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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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的散文1:玉米秆的记忆

文/马科平

我从郊外走过,路旁有晾晒的玉米秆,尽管被季节剥去了滴翠的外衣,叶子已经枯黄,有的还泛着青色,看不到一丝一毫生命的迹象,却没有丝毫屈膝求生之相——它们一个个全都背靠土崖,挺直腰板,没有倒下来,像胡杨那般坚韧顽强。

这是附近人家掰完玉米穗,从田里砍下放在这里,看样子是要晾晒风干,准备冬季做柴火烧饭或烧炕取暖。看着这些在风中摇摆的玉米秆,我没有寻找自然美的激情,模糊的意识,又沉浸在另一种感情的漩涡之中。

我的村庄也种植玉米,母亲也需要玉米秆。玉米收获后,挖玉米秆很吃力,那是男人或身体好的女人才能做得的活儿,须一手握住玉米秆,另一手挥动短把的锄头,使劲上下抡动,半天下来,手自然是最容易不听话了,困酸僵硬握不住东西。至于汗湿衣衫,泥土粘脚,那就不值得提了。

父亲去世后,刚满14岁的我便帮母亲挖玉米秆。母亲让我戴上手套,可也不顶什么用,手掌上很快打满血泡,与汗水交织在一起,钻心的痛。我咬牙坚持,一棵一棵地挖,用锄头磕掉根上的泥土,放倒在田垅里。

挖完一地的玉米秆,晾晒几天后打捆抱出,整地播种冬小麦。有时因节气、天气或租用耕种机械,时间紧迫,挖完顾不得休息,需连续作业,抱出玉米秆腾地。抱玉米秆也不是轻省活儿,玉米秆长得粗壮高大,茎杆青绿,饱含水分,也就沉重,抱上一捆走出田地,堆在地边,来回背,肩就痛,背也沉。

一捆湿重的玉米秆,年幼瘦弱的我费尽周折抱起来,如蚂蚁背负一座大山,被肆逆的风吹得原地打转,踩在泥土里,脚下的野草、玉米根茬,让人不由自主的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稍微不小心,脚下忽然打滑,被土坷垃、野草、藤蔓拌到,站立不稳,“咕咚”一声,重重地摔上一跤。

超负荷劳动,对一个孩子来说,不免有些吃力。眼看暮色渐浓,四野苍凉,摔倒后顾不上歇息,没有时间拍打泥土,也不想让母亲看见,赶紧爬起来继续抱玉米秆。劳动的过程辛酸困苦,却也得到了磨炼,知道了活人、做人的艰难,产生奋发向上的动力,是一笔受益终生的难得财富。

玉米的散文2:飘香的玉米

文/施泽会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谁没有见过玉米,谁没有吃过香喷喷的玉米?

在故乡的土地上,到了秋收的季节,到处可见黄澄澄的玉米林,到处可见黄澄澄的玉米,玉米成了故乡的山民们的口粮,成了孩子们的希望,成了男人和女人共同劳动的成果,我看着那一堆堆黄澄澄的玉米,我的心仿佛到了那些美丽的土地,和玉米成了好兄弟,好伙伴。我亲近玉米林,亲近玉米,因为玉米延续了我的生命。

春天到来,父亲架着犁铧在翻耕播种玉米的土地,那些泥土在大水牛的脚下翻滚,仿佛扬起一层层沃野,仿佛父亲心中的绿浪。父亲踩着大水牛拉过的土沟,用树枝抽打大水牛的屁股,大水牛使劲往前走,一浪盖一浪的泥土成了父亲心中的立体诗行。那纷飞的牛虻在大水牛的背上吸着血,大水牛的尾巴左右摆动,目的是想赶走牛虻的袭扰,但是始终赶不走牛虻的攻击。父亲见牛虻吸血吸得厉害,就吆喝一声,大水牛就停下了,父亲一巴掌拍在大水牛的背上,再把手翻过来一看,满手都是血,父亲的心里痛木了。父亲说,虽然大水牛不会说话,它的心里很明白,父亲是爱它的,保护它的。它就用舌头舔舔父亲的手臂,表示对父亲的感谢!

