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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梦见的散文1:不过一俗人
文/马德
古代有个人,梦见自己做皇帝,日上三竿,还不起床,被老母亲一巴掌拍醒过来。他有些恼怒,说自己正在梦中当皇帝,缘何要扰醒他。母亲问,当皇帝有什么好。他回答说,每天早上可以喝两碗豆腐脑,你不拍醒我,我可以一直喝下去。
虽说是个笑话,但生活往往如此。一个人,如果过得好,就希望自己能一直好下去,最好能到地老天荒。但生活不管这一套,不是荤加素,就是白加黑,总之不让你顺风顺水。如果前者是人的欲望逻辑的话,后者便是生活的常态逻辑,欲望逻辑是斗不过常态逻辑的。
换一个说法,那就是谁也别和生活斗。这样说,不是想表达生活有多强悍,而是想说明一个基本事实:向生活索取更多的人,常常受到生活更多反噬。
这是活在俗世之中的人避不开的一个坑。或者说,是他们逃不掉的宿命。
西楚霸王项羽打败了强大的秦国军队,进入咸阳,有人劝他就此定都关中,这样,据山河之险,恃粮草之丰,足以雄霸天下。项羽没听,在他看来,“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为了在家乡父老面前挣足面子,最后,他定都在无险可守的楚国旧都彭城(今徐州)。
你看,项羽还是楚国贵族出身,于名利,也不过是一俗人。
圣哲区别于一般人的地方,不是没有欲望,而是懂得让欲望顺应生活本身,不苛责,不强求,如水下幽壑,如木蔽骄阳,去其势,扼其锋,于是便显得雍容大度,波澜不惊。普通人则会火急火燎,患得患失,即便是一口热豆腐,明知它烫,也唯恐吃不到自己嘴里。一天到晚,心底满是别人有自己也得有的战战兢兢,要么就是别人有自己没有了的愤愤不平。
相传一个买布的和卖布的吵了起来,买布的说:“三八二十三,你为什么和我要二十四枚钱?”孔子的弟子颜回看到后,说买布的算错了。买布的不服,找孔子评理,并发下毒誓,他输了,就把项上人头给颜回,如果赢了,他只要颜回的一顶帽子。结果,孔子居然判颜回输了,理由是颜回只是失去了一顶帽子,否则买布的要失去性命。
有时候,在利益的争夺上,常有如此“岂有此理”的时刻。贪欲,容易生人性之恶,也容易养小人。
《红楼梦》中,作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贾家,多么希望日子一天天地烈火烹油,永远红火下去。有一年正月十五,在宫里作贵妃娘娘的贾政女儿贾元春,为助兴给贾母以及大观园众姊妹送来一灯谜,要大家猜,结果谜底是爆竹。贾政看后,觉得爆竹是一响而散之物,甚为不祥,于是感烦闷而悲戚。你看,那些登高的人,更怕跌倒。
于是,有人便特别喜欢信神和拜神。当然了,他也未必是在内心中建构起多么崇高的信仰,而是希望世俗的世界不要难为他,最好能心想事成,升官发财,志得意满。心中有如此小九九,即便口中念念有词,因为心不正,意不纯,也难免鬼话连篇。
说到底,在欲望这里,谁也比谁高明不到什么地方去。你我不过是一俗人而已。深山可以藏古寺,但藏不住一颗躁动的心。
这也差不多是人好玩的地方。明明知道有些愿望是无法实现的,却拼命希望它能实现。这样,在盼望中满怀着希望,又在失望中品咂着绝望。这一辈子,有多少柔情以待,又有多少悲壮黯然。
柴米油盐酱醋茶,做平凡的人,过平淡的生活,便是最好。哪怕曾经锦衣玉食,也要学会在绚烂之后归于平淡。其实,做个俗人也没什么不好。对生活少点要求,少点贪婪,也便不会显得那么俗不可耐了。
关于梦见的散文2:梦里故乡
文/郭阿静
