”,县新华书店经理又给这家书店的主任写了一个“条子”,曰:“请给来人一套三○”,我拿着“条子”到这家书店,一个营业员把“条子”拿给书店主任,主任看后说“给他吧”,营业员就从柜台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书给了我。后来我又去找毛经理买《西游记》,毛经理又给县新华书店那个经理写“条子”,县新华书店经理给我写“条子”时,我叫他“顺便”再给我一套《红楼梦》,他说:“这次就算了吧,给你一套《西游记》已经够可以的了。”

1975年退伍后,我在糖烟酒公司仓库当保管员,我很不喜欢这个工作,仓库和书店在一条街上,我就常在上班时来逛书店,每次总要买一、两本书回去。那时,这个书店还只有三间平房大小,店里正常有两、三个营业员。书也不开架,陈列在玻璃柜台和柜台后面的书架上,买书的人,只能站在柜台外面看。书店里也没有什么书,主要是毛主席著作、鲁迅著作、批林批孔书籍和一些“文革”时创作的小说。

1977年,我调到医药公司当仓库主任,医药公司就在这个书店的斜对面。这时书店里书已渐渐多起来了,但大多数文艺书籍,特别是过去被视为“封资修”的外国小说、古典诗词等,还很紧俏,放在柜台下面的柜子里,不公开出售。公司仓库有一个保管员,他的小舅子在这个书店。这个保管员为了巴结我,一天将他的小舅子带到我这里来,说:“我们主任最喜欢书,以后有什么好书,都给主任留着。”他小舅子说:“其实主任也用不着花这个冤枉钱,要看什么书,就到我那里去拿吧。”那一段时期,我在他那里买了很多书,主要是俄国果戈理、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苏联高尔基、肖洛霍夫,法国巴尔扎克、大仲马、莫泊桑、雨果,英国狄更斯等作家的小说,还有一些古体诗词如《古诗源》、《诗经》、《楚辞》、《乐府诗选》、《唐诗选》、《宋词选》、《唐宋诗举要》、《金元明清词选》、《清词选》、《陈毅诗选》、《赵朴初散曲集》等。

在我这一时期所买的书中,有两种书,是难得一遇的佳作。一是苏联阿。托尔斯泰的长篇小说三部曲《苦难的历程》,第一部《两姐妹》,第二部《阴暗的早晨》,第三部《一九一九年》。这是一部波澜壮阔的俄国近代革命的史诗,它描写了从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到一九一九年国内战争时期俄国革命的历程。在第一部《两姐妹》中,作者描绘了十月革命前夕彼得堡这个大都会淫荡、躁乱的氛围和知识分子的虚伪,展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种种社会思潮。第二部和第三部有些类似苏联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描绘了十月革命的壮阔风云和国内战争大动荡的风暴:从繁华的京都到凋敝的农村,从平静的家庭到炮火弥漫的战场,从伏尔加河两岸到库班大草原,从鸟语花香的抒情夜晚到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搏斗,在广阔的社会背景上展示了一个震撼世界的时代洪流。此书曾获苏联斯大林文学奖。二是美国作家赫尔曼。沃克的长篇小说《战争风云》及其姊妹篇《战争与回忆》。该书是一部全景式展现第二次世界大战真实进程的规模最大的作品,正如作者在前言中所言,“是在尽很大的努力给一次大规模的世界战争描绘一幅真实的、宏伟的图景”。作品所述,从一九三九年春欧洲上空笼罩着浓厚的战争阴云,一直到一九四五年八月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原子弹,日本投降,对二次大战中大部分主要战场和重要事件,如德国闪电战进攻波兰,太平洋战争中的珍珠港事件、中途岛战役、莱特湾大海战,苏德战争中的莫斯科保卫战、库尔斯克坦克大会战,奥斯维辛集中营及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德黑兰三巨头会议等,都作了真实、生动的叙述描写。书中人物众多,许多都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如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希特勒、墨索里尼以及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美国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德国空军元帅戈林、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等,都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这两部书,在中国一直未引人注意,许多读者还没有听说过。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两部书,是那个小舅子给我留的。他也不知道这两部书的价值,是因我曾请他给我买俄国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他记住了托尔斯泰。其实这是两个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的作者是列夫。托尔斯泰,而《苦难的历程》的作者是阿列克谢。托尔斯泰,前者是俄国作家,后者是苏联作家。他又将《战争与和平》与《战争与回忆》弄混,于是阴差阳错,我就得到了这两部好书。