经过一个上午的翻耕,一块大土就平整出现在父亲的面前了。父亲把大水牛栓好,让它吃着青草,父亲手握锄头开始收土边,打玉米坑了。当母亲在家里朝着父亲劳动的山坡喊父亲回家吃饭了时,一大块土的玉米坑也打得差不多了。

母亲喊吃饭,实际上是吃的杂粮,烂红苕干、玉米馍馍、玉米饭等,这些还算好的,最差的是吃野菜。不过玉米饭那种香味隔上几间屋都能够闻到。我们家的4个孩子就默默吃着。等父亲回来,玉米饭所剩无几了。父亲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母亲说,娃儿吃多了,你的很少了,父亲说,没事,我不饿,孩子是吃长饭的,让他们吃饱吧。父亲就一直这样爱护着自己的孩子。

父亲挑着大粪,一个坑一瓢大粪,母亲一个坑丢三四颗玉米,父亲挑着大粪满头大汗,母亲说,你不要浇那么多大粪,那么高的山坡,你要挑到什么时候?父亲说,肥少了生长出来的玉米苗不壮,你不要担心,要不了多少时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把玉米种子丢完了就回去做饭,等会儿娃儿放学回来没有饭吃。母亲常常埋怨父亲的动作太慢,他们在争吵中完成了一块玉米地的播种。父亲汗流浃背,这时的父亲,望着自己的杰作,内心仿佛家乡的小河水一样荡起了涟漪。

春风化雨,燕子呢喃。一夜之间,春雨滴答滴答地下着,那些竹叶上的露珠欲滴,青草开始吮吸大自然春雨的营养,山间的万物在一夜之间变得如婴儿般可爱,那些赤条条的树木开始发芽了。万物开始复苏了,山民的心情开始从冬眠中苏醒了。不过父亲最关心的是自己播种的玉米,他来到土地边,用一个老农民的慧眼开始观察玉米的生长情况,玉米在春雨的滋润中,玉米苗开始出土了。父亲看见哪颗玉米苗被风吹歪了,他就轻轻地用手把它扶正,用泥土磊一下玉米苗子。农民的谚语说,苗好就有半成收获。这话一点不假,如果苗子不壮,这颗玉米的长势很渺茫,甚至经不起风吹雨打,也许很快就要夭折。

玉米苗在父亲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长高。他对待禾苗就向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经过父亲的施肥、除草、管理,玉米苗长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那么高,玉米就开始抽穗了。

经过风雨给玉米自然受粉,玉米仿佛怀胎的妇女时,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生长,玉米就要成熟了。这时的母亲来到玉米地,找早熟的玉米,东一株玉米瞧一下,西一株玉米瞧一下,母亲舍不得下手摘玉米,她说玉米还是嫩的呢,不能吃。孩子们就望着母亲的背篓发呆,因为背篓是空的。

当等到玉米半成熟时,母亲狠心摘几个玉米棒子回家,母亲升起灶膛,把摘来的玉米放进火堆里,我们几个孩子的嘴对着灶膛猛吹,本来就很大的火,被我们越吹越大,眼睛被烟子熏了流出伤心的泪水。母亲说,你们吹那么大的火,把玉米都烧糊了,外面糊了里还是生的,怎么吃呢?玉米要用微火烧,烧出来的才好吃,才喷香。母亲这么一说,我们在一边看着母亲操作,母亲用微火把玉米烧好后,用火钳夹出来,拿在手里用嘴巴吹去玉米身上的灰尘,一个孩子一个玉米棒子,我们拿着烧得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吃在嘴里特香。

这时我联想到玉米的用途了。玉米的用途很多,可以打成粉子做糕点,做玉米饭,也可以做出淀粉,做佐料,还可以做玉米凉粉,酿造玉米酒等。次品玉米可以用来喂猪,猪儿吃了玉米长得膘肥体壮,瘦肉多,营养价值很高。故乡的人们就是在玉米堆里用手抹着玉米粒一代一代繁衍下来的,到现在不知道繁衍了多少后生了,都是吃着玉米,看着玉米林老去,最后终结自己的生命的。

1981年夏天,一场特大的洪灾降临到故乡的土地上。我们满河坝的玉米看着就成熟了,被洪水洗劫一空。庄稼人的眼泪流进洪水里,顺着洪水奔腾,不知道要流向何方?那些被洪水淹没的玉米倒下了,故乡的男男女女等洪水退了,到玉米林里,抚摸着玉米杆失声痛哭,我们的口粮就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们不甘心呀!