一天夜里做梦,梦见回到老家的院落:老家的东西厢房,老家的煤池,老家的院墙,老家的窗棂……老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石一土在梦里是那样的清晰,多年之后,历经风雨烟尘,仍未改变丝毫模样。醒来不禁怅然,端坐窗前回味良久。
与同事聊及对老家的感受,一位远嫁他乡的同事说,每次回家都会走一走以往走过的街巷,光顾那些熟悉的小吃店,重温以往的记忆与时光,以此来慰藉自己那颗漂泊已久的心灵。问及一位老家在郊县的同事,当初为何选择留在这座城市,她说,认定这儿就是自己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我想,每个人在心里大抵都会为家乡设置一个定义,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以所处的位置来划分的,倘若去了国外,那么国内便是家乡;倘若去了外省,那么省内便是家乡,而生活在省会城市的我,郊县,村庄便成了我的家乡。它虽然渺小,贫败,但由于生于斯长于斯,于是我便与她有了扯不断的因缘。这里有我最挚爱的亲人、朋友、伙伴,这里曾经留下了我无数个脚印,由小至大;这里曾经投射过我无数次徘徊的身影,由彷徨至坚定;这里也曾经留下了我无数次的欢欣与泪水,由苦涩至甘怡……数年之后,当我无法日夜与她相伴,她便成了我魂牵梦绕的期盼。
小的时候,时常见那些嫁出去的女儿,不论多么年长,每次回娘家总是神采奕奕,见到乡亲们,老远就开始热情地打招呼,见面更是兴奋地高谈阔论,那种开心溢于言表,当时并不理解她们缘何会如此。直至现在,我也早已远嫁他乡,才体悟到那种幸福的源头——那是一种重回故土的幸福!
诚然,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美味佳肴,没有豪华坐骑,却处处充盈着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有饭菜的余香、草木的清香,以及泥土的馨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些坐在门石上晒太阳的老人,总会热情地将你招呼过去,亲切地握住你的手问长问短,话语里尽是关心与爱护。后来许多次,我都在想,自己之所以那么热衷于回到故乡,极大程度上都是想见一见这些看着自己长大、却在不断苍老的老人吧。还有村落里那一道道街衢,一片片砖瓦,一棵棵草木,也曾见证了我的成长,同样,它们也被我赋予了生命与灵性,蜕变成了我的亲人。
很多年以前,生活的贫困,家务的繁重,身体的羸弱一度令我苦闷不已,那时候我曾不止一次下定决心,不论过程多么艰辛,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跳出农门,脱离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后来果真如此,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实现了当年的梦想,在城里安了家,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再不必承受当年的清苦。我承认,自己是狂喜过一阵子的,那是一种苦尽甘来的清甜。
再后来,我似乎是着了魔一般,一趟趟地往返于故乡与城市之间。在城里工作累了,受了委屈,我就会异常地想念故乡,想要立刻回到她的怀抱,于是就会一次次奔赴归来。而往往一踏上这片土地,嗅到这里的气息,一颗心即刻就安定了下来。我想,也许这便是家乡的魅力所在吧,它养育了我们,努力地将我们输送出去,却又不断地召唤着我们归来。