记得那时,这个书店里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营业员,圆脸,大眼睛,白皮肤,梳两个短辫,衣着简朴。每次我去书店时,她就站起来,隔着柜台,站在我对面。我对她印象很好。我们公司里有一个青年,当时二十四岁,也喜欢看书,有时写写文章。有一次他对我说,那个书店里有一个小姑娘,可能看上他了,说他只要一到书店,她就站到他面前。他打算给她写一封信。过了一段时间,我问他信写了没有,他说写了,但她没有回信。又过了一段时间,大约是1978年吧,那个姑娘突然不在书店里了。我问那个青年,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他说,那个姑娘到北大上学去了,说她是韩县长的姑娘,可能他高攀不上了。只到2009年,我才再次看见她。此时已过去31年,她明显地老了,头发已经花白。她显然还认识我,在公交车上,几次回头看我。后来一次我到市博物馆看展览,在那里又遇到了她,陪我一起看展览的博物馆的一位朋友告诉我,她是他们馆长。

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出现了许多民营书店,我就很少在新华书店买书了。一是新华书店进书没有民营书店快。二是新华书店许多书没有,而民营书店,只要是已经出版的书,总能替你买到。三是新华书店销售丛书、套书,有头无尾,有尾无头,或缺胳膊少腿,我在新华书店买的丛书、套书,几乎都是这样。一套20本的《高尔基文集》,缺8本,其中有几本还是在苏州等地买到的。一套27本的《契诃夫小说选集》,在我地新华书店只买到11本,其余都是在外地买的。一套20本的《莫泊桑短篇小说集》,在我地新华书店只买到7本,就再也买不到了。他们也搞缺书登记,但登记以后就没有下文了。而民营书店没有这种情况。四是新华书店不打折。就是这个新华书店,有一个女营业员,每次买书,她都说:“不好意思,没有零钱找,这次少你两毛钱。”让人心里很不愉快。最近几年,我又在网上买书,什么书都能买到,价格更便宜。有一次,我在这家书店买了一本《大宋宣和遗事》,店里一个女营业员说:“你买一本书还真不容易。看你经常逛书店,却难得买书。”此次,趁该店店庆八折销售之际,我买了一套《巴金文集》。巴金的书,我大多已有,但都是七长八短,三山五岳,各种不同的版式。这次买的是丛书,计有:《家》、《春》、《秋》(《激流三部曲》),《雷》、《雾》、《电》(《爱情三部曲》),《寒夜》(中篇小说),《憩园》(中篇小说),《爱的十字架》(短篇小说集),《短章》(散文集),《风雨故人》(散文集),《海的女儿》(童话集),《随想录》、《病中集》、《无题集》、《真话集》、《探索集》(随笔)。算是对我在这个书店买书43年的纪念吧。

我常常在梦里来到那个书店,梦里依旧是几十年前的人,几十年前的情景,那是我已逝生命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里。近几年我在外地生活,每次回去都要去逛家乡的新华书店,市区原先有6个新华书店的门店,后来渐渐只剩下两个,这个书店属县新华书店,另一个属市新华书店。去年清明,我回家给父母扫墓,却见这个书店已成为卖服装的商铺,书店迁到何处去了,没人知道,上网也遍寻不见。现在市区只剩下市新华书店的那一家书店了。

关于书店的散文8:书海闲谈

累了,喜欢看看书。

到书店,随便溜达溜达,翻翻那些饱含着作者思想与激情的书籍,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测去衡量,都是一排排的,规整而又干净,满腹是缕缕令人墨香。可以想象成波浪翻滚着的书橱,整个呈现出热闹非凡的思想,幽静的张狂的,平淡的激烈的,在激荡中形成无限魅力的海洋。尘世间,唯有这片海洋能让我迷恋,能让我徜徉,能让我身心松弛地品味生命的点滴。于是,此刻的我只是一个伟大而又平凡的思维飘荡,融入海里游弋,而后笑声爽朗。扶着书架如同身临海滩,低头一看,身体还浸泡在智慧的水里。真美,而后会深深的吸一口气,在这年轻的季节。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仿佛是童年最甜蜜的夏日,在树荫里沉睡梦想。阳光下满是蝴蝶的梦,在旷野上藏着幽静的思想,点滴淋湿,便是午后的雨,淅淅沥沥,如同那些令人遐想的散文中所赞美的“沾衣欲湿”的浪漫,一种唯美的体验。现代人读书多是急功近利,纯粹陶冶性情的读书在今人眼里是近似于愚笨的事情,诚然跟现代社会快节奏有莫大关系,但归根溯源还是人心的浮躁。在古人眼里,读书不仅是增长知识和积蓄能量的过程,其本身就是一种体验美的感受。晚唐杜荀鹤曾写道,“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少年辛苦终事成,莫向光明惰寸功”。试想一下,阳光临窗的晨曦,倦鸟归巢的黄昏,抑或万籁俱寂的深夜,捧一本书,墨香氤氲,潜心读去,仿佛独自与作者进行默默的对话,这一刻,万丈红尘中的烦恼被抛却脑后,心清神逸,常常让人感到幸福。文人读书或可当做一种自然的行为,做官之后依旧能满腹书韵就属难得了。明代名臣于谦将读书比作是去除心底杂念的良器,在诗里这样写道,“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可见读书不仅是自我提升的途径,更多时候也是抵御外界纷繁芜杂的心理防线。毕竟任何形式的尘世俗见在历代智者形成博大精深的思想海洋里都会得到迅速得以净化,而后肮脏和卑微消弭无形,崇高与伟大彰显无遗。

