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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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1

小时候用的煤油灯大都是我们自己动手制做的。因为那时候太缺钱了,煤油需要用现金限买,所以我们用煤油灯也不舍得放开了用,一切以节俭为目标。

把用过的墨水瓶洗净控干,几分钱买一个白铁皮制作的灯芯管,在墨水瓶盖子的中间钻一个和灯芯管相应的圆孔,将灯芯管从上边穿进孔中,让灯芯管上的圆铁片盖在瓶盖上面。

截一段母亲纳鞋底用的线绳折上几折,或缝被子用的棉线,轻轻搓几下,再折几折,穿进灯芯管里就是灯芯。别看这很简单的折几折,是关系着灯头亮不亮,省油不省油的关键。这用棉线做的灯芯不能太瓷实,也不能太虚、太松散。灯芯太瓷实煤油不易被吸上来,灯头的火苗就小,就不亮,并且上边容易炼结,动不动就得用针拨一拨,挑一挑,太麻烦;灯芯太虚太松散,灯头火苗就大,像写大字的大毛笔头,火苗上边还冒着一缕黑烟,你就会心疼,嫌它多燃了你的煤油,又要用针把那灯芯往下按、按……按到灯头火苗的大小到你满意为止。所以这一道工序我们特认真,会非常用心的穿进去、抽出来试上几试,直到不松不紧最合适为止。

我小心翼翼地把煤油倒进洗净的墨水瓶里,捏着装上灯芯管的瓶盖,让它那长长的尾巴——棉线灯芯先钻进瓶内,让煤油能充分浸泡着它,把瓶盖一定要扭紧了,以免不小心让煤油洒出来。

不一会儿,灯芯管上边白白的棉线灯芯被煤油浸润,湿漉漉的。“嚓”,火柴划出一道火线,燃起一个小小的火苗,凑近灯芯,“嘭”的一下,新做的煤油灯上燃起一个大大的橘红色火苗。“呀!太大了!”我会用剪刀把露出灯芯管的棉线剪掉。剪的瞬间,火苗不见了,当剪刀快速剪掉离开后,“腾”的一下,火苗又窜了出来,“毛笔”头不再尖也不再冒黑烟,并且比刚才更亮!

平时教室里的窗台上几乎摆满了墨水瓶做的煤油灯,这是那个年代教室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为了防风,最简单的做法是用一张白纸把灯围起来,把接头一粘,就成了一个圆柱形的灯罩。有人不想用手端,就用细铁丝把墨水瓶拦腰缠一周,再从瓶底兜上来,和拦腰缠的铁丝两边对称连接固定起来,上边两个铁丝头延伸系在一起,外边再围上一张纸,呵!手提灯笼!这样如果天冷,天黑,早上上学,或晚上放学的路上就可以提着照路了。

自制的煤油灯用它那微弱的亮光,漆黑之中与我同行,它照亮我的课本,伴着我伊伊呀呀的读书声,陪我度过了学生时代,是我童年抹不去的记忆。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2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一首《国家》唱出了国与家的紧密关系。可以说,家国情怀自古就是中华民族最深沉的情感。每个人的生活都与家国的发展紧密相连,家国情怀已经积淀为中华民族深沉的心里底色。我们每个人都和祖国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关系。小家的幸福是祖国和谐发展的体现,个人的努力是祖国繁荣发展的动力。随着祖国经济的发展,你的生活有了什么新变化?这些新变化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感受?快快拿起笔书写家乡的新变化、新气象、新风貌,抒发自己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热爱生活的情怀吧!

小时候,我总追着奶奶,让她给我讲故事、做玩具。仿佛奶奶身上有一个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里面永远装满了新奇的玩意儿。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奶奶自制的煤油灯。也许在很多大人看来,煤油灯并没什么神奇之处,但是再怎么普通、古旧、沉闷的事物,入了孩童的眼睛,立马就变得生动活泼了。

记得有一天,我在找东西的时候,在一个储物柜里发现了一个煤油灯,便拿去给奶奶看。

奶奶看见煤油灯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回忆的潮水漫过她的心头。她告诉我,她读书的时候还没有通电,各家各户也都很穷,为了省钱,大家都用自制的煤油灯来照明。奶奶,我们点上煤油灯好吗?我缠着奶奶问。这盏灯已经坏了,我再做一盏吧!奶奶说完便开始动手了。她先问我要了一个用完了的墨水瓶,然后又到她房间仔仔细细地翻找着她那个老旧的抽屉。

不一会儿,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手里捧着一小片铁皮,一点纳鞋底用的碎布头,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找爷爷要煤油。也许是我眼神中闪烁着的好奇,点亮了奶奶心中那遥远的记忆之光。她就像个孩子一样认真、执着、兴奋、热切地向我展示着制作煤油灯的步骤:碎布搓成绳,铁皮卷成管状,煤油慢慢倒入瓶中,细绳穿入铁皮管,浸润在煤油里,一气呵成!你看,这个就是煤油灯了!当年我们晚上可全靠它照明,它在哪儿,一家人就围在哪儿。奶奶动情地说着,她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既充满欢声笑语又寂寞惆怅的岁月。那些岁月随着时间的打磨,应该日渐丰腴、愈发厚重了吧。奶奶,快点亮它!我拍手大叫。不行,得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再点。奶奶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满心欢喜的我。