关于梦见的散文3:梦醒时分
文/歌者
昨晚梦见玛啡,梦中她的装束跟现在满大街的女人没任何区别。2010年暑假,她从青岛搭一辆顺风车,半夜一点到了西安。一头Bob Marley式的脏辫子,脚上一双厚毛袜子,一双舞鞋,再套一双巨大的登山鞋。她说自己脚凉,登山鞋放背包里又占地方,干脆都穿上。那个暑假她在青海化隆的藏乡支教,随后去了拉萨,年底搭车走川藏线回来。我后来接的沙发客多了,这样的路线已毫不稀奇,当时却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腊月底她再来西安,脏辫子拆了,头发全无修饰。身上穿得臃肿至极,让人想起暑假时她的那双脚。背一个背包,挎一个腰包,脖子上挂两个相机包,从出站口的人群里挤出来,像一个有五个孩子的农村妇女。
去年她从深圳出发,沿海岸线搭车回青岛论文答辩,路上在网吧里赶毕业论文,让我给她改。那论文比她的头发还乱。情人节那天她在QQ上留言,说是手机停用,有事发邮件。至今再无消息。她信佛,上学时已经皈依,之前跟我说要去大理鸡足山参加一个修习班。
这几年,我靠着一份闲散的工作,啥心不操,啥事不想,外表温顺,内心死犟。整天翻书听歌游荡,四处结识一些像玛啡这样的人,让自己不断受到刺激和诱惑,想借以保持年轻的心态。我好像真的做到了,每次在火车上,都有人问我是回家还是去学校。周飞今年两次问我的工资和花销。第一次说:那你咋还能攒下钱?第二次说:那你咋还活得这么潇洒?我笑而不答,心里挺得意。
但我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昨晚从梦里醒来,刚想了想玛啡,突然就转到了钱的事上:还房贷,装修,结婚,生孩子,父母……前几年我还想:我爸29岁有了儿子,我赶29岁,不管男女生个下一代就行了。现在女友的家人整天担心她跟着我怎么过日子。我的悠闲似乎只因事事比别人慢几拍。
五一那天我在连云港火车站,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给自己打气:你可以从贫苦的农家子弟变成庸庸碌碌的公务员,就可以从庸庸碌碌的公务员变成装模作样的中产人士。电视上的领导人谆谆教诲:青年要坚持理想,不为干扰所惑。这话他说起来很轻松,我做起来挺困难,可我确实得坚持。
关于梦见的散文4:山菊花
文/陈晔
夜里做梦,梦见山菊花了。少年时的感觉一下子汹涌在心头,深秋的情状突然回到眼前。我是想家了,想我的山菊花!
山菊花是山里常见花,有野生的各色野菊花,也泛指山里的菊花,山里的菊花就包括开放在院子和堎头上、院墙顶上的家菊花。这些汲取了天地营养的野菊家菊共同组成山菊花的大美和丰富。
秋天的时候,我随爷爷和父亲背着荞麦和谷子乃至玉米秸从山里回来,细皮嫩肉被绳子勒得生疼,严峻的劳动考验山里的孩子。心里有怨气也有朝气,秋天的山里四处是黄的粉的山菊花,它们向我招手致意,一下子觉得劳动的可爱和家乡的美。深秋时节,天气早晚凉了,大早起顶着困意,跟着大人去地里收秋。这时,入眼的是山菊花。累了,坐在地边,地边盛开的还是山菊花。山菊花是少年生活的记忆和美景,如今再也没有少年时代家乡山菊花的壮丽和美好。
奶奶爱种花,家菊花的籽落在地上或者被风吹走,第二年,就会在路边或者石头缝里长出来。你去田野、地里,走在梯田中,一路上就有山菊花向你招手,上边爬着采蜜的勤劳的蜜蜂。山里的妹子们买不起项链,就采集来各色的山菊花编成花环和帽子,戴在身上,也留下青春的甜美。山菊花带着旺盛的生命力走进城市和菊花展会,城市的那些名贵的菊花也走进农家院里走进父亲退休后建设的花圃。
