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音符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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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音符的文章1:黑白键

文/宋鹏飞

汨汨泉水般清澈的音符随风飘入耳中,乐曲之美,让我为之惊叹。随声望去,一架钢琴,一个人。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之中飞快地游窜,黑键和白键交替弹奏,悦耳的琴声随风飘来……

在感叹的同时,我也感悟到“人生又何曾不是这样呢?”每个人都是经历过失败、经历过成功,因此人生的乐谱才会被弹奏得十分丰富多彩!

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它的芽儿,浸透了奋斗和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成功是建立在人们用血汗的灌溉之中的,但这其中定有多次的失败。失败使一个人变得豁达,从而一次次地总结教训,总结出失败的原因,就是在总结成功的经验。

有成功必定有失败,没有挫折的人生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别人为自己铺好一切,行尸走肉般地活在世上,就像温室里的娇花,一旦暴露荒野,定是尸骨无存,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了解人生的意义,像缺少黑键的钢琴,不会弹奏出令人回味的乐谱。成功和失败相交集生命才显得更有意义。

广阔无垠的沙漠上的仙人掌,一出世,对它们来说就已经失败了,因为它们出生在气候最差、最缺水的地方,但它们不害怕,努力地汲取水分,将蒸发减小到极点,成为沙漠中的强者。

没有失败的点缀,就不会有成功后的豁达,没有黑键的钢琴,就不会弹奏出动人的乐曲。

苏轼说过“高处不胜寒”,只有能承受寒冷的人才会登上高峰,从而顿悟人生;只有经受过波澜的船只,才能游遍天下;只有经历过挫折的人生,才能成为强者。

我们要敢于面对人生中的失败,因为你别忘了“失败乃成功之母”,敢于直视失败的人,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像陶渊明一般,虽然在官场的腐败中他选择了放弃,未能实现报国的雄心壮志,看似他败了!但如果没有官场上的失败,又怎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豁达呢?

有失败的人生,才不会显得平庸。张海迪虽然在身体上输给了很多人,但她的人生并不平庸,她虽然不能徒步游览天下,但她以自己的奋斗阅览天下,在她失败的人生中开出了成功之花,璀璨而又明艳。

有成功必然有失败,失败和成功是相辅相成的。正是有黑键和白键的交替,才弹奏出首首优美的乐曲。

关于音符的文章2:读黄义

文/鹿志锋

诗歌是灵魂的音符,是精神的乐曲,是思想的旋律。它最能表现一个民族的心灵解放、时代嬗变与信仰追求,也能表现诗人的人文情怀、价值追求与哲学思考,具有崇高的文化价值、优美的表现形式与不朽的艺术魅力。在这个灵魂飘落、精神堕落、信仰失落的时代,偶读诗人黄义的诗歌,让我又一次感受到诗人的存在、诗歌的存活与诗意的存续,感受到诗人对生命、爱情、理想的追求,对生活、时代、社会的思考,对生死、尊严、命运的忧虑。

作为青春期的女性诗人,诗人黄义以特有的敏感心灵、细腻情思与轻柔语句,写四季风光,写天空海洋,写花草树木,写风花雪月,写爱梦情幻,写乡情城景,表达了诗人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表达了诗人对生命与爱情、青春与梦想、生活与人情的美学审视,表达了诗人对生活命运的哲学思考。在《白玉兰》一诗中,诗人从自然生命的花开花落,抽象出人类生命的精神境界;在《不是》一诗中,诗人写出了爱情纯粹的战栗、坚贞的胆怯与去留的忧惧;在《永远的故乡》一诗中,诗人抽身红尘回归故乡,表达了生命叶落归根的哲学认同。从春花初绽到秋实飘香,在生命四季美丽而忧伤的过程中,诗人为花朵而惋惜,为生命而悲叹,为爱情而吟唱,为命运而忧思,为大海而祝福,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一景一象,都在诗人的笔下从意义经意象至意境,化作优美的诗句,读来犹如灵魂之手击打生命的琴弦,弹奏出诗意的音乐。