我无比失望又怀揣期盼,终于挨到了晚饭后。奶奶把桌子收拾干净,用抹布反复擦了好几遍,桌面都能映出人的影子来了。只见奶奶双手捧着那盏煤油灯,放在了桌子正中间,然后关掉所有的电灯,才点燃了它。奶奶,它怎么一点儿也不亮?借着它的光我都看不清东西。我失望至极。奶奶却笑了,说道:对呀,可是在以前,就是这样豆大的火光照亮了我们的生活,照亮了无数学子心中的梦!你生在条件这样好的时代,要好好珍惜!说完,她走到门口,按下电灯开关把灯打开,屋子里一下明亮如白晝。我看着那盏煤油灯,陷入了沉思。

社会在进步,科技在发展,时光却不能倒流,有些事物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虽然它们没有可能被重新拾起,但它们不应该被人们遗忘,因为那是心灵的寄托。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3

煤油,中国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煤油灯的?在晚清开始使用自晚清以来,煤油灯被引入中国。美丽的灯具、先进的燃料、科学的燃烧方法和比旧油灯亮度高几倍的亮度吸引了中国人的注意。特别是,一些外国石油公司将煤油灯作为向中国人民推销自己石油产品的垫脚石。他们为中国人提供免费的煤油灯,甚至提供一些燃油供人们试用。

解放初期以及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煤油灯被广泛用于没有电的农村地区。在计划经济时期,煤油是在供销合作社用票购买的,所以细心的女主人会及时调整灯的亮度。只有当孩子们做作业时才开灯。尽管如此,在微风中上下跳动的光仍然不能照射很远,几个孩子只能围着光坐着。时间长了,你的眼睛会变暗。勤奋的女主人不会让灯光白白浪费掉,所以她可以用胶合板来及时接收鞋底或缝制衣服。

那时,每个家庭都很穷。为了省钱,几个房间通常只点一盏煤油灯。做饭时,灯在主房间里,全家人都被主房间包围着。晚饭后,把它带到后面的房间,灯会跟着它到桌子。

煤油灯、酒精灯和煤油灯之间有什么区别酒精灯环保无污染,通常用于实验室实验。煤油灯产生煤焦油,这是刺激性的,使东西变黑。然而,没有灯光更亮,照明效果比酒精灯更好。通常,在农村没有电的时候会使用煤油灯

一种是酒精,另一种是煤油。煤油价格低廉,但含有大量杂质。燃烧时,它会产生肉眼可见的黑烟。酒精的成本稍高,但燃烧产物相对清洁无烟,将用于一般的微生物实验。煤油灯只能在照明时使用。

一个使用酒精,一个不使用,一个处于封闭状态,另一个暴露在空气体中

一种产生二氧化碳和水,另一种是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和其他一些气体

煤油灯,煤油灯值得收藏吗民国时期煤油灯,时代的特征更加显著;正品具有收藏价值;如果你喜欢真品,你可以收集各种各样的。

煤油灯值得收藏!但是在收集时要注意以下细节:

1、选择纹理。传统的煤油灯由铁、铜、玻璃和其他材料制成。在收集煤油灯时,我们应该重点选择材料优良的煤油灯。毕竟,煤油灯作为一种民间用品,在世界上大量存在,其中大部分(如玻璃材质的机械制造的煤油灯)目前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收藏价值。

2、制造过程。以模具等统一方式生产的煤油灯不值得收藏,只能选择制作精良、造型美观的手工煤油灯收藏。

3、保存外观。作为一种实用器具,频繁使用煤油灯不可避免地会导致污垢和碰撞,从而破坏整体的完整性。因此,当选择收集煤油灯,我们应该仔细检查,以确保收集是完整的,而不是不完整的。

因此,煤油灯的收藏价值主要体现在三个主要方面:材料精良、制作精美(非标模量产品)和保存完整,在选择收藏时需要仔细筛选。

是的,这取决于喜欢这个东西的人,但是我见过收集灯笼的人。我从未听说过煤油灯。

有一定的收藏价值!重要的是它保存完好!

流动,留下记忆的“时代”,不要期望太多的价值。

煤油灯,煤油灯值得收藏吗民国时期是的,科学技术已经在未来发展了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4

我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一个周围环境嘈杂,十分简陋的地方总能看见一盏明亮的煤油灯,灯下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孩,他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旁边坐着一位拾荒老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一天,拾荒老人准备去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好填饱肚子。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有一个孩子,在垃圾里翻来翻去,而且很着急的样子,好像希望自已拥有一些东西。突然,哪个孩子大叫一声:“啊太棒了,我找到了!”说完,就拿起一夲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拾荒老人发现以后的每一天,这个孩子都会在垃圾桶里找书看。每一次都是从期待的眼神到高兴的眼神,拾荒老人经过了解后得知:原来那个小孩子因为家里很穷,买不起一本书,但是孩子很想读书,于是他就在一堆垃圾里翻书,夜晚就不能再看了,因为太黑了。

拾荒老人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于是他决定着手准备为孩子做一盏煤油灯。他每天都辛苦地找材料,一天一天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拾荒老人终于把煤油灯做好啦!