一位堂兄的媳妇嫂子叫菊花,从西南过来的。刚开始,大家还认为留不住,没成想山地特有的文化和气息挽留了她,她甘心做山里的一株山菊花,为山地增添秀色。她在山里几十年,生儿育女,成了名符其实的山菊花。当我在山西服务长时间不能回家思念亲人时,曾经亲临山岭田野,看到了盛开着的山菊花,漂泊的心就被温暖和感动。我们山里的女儿们都有菊花的品质,清纯、本真、朴素、旺盛,不畏风寒,只要有点泥土就生长开花。当读到冯德英先生的《山菊花》时,我被山菊花的故事和品质深深感动了。在我们山地,抗战时期,有多少“山菊花”为抗日将士做军鞋送情报,有多少“山菊花”为伤员治病掩护伤员,她们的山歌感染了战士们的斗志,激励子弟兵为民族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在山地,山菊花不仅仅是景色,更是精神和力量。
如今的山里,空巢的山村越来越多,田野里的野菊花还是那样盛开旺盛,但是美如山菊花的女儿们少了,她们上学或打工去了城里就不再回来;院子里的山菊花也渐少,因为多数的人家都搬走了,搬到城里和镇里,搬到距离繁华、离热闹近、孩子上学方便的地方。走在一个个空寂的村庄,院墙上脸盆里做的花盆没有了菊花的盛开。少年时家家户户院子里菊花盛开、墙头上菊花招展的景象一去不复返了。
山里的菊花没有污染,是纯粹的绿色花卉,蜜蜂专门追寻。到了深秋,在鲜花稀少的时候,被寒冷冻得哆嗦的马蜂紧紧趴伏在菊花上,贪婪地吸着花蜜,直到有一天霜冻,山菊花也凋零,山菊花彻底收起了花色,而热爱生活的父亲对于他喜爱的菊花有他的招数,他将菊花搬回花窖和屋内。当我们过年回来团聚时,三九的屋内还有各色菊花开放。
菊花是花中君子,有着高贵的品质和醇香!人生如菊,有菊的人生则丰富和完美。在城里,家乡和家乡的山菊花永远是我的牵挂!山菊花啊,如乡愁镶嵌在我的心里!
关于梦见的散文5:梦没有翅膀
文/小小麦子
一
有的人注定要梦见,但月亮肯定不是你梦中的情人。
一只宿命的夜莺回头,仅仅一次,那些最初的月光就迅速散去。
而今夜,是谁仍坐在月光下,用一种姿势让晶莹的暗恋在现实里用手指表达?
你知道,候鸟回归的季令里,泪水是一条清澈的河流。
于是,你习惯了沉默,当明月重新升起时,你的心又一次皎洁了,那是一种韵律啊,让神灵悄悄地履过你,并张开她多指的手,将一条落满花瓣的小径轻轻叠起。
于是,守着一夜的梦,你不敢与自己分离,阳光最美丽的记忆花枝上凋零了,你的心也遥远了。
二
有风吹过,谁跨过夜的栅栏,点亮远天的萤火?
说长也不长的人生,不过一觉醒来便有结痂的疼痛……
山楂红了。被什么叫醒?
相知的蝴蝶为了一场春天的舞会,一直没有回来。
有时,打开梦境,所有不小心的故事,都站在山楂花上,看月儿生长。
有时,打开月光,你在留恋云帆和大海的那次吻痕么?还是倾听流光和缪斯的每一次呢喃?
三
其实,想走进梦境的人许多许多,可许多人都没有走出梦的沼泽。
相思没有岸。远方有山, 有海, 还有神秘的丽影在梦中守望矜持的爱情。
夜太长, 梦游的窗棂被风吹得遍体鳞伤。从此, 有的人不再有如梦的恍惚,也不再有漂泊无依的惶恐。
还有一些人, 开始不断地把吻痕、花朵、呢喃、梦中的蝴蝶、遥远的忠贞不渝推到岸边,把星光、月色、落雪、飞鸟送得很远……
而此刻,你只能将许多的梦深埋在心底, 将相识与幸福和悲剧紧紧地连在一起。
并把夜莺和月的信物亮出,以温馨的姿势,再次深入芬芳的内部,深入山楂果的内部,照亮那些辛苦爱着的人。
四
生活中有诸多美好难以让梦如愿以偿。该用怎样的语言表述梦中的情感,是一种淡淡的清愁,还是一段深深的眷恋。
那些飞在春天的蝴蝶都是动词,幻化出晶莹的精灵在一千双目光里飞渡。沿途的花蕊对它们最盛情的挽留,一颗心会不会因为钟情眼前的风景而轻易放弃飞行?