诗人深受上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人北岛、顾城、舒婷们的影响,在《陨落的诗魂》一文中,她说:“中国当代,有几颗亮星,闪烁耀眼的光芒,照亮黑夜的宁静,陨落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吃惊、遗憾、伤心、回眸……”她对诗人蝌蚪、顾城、海子、戈麦、乐冰的生命悲剧寄予深切的同情与关注,让我看到诗人内心的忧虑与挣扎,也许包括对神圣爱情的怀疑。她说:“诗人们一个一个走了,让人怀念,让人深思,他们美丽的诗篇让读者涌起莫大的感动之后却拯救不了自己,这是诗歌的悲剧所在。”

哲人与诗人二者,哲人的使命是寻找回归故乡的路,诗人的使命是沿着路回归故乡,前者是理性思考,后者是情性体验,其实二者具有相同的灵魂诉求,最终殊途同归,都是在超越时代、世俗、社会,走向了生命的精神家园。但对于诗人来说,只有具备了哲人的理智,才能成为伟大的诗人,诗人不仅需要个人的生命激情、审美体验与价值追求,还更需要人类的博大胸怀、生活理智与信仰精神,唯其如此,诗人才不至于陷于狭隘的生命沟谷、自私的爱情闺阁与极端的精神绝地,这也许就是诗人黄义给我们的最深刻的理性启示。

诗歌是灵魂的音乐,真正的诗人应该超越历史、个人、时代的精神悲剧,举起诗歌的旗帜坚守在精神的高地,完成自我的精神救赎与拯救人类精神的使命。恰在这个令人充满期待的春天,读诗人黄义的诗歌,让人重感生命激情与文学精神,无疑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关于音符的文章3:夏日音符

文/杜政宁

进入盛夏,高热难耐,昼长夜短,热得人睡不好觉,中午想休息一下。刚躺下,突然四面“楚歌”、鸣金击鼓,吓人一跳。坐起来,恢复有点失灵的听觉——这是久违的蝉声呀!

站在阳台上张望寻找,看蝉声来自何处。我并不住在乡村山野,这里没有成片森林,而是江南一个中等城市里很普通的院落。前些年山水园林生态城市建设时,栽下几棵法国梧桐树,已长到五六层楼高,茂密的枝叶下,是蝉的舞台和家园。城市嬗变,高楼大厦林立,市井喧嚣之中,却能听到蝉鸣,“长风翦不断,还在树枝间”,“让我们爱这最后的、挣扎在城市里的音乐”。

蝉声细而尖锐且如同刀子,深深划过光滑的石板。蝉用了所有的力量在这短暂的盛夏,唱出让世界喝彩的声音,赞叹生命的旺盛。它们一哄而起,是一股汹涌的波涛,是无休止的、没有裁判的啦啦队。它们是天籁之音的歌唱家、不争名夺利的雄辩家,让本来是水泥建筑包围中的一块空地,充满了自然的生机。

蝉令人静坐无思而忘忧,这些愉快的音符把我带回童年时代。记得上小学时,夏日一到,我和小伙伴们上学前,放下书包,爬大树上去捉蝉,强迫它从枝头转移到铅笔盒里来。捉得住蝉,却捉不住蝉声。铅笔盒从来不会变成音乐盒,蝉声依旧在树上。蝉是大自然的合唱团,以优美的音色、明朗的韵律,吟诵着一首绝句,不是唐诗宋诗,不是李白杜甫苏轼,是蝉对季节的感触,对生命的感悟,对自然的爱恋。没有蝉鸣,记忆何等寂寞!

离开乡村进城一晃40多年,住进钢筋水泥丛林的都市后,已有许久,未曾听到蝉声。耳朵充塞着汽车喇叭声、警车呼啸声、小贩叫卖声……几十年前,我所在的县城升格为省辖市,拉开了建设山水园林生态城市的序幕。各单位职工常常被派到路旁和庭院栽树,给街道增添一处处自然景观。多年过去,路两旁已是浓荫覆盖,常见鸟雀在树间跳跃鸣唱。

同样,我所在的单位和宿舍,初创时在一个荒畈围城的院落里,大家动手栽下白兰、水杉、梧桐、桂花、黄杨等树木及花草,给单调的房舍增添几许绿意。蝉离不开润土,也离不开翠树。树木渐高,绿荫渐浓,鸟儿和蝉乐意来此安家落户。它们是人类的朋友,给它们适宜的生活空间,就会和人类亲近,与人类和谐相处。有科学家说,未来属于原野。我想这是全方位生态环境的一个形象表达。注重生态环境的保护和发展,建设发达的现代城市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城市,是并行不悖的双赢。