那天晚上,孩子正准备收书回家,拾荒老人立刻点亮了煤油灯,孩子看见了这盏煤油灯,大声欢呼起来,因为他有了一盏明亮的煤油灯!

于是,他每天都可以看书,不管白天或者黑夜,这盏“光明之神”带给他光明。

这盏煤油灯,联结着拾荒老人对孩子的关爱,也联结着孩子对看书的渴望。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5

煤油灯摇曳着它微弱的黄晕的略带沧桑的光芒,它没有日光灯的明亮与皎洁,没有霓虹灯的绚烂与妩媚,它只是一盏落满尘埃的普普通通的煤油灯,但我将它悄悄地珍藏在心底。

我怕黑,这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进入初中,晚自习上完回家成了最让我头痛的事,在通往我家的那条巷子里的人家都早早地关灯就寝了。我不想让劳累了一天的父母晚上接我,我不敢独自一个人走过这条黑洞洞的巷子,于是我选择了绕道。我原以为只要跑步回家,家人就不会察觉。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不知怎的,却还是被奶奶发现了。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两条路的分岔口,无意间瞥见那平时黑漆漆的巷子竟有一片昏暗的灯光,虽不甚明亮,却赶走了我心中的恐惧。我怀着愉悦与好奇走了进去,一看竟是奶奶!她一边吃力地举着煤油灯,一边向我这边探头张望着。

“奶奶,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我不解地问。

“傻孩子,怕黑也不能绕道。每天跑得汗津津地回家,你不知道奶奶有多么心疼啊!”奶奶皱着眉头说。

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奶奶抚摸着我的头带我回家。

以后每天晚自习下后,我走到巷子口,总会看到昏暗而温暖的灯光在巷子的尽头“辉煌”。奶奶总是站在那寂静的阴冷的巷口,时而探头遥望,时而低头抚摸那盏苍老的煤油灯。看到我回来了,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总是露出十二分的欣喜,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如今奶奶去世了,再也没有人在巷口像高擎着火炬一样举着煤油灯等我了!然而我再也不怕黑了,我能独自一人走过这黑漆漆的巷子,因为我的心中有了一盏永不熄灭的煤油灯!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6

那是寒假里的一天,我和爸爸妈妈去看灯光喷泉。那喷泉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绚丽无比。红色时,泉水拥簇在一起,如熊熊烈火,水喷涌而上,如火山爆发;水再次涌起,一排排水柱颜色各异,如斑斓的羽毛……看完喷泉,妈妈对我讲起了他们小时候用煤油灯照明的故事。

煤油灯的外形如大嘴葫芦,腰宽口小,嘴巴其实就是一个玻璃罩子,腰缠万贯——装满了煤油。把罩子打开,划一根火柴,点着灯芯,如豆大的灯火就能照亮房间了,再将玻璃罩罩上,既能防风,又能聚光。灯的腰上有一个铁丝做的小圈圈,可以调节火焰的大小。

那时的人们非常节省,毕竟煤油是要花钱买的。一家基本只有一盏灯,吃饭时,就把灯端到厨房;去堂屋时,再把灯端过去。妈妈说,小时候她写作业,我外婆就在旁边纳着千层底,不然煤油就白白浪费了。妈妈小时候穿的鞋都是外婆亲手做的,特别舒服,可是我出生不久外婆就去世了,我从没有见过外婆,好想看一看慈祥的外婆啊!妈妈珍藏了一双外婆做的布鞋,但是她从来不舍得穿……

有一次,我爸爸去学校上晚自习,不小心把别人的油灯罩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人追着爸爸不放,爸爸只好把自己的灯给他,借着同桌的灯光做作业。为此,回家后爷爷还教育了他,让他以后小心点,不然又得花钱买灯了。好在我爸爸学习特别好,所以爷爷只是口头教育了他。那时候一盏灯也要五六块钱,一个星期的伙食费都够了。

那时候的条件那么艰苦,孩子们在忽明忽暗的煤油灯下都能勤奋学习,而现在的我们不光有超级柔和且明亮的日光灯,寒暑还有空调,这样优越的条件,我们难道不应该珍惜并更加努力地学习吗?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7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夜晚特别黑。因为那时没有电灯,点的是煤油灯。家里特穷,煤油灯的灯芯都不能拧高一点点。在那么昏暗的夜晚,我总是寸步不移地跟着大人们,在狭窄的屋子里来回转悠。