梦没有翅膀。蝶影远遁,又回到梦境之上。
也许,梦的前方,还有春天的风景在等待着一双飞临的翅膀,让一群风中散开的蝶,执着上路……
关于梦见的散文6:梦里花开
文/风过留痕
昨晚,梦见我的办公桌桌面折断了,半边镶成了木板。今天早上,取书时,猛然发现资料架底层凹下去了,细看还有一条裂痕。这资料架上层分三格立书,下面是个浅抽屉,平时习惯把资料架放在里面一格,外面一格随手放一些资料,厚厚的书全在中间一格,底层就凹陷下去了,像要断开似的——跟梦里的情形有些像。梦里的木板纹理,竟然跟我今天下载的文字模板一样——有点灵异的感觉。不知那个梦是今天的预兆,还是今天圆了那个梦?
小时候,做的梦好像都很灵——晚上梦见什么,第二天就会发生什么。记得最清楚的是梦见蛇,非常害怕,第二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然而总也逃不掉,就会见到蛇。据说,小孩子十二岁之前是有特异灵气的,能预测未来。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在外地干活,家里人总会问我:你爸啥时候回来哩?他们相信我说的就是真的。有一次,四叔又问我:你爸啥时候回来哩?我想:你们怎么老是问我?故意说:我爸昨天回来哩!当时,四叔大笑起来,张开巴掌拍我脑袋……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一伙孩子去三姨婆家玩,三姨婆一见我们就笑:昨晚,我梦见一朵大白菜,还想着,今天会来谁哩,原来是你们来了。三姨婆的梦里如果是苜蓿,那就是婆他们姊妹哪个要来了,我们这伙小孩子在她梦里是朵白菜,一大朵叶子烂了的白菜……
原来,梦还是这样神奇,能预测未来。稍大点了,就希望能从梦中寻出一些关于未来的迹象,然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做的梦再不灵了。每一次梦见下雪,就很恐慌,听大人们说,梦见下雪是亲人要离世了,还好,每次都平安无事。然而,二姨婆离世那阵子,梦里竟然一点预兆都没有——过了很久,我才知道的。
那些做过的梦,长长短短的,清晰的模糊的,奇异的逼真的……再没怎么显过灵,过了就忘了。好多不做梦的日子,该发生的依然在发生,偶尔,也有意外,还是一样地过了。在喀什的时候,有一次梦见回家,下着毛毛细雨,满眼都是绿,绿,一丛竹子绿得鲜亮耀眼……第二天晚自习,看23班的学生做美术作业——画竹子,一页一页,涂抹着,那样的绿,衬着窗外绿幽幽的路灯,润湿了我的眼睛,就像淋了一场毛毛雨。
昨晚,那个桌面断开的梦,竟然奇异地,与今天相似。不禁想起,前几天,梦见樱花开——师大校园里那种洁白的樱花,一树一树开得绚烂而纯粹;还梦见梨花开,是小学校园里,我们教室前面的那排梨树,零星地开着花,一树一树就要凋零的样子……
今天开窗子,迎面吹来的风,暖暖的温柔,“吹面不寒杨柳风”,还没看见杨柳发芽,而春天,是真的走近了,这春天的味道,真好。这个春天,不知会发生什么,不知在那花开花谢的梦里,有没有一丝丝迹象可寻?