居住于山在湖中、湖在城中、城在绿中、人在画中的山水园林生态城市,令人身心愉悦。于是,我常在盛夏的工作之余,边散步,边听蝉那美妙的音乐,那是一种享受。清晨,漫步林间小路,蝉声高洁。晨光朦胧中的蝉声轻逸,似远似近,似有似无。耳闻一阵蝉唱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有一种顿悟,蝉亦是禅。

中午,走在林荫下,蝉声喧嚣。它们像一群流浪的诗人,不约而同相遇枝头,停住脚步,谈天说地,问候时令,并没有想作诗,于是拉拉杂杂,声浪阵阵,缺乏韵律也不押韵,叫得连蝉们自己也烦燥。

夕阳西下,余晖满天,此时蝉声似一场盛夏音乐会。蝉声有鲜明的节奏感,只要有只蝉起个音,接着声音像交响乐团的队员们齐唱,有时合唱有时独唱,和音高低分明,歌声如行云流水,让人了却忧虑;又如惊涛骇浪,拍打着人心底沉淀的情绪。蝉声一句三叠,像倾吐不尽的缠绵。蝉拼出一腔生机而鸣唱,哪怕仅仅只有一夏的光明,也展示了生命的存在和价值。

这时,我想起前人咏蝉名句。无论是骆宾王“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的悲鸣,李商隐“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的哀叹,还是虞世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高洁,辛弃疾的“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的清幽,蝉在中国,早已拟人化,有着深沉悠久的文化情结和底蕴,如同人需要倾诉一样,蝉鸣也是一种倾诉。在城市化进程中,注重山水园林城建设,绿化美化家园,让大众喜听蝉鸣这盛夏最美妙的音乐。

关于音符的文章4:蓝色的香港仔

文/夏马

踏着海涛的音符,我踽踽行走在香港仔蓝色的风景线上。

我急急地向时光叩问:展现在云水空蒙处的,莫不是一幅幅五颜六色的画屏?画屏的秀色,深深浅浅,无拘无束地挑逗我那鲜嫩的视觉与诗兴。

我极目寻觅这片古老土地的典雅。经过千年风雨的陶冶,这典雅还能有几多风流?最难忘却的是,青青的山,绿绿的水,虽历尽沧桑,却仍在万里霜天中,放飞汉赋的风韵。

还有那海洋公园的垂柳,清清瘦瘦,如憔悴情人的背影,于暮色朦胧中,向你诉说那一个个已远去了的冰凉时光。

最不甘寂寞的是山坳中的“过山车”、“海盗船”了,如童真未灭的少男少女,在金色阳光下,演绎一串串的金色的梦幻。

……

踏着海涛的音符,我继续踽踽行走在香港仔蓝色的风景线上。

海风轻轻,吹醒了香港仔石排湾沉沉的思绪,片片落日归帆,呼唤港湾粼粼的细浪。浪声如梦,似在向游人不停地朗读一首首陈年诗章……

有人在伸向海中的长堤寻觅,蒙蒙海雾中,不知是否已觅见了当年“香料船”的踪影。

关于音符的文章5:春天的音符

文/白乔予

轻轻地,春姑娘来到了人间,处处鸟语花香,万紫千红,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小草偷偷钻出地面,在春风中摇动着;柳树在春风中舞起了它的长辫子;桃花、梨花、迎春花,像比赛一样竞相开放,有的红如火,有的黄如金,有的白如雪,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小鸭子在水中游来游去,感受着春天的温暖。小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在电线上休息,“啾啾”的叫声,好像在唱春天的歌曲。蜜蜂在花丛中采蜜,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蓝蓝的天空中,风筝迎着春风飞得很高很高。小伙伴们的风筝各式各样,有漂亮的蝴蝶,有可爱的小兔,有逼真的战斗机。