1983年11月我有幸当上了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1984年4月28日我有幸参加了和平环境中的局部战争“老山战斗”。当我们来到边关老百姓家里时。老百姓拿出他们最爱吃的玉米棒子招待解放军。我吃着香甜的玉米,我的心里有说不完的高兴话。可是老百姓的土地里的玉米不能收割了,因为随时都有敌人的炮弹打来,老百姓的生命就危险了。因此许多老百姓不得不躲进天然的山洞防炮。我们眼看老百姓的玉米要收割,我们只好利用战斗间隙给老百姓收割玉米,让他们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老百姓说我们是好样的,是世界上最棒的军人。

时间已经过了很多了年了,我的玉米情结始终未减,现在我看见城里的小贩在卖玉米棒子,这些玉米棒子是城里人追求绿色食品的奢望,他们吃大鱼大肉吃腻了,要吃吃从前我们山民们延续生命的玉米棒子,城里人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们的优越性,他们没有那种饥饿的感觉。因此,他们把玉米当成了山珍海味,当成了美餐。这时,我的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仿佛看见我的母亲在蹒跚着脚步,走进了玉米林,在寻找成熟的玉米,把最好的玉米摘回家,燃起炉灶,把玉米丢进微火里,玉米被被火烧得哔哔剥剥的响,我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那种香味延续了几十年,直到现在还想吃那种山村特色的火烧玉米。

我最难忘的是,父亲和母亲播种玉米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视线里转动。

玉米的散文3:哦,家乡的粘玉米

文/秋天的风

最近总是梦到家乡的老房子,梦到那块黑油油的泛着淡淡清香的土地,在那块地里我耕种了八年,八年哟抗战都胜利了,八年的历史,我都在那块土地上留下了什么?记忆的闸门在南国小雨霏霏的日子里徐徐拉开,仿佛电影一般在眼眼前一幕幕的演绎着。

老房子位于小镇的最西测,房子的后身一百米处是公路,西面和前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东面有少许的土地外,南面和西面每天都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我和村长的老婆很要好,村长看我喜欢种地,就特批我,只要我能种过来,不怕累,老房子周围的地随便开垦。有村长做主怕什么呢,我就毫不客气的雇了一台旋耕机,旋出十多亩地。本身土地就很肥沃潮湿,经过旋耕机翻转两次,那地真叫好。放眼望去,黑油油的一片,旋耕机师傅叫着好,我心里便乐开了花!

有了土地就不愁播种,老公却替我犯了愁,大声和我嚷嚷:“你真是闲的,放着福不享,偏偏找罪受,前后小园还不够你种呀!”

哈哈,我才不理他,心想,看我种出果实来你吃不吃。我把房子东侧种上了土豆,一些边沿就种上向日葵南瓜、油豆角和香瓜,种的最多的就属粘玉米。五月份先扣薄膜种上一些早玉米,每隔十天种一些,粘玉米成熟比较早,要是一起都种完,青玉米棒你刚吃顶多一周,其它的就都成熟了。玉米种子要买最好的,品种也要多,垦粘一号,垦粘二号,特粘甜,黑玉米,花玉米,红葡萄色玉米,紫葡萄色玉米,纯白粘玉米、水果玉米都要有。不能混种子播种,不然铲第一遍地时留不准苗,等结棒子时就乱套了,会影响玉米棒子的口感。挨着种虽然还会相互授粉,白玉米和黑玉米挨着就会好些,最近处的玉米会变成花玉米。

播种的时候种子之间的距离不要过近,太近了长出的苗就会很小,结出的棒子也不大。要灌饱了水,不要施加化肥,农家肥最佳。备垄时垄要深,这样,秧苗下的土相应的也会多,同时就会耐旱。

我喜欢吃粘玉米棒,喜欢到了极致。吃的时候要挑稍微老一些的烀煮,太嫩的玉米不好吃,只甜不粘。从青玉米棒能吃的时候,我就每天以玉米棒为主食,什么菜没有我也能吃五到六穗。每当烀玉米棒子时,锅刚开时的气味最诱人,浓香浓香的,我便不停地流口水,心里着急,感觉时间过得真慢,心里叨咕着,快点熟吧,我馋的样子不亚于小孩子看到好吃的时的馋相。玉米棒出锅的时候,即便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一起拿好多摆在眼前,那个时候真的才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晚上看电视,我会把玉米棒当零食吃。有时会在外面的地上立两块砖,砖的中间放上些干树枝,把青玉米用一根铁棍串上,不要拔下玉米皮,放在火中烧烤,也非常好吃。深秋没下霜之前会用冰箱冻上一些熟玉米粒,留作冬天蒸着吃或者做菜吃,有时也会把熟玉米用线绳绑上挂在阳光充足处晒干,也留作冬天吃。