关于梦见的散文7:南国
文/吴清华
我梦见在奔跑,朝着一艘破木船,许多黑色的脚涉水而过,那些布满茧子的大脚,有蝴蝶飞出来,旖旎而沧桑。
多雨的清晨不见阳光,潮湿的空气混着不具名的花香,我睁开眼,隔空而过的飞机钻进云层。空气在慢,风在漫。
像花圃里缓缓挪动的蜗牛,像土墙上伪装自己的蜥蜴。嫣红色的桐花儿烂了,七零八落铺在青草皮上。
南国的人惧寒,二十几度的气温时已经穿上了外套。
我走在人潮攒动的鱼市上,自行车的铃声和摩托车的突突声格外分明。清早九点半的鱼市,都害怕错过鲜活的基围虾和鲍鱼仔。当地渔民嘴唇颜色较深,在竹编的斗笠下特别显眼,就像开在院墙外的紫色喇叭花,随着阳光起伏。窸窸窣窣的步子沾着路面的积水,和着鱼腥味儿溅到裤脚上,那些黝黑的脚粗糙干裂,脚趾头大而扁平,指甲盖又厚又黄,突兀的露在拖鞋外面。
这便是渔民的脚了。就像那些花花绿绿的渔船,船头扁平,甲板很窄,上面堆满了渔网和浮标,船体刷上明亮的橙色,经年日久,掉了漆,又匆匆补上,船舱的四壁,大风天应该咯吱作响了罢。
又如何,再大的暴风雨也抵不过一个空酒瓶吹出的咕咕声。
我喜欢渔民的笑,单纯而肆意。似乎手里雀跃的不是鱼虾,是七彩的泡泡,里面有欢笑的影。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不曾经历,那些退潮后耷拉在礁石上的海藻,风雨中忽明忽灭的灯塔,都是烈酒后的幻影。唯有箩筐里白色的鱼鳞,才能在黑暗中生出璀璨的光。
贫瘠的生命是没有光的。贫瘠的人不会笑。活成一尊高贵的塑像。我在钢筋混凝土的国度见过这些塑像,他们或埋头划拉着手机,或皱眉敲打着电脑,甚至坐在一桌丰盛的佳肴前,提不起一丝食欲。
生活富丽至此,你竟感受不到自己活着。脚踩在地上,若是触不到大地的柔软,又怎会想要奔跑。
有吃有穿,娃有书读,就只盼着天气好。这是我听过的最幸福的一句话。渔民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扁平的大脚板轻轻打着节拍,他刚从早市回来,数着皱巴巴的零钞,哼着变了调的老歌,海港有风,吹得他脸颊潮红。
所以我此刻特别想要靠近这片海。这片神秘的孕育着幸福的海。
没有更迭的四季,只有起伏的潮汐。适合想象。
做个有船的自己。在花开不败的南国,能够独自掌舵,累了便随意停靠在某个码头的洒脱。飞舞的海鸥变得短,卖唱小伙的歌声也短,夜也短,漫天的星光不闪烁,照片也短。
我骑着自行车短短地滑过海岸线,街灯在远处浮动,椰子树的剪影也短。寻了一条陌生的路,弯弯绕绕,兜兜转转,巷子里的狗扯着链子跳,啤酒瓶碰撞的声音和锅里汤汁溅到炉盘的滋滋声混在一起,回忆变得很长。
米也长,油也长,他的胡茬也变长。母亲的白发染到耳际,眼角的皱纹也长。
生命里所有的真实。
我数了数掌心的纹路,在南国潮湿的空气里,多出一层细密的汗。生命里缺少的和错过的,不过是岁月里的一阵海风,带着咸湿的气味,吹过了,就干了。唯有起伏变换的潮汐,和沙滩碰撞的真实,才是我赤脚而过的印记,赠与我粗糙的磨砺,深浅不一的回忆,才让幸福变得如此容易。
关于梦见的散文8:知交半零落
文/梁灵芝
我经常做梦,梦见那些很遥远的朋友,几乎被我忘了的朋友。醒来,还纳闷,这些无端入梦的人和事,似乎发生在上辈子,却又那么真切。再要去细细搜寻细节,又是那么恍惚。
最近一段日子,晴空万里,白云薄淡,黄的红的花开满树。这是南方最舒适的季节。可是,我的心空落落的。忙碌完,独自徘徊在月色下的足球场,看着昏黄的路灯伸向远方,想着日子纷飞如蝶,又到了岁末。其实,我身边不乏朋友,一百多个同事,都住在这个大院子里。有年长的,有经历有能力的,和我相处七八年的天涯沦落客;有年轻的,多才多艺,洋溢着青春光芒的。我喜欢他们每一个人,即使稚嫩的犯傻的,毕竟,来自天南地北的我们在此相识了。时时处在青春的包围之中,心中充满阳光。可是,还是觉得心中总有一种不可触摸的寂寞。