好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关于音符的文章6:音符飘洒在四季里

文/任贵金

无论是挥汗如雨的夏天,还是大雪飘飞的冬季;无论是细雨霏霏的春日,还是凉风习习黄叶遍地的秋季,我们行走在熟悉的漪汾桥上,行走在通往青年宫的小路上……就像一场五彩斑斓的梦,让我留恋。每当闭上眼睛时,那跳动的美丽的音符就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退休那年,孙女四岁,看着小家伙走着站着又哼又唱的快乐样子,我给她报了唱歌培训班,没承想,这个决定让我和孙女成了“同学、歌友”。

我陪孙女一同学简谱、练发音、记歌词、学站姿。从一首首儿歌,到一曲曲充满阳刚之气的少年之歌,让我们祖孙俩生活在四季温暖的阳光里。那一本本凝聚着词、曲作者心血的歌曲,让孙女的童年充满了幸福和欢乐,也让我的老年不再寂寞,童心未泯。

那年孙女参加太原电视台举办的少儿声乐比赛。演唱完主唱歌曲后,说“我要和奶奶唱一首歌”。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稍许有些激动,清了清嗓子,与孙女一起唱了俄语歌词的“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孙女荣获金奖,我和孩子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如今,孙女长成少女,我也两鬓斑白。我还清楚记着我们一起唱过的那首《童心是小鸟》:“我把小树苗栽到春天的日子里,我把小蜻蜓放飞在夏天的目光里,我把小鸽子放飞在秋天的歌声里,我把小雪人堆在冬天的雪地里,啦啦啦啦……童心是小鸟,羽毛很美丽,飞来飞去在四季的怀抱里……”

关于音符的文章7:那纷纷飘坠的音符

若不能给深爱的人以真爱,便放手离开,哪怕被所有人骂做负心,也在所不惜,不能让你眼中的天使落入凡间,这何尝不是一种深爱。有一种爱叫付出,有一种爱叫放手。

一直以为,音乐能给人直面人生的勇气,在维也纳,在金色大厅,在任何你熟悉陌生的地方,当乐声再次嘹亮的响起,你会隐约感到,世界还是当初那个世界,一切依然如故,不曾更改,更改的不过是你的心情。

一朋友发过来一首国外摇滚乐队的歌,听后被震憾,直说很伟大。对方很平静:他们算不上伟大,伟大不是我们定的。为什么不能?能憾动我内心的就是伟大的,这是我的衡量标准,无需依靠外界的评判。对他说,你不是个自信自主的人,受限的东西太多,心灵不自在,连个伟大的标准都不敢定。

一个阅尽沧桑的人终于能够平静的观云望天,粗茶淡饭,不是屈从了命运的安排,而是面对这些在岁月中找到答案,终于能够无言,一切都在宿命的手中得到平息: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

在小女子的浅唱低吟中,时间如月光般流淌蔓延,不知不觉沉淀了现实的繁琐,催眠了那些可去可留的思绪。继续着,钟点般的,规律与摆动,一直一直,不停止……终于找到了这首歌,被岁月风尘淹没的旋律: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将其称作真正的人,一只白鸽要飞越多少道海,才能在沙滩上入眠?炮弹要飞多少次,才能将其永远禁锢?朋友,答案在风中飘摇,答案在风中飘摇。

岁时写过一篇《经过的心情》:人生就象一列奔驰的列车,会经过很多风景迷人的地方,但你要清楚,那些风景再好也不是你的专属,你只是过客,有自己终要抵达的目的地。安然的欣赏好了,人生最终都会成为回忆的。欣赏这样一种感情,只是彼此远远的欣赏,远远的寄慰,永远不要走近,也永远不担心离开。

在生死这个大命题前,一切名利皆浮云,一切得失俱如风!何苦在意那些身外的光环和转瞬的灿烂呢,安静是生命之常态,繁华喧嚣不过是一种点缀,在常态中生活比较自足与不自欺,安于此,足矣!