玉米的种色多,给人的视觉感官就很有食欲,这时老公可有显摆的了,每次他同事朋友来我家时,总要显摆着说:“我家的玉米可好吃了,一会让我老婆给你们烀上一锅,走时拿回去点儿。"那些人走的时候,谁都不会只能一点,总会装满了袋子才罢休。开饭店的时候,我把玉米也作为农家饭的特色之一,城里的客人尤其喜欢,吃完饭也不忘要带上几穗走。吃的最多的要数城里的哥哥姐姐,我几乎一周给送去一袋子,有时也会一起送去两袋子,感觉给城里送去多少都不多,玉米棒到了城里,哥哥姐姐都不敢显摆,只会偷偷的给朋友送去一些,凡是吃到我种的玉米棒子的人都把馋虫吃出来了,那些人总会问哥哥姐姐:你妹还啥时给你送玉米呀?哥哥姐姐和我学的时候我就笑,劳动果实得到承认心里自然高兴。玉米从播种到成熟的过程中我也是精心侍弄,也是付出了一定的辛苦,产地的时候我也会像当地农民一样,天刚放亮就已经在地里了,天黑黑时候我才一身泥巴的进屋,老公这时已经躺在床上吞云吐雾的看电视了。开店后就更忙了,星期礼拜就会让城里的姐姐来帮我。十多亩地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并不多,可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很多,每当最累的时候,我就自己安慰自己只当减肥了,要不然还得买减肥药吃,对身体还不好;这样既锻炼了身体,体重还下降了,又能有美食可以吃,一举几得,何乐而不为呢。

四年前赶上我家后面修立交桥,那一年是我最后一年种地,指挥部就设在我家相邻的另外两个房子里,指挥部的人也没少吃我种的粘玉米,他们都说:你家的玉米真好吃,又粘又甜,甜的就像放了糖一样。我知道所有的赞美声不是假的,因为种玉米时不上化肥不喷农药,结出的农作物口感就是好。烀玉米时不要用铁锅,要用高压锅,放少许水,用里面的气蒸熟,就会相应的增加甜粘度。用阿迪锅更好,定时就可以了,即便锅里没有水也不会糊锅,靠锅底下的玉米最好吃,会有粘粘的糖溢出来。

一晃来到深圳半年了,昨天身居北方的文友梦和我说在家吃玉米呢,这便又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思念,勾起了我对家乡粘玉米馋馋的欲望,我好想吃啊,好馋!梦说:“姐,你那里没有吗?”是啊,超市里的玉米都是一吃一股浆的那种,皮皮的,不好吃,哪里会有家乡玉米那种肉头的甜甜感觉与浓香呀。大城市固然繁华,尤其到了夜晚,到处都星光璀璨的,可我总觉还是家乡好,尤其是这个季节,各种瓜果都以上市,玉米棒是最旺的季节,乡下的人会开着车到城里卖玉米棒,虽然没有我种出的玉米甜,但也非常的好吃。

人不管走多远,心总会被家众多亲人牵着;人不管你居住的城市有多大、多繁华,心始终还系在家乡的故土里,这或许就是人本性的使然吧。家乡的朋友时常会打电话问我是否还会去。我怎能留在异乡?这里没有我熟悉的面孔,没有我儿时的玩伴。我思念的人在北方,每天都在祈盼、遥望,我怎能不回去!我还想嗅到家乡泥土的芳香,还想吃家乡又甜又粘的玉米棒。

哦,我的家乡,我思念的人,等我,我一定会回去,回去和你们围坐在农家的土炕上,笑谈儿时的趣事,吃着刚从地里摘的香瓜、大西瓜,一起吃窝瓜土豆炖豆角,一起吃甜甜的粘玉米棒……

玉米的散文4:乡村走来的玉米

文/陈树庆

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股诱人的烤玉米香味,忍不住一路探寻,当我的目光触到一处小吃摊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只见烤箱上面放着一排嫩玉米,外焦里黄,散发出特有的香甜味,十分诱人。

玉米是北方最常见、最普通的农作物。乡下人一般不会把玉米当成土特产,但在我心中,玉米的味道却最令我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每到玉米成熟季节,我们孩子们难以控制焦急等待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往自家的玉米地里钻。听大人说,从玉米绣出红缨开始二十一天后就可以吃了,记忆里水煮嫩玉米最好吃。玉米从玉米棵上掰下来拿回家中,剥去那包裹得紧紧的青青的叶片,掐去玉米顶端上斑斓的“红缨”,便露出金黄鲜嫩的颗粒,明眸皓齿一般,把嫩乎乎的小玉米丢进煮饭的开水锅里一起煮。不一会儿,嫩玉米就煮熟了,玉米的香味开始弥漫,我抑制住去掀锅盖的冲动,母亲赶紧捞出来放进盛凉水的盆子里冷却。吃嫩玉米不应叫吃,而应叫啃才对。煮熟的嫩玉米水灵灵的,热气氤氲,用双手握住玉米的两头,用牙齿轻轻地啃食,一啃,那玉米颗粒会“蓬、蓬”地一声一声地绽裂开来,蘸得满嘴都是,不仅连叫“好吃啊,真好吃!”齿颊留香,令人几天都沉浸在美味里。