曾经以为铁上一辈子的朋友,在我们尚且年轻的时候,就大都不知去向了。好的也只限于朦胧知道彼此大致的生活轮廓,就很难再有交汇了。在南国我工作生活圈中,真正算得上知交的为数不多,一挥手就散失在天南地北。假期回趟湖北老家,和十年未见面的老同学小聚,推杯换盏中,的确找回了几丝青春的痕迹。可是,除了老朋友手机的铃声和我一样是“十五的月亮”外,更多陷入的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尴尬。
我仍然很想他们,和我结伴走十余里田间小路上学的“狗熊”,送我《读者》给我摘抄诗歌的“小菜”,热衷创办《萌芽》文学社的社友们,情同姐妹的小剑、云儿……那时的我们,鸿雁传信,熟悉的字体历历在目。现在,坐在电脑前,打出来的字正规得如此陌生。他们都不见了。我当然可以费一点点心思找到他们,联系他们。可我不愿那么做,因为相见不如怀念,回忆太美好了。所幸,有一两个朋友在失落时聊以安慰。大家各忙各的,没有特别的事,偶尔说两句话,只是想证明自己仍然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算老吧,可我老是觉得自己盛满沧桑,有知交的凋零与暗中的攀比为证。可是,我仍然很想他们,希望在一个拐角不经意地撞满怀惊喜,希望再一起披着雪花,骑着单车钻山洞、游谷城;希望再一次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说着永远说不完的话。真想,真想再一次围着炉火大笑、流泪、回忆、聊那时的暗恋,一直聊到半夜,聊到天亮。天亮了,大家还是各走各的路,奔东西……
关于梦见的散文9:又梦见姥娘
文/路焕京
不知怎么回事,平时不爱做梦的我近几天晚上老是梦见我的姥娘。还是在姥娘家的小西屋里,还是那清癯的面容和花白的头发,还是那样慈祥地看着我。醒来后,我想,莫非姥娘想我了?
姥娘对我有着特殊的爱。我从小常常住在姥娘家,姥娘是把我当亲孙子养的。那时候,舅舅没有音信,妗子又没有孩子,我住在那里给这个沉闷的家庭也添了一些欢乐。不知道姥娘是否有意,她家的邻居们时不时拿我打趣,说让我跟妗子住(方言,过继),喊我“宁二小”(我姥娘家姓宁,我在家排行老二)。在我五六岁时,因为我爹用6担麦子置下前院邻居两间西房,家里粮食接济不上,就把我送到姥娘家整整住了一年多,直到快该上小学时才回来。
1960年,我在姥娘家的那个村子上高小。在那个饥饿的年代,我们每天早晨只能从生产队食堂里打些少得可怜的掺着“瓜菜代”的山药面饼子和公平汤,大人们舍不得吃,留出两个小饼子让我带着到学校当午饭。姥娘知道我肚子受屈,每天中午到学校喊我回家,给我做一碗热汤,再把她的干粮分给我一些。有一次,我们实在饿得忍不住了,在上学的路上大家商量着就把带的干粮吃了。中午,姥娘照常喊我回家,一见我没有带干粮就猜到怎么回事,叫我把她的干粮全部吃完,她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吃。我那时已经懂些事了,明白我吃了姥娘的午饭姥娘就要饿一顿,所以,从此以后我再饿也不肯在上学的路上把带的午饭吃掉了。
1970年,我在公社当了一年的“半脱产”,还是经常到姥娘家吃午饭。我那时已经是二十多岁了,姥娘还是把我当孩子,每天中午做好饭后,非等我回来才一起吃。我们这里有句俗语:“亲姥娘,后妗子,想起来一阵子。”这句话似乎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姥娘对外孙的亲情也很难持久,要不怎不说“亲奶奶,后婶子,想起来一阵子”呢?我的奶奶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就去世了,我没有体验过奶奶的爱,不能和姥娘的爱相比较。但我实实地感受到了姥娘那份特殊的至爱,不是一阵子,不是几个月,也不是几年,而是一辈子,整整一辈子。