极致,不过是模棱的目标。生活本身的过程,才是真正可触可感的,切实的拥有。我在意过程,正如我在意过程中的每一次际遇,每一个朋友,每一份收获,不管下一个路口,是不是笑着挥手,从此天涯一个阅尽沧桑的人终于能够平静的观云望天,粗茶淡饭,不是屈从了命运的安排,而是面对这些在岁月中找到答案,终于能够无言,一切都在宿命的手中得到平息: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

生之欢伤悲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旅途中,不管愿不愿意,总会有一些偶遇,未来不可知,唯有珍惜当下,亦步亦趋。

天籁之音应该是离天空很近,离心灵亦近的声音,听之忘尘忘忧,亦幻亦真。

关于音符的文章8:与音符搭讪

文/草籽

彭中教他侄女拉二胡,拉《菊花台》,拉到7叫侄女停住,说,这首曲子1、2、3、5、6五个音符反复出现,多情的7只出现了一次,一次却成了精,带来一股妖风,冷飕飕,身上发抖,愁肠断成万截;啥时候你把这一句拉得我听不下去了,就算是拉好了。

彭中是教高中语文的人,简称文人。他小时候吹过笛子,拉过手风琴,我没见过,但经常听他唱歌,《羊肚肚毛巾三道道蓝》《我的太阳》,激情四溢,音调却不疾不徐,速度拿捏得很好。经常听他拉二胡,弹琵琶,最爱听的是二胡曲《梅花三弄》,三个高潮起起伏伏,听着听着,好像看见了雪地里兀自开放的红梅的洋洋得意。大家都夸他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他却说他是音乐门外汉,打酱油的。

今年五一节晚上,我和他去含光门外看陕北人扭秧歌,再见面时他说那唢呐音符在他的耳朵里悠扬了一个礼拜,享受了一个礼拜。我顺势说音符是他的朋友,他说他倒是想跟音符交朋友呢,就怕人家不认得他。他有个计划,等到退休后好好准备准备,好跟音符搭讪。这就怪了,他天天跟音乐打交道,不是天天跟音符搭讪么?

关于搭讪的资格,他讲了一个故事。说一地开代表会,一领导连任,负责政务报道的记者在主席台口遇见领导,很郑重地伸出手,口说祝贺你当选云云。领导满脸错愕,头一扭径直走开。彭中点评:跟官员搭讪,你也得是个官员,不知天高地厚的,就跟这记者一样碰一鼻子灰。按说彭中在语文教学行当称得上翘楚,但他在音乐庙门前却老是扭捏得很,动不动就说咱们业余,音乐水平再咋样也是皮毛,蜻蜓点水,不成体统,不具备与音符搭讪的成色。

彭中眼里,7个音符就好像是7位神仙,个个身怀绝技,变化多端。一旦打乱顺序,排列组合,上好发条,发出声响了,节拍对上点儿了,旋律流动起来,音符就不是音符,变成了冰雹雷霆,高山奇峰,花前月下,春夏秋冬。音符会煽风点火,也会暗送秋波,嬉笑怒骂,纵横捭阖。一会儿搅出听者心海里的拍天巨浪,汹涌澎湃,一会儿躲在听者心扉后头,挠你的痒痒,抚平躁动的情绪。

他说汉字少说有7万个,密密麻麻,唠唠叨叨;音符虽然人数少,却个个以一当万;汉字是中国的,音符是世界的;汉字是人造的,音符是天然的;汉字可记事,可抒情,音符却只为抒情而生,心无旁骛,目标坚定;汉字写出的文章固然可气吞山河,但山河却早就收在音符的肚子里头,一旦发声,山河就有了生命,黄钟大吕,神灵活现,声声撩动听者心弦。

而且每个人,一生下来不会写,不会画,却跟音符脱不了干系,因为耳朵是捂不住的。长大后更是人人会唱歌,尖嗓子粗嗓子,但是真正能驾驭音符的,只有音乐圈子里的音乐人,总人口的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也算是以一当万了。彭中眼红的,正是音乐人,却也不为自己当了语文老师而后悔,没有绿叶,哪有红花?他说如果让贝多芬给中学生讲一节西方文学史,恐怕也是片绿叶。

音乐人不一定喜欢语文,彭中一个教语文的偏偏痴迷音乐。痴迷里有乐,有福,不曾想福深的人却还要祈福。只是不清楚他与音符搭讪是怎么个搭法,是想拉上关系做个音乐编外临时工,还是打算学着用音符作曲,聊发今生心得?如果想学作曲,无论如何有点儿晚了——他今年5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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