每当玉米成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是烤玉米,几个小伙伴聚到一起,跑到地里把玉米撕开一点,用大拇指掐一掐玉米是老了还是嫩嫩?如果冒浆,则嫌嫩;如果表面没硬,中间会冒浆,则烤着吃正好;如果掐不动也不冒浆,则老了。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到地头拐角田埂的小土坎下,找上几块砖头搭建成简易的灶台,白天乡亲们在田间除的杂草,历经一天的太阳暴晒也渐渐变干了,在简易的灶台之下用这些干草点起小火,烧烤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层层剥去翠绿的玉米包皮,揪掉玉米须,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透过细细的绿皮,隐隐能看到里面金黄的玉米粒,整齐地排列着。剥去青皮的玉米插上小棍,轻轻地把玉米架在简易的烧烤灶台上烧烤。不一会,伴着清脆的“噼噼啪啪”的脆响,玉米开始散发出清香,令人垂涎欲滴,烤熟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那真是世间绝无的佳肴美味。

眼下又到玉米成熟的季节,煮玉米、烤玉米是很多人喜爱的美食。现在,玉米早就走下了农家的餐桌,已从主粮变为副食,偶尔想吃,就去地里将鲜嫩的玉米掰几穗,用自己的创造力调剂得美味些。乡下的玉米也走出了农村,融入了城市,走进了城市的酒店、超市,在城市安家落户,成为城市人的美食之一,经常会在城市街道边见着烤玉米、煮玉米的。有时,会买上一两个,解解馋,狼吞虎咽一番,但每次吃完后都会怅然若失,玉米香甜依旧,但却总感觉少了几分味道,只是觉得不如儿时曾经拥有的玉米味道。

每到玉米成熟的时候,家乡那片绿油油的玉米地,那一穗穗饱满香甜的玉米会出现在梦里,让我明白,家乡的玉米味道与众不同,那份香甜的感觉,已烙印在我的味觉中。

玉米的散文5:聆听秋天的回声

文/小小麦子

玉米扬花,苦荞落地,那一脉故乡右肩上的小河,已剪开了月亮的裙裾,一遍遍绕过家门,让我看见落在枕边的啁啾,依然是老屋檐下的那窝燕鸣。

我知道,瓜果飘香,蝉鸣纷飞的季节将一去不返。可一树诺言,和故乡枝头挂落的甜蜜,早已不知不觉地浸入我的灵魂。

那只萤灯,曾被小伙伴无数次争着点亮,明亮着我与故乡的距离。我看清楚了,我已种下的一粒相思,长成了泪珠颗颗,抑或是手中的星粒返归故乡的夜空。

我依然是故乡的那棵狗尾巴草,直到风雨和晨昏一同把日子翻到最末一页深秋,才肯摊开空空的手掌。

故乡,若我还尽可能地保持着被枯萎时的姿态,是不是我的梦境就可以更加长久?

不可解释的记忆,如颓倾斑驳的老屋,执拗地坚守。幸福如同泪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砸疼了一个游子离去的脚步。

母亲呵,我不在身边,请你不要独自瞻目村头,不要把归途望断!

那一阵秋风,带动着树叶、枯草、落尘和故乡的全部生活,仍住在母亲用血肉和骨头搭起的老屋,正含泪舞蹈。可我只能默坐在灵魂的中央,心头滴落流浪的泪水……

多年以来,我总是将那一脉故乡右肩上的河,流放在母亲的温暖里,河那边是山地,河这边是老屋,让灵魂和时间像活水在自然流动。

甚至,我看到了村庄所有趟过河的母亲,把劳作的艰辛和美丽的传说讲给儿女们,让他们去领会黄土地上丰富的感情。于是,我也听过流传千年的民谣,就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似漾漾的河水漫过心田,沉沉谷穗撞在怀里……而一轮圆月仍贴在河畔,贴上树丫,那枚金黄的果实已坠弯枝头的季节了。

可我在故乡河的源头找不到母亲,只能听到秋天的回声。

还有村庄,站在远方的远方,永远贴近太阳和月亮,年年岁岁发生的故事,始终超越我的情感和想象……

玉米的散文6:幽幽弦音

文/矫友田

深秋的玉米,已风干成村庄里一道金色的风景。田野空旷,绿绒似的麦地,如同庄户人的胸怀,在淳朴中延伸着,柔韧而澄澈。炊烟,撩拨着暮色,继而被充溢着咸腥气息的风,挤压成云雾的样子。饼子与腌鱼的焦香,则遍布了整个村庄。