姥娘的一生非常坎坷,尤其在解放初期那几年,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她都顽强地坚持了过来。先是舅舅的事,我只有一个舅舅,1946年参加人民解放军随刘邓大军南下,自从1949年往家里来过一封地址不详的信以后便音信全无。全国解放以后,当年参军走的人有的当了军官,有的复员转业,即是牺牲了的烈士也有个准信。天天盼,月月盼,年年盼,对于一个母亲,唯一的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虽然后来我姥娘家按规定享受烈属待遇,但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牵挂却是任何政策也代替不了的。
再是姥爷的事,我舅舅刚结婚不久就参军走了,走那年才17岁,膝下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儿子没有音信,孙子没有指望,姥爷急火攻心,躺倒后再也没有起来,终于1952年撒手而去。那一年我5岁,我至今还清楚地记着,姥爷静静地躺在南屋的草铺上,姥娘和我娘、我小姨哭得昏天黑地。
接着是妗子的事,丈夫苦等无望,又没有个孩子,妗子于1955年改嫁。解放初期时兴“寡妇带家产”,妗子当时是村干部,提出要一部分钱。姥娘家孤儿寡母,哪来的钱?本来,她们家在本村的亲戚不少,姥爷在世时还可互相帮衬,姥爷死后就渐渐冷落了。以一件小事为例,姥娘家住在村子当中,吃水的水井都在村外,姥娘是小脚担不了水,多少年来她们家吃的水都是村里派人给担的,人情冷暖可见一斑。没有办法,姥娘狠了狠心,把房屋和院落的北半部分(包括东房西房各两间和北房的房基)截开,低价挑(方言,卖)给了一户梁姓人家。
姥爷的死,家里塌了顶梁柱,妗子改嫁又带走一半家产,姥娘家的天全塌了。搁在一般农村妇女身上,可能早就扛不住了。或许在姥娘的心里还存在着对舅舅的一丝念想,或许姥娘心疼我小姨,她才坚强地走了过来。只是,从那以后我很少见到姥娘脸上的笑容。
我1968年高中毕业回乡后,我爹和我娘曾对我提起,姥娘老了,接她到我们家又不肯来,希望我到姥娘家安家,姥娘也有这个想法。说实话,侍奉姥娘的晚年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但我确实不愿到外村去安家落户。就连毕业前一位在柏乡县工作的亲戚捎信给我,让我把户口转到他家将来也好安排工作,我都没去。后来,我小姨结婚,婆家正好是本村的,这件事才算过去。事情虽然过去了,姥娘仍然像过去一样亲,但我总觉得辜负了姥娘那柔弱而殷切的希望。
1979年腊月初三,姥娘的小脚顽强地走完了七十三个年头。她得的是食道的病,我去看她的时候吃饭已经困难,我真不知道用什么话安慰她。但姥娘似乎什么都明白,她的表情仍然是那样的平静和安详。
当我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姥娘去世的消息时,强忍着悲痛,攥着县民政局开具的烈属介绍信,从县物资局买了一根1立方多的木材,送到姥娘家做了一个三独(棺材的帽和两面的帮都是独板)的棺材。这是我对姥娘尽得最后一份孝心,我只是想让姥娘走得体面些,不被那些冷漠和白眼的人寒碜,让乡邻们知道她也有儿孙。
送走了姥娘,并没有送走对姥娘的思念。三十多年来,不仅逢年过节,即使平时,我也常常忽然间想起姥娘。其实,我早该明白,这几天连着做梦梦见姥娘,不是姥娘想我,是我又想姥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