当父母亲忙完了活儿,也会找点乐子来陪陪我们姐妹们。有时,他们会合唱或独唱几首红歌或一两段粤剧。当时,我根本不懂欣赏音乐之美,只是感觉那样就会很热闹,心里就特别高兴,也就忘记了黑暗的可怕。

平时,一有空父母亲还会给我们讲故事,或用文言文给我们讲些让我听得似懂非懂的名言警句。

最令我感兴趣的便是《九代穷》的故事了。记得,那时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缠着母亲讲这个故事。按姐姐们的说法,那故事已老掉牙了,但我还是每晚必听才肯睡。也许因为《九代穷》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完美的,它蕴含着美好的愿望。“九代穷”一个人孤苦伶仃,几经周折,跋山涉水为了去询问佛祖,他的家为什么那么穷。可是,在佛祖答应他只能问三个问题时,他毅然地选择只问别人的,而不问自己的。就是因为他能急人所急,一心为别人着想,结果,他既有了财富,又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不知当时是渴望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还是因为父母亲每每讲完,就会说说一些小道理。如,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为别人着想的人不会吃亏;好人有好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善良的种子已深深扎根其间。我就是那么喜欢这个故事,特别是那主人公,就悄悄成为了我心中的偶像,一直伴随着我成长。

父母亲教我们的名言警句,我好多都记不起来了。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三人行必有我师”“宁可被人欺,不可我欺人!”……这些警句时时伴我左右,让我坚守我为人的准则。

有时候,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会说我一根筋,不会变通。不过,我总能坚信,我会有好运相伴。一路走来,我遇上的都是想我好,真心帮我的好人。我何苦去折腾?剩下的只有感恩!感恩黑夜中的那缕缕煤油灯光,感恩茫茫人生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你!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8

在光芒四射的电灯面前,煤油灯早已失去了舞台,它已成为遥远的记忆,可在那个热闹的除夕,它却仍在发光发热……

经常听到奶奶说起以前的岁月,说起她记忆中的煤油灯,她说煤油味很好闻,在那个物资缺少的年代,它给一家人带来光明与温暖。除夕那天,奶奶从仓库里找出了老旧的它,我看着柜台上那盏稍微有些锈迹、斑驳的煤油灯,真想闻闻它的气味。我在柜子里找来找去,希望看一下煤油,却一无所获。

电灯忽闪忽闪的,我心里大呼不妙,在我们忐忑不安的注视中,电灯终于“啪”的一声灭了,电路坏了。“糟糕,这下怎么办呢?黑灯瞎火的,我菜还没炒好呢!”奶奶焦急的声音从我耳畔滑过,“用蜡烛代替一下吧。”妈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不行,灶房那边风大,蜡烛不好用。”奶奶越来越着急,大家却一筹莫展。

“奶奶,可以用煤油灯吗?”我终于想起了它。“不行,蜡烛都经不起吹,那玩意儿怎么行?”哥哥不屑地说。“可以!快拿给我!”奶奶竟然激动起来。

奶奶小心翼翼地拿起玻璃罩,没有煤油,她倒了点菜油,拿来了芯,点燃了它。风气呼呼地冲击着火苗,火苗在玻璃罩子里安稳地燃烧着。奶奶继续发挥着她的厨艺。

我凑上前,使劲嗅着,空中满是菜香、菜油香,我真真切切地闻到了煤油灯那无与伦比的芬芳!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9

小时候用的煤油灯大都是我们自己动手制做的。因为那时候太缺钱了,煤油需要用现金限买,所以我们用煤油灯也不舍得放开了用,一切以节俭为目标。

把用过的墨水瓶洗净控干,几分钱买一个白铁皮制作的灯芯管,在墨水瓶盖子的中间钻一个和灯芯管相应的圆孔,将灯芯管从上边穿进孔中,让灯芯管上的圆铁片盖在瓶盖上面。

截一段母亲纳鞋底用的线绳折上几折,或缝被子用的棉线,轻轻搓几下,再折几折,穿进灯芯管里就是灯芯。别看这很简单的折几折,是关系着灯头亮不亮,省油不省油的关键。

这用棉线做的灯芯不能太瓷实,也不能太虚、太松散。

灯芯太瓷实煤油不易被吸上来,灯头的火苗就小,就不亮,并且上边容易炼结,动不动就得用针拨一拨,挑一挑,太麻烦;灯芯太虚太松散,灯头火苗就大,像写大字的大毛笔头,火苗上边还冒着一缕黑烟,你就会心疼,嫌它多燃了你的煤油,又要用针把那灯芯往下按、按……

按到灯头火苗的大小到你满意为止。所以这一道工序我们特认真,会非常用心的穿进去、抽出来试上几试,直到不松不紧最合适为止。

我小心翼翼地把煤油倒进洗净的墨水瓶里,捏着装上灯芯管的瓶盖,让它那长长的尾巴——棉线灯芯先钻进瓶内,让煤油能充分浸泡着它,把瓶盖一定要扭紧了,以免不小心让煤油洒出来。

不一会儿,灯芯管上边白白的棉线灯芯被煤油浸润,湿漉漉的。“嚓”,火柴划出一道火线,燃起一个小小的火苗,凑近灯芯,“嘭”的一下,新做的煤油灯上燃起一个大大的橘红色火苗。“呀!太大了!”我会用剪刀把露出灯芯管的棉线剪掉。

剪的瞬间,火苗不见了,当剪刀快速剪掉离开后,“腾”的一下,火苗又窜了出来,“毛笔”头不再尖也不再冒黑烟,并且比刚才更亮!