此刻,一只孤独的秋虫,躲在某个角落里,幽幽地长鸣着,仿佛是在为半岛的夜晚奏响一首序曲。这样的夜晚,是注定会上演一些故事的。庄户人的故事总是波澜不惊,然而有时却浓得像一碗姜汁,通肺透心。

这又是来自哪村哪疃的柳腔戏班子?一袭灯火,映亮了半个场院。不管哪个季节,场院永远都是庄户人心仪的戏台。青衣袅袅,胡琴幽幽。一身古装的演员,在夜色里亮相。那四处回荡的唱腔,或悠扬婉转,或悲切如泣,缠绵着每一个庄户人的心思。

一种相同的韵调,一个相同的故事,不知被那些朴素的乡村戏班演绎了多少遍。可是,庄户人仍能够从唱腔里面咂摸出万般滋味。就像轮回在庄户人门扇上的“二十四节气”,每一格里面都蕴含着不同光景的酸甜苦辣。

村庄里的男人们看戏时,大都想到把滋味掖藏在心里。而那些一扎堆说起话来比男人都要粗野的女人们,一时竟变得像些稚嫩的孩子,把全部心思都表白在脸上。她们时而悲切,时而笑语。于是,男人们看戏,也看戏外的女人,里里外外都是戏。

曲终人散,只留下一地清凉的月光。在这个秋霜将至的深夜,就连最后一只秋虫的歌吟,也最终变成了绝唱。

胡琴的弦音,将日子渐渐地拉长,一直到第一片雪花落地。那些过足戏瘾的庄户人,像受了潮的花生果,极力地膨胀开来。村庄里的牛,匐在墙根下,它们的肚子里都盛满入冬的草料,在日头底下悠闲地反刍着。此时,这也像极了庄户人的心境。柳腔,是压缩在他们腹内的养料呀,时不时地就会被人们拿出来回味。

拉胡琴的,是一位被庄里人称为“六指叔”的驼背老人。除了寒冬,六指叔和那棵老歪脖树,是村口一道固定的风景。年轻时的六指叔,是远近闻名的琴师。庄里人都说,六指叔拉胡琴拉得很神奇。他一拉胡琴的时候,左手上多出的那个小肉芽就会变成紫红色,就像染上了颜色。

六指叔跟戏班里一个扮青衣的女子相好,俩人爱得深。六指叔曾经发过誓,他怀里的胡琴一辈子只为她一个人奏起。后来,那个扮青衣的女子竟然远嫁他乡。从此,六指叔退出戏班,将怀里的胡琴挂在墙壁,任其被岁月的浮尘噬咬。

六指叔一生未娶,一直到他的背驼成老歪脖树的样子,他才摘下墙壁上的胡琴,重新调好弦。老歪脖树下绿苔幽幽,六指叔则神情幽幽,一样的音调,一样的姿态。只是村庄里没有人知道,在那幽幽若泣的弦音背后,几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声声弦音,撩拨着村庄的每一根神经。这个冬天,也将因此显得有些沉闷和漫长。男人们选择用浓烈的白酒,将身体熏得微醉,然后哼唱一曲连他们自己都听不清晰的柳腔。可是,女人们爱听。她们从那些溢动在酒香里的唱腔中,嗅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和温暖的渴望。

玉米的散文7:夏日深处的玉米

文/闵凡利

六月的太阳毒,后娘似的,刀子般地剐人。那个日子里我的乡人都戴着一顶席夹子。席夹子是一种用苇眉子编的有沿的帽子,和草帽是一个家族的。草帽洋乎,但软塌,没筋骨,不挡雨,还捂风,不像席夹子那么有个性,水旱两用,男人似的,有梭角。所以说在六月我的乡村,就是席夹子汇成的河。

戴一顶席夹子,就使我的乡人隔开了太阳的抚摸,我的乡人就游在六月的阳光里,悠然自得。

那个时候,太阳就更暴虐了,他把他的愤和恨一览无余地倾泻下来,淹没了我的庄稼。庄稼地里最多的是玉米。玉米默默吮着太阳的光芒,就像婴儿吸着娘的奶,那么从容,那么安详。