突然想起了《老人与海》,想到了弥老弥学的精神状态。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海明威之所以凭借这本书一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因为《老人与海》是一部异常有力、无比简洁的作品,具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美。精于叙事风格的他,某种程度上被赋予资产阶级战胜世界的硬汉形象。书海浩淼,难得有女性的色彩,这跟世界结构类似。然硬汉的海明威却执着地一再将海洋比作女性,苍茫而神秘的大海,她是“仁慈的,十分美丽的,但是她有时竟会这样地残忍,又是来得这样的突然,那些在海面上飞翔的鸟儿,不得不一面点水搜寻,一面发出微细而凄惨的叫喊……”,海明威给大海赋予了女性的身体和灵魂。海的女性,让她自身蕴含着大量的生殖力和可能性,所以才能为老人准备好一个巨大无比的鱼,她的宽广足以使老人驶入体验不可知的和未知的现实奥秘的领域,她的浩大足以允许老人生活的永恒之中。

海明威直接将大海作为了书的标题,同时也将智慧的书海留给了后人。圣人先哲们每每将思维的灵光述诸笔端,留于文字,每当深夜或是凌晨,饮一杯清茶,流连于这无垠的大海,整个身心都无与伦比的惬意。

累了,看看书,真美。

关于书店的散文9:西安古旧书店

文/滕恩昌

西安古旧书店经营古籍、碑刻、书画、历史文物等书籍,虽不经营文物,但对我来说,比文物更有吸引力。几十年来每次在城里办完事,只要绕路不太远或者有时间,我都会到店里坐坐。

遥想当年,西安古旧书店是一院关中民居格局,两层木板楼,后院一棵大椿树,有小门通向南侧,晚上闭店后可以从后门出入。店里放着几条核桃木旧长凳,看书累了可以坐着歇歇。我最爱咚咚踩着木板楼梯上楼看旧书,二楼昏暗的光影、杂乱的书堆、霉旧的书香样样迷人,那时里面是有不少明清古籍善本的。中间因为拆迁,书店搬到斜对面南院门广场西南角,木板楼换成了水泥楼,但韵味犹在。缠鹏君当时还是单身,一个人睡在二楼,我喜欢晚上到他的“住处”,就着一搪瓷缸子粗砖茶,懵懂青年强说愁;或是借着昏黄的灯光,卧看墙上的古旧字画;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静静享受着古城深厚的夜色和屋内厚重古老的木头书架圈出的一块岑寂。

二十多年来,书店工作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凡在书店工作过的人都认识我,只要一进店门,店员诸君都会与我寒暄一番,末了总会说“人在下面”。他们说的“人”自然是指缠鹏。我来书店当然不全是为了找他,他不在我也会来,来了都会买书。如果他在,我会径直来到地下室,刚下楼梯,他就会准时迎出来,边走边说:“哥你来咧!”我说我来咧。走进他的办公室,我照例先在书架上瞟几眼,他照例会说先坐先坐,说着手里已经开始沏茶--他喝茶是讲究的。不光他,大抵喝茶赏玉之类的雅事,店里的人似乎个个都在行,这也是古旧的特质之一。待饮透,一堆我喜欢的书籍早已摆在面前。这时候,我会卧进几十年没变样的旧沙发中,甚或把二郎腿跷在扶手上,闻着地下室特有的旧空气和其中夹杂的书香,或翻书,或谈旧,海阔天空,放松身心,享受难得的心灵假期。有时听说我来了,经理先生会过来聊上两句,亲自为咱沏茶也并非不是常事。几次我在沙发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棉褥。想走时也不用客气,屁股一拍,拎着早已包好的书籍,说走就走。说起包书,我一直觉得是古旧书店特有的手艺:但见店员把书码放在印有汉代车马出行图和广告语的牛皮纸上,左边一打,右边一捋,手指拨动书包“飒”地一转,几道纸绳已经十字捆好,三下五除二,一个棱角分明、平平整整的书包顿时出现在面前。书钱自然是要付的,不过想付就付,不付可以欠账,欠多久都行,偶尔忘了,缠鹏会替我垫上。