平时教室里的窗台上几乎摆满了墨水瓶做的煤油灯,这是那个年代教室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为了防风,最简单的做法是用一张白纸把灯围起来,把接头一粘,就成了一个圆柱形的灯罩。有人不想用手端,就用细铁丝把墨水瓶拦腰缠一周,再从瓶底兜上来,和拦腰缠的铁丝两边对称连接固定起来,上边两个铁丝头延伸系在一起,外边再围上一张纸,呵!手提灯笼!这样如果天冷,天黑,早上上学,或晚上放学的路上就可以提着照路了。

自制的煤油灯用它那微弱的亮光,漆黑之中与我同行,它照亮我的课本,伴着我伊伊呀呀的读书声,陪我度过了学生时代,是我童年抹不去的记忆。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10

小时候,爸妈就出门打工了,和其他大多数孩子一样,我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还记得爸妈出门的头几年,我每次问爷爷:“爸妈去哪了?是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慢慢划着了一根火柴,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那颗刚刚燃起的火苗,点燃那盏挂在篱笆上的煤油灯,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他们去给你挣买糖的钱去了,等挣够给你买糖的钱他们就回来了。”这应该是那时很多爷爷奶奶回答他们孙儿此类问题的标准答案吧,多么甜蜜的回答。

爸妈隔几年会回来一次,回来别的带不来,水果糖是少不了的。这样爷爷就会停下嘴里的烟杆,笑着说,爷爷没骗你吧。呆不上几天,他们又悄悄地走了。等我把眼泪擦干了,问爷爷他们什么时候才有回来?“等你上学了,他们就回来了。爷爷把烟杆杵到那盏煤油灯上“吧唧吧唧”抽几口,点燃嘴里的旱烟,然后望着远处的群山,若有所思地吞云吐雾起来。于是我开始向往学堂,想早点背上爸妈带回来的那个双肩包。

爷爷有点儿文化,是村上的干部,所以对我们管的很严,吃完饭都会督促我和堂哥读书。一张小方桌,中间点一盏煤油灯,我和堂哥一人一边,一个泛着黄的光点打在书本上,一读就是个把小时。每每听到我们的读书声,爷爷都会端了杯刚熬好的苦茶站在我们中间,看着我们读。他注意到我们灯光不够亮后,就会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走到旁边的房间里,双手紧紧端出来一盏大灯,点了大灯,熄了小灯,然后再慢慢端起茶杯。这盏灯确实很亮,透过光,我分明可以看到他深深凹陷下去却又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渴望。但在平时如果点的是大灯,他都会换成小灯。每次赶集,不带烟,不捎酒,但爷爷都会拎回来一小瓶煤油。

直到我的那个双肩包背烂了,该回来的人哪,他还没回来,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落,现在想想这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念想。

暑假有机会和几个许久没回老家的村人一起回了一趟云南老家。大人们最先想看到的肯定是他们许久未谋面的孩子,家里的老人也会马上到处寻找在外玩耍的孩子,拉着孩子的手指着归来的人说,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而那个孩子只会娇羞羞地躲到老人的后面,紧紧地抱着老人的大腿,只偷偷探出个脑袋羞涩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而那个爸爸僵硬地蹲在那里,久久的张开他的臂膀,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他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包糖,这才把孩子哄到怀里来。心里突然一震,鼻子不禁一震酸楚,这不是曾经的我么。那年我三岁,爸爸是来接我到杭州读书的。

我不记得我们村是什么时候通电的,但好像是我来杭州之后吧。不记得离家几年了,只记得已有些年头没吃到家园子里的那些芭蕉了;已有些年头,没有尝到爷爷亲手泡的酸笋了;已有些年头,没有嚼到奶奶做的豆豉炒腊肉了。这次回老家想重新体验一下那种挑灯夜读的感觉,却只能在梦里了。就像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说的那样,“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现在在杭州,城市繁华闪烁的灯光令我睁不开眼,每当我迷茫的时候,前方总会出现一个泛着黄的灯光,引领着我,温暖着我,照亮着爷爷那条未走完的路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11

深红的檀木桌上放置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我轻轻挑起一根灯芯,微小的火光好似一个小精灵般蹿出舞动,颇是可爱。随即我又轻轻将它提到户外,与它一起共赏这晚秋美景。