玉米长到六月就是一株树了。四月里,玉米就一颗种;五月里,是一棵苗;到了六月,太阳变本加厉地残酷了,玉米就是在这残酷的阳光下长成树的。对于这些肉体的折磨,他不亢不卑地接纳着,用一种耐性和恒心,用一种爱和活着的欲望。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对我说的事,他说麦子不经过冬天,就结不出麦子;玉米不走过夏天,就收不到饱满的粮食。父亲说:寒和热是两个考验,都是折磨,挺住了,就能丰收,就能结出金黄的粮食。

丰收是玉米的最高境界,为了丰收,玉米就得不停地接纳着夏天的一切,风了,雨了,太阳的晒了。这些玉米能挺,咬咬牙就过去了,可六月里女人们用五彩缤纷组成的一道道美妙绝伦的绚丽的风景,诱惑着玉米。那个时候,女人们的红裙子张狂而热烈,激昂而澎湃,使他们的美与活力无处不在。而我亲爱善良的玉米,就必须承受住这心灵的煎熬。

玉米只好怪自己:谁让我是一株玉米?谁让我为丰收而活着?玉米知道:自己是这块土地的种子;是粮食,是纯朴而善良的农人用生满老茧的手把他播到土里的。从种到收,虽然只那么短短的百多天的日子,可这一点点的日子,他也要认认真真地活好,活成一种斗志,一种精神。六月的玉米在太阳的万道光芒中舒展着自己的身姿。葱绿的叶儿随风摇曳,摇曳出了一派浓浓的乡村气息。

而那时的席夹子,就繁忙穿行于玉米中,像玉米开出的花,在太阳下,那么古朴而悲壮。

玉米的散文8:老家的玉米地

文/姜佃广

在我的老家玉米被称为“棒子”,玉米虽说是粗粮,但在我孩提时代它一度是老家人的主粮。随着改革开放国民的富裕,温饱岁月的到来,白面日渐充裕,玉米也退出了人们为主食的餐桌。现如今人们注重保健,养生食用玉米成了新宠。特别是甜玉米、水果玉米更受人们的青睐,尤其是水果玉米,人们亲切地叫它“果棒”。县城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煮玉米的摊子,闻到爆米花的香气。即便在高档宴席上,也能看到玉米的身影,玉米羹和玉米窝窝头等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餐桌上的尚品。每每此时我就会想起老家的玉米地来。

盛夏季节,在老家的田野里几乎全是玉米。玉米的外形像甘蔗,但秸秆比甘蔗粗壮,高且挺直,叶片比甘蔗宽厚,大且伸展,绿油油得铺天盖地,将人们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小时候,看着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不知道怎样来形容,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叫“青纱帐”。

在孩提时期每到暑假,受父母的命令要给自家喂养的小羊去割草,尽管天气炎热,也要进“青纱帐”。我喜欢约上邻家的小伙伴一起去,进玉米地割草是要穿上长袖褂子的,不然胳膊上会被玉米叶子划出条条血道的,很疼的。钻进玉米地,除了能找到草外还有又肥又嫩的马齿苋等,运气好的话,还能摘到小甜瓜(老家人叫做“马泡”我也不知道是否是这两个字),这些瘦小的甜瓜不是专门栽培的,而是纯野生的,玉米的秸秆和叶子遮挡了阳光,并汲取了大部分营养,所以这些小野瓜总也长不大,但成熟后同样香甜可口。玉米地里,弹琴鸣唱的昆虫很多,嗓门最大的要数叫蝈蝈,越是天热,它们越是齐声叫唤个不停。此起彼伏的浑响连成一气,那阵势只能用大地飞歌来形容。有时碰到玉米地的一边尽头是瓜园,还能上演一场惊心刺激的偷瓜“战斗”,在闷热中享受瓜甜那是天下最美的味道。在玉米地里待的时间不能太长,闷热和熏蒸会让人中暑。篮子里的草装满了,我们便会招呼同伴一起钻出来,赶回家喝水、冲澡、纳凉。

到了深秋时节,粗壮的玉米秆瘦削了下来,青绿肥厚的玉米叶耷拉了下来,变得焦干枯黄。玉米地也不再那么密不透风而稀稀落落。成熟后的玉米就像有了孩子的女人,那一绺一绺的玉米须,犹如女人怀中宝宝的黄发,玉米宝宝在绿中带黄紧裹的襁褓里露出头翘首张望等待人们的收获。秋收过后,农家院子里到处都能看到金灿灿的玉米棒子。老家的人们也嘻嘻哈哈地诉说着丰收的好年景。

难忘老家的玉米地,因为那里面蕴藏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玉米的散文9:清香玉米

文/文雪梅

小时候,家里生活紧张,到了秋天玉米快成熟时,我们兄妹便迫不及待的要奶奶煮玉米。饱满的玉米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在棒子上,在沸腾的开水锅里自由翻滚。煮熟的玉米美味可口,清香四溢。