我常想,要说什么是文物,什么叫古风犹存,什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什么是老西安,西安古旧书店是个代表,应当好好加以保护,在西安城里为我们这些人留一处精神家园。

关于书店的散文10:买书

文/傻丫头逐梦

我们小城的书店,大点的也就两家。一家属于国营,一家个体。就这两家,也是一走进去就能一眼望到头。记得去年,我想购两本莫言老师和贾平凹老师的小说?,在逛完两家书店之后不得不放弃。最后,还是在一次外出到齐齐哈尔的机会,买到的。

也许我是个怀旧的人,一些习惯很难改变了。例如,看那些电子版的文字,总是找不到过去读纸质书刊的那种感觉。我还是比较倾向于闲暇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或是半靠在床头上,捧着散发着墨香的书籍,看上那么几页。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囫囵吞枣,急于读完。而是喜欢把这种不紧不慢的阅读,当成了一件赏心悦目的乐趣和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前些天,一个网上的朋友,跟我谈起了从前我们青少年时代耳熟能详的许多刊物来,这勾起了我想一睹为快的兴致。 虽然已经对小城里的书店不敢抱太多幻想,但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希望能侥幸一次。

我先到了闹市区的国营新华书店,进得门去,屋内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徘徊在东侧书摊前的学生。东面售书区的一个女工作人员,坐在收款桌前,说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半闭着眼睛。西侧有两个年轻的女子,看上去也是书店的管理员,正站在窗前闲聊。我没敢打扰半睡半醒着的那位,走向了两位闲聊的女人,询问她们书店可有杂志类的刊物。其中一女子摇头不知,让我自己去书架找找看。

我不敢大意,深怕有所疏漏,但是走了大半圈,没有任何发现。书店里不但找不到杂志类的刊物,甚至最新出版的文艺类,科普类的书籍也没有。小学、初中、高中的,各种学习资料,辅导教材,课外试卷,到是五花八门,入眼皆是,很有些铺天盖地的感觉。

当我怅然若失,又有些不甘心的时候,那位半眯着眼的年长些的女人,朝我投来冷森森的一瞥。我忙不迭打招呼:“你好!请问,杂志类的刊物,放在哪个区?”那个女人爱理不理地说:“我们去年就不上那些书了!”好像在责怪我多此一问。

出了新华书店,过了十字路口,道西便是个体经营的“学府”,规模和新华书店不相上下。问过坐在门口收款的女老板,她指着靠南墙一侧的书架说:“那上面有些杂志,你去看看吧。”

我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这些躲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杂志,也是寥寥无几。翻了一下,除了《读者》、《青年文摘》、《萌芽》、《十月》、《小说选刊》,剩下的就是《故事会》和几本漫画类的杂志了。不过,相比之下,要比新华书店强多了,好在,“学府”,没有让我的希望落空。我买了以上几本,近期出版的杂志。安慰自己,能看到自己从前喜欢的《十月》和《小说选刊》,实属像过了一把“回家”的瘾,心下已经有些知足了。

出于一种好奇,我把整个书店转了一圈,得承认,这家个体书店的书目种类比新华书店齐全得多。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把学生类的辅导教材和各类型试卷作为了重中之重。这些非文艺类书籍,占了整个书店三分之二的空间。其中辅导学习的光碟和磁带也是应有尽有。我翻看了一下那些辅导材料和卷子,价格都不菲,有的辅导材料高达四五十元。可是再看看那些领着孩子的家长,出手那是一点也不含糊。相形之下我很有些窃喜,我买了除《故事会》之外的五本文学类杂志,才花了五十多元,和那些花了一二百元,却没买几本卷子的人比起来,有趣得多!

看到那些买完复习资料的家长们离去,我忽然连最后那点窃喜也没有了。我心疼那些孩子们!他们比那个年代的我们,实在累多了!我很想替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弱弱地问一句:什么时候,才能把属于孩子的天性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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