历经了岁月的打磨,这铁皮制成的煤油灯早已锈蚀斑斑,唯有中部的玻璃还保存的较为完好。这盏煤油灯是祖母的,祖母总是像雨露滋润大地一般呵护它,甚至连我的父母都不曾让碰。我曾问过这煤油灯的来历,祖母道:“那是土地改革是斗地主分得的罢。”

第一次见到这煤油灯,便是在老家大院祖母的偏房。祖母不知是哪来了一股子想法,说要教我习诗。此时正值春困时节,祖母又总是在晚上教我,屋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在那小小的迷离的光晕下,奶奶便是讲的多么铿锵有力、振振有词,我也毫未听进几分。后来奶奶知悉后也并没有严厉斥责,只是哀叹了一声道:“这小兔崽子,想必不是当文人的料呀!让他干自己喜欢的吧,别辜负了这阳春三月。”自那以后奶奶便再也没提过这习诗之事了。

四周突然陷入一阵黑暗,是煤油灯的灯芯烧完了罢,我连忙又挑来一根,有几滴煤油落下,我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那年夏天,学校组织了一次练胆量大赛。现在看起来就是让学生晚上在林间散步罢了。本来我是要拿蜡烛去的,但祖母仍不放心,硬是要我拿着她的煤油灯去,不好托辞,便只好拿着这煤油灯去了。夜晚的林间委实有几许恐怖,但手里握着的这盏煤油灯隐约的灯光里有着那满头银发且又慈祥的祖母的身影,有了祖母的陪伴,便尽管安全的走下去罢,可祖母在这相同的黑夜中失去了陪伴,会不会彻夜难眠呢……

我提着灯走回了家中,将煤油灯放在窗前,换一个角度去观看这晚秋夜幕,总会有不同的感受吧,我望向窗外……

四季中,祖母最喜欢的季节便是秋季了,她总是说秋有着独特的韵味。与祖母的最后一个秋天也是夜幕,她提着那盏煤油灯带着我去了村头的大榕树墩前。她将煤油灯挂在树头,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弯下腰拾起一片落叶,放在我的鼻尖,又抬起头望着那星空中的一轮满月道:“秋,是那么的深沉,又那么的稳重,我的生命也该是到了秋季罢,说是放得下,也又有着几许不舍,又问世间何人能真的放下啊。这晚秋虽美,但欣赏的角度不同,感受也就不同,与蛐蛐而言它是深不可测的;于鲸鱼而言,隔着海,它是朦胧的;幼时的我看这秋景也只想着玩罢了。乖孙,你要走了,我这煤油灯便许给你罢,明年的秋天也应很美,你记得来找我……”秋风习习,吹走了我鼻尖的枯叶,我抬起头望着祖母时,她早已泪流满面,树头上煤油灯里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微光也没了。

我哭着哭着,窗前那盏煤油灯便也灭了。

那盏陪伴了我童年的煤油灯是那么的温暖,试曾想,祖母也何曾不像这煤油灯一般,在岁月的打磨下腐蚀了自己,却温暖照亮了我。我却狠心的带走了她一生中唯一的两个伙伴而一去不还,让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了第二年夏末的厚土之中。

那煤油灯里祖母的灵魂啊,今年的秋依旧那么美丽,那明年……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12

许多年以后,远离故乡的我,总会不时回忆起与奶奶在煤油灯下的一番番情景。

再一次回乡,我在旧床板下努力地翻寻着那盏记忆中的油灯,依稀记得一葫芦状的玻璃罩内,暗暗地发出微光。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布满灰尘的煤油灯,又找出一小瓶煤油,在破旧的屋里,看着这盏黑黑的灯盏,我又一次掉进了记忆的漩涡之中。

昏暗的灯光下,奶奶在织补着我的小背心。背心已经很破旧了,奶奶却舍不得扔,一次次地添补,她又在下面添加了一段。我瞧着她微眯着眼睛,用针线用心的织着,费力地勾织,也将我勾进了奇异的境地,穿着完工的衣服总能让我有种穿上新衣服的感觉。有时她在灯下也会给我讲故事,将我带入了神魔世界,让我对神话传说想入非非。

那时候还小,不曾想过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望着大人们在亲人离世时伤心的哭泣,也带动着我的心弦……终于,奶奶也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只是苦苦在记忆中一遍又一遍的搜寻着她的身影。从听故事到看故事,从一老一小到独自一人,我学会了自己去理解人、理解事。渐渐地,我走进了书中的世界,那里,总会有奶奶的身影。奶奶总说读书才能改变我的命运。

书,真的是个好东西。在书中,我读到了生命的真谛,看懂了生死离别,正是奶奶对我的教诲,与我生命相伴。看着燃烧的煤油灯,好像是奶奶的守候,微风吹来,朦胧中,灯光拉长了影子,仿佛映出了奶奶的影子,却又无法捕捉。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之下,捧起奶奶讨来的一本旧书,一起走进回忆,逐步进入未曾有过的佳境,走向未来。我渐渐懂得了,灯光,也是我对奶奶的思念。