煮玉米吃多了,就有厌倦。看着奶奶又捞出一盆子煮好的玉米,我就嘟囔:“我要吃馍馍!”奶奶听了,笑着说:“小馋猫,那好办!”奶奶将掰回的玉米晒干,磨成粉,放上白糖,给我蒸馍。用玉米面做出的馍颜色黄黄的,酥香柔软,家乡人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黄儿”。奶奶做的黄儿香甜可口,可是,经常吃的话胃会泛酸,肚子也觉得鼓胀。奶奶为了调节我们的胃口,变换着用玉米面做“糊汤”、“搅团”等面食。总之,玉米面不及小麦面那么细腻,做出的面食茬粗,吃了也不耐实。上顿下顿吃,更是难耐。看到奶奶做玉米面食,我就使性子,哭喊着:“又是玉米面,不吃!”每次当全家人吃完了,奶奶就背着其他几个兄妹,给我做小麦面。

奶奶在铁勺里给我烙白面馍馍,下白面条。全家几个孩子中,数我身体棒,我想,这与奶奶给我吃“偏饭”是分不开的。后来我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用为吃饭而发愁了,大鱼大肉,雪白的小麦面,玉米面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饭桌上,成了一段封尘的回忆。

前几天,我们在饭店里给爷爷过九十大寿。全家人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的品尝美味佳肴时,弟弟说要吃蒜泥搅团。看着服务员端上一盘飘香的搅团,盖着红艳艳的油泼辣子和几捏绿菜,像极了奶奶当年给我做的搅团。我不由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可是,那种掺了麦面的搅团索然无味,更没有往昔的味道。弟弟也摇摇头:“不好吃,没奶奶做的好。”这时,坐在一旁的爷爷满含热泪,他说:“其实,你奶奶的病是长时间吃玉米面太多,伤了胃,留下了祸患!要是她能活到现在,该多好!”爷爷泪汪汪的眼里写满对奶奶的深情。

我的心瞬间被触动。那时,我才明白,奶奶为了我,她天天吃玉米面呀。玉米面里竟藏着奶奶无尽的爱。

漫步于小街,耳旁不时传来小贩们熟悉的声音:“水果玉米”,空气中飘散着阵阵清香。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奶奶给我们煮玉米,蒸黄儿,打搅团的情景,还有奶奶浓浓的爱。

玉米的散文10:玉米糁糁浆水菜

文/杜益茂

小时候,随父母在农村,一年四季毎天两顿饭,几乎顿顿离不开玉米糁糁浆水菜。

家里种着几亩薄田,一年两料,夏季小麦亩产百儿八十斤,除过交公粮所剩无几,秋收的玉米成为主要食粮。玉米成熟后,全家齐上阵,一颗不漏地搬回家,脱去皮缚成串串,挂在院内树上或屋内墙上,经风吹日晒晾干。吃用前几天取其中两三串,一棒一棒剥成颗颗,放在石磨上磨碎,这时母亲用箩子一遍又一遍筛出米粒大小的玉米糁糁,小心翼翼地装入口袋,放在灶房内一个特做的瓮内,这就是全家人的口粮。

熬玉米糁糁是母亲的拿手活:先把水添入锅内,放些红豆或绿豆大火烧开,再舀上一碗玉米糁糁均匀地撒在锅里,撒上少许的碱面,然后小火慢煴,一边煴一边搅,约莫二三十分钟,碱面溶入其中,玉米糁糁不稀不稠,灶房内飘出香味。

那时农村,一般人家只吃主食少有蔬菜,吃个面条用铁勺炒点葱花就算好人家。我家虽在几亩薄田上开辟一二分地种了萝卜、白菜,但那是专门出售换零钱供日常家用的。留下一些萝卜缨、白菜帮,母亲一把把整理好,拿回家洗净,放在一个瓮内,用一石头压着,再用瓫盖盖上,浇上面汤,两三天后,浆水菜即窝成。

玉米糁糁熬好后,捞出半碗浆水菜,切碎后添点调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玉米糁糁浆水菜,酸甜、可口,可算美味佳肴。

也许是习惯了,对玉米糁糁浆水菜情有独钟,特别是母亲做的玉米糁糁浆水菜。后来我离家在外读书,每天干馍就开水,周日回家,母亲问我想吃什么,我总是说玉米糁糁浆水菜。

母亲已去世三十多年,我还想着她,想她做的玉米糁糁浆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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