我擦掉灯盏上的灰尘,轻轻地擦了一根火柴,看那耀人的白光瞬间点着了灯芯,罩上玻璃,灯光依旧柔和,却霎时笼罩着我的身体。它努力地往上窜,试图再照亮一小片区域,透过烧黑的玻璃罩,我看到了她的努力,努力想让自己再明亮些。这就是奶奶的煤油灯。

将来,我也要成为灯火,尽力燃烧自己,让自己的生命发光、发热;哪怕茫茫黑暗中只是一盏燃烧的煤油灯,只发出一小片光热。从享受他人的光辉到自己去照亮别人,也许,这就是奶奶教会我的吧。

童年记忆——自制的煤油灯日记 篇13

停电了,出租屋里一片漆黑。我点燃一根腊烛,黄豆般大小的微弱火光在黑暗的包围中摇曳着、挣扎着。烛光中,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多年未归的故乡,那位于湖南耒阳的一个小山村。在一间青砖黑瓦的小屋里,窗外是无边的寒冷的夜与凛冽的风,一盏正在燃烧的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来。灯下,我和我的父亲节、母亲还有哥哥正围坐在一起谈笑着。父亲节饱经风霜的脸时而微笑,眉心一条清晰可见的“八字”皱纹里挤出了快乐;时而紧皱眉头,心头的结久久不能释怀。青丝里的`白发也在灯光的撩动中若隐若现,颤栗着,诉说着……

生育我的小山村属于比较偏远的乡土,直到八十年代末尚未通电,家家户户都点着煤油灯照明。乡亲们通常所用来驱赶黑暗的煤油灯有三种。一种被称作“马灯”:用铁制成,中间有一个圆玻璃罩,下部是盛油的底座,上部为透气孔。圆罩里有一个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乡亲们可以提着它到外面行走,不会被风吹灭。第二种称作“台灯”,比马灯简单,亮度也不如马灯,只是一个高玻璃底座上罩着一个薄薄的如葫芦般的玻璃灯罩,灯罩里是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这种灯一般只有村干部或文化人才用得着,如村支书、村主任以及民办教师之类。我家所用的煤油灯最简单,不仅比台灯矮小,而且火光也小,并且火芯裸露在外面,没有玻璃罩子罩着。父亲节说,有这样的亮度就够了,“你们想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节省不少的煤油呢!”

冬季的夜是寒冷而漫长的。我家的屋后是一座立满青松的山头,不时传来呼啸的北风刮过松林的“沙、沙”声;屋旁的小溪,在此时水也大了起来,“哗、哗、哗”地一夜响个不停,在寂静的山村里特别清晰入耳。我们与父亲节围坐在桌前,桌下是畏畏缩缩的炭火,桌面上摆着一盏布满油渍的煤油灯,豆大的柔弱火光在昏黄中颤栗着,好像也怕冷一般。农村本来生活单调,在这夜灯瞎火的冬之夜,更是无甚活动可搞。我们吃完晚饭后便在一起闲聊,以此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这时,父亲节通常会点燃一支“喇叭”状的纸烟或廉价的香烟,“叭嗒、叭嗒”地吸着,烟雾与昏黄便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嬉戏。这时的父亲节,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但白发已早早地从青丝里钻了出来。但是此时的他,会露出平日里难见的轻松或微笑。不过,父亲节与我们的闲聊,绝少会说一些无谓的笑话与闲话,他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话题引入以他所要说的领域。如今细细归纳,当年父亲节对我们的言传身教居然是全面的,几乎包括了文、史、哲等多门学问。

为人处世,是父亲节常说常新的一个话题,他经历过的时代多,阅历丰富,又喜欢与村人交往,很多人情世故,他随口都能说出一大把。而我们对这些又颇有兴致,不仅易听易懂,而且都是真人真事,觉得生动有趣。其时,他正好手上有一本发黄的线装书,书名曰:《增广贤文》。此书已严重磨损,黄纸已发毛,字为毛笔竖写并多繁体,不知是那朝那代遗传下来的手抄本了。父亲节原本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历,再加上《增广贤文》的微言大义与字多为繁体,父亲节在给我们解读时便会出现几多的误解。如“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父亲节的解读是:“天上的‘相子’(我们方言管星星叫相子)整个天上都是,但知心的人又有几个呢?”此时,我读小学,哥哥已读初中,对父亲节的一些常识性的误解已能分别,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笑而不言,因为我们觉得父亲节的误解也很有意思,很能结合实际,似乎比书上的本意还来得有趣味。父亲节总是能够瞧根据他的思想观念以及处世为人的准则来赋予《增广贤文》新的“内涵”,真是活学活用,与时俱进呀!所以,父亲节对《增广贤文》内容的误读,我们却能够熟记于心,至今也还记忆犹新,而学校里的老师所讲过的许多冠冕堂皇的道理,我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而,如果是父亲节当天刚刚做完小买卖回来的晚上,便没有了这般轻松而有趣的闲聊了。这样的晚上,见到的只是煤油灯下父亲节认真、严谨甚至忧虑而眉头紧皱的面孔了。父亲节为了全家的生计与我们兄弟的学习等费用,一年到头奔波忙碌。这寒冬里,本已是农民的“冬眠”季节,可当很多的乡亲们都是在温暖的被窝酣睡或在暖洋洋的炭火前拉家常、打扑克之时,父亲节却已在东方尚未露白之际,冒着寒风冷雨或纷飞的大雪上路了,他要赶到二十几里开外的集市上去买一担鸭蛋并在天黑时分赶回来。中午连两毛钱的米粉都舍不得吃,可这一路上他要走过多少泥泞、爬过多少山坡呀!在当夜的梦乡里,我多次听到父亲节止不住的咳嗽声。第二天,父亲节又是天色未白赶紧上路,将买进的鸭蛋挑到十来里远的集市上出售。如果在路上,一步没迈稳,摔倒在地,不仅劳动白费,而且血本无归。现在想想,当年在泥巴路上担着一百多斤重物、气喘吁吁的父亲节,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售完鸭蛋回来,通常已是夜幕深沉了,这时父亲节也顾不上吃饭,甚至顾不上擦掉土布衣裤上溅满的泥水,就一头钻到煤油灯下,清点起当天的帐目来。这样的时候,父亲节的脸是腊黄腊黄的,没有一丝血色,这是整天的饥寒交迫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父亲节眉头紧皱,深深的皱纹里填满了担忧与紧张。我们都很“识趣”,知道这时的父亲节是不能打扰的,只是远远的看着。只见父亲节从衣服的里三层掏出一把钱来,各种面额的都有。他用控制不住的颤动的手先将一张张纸币按面额分开:五十元的放一叠,然后是十元的放一叠,再是五元、二元……直到五分的。分好之后,父亲节先将此次买卖的本钱拿出来,再数剩下的钱。有时剩下的钱太少,父亲节会连声叹息;有时发觉数目不对,父亲节便会一遍又一遍的清点,直到满意为止。但只要没有亏本,父亲节在清点完之后,还是会露出几许笑容,尽管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与叹息。

家里的吃喝拉撒已够父亲节费尽心血了,可他管起公家的“闲事”来却还是奔走得脚板朝天;父亲节一生与做官无缘,但他却干了几十年当官的活计。他的职务虽则没有名称,但“权力”却比组长大,比村长小,相当于农村六七十年代的“大队长”或者旧社会的“维持会长”吧。他管的是全湾(我们管聚居在一起的村宅为湾,一个湾通常有几个村民小组)的公共事务与钱物。湾里的邻里纷争、集体活动的组织、湾里统一事务的安排、公共山头树木的处置以及其他公共财物等,无不在父亲节管辖的“职权”范围之内。有时,一些棘手问题村干部无能为力,可只要父亲节一到场,凭他不紧不慢与入情入理的一番话,问题往往很快得到化解,令村干部连呼“怪事!”父亲节握在手里的“王牌”是道义、信用、公正、公平与人格的力量,当然,也有说话的方式与技巧。他干的这差事其实只有义务而无权利,如果说有点儿权利的话,那就是操劳一年下来,有几块钱象征性的工资。“家族们都一致推选我管事,我能好意思推脱吗?”面对家人的不理解,父亲节语重心长地说。于是,在煤油灯下,又出现了父亲节另外的情状。

农村人开会一般都在晚上,因为只有这时才能把相关人员等齐到场。湾里经常为了一些公共事务,几个说话有“分量”的人便会齐聚我家,共商“湾事”。这时,煤油灯下的父亲节总是乐呵呵的,来者都是客,不乐呵呵怕别人认为你不乐意而误会呢!但父亲节这个“维持会长”又绝不会做无原则的“好人先生”,对于他认为正确的原则性的意见,便会顽固的坚持,甚至一度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你这样做了,其他人怎么办呀!还有很多家里困难的人,都不管他们死活了吗?”父亲节睁大了疲惫的眼睛,朝与他意见相佐的人大声嚷道。飞溅的唾沫与粗壮的话音使微弱的煤油灯火剧烈地摆动着。

父亲节手里管着公共事务,特别是公共钱物由父亲节保管,一些不识真相的人常常会无端地猜疑,“谁会不要钱呐,人不要钱鬼也怕!”村里的三麻子就在我面前故意这样说过。但我最清楚父亲节是不是真的要了公家的钱。我记得父亲节每次处理完公事回来,如果有开支与入帐,他一定又是一个人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清算起他的帐目来。他不仅把公家的数记得清清楚楚,还将公家的钱用报纸包扎起来,特意放在一个抽屉里,避免与自家的钱相混合。似乎在钱本身,公家的与自家的也是不相同的。刺眼的电灯光线将我从遥远的煤油灯下拉了回来,父亲节微笑的或紧皱眉头的面容消失了。我突然感觉有两道滚烫的液体在脸上滑落,一摸,尽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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